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Y,Z(2 / 2)
美艳的女人。
消失的女人。
存在的女人。
恸哭的女人。
悲哀的女人。
痛苦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悲鸣的女人。
虐杀的女人。
跪下的女人。
端坐的女人。
躺下的女人。
站立的女人。
呼吸的女人。
棺木的女人。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
………………
他说。
……………………
他说那。
…………………………
他说那是。
……………………
他说那是我。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那是我的。
…………
他说那是我的过。
……
他说那是我的过错。
死寂。
符号的他。
空壳的他。
空洞。
剥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
肉。
性。
死。
爱。
欲。
审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真实与虚幻,赛博与虚拟。相信许多人都听过这样的一个假设,一个人在自己的意识注入进赛博网络中,在假象世界永生的故事。但人有“意识”这个东西吗?或者说,人有一种可以被量化,切割的所谓“意识”吗?许多灵修和神秘学爱好者都相信着灵魂的假设,相信着人死后转世的故事;又有许多自称是科学信仰者的人们认为这一切这是细胞、神经活动的产物。但无论怎么说,「意识」都存在了,成为了「我们」。
【A区】,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的性。昏暗的视频里性交的人们,他们戴着面具,插入,射精,然后淫叫,喘息。这里有这样一个男人,也是千千万万的男人中的一员。他大抵是个大学生,或是一个刚步入工作不久的成年人,看中了□□里的一个看上去就很好骗的小姑娘,于是他加上了她的联系方式,询问她的年龄,怂恿她发裸照给他。多次沉默中,她告诉他她一十岁,不过他并未在意,反而催促得更紧迫了些。在多次尝试无果后,他平淡地和她讲述起他和他上一任女朋友,准确来讲是约炮对象的性爱故事。
她没有过多理会他,他或许也感到无趣,便退了出去。事后她把许许多多的人当成了他,不过这是后话。后面她又来到了一个地方,一个被称作某【——】的禁地。那里有一个男人A,和一个女孩,以及一个半死半活的男人B。A大约在二十一岁,是一个勉强算是有道德心的平庸人。女孩则十六岁,她是一个黑暗、危险的女子,已有一任现实的男友,不过偶尔也会与校外不同的社会人约炮,做爱。她和A有过这样一次争吵,故事起因是她想要打乳钉,而他斥责她不自爱,嘲讽她又知道些什么。她感到愤怒,感到赤裸的,如利刃般的耻辱。她说:「我早就读过拉康,荣格,叔本华的书了——」A没有说话,渐渐的沦入一片死寂。她想,明明她早就把他当做她的兄长,她第二个隐秘的情人,不过这事或许不得了之了。
A和B私交匪浅,但B不会和A在一起,更不会有什么暧昧的余地。他另有一位贤惠的妻子,跟现实的家庭,不过就像女孩对待A一样,他是她的兄长,是她隐秘的情人一样,他和他亦是如此。积劳过后,B会和A讲述他在军队里的故事,他的经历,完了后又是半年,或是一年的断联。有时候A会想,这段关系或许会在不远后结束,但他还是期望着维续这样的三人家庭。
期间有一个路人D的插入,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渴望所谓的真爱,但又对现实的女人失望的男人。有这样一个她,认为婚姻只是交易,找一个合适的,但无感情的女人或男人结婚,婚后维持利益各玩各的岂不美哉?而他只是嘲笑了她的天真。许多年后她十分迫切的想要与另一位女人结婚,不过他的故事就无从知晓了。
', '')('【B区】,一个男性和一个女性,这两位大致是年岁相近的人,她十一岁,而他十二岁。他们的相识是一场意外,也是一个必然。几十亿的人群之间的相撞,数千亿细胞之间的联动,他们之间,大致就是如此。
他们之间的交谈可以说是无趣的,也可以说是贫瘠的。他和她讨论死,讨论着仇恨。他问她,她恨她的血亲吗?在得到她模糊的答案后,他洋洋洒洒地向她编织了独属于他的幻梦,那些他谋杀父母的计划和故事。他自以为她和他应该是同类人,或者说,某种程度的类似,不过他又对这种相似感到无趣和恶心。他说他原计划在他十二岁前动手,杀死他们,这样他就不用负刑事责任。他说她真是赶上了好时节,她还这么年轻,这么轻松的日子,为什么她不去杀人呢?为什么她不去动手呢?明明她有远远比他更好的条件和手段,那为什么不去做呢?是出于杀人的懦弱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像他那样的恨意?她问他:「那你动手了吗?」于是,他哑火了。
之后她没有再和他相遇,她也对他感到无趣和空洞。她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人和狗的故事。人总是在深夜与狗交换身体,于是身为人的狗和人的爱人做爱。而身为狗的人,则半是被迫,半是主动的与其他狗做爱。最后,人的爱人爱上了夜晚的狗,狗得到了人的爱人。而被抛弃的人,也彻彻底底的,从身体到心灵,都成为了一条狗。她又想起另一个荒谬的故事。一个卑微的,跪求怜爱的女人,她被心爱的男人剥削、背叛,还十分下贱的容忍了她的爱人和另一位女人,甚至自愿成为这两人奴隶,自愿被两人欺辱、折磨、伤害。可即使她做到如此境地,下贱到如此地步,在他杀死了另一个女人后,他仍旧不要她,无情的抛弃了她。纵使她对他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要待在你身边」,最后她还是被抛弃了。没有一丝幻想,也没有一丝余地。
有时候她会想,这个世上是自杀的人多,还是谋杀人生命的人多?大部分人甚至连对自己的谋杀都办不到,更别说去谋杀别人。许多杀人犯或是为了金钱利益,或是被逼的实在没有余地这其中又有一部分是被自己「幻想」,被逼到没有余地,或是癔症式重复着某种创伤和欲望。而还有一部分人杀人,并不为了这些实在的缘故,而是为了某种他们自己撰写的「艺术」。「杀人犯的艺术」?听起来也真是滑稽,不过这是极少数了。在当下的当下,似乎谋杀,强奸,混合着性与死的罪恶都变得无举轻重起来。没有人在意死者,也没有人在意杀人者。他们想要的是一个符号,一个能够被他们利用,为某种观念背书的事迹。而那些黏稠的,让人廉烂、作呕,却又作为真实,作为内核的故事「真相」,就这样,如此轻易的被草草掩盖。
', '')('他们,许多个他们,许多个狂欢、淫欲、奔腾的人们。他们跟随着某一种信仰,即使他们内心并没有信仰。他们只是匍匐的,听从着特定的人士,沉醉于那些人编织出的绮丽之梦。
这群人中有这样一个人,他不完全属于他们,却又属实是这群人中的一员。K和他讨论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恋童癖和一个恋老癖之间稀疏的谈话。故事的主角是一个有着恋父情结和恋老癖的少女,无可救药地对幼年猥亵过自己的X产生了诡异的情感。她一边了解X,仇恨X,恶心X,一边对他怀拥着畸形的依恋。在少女的设想中,再过几年X就会对步入青年的她失去兴趣,就像垂垂老矣病入膏肓的他一样沉默的死去,最终幻想破灭,结束这恶臭腐烂的关系。但事实并没有像少女期望的那样,她陪伴他人生最后的几年时光。结尾的他们在一次小事上大吵一架,就此断掉联系。有一节谈话是这样的,「她问他的童年是否被性侵过?他回答,是的」。
