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Y,Z(1 / 2)
('X是一个好学生,是个成绩优越的人,与我这等荒废生命的人不在同一个阶级。但当时的我天真到没有这样的观念,可以说是死缠烂打式的纠缠上了他。六年前我曾问过X:“你相信灵魂吗?”他回答我:“应该是相信的。”这个回答让我十分意外,当时我对他有一种偏见,我认为他和其他人一样,粗暴的将世俗意义上的物质归类为物质所谓的“真实”之物,并将这种对不加以反思的观念奉为真理。后来因为这件事,我对X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情感,一边觉得“有趣”,一边觉得“恶心”。突然的,我发现X和我幼年的泛泛之交蒋小姐十分相像,都披着同样的兽皮。不一样的是我对蒋小姐产生了隐晦的情感,但是对X没有。之后我放弃了操控X的行为,我知道没有了意义,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滑稽且可笑,就和变质的腐肉一般变得平庸乏味起来。
如果说X是个有点聪明的男人,那么Y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男人。Y不理解我,觉得我极为荒缪,对我说不上厌恶也说不上喜欢。我想我在Y眼里的形象大抵和疯子、精神病这类字眼没多少区别应该在所有人眼中都是这样。记得有一次,在我捡起被砸烂的杯子的玻璃碎片朝他走去后,他就用一种我要杀人的表情看我。这个事实让我觉得“搞笑”了一下,不过又很快变得麻木。有时候Y会让我觉得“可爱”,但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个极为恶心的男人。对女同学开黄腔,意淫女老师,造女同学黄谣……这些都是Y和他的兄弟惯做的事情。似乎在他们眼里,“女性”这一标签天生就是作为性客体存在的。他们的天真和自大让我自顾自笑了好一会,我知道我这样的行为可能又会被他们当作“精神病的行径”用作饭后谈资。Y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断指,他每次和我讲述他小拇指被碾断的经历时总是会让我想起幼时被铁门碾到手指的经历,然后产生极为微小的共鸣。“哦,这样。”我如此回应他的讲述,结束平庸的闲聊。
我对Z没有多少恶感,虽然他和Y是一伙路的混子,但他是那群贱人中唯一对我留有歉意的人。说实在,我对Z没什么太多印象了,只觉得他是个可悲的男人。他不像X和Y,是个成绩优异,被父母光照宠爱,不用操心未来的人。Z一开始的成绩其实不错,但面对家人的忽视和冷落,他也就进入了耳熟能详的“叛逆期”。和校外人士打架,不写作业,天天和一些酒肉兄弟打打闹闹,被班主任批评,在全班面前失去脸面,并以这些行为自豪。他也不是不清楚这些行为的荒缪,但他就是执拗的,沉醉于这样的泥潭。因为他除了这些,就什么都没有了。有时候我会想,他和Y做朋友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Y和他同样是个校园混子,但因为优越的大脑所以不学也同样考得高分,也因为优越的成绩即使被批评老师也对他留有薄面。我想Z和Y都清楚,Y是有退路的,一旦玩腻了这样的校园游戏就立马可以“回归正轨”。那么,Z和这样一个有退路的自甘堕落之人交友究竟是什么心情呢?会不会产生些许的嫉妒和不安?当然,这是现在的我无法知晓的了。
', '')('差不多是在你七八岁的年纪,你食用了你第一个苹果。那时的你常常梦见一个画面:满心仇恨的你在夜深人静的夜晚从厨房偷走菜刀,走进父母的房间,用刀捅死了你的父亲,并将你沉醉于美梦或噩梦的妹妹装入保险箱,带着行李箱从天台一跃而下。在梦境的最后,你看到母亲在天台的入口处哭泣叫你名字的画面,于是得到自己所求之物的你毫无留恋地坠落。
