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 缺口(4)(1 / 2)
('幸安生下来的时候安安静静、没有啼哭、全身发黑,医生说宝宝缺氧过度、情况危险必须急救,要他们有心理准备,没来得及让妈妈瞄一眼就送进了手术室,小小的身躯在加护病房和手术室来来回回不晓得多少次,总算勉强活了下来。
等到状况稳定、转到保温室後,段馥萱总是一得空就申请探视,即便是未开放时间,她也会站在外头隔着一层玻璃加油打气,若看到儿子回应似地微微动了小手或是小脚,就非常开心。
终於,在众多医疗人员和专业人士的悉心照顾下,幸安满周岁的时候移到了普通病房,能自己吃、自己睡,不再仰赖仪器,虽然心脏病会跟着他一辈子、被评估可能发展严重迟缓,但段馥萱觉得没关系,孩子能活着,她已心满意足。
而彭育年果真信守承诺,对领养来的幸安视如己出,不仅包办所有费用、动用关系替孩子转到专业的私人儿童疗养院、该有的陪伴也从没落下,段馥萱每次去探望都能看到他抱着孩子逗弄、轻声哄着,连孩子睡着了也坐在床边盯着傻笑,疼Ai的程度相较她这个亲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大一小如此可Ai又温馨的互动,几乎弭平了段馥萱四处奔波的疲惫与兄长始终不曾好转带来的失落感,当幸安一岁半第一次依靠己力坐起来、并喊出「妈」字发音时,她甚至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日日祈祷这样的生活能持续下去。
可惜在幸安两岁左右,段馥萱被学校调到海外进行研修,她极其不愿意,除了因为无人可以接手照顾兄长、更不想和儿子分开,向学校反应之後得到的回覆是因为其他教师都已完成研修、且她之前拒绝过太多工作,如果这次不去只能另谋高就。
无法断薪的段馥萱只好妥协、为五斗米折腰,临行前彭育年答应会好好看顾幸安、以及时不时去关心兄长的状况,要她安心带着小侄nV出发。
谁知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
段馥萱永远忘不掉结束三个月研修回到故土、兴高采烈地去探访久未谋面的儿子却只拿到一个白瓷罐的情景。
彭育年说,那时候他只是像平常一样带幸安去散步,没想到一个闪神人就失去踪影,请警方协寻很久始终没有结果,最後怀着不安的心情询问处理无名屍的单位,这才知道先前从山上菜园找到、五官缝满红线的屍T就是幸安,因为久久未有人认领,便火化并交由配合的殡葬业者处理。
「馥萱……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育年道歉,而道歉之後又说了什麽段馥萱完全听不入心,她紧紧抱着盛装着儿子骨灰的小小罐子,觉得好不容易才填补起来的缺口又崩塌了。
「哥、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麽要受到这样的惩罚!你也好、幸安也好,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为什麽我Ai的人都留不住!」
段馥萱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嘶吼,秀气的脸因激动而扭曲,她握着拳、要把心脏敲出来似地搥击自己x口,带着哽咽泣诉。
「我这里很痛你们知道吗……我的心很痛很痛……」
「馥萱……馥萱你不要这样……」
妹妹自残的动作让段承霖心疼,可他们YyAn两隔,就算想安慰也无能为力。
「不过没关系,幸好啊……幸好我有阿年,阿年说他会帮我……」
段馥萱看着兄长探出又收回去的手,低声笑起来。
她连续痛失至亲,心情跌到谷底,吃不下、睡不着,虽然如常上班、接送小侄nV和到医院陪病,却明显心不在焉,为此不仅曾把孩子忘在卖场、工作也频出纰漏,被上司骂过好几次、甚以开除要胁都无动於衷,满不在乎。
因为她觉得已经没有什麽可在乎的了,还曾经考虑乾脆切断兄长的维生机器、再带着小侄nV自杀,被彭育年劝得打消念头。
见她把自己活成行屍走r0U,彭育年於心不忍,便告诉她慈缘观的主人有办法让她再见幸安一面,但必须严格保密,一听能看到心Ai的儿子,段馥萱不管要遵守什规定,全都满口应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於是某一天晚上她来到慈缘观前,然後依约以黑布条蒙起双眼,让彭育年领着她前进。
失去视觉後,段馥萱完全无法独自行走,只能依赖引导人带她左弯右拐、爬上走下,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被转到头晕的时候彭育年终於停下脚步。
「到了,可以把蒙眼布拿下来了。」
段馥萱照彭育年的指示取下眼睛上的黑布,或许是因为提早隔绝光线,所以只消眨两下眼就适应了这个昏暗的空间——红砖砌成的石室约莫五坪大小,四面墙壁除了摆了许多几乎烧尽的蜡烛当作照明,还cHa着五颜六sE的旗子、镶了许多铜制的古钱币,底下则置了八张长桌,每张桌面上都放了大小不一、贴了h符封条的陶瓮。