K听完这个故事只觉得淡淡的恶心,她觉得这只是一场荒诞的意淫,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平静地听完他的讲述。他说他只是个对权力欲而不得的可悲男人。他向她讲述克尔凯郭尔、德勒兹、阿尔都塞、波德里亚。即使她不感兴趣,他也知道她不感兴趣,但她依旧会百无聊赖地听着他的叙述,仅仅只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听着他的声音入眠。于是就这样,他们以漫无目的的谈话,维持着零落的相交。有一次,她了一则俗套的故事,男主是个贫瘠的人,女主则是个如死亡般魅惑的人。她诱惑了他,于是他爱上了她,再之后,就是他们的相爱。可就在故事临近结尾的时候,女主却因为不可抗力的毁灭,为了他而死亡。男主悲痛万分,凄凉也一点点渗透身为读者的K心里。可最后的最后,男主遗忘了她,与另一位女子相爱、结婚、生子。他们是那样幸福,那样随意,就好像她那样毁灭般的死根本不存在一样。K感到十分讥讽,心也一点点沦落。K对他说,她只是不明白,故事男主凭什么遗忘,又有什么资格遗忘?即使她和他一样十分清楚,根本没有人不能离开谁,所有自以为的崩塌和痛苦,在时间的消磨下都只剩下虚无,甚至连空洞都没有几分。
许久之后,一次必然的意外中,他的挚亲挚爱就像女主一般死去。在女人的葬礼上,他落下他的泪水,颤抖的对K说,葬礼是为了遗忘,是为了遗忘死亡这个最为黑洞的存在……因为死者,我们无法忽视它,无法忽视其存在,所以我们只能够遗忘。通过献祭,通过祭拜,通过怀念他们的方式,遗忘他们,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死去,让其死亡的活火彻头彻尾的熄灭……他当时的讲述是如此的哀伤,让K也感受到了些许的刺骨。纵使K和他都十为清楚,他最终会像男主一样遗忘她,就仿佛他从未体验过她的毁灭与死寂,从未撼动过他一样。
', '')('想到了一次很久远的,我和她的事情,差不多就在去年今日。大致是我说错了话,她生气了,我在十分无助的黑暗下向她道歉,哄了她一整个晚自习还有一整个下午。我祈求她的原谅,她写字条说讨厌我,决不原谅我。晚自习后,我坐在她身边恸哭,声嘶力竭,后面靠在了她的大腿上。我语无伦次,鼻涕和眼泪都流了一脸。她的厌恶让我感到整个人生的黑暗,让我产生一种不想活着了的幻梦。不,我就是不想活着了。我哀求她,请求她不要厌恶我,在得到她不会讨厌我的保证后,我说起他的故事。我说我就像他,一个绝望的恋尸癖。我说我畏惧人,我恐惧现实活着的人,我无望地爱着一个尸体,因为只有尸体不会背叛我,不会抛弃我,不会让我在百般折磨的痛苦中不断的去自杀,又被救起来,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力去死也无力去活。我说我真的好希望有人能杀死我,不要救我,无论是虐杀还是其他什么,只要能够让我死去的,那就请让我死去吧。那天我哭了快一个多小时,教室里有一对小情侣走过看到我也毫不在乎。我曾经如此在意过一个人,现在却如此的荒凉。
他说,你的一些细腻的感触其实让对方感到不耐烦,想推你拖你又不行,想不理也不行,很难有行动,或者也容易冲动之后后悔,造成伤害和影响之后也没法“当没发生过”而恢复联系。他说这是某种……姿态、形象上的决绝感,就是跟你一旦破裂就不想恢复了。他说□□和□□的影响,会让对方把冲突和伤害和不看得很重,要花更多时间才能慢慢恢复,才能恢复“见你一面没什么大不了”的状态。他说至少你可以确认就是对方□□□□□,对方的某种投入感或者感受的强度,应该是比你高的。可我已经觉得当时的我,已经到了即将死去的地步。我只觉得可笑,我只觉得滑稽。她说抽出来的后续有一张审判,她说与之对应的是愚人和魔术师。她说这完全可以说是无关紧要;她说她只是想要掌舵你,控制你;她说下一次的下一次,或许能够有个结果。只是不愿意承认,只是感到耻辱。我以为我扮演的角色会是一个男人,事实却是我扮演的却是一个痛苦的,在无止境的冷暴力,和伴侣与他人的暧昧感情拉扯中,被逼的歇斯底里的女人。她如同一个男人一样冷漠,滥情,让人作呕。「她仿佛像一个男人一样掌舵着我」,这个事实让我十分的恐惧和恶心。
现在想来还有很多很多可以说的,可到了最后又像是什么都没有一般。这是我最耻辱的一次,如此没有脸面的痛哭,如此绝望的悲哀,得到的却是一个讥讽的答案。她说她只是要面子,想着拖到第二天再原谅我。我只感觉寂寞。
?
', '')('一次分班,我被分到她的班级,刚好座位还在她的前面。和她的相识十分草率,大概就是我在一节听歌的音乐课上点了一首算是流行的英文歌,是Bara的《WatgMe》,她觉得我的歌品不错,于是便向我搭了话。
她问我听不听乐队,我说我听,她看上去十分激动,说真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听乐队。对于她的热情,我其实有些尴尬,不过到后面我再也没有体会过了。我和她继续无所谓的谈话,聊着漫画、二次元、音乐之类的东西。当时的我刚刚看了《欢迎回来爱丽丝》,即使我谈不上什么喜欢,可以说是无趣,但我还是试探式地向她提起押见修造。她说她看过,我略微有点惊讶,原以为最多也就知道市面上通俗流行的番剧罢了,于是我尝试更加深入。关于漫画,她说她喜欢《BLAME!》,我没有听过,随意地敷衍了下,就给她看了我认为还行的漫画截图,《愚者之夜》《K的葬列》之类的。我说我很喜欢《K的葬列》,纵使我不知道因为什么缘由而喜欢,我只是觉得很美。后面我才从她的口中得知,我给她看了《K的葬列》的漫画截图后,她觉得我很装,认为我是那种懂哥懂姐。因为她从来没有听过,而且风格也太过另类,想着最多也就和我聊点音乐什么的。我十为不解,我只是平常地给她分享了我当时在看的漫画,这只是我的日常而已。
那节课后我们便加了微信,中午她一直在给我分享她的歌,一开始我每一首都认真点进去听,到后面便觉得十分不耐。因为我中午必须午睡,不午睡下午我就无法认真学习,我无法接受我不能认真听课。那时候我还是个很在乎学习,视学习为第一位的人之后她还说过我,说完全想不到我是XX班的第一,感觉就是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而且对于她分享的歌,我其实没有一首get到,只是觉得尴尬,便隔几首回个「好听」「不错」这样的字符。但这并不是因为她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个感情十分稀薄,也十分苛刻的人。没有满足某种特定的条件,达到某种的刻骨,我无法有什么触动,或是「好」的想法。之后她回看我们之间的聊天记录时,她质问我,是不是当初她分享的歌我都不感兴趣,那时候我已经喜欢上她了,却还是十分尴尬地说了是。
那天中午她还给我发了电影《小武》的截图,并强烈推荐我看,但我对这类电影并不是很感兴趣,我会更偏好欧美的电影,像是《德意志零年》《午夜牛郎》《春之森林》之类的影片,而且我已经好几年没有看电影了。后面过了许久许久,直到我狂热地爱上她,迫切地想要了解她的一切的时候,我才去看掉了这部影片。不过我看完《小武》后只觉得还好,并不觉得有多优秀和独特,可以说是千篇一律。但我算是因为她重新燃起了对电影的兴趣,那段时间我看了《母亲与娼妓》《偷窥狂》《诗人之血》《阿尔劳娜》1952和1928两个版本我都看了,以及一些实验影片,《TopicIetII》1989《OpticalSurgery》1987。后面我还在她家里和她一起看了《驴子巴萨特》《白衣怪客》电视里的名字叫《白衣男子》《碧血金沙》《祖与占》,她看得可以说是昏昏欲睡,我为此感到诡异的甜蜜。记得还有《双子》2005这部可以说是稀烂的恐怖片,这是她要求看的,事实证明还是稀烂的恐怖片比这些片子更能挑起暧昧和欢乐气息。
记得有一次我半是强迫地让她看掉了目前我最爱的作者的书,让·热内的《阳台》。他的里我并不是最喜欢这本,也不是《鲜花圣母》《玫瑰奇迹》,但觉得这本她更容易接受些。毕竟她是一个不怎么喜欢,也很少的人,最多的可能就是抖音上的一些文青文案吧。所幸的是,最后在我的多次努力下,她成功看完了,并觉得不错。
