第三十章 入主中原(1 / 2)

('第三十章入主中原

霜白的月光如刀,剖开御花园浓稠的夜色。假山嶙峋的阴影里,未干的血迹在龙纹锦毯上蜿蜒成诡谲的图腾,打翻的葡萄美酒与真血交融,在青石砖缝里凝出暗紫色的痂。

紫雨的袖刀悬在皇帝咽喉前半寸,刀尖映着月光微微发颤——一缕熟悉的松木冷香忽然缠上鼻尖,混着极淡的奶腥气。

他猛地回头。

浩虚舟自假山后转出,雪色衣袍被夜风掀起,腰间玉带勒得极紧,却在腹部撑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圆润弧度。剑锋所指之处寒芒吞吐,可持剑人自己先白了脸色——腹中胎儿突然狠踹一脚,疼得他剑尖偏斜,一滴冷汗顺着苍白的下颌砸落,在鎏金剑柄上溅开细小水花。

那截腰身……!

紫雨耳尖倏地烧红,玄铁义肢不自觉地收紧。三个月前宫宴夜,绸带蒙眼时触碰到的柔软,果然如此……

魔教圣子杀伐果决的面具裂开一道细缝,露出内里那个情窦初开的西域少年。他盯着浩虚舟衣袍下起伏的曲线,喉结滚动,心头酸软得几乎握不住刀。

——父亲孕中舞剑的样子…好美……

皇帝正欲呼救,突然捂住心口栽倒,七窍渗出浓黑毒血。苏媚儿特调的"洞房花烛"混着西域烈酒,正在这具被龙脉反噬的躯壳里狂欢。

金銮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更鼓刺破晨雾时,皇帝的尸身已在龙椅上凝出青紫尸斑。内阁首辅捧着溅血的圣旨踉跄后退,官帽歪斜:"西域妖人弑君!护——"

紫雨玄铁义肢轰然贯穿龙案,飞溅的玉玺碎片中,他一把扣住浩虚舟的手腕按在自己左胸。

"妖人?"他低笑,掌心下心跳如擂鼓,"听听——这心跳可比你们被龙脉诅咒的血脉干净万倍。"

群臣这才惊觉——武林盟主的玉带不知何时松了两指,晨风拂过时,雪白中衣紧贴身形,将孕肚的轮廓勾勒得一清二楚。

紫雨突然用义肢虚虚环住浩虚舟后腰,这个杀人如麻的魔教圣子此刻睫毛轻颤,声音抖得不成调:"三个月前宫宴……"喉结滚动间带出几分委屈,"你蒙我眼……"指尖小心翼翼触碰对方腹顶,"是因为……这里藏了我们的孩子吗?"

“父亲…不……虚舟…”

浩虚舟闭眼喘息,喉结上一粒汗珠滚落,在锁骨凹陷处积成小小水洼。被触碰的腹部突然鼓起一个明显的小包,像是胎儿在回应另一个父亲。

殿外杀声骤起,西域铁骑的弯刀映着朝阳,将朱漆宫门劈出一道刺目血线——阿耶莎的红鬃马已踏碎第一道宫阶。

玄武门·血色黎明

战鼓震天,烽火连城。

玄武门前,殷无咎的人骨铃铛在风中尖啸,每一声都似厉鬼哭嚎。左护法的血狼骑撞破朱漆宫门,铁蹄踏碎御道青砖,溅起混着血水的泥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就在此刻——

“清君侧!”

屋檐之上,黑影如鹞鹰掠下,刀光剑影交织成网——正是浩虚舟这半年暗中集结的武林精锐。天剑门、青城派、昆仑弟子……各派高手自暗处杀出,与西域铁骑形成合围之势。

苏媚儿斜倚琉璃瓦,指尖捏着一块枫糖,红唇轻启,咬碎糖衣的脆响在一片喊杀声中清晰可闻。

“阿耶莎陛下——”她忽然轻笑,糖块弹向宫墙阴影处,“戏,看够了吗?”

朝阳初升,金光泼洒,阿耶莎的金甲在晨晖中燃烧如业火。她缓步而出,身后黑压压的魔教大军静默如渊,唯有刀锋折射的冷光,刺得人眼生疼。

她手中弯刀一挑,刀尖抵上浩虚舟的下颌,迫使他抬头。

“中原的龙椅……”她低笑,嗓音如淬了毒的蜜,“用我孙儿的胎血来洗,倒也应景。”

浩虚舟眸色一沉,突然暴起!

“雪满山河——!”

天剑门绝学悍然出手,剑气如霜,直取阿耶莎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锋逼近阿耶莎咽喉的刹那——

一道玄铁寒光横挡在前!