诡异的摆设让段馥萱感到不安,回头想找人确认,却发现彭育年不知何时已离开,她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此时旁边突然传来「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连忙往角落缩,等过一会没再有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游走在桌子之间,思考着刚才的声音为何。
当来到第三张桌侧,顿时又出现一模一样的撞击声,但相较之前的更为急促,段馥萱抖了抖肩、屏住呼x1、睁大眼、不敢妄动,只以瞳仁左右游移、寻找来源,接着,她看到离自己最远的桌子上有个黑sE陶瓮正剧烈摇动,咚、咚、咚、咚,瓮口贴的符伴随一明一灭的h光上下起伏,彷佛关着伺机而出的猛兽。
段馥萱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上前好还是留在原地妥当,然而下秒响起的哭声促使她做出决定。
呜哇——哇啊——妈——妈妈——痛——好痛——呜——
那是个幼童的声音,咬字不甚清晰,应该是一岁左右的孩子,但段馥萱知道其主人其实两岁多了,因为那就是幸安的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小幸!小幸!妈妈来了!」
段馥萱边喊着儿子的名字,冲上前粗鲁地揭掉陶瓮上的h符,瓮口露出的刹那,一道影子咻地一声冲出来、还原成一个半透明的人形,娇小的身T呈坐姿浮在半空中,秀气的脸上除了泪痕,还留有生前被凌nVe的痕迹,千疮百孔、血迹斑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撕心裂肺般的号哭让段馥萱万般不舍,伸手想将孩子捞进怀里安慰却扑空,就在她尚沉浸在为何碰不到儿子的疑惑中时,幸安又咻地一声被陶瓮x1回去,哭声戛然而止,石室归於平静。
段馥萱错愕地瞪着漆黑的瓮口,三秒後,大力地拍打陶瓮。
「小幸!小幸!妈妈在这、你出来啊!小幸!」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太过短暂,她根本没能好好的看看儿子、也还有好多话想说,人怎麽……怎麽就这样不见了呢?
段馥萱疯狂地摇晃和翻转陶瓮想让孩子再出现,可惜半点动静都没有,她气极,举起东西就要往地上摔,被不知打哪冒出的彭育年及时阻止。
「要是这个瓮破了,小幸就真的回不来了。」
彭育年从她手上接过东西、安抚似地在瓮身轻轻拂了两下、摆回桌上,再把h符重新封住瓮口,段馥萱皱着眉细嚼他的话,然後问道。
「什麽意思?」
「慈缘上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幸安游荡在外的魂魄,要是寄存的容器没了,那孩子就会永远消失。」
「……你……你的意思是……小幸他……他是、是鬼……?」
因为听到的内容太超现实,段馥萱直觉彭育年在开玩笑,但後者竟肯定地点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一般人的说法,就是这样,而且幸安的魂太虚弱,只能像刚才那样离开陶瓮几秒。」
「那、那刚刚是我看到小幸的最後机会吗?怎麽行……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见到小幸……阿年……你、你能不能、能不能请慈缘上人再想想办法?」
说着,段馥萱抱起黑陶瓮、紧紧扣在怀里,哀求,彭育年搭上她的两肩,安抚。
「你放心,上人说虽然时间不能太长,但他会尽力让我们每天都可以看到孩子,我再陪你来,好吗?」
「好……」
段馥萱点点头,想见儿子的心情吞掉了所有存疑。
此後,段馥萱当真天天到慈缘观报到,就算带着小侄nV也不缺席,她会让小侄nV在道场和其他师兄姐玩,自己再前往放着儿子的密室,对着不知道装着什麽的黑sE陶瓮诉说她想告知的点点滴滴。
只是,人都有贪婪的一面,对於想要的事物,得到了一、就会渴望更多。
数秒乃至十几秒的时间对极度挂念儿子的段馥萱来说越发不够,她不想每回都只能束手无策地看儿子哭着找自己,满溢的母Ai让她好想好想再抱抱他、帮他擦掉眼泪,告诉他不要怕、妈妈在这,这些念头不断萦绕在脑中,b得她几乎发狂。
然後,她想起道观曾在法会上向信徒宣扬过慈缘上人复活Si者的神蹟,因此她找到Si而复生的当事人,央求他向慈缘上人游说,大发慈悲帮帮她。
没想到彭育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口答应她,他说,Si人复生不仅违悖常理,也会伤害到其他人,劝她打消念头,可段馥萱不管,只要儿子能回来,哪怕削血断骨、甚至是下地狱她都义不容辞,哭闹着要他帮忙,因为实在拗不过她,彭育年只好应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於是他们开始利用签书会寻找适合幸安魂魄附着的躯壳,每看到可能合用的,就会想办法让其父母带着参加指定的活动,再趁着夜晚偷偷将人送出来。
