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代职城隍(1)(1 / 2)

('「变态道士,你终於出现了。」

无名道士一现身,文判官立即收回了异形鬼、掏出判官笔,武判官则唤出佩剑、闪身挡到夥伴们前面警戒,只有还处於震惊中的段馥萱没有任何动作,傻傻地站在原地,段承霖害怕道士会伤害她,於是伸手招了招。

「馥萱,过来哥哥这里。」

听到呼唤,段馥萱抖了抖肩、看了兄长一眼,然後像一尊长年未保养的木偶,缓缓地、生y地半转过身。

「从美梦中叫醒,是什麽意思?」

段馥萱略为沙哑的声音幽幽,她直直望着镜片底下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想从中瞧出点什麽,然而看了半天,只在纯黑sE的瞳仁里看到自己倒影和……

冰冷的笑意。

当下,段馥萱心中一凛,挣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往後退了三步。

「你真的骗我。」

这回,段馥萱终於确信自己身处一场骗局,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和彭育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究章是谁……?为什麽要骗我?我这麽、这麽相信你……你要我杀人、我就杀人……你要小男生小nV生、我就想尽办法找给你……结果呢……结果……结果你竟然骗我!为什麽要骗我——!」

段馥萱急喘着气,一连串的质问里夹着愤怒与伤心,她之所以能踏着满地屍T前行,全凭藉着那个复活儿子的承诺,现在却知道双手沾满鲜血换来的是一场空,叫她情何以堪?

但她的悲痛无名道士并没能感同身受,他叹了口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个几近崩溃的nV人。

「因为本上人需要一颗棋子啊!为了成就大业,这些孩子注定得成为祭品,可依照这个躯T原主人生前引人注目的程度,要是亲自动手肯定没多久就会被逮到,那怎麽办呢?只好用点小手段,找个心甘情愿做这些事的替Si鬼,你刚好给了本上人这个机会。」

无名道士昂起下巴,说得理所当然,且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相当自豪。

「不过,虽然是替Si鬼但本上人待你也不差呀,起码给了你一个团圆的梦,若非有人坚持追根究底,你也不用这麽早面对现实,要怪,就怪你哥哥和那边的鬼官。」

无名道士一脸无辜地摇摇头、意有所指,将所有的错都归咎於别人身上、与他无半点g系,而得到答案的段馥萱登时像被cH0U乾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坐倒在地,双眼无神地对着远方,喃喃低语。

「是吗……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伤害了那麽多人……结果竟然是白忙一场……她……她到底在做什麽呢……怎麽会这麽可怕……居然忍心杀了那些可Ai的孩子……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

段馥萱脑海闪过受害者们惨不忍睹的Si状,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罪恶感与懊悔连番袭上,她不断摩擦自己的颤抖的双手,想把眼中看到的那些汩汩渗出的鲜红抺掉,可是再怎麽搓r0u,鼻间仍旧闻得到浓重的腥甜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妹妹陷入自责旋涡,段承霖满心不舍地想上前安慰,但文判官以安全为由阻止了他,然後示意武判官去把人带回,於是武判官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无名道士,确定他没打算有任何动作後才过去一把扛起地上那个失魂落魄的nV人。

等到段馥萱归来,焦心的段承霖立即迎上、将人护在身後,咬牙切齿地开口。

「你这家伙,那些受害孩子和父母也好、馥萱也好,你抓着他们的软肋做这麽多丧心病狂的事,难道都不会有一点愧疚和不安吗?」

「怎麽会呢?要完成大业,牺牲是必然的,能成为本上人得道路途上的基石,那可是他们的荣幸。」

无名道士双手抱x、神情冷漠,看着面前一众的眼神就像看着蝼蚁,那高高在上、全天下都得为他奉献的模样十足恶心,段承霖瞪着他,嫌恶地问。

「到底是什麽伟大的事,值得你拿那麽多条人命来换?」

「这个嘛……」

「让本官来回答吧。」

文判官没让无名道士说完,直接抢过他的发言权。

「他之所以教唆令妹杀人,是因为他要用那些孩子的血画阵,汲取他们的灵气和这块土地上的生气完成他的长生之术,此外他还盯上你魂元里的阎王令,所以故意引你过来,想趁机夺取,本官没冤枉你吧?变态道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愧是城隍的得力助手,在垂Si之间还能调查到这些事,衷心佩服。」