', '')('对她感情的萌发,我无法去言说,毕竟这感情来得太过荒谬,也太过讥讽。我因为一些缘故,得罪了某些人,在新班级过得十分痛苦,于是和她的谈话成为了我消解麻木的唯一手段。和她漫无目的、永无止境的谈话,或许在其中产生了不一样的特质。最开始我完全不在意她,可以说是廉价的。因为她最为热爱的音乐,我只能说是算感兴趣因为他告诉我,音乐是先于文学的体验,我才去听的,谈不上像她那样热爱的程度,而我十为热衷的文字她也同样不感兴趣,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共同话题。
产生改变的起因,是一次她对我偶然的斥责,大概是说我「没有把她当做朋友」之类的。那时候的我对待关系十分极端,认为我只能有一个唯一重要的人,只有那个唯一特殊、唯一独特的人才能称得上「朋友」「朋友」对我而言,是要共度余生的。可我这样的观念对和我超过泛泛之交,但又没有足够深入的人过于直接,我会偶尔违心地说他们是我的「朋友」,不过我其实从内心深处从未认可过他们……所以是的,我没有把她当做朋友过,只把她当成完全无所谓的人。这样的认知让我感到愧疚,我以为她这么说,就是说明她对我有些所谓的「在意」了,而我贫瘠的内心却无法给她相应的回应。我十分不安,十分想要迫切地给她相应的回应,我不想成为一个失败的人。于是我日后和她的相处,我逼迫自己在意她,逼迫自己对她付出……不过可笑的是,在我这样做之后,她对我就冷漠起来了。
出于这种愧疚心,偶然听她说起她在拼多多买几块钱的耳机用到漏电的事情,我无端地对她产生了一种怜悯——我觉得她好可怜。她从小学一二年级就开始听歌,居然连一个像样的耳机都没有用过。这世界上怎么有这样可怜的人呢?我似乎对她产生了一种母亲对女儿的溺爱心,于是产生了一种迫切的心理,我想要给她买一个耳机。我当时算是对hifi有一点了解,不过这种了解也仅限于刷视频图个乐子。最后挑挑拣拣下,我给她买了一副cvj的耳机,送给了她,借口作为她的生日礼物。她后面说她以为这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但我这时候只是对她产生了一种溺爱的怜悯心……以及想要成为肤浅的、能够合得来的「朋友」这个「朋友」绝对不是我上文提到的那种朋友的渴望。
因为我在现实里从未遇见过这样的,能和我在一些特殊领域聊得起来的人;从未见过能如此平静地、和我一起寡淡地说想要去死的人。现实的人都太过贫瘠,太过无趣,生活似乎除了吃、喝、睡就没有其他话题,对我而言只是平常的想死的心情,普通人也只会安慰我,叫我不要极端云云……但这只是我的生活,我的日常,我只是十分平静地想要去死而已。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这份对死的眷恋,不会有任何人明白。
这件事后并没有让我和她的关系有什么所谓的进展,出于上文的愧疚心,我强迫自己对她主动,给她发消息,但得到的只是她无休止的冷暴力。我给她发几条,她就无视几条,在下一次的某个时刻重新开始某个话题,我又因为「责任心」继续接着她的话题,最后又继续被无视……我感到很不爽,但这是我能够忍受的,因为当时的我并不是很在意她,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这种憋屈、压抑、痛苦,一直持续到我和她认识的第五个月。
记得是一节平平无奇的课,同学都在无所谓的和身边人讲话,于是我也闲来无事转过头找她聊天,她却将我无视,冷冷地斜了我一眼,就和她的同桌嬉笑去了。我感到冰冷,感到不堪、耻辱、愤怒……种种情绪,我强笑着对她说:「是不是我的话你就不想搭理?」她说:「是啊,你怎么知道。」那一瞬间我感到无比的难堪,我黑着脸转回去,越想越发气愤、恶心、作呕。我原本以为「她在乎我」,于是才「在乎」她,可现在看来似乎只是我一个人的耻辱,我一个人的讽刺。我胸闷,越想越发不解,我不明白我怎么会落到如此耻辱的境地,渐渐躺在床上流下眼泪。我从未体验过这样强烈的情绪,因为一个人如此气恼。后来等了两天都没有得到她的道歉,或是一句给出台阶的话,恼羞成怒的我将她拉黑,我只是太过恶心了。
当时的我以为我们就会这样掰掉,不过共友A给我发了她们间的聊天记录。详细的内容无论是当时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通通遗忘了,我也不在乎。我只记得聊天记录里「吉吉我的昵称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样的话。我感到一种很莫名的热情……从来没有人,没有人这样的,说出我是对方「重要」「最好」的xxx的句子。我一直想要这样的感情,一个人沉浸地爱我,我便能做到和对方一样同等的爱对方。我是能因为所谓的「责任心」,和另一个人捆绑一辈子的,我也渴望能够捆绑一辈子的关系和感情。我不在乎这究竟是健康还是畸形的,我内心深处究竟对对方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只是想要一个永远都不会更改的港湾,一段永远都不会变更的寄托……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这样的可行性,一个可以长久的,作为「朋友」的可行性,我可以说是热泪盈眶。
共友A让我取消对她的拉黑,我解除了。之后她给我发了几百字的小作文,无非就是她很抱歉,她没有想到那句话能给我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之类的话语我当时格外感动,回到学校就立马和她甜蜜挽手。不过时隔太久我已经忘记了小作文的详细内容,我也删除了所有有关她,以及和她相关的人和微信。那些过往的碎片,我再也找不到了,也就不再提及。
', '')('那次和她第一次吵架后,紧接着就是期末考试,再然后,就是春节。除夕夜那天,我和她互相庆祝了新年快乐,忘记了是我还是她先贺喜的,这不重要。她给我发了新年红包,5.20。我内心溢出一丝甜蜜的褶子,算是半较劲地给她发了13.14我想给她发52,或者是131.4,但害怕吓到她。她和我吐槽她过年亲戚来了,她只能一个人睡沙发,我为此感到气愤,不满她所受到的待遇。她说寒假有许久没有想我了,想见见我,不过由于她那边不适合打视频电话,我们就互相录视频给对方。
我发了一段我唱歌的视频,歌曲是TheCure的《lovesong》Disiion。因为之前晚自习她叫我在她生日的时候唱给她听,可我没有忍住就提前唱了因为我觉得这样更有意义,她后面说没关系让我唱别的歌不过她生日的时候我们又吵了一架,就草草作罢。那段视频我录制了十多遍,即使家人们都睡着了还是偷偷摸摸地唱了,还听到了隔壁外公外婆不耐烦的声音……总之我唱完了。收到视频后,她的回复十分激动,我的内心也扬起过往从未有过的喜悦。我说我应该在这天凌晨就悄咪咪地发红包给她,这样她一觉醒来就可以看到我给她发的红包,这样我就是第一个给她发红包的人了。她说这样她会很感动,开心好几天,看到她的文字我愈发后悔没有这样做,心也一点点落寞。我问她我是不是今天给她发金额最多的,她说是,我心里又升起一丝小雀跃。她问我我这边有没有放烟花,我说没有,今年管得严,这个点了都没什么烟花,以往都是连绵不绝的。
记得似乎是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她发了三张调成黑白色的烟花照片给我,她说她那边放了一次烟花,她特意跑到楼下给我拍的。我当时感觉我快要哭了,过于孤僻的我,过年可以说是从来没有人给我发什么消息,「新年快乐」这样的群发消息也是少得可怜……有也最多一个人,可今日的我却体验到了如此的幸福。紧接着,她给我发了「爷用行动爱你」和一个[红唇]emoji。这一刻幸福与欢愉都到达顶点,我感受到了一种热情,一种狂妄,某种不明的情愫从我的脚底一直蔓延至我的大脑,好似要将我整个人都淹没。渐渐地,我又感到了一丝不安,这是正确的吗?对一个人如此危险的感情……这是可以容许的吗?