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你日日夜夜做着这样的梦,日日夜夜做着捅死父亲的美梦。一日深夜,你如梦中的你那般偷偷溜进厨房,拿起架子上的菜刀。可过了许久你都没有做出梦中的你那样的行为,你只是沉默,等待,最后将刀重新放回架子上。这种极端的仇恨和诡异的行为此时的你已然记不清当初的源头,只是脑海中闪回几张自己当初怨毒的眼神的图像,对此感到陌生而已。就像坐在教室里无端臆想着利箭贯穿老师同学们的脑门,镰刀刺穿他们的咽喉一般莫名其妙。可父亲没有死去,死神的镰刀也没有到来。
第二个苹果的时间线和第一个苹果的时间线相差没有太久,左右最多也不过一两年的时间。那是一个夏日的下午,母亲正在缝补着应该是衣物的东西。时间过去得太久已经记不清这样的小碎片,唯一能辨明的是母亲手上那根被火焰焚烧的丝线,以及自己被火焰烫伤的肌肤。你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不是恐惧,不是疼痛,而是兴奋。就像当年她的葬礼上几米高的火焰,焚烧了过去、未来和她贫瘠的肉身和骨灰。你忽而联想起幼年坐在河岸玩水,险些被激流卷去生命的经历,那个时刻你感受到了和此时一样的兴奋,可惜最后父亲拉住了你的脚,将你拉上岸,将你从妩媚的死之爱拉入淫欲的现实。
最后一个苹果与肉相关。一切的最开始要追溯到你五六岁的日子,电视的荧幕播放着稀碎模糊的影像,画面中的男人因为饥饿瘫倒在地,似乎与其他人哭泣悲哀着什么东西。最后,男人割下了他腿上的肉,将其喂入另一个人的口中。或许是因为过于奇特的好奇心,十一岁的你实在太好奇所谓的人肉究竟是什么滋味。于是你撕下手上伤口上的一块肉,将它塞入口中。
最开始的你原本是想要将其煮熟,毕竟你不想食用生肉。不过你很快发现你撕下的那块肉实在太小太小,将其烹饪的行为就像将一粒芝麻丢进锅煮熟一样可笑。并且由于那块肉的微小,你甚至连咀嚼都做不到,于是你只能胡乱吞咽下去。事后你把这件事在饭桌上告诉你的父母,他们如同看到怪物的眼神让你感到滑稽、恶心和荒诞。他们没有看出,也没有揭穿你的虚张声势,和那把对准自己的父母小刀一样沦为了丑陋的笑柄。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你生厌,于是你不受控制地呕吐,哭笑,撕裂。最后,你和那所有的,腐烂发臭的苹果一样跌落。
', '')('幼年的记忆她已经记不清,但她脑子里依稀有着一段莫名的画面,画面中的她似乎坐在一辆车上,开车的人是她的爷爷,窗外是红似血的晚霞和一根根吐着浓烟的巨型圆柱。
他们好像是要来到一个亲戚家,因为那个亲戚买了新房,所以要到他家那做客,吃顿饭。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也不是k所在意的东西。她记得,在哪里她遇见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似乎是在那亲戚小区附近的小学操场,又似乎是在布着白色窗帘的窗台,又好像是在长满蒲公英的草坪上。莫名其妙的,她回想起她在亲戚家懵懂的问母亲番茄可不可以生吃的事情。
K的人生有数次与死亡失之交臂。其中一次是父亲带她去河边玩,她脱光鞋子把脚放入水中,却因为一时没有坐稳,被激流冲入河水险些死亡的事情。不过幸运又是不幸的是,就在她被冲走的时候,她的父亲抓住了她的脚,将她拉上岸,导致她又十分可悲地活了许多年。让她十分印象深刻的是,将她拉上岸的父亲没有安慰她,更没有责备她。父亲只是用一种厌烦的眼神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对她说,不准告诉母亲。那时候K还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只是随意的将这件事抛到脑后。直到未来的很多年后,K才终于当年父亲说这话的含义——父亲害怕母亲因为这件事和他吵架的麻烦,所以父亲不想让她说出去,更不想让母亲知道他私自带六七岁的女儿去河边,独自玩手机的真相。
