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子母合欢蛊(1 / 2)
('第二十章子母合欢蛊
五年时光,足以让一个蜷缩在毒罐里的孩童,长成天剑门最摄人心魄的少年。
紫雨十五岁了。
他的身形抽长,却仍比同龄人纤细,像一株生在悬崖边的紫藤,脆弱又倔强。肌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色,在日光下几乎透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他的眉眼生得极好,睫毛浓密如蝶翼,垂落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而当他抬起眼——
那双紫金色的瞳孔,便成了最勾魂夺魄的毒。
天剑门的弟子们私下称他为"琉璃美人",却又因他毒人的身份,只敢远远观望。
"听说碰到他的皮肤会溃烂……"
"可他真好看啊,比画上的仙童还精致。"
"嘘,他看过来了!"
紫雨蹲在庭院的古槐下,断肢夹着一根树枝,正专心致志地翻找着什么。
他在挖毒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潮湿的泥土被拨开,露出底下扭动的蜈蚣、蝎子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毒物。紫雨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叼起一只黑背毒蝎,尖利的犬齿刺穿甲壳,"咔嚓"一声,汁液顺着唇角滑落。
"……!"远处偷看的弟子们倒吸一口凉气。
紫雨歪了歪头,不解地看向他们。
他不懂为什么这些人总是用那种又害怕又痴迷的眼神看他。在暗香阁时,那些人只会用钢针扎他,或是往他嘴里灌各种毒药。而现在,天剑门的人虽然不敢靠近他,却会偷偷在他窗台上放新鲜的果子,或是远远丢给他一块糖。
——虽然那些糖,最后都被他喂给了看院的大黑狗。
"阿黑!"紫雨眼睛一亮,朝远处招手。
一条壮硕的黑犬"呼哧呼哧"地奔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断肢。它是天剑门养来看守药园的狗,性子凶猛,唯独对紫雨温顺得像只猫。
紫雨咯咯笑着,从土里挖出一条肥硕的蜈蚣,递到阿黑嘴边:"吃不吃?"
阿黑嗅了嗅,嫌弃地别过头。
紫雨撇撇嘴,自己叼住蜈蚣,慢悠悠地嚼着。远处的弟子们又是一阵骚动,有人甚至捂住了嘴,像是要吐。
紫雨不懂他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毒虫明明很好吃啊……比那些苦涩的药膳和甜腻的糕点好吃多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断肢上狰狞的疤痕,忽然想起浩虚舟曾经皱着眉对他说:"别吃那些脏东西。"
可父亲现在不在。
紫雨眨了眨眼,又挖出一条蜈蚣,塞进嘴里。
晨光微熹,天剑峰顶的雾气还未散尽,湿冷的露水凝在石阶上,映着初升的日色,像撒了一地碎金。
紫雨趴在朱红栏杆上,下巴抵着冰凉的木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山门前的浩虚舟。
他今日……真好看。
雪色的锦袍衬得他身形修长如竹,银丝软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连束发的素银簪都显得格外矜贵。紫雨无意识地咬紧了嘴里的桃木剑,木屑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
——父亲要下山了。
三日后才回来。
紫雨心里闷闷的,像是被人攥了一把。他昨晚偷偷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爬起来,把自己攒的糖全包进了油纸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糖,每一块他都先咬过一小口。
——甜的给父亲,苦的自己吃掉。
可现在,看着浩虚舟站在山门前,玄甲铁骑肃穆列阵,紫雨忽然又觉得自己的礼物太寒酸了。
他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怕被嫌弃。
可浩虚舟却忽然抬头,目光越过晨雾,直直地望向他。
紫雨呼吸一滞,心脏猛地跳快了一拍。
他慌乱地低下头,断肢无意识地蹭着栏杆上的木纹,喉间溢出一声含糊的呜咽。
"……呜,父亲……那个……"
他想说路上小心,想说早点回来,可话到嘴边,又笨拙地咽了回去。
——他怕自己说得不好,惹父亲厌烦。
最终,他只能用断肢夹住浩虚舟的袖角,沾着口水在青石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个"糖"字,旁边还画了个小包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写完后,紫雨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太幼稚了。
他猛地翻身,从栏杆上跳下来,正好落在看院大狗阿黑的背上。
"我听到阿黑在叫我一起玩了,我先走了……"
他胡乱找了个借口,把脸埋进阿黑厚实的皮毛里,耳尖红得滴血。
大狗得到指令,立刻撒开腿跑开,尾巴摇得欢快。
紫雨不敢回头。
——他怕看到浩虚舟皱眉的样子,怕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
可跑出几步后,他还是没忍住,偷偷侧过脸,从阿黑的毛发缝隙里往后瞄了一眼。
浩虚舟站在原地,指尖捏着他方才写字的青石板,唇角似乎……微微扬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呆住了。
等他回过神时,浩虚舟已经翻身上马,银白的衣袂在晨风中翻飞,像一片远去的云。
山风掠过,带来一缕若有若无的甜香。
——是他送的糖的味道。
紫雨把脸更深地埋进阿黑的皮毛里,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断刀堂的喜宴,排场大得惊人。
十里红妆铺到山脚,朱漆牌坊上"断刀堂"三个鎏金大字在烈日下灼灼生辉,金丝楠木的案几上摆着南海的珊瑚、西域的葡萄美酒,就连侍女们端菜的托盘都是鎏金的。
——谁能想到,二十年前被天剑门一剑断刀的破落户,如今竟靠漕运买卖成了江湖第一阔绰的门派?
