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风云变幻(1 / 2)

('第二十九章风云变幻

寅时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紫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猛地睁眼,紫金色的竖瞳在日光中收缩如针。昨夜零乱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皇帝的迷情散、假山深处的纠缠、浩虚舟滚烫的掌心……

口齿间残留的梅子酸甜,浩虚舟滚烫的掌心按在他腰窝的力道,还有那截蒙住双眼的、带着松木香的衣带...

"不是梦..."

紫雨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丝丝酸甜。他低头,发现自己已被换上了干净的里衣,玄铁义肢也被擦拭得锃亮,连指甲缝里的血丝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是谁?

——浩虚舟?

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印着礼部的朱漆。紫雨用义肢夹起,拆开的瞬间,熟悉的松墨香扑面而来。

信的内容很简短:

"西域王子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夜多有冒犯,实非本意。中原与西域互市之事已定,望王子早日启程归国,勿再逗留。

——礼部侍郎李文焕"

紫雨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

——假的。

——这字迹……是浩虚舟仿的。

他从小看那人写字长大,连笔锋转折的力道都记得一清二楚,那"归"字最后一笔的力道,分明是浩虚舟教他写字时强调过的——"如剑收鞘,需顿三分"。

信纸在指尖轻颤,恍惚间他仿佛看见那人执笔的模样:微蹙的眉,抿紧的唇,还有悬腕时衣袖滑落露出的那截苍白手腕...

昨夜那些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浩虚舟宽大衣袍下微隆的弧度、掌心不正常的潮热、还有情动时下意识护住小腹的动作……

——他……是不是……

紫雨突然捂住发烫的脸。

——若真有了...是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时的腼腆在这一刻复苏,他无意识蜷起脚趾,像极了当年那个害羞到不敢和父亲道别的孩子。

可转瞬之间,浩虚舟苍白的脸色在记忆中浮现——那人憔悴的样子,扶着假山轻颤的身形...

紫雨猛地攥紧信纸。

——若这孩儿伤他身子...

魔教圣子的冷酷在这一刻占据上风,义肢"咔"地弹出半寸寒芒。可下一秒,他又缓缓松开手——

——父亲自有决断。

他想起浩虚舟蒙住他眼睛时说的那句"忍着",想起那人即使在最意乱情迷时也护着小腹的姿势...

紫雨将信笺按在胸口,那里藏着片干枯的枫叶。晨光为他镀上金边,映得紫金异瞳如琉璃般通透。

驿站外突然传来驼铃声。紫雨披衣起身,玄铁义肢在青砖上叩出清响。他最后望了眼中原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长命锁——

一缕晨风穿过长廊,掀起了信笺的边角。那上面除了字迹,还有处极浅的水痕...像极了三年前,少年在毒罐里蜷缩时落下的泪。

天剑门·闭关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独坐案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片干枯的枫叶。

紫雨走了。

没有质问,没有纠缠,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那为什么……胸口会这么痛?

浩虚舟垂眸,掌心轻轻覆上小腹。那里已经能感受到细微的胎动,像是一条小鱼在轻轻游动。

——他的孩子……

——他和紫雨的……

这个认知让他眼眶发热。

"掌门。"门外传来大长老的声音,"朝廷来人,问西域王子的事……"

浩虚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是那个冷峻的武林盟主:"告诉皇帝,西域王子只是来签互市条约,并无异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陛下说西域可能藏有龙脉——"

"没有证据。"浩虚舟打断他,"此事到此为止。"

大长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下了。

浩虚舟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西域的方向。

——小雨……

——别再回来了……

西域·水晶宫密议

紫雨单膝跪地,将一份密报呈给阿耶莎:"母亲,儿臣有一策。"

阿耶莎挑眉,示意他继续。

紫雨展开羊皮地图,指尖点在西域与中原的边境:"与其攻打中原,不如……"

他的手指向西移动,落在几个西域小国的位置上:"先吞并这些墙头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耶莎眯起眼:"理由?"