不过我很快将这种疑虑抛到脑后,因为她给我发了一个截图,一个人给她转账1314的聊天记录。她说有个神经,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给她转账。我感到十分地气恼,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可以——原本我才是第一的,我才是今日给她发红包最多的——我才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他怎么能——怎么可以。我强忍我的怒气,脑海中滋生对这个陌生的,打破现阶段甜蜜的人无止境地辱骂——我越想越气,越想越加无法忍受——她根本不认识他,一个陌生的□□就应该清楚自己位置——
在种种情绪的加持下,我无法控制地我的情感,给她同样转账了1314。后知后觉的,我意识到,有什么不一样了。似乎这样的感情,这样的愤怒,这样的泪水,已经不能是「朋友」可以容纳的了。我想,我内心里定义的「朋友」,似乎就是世俗意义上的「恋人」……但我不愿意承认,我始终认为这是有本质不同的很后面的后面,我才知道「QPR」。我想,如果这能称为所谓的爱的话,那我大抵是爱上她了。可分明以前我也不是没有对人有过什么好感……但我都能通过理性去遏制,分析出「我并不是真的喜欢她,而是喜欢她身上的XXX」,于是疏离,冷漠。可为什么,在她身上就如此失控,就如此的荒诞……明明我向来是拒斥他人的姿态,和我认识六七年的朋友,直到第五个年头才意识到「是重要的」,可我和她的相识连一年都不到……我想不明白,我感到讥讽,感到荒谬。我不受控制地抽了塔罗牌,询问我和她的结局,抽出了高塔,以及月亮。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发了「哥们你没事吧」这样意思的话。但我觉得我十分平静,我只是在冷漠地愤怒。沉默了许久,她将话题扯到别处,说到她和一群摇滚懂哥一起听,她点了摇滚哥最不喜欢听的citypop,还有一首很流行的金属,她害怕被懂哥批斗死。之前转账的事情就这样草草带过,直到转账失效,她都没有收。回到学校后,她用一种玩笑式的口吻说,她根本不敢收,害怕我整死她。我内心想,我不会的,我只会滑稽地告白,在她拒绝我后决裂,仅此而已。
', '')('意识到我喜欢她后,我和她的同桌共友A刚好是共同好友,于是晚自习我就经常缠着共友A换位置,这样我就可以和她坐到一起。在一次和她同坐的晚自习里,偶然的谈话中,我无意间提到初一时,被父亲告到警察局,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的事情。
她似乎有点惊讶,责备我,说我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没有跟她说。我感到很意外,我自觉的我这样多嘴的个性,应该早早和她透露光了。我继续向她阐述我已经阐述过千百遍的事迹,我说我那时候十分痛恨他,咒骂他是婊子、贱人。他认为我有病,就把我按在地下打,说要枪毙我,打死我,叫我母亲报警,叫嚣着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曾经最为信赖的母亲打了电话,她甚至拍了几张我被压在身下的照片,还打电话给婶婶,让她得知了这场闹剧。后面警察来了,他们的眼神……是看畜生的眼神,后面我也的的确确的被当做了畜生。他们不允许我走动,甚至我想找个位置坐都是不被允许的。我觉得很痛,全身上下都是,十分的可笑。后面父亲在外面和那些所谓的警察聊着什么,我记不清了,母亲则怪罪我为什么要和父亲起冲突。可我不明白,明明天天说父亲骗了她对她怎么怎么殴打她的人,难道不是她吗?后面警察走了,父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沉默的到浴室里洗澡,手上的酸痛让我无法抬起手,于是母亲就帮我搓头发。母亲当时和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有的没的,但我都记不清,也不在意。我只记得,我问母亲:「她是父亲的孩子吗?」母亲哑口了,最后回答我是。他们一直在骗我,说所谓的「姐姐」是孤儿院领养的,是大伯家来寄住的,但她都不是,她是父亲和别的女人的孩子。这一天,我所有过往的疑虑和不解,通通解开了。
母亲那天说了很多有的没的,她说她被父亲骗婚,嫁到父亲那才发现他和别人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她说姐姐的母亲也是个神经病,被父亲亲自送到精神病院,所以他很痛恨像我那样与常人行为不同的人,但我只觉得可笑……我想我已经麻木了,我已经不想去思考,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让我疲惫。
讲完这个故事后,我忘记了身旁她的反应,估计也不太重要。【】我漫无目的的言说,说我总是会想起小学那对一男一女,甚至过去了那么多年我都还记得男方的名字。以及那个女的,总是让我联想到幼儿园拿铅笔戳我眼珠子的那个人……我想我应该是恨他们的,但我现在好像没有了这样的恨意。明明当年的我是日日夜夜做梦都想着这群人去死的,但现在好像除了空洞就什么都没有。有的时候我甚至能明白他们,理解他们背后的缘由,他们像是两个被逼到歇斯底里的人,癔症的疯子。我无法很好的形容我的感受,现在的我也办不到,我想我这样的叙述,大抵只是被她当做无所谓的斯德哥尔摩,但我并不是如此。
现在想来对她的喜欢,或许是源自于这份莫名类似的人生经历。同样的被霸凌,同样畸形的家庭,甚至我们小时候父母买的平板都是同一个款式。她曾经记错了她的生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记错」了,说她的生日和我是同一天,这又加深了我某一种的命定之感。路人F说我会在十六岁的时候遇到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我相信了,自以为是她……现在看来似乎只有嘲讽。
', '')('人类是癫狂的,他们失去了理智,或者说正是因为极端的理性使他们疯癫,我也只是想和她更多的接触。一次月考后的下午,我到她家玩,看了电影,后面稀里糊涂请了晚自习的假,到她的老家吃了顿饭。她的亲戚都以一种奇异的眼光看我,她打趣我,说我就是她异父异母的姐妹了,不过在和她的亲戚介绍的时候还是称呼我为同学。
她很快速的吃完了饭,我也紧接着跟了过去。我们在漆黑的路灯下散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在坐车回县城的路上,我们像是完全无视了前方开车的人大笑,并没有什么意义。回到县城后,她骑着小电驴带我到公园荡秋千,其中有一对小情侣也想要和我们抢占位置,但被我们抢占先机,我还记得她说「快跑,不要让小情侣抢了我们的位置!」的话语。一开始是她在后面荡我,后面我和她一起坐在秋千上荡漾,飞得也越来越高,像是幻与梦的交响曲。我记得她还和我说了很多很多,但通通被时间稀释,却依稀记着消融的笑颜,还有对面被映在河流上的缕缕灯光。
再之后,她送我回学校,因为我是住宿生,明天还要上学。我有些不舍,我不想要那么快的结束,于是我和她又蹲在校门外的小角落闲聊着。
虽然那天是夏日,不过由于是夜晚的缘故,倒也不算太热。风刮在身上一片又一片,甚至可以说是清爽。我靠在墙壁上,又想起去往她老家路上的风景。她说她喜欢那种静谧的氛围,没有人,好似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人。我随意的应着,心里只是想着我和她的距离。
之前我给她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人和他的父母,隐秘的乱伦情结和性剥削的故事,她说这只是叙事者的臆想。我也同样给她讲过另一个故事,一个女人,自幼被自己的母亲猥亵。她的母亲仇恨她,仇恨她不是一个男人,让她得到了夫家不公的对待,责怪女人导致了她悲惨的人生。她说她恨她,她说她爱她。她的母亲一边抚摸她的下体,一边亲吻她。她用一种死寂的语气对她的女儿言说,灵魂仿佛抽离至墓穴。
她的母亲对她说,我从来没有爱过那些男人,我只爱过你。
她对她说,我只有你。
后来女人到了结婚的年纪,她的母亲一次又一次搅黄她的婚姻,张牙舞爪地好似一个被侵犯领地的野兽,一个接一个的赶跑女人的男友。不仅如此,她还每月要求女人按时给她打钱,不给就怒骂她不孝,跑到女人工作的地方撒泼。最后女人实在无法忍受,将她的母亲拉黑,一个人悄悄的搬到了外地,单方面断绝了来往。
她对这些故事的评价只有「恶心」,视作为猎奇,或是为玩笑。没有人真的在意这些故事人物,就和叙事者的我一样。
我又继续言说,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东西」,也只能称作东西。他所爱的既不是真实存在的事物,更不是某种对理想形象的幻想。他所爱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因为他无法爱上真实的事物,存在让他恐惧,让他惊慌,让他感到被抽皮扒骨般的赤裸。所以他只能讥讽的,如一位恋尸癖一样空洞的爱着不存在的事物。但他又不能容忍被他视作最神圣纯粹的爱,沦为对某个理想符号的意淫,所以他不允许自己所爱的那个不存在的事物,有任何标签和指代,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连【逻各斯】都称不上的东西,可以说,他爱上了空气,爱上了【无】。