无名道士笑着称赞,算是默认了文判官所说,但段承霖无法接受、也不能理解。

「开什麽玩笑!他们每一个明明都可能拥有美好的未来,却因为你的私慾全毁了!」

「代城隍大人此言差矣,那些孩子虽然毁灭了躯T,但他们的灵魂能在术法完成的那一刻和本上人一起获得永生,b起期望您擅自揣测的、不知道会不会达成的未来,不是更有意义吗?」

「你……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胡说八道!」

段承霖本想继续反驳无名道士诡谲的论调,可他明白两方的想法差别太大,自己说再多对方也不会因而改变、只是浪费唇舌,只能不甘心地斥责两句,然後投以见到疯子一样的眼神,不过无名道士似乎相当享受这样的目光,露出怡然自得的表情,一旁的文判官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回驳。

「少做梦,本官不会让你得逞的!」

文判官话落的瞬间,武判官随即有默契地一个箭步上前缩短两方之间的距离、挥剑拦腰斩去,但无名道士貌似预料到他们的动作,少nV冲过来的同时也挪动脚步後退,闪过了第一道攻击,接着cH0U出腰上的剑挡下直b脖颈而来的第二道攻击,锐器碰撞产生的铿锵声响彻了整个道场。

被格挡开的武判官站稳脚步後原想再发动下一波攻势,可一见到无名道士手上的剑便当机立断、迅速退到夥伴们身边,因为,那正是先前重伤文判官的那把剑,她不敢大意。

而他们如临大敌的态度逗乐了无名道士,噗哧一声後爆出大笑,咯咯咯地、笑得前俯後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瞧、连这把剑都应付不了,还敢夸下海口说要逮捕本上人?做梦的恐怕是您们吧!」

无名道士摇头叹气,鄙夷的目光从武判官开始、接着扫到文判官身上、最後对上段承霖的眼。

「所以您也别指望他们能有什麽作为,不如跟本上人合作吧。」

「合作?」

段承霖疑惑地眯起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是啊,刚才也说过了,本上人需要您魂元里的阎王令,希望您可以将东西交出来,当然,不会让您做白工的。」

无名道士加深了笑意,说出了交换条件。

「本上人可以分开彭育年和小幸的魂元,确实复活令妹的儿子,也能让您还yAn,只要有阎王令,这些都不是问题,您们一家可以继续享受天l之乐,怎麽样,这个报酬还不错吧?」

「听起来是还不错。」

段承霖点点头,感觉对这个提议颇心动,武判官见状,不等文判官说话就急急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霖,你别听他乱讲,那个小朋友和彭育年的魂元融合成那样子,已经不可能分开,用阎王令也做不到,这是连我都知道的事,他是在骗你!」

「武子说的没错,而且所谓的复活只是将魂元附着在Si屍上、并不是真正的活着,顶多只能算是活屍,就像那家伙现在这样,一旦成为活屍就得定期用生人r0U来修补自然腐朽的R0UT,难道你想变成这种怪物吗?」

文武判官轮番劝说,但段承霖只是低着头没有回应,无名道士认为还有机可趁,继续鼓吹。

「代城隍大人,看看令妹的样子吧,您不是一直很疼Ai她的吗?她如此伤心yu绝,难道不会想为她做些什麽吗?过去因为溺水意外让她辛苦了这麽久,您很过意不去、很想补偿的对吧?把东西交出来,本上人就能完成您的愿望,就算成为活屍,只要能陪伴令妹到老、陪着nV儿长大,又何乐而不为呢?」

