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或狂欢(1 / 2)
('他,她,它?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生命,姑且称做X。
X是一个肉块。一个蠕动的,卷曲的,散发着恶臭的肉块。X是我“兄弟姐妹”中的一员,曾经是这样。
我的父母。应该说我们的制造者。他们那伟岸,高傲且滑稽的身躯在一个月前成了两具没有热度,没有心跳的尸体。两具肉块。我和X是这么对待他们的。
在更早之前。在其他的“兄弟姐妹”还没有沦为我父母的餐下肉前,在我的父母还是所谓的“研究员”前,在这该死的雪崩还没有席卷这将一切化作白色墓地前。我和X都只是父母的“实验品”。我是所有的实验品中唯一成功的——虽然这么说有自夸的成分。而X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品,是垃圾,是连作为食物都没有资格的废物,是一滩烂泥。
X是父母第一个的实验品。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X还勉强有一副人类外表。虽然X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只会“啊,啊……啊……”的叫。我经常和X对话,对着全身上下插满管子,泡在营养皿里,没了四肢也没了半个大脑的X对话。因为我觉得X没有思考话语的能力了,我可以安心的,舒适的上演无聊的独角戏。也就是所谓的自言自语。
我每天都去找X。我每天都看着X身上可以被称为“人”的东西越来越少。前天是X的脏器,昨天是X的耳朵,今天是X的眼球。我每天都来看,每天都看着。为什么不是其他“兄弟姐妹”呢?为什么偏偏是X呢?因为看了戏剧的开头就一定要看到结尾吗?我这样想着。到了后面,X连“啊,啊……啊”的声音都发不了了。
可怜的X。可悲的X。一无是处的X。
直到三个月前。我的父母终于要对我进行“治疗”。
我的其他“兄弟姐妹”无一例外,都成了畸形、残缺的怪物,在营养皿中日复一日地发出索然无味的哀嚎声。他们等不下去了,因为【】不耐烦了。他们可以说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看着我,近乎狂热的。他们亲吻我,拥抱我。他们说:“你会成功的,你会感到荣幸的。”是,我会感到“荣幸”的。作为残疾的孩子,作为父母的实验品,我会“荣幸”,会“骄傲”的。
我躺上手术台,在针孔扎进我的皮肉后睡去。迷迷糊糊间,我看到他们正在对我的那双残疾的腿折腾什么。我十分的疲惫,十分的麻木,十分的厌倦。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实验成功了,我冷眼看着他们喜悦的表情。这让我恶心。以前他们忽视我,厌恶我,因为我是个残疾的孩子,是他们生下的,残疾的孩子。于是他们宁愿去制造肉块,制造一群比我还要畸形的怪物,去称呼那些玩意为“孩子”也不愿看我。而现在,他们为我欢呼,为我赞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还是停掉了所有的能源,所有的金钱,所有陆陆续续被运输到冰天雪地以为能得到“家”和“爱”的孤儿们,那些实验品们。他们歇斯底里,因为现在的他们一无所有。他们对我嚎叫:“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没有失败!我们成功了,成功了!”那么一瞬间,我是多么想大笑出声。可我没有那么做。
在争吵中,在一句又一句的话语中,在无人注意的时刻,god降下了雪崩。仅剩的能源和食物只够活一周。他们失去了所有的体面。迫不得已,他们屈辱的食用他们“孩子”的尸体。他们忏悔,他们缅怀。他们记着每一个被他们吞下肚的“孩子”的名字,在上餐桌前虔诚的合上手掌进行祈祷。可他们进食时笑的是那样开心,那样喜悦。
一个月前。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被吃完。虽然按照他们的话说是:“荣幸”的献祭了自我。
那天我从梦中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X吃掉了他们。这么可能不太准确,因为X只是附在他们身上,像是婴童寻求父母的拥抱一样,紧紧抱着他们。我看到他们的肉体被X产下的液体一点点瓦解,像破碎的玻璃。他们看到我,对我呼救。我对此置之不理。于是他们绝望了。他们对我说:“我是你的父母,我们生下了你。”