很快,他又无望的发现,他对「没有符号」的渴求,恰恰是最大的符号,就像禁欲主义本身也是一种欲望一样【他所追求之道,否定了自身】。并且,他对「什么都没有」本身,对没有存在,没有立足点的爱感到空虚和荒谬。他开始绝望,开始痛苦,开始歇斯底里。他违背了他最开始,「爱不能沦为廉价符号的意淫」的誓言。他自顾自的幻想,自顾自的癔症,自顾自的仇恨他所爱之物。他编造出一个谎言,他爱的对象是一位残忍的角色,肆意玩弄他的感情又残忍抛弃;他臆想出一个故事,他的爱投射的对象死去了因为死亡,所以不在实在存在,残酷的遗弃了他,将他一个人徒留世间。
他竭力去寻找那个爱的对象在现实里,所谓存在的证据,又痛苦的被他单方面认定的,「他所爱之物不存在」的理念所折磨。到后面,他甚至想到把自身当做欲望的载体,让自己成为【欲望】本身,以此获得存在的证据。
「他彻底魔怔了。」她说。
我嘲讽的笑了笑,说是的。就这样荒诞的情感,他居然坚持了整整十年——他爱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东西,连欲望符号都算不上的存在,整整十年。不过这份虚妄的爱也只停留在第十个年头。后面的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位女人,一个现实存在的女人。他自以为那个女人会是那片虚空的无,自以为是的认定了她……他解脱了?大抵可以这么说吧。体验过现实的爱的他也再也无法继续爱着空与无,纵使他千方百计的想要回到那最原始、悖谬的状态,他都再也回不去了。他清醒的意识到,当初他的爱,只是因为当时的他的灵与肉被过多的苦痛碾压,于是随意寻找的,用来锚定的工具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嫉妒心,感情里的独占欲。过去的我一直渴求某种独一无二的位置,我也一直清楚我的爱欲机制的扭曲。就像我分不清友情和恋情一样,我也不明白那种循序渐进的情感模式。似乎对我而言,那些对我产生过意义的人,往往都只是一种突然,一种从白纸到烈火的间距。
例如某个对我产生过重大意义的路人F,在我和她相识的第五个年头,才意识到她对我的重要性,而那时我已经和她产生了许多超越普通人际的互动。我只是十分突兀地,在某个时间点,心里莫名涌流出诸多对她的感情。而在这个时刻前的我,完全只是冷漠地把她当作背景板的角色。即使我和她已经有了数夜数小时的电话,无数个凌晨的相互倾吐,但我还是空洞地把她当作无所谓的人,直到那个时间点后才莫名地对她产生了在乎的情绪,纵使依旧是可以被割舍的。
但这又和所谓的一见钟情不同,我的情感只会对那些和我有过亲密互动、相互熟悉的人才会产生,通常都需要以年为单位的时间。要么深厚,要么就完全不在乎。我理解不了中庸的感情,我也没有。并且我十分傲慢地,在我认定了那个一直长存我心里、那个唯一特殊、唯一重要的人后,其他人我就真的完全不在乎,只当作是路人、工具般的存在,简直没有任何理由。一旦认定后,我就会将我的所有情感都倾注在那个我所认定的对象身上,我的世界也只有对方的存在。这是畸形的,是让人不安的。但这本身是谎言。
还记得一次无意的谈话,在我最开始意识到我喜欢她后,路人G承担了被我倾诉的角色。我和她说,如果我的告白没有成功的话,我就和她断绝来往,如果得不到就什么都不想要。她说我太极端了,换作她宁可做朋友。我对此感到不可理喻,无法理解。真的会有人,会有人能接受和喜欢的人继续做朋友吗?那种粘稠、干涩的不安和酸苦,如此不清不楚的东西,真的有人能忍受吗?但路人G回答我说,她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远远观望就可以了。最后,我略过这个话题,心里却十分不认同,只觉得是感情不够,并且当事人承认是荒谬情感的产物。
总是追求某种深刻,某种无理由的神圣性,好似不把所谓的爱情提纯到最纯粹、快要结晶的程度就是不干净一样,却又明知此举的荒谬和滑稽,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那时的我坚信我爱她,我对她的感情是不同于我对其他任何人的,我也从未在其他人身上产生如此激烈的激情。我以为她会是,即使我清楚她不会是。或者说,我只是太寂寞太寂寞,实在是太想要一个能够确定我这么多年来可笑坚持的基石。我想要一个锚,一个被观测、被抚摸、可以被确定的东西。我投入我全身心的情感,我的欲望,我的渴求,就像对待那不可名状的虚无一样。
因为她的冷暴力而痛苦,明明事先告知我可以向她倾吐我那些最隐秘的事情,得到了「晚些回复你」的消息,却等到凌晨两三点都没有回音。她们都说这是正常的,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也从来不回复她们消息,可我只感到被灼烧、被煎烤的苦楚。每次我为她的冷暴力而发疯,认为我就是对她而言不值一提、廉价的产物,事后她来挽回我的时候却又说她在乎我。她说没有想到那对我是一种伤害,她说她很后悔,她说她一定不再那样了,然后继续重蹈覆辙。那么多次的争吵,那么多次的决裂,都如同儿戏一般。我还记得她对我讲述那些她的前任,那些喜欢她的人们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如此悲苦,如此不受控制地发狂,近乎是明恋的情感,却又无法言说出口的寂寞。我那些日夜天天咒骂他们,真心实意地希望他们去死。后来她又亲口告诉我,她早在除夕夜的前两个月就察觉出我对她的喜欢了纵使那时候的我没有意识到我对她的情感。可那些话呢?那些她当着我面,言说如何如何在乎她的前任,那些如何如何爱慕她的人呢?她说她觉得那些人很疯癫,明明她只是想要交朋友,却莫名其妙地喜欢上她。我只是孤寂地想我也不过是那群人中的一员。
', '')('那些日子我经常和她吵架,差不多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频次。我心灰意冷,觉得并没有什么指望。在共同好友的催促下,加上我实在无法忍受这份无法排解的哀伤心情,我在五一假期的深夜,向她的微信发了长达千字的告白,之后便设置免打扰,不敢看她的回复。
直到发出消息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在共同好友的劝说下,我才敢打开微信看她的回复。她说她要思考几天才能给我答复,我说好,之后便是度日如年的等待。后来到了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她回复我说约我到一小见面,她在手机上说不清楚,要当面聊。
一小离我家算是远的,我那时候还不会骑电动车,小县城一过下午五点就没有公交,于是我走了半个小时到那里,看到了她。
我原本的心情十分沉重,那些不可言说的情感、赤裸的爱欲,在这一天都被我和我所投射的幻想所诠释。但她一见到我就露出了怪笑,那是一种介于"气笑了"和"调侃"之间的笑。事后她告诉我,她原本也是很严肃的,想了很多不好的结果,甚至觉得我会拿刀砍她她还想过要准备刀,以防止我突然发疯,两人在没有灯还下着雨的一小操场上自由搏击,却一见到我就憋不住笑出来。
我一开始不敢看她,低着头玩《Hack》,注视着屏幕上的文字和符号,好掩饰内心的慌乱。她有些不满,让我不要玩游戏。起初十分尴尬,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在她的引导下,这份沉默渐渐演变成一种不顾一切的解脱,我们的交谈也渐渐熟络起来。我们聊到我是怎么喜欢上她的,我为什么喜欢她。她说我和她才认识了十个月,我怎么能确定对她的感情?这不应该等到大学的时候吗。我说我已经很清楚了,再等下去我就要毁坏了,内心的枯竭已经无法再忍受。后面她气愤地怪我,怪我为什么这么早告白,明明可以一直维持现状的,这样她不同意就要失去我——她不想这样。我只是悲哀地想,我真的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她清楚我喜欢她,我也知道她知道我喜欢她,却只能做朋友的心情。
我继续干涩地诉说,我说我想要某种不可替代的、绝对唯一的、具有深度契约的关系,我渴望能从她身上得到......我不想要和她有任何身体上的连结我之前和她出柜过我的无性吸引倾向,和别扭的厌性倾向,她说她也是,我理想的关系和深层次的友谊并没有区别,但这并不代表我想要的只是所谓的「友情」,所谓的闺蜜。我想要的是不同于世俗意义上的友情和爱情关系,却有着完全不低于、甚至超出世俗爱情的连结......我想要我和她,互相成为彼此的唯一。
后来她答应了。她之前以为我是想和她成为世俗意义上的恋人,但我其实不是,就松了口气她说,如果成为了恋人,那些事不就成了她的过错?。我害怕她的误解,反反复复地解释,告诉她我想建立的关系,是比世俗恋情更加复杂深刻的。她说她明白了,却在几个月后说我和她只是朋友,她以为我只是想要陪伴。