无名道士的语气轻柔,可字字句句都重重地戳进对方耿耿於怀的心事上,不得不说,他实在非常懂得如何掌握人的心理。

段承霖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扬起头後眼瞳清澈而坚定。

「Si心吧,就算你没有骗我,我还是不会把阎王令交给你、让你拿去胡作非为的。」

没想过会被拒绝,无名道士挑了挑眉,回讽。

「想不到您还没上任就如此无私,心系天下苍生,牺牲自己的亲人也没关系?」

「不,我没有你说的那种大Ai,说实话,你的提议的确让我有些动摇,可仔细想想,等到百年过去,馥萱和慕慕老Si,我一个人像个怪物一样活在世上又有什麽意思?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道别,减少一些遗憾,至於亏欠的,如果下辈子、或下下辈子再遇到,我一定会好好补偿她们,就不劳你C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吃了段承霖给的闭门羹,无名道士终於敛去笑容,冰冷的视线落在被护在後头、蜷缩在地上的崩溃的nV人身上。

「馥萱。」

他迈开双腿往前走、声音轻飘飘地,听到呼唤的段馥萱像是被雷击中,整副身躯抖了好大一下,但她没有抬头,维持着原本的姿势。

「馥萱啊,你看你亲Ai的哥哥,嘴上说对不起,实际上一点都不想帮你、打算放弃你,也是啦,他那样正直,又怎麽会想要一个作J犯科的家人呢?」

「不过没关系,本上人帮你。」

「只要用这把剑刺入你哥哥的魂T、挖出阎王令,本上人就帮你复活小幸,你想和儿子团圆的对吧?」

无名道士每说一句就踏出一步,绵言细语、意图再用幸安的生Si说服段馥萱替他做事,随着他的进b,站在最前方的武判官也握紧剑柄,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最後,他停在离他们约五步之遥,递出了剑。

「过来,本上人再给你一次机会。」

经这一喊,将自己卷成一团的段馥萱终於有了动作,她从双膝间露出脸蛋,用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自家兄长一会,然後深x1一口气,起身慢慢走向无名道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馥萱,不要去!」

「段馥萱,不可执迷不悟!」

段承霖和文判官异口同声阻拦,段承霖甚至直接冲到她面前、低声哀求,不希望妹妹再被利用,可段馥萱完全不予理会,迳直穿过他的魂身继续前进,一步、一步脱离文武判官设下的保护范围,来到无名道士面前。

「你这次是说真的?」

段馥萱看来虽然有些怯懦,声音却十分平稳,双眼也熠熠生辉、透出浓厚的期待,无名道士没有说话,只是将剑又往她面前推了推,大有信不信由你的意思,看着眼前亮晃晃的利器,段馥萱垂下眼,犹豫了很久後总算做了决定。

「哥,对不起。」

她回头向段承霖道歉,灿烂的笑容里有惭愧、有不舍、有释然,接着抢过剑猛然一挥——将削铁如泥的剑刃砍向无名道士的颈项,却在刎上皮肤的刹那被眼明手快地挡了下来。

无名道士一手抓着段馥萱的手腕推拒她在剑柄上施压的力道,另一手扣住她的脖子、b迫她放弃,可即使被掐得喘不过气,段馥萱依旧不愿松手,段承霖和武判官见状第一时间要冲上前救人,遭威胁喝止。

「你们要是敢动一步,本上人就直接掐Si她。」

无名道士收紧捏握的力道,五爪逐渐陷入段馥萱白晳的皮肤、勒出明显的红痕,未免他当真痛下杀手,段承霖和武判官只好不甘愿地留在原地,两鬼退缩之後,无名道士便把注意力放回了跟前那个持续抵抗的nV人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馥萱,你做什麽呢?」

「被……被骗第、第一次……可以、责、责怪别人……但、但同一件事……呜……同一件事被骗、被骗第二次那就、就……呃、咳……就是自己、自己笨了……」

段馥萱张着嘴、努力汲取被外力g扰而难以获得的空气,看着无名道士的眼神是从前未曾有过的敌意,这样的回答换来一串长叹。

「是吗?真是可惜啊……不过既然你选择要当聪明人,本上人也只能尊重你……」

无名道士摇头、语气无b惋惜,貌似在替段馥萱难过错失了什麽大好机会,同时松开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扯下她腕上的手链收走後,再伸向因大口大口呼x1而快速起伏的x口,让掌心泛起的蓝光覆盖了心脏部位,然後,一个半透明的东西随着光芒大炙渐渐浮了出来。