「刚开始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也曾经犹豫害怕,可是只要想到小幸、想到他就快可以回来了,我就能壮起胆子,用双手像这样……慢慢地……」
段馥萱边说、边将两手交叠扣住颈部,然後无声地吐出三个字,段承霖和文武判官藉由嘴型读出了那句话。
掐Si了。
她为了自己的孩子,毫不留情地夺走别人孩子的X命。
「只可惜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真正符合,而那些不能使用的小孩,阿年说不能让他们去告Y状,所以我们用红线把五官都缝起来,让他们找不到路,只能在yAn间徘徊。」
漫长的故事告一个段落,段馥萱吁了口气,脸上神情轻松得像是放下一颗大石,段承霖却与她相反,脸sEb一开始更加Y鬰。
在知道真相之前,他还能大言不惭地说想提供帮助,现在他觉得多说什麽都是矫情。
段承霖抿抿嘴,把到口的话全吞回肚子,忧伤地换了一个问题。
「那……你带走慕慕,是因为她也是你们的目标之一吗?」
「不,那天的目标是小皓,但抓人的时候刚好被慕慕看到,不得已才一起带走,我并没有……想伤害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难道……没想过收手吗?」
段承霖见妹妹对掳走慕慕看似相当歉疚,想着也许她内心深处对自己做了这些事十分後悔,不明白为何她要一错再错。
段馥萱只是垂下眼,说道。
「有啊,可是我能怎麽办?小幸一直哭着等我去接他,这叫我怎麽回头呢?」
话落,段馥跺步来到段承霖跟前。
「哥,我都说完了,愿意跟我走了吗?阿年说,只要用你魂魄里的那个东西,不需要找到适合的躯T也能复活你和小幸,我们一家四口可以快乐地一起生活,哥,跟我走,不要管其他人了,好不好?」
她眼里炙热又殷切的盼望让段承霖有些动摇,一直以来他想要的并不多,只要能和亲Ai的家人平静安稳地过一生就好,可惜自他溺水身亡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无缘,虽然感叹造化弄人,也只能默默接受,没想到辗转之後竟然有机会实现心愿,这怎麽不令他心动?
……可是……可是……失去亲人有多麽痛苦他完全能T会,他无法忽视那些受害者家属的悲伤,只顾着成全自己,更何况犯罪就是犯罪,必须承担应有的责任。
段承霖挣扎着做下抉择,他闭了闭眼、稍稍沉淀情绪後疲惫地摇摇头。
「馥萱,去自首,好吗?」
此话一出,段馥萱瞬间面sE狰狞、张牙舞爪地咆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要去自首!我做错了什麽?我只是想要你们回来而已,这有很过份吗!」
「馥萱,你听我说……」
见妹妹情绪失控,段承霖急着解释,但段馥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不要!我不要听!哥,你刚明明说过想帮我的,为什麽马上就出尔反尔?啊啊……我知道了,阿年说你要在地府当那什麽城隍了,所以嫌我、小幸和慕慕是累赘、嫌我们拖累你的前途了,对吗?对吧!」
「馥萱!我从来就没有这种想法!」
「那为什麽你不跟我走?你跟我走啊!我们去没有人认识的桃花源重新生活不好吗!」
「段馥萱!你杀人了!无论你有多难过,都不是伤害别人、把痛苦加诸别人身上的理由!有多少孩子Si在你手下,你怎麽能自私地一走了之!从小到大我是教你这样不负责任吗!」
妹妹的不可理喻和歇斯底理激怒了段承霖,他嘶吼回去,少见的大发雷霆吓得段馥萱立时噤声,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惊恐地瞠大眼看着兄长,眼珠子因激动的情绪而颤抖,兄妹俩互瞪良久,才由段馥萱率先打破沉默,她发出啊啊的声音,然後逐渐转为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没错,你是教我做错事就要负责、要道歉、要补偿,可是为什麽只有我?为什麽只有我——!」
段馥萱发出几乎掀去屋顶的尖叫。
「哥,你知道吗?杀Si小幸的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抓到!那个残忍的凶手还逍遥法外、说不定正躲在暗处笑我笨、笑我蠢!你知道有多少违法的人b受害者过得还快活吗!如果我需要还那些孩子一个公道,那我的人生落到这种下场,谁来还我公道?谁要为我负责!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馥萱疯狂地喊着、一口气吐出所有恨意,高分贝的声音在空旷的道场里回荡,敲打段承霖的灵魂,那沉深的悲伤令他猛然语塞、梗着发酸,此时,一直保持安静的文判官突然哼哼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引来段馥萱的瞪视。
「笑什麽?」
「没什麽,只是觉得你似乎非常信任那叫阿年的人。」
「当然,在我最低cHa0的时候只有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无条件帮我,我不信他难道要信你?」
段馥萱发红的双眼里满是厌恶,话里带有浓浓挑衅,文判官没受她影响,只是挑挑眉。