"中原龙脉已断,皇权迟早崩塌。"紫雨的声音冷静而克制,"我们若此时开战,只会逼他们同仇敌忾。"

他抬头,紫金色的眼眸直视阿耶莎:"但若我们按兵不动,先巩固西域……待中原内乱时,再坐收渔利。"

阿耶莎沉默良久,突然大笑:"好!这才是我阿耶莎的儿子!"

夜明珠的冷光映照着紫雨展开的羊皮地图,他玄铁义肢的指尖在西域三十六国疆域上划出猩红轨迹。

"楼兰屯粮,龟兹产铁,且末控商道。"紫雨的义肢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三月内可兵不血刃拿下——只需许他们自治权。"

阿耶莎的金甲指尖在地图上叩击,与紫雨划出的路线完美重合。母子二人的影子投在壁画上,恰似两头蓄势待发的黑狮。

"至于中原..."紫雨突然停顿,状似无意地抚过长命锁,"待其内乱时,或可联姻结盟..."

水晶宫突然陷入死寂。紫雨能听见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试探母亲对"男妃"的态度。

阿耶莎的紫金竖瞳微微收缩:"你看上哪家贵女了?"

"非贵女。"紫雨抬眸,义肢无意识摩挲地图边缘,"若...是能助我西域大业的男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明珠的光突然暗了一瞬。阿耶莎指尖的金甲深深掐入王座扶手,却在看到紫雨颈间金纹时突然松手。

"呵..."她突然俯身,带着血腥味的吐息拂过紫雨耳畔,"比如...那位天剑门主?"

紫雨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却面不改色:"比如...北境狼王的独子。"

这个谎言精妙至极——北境确实有位适龄少主,且狼族与西域王室通婚早有先例。

阿耶莎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水晶灯盏叮咚作响:"好!只要他能带来三万铁骑..."她的金甲划过紫雨喉结,"就算娶头公狼,为娘也给你办喜宴!"

紫雨低头掩去眼底流光。义肢在地图角落轻点,那里用隐形药水标记着天剑门的位置——

"吞并小国后,商道可直通中原北境。"他指尖顺着虚构的路线滑动,恰好掠过那个隐形标记,"届时...联姻对象自当慎选。"

阿耶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将半块虎符抛来:"准你调遣血狼骑。"

当密室石门轰然关闭时,紫雨抚过虎符上的獠牙刻痕——这与浩虚舟从前给他刻的木雕小虎,竟有七分相似。

紫雨低头,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

——浩虚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给你时间……

——等一切尘埃落定……

窗外,那只黑鹰掠过水晶宫顶,嘴里叼着一片中原的红枫。

楼兰,夜袭

青铜沙盘前,紫雨的玄铁义肢折射着冷冽寒光。猩红朱砂在三十六国疆域上蜿蜒如血管,最终汇聚在楼兰琥珀矿脉的位置。苏媚儿金丝团扇轻摇,扇坠上的毒蛛晃过沙盘:

"楼兰王上月纳了第十八房妾室,据说最爱西域美人..."

紫雨指尖一顿,义肢突然弹出半寸钢爪,将代表楼兰王城的玉雕劈成两半:"那便送他份新婚大礼。"钢爪缝隙间簌簌落下暗红色粉末——正是暗香阁特制的"相思烬"。

子时三刻,楼兰王城的琉璃穹顶映出诡异红光。

殷无咎的红衣在箭雨中翻飞,人骨铃铛的脆响混着惨叫。血狼骑的弯刀如新月划过,守城卫兵的咽喉喷出三尺血泉。紫雨立于城楼最高处,玄铁义肢的钢索绞断楼兰王旗,黑底金纹的西域旗帜在火海中猎猎作响。

"圣子仁慈!"楼兰王金冠歪斜地被拖到殿前,"小王愿献上所有..."