「武子,阻止他,不能让他强行g魂!」

发觉不对劲的当下文判官虽然立即下达指令,可还是来不及,在武判官刚要动作之际段馥萱的魂魄就已经被拉离身T,原本的躯窍顿时成了空殻,像一只坏掉的破布娃娃,碰地一声、掺着剑掉落的哐啷巨响重摔在地。

「馥萱、馥萱!文判官,她……馥萱她这是……Si了吗?」

见妹妹被迫灵r0U分离,段承霖相当惊恐,焦急地向文判官寻求解答,而身为当事人的段馥萱同样仓皇,瞪着眼、不停在自己半透明的手脚和倒在地上的身T来回扫视,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还未能反应过来。

「放心,令妹yAn寿未尽,只要生魂及时在身T机能衰竭前回去,就能恢复原状,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名道士抓着段馥萱的魂、弯腰回收掉在地上的剑,并抢在文判官之前解释,可话尾的但书把段承霖稍稍安下的心又吊了回去,并让他萌生了一GU不好的预感。

「不过什麽?」

「为了取得本上人要的东西,所以无法放令妹还魂。」

语毕,无名道士取出偷偷备好的白玉针迅速扎入手上魂魄的眼、耳、鼻口与天灵盖,瞬间,大量黑气便自段馥萱的七窍倾巢而出、蔓延至她的四肢、包裹住全身,犹在茫然中的段馥萱突被自己的异状惊醒,双手m0上扭曲的面容,发出啊啊惨叫。

有了先前的经验,段承霖一众都知道无名道士g了什麽好事,文判官第一时间拿出八角盒,对着变异中的段馥萱x1取她身上的黑气,但那些黑气不仅未减半分,甚至暴增两倍,那源源不绝的负面能量还似有意识地争先恐後钻入法器,最後八角盒因无法负荷而炸开来,先前x1纳的部份又缠回宿主身上。

意料之外的状况让文判官愣了一下,旋即掏出数个新的八角盒应付,却还是一一被汹涌的黑气涨破,无名道士见他陷入法器接连被破坏的窘境,忍不住出声相劝,要他别白费力气。

「馥萱她啊……这些日子以来喝了不少从Si去孩童身上取下来、施过咒的血,所有怨气都累积在她的魂魄里,释放出来的力量是先前那些小鬼们的数倍,除非有城隍的镇魂铃,否则是没用的。」

无名道士眯眼微笑,聆听着萦绕在道场里的连翩哀号,仿若在欣赏一场美好的音乐会,对掩藏在哭声之後的痛苦完全视而不见,而被吞噬的段馥萱虽然不断挣扎,却还是抵抗不了庞大的怨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气在自己身上化出羽毛、尖喙、利爪、翅膀,变成一只半人半鸟的怪物。

「怎麽样,还不错吧!这可是本上人的杰作呢!」

无名道士Ai怜地抚m0那对黑得发亮的双翼,无b骄傲地炫耀,趴伏在地的半人半鸟则回应他似地、起身拍着翅膀,文判官以为那是出击的信号,手上的毛笔一挥,几十道红sE光丝便延着牠的四周织成一只兽笼,先发制人地限缩了行动范围,没想到却使牠更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困住的半人半鸟完全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除了持续鼓动翅膀、还用身T撞击笼子,大量的黑气因剧烈的动作而被抖落、如绒毛般飘散,侵蚀四周的光丝、产生破口,牠便趁机将未蜕化的手探出光笼,张口嘎嘎鸣啼。

哥!哥哥!