我不记得他们后面说了什么,我也不想去听。是谎言,是虚假。我告诉自己。我什么都不去想,在他们彻底断气时扯开X。从此之后他们只是我餐桌上的尸体,是肉块。
现在我闭眼,又睁开。越来越冷了,他们的肉也要吃完了。我很厌倦,很厌烦。滑稽,荒诞,可笑。我想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这一切。这是场狂欢,是场y。
我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没到这里的时候,在我还在轮椅上的时候,我似乎见过X。那时候X看着我,我也看着X。我默不作声,什么都没做。我残酷的放任X走进那间充满罪恶的屋子,放任X走进坟墓。就像我放任X杀掉我们的父母,就像我每日都去看X被改造一样。我曾经嫉妒过X,嫉妒夺去父母视线的X。即使我再清楚不过X只是一个可悲的祭品,可我还是嫉妒X。
这一个月,我天天都和X对话,就像以前一样。我对X诉说,对X讲述我对X的厌恶,对他们的厌恶。我知道X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回应都不会给我,可我找不到除了这个只会蠕动的肉块——其他的什么可以交流的东西。对着墙壁自言自语未免也太可悲了,至少X还会蠕动,让我觉得X有在听我的胡言乱语。我应该是疯了。尽管我极端理性的思考。但是我疯了,我脱离了这个“system”,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我。我很清楚。
我看着X,看着这个我寄托了爱欲,仇恨,痛苦,不堪……种种情绪的X,注视着这个肮脏,恶心,令人作呕的肉块。我对X说:“吃掉我吧。”
En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不知道该如何去叙述,只能从中挑选出一个片段来进行描绘。故事的最开始是两个死刑犯被行刑的画面,没有人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因为他们没有罪,他们的罪就是因为他们是罪人,只是需要这样的两个人承担罪人的身份,于是他们便存在了,活着了,死亡了。他们没有给彼此留下任何一句话,只是沉默的,庄严地对视了一眼,之后就是绝望地等待尖刀砍向脑门、鲜血喷涌的结局。
倘若只是两个死刑犯的死去,那倒也没有什么。毕竟这种事情常常发生,观众也看得津津有味。但是,那两个死刑犯死前留下的充满怨恨、悲痛、愤怒的字条——大抵是遗言这样的东西,被一个邪恶的魔法师掳了过去。他抄袭了这两个死刑犯最后的遗言,将充满痛苦恶心的能量注入到本没有善恶之分的魔法仪式上,导致整个小岛的水质都变异了,所有饮用过水的人都发生程度不一的畸变。
O就这样一点点从人异化成鱼。
O是一个花心的男人,他同时玩弄着一群女人的感情,并让她们沉沦进明知被玩弄却还是被其吸引的漩涡中。他不爱她们的任意一个,他也不在乎且不相信她们的爱。因为有许许多多的人爱他,所以他习惯了,并且认为爱是廉价的。今日他和A说着甜言蜜语,明日他就和B在床榻上**。他就是这般的一个男人,一个孱弱到让人可笑,自私到让人厌恶的男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得到了众多女人的芳心,例如K。
正如众多的烂俗爱情剧本那般,O因为一时的好奇,对K展开了追求。K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在O一步步地进攻,一句句的爱意轻易地沦陷进O的陷阱中。于是,得到了K的爱的O失去了对K的耐心,将他可笑的爱投进了其他女人的怀抱。O清楚,K爱他。O也清楚,爱他的K是不敢与他对峙的。于是O做得更加肆无忌惮,竟是当着K的面前与K憎恨的女人交缠了起来。最终K被逼到歇斯底里,她痛哭流涕,跪下乞求O,乞求他的怜悯和仁慈,乞求他施舍给她一点点,哪怕微不足道的爱。但是O看到这样K,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般哈哈大笑起来。于是,K绝望了。
此时的O的脸上已经长满了鱼鳞,和他一起躺在床榻上的女人也长出了些鱼的器官。但是O不在意这些,他向来是个肆意妄为的男人,于是他继续做着他先前就在做的事情。K的泪水让他感到兴奋,K的下贱让他高傲,他自以为自己是个常胜将军,又威武地赢得了一场胜利。就在他达到***的时刻,他突然看到面前女子的手变成了一个鱼头,曾经粉嫩的嘴唇变成了鱼的嘴。于是他呕吐了,如一只丧家之犬般逃了出去。