「那个阿年……应该是叫做彭育年吧?从你说的故事里听来,你们当初非亲非故、素昩平生,他却愿意砸下各种资源帮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有什麽好可疑的,他帮我是因为善良、同情我,你少挑拨。」
「是吗?不过本官认为你该怀疑一下。」
文判官嗤了一声,从怀里m0出一个八角盒子、打开,霎时间,金红sE光芒自盒缝溢出,一抹魂影咻一声现形,段馥萱见到那歪七扭八的魂T时当下变了脸sE,脱口喊出名字。
「小……小幸……?阿……年……?你们……怎麽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馥萱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鬼」。
嵌在彭育年腹部的那张脸确实是自己的儿子,就算化成灰她都能认得,可是阿年说小幸好好地待在瓮里x1收日月JiNg华、为复活做准备,怎麽会变成这样?
而且、而且……包围小幸的那只鬼为什麽和阿年长得一模一样?他明明活得好好的、他们几个小时前也才见过面、还约好在这里碰面的啊?
眼前过於意外的景像令段馥萱愣住,脑海里闪过的各种思绪全缠在一起,有如一团酱糊,当然感到讶异的不只有她,段承霖同样一脸吃惊与疑惑。
「文判官,这是……」
「本官和武子来这里的路上碰巧打开了某间密室,那个密室里除了存放了那些惨遭毒手的孩子魂魄,还放了一个和令妹故事里形容得一模一样的瓮,猜猜瓮里头放了什麽?」
「……难不成……」
段承霖顿了一下,貌似想到了什麽,文判官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那里面啊……囚禁了两只鬼……不对,应该说是由两只融成一只的异形鬼,其中一半就是真正的彭育年,另一半……令妹已证实,是她儿子,要让两个不同的灵魂融合到那种程度,即便有一丝血脉相连也需花上数月的时间,更别说毫不相g的人,可见那无名道士一开始就没打算复活小幸。」
说到重点处,文判官刻意提高音量,呆滞中的段馥萱一听到关键字便立刻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意思是阿年骗我?小幸不会回来?」
「没错,这一切就是一场骗局,他待你好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心、进而掐住你的软肋,接着一步步引诱你、蛊惑你自愿成为他的棋子、替他达成目的,这不,你非但代他成为杀人凶手、还供给幼童任由蹂躏,而他双手完全不染一滴血腥呢。」
文判官语气虽然嘲讽,看着面前nV人的眼神却充满怜悯,要不是遭有心人利用,她也不会犯下此等大错,但段馥萱似乎不太相信,满脸狐疑地打量他们一会後,摇头。
「啊、好险……差点就被你们骗了,为了让我去自首竟然编出这种理由,还把别的鬼变成阿年和小幸的样子……」
「馥萱,我们没有骗你!和你相处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彭育年!真正的彭育年早在三年前的一场车祸就去世了,他的父母去拜托那个道士复活儿子,但道士没有照做!如你看到的,他是把彭育年的魂魄关起来,自己进入那副躯T胡作非为,他才是那个骗子!」
段承霖见妹妹不愿面对现实,急忙想要说服她别再为人利用,可段馥萱竟惊惶地踏步後退,并伸手来回指着文武判官嚷嚷。
「不,是你们,你们才是骗子!阿年说得没错,你们果然不择手投想要拆散我们母子俩,我不会相信你们、也不会让你们得逞!小幸一定会回来、他一定会回来!」
「段馥萱!」
妹妹的固执让段承霖气结、但又无可奈何,而被指称是骗子之一的文判官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段馥萱,你回想看看,在本官唤出异形鬼之前,你有多久没见过你儿子的魂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每天都能见到啊!我每天、每天都……都有见到小幸……他、他明明……很、好……」
对於文判官的质问,段馥萱回以怒吼,可是吼完之後她却有别一开始的气壮,越说越迟疑、声音越来越小,最後噤了声,默默在心里计算自己到底有多长时间没看见小幸。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不,她想起来了,打从一年前她提出复活这件事起,彭育年就以小幸必须好好待在瓮里养魂为由,再也不让她见儿子,但当时她一心只想快点找到适合附着的躯T,不曾对他起疑……
想着,段馥萱吞了吞口水,然後缓缓看向镶在异形鬼腹部那张稚nEnG的脸,试探地开口。
「小……小幸……?」
瞬间,那张脸睁开了双眼,对段馥萱露出笑容。
……妈……妈……妈妈……
令人无b怀念的呼唤飘荡在空气里,段馥萱忍不住热泪盈眶,对彭育年的信任也产生了裂痕。
是小幸,那确实是她心Ai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哥哥和鬼官们说的是真的?阿年……当真骗了她……?