紫雨抬手,契约卷轴"唰"地展开在血泊中:"画押,或者喂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羊皮纸浸过曼陀罗汁,楼兰王画押的指尖刚触及纸面就泛起青紫。他不知这墨里混了"蚀骨欢",日后若敢叛变,最先腐烂的会是那双摸过美人的手。

苏媚儿突然从阵亡将领怀中摸出封信:"有趣...中原内阁竟向楼兰借兵镇压天剑门?"

紫雨瞳孔骤缩。义肢猛地收紧将信笺捏碎,却有一角残片飘落——上面赫然是浩虚舟的笔迹:"...孕相已显,需..."

黑鹰的唳叫划破夜空。紫雨抬头,看见那只信使鹰爪上缠着条染血的白绸——正是那夜假山里,他用来包扎浩虚舟手腕的衣带。

"圣子?"苏媚儿眯起眼,"还屠城吗?"

紫雨转身,王袍下摆扫过未干的血迹:"传令,厚葬守城将领。"他望向东方渐白的天色,义肢缝隙间还沾着那片信笺残角。

晨光为战场镀上金色,却照不进城角阴影处——那里,几只沙蝎正分食着落单的伤兵。而远方的黑鹰,已带着染血的绸带飞向中原。

烛火摇曳,浩虚舟展开染血的绸带。那布料已泛黄陈旧,却仍能辨出当年为紫雨包扎剑伤时绣的暗纹。胎儿突然在腹中踢动,他指尖微颤,狼毫在绸带背面游走如剑:

"君侧已腐,根在龙椅。"

最后一捺尚未收锋,密室石门轰然洞开。大长老的惊呼与腹中绞痛同时袭来——"皇帝要西域王子尚公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广袖下的左手猛地掐住案角,青筋在苍白手背蜿蜒如虬。墨汁在绸带上晕开,像极了那夜假山中,少年落在他衣襟的泪。

西域夜明珠将圣旨照得透亮。阿耶莎的金甲刮过玉砖,在紫雨面前划出火星:

"我儿当真舍得那位...孕中的浩盟主?"

苏媚儿的团扇突然停住。她看见圣子义肢关节渗出丝丝血珠——那是攥得太紧,钢爪刺入了掌心。

"儿臣去。"紫雨拾起圣旨,玄铁指尖摩挲过"和亲"二字,"正好瞧瞧...中原的龙椅还能坐多久。"

苏媚儿突然旋身,石榴裙摆扫过紫雨膝头。她从抹胸里取出个鎏金香囊:"圣子不如带着,洞房花烛香,?保准皇帝...夜夜安眠。"

阿耶莎突然大笑,金甲捏住儿子下巴:"记住,你是我西域的刀——"她指尖下滑,按在紫雨心口,"不是中原的赘婿。"

天剑门的古松在风中折断时,水晶宫的沙漏正好流尽最后一粒金砂。浩虚舟望着被墨污的绸带,紫雨抚过染血的圣旨——相隔千里的两人,此刻都在安抚腹中躁动的生命。

"备轿。"紫雨突然起身,义肢在圣旨上按出凹痕,"本圣子要去...娶公主了。"

苏媚儿掩唇轻笑,却没看见他转身时,将那片浩虚舟的绸带残角,悄悄藏进了贴身的香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花园夜宴

御花园内,金丝灯笼高悬,映得满园朱红。夜风裹挟着酒香与脂粉气,在雕栏玉砌间游荡。远处丝竹靡靡,近处池水泛着幽光,倒映出扭曲的宫灯影子。假山嶙峋如兽脊,阴影里蛰伏着未言的杀机。

紫雨一袭绛红锦袍踏入宴席,广袖垂落,掩住玄铁义肢冷硬的轮廓。烛火摇曳,映得他眼尾那抹紫金异瞳愈发妖冶,宛若淬了毒的琉璃。

皇帝醉眼乜斜,踉跄凑近,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爱卿这异瞳……当真妙极,可比朕后宫那些木头美人鲜活多了……”