"盟主到——"
唱名声中,浩虚舟踏过青玉阶。两侧立着十八尊纯金刀俑,每尊皆按初代堂主容貌铸造,连胡须都以南海珍珠镶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厅更是奢靡得惊人——
穹顶悬着九百九十九盏琉璃宫灯,地面铺就的竟是大理国进贡的"雪浪石",日光透过七彩窗棂洒落,整座殿堂便如浮在粼粼波光中。
"浩盟主肯赏脸,小女这婚事才算圆满啊!"
断刀堂主王大锤笑得满脸褶子,金丝蟒袍上缀的东珠随着步伐叮咚作响。他身后跟着的新郎官倒是眉目清俊,只是腰间那柄镶满宝石的佩刀,怎么看都像暴发户的玩物。
浩虚舟淡淡颔首,目光扫过满座宾客——
少林方丈的佛珠是翡翠雕的,峨眉掌门的拂尘柄上缠着金线,就连素来清高的药王谷主,此刻也在细品一盏价值千金的"血燕盏"。
江湖,早不是凭剑说话的地方了。
浩虚舟一袭月白锦袍,墨发高束,腰间天剑未出鞘,却已让满堂宾客不自觉屏息。他是江湖上最年轻的盟主,也是断刀堂主千方百计要请来的贵客。
"浩盟主,请上座!"断刀堂主笑得谄媚,亲自斟酒,"这是西域进贡的,醉红尘,,十年才得一坛!"
浩虚舟指尖轻点杯沿,琥珀色的酒液在琉璃盏中微微荡漾,却始终未沾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目光如寒刃般扫过觥筹交错的宴席,最终钉在角落一名绛衣侍女身上。那女子低眉顺目,皓腕间一枚精巧银铃却在无人触碰时轻轻震颤,发出只有内功深厚者才能察觉的细微声响。
"苏媚儿。"
五年光阴,这妖女竟敢以如此姿态重现江湖。
浩虚舟指节泛白,白玉酒杯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碎裂声。而苏媚儿已摇曳生姿地近前,执壶的素手在斟酒时故意擦过他指尖。
"盟主大人,"她吐气如兰,声音裹着蜜糖般的毒,"别来无恙?"
酒液倾泻的刹那,浩虚舟分明看见壶嘴闪过一道妖异的红芒——
蛊!
他猛然擒住苏媚儿手腕,力道之大连银铃都发出哀鸣。却见妖女朱唇勾起:"晚了呢...子蛊早已入喉。"
浩虚舟喉间一紧,方才浅尝的酒液突然变得灼热。
"这子母合欢蛊..."苏媚儿指尖轻抚他紧绷的下颌,"用了我五百只心头血养的蛊虫,整整五年才炼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她清脆的响指,满堂宾客突然面色惨白,纷纷呕血倒地。断刀堂堂主更是直接昏死在主座旁,被苏媚儿漫不经心地一脚踢开。
"子母同命,母蛊若死..."她慵懒地斜倚主座,裙摆如血莲绽放,"子蛊必亡。但若将母蛊带在身上..."