记得当时的我欣喜若狂,兴奋的对她说我会像一个女鬼那样一直缠着她的,她笑着说随我。我如此天真,自以为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心心念念的爱与欲,殊不知这只是一场更大的滑稽戏。告白成功后,我又遭遇了她长达半个月的冷暴力加上之前的,总共一月。后来吵架时我问她为什么,她却说只是对我倾诉内心的行为感到厌烦......可我明明因为知道她不喜欢别人烦她,从来不敢向她多说,只是偶尔出门时当作玩笑提过几次,而我却一直无条件地接受她的倾诉。我感到荒谬的泪水,我说我从不期望她给我什么回应,我只是想说,只是把自己当作物品一样玩弄、戏谑而已——而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在冷暴力我一个月后,才告诉我这样的答复。我以为告白成功后能更加亲近......那我算什么?这又有什么意义?就像她第一次约我到一小散步时,我满心热忱,为终于能成为她内心隐秘的倾诉者而欣喜,立刻打车去了一小,等了她半个小时,自以为获得了某种幸福。但似乎都只是嘲讽,我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罢了。
', '')('那次告白后,并没有给我和她的关系带来什么进展,几乎是之前一个模子。她不回消息时还是不回我消息,冷漠的时候依旧冷漠。共友们都说最起码的相处模式没有什么区别,还以为我和她是所谓的「朋友」。后来我才意识到,她们这群人无法理解除开友情和爱情之外的关系。纵使我不断解释,都是没有意义的,她们无法理解我内心渴望的唯一性,也就放弃了阐述。
当时的我可笑地想,她们不理解无所谓,只要她理解就好了。她也对我说过,让我不要在乎她们的看法,我们之间的链接只要我们懂就好了。还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过,让我不要嫉妒那些人。她说:「我们不是已经确定了关系吗?所以没有什么好嫉妒的。」
有一次我因为她和网友用情头生气,她却冷冷地甩了我一眼就低头看手机。我向共友倾诉,她们却说我没有生气、吃醋的资格——但我明明已经向她告白了,她也同意了,为什么我没有资格。后面这样的次数多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生气,是不是真的没有意义。我以为她懂了我口中描述的关系,我以为她明白了,她也是这样告诉我的。现在想来我是多么多么的天真。
这种不满的激发,一直持续到五月的二十号,520的日子。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包括521,我手机显示的感情运势都是99分,我也刚好在这两天吵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架,冷战了十天左右。520那天生气的缘由我不记得了,似乎是因为她晚自习一直玩手机不理我的缘故。而521那天就比较滑稽了,事情还要牵扯到另一位共友B。
共友B是我的同桌,一开始共友B和她并不是很熟悉,算是我牵线搭桥,她们也就渐渐熟络起来。她给共友B带早餐,天天去共友B家给共友B做饭,一到周末想要约她出去玩,都只能得到她已经和共友B约好的答案,而我作为她的伴侣二十天以来却一次机会都没有。我嫉妒共友B,我深深的嫉妒她。后来在521的晚自习下课的夜晚,我和她,以及共友B一起出校门,但她和共友B聊得津津有味,我想插话却一个字都插不进。并且那天是下雨天,我和共友B都带了雨伞,但她只给共友B打伞,没有给我。
我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我想,明明我和她确认了关系,为什么我连和共友B都比不过。明明她对我说过,她并不是很在乎共友B,更多是工具一样的角色。……那我呢?我是什么?那种不甘、愤怒、屈辱,还有那一月的冷暴力,瞬间倾覆我的理性。我赌气离去,故意弄得特别大声,之后就是漫长的冷战,和深夜的流泪。似乎第二天她给我写了什么纸条,我写了分掉之类的话,她回我「好」。于是我就更加赌气了。
我清楚我这样的行为只会被当做无理取闹,不过我也不想思考了。我一边怨恨她,一边暗暗期待她像以前那样哄我,给我写些小作文,之后我就会满心欢喜地黏上她去。但她没有。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她都没有。我又想到之前和她的吵架和冷战,前几次我都是她一低头我就立马凑上去。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来哄我,我得过个一天才能释怀。我能感受到,我对她的感情一点点被稀释,我已经对她心灰意冷了。但是每次她的回头,她给我写的小作文,总是让我觉得她对我是有真感情在的。一想到这一点,我的所有痛苦、愤恨好像都不存在了一样。然后继续撞南墙,受伤,重复以上流程。
我开始渐渐后悔,她长时间的没有来找我,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我不想失去她,即使我和她相处的时候只有无尽的伤痛,和微不足道的喜悦。
我以为我爱她,实际上我已经分不清我对她的情感,究竟是爱还是执念。我分不清楚,也不想分清楚。
到了第五天,也就是我和共友B爬山散心的日子,我收到了她发给我的,一千字左右的小作文。我可以说是欣喜若狂。她总是把她的小作文写得那么真挚,那么动人,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很重要的人物一样,这次也不例外。她说她很抱歉,很对不起,即使她并不清楚她究竟惹到我了什么。她说她清楚我想要什么,她也给得起,可她之后又说以为我只是想要陪伴。她说分开这几天内她想了很多很多,没有想到我已经渗透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或许人就是这么贱,失去后才觉得后悔。她说让我回去的时候不要像以前那样那么激动,那么热情,黏在她的身上,好像料定了我一定会原谅她。她还提起下周的月考,叫我好好准备考试,让我好好思考。记得那座山上有一个寺庙,住持送了我和共友B一人一个橘子,我还和共友B一起拜了菩萨。我虔诚地拜了三拜,许愿我能和她长长久久不分离。事后我让共友B猜猜我许了什么愿,她一脸不耐烦地说肯定是我和她的,我笑骂说你怎么知道。
我很开心,我很喜悦,我以为我又被她在乎了,一个劲地向共友B炫耀,却得到她叹气和一言难尽的表情。我感到不爽,质问她干什么,共友B只是反问我,问我真的觉得她在乎我吗?我沉默了一会,我一直觉得她不在乎我,不然我也不会总是作来作去,通过她来哄我,给我发小作文的方式确认她对我的心意。细数这段时间的遭遇,越想越是悲哀,也越来越是气愤。我清楚,这根本没有意义。我的哭闹、愤懑,都没有一点意义。她清楚只要她回头,我就一定会原谅,所以我的一切伤痛,都只是耻辱。因为我总是轻而易举地忽略、无视,所以给我带来的毁灭和痛苦,都是无关紧要的,不值一提的。她根本就不在乎,所以可以一次又一次地低头,保证,然后重复;我无法从她冷漠的行为上信任她,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作闹,怄气,决裂。
完全没有一点意义,根本除了耻辱就什么都没有。
走到山下的凉亭那,天空刚好下起了大雨,我和共友B刚好就在那里躲雨。一开始的我还故作气愤地骂她,仇恨她,到后面声音逐渐呜咽,纵使共友B一直劝我让我不要公众哭出来,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我心里其实并不太能理解共友B的尴尬点,路人的看法对我而言无关紧要,我只是感到了痛心的悲伤,于是想哭而已。我不断地复述,我说我明明是那么那么的喜欢她,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我什么都可以舍弃的幻觉,最后却发现我并不可以,她并没有我以为的那样在乎我,甚至很有可能只是路人一样的角色。
我满心凄哀,用光了身上带的纸,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到后面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口。我原本是很开心的,我也希望我是开心的,但终究事与愿违。后面我和共友B去了一家店吃过桥米线,到了那个店里后我才渐渐止住了眼泪。记得之后共友B多次和她,以及其他共友提起这件事,说一想到我哭的样子就很想笑。我想起Q对我说过的话,Q让我永远不要在别人面前哭泣,这只会成为别人的谈资。当时的我只是无所谓地想,我并不关心其他人的看法,我自己爽了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绪上头中我又全网黑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我一直在想,一直一直都在想。我想不明白,我对于她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我记得她对我说过,她说我明明和她认识的时间一年不到,却偏偏像是认识了许多年一样。明明她是个慢热的人,达到这种程度通常都是要好几年的时间,我也亦是如此。我想,那些我在她身上感受到的,那种暧昧不清的情绪,无法言说的哀愁,难道都是假的吗?那次吵架,她给我写小纸条约我谈心,我一庆幸,一边恼怒地骂她「渣男」。事后我问她不是觉得耻辱吗?又为什么隔了那么多天又来找我。她说她是感到耻辱,可她更加不想失去我;她说我那天看了她写的纸条骂她渣男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她知道这一切都有了挽回的余地;她说那次争吵,她真的差点以为要失去我了。
难道那些话,那些交谈,统统都是假的吗?