紫雨唇角微勾,笑意未达眼底,广袖下的瓷瓶无声旋开,一缕幽香悄然弥散。

杀意如毒蛇吐信,但他指尖未动。

——还不是时候。阿耶莎要的是中原的溃烂,而非一场仓促的弑君戏码。

假山后,浩虚舟背贴冷石,左手死死抵住微隆的小腹。今日胎儿躁动异常,仿佛感知到什么,踢得他肋下生疼。冷汗浸透雪白中衣,在月色下泛着青灰。

他比从前更瘦了,宽袍大袖空荡荡挂着,唯有腹间弧度难以遮掩。左眼下泪痣被薄汗浸湿,像一滴凝固的墨。

远处宴席喧嚷刺耳。他目光穿过花枝间隙,正看见紫雨被三四名朝臣围住灌酒——那人仰头饮尽时,喉结滚动,脖颈后金纹一闪而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咔。”剑鞘在他掌心裂开细纹。

——那孩子……是疼了,还是醉了?西域的酒烈,他从前沾唇即咳……

一片红枫忽坠肩头。浩虚舟骤然回头,却见苏媚儿赤足踏在银杏枝头,石榴裙摆扫过落叶沙沙作响。

“盟主再不救人——”她指尖转着半块枫糖,糖浆拉出粘稠的金丝,“您的小圣子,可要‘酒后乱性’了~”

话音未落,浩虚舟剑气已劈开夜色。银杏叶纷扬如雨,枝头却空无一人,唯有甜腻笑声荡在风里:“哎呀呀,孕中动怒……可是会早产的哟。”

宴席那头,紫雨已被两名太监架起。绯红衣襟散开半幅,露出锁骨处蜿蜒的毒纹。皇帝攥着他一缕黑卷发,正凑在鼻尖深嗅,龙袍下摆蹭上翻倒的葡萄美酒。

乐师们突然转了调子,琵琶弦掩住一声铁器轻鸣——紫雨袖中刀光已出三寸。

浩虚舟的剑终于出鞘。

池中锦鲤惊跃,打碎了满池扭曲的灯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十章入主中原

霜白的月光如刀,剖开御花园浓稠的夜色。假山嶙峋的阴影里,未干的血迹在龙纹锦毯上蜿蜒成诡谲的图腾,打翻的葡萄美酒与真血交融,在青石砖缝里凝出暗紫色的痂。

紫雨的袖刀悬在皇帝咽喉前半寸,刀尖映着月光微微发颤——一缕熟悉的松木冷香忽然缠上鼻尖,混着极淡的奶腥气。

他猛地回头。

浩虚舟自假山后转出,雪色衣袍被夜风掀起,腰间玉带勒得极紧,却在腹部撑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圆润弧度。剑锋所指之处寒芒吞吐,可持剑人自己先白了脸色——腹中胎儿突然狠踹一脚,疼得他剑尖偏斜,一滴冷汗顺着苍白的下颌砸落,在鎏金剑柄上溅开细小水花。

那截腰身……!

紫雨耳尖倏地烧红,玄铁义肢不自觉地收紧。三个月前宫宴夜,绸带蒙眼时触碰到的柔软,果然如此……

魔教圣子杀伐果决的面具裂开一道细缝,露出内里那个情窦初开的西域少年。他盯着浩虚舟衣袍下起伏的曲线,喉结滚动,心头酸软得几乎握不住刀。

——父亲孕中舞剑的样子…好美……

皇帝正欲呼救,突然捂住心口栽倒,七窍渗出浓黑毒血。苏媚儿特调的"洞房花烛"混着西域烈酒,正在这具被龙脉反噬的躯壳里狂欢。

金銮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更鼓刺破晨雾时,皇帝的尸身已在龙椅上凝出青紫尸斑。内阁首辅捧着溅血的圣旨踉跄后退,官帽歪斜:"西域妖人弑君!护——"