猩红的指甲划过自己雪白的颈项:"浩盟主这般光风霁月之人,定会与我玉石俱焚。"
她突然娇笑起来,声音却淬着毒:"所以我为了更好地羞辱您……特意...融了情蛊。每月朔月,子母相引,若不能...水乳交融..."指尖在唇边暧昧地停顿,"轻点便是情热逼人,丑态百出,重点便是经脉逆行,爆体而亡呢~"
浩虚舟面色骤变,剑气已在袖中凝聚。
"母蛊啊..."苏媚儿的身影开始在白烟中消散,"或许在野狗腹中...或许在某个将死之人身上...又或许..."
最后一声轻笑飘荡在血腥味弥漫的大厅: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了苏媚儿放在会客厅八仙桌边缘上的物件——一枚鎏金令牌"当啷"落地,正面刻着狰狞的魔教图腾,背面小字森然:
"盟主大人,好生享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款处,苏媚儿的印鉴艳如血痕。
随着白烟散尽,唯余满地呻吟的宾客,和浩虚舟指间捏碎的酒盏残片。
当夜,天剑门。
紫雨蹲在狗窝旁,看着阿黑"嘎嘣嘎嘣"地嚼着晚饭。
忽然,他眯起眼,伸手从狗碗里捏出一只通体血红的虫子。
"这是什么?"他歪了歪头,"没见过的虫子……"
阿黑"汪"了一声,似乎也想吃。
紫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虫子放进了自己嘴里。
"咔嚓。"
汁液爆开的瞬间,他后颈的金纹,微微亮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更的梆子声穿透雨幕,浩虚舟的剑穗滴着暗红色的血水。
他踏着秋雨归来,天剑剑锋垂落的血珠在青石阶上拖出蜿蜒痕迹,很快被雨水冲刷成淡粉色。檐角青铜风铃在狂风中乱颤,铃声碎在雨声里,如同某种隐秘的召唤。
紫雨在偏院的矮榻上蜷成一团,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时猛地竖起耳朵。他支起残缺的上肢,喉间溢出小兽般的呜咽——整整七日,浩虚舟音讯全无,而今晚的暴雨让他想起暗香阁那些被锁在毒罐里的长夜。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紫雨嗅到了血的味道。
不是敌人的血。
是浩虚舟的血。
"父......"
呼唤卡在喉头。烛光摇曳下,浩虚舟的脸色苍白如纸,唇色却艳得反常。素来一丝不苟的白衣散乱敞开,露出锁骨下蔓延的青紫纹路——像是有活物在经脉中游走。
紫雨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这种纹路他太熟悉了。暗香阁的试验场上,那些被种下蛊虫的孩子临死前,皮肤下都会浮现这样的脉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显然没料到紫雨醒着,剑眉微蹙:"歇着。"
声音依旧冷峻,尾音却泄出一丝颤抖。他转身欲走,却在抬步时身形一晃——
"咚!"
紫雨滚下矮榻,用断肢死死绞住他的衣摆。
浩虚舟低头,对上一双紫金色的竖瞳。孩童的眼睛在暗处泛着妖异的光,拽着他的力道却倔强得惊人。
"松手。"
紫雨摇头,齿尖咬住浩虚舟的袖口,含糊地挤出几个音节:"解...毒..."
浩虚舟眸色一沉。
他当然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三日前那场鸿门宴上,苏媚儿敬的那杯"醉红尘"里,藏着浩虚舟闻所未闻的子母合欢蛊。据苏媚儿本人所言,此蛊无药可解,唯有每月发作时与母蛊宿主交合方能缓解。而更要命的是......
"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口鲜血猝不及防涌上喉头。浩虚舟急转身形,却已来不及——紫雨清清楚楚看见,那滩溅在地上的血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是蛊虫。
紫雨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他见过被蛊虫噬心的人。暗香阁的地牢里,那些囚犯会生生抓烂自己的胸膛。而浩虚舟...浩虚舟现在该有多痛?