可如果真的有所谓的真心实意的话,她又为什么对我这么的残忍。
我百思不得其解,即使我已经有了最后的答案,却始终无法承认。
后面又过了五天时间,也就是到了六月,差不多是我生日的日子。我提前一两天过了生日,因为那天是周末,就约了几个共友一起吃烤鱼。在饭桌上,我心情十为不平,并没有庆祝生日的心情,我本身也不在乎我的生日,最开始只是想要邀请她参加我的生日而已。后来随意的聊了一些话,她们说我还是放不下,我承认确实如此,但也确实是恼怒的心情。
再之后的之后,在等餐时,不知道怎么的开始聊到奶茶活动,所有人都浩浩荡荡地拼奶茶,最后决定由我去店里拿。
中途我迷了会路,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回去。一回到座位,共友A就让我和她沟通一下。我语气不好地说还有什么可沟通的,共友A就给我看了她的手机屏幕,和以前一样,又是她的示弱。我又产生无谓的心软,解除了她黑名单,给她发消息结果又发现她还没有把我拉出黑名单,我气笑了,向共友A说她,明明是她想要找我求好,黑名单都没有解除。
不过最后沟通顺利,约好了在一小见面。我本来说着让我和共友们吃完饭,过个半小时再去,结果没有想到她早早的就去了,外边又下着大雨。我尽快吃完了饭,送共友C回家因为她没有车后就立马骑着小电驴去一小,到达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送共友C回家的路上我还一个劲地催共友C快点,共友C说我就是心疼她了,我没有否认。
那天一小没有灯,因为暴雨的缘故,整个操场和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在昏暗的雨天里,只看得到她低头玩手机的身影,我想着她一定是网易云一起听,或者找什么音乐专辑。
一开始的搭话并不怎么顺利,我只是一味地甩着冷脸,她则焦急地寻找某些话题。我说起雨伞的那件事,说起她的冷暴力。她对前者抱着荒谬的态度,并不能理解我生气的点。她反驳她那天是真的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而且她是因为以为共友B没有雨伞才给她打的。对于后者,她怪罪起我细腻感触的麻烦,她觉得自己在被索取着,但我不也是任凭她的索取吗?我开始一点一点地细数,我说我根本无法在她身上感受到同等的互动,大部分时间我都感觉我连共友B都不如。她像是被气笑了,似乎是震惊我怎么会把我和共友B进行对比,她说我和共友B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我反驳道我确实感受到的就是那样,你给她买早餐,给她做饭,周末也只跟她出去玩——哪里还有我的位置?她则答道因为共友B给她车充电所以她才做那样的行为——本质就是交易、讨好。出去玩也是我每次约她的时间太晚了,平常周五出去玩共友B周一就和她说好了,她能不答应吗?
到后面我和她越讲越通透,越讲越明晰。我控诉她,我认为她根本就不在乎我。那几天的晚自习,我就坐在她前面无助地哭泣,而她却只是和共友A/共友B她们嘻嘻哈哈,打趣玩闹——我根本就感觉不到她对我的一丝一毫的在乎。明明我是那样的悲伤,那样的痛苦,如此没有脸面的哀叹,但她却在和我的同桌,我所嫉妒的共友B喜笑颜开——我根本无法欺骗自己她是在乎我的,根本无法欺骗我对她而言是深刻的。她有些无措,她说她这几天也是在背后流泪,她并没有像她展现的那样无所谓的姿态,只是她不想——她不想让她们,让我——
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我哭泣,我甚至一开始都没有意识到她的泪水。她一直烙印在我面前的,都是一个喜怒无常、冷漠无情的形象,只有少有的几次脆弱。她找我借纸巾,擦着她红肿的眼睛和通红的鼻子。她说她不想,某种情绪的涌出,深埋在内心的话语被观测、被言说,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我说是赤裸?她说是的,所以她不想,她无法坦率地面对,更不想让任何人察觉,所以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搞砸、推开。明明她不想,却又分外地筋疲力尽。所以她放弃了,抱着某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她放弃了,麻木的偶然又迸发出极端的愤怒……她的言语太过意识流,也太过含糊,事到如今我已经无法完全地复述,但当时的我切实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我试图拥抱她,拍着她的肩膀,像是哄着幼童一样,但她把腿扭到了一边,回避了我。那一瞬间的我,体会到了一种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幻梦——仿佛我成为了她的女人,她的母亲,希冀而又无能的抚慰她的脆弱和无助。那一刻,我相信了她,我相信她的言说,相信她的未尽之言。纵使她的那番话没有一个字提到我,提到她,但我依旧感受到了她的那份含蓄和耻辱——我相信那是真实的,那份精致、细润的感触,是真实的。我也坚信我真的触及到了她的某种内里,就像她所说的赤裸,如同我和她言说的,那个男人和他所爱的无一样的故事。我继续向她言说他,我说我以为她会是我一直认定的——我停止了。她则心领神会地告诉我,她明白,她明白我的耻辱,我的泪水。她说换做是她也十分地难以启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之后的故事都没有什么好叙事的,无非也不过只是她在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晚自习,对我说她对前夫哥余情未了的事情。她说我像他,同样喜欢文学、电影,又说我和他不一样。我一开始忍了,后面又因为这一次吵了一次,被她嘲笑「这有什么好嫉妒的」。再之后,便自个消化了去。
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什么一开始暑假约去图书馆学习,后来她去老家插秧,以及工厂的几天日子,就渐渐作罢。以及我对她多次的、单方面毁约的厌烦。即使她有所谓正当的理由,但我厌倦了她约我我必到,我约她却屡屡不成功的互动。
还有我对她整个人产生的恶心。
她没有回我消息,我也不再维持,也就自然而然断联一暑假。中途她找过我一次,给我分享她去厦门旅游的照片,还有她这几天暴晒、压马路的事迹。我实在是厌烦,却又觉得必须回复什么,大致回了「挺好的」字符。又过了会,她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没有给她发消息,我有些嘲讽,说难道不是她先没有理我的吗?沉默了许久,她回复我,说她那段时间状态很不好,和很多人都断掉了联络云云。我觉得十分讥讽,那我也不过只是可以被断联的角色?