紫雨单膝跪地,义肢死死抵住浩虚舟的剑,另一手却护在他身前,像只固执的幼兽,明明自己尚且伤痕累累,却仍要张开双臂,挡在最重要的人面前。

“母亲。”他声音微颤,却字字清晰,“您答应过我……”

——哈……我的小狼崽,终于学会护食了?

阿耶莎大笑,笑声癫狂如夜枭。

她突然伸手,一把扯开浩虚舟的衣襟——

蛊纹蜿蜒的孕腹暴露在晨光中,肌肤因紧绷而泛着淡青,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金刀划地,火星迸溅,在青砖上犁出一道深沟。

“那便等这小东西出世!”她眯眼,笑意森寒,“若是个废物……”刀尖遥指紫雨,“连你一起埋。”

——她在试探紫雨……也在试探我。若我露怯,她必会得寸进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冷笑,指尖抚过腹侧蛊纹,抬眸直视阿耶莎。

“西域女王……也会怕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风雨前夕

暮色如墨汁般浸染天际,最后一缕残阳被厚重的云层吞噬。朱雀大街上,未燃尽的纸钱被夜风卷起,打着旋儿掠过青石板路。远处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三长两短——这是宵禁的讯号。

茶摊的油灯在风中摇曳,将几个佝偻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老农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粗陶碗沿,碗底沉淀着几片劣质茶叶。

"听说了么?明日..."灰胡子老汉压低嗓音,浑浊的眼珠左右转动,"西域那位要坐龙庭了。"

"女人当皇帝?"年轻些的汉子嗤笑一声,喉结滚动咽下苦涩的茶汤,"总比现在这个强,至少..."他忽然噤声,警惕地望向街角巡逻的官兵。

最年长的老者缓缓放下茶碗,枯枝般的手指在桌上敲出沉闷的节奏。茶汤在粗粝的桌面上晕开,像极了地图上正在溃烂的边疆。

一阵狂风突然掀翻茶棚的布幌,惊起檐下栖息的乌鸦。远处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是西域使团的仪仗正在入城。

巷尾的寡妇死死捂住幼子的嘴,从窗缝窥视街上经过的异域队伍。红衣教众额间的银饰在火把下泛着冷光,腰间弯刀随着骆驼的步伐轻轻晃动。

——改朝换代...与我们这些蝼蚁何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者望着茶汤中自己扭曲的倒影。

——只要能少交三成粮税,就是条狗坐上龙椅...

不知何处飘来焦糊味,可能是谁家的炊饼烤糊了,也可能是城郊义庄又在焚烧无名尸。夜巡的官兵靴底沾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印记。

乌云中传来隐约的雷声,空气里弥漫着暴雨将至的潮湿。茶摊旁的柳树无风自动,枯枝在墙上投下鬼爪般的阴影。

"要变天咯。"灰胡子老汉仰头饮尽最后一口茶渣,混浊的眼中倒映着远处皇城模糊的轮廓。茶碗落桌的闷响,恰与第一滴雨水砸在青瓦上的声音重合。

寅时三刻,东宫寝殿内烛火通明。

十二名梳妆侍女垂首静立,手捧鎏金托盘,其上盛着西域进贡的螺子黛、朱砂胭脂、缀满珍珠的玉冠。殿角熏炉吐着龙涎香,白雾缭绕,将铜镜映得朦胧如月。

紫雨端坐镜前,玄色锦袍半敞,露出一截瓷白的颈。

——自被立为太子后,阿耶莎派来的梳妆侍女又添了一倍。

“殿下,请抬头。”年长的侍女执笔蘸取金粉,小心描摹他的眼尾。

紫金异瞳在妆笔点缀下愈发妖冶,长睫低垂时,宛若神佛垂怜众生。可那眼底藏着的,却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躁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女为他束发时,指尖不慎擦过耳垂。

紫雨倏地绷紧脊背——

——不是这个温度……不是这种触感……

他想要的是另一双手。粗糙的,带着剑茧的,会在他耳畔流连,最后无奈叹息:“……胡闹。”

——好想见他。

——想扯开这身华服,想踢翻满案奏折,想不管不顾地冲进他的寝殿,扑进那熟悉的松木气息里。

——然后……被他揉着后颈轻声训斥:“太子殿下,成何体统?”

光是想象,喉间便泛起甜腥。

侍从们私下议论:太子殿下姿仪愈发慑人。

玄铁义肢扣着玉扳指,批阅奏章时连腕骨转折都似名家工笔。紫金异瞳淡淡一扫,朝臣便不自觉屏息——

却无人知晓,那袖中藏着的红枫早已被摩挲得叶脉尽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江南水患的折子……”

紫雨执笔的手稳如磐石,朱砂批注力透纸背。

——没人发现他正在走神。

——父亲今日…穿的是哪件衣裳?

——孕后期的腰身…还疼不疼?

——昨夜送去的安胎药…他喝了吗?