粗哑难听的鸟叫声里混着段馥萱柔软的嗓音,段承霖对上那双几乎被羽毛覆盖、闪烁着红光的瞳眸,从里头看到了对获救的渴求,他心中掠过不忍,想都没想就要上前拉住那只手,但才走几步,半人半鸟就被无名道士粗鲁地扯着翅膀拽回去,痛得牠发出凄厉惨叫。

「没想到你还能保有理智,看来是小瞧你了,既然如此,为了解放所有怨气,本上人也只得告诉你真相……」

无名道士神秘兮兮地、低头附到牠耳边,用大家都听得到的音量说道。

「幸安那孩子啊……是本上人杀的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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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最後两篇,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拉裙行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你说什麽……?」

怕是自己听错,段承霖提高音调确认,而此话一出,躁动的半人半鸟霎时停下所有抵抗,用惊疑的目光盯着无名道士,想从那斯文的脸上寻到一点说谎的蛛丝马迹,甚至希望下一秒就听到这只是个恶劣的玩笑,可惜牠微小的希望不仅被y生生掐熄,还被推入无尽深渊。

「知道吗……本上人在道观第一眼见到你简直欣喜若狂,因为你肚里的胎儿是长生术的绝佳材料,於是当时倾尽心力、耗费了各种资源,终於让那孩子顺剩诞生、并平安长大,可是啊,当他长越大、本上人就越觉得这样一个JiNg致的孩子就这麽Si去太浪费了……」

无名道士微哂,回想起事发当日。

「所以,在杀了他那天早上,本上人带他回家、跟他说要玩一种很好玩的游戏,乖巧的幸安听话地依照要求,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配合……那真的……多想让你们看看,那孩子当时在本上人身下喊着痛和不要、以及哭找母亲的扭曲小脸,多麽惹人怜Ai……」

说着说着,无名道士便兴奋起来,急促地喘着气、一脸陶醉,有了妮妮的先例,不用细问都知道他记忆里的画面有多龌龊,保有段馥萱意识的半人半鸟更是受不了他那恶心的嘴脸,回头激愤地挥爪子攻击。

什麽喜欢孩子、什麽想要帮她、什麽放不下她都是骗人的!

这个恶质的男人打从一开始目标就是她腹中孩子、用她的心肝宝贝去填补他肮脏的慾望!

而她……因为贪图轻松和不劳而获的资源,就算过去隐约觉得不妥,却不去深究、选择忽视,间接将孩子往Si亡之路推去……

恨……她好恨呐……

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孩子……恨自己是个失职的母亲……小幸会Si是她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恨自己的自私……才会将亲Ai的侄nV也推入险境……

都是她害的、全是她的错!!

「嘎——嘎嘎——嘎啊啊啊啊啊——」

半人半鸟的利爪挥了几下後突然停顿、仰天长鸣,围绕在牠身边、像一袭轻纱的黑气瞬间膨胀、形成一GU旋风、将牠包裹进中央,宛如一颗巨大黑蛋,而溢出表面的黑气变成许多细小触手、放S状地朝四周延伸,一点一点侵蚀沾上的所有事物。

文判官惊觉不妙,连下四个光笼,只是都撑不久,一个接一个被瓦解,当他想要再下第五个笼子的时候,黑蛋啪嗒一声裂成两半,一只大鸟从中冲出、强行撞破笼子、飞往上方,牠在屋顶下盘旋了一圈,然後猛一振翅、降下了黑sE的暴风雨。

所幸黑蛋破裂的瞬间文判官便立即回防,架起了半球形的结界、顺利挡下数以百计的羽毛针,但大鸟并未给予喘息的时间,宽大双翼卷起的风刃和俯冲撞击接在第一波攻势之後连番耗损结界,为免伤及被困在怪物里头的段馥萱,他不敢让武判官贸然出手,只好不断替换结界以抵御接踵而至的攻击。

大鸟的暴走让无名道士乐不可支,他挪动脚步让出空间,躲在自己建出的结界里欣赏眼前的戏。

「哼哼、哈哈哈……对、没错、就是这样,不管是恨意、难过还是自责,所有负面的情绪都会成为变异怪物的养份,代城隍大人,您再犹豫下去,令妹的魂元可就要被催毁、灰飞烟灭了喔?不过若您交出东西,本上人倒是可以救她。」

「……救她?你要怎麽救她?」

段承霖垂下头,反问的语气毫无起伏,令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也m0不清情绪,无名道士不可一世地挑了挑眉,轻哼一声。