为什麽、为什麽要骗她……?
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谎言里,段馥萱慌张起来,她或绞扭手指、或啃咬指关节、或抓r0u发丝,来回跺步,整个人局促不安。
就在这时,她的身後亮起了冰蓝sE光点,蓝光由弱至强、往同一个方向汇集、形成一个戴着黑sE细框眼镜、身着白衬衫和铁灰sE长K的人。
现身的无名道士温柔地搂过段馥萱,带着无奈的笑容对段承霖和文武判官说道。
「真是的,非得要把这孩子从美梦中叫醒,代城隍大人和文武判官大人,你们可真是残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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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篇完结,谢谢陪紬实走到这里的各位。鞠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变态道士,你终於出现了。」
无名道士一现身,文判官立即收回了异形鬼、掏出判官笔,武判官则唤出佩剑、闪身挡到夥伴们前面警戒,只有还处於震惊中的段馥萱没有任何动作,傻傻地站在原地,段承霖害怕道士会伤害她,於是伸手招了招。
「馥萱,过来哥哥这里。」
听到呼唤,段馥萱抖了抖肩、看了兄长一眼,然後像一尊长年未保养的木偶,缓缓地、生y地半转过身。
「从美梦中叫醒,是什麽意思?」
段馥萱略为沙哑的声音幽幽,她直直望着镜片底下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想从中瞧出点什麽,然而看了半天,只在纯黑sE的瞳仁里看到自己倒影和……
冰冷的笑意。
当下,段馥萱心中一凛,挣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往後退了三步。
「你真的骗我。」
这回,段馥萱终於确信自己身处一场骗局,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和彭育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究章是谁……?为什麽要骗我?我这麽、这麽相信你……你要我杀人、我就杀人……你要小男生小nV生、我就想尽办法找给你……结果呢……结果……结果你竟然骗我!为什麽要骗我——!」
段馥萱急喘着气,一连串的质问里夹着愤怒与伤心,她之所以能踏着满地屍T前行,全凭藉着那个复活儿子的承诺,现在却知道双手沾满鲜血换来的是一场空,叫她情何以堪?