紫雨玄铁义肢轰然贯穿龙案,飞溅的玉玺碎片中,他一把扣住浩虚舟的手腕按在自己左胸。

"妖人?"他低笑,掌心下心跳如擂鼓,"听听——这心跳可比你们被龙脉诅咒的血脉干净万倍。"

群臣这才惊觉——武林盟主的玉带不知何时松了两指,晨风拂过时,雪白中衣紧贴身形,将孕肚的轮廓勾勒得一清二楚。

紫雨突然用义肢虚虚环住浩虚舟后腰,这个杀人如麻的魔教圣子此刻睫毛轻颤,声音抖得不成调:"三个月前宫宴……"喉结滚动间带出几分委屈,"你蒙我眼……"指尖小心翼翼触碰对方腹顶,"是因为……这里藏了我们的孩子吗?"

“父亲…不……虚舟…”

浩虚舟闭眼喘息,喉结上一粒汗珠滚落,在锁骨凹陷处积成小小水洼。被触碰的腹部突然鼓起一个明显的小包,像是胎儿在回应另一个父亲。

殿外杀声骤起,西域铁骑的弯刀映着朝阳,将朱漆宫门劈出一道刺目血线——阿耶莎的红鬃马已踏碎第一道宫阶。

玄武门·血色黎明

战鼓震天,烽火连城。

玄武门前,殷无咎的人骨铃铛在风中尖啸,每一声都似厉鬼哭嚎。左护法的血狼骑撞破朱漆宫门,铁蹄踏碎御道青砖,溅起混着血水的泥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就在此刻——

“清君侧!”

屋檐之上,黑影如鹞鹰掠下,刀光剑影交织成网——正是浩虚舟这半年暗中集结的武林精锐。天剑门、青城派、昆仑弟子……各派高手自暗处杀出,与西域铁骑形成合围之势。

苏媚儿斜倚琉璃瓦,指尖捏着一块枫糖,红唇轻启,咬碎糖衣的脆响在一片喊杀声中清晰可闻。

“阿耶莎陛下——”她忽然轻笑,糖块弹向宫墙阴影处,“戏,看够了吗?”

朝阳初升,金光泼洒,阿耶莎的金甲在晨晖中燃烧如业火。她缓步而出,身后黑压压的魔教大军静默如渊,唯有刀锋折射的冷光,刺得人眼生疼。

她手中弯刀一挑,刀尖抵上浩虚舟的下颌,迫使他抬头。

“中原的龙椅……”她低笑,嗓音如淬了毒的蜜,“用我孙儿的胎血来洗,倒也应景。”

浩虚舟眸色一沉,突然暴起!

“雪满山河——!”

天剑门绝学悍然出手,剑气如霜,直取阿耶莎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锋逼近阿耶莎咽喉的刹那——

一道玄铁寒光横挡在前!

紫雨单膝跪地,义肢死死抵住浩虚舟的剑,另一手却护在他身前,像只固执的幼兽,明明自己尚且伤痕累累,却仍要张开双臂,挡在最重要的人面前。

“母亲。”他声音微颤,却字字清晰,“您答应过我……”

——哈……我的小狼崽,终于学会护食了?