「只要收回怨气,她就能回复原来样子,这不过小事一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後呢?变态道士,话不要只说一半,你明明很清楚变异过後的魂元皆严重损坏,凭你根本无法修复,那样破落的魂元回到身T里,段馥萱下半辈子不是痴傻就是重病,根本无法过常人的生活!」

着实不耻无名道士三番两次刻意以美丽的表相做为诱饵、引人沉沦的行为,正抵挡大鸟新一波攻击的文判官忍不住cHa话挑明被隐瞒的事实,但当事人却未表现出被抓到小辫子的窘迫,反倒愉快地笑了。

「能不能过上常人的生活有很重要吗?反正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大多数凡人眼中就不算Si去不是?」

「你真是……啧!」

文判官本想再辩,可因分心变得较弱的结界险些被大鸟的尖?啄破,只好将注意力先转回去,无名道士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看向段承霖,催问答案。

「代城隍大人,您是要让令妹就这样战Si、还是交出阎王令?到底打算要走哪条路?」

「我……」

段承霖开口吐出一字後顿了下,收回钉在地板的目光,看了看以结界一力扛下所有攻击的文判官、以及忠犬般在最前方警戒以防突袭的武判官,接着抬头将视线放在狂暴的黑sE大鸟身上。

「你说只有城隍的镇魂铃才能平息那些怨气对吧?那我选第三条路。」

语毕,他手一摊,喊道。

「文判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仅被唱了名,文判官还是懂了其意图,一个响指,一卷滚着金边的卷轴立时出现、并在段承霖面前展开,纸面载了密密麻麻的墨字,条列有序,同时明白他要做什麽的无名道士急忙上前想阻止,却被豁出去、打算用蛮力压制、不让他有机会挥剑的武判官b退,无暇进行妨碍。

段承霖扫了一眼卷轴,没有细读上头条文,直接看向待落款的地方。

「本人段承霖,愿接受地府所提之条件,担任代理城隍一职,惟口说无凭,落掌为印,以兹证明。」

他念完文末的声明便将手按上,雪白的纸立刻出现一枚鲜红sE、透着金光的掌印,那光芒由弱至强、一寸寸扩散,使卷轴逐渐崩解成细碎的光点,几秒後,那些迸散的光点受牵引似地,又重新凝聚成一颗方印,段承霖捧着那颗印鉴,有些疑惑地看着文判官。

「那是城隍印,现在开始您便能行使城隍的职权。」

「行使职权……那镇魂铃……」

「城隍的镇魂铃没有固定型态,一切由持有者的心念而定,虽然段馥萱变异成怪物,但深埋其中的魂元应该对特定的事物尚有反应,想想过去的生活中是否有能安抚她的物品,城隍印自会回应您。」

文判官在聘书用印之後便改了称呼,耐心引导着刚接任的代理上司,段承霖沉默了下,突然想起什麽似地啊了一声,接着城隍印马上随着他的意念转换型态,变成他记忆里的样子。

那是个很普通、没有任何装饰的木盒,因上头某些地方的纹路已被磨平而显得有些陈旧,可见其主人使用频繁。

段承霖看着久违了的音乐盒觉得无b怀念。

他十四岁那一年,段馥萱六岁,恰逢父母因意外事故双亡,兄妹俩开始寄人篱下,今天住某个阿姨家、一星期之後到另一个伯伯家,没有固定的落脚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幼的妹妹胆小怕黑,家变前就已经每晚都要听母亲唱摇篮曲才睡得着,更何况是在不熟悉的环境里,父母去世後这个工作自然而然便落到他头上,可段承霖甘之如饴,段馥萱是他仅存的家人,只要她能平安健康、快乐长大,要他做什麽都可以。

这种东迁西徒的日子大约持续了半年多,无论是近亲远亲、甚至姻亲家几乎都轮过一遍後,终於有人觉得不耐烦,认为照顾这对兄妹不是他们的义务、不愿继续帮忙,此番抱怨就像落进乾草堆的星火,迅速燎烧大夥儿心底累积已久的不满,陆续有人藉各种理由推卸与拒绝,段承霖与段馥萱就成了皮球,被亲戚们踢来踢去,没有人想接手。

而这些争吵,大人们也从来不避讳让孩子们知道,段承霖好几次放学回到寄居的地方後、在房间的角落找到哭红了鼻子的妹妹时,她总问他,是不是她不乖,不然为什麽叔叔伯伯阿姨们都要赶他们走?