但她的悲痛无名道士并没能感同身受,他叹了口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个几近崩溃的nV人。
「因为本上人需要一颗棋子啊!为了成就大业,这些孩子注定得成为祭品,可依照这个躯T原主人生前引人注目的程度,要是亲自动手肯定没多久就会被逮到,那怎麽办呢?只好用点小手段,找个心甘情愿做这些事的替Si鬼,你刚好给了本上人这个机会。」
无名道士昂起下巴,说得理所当然,且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相当自豪。
「不过,虽然是替Si鬼但本上人待你也不差呀,起码给了你一个团圆的梦,若非有人坚持追根究底,你也不用这麽早面对现实,要怪,就怪你哥哥和那边的鬼官。」
无名道士一脸无辜地摇摇头、意有所指,将所有的错都归咎於别人身上、与他无半点g系,而得到答案的段馥萱登时像被cH0U乾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坐倒在地,双眼无神地对着远方,喃喃低语。
「是吗……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伤害了那麽多人……结果竟然是白忙一场……她……她到底在做什麽呢……怎麽会这麽可怕……居然忍心杀了那些可Ai的孩子……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
段馥萱脑海闪过受害者们惨不忍睹的Si状,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罪恶感与懊悔连番袭上,她不断摩擦自己的颤抖的双手,想把眼中看到的那些汩汩渗出的鲜红抺掉,可是再怎麽搓r0u,鼻间仍旧闻得到浓重的腥甜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妹妹陷入自责旋涡,段承霖满心不舍地想上前安慰,但文判官以安全为由阻止了他,然後示意武判官去把人带回,於是武判官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无名道士,确定他没打算有任何动作後才过去一把扛起地上那个失魂落魄的nV人。
等到段馥萱归来,焦心的段承霖立即迎上、将人护在身後,咬牙切齿地开口。
「你这家伙,那些受害孩子和父母也好、馥萱也好,你抓着他们的软肋做这麽多丧心病狂的事,难道都不会有一点愧疚和不安吗?」
「怎麽会呢?要完成大业,牺牲是必然的,能成为本上人得道路途上的基石,那可是他们的荣幸。」
无名道士双手抱x、神情冷漠,看着面前一众的眼神就像看着蝼蚁,那高高在上、全天下都得为他奉献的模样十足恶心,段承霖瞪着他,嫌恶地问。
「到底是什麽伟大的事,值得你拿那麽多条人命来换?」
「这个嘛……」
「让本官来回答吧。」
文判官没让无名道士说完,直接抢过他的发言权。
「他之所以教唆令妹杀人,是因为他要用那些孩子的血画阵,汲取他们的灵气和这块土地上的生气完成他的长生之术,此外他还盯上你魂元里的阎王令,所以故意引你过来,想趁机夺取,本官没冤枉你吧?变态道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愧是城隍的得力助手,在垂Si之间还能调查到这些事,衷心佩服。」
无名道士笑着称赞,算是默认了文判官所说,但段承霖无法接受、也不能理解。
「开什麽玩笑!他们每一个明明都可能拥有美好的未来,却因为你的私慾全毁了!」
「代城隍大人此言差矣,那些孩子虽然毁灭了躯T,但他们的灵魂能在术法完成的那一刻和本上人一起获得永生,b起期望您擅自揣测的、不知道会不会达成的未来,不是更有意义吗?」
「你……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胡说八道!」
段承霖本想继续反驳无名道士诡谲的论调,可他明白两方的想法差别太大,自己说再多对方也不会因而改变、只是浪费唇舌,只能不甘心地斥责两句,然後投以见到疯子一样的眼神,不过无名道士似乎相当享受这样的目光,露出怡然自得的表情,一旁的文判官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回驳。
「少做梦,本官不会让你得逞的!」
文判官话落的瞬间,武判官随即有默契地一个箭步上前缩短两方之间的距离、挥剑拦腰斩去,但无名道士貌似预料到他们的动作,少nV冲过来的同时也挪动脚步後退,闪过了第一道攻击,接着cH0U出腰上的剑挡下直b脖颈而来的第二道攻击,锐器碰撞产生的铿锵声响彻了整个道场。
被格挡开的武判官站稳脚步後原想再发动下一波攻势,可一见到无名道士手上的剑便当机立断、迅速退到夥伴们身边,因为,那正是先前重伤文判官的那把剑,她不敢大意。
而他们如临大敌的态度逗乐了无名道士,噗哧一声後爆出大笑,咯咯咯地、笑得前俯後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瞧、连这把剑都应付不了,还敢夸下海口说要逮捕本上人?做梦的恐怕是您们吧!」