我想过找她,也怨恨过她不来找我,并且为此哭过。从晚上八点哭到凌晨两点,早上五六点醒来后又继续哭,哭到中午十二点才又睡去。这种日子持续了多少天?我也记不明晰了。这种愤怒,后来在发现她和另一个人绑定了情侣关系后瓦解事后她说那是她的表妹。
我对这一切,都感到精疲力尽。
我控诉过她许多许多次。记得那次,我控诉她,控诉她每次在我闹脾气的时候,都用一种「我又无理取闹」的态度敷衍我、漠视我,让我产生「我不应该有这些情感」的酸涩。我说我本来就是个感情机制很奇怪、很麻木的人,我也不能理解其他大部分人与人之间的互动是怎么样的。我难得为一个人感受到了悲哀、愤怒、嫉妒,这些我先前根本就很难拥有的情感——但给予我如此珍贵感情的人,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否决了我,否定了我情感存在的正当性。
她懊恼地让我不要管她,生气了就直接发出来,不要在乎她怎么说、怎么想,让我坚定我的想法。她说她有时候就是那个死德性,她改不了,但她努力。她说她没有想到这对我是珍贵的,她其实能够理解的,只要她想理解,就一定能理解。只是大部分时间她太疲惫了,所以不想去理解,但她会尝试。
每一次都是如此,每一次都是这样。承诺我,然后继续崩坏。还记得暑假后重回学校的日子,她居然发消息给我,问我:「你这是,想要断掉吗?」我真是十分之嘲讽,十分之荒谬。难道不是她最先开始的吗?不是她先折磨我的吗?她又故技重施,不过她没有约我到小教室,而是在校外的凉亭下谈心,也是她最后的挽留。
我总是对她心灰意冷,但这种淡漠却又无法彻底否决最后的绮思,最终的痛苦也不过只是自作自受。我告诉过她很多次,我真的觉得我对她的情感在一点点稀释;她也告诉过我很多很多次,她会改变,她能够承担起我那死亡般的感情渴求。但这些话语也都不过只是水中泡沫、梦中遐想,终究只是停留在语句之间。我原谅,在痛苦后又放弃。我说:「我们分手吧。」她则回答我:「我们不是早就分了?」可笑的是前一两天我还和她手挽手的亲密着。
她第一次找我散步,我送她回家的路上,我十分兴奋地向她言说着。我说,一个人,在他精致、算计、惴惴不安地犹豫要不要杀另一个人的时刻,他是男人。一旦他手中的利刃真的捅进去,穿刺血肉、喉管的那一刻,他就成为了一个女人。
我如此歇斯底里地爱她,我祈求她对我的怜悯。但她厌烦地看我,对我说,难道我对她的爱,只是无尽的向她索取吗?我哑口无声,可我并不想这样,我原本也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从来没有让我感受到一丝温度、一丝安稳。我沉默地听着她讲述她与他们的故事,她和那位认识了四年最后又分开的M,以及那位与她长达八年的路人E,还有许多许多无关紧要的他们。
内心的苦涩如浪潮一般,将我一点点淹没,我的心,也就像那条被虐杀母狗的乳房一般下垂。我如此卑贱、跪求怜悯,献祭型的言说,她听到这句话只是嘲笑其滑稽。在那段时间,在极端的死与欲下,我写下了《我手中的塔罗牌告诉我的故事:月亮》《精疲力尽》《谁之罪?》。【想要被吞噬,想要被食用,想要被解剖;同时也想要吞噬你,食用你,解剖你】。然而这些我永远不会向她言说,她也永远不会知道。
只是无法接受,不愿意承认,曾经占据了我所有的爱与死的这样一个人,竟是如此廉价。
最无法接受的是,体验了如此荒谬、如此讥讽、如梦如幻、似悲似喜的爱后,我再也不想对任何人产生这样的情感了,我再也不会允许我结识这样一个让我如此伤痛的人了。而我唯一真正爱过、唯一让我想要献祭式的、占据了我所有的爱与死的,就像她为他一样荒诞地死去的人,竟然只是这样的一个廉价的存在……一想到此处,我内心的苦痛、恶心、悔恨、愤怒,就像蚂蚁啃噬腐尸般,一点点将我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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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何讲起,似乎我对你的感情不再是纯粹的友情,这点我想你也有所察觉。
没有当面跟你讲,大部分是因为我自己的懦弱。原本好几天前就应该讲,昨天就应该讲,今天下午就应该讲,但都被自己内心的懦弱和无能打败。我不知道要如何把话说出口,于是只能以这种形式将我的言说阐述。
准确来讲,我对你的情感既不是友情也不是情侣上的,只能说是一种浓烈的情感,浓烈到我想和你绑定的情感。或许这谈得上所谓的“爱”?但这绝对不是那种所谓世俗意义上的“爱”。
我自己在感情上实在是很迷糊的一人,因此我分不清各类关系的区别,只是能清楚“这是重要”“这是不重要”。我害怕是我误认了我自己的情感,随意地将言说抛出口得到的也只有耻辱和漫天铺地的茫然。但在我的反复思考下,这种情感还是有那种“唯一性”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想去言说。而言说和普通的“话语”是不一样的,它是一种更为深层的自我剖析,是一种创伤性的文字。我不知道这样讲你能不能理解。
我对你的情感,不是一时的寄托或是其他什么。我是很认真的,以一种想要达成某种契约的目的跟你讲这些。“喜欢”这种词总感觉太过轻浮,也太过廉价。之前我和你讲过我对你的喜欢,但那种喜欢只是一种很轻浮的,类似于见到一朵好看的花的喜爱,并没有必须说出口的程度,甚至连回忆可能都不会有多少。我本以为那只是一时兴起,过一会就会忘得干干净净,但并不是。
就是莫名其妙的认真,莫名其妙的嫉妒。真要说情感转变的契机具体是因为什么,我说不太出来。或者说我很清楚,只是因为所谓的耻辱就视而不见。感觉这份情感实在是很荒谬,就和《蜘蛛女之吻》里的莫利纳一样,但是产生后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
虽然“喜欢”是廉价的,但是“爱”又太过严肃甚至说有点矫情。于是我也只能说:“我喜欢你”。这种喜欢是一种全然荒谬的虽然不可能真的完全荒谬,只是所谓的自我逃避,因为我并不是因为你身上的某种特质喜欢上你的,仅仅只是一种十分无理由的情感。不过荒谬并不代表不严肃,至少毕业后我还会想要和你有联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出国。虽然不清楚那时候我们之间还会不会有联系,但我是想和你有长远的未来的。我也清楚学生时期的承诺是无力且苍白的,正如我此刻的言说的文字。但我想努力一把,试一把。大概就是这样所谓的“热情”。
这些天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不知道应该以何种形式、何种姿态和你相处,只有言不尽的疲惫和恐慌。我害怕我的情感,更害怕说出口的变化。就和被打破的镜子一样,就和那个将自己被父亲性侵的事说出口后反被嫌弃“为什么不能视而不见”的少女一样,讲出口得到的也只有无尽的失望和痛苦,而过去的欢愉和平静就再也回不去了。但是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仅仅只是“朋友”的关系,沉默也只会让我痛苦,于是便想着干脆说出来。即使言说永远无法传达,即使看到的永远都只是镜子中的彼此,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东西了。
简单且容易误解地讲,我想要某种契约,想要某种既不是友情也不是伴侣间的关系和情感,但是我清楚那是绝对不可能达成、你也绝对不可能理解的东西,所以我想退而求其次向你寻求某种所谓“伴侣”的契约。不知道你是否会回应我这份无缘由且荒唐的告白,也更不清楚你之后的回应和发展。只能说,我是以一种十分严肃的形式来阐述这些事情的,希望你能想清楚,会以同样严肃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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