阿耶莎大笑,笑声癫狂如夜枭。

她突然伸手,一把扯开浩虚舟的衣襟——

蛊纹蜿蜒的孕腹暴露在晨光中,肌肤因紧绷而泛着淡青,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金刀划地,火星迸溅,在青砖上犁出一道深沟。

“那便等这小东西出世!”她眯眼,笑意森寒,“若是个废物……”刀尖遥指紫雨,“连你一起埋。”

——她在试探紫雨……也在试探我。若我露怯,她必会得寸进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冷笑,指尖抚过腹侧蛊纹,抬眸直视阿耶莎。

“西域女王……也会怕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风雨前夕

暮色如墨汁般浸染天际,最后一缕残阳被厚重的云层吞噬。朱雀大街上,未燃尽的纸钱被夜风卷起,打着旋儿掠过青石板路。远处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三长两短——这是宵禁的讯号。

茶摊的油灯在风中摇曳,将几个佝偻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老农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粗陶碗沿,碗底沉淀着几片劣质茶叶。

"听说了么?明日..."灰胡子老汉压低嗓音,浑浊的眼珠左右转动,"西域那位要坐龙庭了。"

"女人当皇帝?"年轻些的汉子嗤笑一声,喉结滚动咽下苦涩的茶汤,"总比现在这个强,至少..."他忽然噤声,警惕地望向街角巡逻的官兵。

最年长的老者缓缓放下茶碗,枯枝般的手指在桌上敲出沉闷的节奏。茶汤在粗粝的桌面上晕开,像极了地图上正在溃烂的边疆。

一阵狂风突然掀翻茶棚的布幌,惊起檐下栖息的乌鸦。远处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是西域使团的仪仗正在入城。

巷尾的寡妇死死捂住幼子的嘴,从窗缝窥视街上经过的异域队伍。红衣教众额间的银饰在火把下泛着冷光,腰间弯刀随着骆驼的步伐轻轻晃动。

——改朝换代...与我们这些蝼蚁何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者望着茶汤中自己扭曲的倒影。

——只要能少交三成粮税,就是条狗坐上龙椅...

不知何处飘来焦糊味,可能是谁家的炊饼烤糊了,也可能是城郊义庄又在焚烧无名尸。夜巡的官兵靴底沾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印记。

乌云中传来隐约的雷声,空气里弥漫着暴雨将至的潮湿。茶摊旁的柳树无风自动,枯枝在墙上投下鬼爪般的阴影。

"要变天咯。"灰胡子老汉仰头饮尽最后一口茶渣,混浊的眼中倒映着远处皇城模糊的轮廓。茶碗落桌的闷响,恰与第一滴雨水砸在青瓦上的声音重合。

寅时三刻,东宫寝殿内烛火通明。

十二名梳妆侍女垂首静立,手捧鎏金托盘,其上盛着西域进贡的螺子黛、朱砂胭脂、缀满珍珠的玉冠。殿角熏炉吐着龙涎香,白雾缭绕,将铜镜映得朦胧如月。

紫雨端坐镜前,玄色锦袍半敞,露出一截瓷白的颈。

——自被立为太子后,阿耶莎派来的梳妆侍女又添了一倍。

“殿下,请抬头。”年长的侍女执笔蘸取金粉,小心描摹他的眼尾。

紫金异瞳在妆笔点缀下愈发妖冶,长睫低垂时,宛若神佛垂怜众生。可那眼底藏着的,却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躁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女为他束发时,指尖不慎擦过耳垂。

紫雨倏地绷紧脊背——

——不是这个温度……不是这种触感……

他想要的是另一双手。粗糙的,带着剑茧的,会在他耳畔流连,最后无奈叹息:“……胡闹。”

——好想见他。

——想扯开这身华服,想踢翻满案奏折,想不管不顾地冲进他的寝殿,扑进那熟悉的松木气息里。

——然后……被他揉着后颈轻声训斥:“太子殿下,成何体统?”

光是想象,喉间便泛起甜腥。

侍从们私下议论:太子殿下姿仪愈发慑人。

玄铁义肢扣着玉扳指,批阅奏章时连腕骨转折都似名家工笔。紫金异瞳淡淡一扫,朝臣便不自觉屏息——

却无人知晓,那袖中藏着的红枫早已被摩挲得叶脉尽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江南水患的折子……”

紫雨执笔的手稳如磐石,朱砂批注力透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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