K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沉迷电影,不过只是随意散懒地看。K记得一位荧幕女人,画面中女人为了她心爱的男人自刎,她脖子上的白色绸带一点点将她绞进窒息的高潮,使其身躯一点点堕入妩媚的深渊。“她是为了那个男人而死?为了爱而死?”女人的图像萦绕在K的心头,正如挥之不去的泰坦迷雾。回旋间,K仿佛成为了那个给女人递出白色绸带那个女人所谓爱着的男人,又一倒转,K仿佛成为了那个接过白色绸带的可悲女人。K的手一点点将手中的绳索一点点拉紧,可她没有像那个女人一样死去,在最后的最后,就在即将到达顶点的那一刻,她松开了杀死自己的绳索,无神地看着头上永恒不变的天花板。这一切都只是可笑的笑柄,就像那个将利刃抵在厚重棉被和胸口之间,祈祷能在睡梦中无端死去的那个少女一样可笑。
K又想起那件荒谬的事情,她请求友人A掐死她,可就在她翻白眼口吐白沫即将死去之时,友人A却感到恐慌落荒而逃。想要无罪地被人杀死,抑或者为了某种可笑自己却深信不疑的执念去死,可这两者最终一个都没有达成。K想,或许再也没有人会因为无知被自己诱骗杀死自己,也不会再有人心甘情愿地杀死她。一个人自愿被另一个人杀死,另一个人也愿意承担杀死一个人的罪恶。在日常琐事中无端地被打得头破血流后,被施暴者却依旧能对施暴者投以笑容称兄道弟,而这中间只是一个渴望死亡的人对另一个人全然的信任和乞讨。
似乎人们往往都是为了活着走向死亡,为了将命定的死亡葬礼无限地拉长而活着,最终在追随生命的路上死去,在寻求自己所求之物的道路上走向与所求之物截然相反的结局。
', '')('窗外叽叽喳喳的人声让你厌烦,深思下来其实也没很多厌烦的情绪,更多是对自己存在的疲惫和厌倦。桌子上亮了两天两夜的台灯不想从床上爬起关掉,面对房间内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尸体也不想处理,挑挑拣拣地翻开一本主角开头就被兄弟杀死的,为了消遣去看,到后面得到的却只有贫瘠和空洞。莫名其妙体悟到悲伤而痛哭,又莫名其妙的暴怒而歇斯底里,冷静过后却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淡淡的沉默。仿佛身体、精神都被切割成了许多份,许许多多的“你”吞噬“你”残疾的碎片,长眠、惊醒、昏厥。
她的言语?她的面容?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一个神秘的女人,一个妖媚如死亡的女人,一个死去的,只能作为欲望剪影存在的女人。纵使她活着,也只能被迫死去。
你记得在不久之前,她还在笑着和你聊天谈话,而现在的她只是一具尸体。被他杀死的?被你杀死的?抑或者是她自个死了?没有人在乎,作为死者的她也失去了言说的权利。一个风流的女人,一个谄媚的女人,一个卑贱的女人——现在你是这般看待她。你不愿意再回想的对话和床上的脏乱,一个个你不愿再数的男人们,你爱她?或许你只是恨她。你的歇斯底里,是耻辱;你的悲伤,是笑柄。怨毒地诅咒某人死去,并以此成真而感到快乐——现在的你,或许就是如此。她的血肉让你生厌,她的存在让你恶心,可你还是咀嚼她的尸体,将她的血肉作为一日三餐,从昨日到现在,从死亡到将来。
你又想起K,这个可笑的男人。你对他感到恶心,却又因为寂寞与他维持贫瘠的关系。同为杀人犯的他,以及可笑罪犯的你,在你心中你们只是这样的关系。
到了饭点,K给你端来了食物,冰箱里她的冻肉还有一些,所以今日的你依旧可以食用她的美味。你无聊地问K:“这是什么部位?”K回答你:“她的大腿肉。”你吃完肉就将碗筷丢给K洗,你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在K洗碗的间隙,你走到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两天前她就是在这里死去,依稀的,你似乎还能闻到她留下的血液的味道,让你感到一种沉闷的愤怒。冲完澡后,你简单的擦了下头发,披了个浴巾就走回房间。刚好,这时候K也将他的碗洗完了,于是你就心安理得的使唤起K给你吹头发。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就像当初等待她的血在浴缸里放光一样无趣。