无名道士摇头叹气,鄙夷的目光从武判官开始、接着扫到文判官身上、最後对上段承霖的眼。
「所以您也别指望他们能有什麽作为,不如跟本上人合作吧。」
「合作?」
段承霖疑惑地眯起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是啊,刚才也说过了,本上人需要您魂元里的阎王令,希望您可以将东西交出来,当然,不会让您做白工的。」
无名道士加深了笑意,说出了交换条件。
「本上人可以分开彭育年和小幸的魂元,确实复活令妹的儿子,也能让您还yAn,只要有阎王令,这些都不是问题,您们一家可以继续享受天l之乐,怎麽样,这个报酬还不错吧?」
「听起来是还不错。」
段承霖点点头,感觉对这个提议颇心动,武判官见状,不等文判官说话就急急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霖,你别听他乱讲,那个小朋友和彭育年的魂元融合成那样子,已经不可能分开,用阎王令也做不到,这是连我都知道的事,他是在骗你!」
「武子说的没错,而且所谓的复活只是将魂元附着在Si屍上、并不是真正的活着,顶多只能算是活屍,就像那家伙现在这样,一旦成为活屍就得定期用生人r0U来修补自然腐朽的R0UT,难道你想变成这种怪物吗?」
文武判官轮番劝说,但段承霖只是低着头没有回应,无名道士认为还有机可趁,继续鼓吹。
「代城隍大人,看看令妹的样子吧,您不是一直很疼Ai她的吗?她如此伤心yu绝,难道不会想为她做些什麽吗?过去因为溺水意外让她辛苦了这麽久,您很过意不去、很想补偿的对吧?把东西交出来,本上人就能完成您的愿望,就算成为活屍,只要能陪伴令妹到老、陪着nV儿长大,又何乐而不为呢?」
无名道士的语气轻柔,可字字句句都重重地戳进对方耿耿於怀的心事上,不得不说,他实在非常懂得如何掌握人的心理。
段承霖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扬起头後眼瞳清澈而坚定。
「Si心吧,就算你没有骗我,我还是不会把阎王令交给你、让你拿去胡作非为的。」
没想过会被拒绝,无名道士挑了挑眉,回讽。
「想不到您还没上任就如此无私,心系天下苍生,牺牲自己的亲人也没关系?」
「不,我没有你说的那种大Ai,说实话,你的提议的确让我有些动摇,可仔细想想,等到百年过去,馥萱和慕慕老Si,我一个人像个怪物一样活在世上又有什麽意思?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道别,减少一些遗憾,至於亏欠的,如果下辈子、或下下辈子再遇到,我一定会好好补偿她们,就不劳你C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吃了段承霖给的闭门羹,无名道士终於敛去笑容,冰冷的视线落在被护在後头、蜷缩在地上的崩溃的nV人身上。
「馥萱。」
他迈开双腿往前走、声音轻飘飘地,听到呼唤的段馥萱像是被雷击中,整副身躯抖了好大一下,但她没有抬头,维持着原本的姿势。
「馥萱啊,你看你亲Ai的哥哥,嘴上说对不起,实际上一点都不想帮你、打算放弃你,也是啦,他那样正直,又怎麽会想要一个作J犯科的家人呢?」
「不过没关系,本上人帮你。」
「只要用这把剑刺入你哥哥的魂T、挖出阎王令,本上人就帮你复活小幸,你想和儿子团圆的对吧?」
无名道士每说一句就踏出一步,绵言细语、意图再用幸安的生Si说服段馥萱替他做事,随着他的进b,站在最前方的武判官也握紧剑柄,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最後,他停在离他们约五步之遥,递出了剑。
「过来,本上人再给你一次机会。」
经这一喊,将自己卷成一团的段馥萱终於有了动作,她从双膝间露出脸蛋,用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自家兄长一会,然後深x1一口气,起身慢慢走向无名道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馥萱,不要去!」
「段馥萱,不可执迷不悟!」
段承霖和文判官异口同声阻拦,段承霖甚至直接冲到她面前、低声哀求,不希望妹妹再被利用,可段馥萱完全不予理会,迳直穿过他的魂身继续前进,一步、一步脱离文武判官设下的保护范围,来到无名道士面前。
「你这次是说真的?」
段馥萱看来虽然有些怯懦,声音却十分平稳,双眼也熠熠生辉、透出浓厚的期待,无名道士没有说话,只是将剑又往她面前推了推,大有信不信由你的意思,看着眼前亮晃晃的利器,段馥萱垂下眼,犹豫了很久後总算做了决定。
「哥,对不起。」
她回头向段承霖道歉,灿烂的笑容里有惭愧、有不舍、有释然,接着抢过剑猛然一挥——将削铁如泥的剑刃砍向无名道士的颈项,却在刎上皮肤的刹那被眼明手快地挡了下来。
无名道士一手抓着段馥萱的手腕推拒她在剑柄上施压的力道,另一手扣住她的脖子、b迫她放弃,可即使被掐得喘不过气,段馥萱依旧不愿松手,段承霖和武判官见状第一时间要冲上前救人,遭威胁喝止。