可男人只是平静地拭去唇边血迹,甚至还有余力将紫雨拎回榻上。
"无妨。"
骗子。
紫雨急得眼眶发红。他突然想起什么,用断肢艰难地拨开枕畔——那里藏着他昨日省下的半块蜂蜜杏仁糖,已经有些化了,黏糊糊地粘在油纸上,还沾着他的口水。
他叼起糖块,献宝似的递到浩虚舟唇边。
浩虚舟罕见地怔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甜腻的香气混着血腥味萦绕在鼻尖。孩童的眼睛亮得惊人,仿佛这半块融化的糖是什么起死回生的灵药。
荒唐。
可当糖块触及唇瓣的刹那,蛊虫的躁动竟真的缓了一瞬,丹田处反而窜起一股陌生的燥热。
在返程的七日中,每到子时三刻,浩虚舟便觉小腹如刀绞。胯骨像是被寸寸敲碎,冷汗浸透三层衣衫。药王谷近在咫尺,可每当产生折返的念头,蛊虫便会在脏腑间疯狂啃噬。唯有想着天剑门那个身影,痛楚才会稍减。
浩虚舟垂眸,接过那团甜腻。融化的糖浆沾在指尖,像是某种温暖的、柔软的触感。
紫雨眼巴巴地望着他。
沉默良久,种种考量与猜测在浩虚舟心中划过,最终,他还是将那团甜腻含入口中。
......太甜了。
甜得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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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如针,刺骨生寒。
浩虚舟独坐静室,周身剑气激荡如潮,却难抑经脉中肆虐的蛊毒。发丝散落肩头,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冷光,与满背细密汗珠相映成辉。
子蛊在血脉中游走,如附骨之疽,每到要穴便狠狠噬咬。丹田处灼痛翻涌,似有熔岩在五脏六腑间奔流。更可怖的是,每当他运功相抗,那股燥热便愈发汹涌,直烧得灵台昏聩,眼前尽是血色。
"呃……"
一声闷哼溢出喉间。他褪去雪白中衣,露出精壮身躯。常年习武的躯体线条分明,此刻却布满细密汗珠,在烛光下泛着不正常的光泽。小腹处肌肉紧绷,似有烈火在皮下燃烧,痛楚中竟夹杂着难以启齿的渴望。
冰桶早已备好。
浩虚舟赤足踏入,寒水没腰的刹那,桶中腾起大量白雾。刺骨寒意与体内燥热相激,令他浑身剧颤。修长手指攥紧桶沿,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他取过冰帕,缓缓擦拭身躯。帕子掠过胸膛陈年剑伤,抚过腰腹紧绷线条,最终停在大腿根处,再不敢往下半分。
自那日……
自那日服下紫雨给的糖后,这具身体便开始异变。起初只是隐痛,而后……腿间竟撕裂般生出另一处羞于启齿的所在。每至夜深,那处便灼痛难当,似有万千蚁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性之躯,子母合欢蛊最恶毒的馈赠。
"荒唐……"
浩虚舟仰首闭目,喉结滚动。水珠顺着下颌滑落,分不清是汗是水。窗外雨声渐急,恰似他紊乱的心绪。
堂堂天剑门主,江湖盟主,如今竟落得这般境地。更可笑的是,他竟在痛楚中,品出一丝隐秘的欢愉。
这具身躯,终究不再纯粹了。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劈落,鎏金令牌在刹那间反射出妖异的光芒,照亮浩虚舟布满冷汗的脸庞。
"盟主大人,好生享用。"
那猩红的字迹仿佛是用鲜血书写而成,在雷光中扭曲蠕动,犹如一条条毒蛇钻入浩虚舟的眼底。他修长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喉间溢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吼。
苏媚儿...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炸开的瞬间,浩虚舟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他要用最残忍的酷刑折磨那个妖女,让她尝遍世间万毒;他要亲手将她那具肮脏的躯体一寸寸碾碎,让她在哀嚎中忏悔自己的罪孽;他要...
但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清醒的认知如一盆冰水浇下。蛊毒正在他体内肆虐,每一刻都在蚕食他的理智。当务之急,是找到母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媚儿妩媚的嗓音仿佛又在耳畔响起。浩虚舟痛苦地闭上眼,却在黑暗中看见紫雨那双澄澈的紫金色眼眸——那个孩子总是用那样纯粹的目光望着他,仿佛他是这世间最值得信赖的人。
荒唐!
这个念头让他猛地睁眼,凌厉的剑气不受控制地爆发,将身旁的矮几震得粉碎。木屑纷飞中,蛊虫似被激怒,在他心脉处狠狠一蛰!
"呃啊——"
浩虚舟闷哼一声,一缕鲜血从唇角溢出。他单膝跪地,眼前阵阵发黑,五脏六腑仿佛被千万根银针同时穿刺。更可怕的是,一股陌生的燥热正从小腹蔓延至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紫雨柔软的唇瓣,纤细的腰肢...
不...