K看着O逃去的身影,捂着脸笑了起来。她明白,面前女人的心里一定十分耻辱,就像先前的她一样。她这样想着,一点点爬上女人的床,吻上女人的唇,与对方十指相扣起来。K说:“我恨你。”起初女人试图反抗,但是K对她说:“你和我一样无可救药地爱着那个男人,不是吗?”顿时女人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放纵自己溺于**之中。最后,女人说:“不,我不爱他。你也不爱他。”
逃回家的O立马照了镜子,面对镜子里长满鱼鳞的脸,他恼羞成怒,他怒不可遏。他感到耻辱,感到赤裸,于是他拿刀子将自己长了鱼鳞的皮肤通通刮下。他看着手上满是鱼鳞的刀,和面上丑陋的疤痕,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胸口、大腿通通长满了鱼鳞,就连他的双腿此刻也是疲软无力,似有一种粘合到一起的感觉。他的内心产生一种强烈的悔恨,然而这一切都不是他能改变的。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这样想。
就在他精神崩溃即将发狂的时候,他的双腿突然变异成了鱼尾,于是他理所应当地滑倒在地,就在他想要用双手支撑自己起身的时候,他又发现他的双手变成了鱼鳍。就这样,他一点点看着自己曾经是人的器官一点点变化成鱼的模样,等待没关上的水龙头漫出的水将他吞没的命运。
自O变成鱼之后,陆陆续续的有许多人布上了和他一样的命运,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被大人遗留在这个孤岛的孩子。七年前,那些大人突然离去,只留下被遗弃的孩子。孩子一开始都不适应,不过餐桌上不知哪来每日出现的食物都让他们遗忘了生存的危机,遗忘了不合理的直觉。他们如往常一般嬉闹,玩耍,等待着父母回来的结局,七年如一日过着平淡乏味的生活,丝毫没有注意自己没有生长的身体,和永远没有消息的父母是何其怪异的一件事情。例如O,他以为他已经成年,是个男人,可他的身躯明明和七年前十四岁的他没有一点区别。他们被父母遗弃了,被时间抛弃了,被独自留在这个被下了诅咒,注定变为鱼的孤岛。可他们仍旧狂欢着,嬉闹着,与各种各样的人**,看着自己一点点异化成鱼却毫无察觉。哦,O或许算是一位,至少他察觉出了不对劲,虽然只是对于“丑陋的外表”的愤怒。
注视彻底变成鱼的O,似是悲痛又似是狂喜的我将O捧入手中。对他没有言说出的爱和空洞,对他没有言说出的恨和嫉妒,让本就饥渴的我更加想要索取什么。但我清楚,我想要的永远不可能得到,O永远都不可能给我。但此时,已经是鱼的他正在我的手中,他的生命在我手中,是如此脆弱,又是如此受我支配。此刻,他是我的,是属于我的东西。或许这样也算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幸福。我用脸蹭他的鱼背,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对O饥肠辘辘的爱,最后转化为了一种诡异的食欲。“想要被吞噬,想要被食用,想要被解剖;同时也想要吞噬你,食用你,解剖你”。也许这种棺材般的情感也算是一种爱,我没来由的想着。怀抱着绝望的热情和爱,我用刀划开他的肚子,掏出他的内脏,刮下他的鱼鳞,将他丢入沸腾的水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X,是男性。Y、O,是女性。
O,就称呼她为O小姐,这是她的荣誉,也是她的献祭。Y,就是简单的Y。而我,则充当叙述者的身份,扮演着“X”的角色。
我爱Y,仇恨着O小姐。不过事到如今爱和恨早就成了混入染缸的红色颜料,分不清彼此。总之,我的爱欲之火都寄托这两个女人身上,可以说是滑稽且可笑的。
一开始,我并不认识Y,和我认识且熟悉的反而是我憎恶的O小姐。那时候我和O小姐的关系,还是十分平淡的,是所谓的“泛泛之交”。若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狗和猪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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