段承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复杂的处境,只能抱着妹妹,一遍遍唱着摇篮曲安抚。

最後,在较有话语权的亲戚的一致决议下,兄妹俩被丢到了一个长年酗酒的伯伯家。

那个伯伯五十多岁,单身,白天是建筑工地的日薪工人,下班後就会把当天的薪水全都拿去买酒与下酒菜,然後回家坐在堆满杂物的藤椅上边看着老旧的电视边喝酒,醉了便倒头就睡,睡醒再出门工作,如此日复一日。

伯伯相当孤僻、不Ai说话,在工地里总是独来独往、也从不跟邻居交流,因此当段承霖和妹妹来到那个房子的时候,他只有看了他们一眼、告知房间在哪,就再没交谈过,更别说照顾他们,两方就像互不相g、在同一屋檐下过着各自生活的室友。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不长,大约两年左右伯伯便因为酒JiNg中毒暴毙在家里,同时父母留给他们的财产也被贪婪的亲戚全数瓜分,刚满十七岁的段承霖替伯伯简单办完丧事之後,将自己的学籍转至夜间部,在上课以外的时间兼做好几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妹妹。

只是如此一来段承霖就不再有余裕经常陪伴妹妹,所以用第一份薪水买了一个她喜欢的二手音乐盒,代替忙碌的他守护段馥萱渡过每个孤单的长夜,可惜因为是便宜货,不到几年就故障无法维修而尘封起来。

段承霖珍惜地以指腹摩挲着城隍印化成的音乐盒,紧闭的盒盖立即在他的抚m0下自动开启,露出里面一排长着暗红sE锈斑的音梳、以及镶着许多小针的金属圆柱,圆柱缓缓滚动,使不同位置的撞针去撩拨音梳,发出悠扬的乐音,叮叮当当,不响亮却十分清晰,压过了无名道士与武判官交战的剑击声、在道场里缭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悦耳的旋律散播後,不消多久便收到效果,疯狂连续攻击的大鸟一反适才的凶猛,收敛了为下一波攻击蕴酿已久的能量,然後一边嘎嘎叫着、一边在天花板底下来回绕飞,像是受到什麽刺激、反应甚是剧烈,段承霖认为那是来自潜藏在怪物深处的妹妹的回应,於是和着音乐开口。

「馥萱!馥萱,没事了,不要怕,哥哥在这里!乖,过来,哥哥会保护你!」

他温声、耐心地哄着、安抚着,希望自己的声音能跟随音乐传递出去,唤起更多段馥萱本人的意识,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而这声声呼唤似乎真的产生了影响,远在上方滑翔的大鸟突然改变动向,拍着翅膀降落,双眼红光一闪一闪、脑袋侧偏,似有疑惑。

至此,段承霖再也顾不上文判官对其危险X的警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双臂一张、一把将大鸟等rEn高的身躯拥入怀里。

「馥萱,对不起,都是哥哥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忽略了你、没顾虑到你的心情,让你独自承受这麽多痛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要求你原谅……但你能不能回来、让哥哥有机会补偿你?馥萱……回来好吗……?」

段承霖贴着大鸟,无视牠身周那些蠢蠢yu动、逐渐包裹住自己的黑气,一遍又一遍诉说歉意,他的诚挚与城隍印产生了共鸣,一团刺眼的红光自他手中爆开,犹如旭日驱散黑夜、一点一滴洗去张狂的黑气,段馥萱的大鸟形态也在光芒下褪成左侧人身、右半被黑羽覆盖的模样。

见到妹妹恢复大半,段承霖喜出望外,伸手碰了碰浮在空中、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的魂魄,轻喊。

「馥萱、馥萱?」

几声後,段馥萱在他的呼唤下缓缓睁开那只露出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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