笔尖一顿,朱砂在宣纸上洇开血般的红。

阿耶莎的声音鬼魅般响起:“心不静,如何治国?”

金护甲掐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铜镜映出两人倒影——

女王华服如血,太子苍白似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睫毛轻颤,一枚金粉簌簌坠落,在颊上划出细亮的光痕,像泪,又像未愈合的伤。

——会被骂的。

——可还是…想见他。

想用唇丈量他眼下的泪痣,想听孕中浮肿的足踝踩过落叶的脆响,想被他用剑鞘不轻不重地敲额头:“……专心。”

镜中“完美太子”的假面寸寸龟裂。

阿耶莎忽然轻笑,指尖抚过他滚烫的耳垂:“本王的圣子…长大了啊。”

白昼·天剑门

天剑门正堂内,晨光透过素纱窗棂,在青石地上铺开斑驳的光痕。

浩虚舟立于堂前,孕腹已显,腰身却仍挺得笔直。昔日镶金嵌玉的盟主座椅被他换成了檀木交椅,扶手处磨得发亮——那是他每日批阅文书时,指尖无意识摩挲出的痕迹。

"盟主,江南急报——堤坝决口三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手接过竹简,腕骨因孕期的浮肿而微微泛红,笔锋却依旧凌厉如剑。朱砂在宣纸上洇开,如血融于雪。

"开粮仓,派医者。"顿了顿,又添一句,"让左护法带血狼骑去,他们熟悉水性。"

——谁能想到,昔日与魔教不死不休的正气盟,如今竟要倚仗西域铁骑治水?

他垂眸,指尖轻抚腹侧。胎儿似有所感,轻轻一顶——

——这小东西……倒比他那爹更会撒娇。

暮色·归途

暮鼓响过三巡,浩虚舟才踏进宫门。

侍卫们早已习惯这位太子妃的做派——素白衣袍不佩珠玉,腰间只悬一柄青锋剑。孕身渐重后,连步辇都不肯坐,非要一步步走完那九十九级汉白玉阶。

太子妃的寝宫早被改得面目全非。

金丝帐换成了天青色纱幔,琉璃屏风撤作剑架,连熏香都从龙涎换成了松木——与当年天剑门主居所一般无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解下外袍,忽然瞥见镜中自己:

——宽松的雪缎中衣下,孕腹弧度已再难遮掩。左眼下的泪痣被烛火映得发亮,而眼尾……竟有了细纹。

他怔了怔,指尖抚过眼角。

——紫雨那孩子…如今正是最耀眼的年纪……

三更梆子敲碎寂静,烛火早已燃尽,唯有月色透过纱幔,在青砖地上淌出一汪银霜。

殿外秋风瑟瑟,卷着残叶擦过窗棂,沙沙如情人的耳语。

浩虚舟合眼假寐,却将呼吸放得又轻又缓,长睫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宛若栖息的蝶。

殿门"吱呀"轻启——

紫雨的脚步声比猫还轻,玄铁义肢刻意放慢了节奏,却在靠近床榻时乱了方寸。

"……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夜露寒气的少年太子掀开锦被,不由分说地钻了进来。冰凉的手指急切地扣住他的,指腹摩挲着剑茧,像是在确认什么珍宝。

紫雨的发梢还沾着御书房的墨香,紫金异瞳在暗处泛着微光,像是夜行的猫儿终于寻到了归处。他整个人贴在浩虚舟背后,脸颊埋进那截裸露的后颈,深深吸了一口气——

父亲的味道……松木,剑油,还有……

我的味道。

他满足地眯起眼,犬齿轻轻磨蹭那块肌肤。

"今日批了七十三本奏折……"少年太子嗓音沙哑,哪还有半分朝堂上的威仪?活像只委屈的猫儿,尾巴都要缠上来,"右丞相的胡子被朱砂烧焦了,他跳起来的时候撞翻了灯台……"

"阿耶莎要我学制衡之术……"他忽然收紧了手臂,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可我只想…..

唇瓣擦过耳垂,吐息灼热:

"……被父亲圈在怀里,哪儿都不去。"

顿了顿,又小声补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好永远不穿衣裳。"

玄铁义肢抚上浩虚舟浮肿的小腿,金属指尖精准按压着穴位,力道温柔得令人心颤。

可那手按着按着,就渐渐往上——

掠过膝窝,擦过大腿内侧,在敏感处似有若无地一刮……

浩虚舟呼吸一滞。

"……!"

紫雨低笑,犬齿叼住他后颈一块软肉,含糊道:

"装睡的人……"

手指恶劣地往腿根一按——

"……要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喉结滚动。

——他当然知道紫雨早看出他在装睡。

——就像他知道,那孩子白日越是端得稳重,夜里就越爱说这些羞人话,这些放肆事。

——孽障。

他在心里骂,却纵容地放松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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