你继续捡起那本主角开头就被兄弟杀死的。“这是你第二次死亡,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忽而想起许久之前她就告诉你的故事。故事里的主人公,一个可悲的女人,莫名其妙地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感到愧疚、悔恨。于是她脱光衣物,行走在大街上,只是为了可笑的忏悔,完成她自己自我折磨的语言。在整个过程中,她被伤害,她被欺辱,到后面经历了各种非人的折磨的她,也开始怀疑这样行为的真实性。可最后,她还是执拗地继续这样的事情,纵使那个被她杀死被她背叛,永远包容她唯一爱她的人,根本就不存在。“真是一个荒谬的故事……”你自言自语道。K问你:“什么荒谬的故事?”于是你便全须全尾地讲述给他听。
K说:“这像是她的叙事。”
你转过头回答K:“这就是她讲述给我的。”
她,他,它。你爱她,同时你深深地恨她。一个背叛你的女人,一个伤害你的女人,一个折磨你,算计你,权衡利弊下抛弃你的女人。她不爱你,不过现在的你也不关心一个死人的爱。而K?你不关心他。你相信他不会离开你,同时他在你心中的重要性的程度,就算他离去或死去,也无伤大雅。你曾经嫉妒过K,嫉妒他得到了她的关注,她的怜悯,不过后面你才发现对他嫉妒的可笑。你摸了摸发尾,面带微笑说:“似乎吹得差不多了。”对面的K点了点头,你也紧接着吻了过去。真是荒凉、寂寞、空洞、可笑的关系。你恨且爱着她,而他……?你没忍住笑出了声,见到K疑惑的表情,你更加悲伤,面上的笑容却是丝毫不减。你卷了卷K到肩的卷发,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K你该剪头发了。”
之后你叫K拿了把剪刀,对K的头胡乱剪了一通,你也真的开怀大笑起来。你想,你还是嫉妒K,纵使他是你的狗,是你的奴隶,但你还是嫉妒他。但你又需要他,至少当下,你不想失去他……他的爱让你安心,让你觉得战胜了她,让你觉得你失败透顶的一切至少有那么一丁点是值得自豪的。你现在还记得她被你们杀死的那副惊恐、美艳的神情,这让你更加恶心她。她以为的她的奴隶们背叛了她,杀死她,食用了她,但你却不感到所谓复仇的快感,不过你也可以欺骗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快乐的。女人走进诊所被小刀活活挖出眼球,男人撕裂女人衣物照镜子后却发现赤身裸体的是自己。未来呢?后续呢?K和你的故事?你不想要这个作为结局。即使你如饥似渴地需要陪伴,需要可以依偎的港湾,但你的精神和肉体都通通否定了这个结局。K说他爱你,可你不也一样爱着她。并且因为你的爱,她就这般成了尸体与肉块。
你点了根烟,披上她送你的围巾,沉默的走出这个房子,K的身影也离你越来越远。你不知道前路何方,你也完全不在乎之后的你。每一刻的你都在当下死去,每一个秒针的变动都有新一个你接替这具肉身。你无时无刻的死,无时无刻的活,就像睡梦后意识的断层,碎片式的步入独属于你的死亡葬礼。
你想起K曾经对你说的话,他说他的爱是真的,可谁的爱又是假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次你和K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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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的昼夜颠倒,和漫长昏沉的睡眠,让你愈难分辨梦境和现实。迷迷糊糊中听到什么20分钟,早上20度,晚上-20度的温差,恍然惊醒打开手机发现只是无意义的空想。只是进行无所谓的对话,推理出哪些是所谓真实,哪些是所谓的虚假,以来延续你无所谓的生命,无所谓的现实。
就像许多人为了死而活一样,你也只是为了活而死。