「你们要是敢动一步,本上人就直接掐Si她。」
无名道士收紧捏握的力道,五爪逐渐陷入段馥萱白晳的皮肤、勒出明显的红痕,未免他当真痛下杀手,段承霖和武判官只好不甘愿地留在原地,两鬼退缩之後,无名道士便把注意力放回了跟前那个持续抵抗的nV人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馥萱,你做什麽呢?」
「被……被骗第、第一次……可以、责、责怪别人……但、但同一件事……呜……同一件事被骗、被骗第二次那就、就……呃、咳……就是自己、自己笨了……」
段馥萱张着嘴、努力汲取被外力g扰而难以获得的空气,看着无名道士的眼神是从前未曾有过的敌意,这样的回答换来一串长叹。
「是吗?真是可惜啊……不过既然你选择要当聪明人,本上人也只能尊重你……」
无名道士摇头、语气无b惋惜,貌似在替段馥萱难过错失了什麽大好机会,同时松开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扯下她腕上的手链收走後,再伸向因大口大口呼x1而快速起伏的x口,让掌心泛起的蓝光覆盖了心脏部位,然後,一个半透明的东西随着光芒大炙渐渐浮了出来。
「武子,阻止他,不能让他强行g魂!」
发觉不对劲的当下文判官虽然立即下达指令,可还是来不及,在武判官刚要动作之际段馥萱的魂魄就已经被拉离身T,原本的躯窍顿时成了空殻,像一只坏掉的破布娃娃,碰地一声、掺着剑掉落的哐啷巨响重摔在地。
「馥萱、馥萱!文判官,她……馥萱她这是……Si了吗?」
见妹妹被迫灵r0U分离,段承霖相当惊恐,焦急地向文判官寻求解答,而身为当事人的段馥萱同样仓皇,瞪着眼、不停在自己半透明的手脚和倒在地上的身T来回扫视,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还未能反应过来。
「放心,令妹yAn寿未尽,只要生魂及时在身T机能衰竭前回去,就能恢复原状,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名道士抓着段馥萱的魂、弯腰回收掉在地上的剑,并抢在文判官之前解释,可话尾的但书把段承霖稍稍安下的心又吊了回去,并让他萌生了一GU不好的预感。
「不过什麽?」
「为了取得本上人要的东西,所以无法放令妹还魂。」
语毕,无名道士取出偷偷备好的白玉针迅速扎入手上魂魄的眼、耳、鼻口与天灵盖,瞬间,大量黑气便自段馥萱的七窍倾巢而出、蔓延至她的四肢、包裹住全身,犹在茫然中的段馥萱突被自己的异状惊醒,双手m0上扭曲的面容,发出啊啊惨叫。
有了先前的经验,段承霖一众都知道无名道士g了什麽好事,文判官第一时间拿出八角盒,对着变异中的段馥萱x1取她身上的黑气,但那些黑气不仅未减半分,甚至暴增两倍,那源源不绝的负面能量还似有意识地争先恐後钻入法器,最後八角盒因无法负荷而炸开来,先前x1纳的部份又缠回宿主身上。
意料之外的状况让文判官愣了一下,旋即掏出数个新的八角盒应付,却还是一一被汹涌的黑气涨破,无名道士见他陷入法器接连被破坏的窘境,忍不住出声相劝,要他别白费力气。
「馥萱她啊……这些日子以来喝了不少从Si去孩童身上取下来、施过咒的血,所有怨气都累积在她的魂魄里,释放出来的力量是先前那些小鬼们的数倍,除非有城隍的镇魂铃,否则是没用的。」
无名道士眯眼微笑,聆听着萦绕在道场里的连翩哀号,仿若在欣赏一场美好的音乐会,对掩藏在哭声之後的痛苦完全视而不见,而被吞噬的段馥萱虽然不断挣扎,却还是抵抗不了庞大的怨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气在自己身上化出羽毛、尖喙、利爪、翅膀,变成一只半人半鸟的怪物。
「怎麽样,还不错吧!这可是本上人的杰作呢!」
无名道士Ai怜地抚m0那对黑得发亮的双翼,无b骄傲地炫耀,趴伏在地的半人半鸟则回应他似地、起身拍着翅膀,文判官以为那是出击的信号,手上的毛笔一挥,几十道红sE光丝便延着牠的四周织成一只兽笼,先发制人地限缩了行动范围,没想到却使牠更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困住的半人半鸟完全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除了持续鼓动翅膀、还用身T撞击笼子,大量的黑气因剧烈的动作而被抖落、如绒毛般飘散,侵蚀四周的光丝、产生破口,牠便趁机将未蜕化的手探出光笼,张口嘎嘎鸣啼。
哥!哥哥!
粗哑难听的鸟叫声里混着段馥萱柔软的嗓音,段承霖对上那双几乎被羽毛覆盖、闪烁着红光的瞳眸,从里头看到了对获救的渴求,他心中掠过不忍,想都没想就要上前拉住那只手,但才走几步,半人半鸟就被无名道士粗鲁地扯着翅膀拽回去,痛得牠发出凄厉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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