他挣扎着想要抗拒这个念头,但求生的本能却如潮水般涌来。在死亡的威胁面前,那些所谓的道德、廉耻,都变得如此苍白可笑。
我要活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般疯长。浩虚舟颤抖着抬起手,看着掌心交织的纹路——这双曾经执掌武林正义的手,如今却要伸向那个最信任他的孩子。
卑劣...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可身体却已经诚实地站了起来,朝着偏院的方向迈出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每一步都坚定无比。
因为在这生死关头,他终于明白:什么武林盟主的体面,什么正人君子的操守,都比不上活着重要。为了活下去,他甘愿堕落成最不堪的模样。
反正,自己本就不是什么良人。
偏院,夜半。
紫雨蜷在榻上,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尽是碎片——暗香阁的毒罐、浩虚舟教他写字时微凉的指尖、还有今日阿黑碗里那只血红的虫子……
"咔嚓。"
窗棂轻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猛地睁眼,竖瞳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有人进来了。
他下意识绷紧身体,却在嗅到那缕熟悉的松墨香时骤然放松。
"……父亲?"
嗓音还带着睡意的软糯。
浩虚舟立在榻前,月光描摹出他凌厉的轮廓。他未束发,长发垂落肩头,额前几缕银发散开,衬得脸色愈发苍白。紫雨眨了眨眼,忽然发现——父亲的呼吸比平日急促,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
"您……疼吗?"
紫雨支起身子,断肢无意识地向前探了探,想碰又不敢碰。
浩虚舟眸光晦暗。
他本该找个借口,哄骗这孩子让其乖乖听话。可此刻,看着紫雨懵懂担忧的眼神,喉间仿佛堵了块烧红的炭,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虚伪。
他在心里嗤笑自己。
堂堂天剑门主,江湖盟主,如今竟要利用一个孩子的信任苟活?
可蛊虫不给他犹豫的时间。
剧痛骤然袭来,浩虚舟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指节深深抠入地板。
"父亲!"
紫雨慌了,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残缺的上肢死死抱住浩虚舟的手臂。肌肤相触的刹那,浩虚舟浑身一僵——
蛊虫的躁动……平息了一瞬。
果然。
母蛊在紫雨体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闭了闭眼,胸口翻涌着难以名状的酸涩。他该庆幸,还是该绝望?
"帮我。"
最终,他哑声开口,嗓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紫雨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睛亮得惊人:"怎么帮?"
浩虚舟喉结滚动。
——他该怎么解释?
该怎么告诉这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所谓的"帮忙"意味着什么?
"……会很疼。"他最终只挤出这三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紫雨后颈的金纹。
紫雨却笑了。
"我不怕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能帮到父亲……我什么都不怕……
他说得轻快,仿佛这只是又一次试药或练剑。断肢笨拙地拍了拍浩虚舟的手背,像在安慰。
浩虚舟呼吸一滞。
卑劣。无耻。下作。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千万遍,却还是缓缓抬手,抚上紫雨的脸颊。
"闭眼。"
烛火轻摇,在素白纱帐上投下交叠的剪影。
浩虚舟将紫雨揽在怀中,左臂小心托着他残缺的肢体,右手撑在榻上。
他低头轻啄那两片薄唇,舌尖尝到药香混着蜜糖的滋味。理智在拉扯,身体却贪恋这份甜腻,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浑身发软,像春雪般融化在锦被间。他仰着脸承受这个过分亲密的吻,纤长的睫毛不住轻颤。
中衣不知何时已散开大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雪色肌肤——常年不见阳光的躯体白得近乎透明,能看清淡青的血管。
好奇怪…父亲的气息变得好热……唇舌交缠的感觉让人头晕目眩…但是…但是不讨厌…
浩虚舟的指尖抚过紫雨单薄的胸膛,触到一处微微凸起的疤痕——那是暗香阁留下的烙印。
他动作一顿,转而轻抚那截纤细的腰肢。紫雨的身子猛地一颤,断肢无意识地抵在浩虚舟胸口。
"疼?"
紫雨摇头,紫金色的眼眸蒙着水雾。
他试探性地仰头,生涩地回吻。这个动作让本就松散的中衣彻底滑落,露出更多如玉的肌肤。烛光为他镀上一层暖色,连那些陈年旧伤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浩虚舟喉结滚动,指尖流连在那截雪白的大腿内侧。常年习武的茧子摩挲着细嫩的肌肤,引得紫雨一阵轻颤。
"父…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仰卧在锦衾之间,破碎的喘息声混着窗外雨滴敲打窗棂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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