小学的时候你迷恋诗歌,写了蛮多诗,但都是很平庸的诗歌。让你有印象的有两篇,其中一篇描绘的是人头脱离脊椎,如气球那样升上天空后爆炸,血肉淅沥沥落下地的画面;另一篇则平淡许多,讲的是一个母亲仇恨她的女儿,将其分尸的短诗。“我的上帝啊,我怎会生下这样的孽种……”现在的你或许不会再写这样的故事,而是更赤裸的,“那些被母亲性侵、猥亵的女儿们”这样的叙事。你又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被母亲逼迫脱下衣服舔舐下体的女人,她说她爱她,她恨她,不过都已经无关紧要。当着全班和老师面被扇耳光踹肚子,上课被打到哭泣反被怪罪捣乱课堂纪律,可笑的是由于时间过去的太久甚至忘记了当初的恨意。明明当时是如此的恨那些人,如此怨毒的诅咒他们去死,最后竟如此淡然,似乎爱恨也都不过如此。
你联想到八岁时写的一篇整整六面童话作文,故事里的主人公们在后花园内被折磨,被虐杀,但老师没有看懂,最后也只是改成庸俗的,真善美的故事。梦境里许多个跳下高楼的你,许多个装在行李箱里,随着行李箱落地血肉模糊的婴童们。作文本上自杀的女人,被继父性侵的少女,或许你应该庆幸老师没有翻看你交上去的作业,让你顺利的逃过了几年后的精神病院一日游。
河畔边遇到的女人,荧幕上的女人,棺木里的女人。因为伴侣和别人绑定情侣而歇斯底里,最后反被友人说莫名其妙。质问她,她的男友与他人绑定情侣,难道她不气愤吗?却被回以“如果是男的就无所谓,我只用做他最重要的女人”的回答。感到猎奇,感到荒谬,就像自己倾慕已久的女神,突然向你倾吐自己那分居的父母这类家庭创伤云云。“她本该永远这样死去,可现在的她却如此丑陋的活着”。
蒋小姐对你说,蒋小姐对你笑。你向她问过你向许多人都问过的问题:“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奈何时间过去了太久你已经不记得她的回答。但你还记得她的面容,就像W,还有那名不知名的女士一样,许多年后或许你都不会忘却。故意让W看到你腿上的伤痕,以博得她的同情;因为不知名女士安慰一个哭泣的人没有安慰你而心生嫉妒,当众流泪却被完全无视。
跪在地上的女人,哭泣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女人。女人说:“之前发现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喜欢你的时候,难过的哭了好几个小时。现在更加确定我确实没有那么喜欢你后,反而很平静。之前你说即使我开始对你冷漠,也不会怀疑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因为我们彼此相信着对方。之前我不相信,现在,我还是不相信。”
当初的悲伤和绝望,哭泣的泪水和隐痛的胸口,现在看都是如此的陌生。随意的相信爱,随意的相信谎言编织出的诺言。你想,你再也不会了。你想,或许这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总是会想起蒋小姐,那个与你而言没有多大意义,却也着实给你带来几分印记的人物。她是你小学时期的玩伴,过去的你和她讨论死,一只被虐杀的狗和一只被碾成血泥的虫子,她显而易见地选择怜悯那只虫子,即使她从未见证过。她常常向你描绘一个女人,一个悲惨的,被砍掉双腿的女人。或许她受到了某种感情的背叛?毕竟这样的故事中,女人往往是因为所谓的爱而死的故事中的女人们只能依靠讥讽的爱而活着。不过,蒋小姐讲述的故事的主人公不是女人,而是她那双被砍掉的,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大腿。她说,在午夜十二点,那双腿就会在楼梯间咚咚咚的作响,高跟鞋在台阶上流下一道道血痕。随着尖叫、哀嚎,之后就是死,血沫横飞的场景。一个疯狂的女人,和被她杀死的无辜路人们。所有人都会死去,被一个癫狂的女鬼杀死或许也还算不错。当时的你,是这样想的。
蓝,暂且以这样的代号称呼她。一个成绩优异,性格强势,直爽大方的女生,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九岁的你曾和她,以及R组过为期一月不到的写作小组在你们的各种拖更下美美倒闭。R创作的故事你没有多少印象,想来大抵也不是什么有趣的创作。不过对于蓝的故事,你还略微有些印象。似乎是一个恩怨情仇,女主男主相爱相杀,最后男主被女主杀死,女主怀着悲伤和无尽的思念坐拥万里江山的剧本。你也和她讲过你的故事,一个主角不断轮回,经历各种被虐杀,被折磨,被杀死,却依旧可悲地活着的叙事。五岁目睹血亲被丢在大锅里活活煮死,十五岁被绑在刑台上万箭穿心。蓝觉得你这样的剧本很无趣,只是主角一味地悲哀,痛苦,然后死去而已,而你也只是因为悔恨而创作。
记得小学毕业前的一个月,她将你拉到她家楼下和你谈心。她和你说起了之前的她绝对不会向你倾吐的事情,她那分居离异的父母,她那长久被压抑的痛苦。你丝毫没有因为她对你敞开的心扉感到一丝一毫的喜庆,你只觉得惊吓。她与你而言,一直是一个高高在上,你无法触及的人物,可现如今的她却如此鲜活。你一直认为她是“幸福”的,她不会有像你那样的苦痛,可现在的她却在向你倾诉她的悲哀。大抵是恐慌,抑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你随意地敷衍了她两句,就匆忙回家了。自此之后,你再也没有和她有任何一句的交流。
H,你对她没有多大印象了,只是用来凑数的玩意。她与你不是同一阶级的人物,一个家境优渥的女生,只会和同样家境优渥,或貌美的女生作为搭档。你也算当过她一段时间的跟班,即使当时的你自以为你和她是“朋友”。你和她发生的,值得叙述的事情只有两则。一则是约好周末到她家写小组作业,结果她忘记了这件事和家人出去玩了,于是夏日38℃的天气你在她家门外空坐了两个小时。另一则就是,你只有三块钱却想要买五块的酸奶的时候,她嘲讽你:“你这三块钱也就能舔个奶盖。”
', '')('V是一个转校生,我也是,只不过比她早一年来到这个学校。和她熟悉的方式和跟蒋小姐的一样,都是通过漫无目的的杂谈开始的。只不过我和蒋小姐讨论死,我和她讨论生活。她喜欢音乐,我的话姑且也算是喜欢。互相给对方听自己哼唱的音乐,躺在她家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打游戏。不得不说,她是比蒋小姐要无趣的人,我无法和她进行我内心最苦闷的谈话。和她熟悉了一段时间后,她渐渐和我吐露一些她家庭的事情,例如她父母离异,母亲独自带她的故事,还有她的只言片语中被男人家暴的女人的事迹。对于她话语中的细节我已经忘了个干净,只记得热油泼到女人身上,女人哀嚎的画面。一段时间内,这都让我感到震撼,不过很快又十分悲哀的发现,这样的剧本数不胜数。
和她的关系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断掉了。至于因为什么淡漠,我已经遗忘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情。因为觉得无趣而分离,或许这是最恰到好处的猜测。
和V算是有共同点的一个人,J。她在小学时期算得上一个「霸王」的角色,她总是歇斯底里的,张牙舞爪地和不同人打架。所有人都嫌弃她,一开始的我无所谓,但在一个事件后也开始恶心她。她当时一直在骚扰我的同桌路人A,在路人A向我抱怨了两个月后,我忍不住在J的一次骚扰中对J说:“你不要骚扰她了”,于是就被J在左手上抓了十几道血口子。这件事过后我自然是什么补偿都没有,不满和愤怒都被老师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的借口草草结束。最可笑的是,享受到因为我这次出头不再被骚扰的E,事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并觉得我活该,甚至一句安慰都没有。自然而然的,我和E断了关系。
后来我从馨的口中得知路人A和J原本算是所谓的朋友,只是之后路人A嫌弃J掉价,便和J绝交,而J是因为她只有路人A这一个朋友才一直骚扰路人A。以及J长期被父亲家暴,被父母忽视的故事。渐渐我放下了对她的厌恶,产生了滑稽的怜悯心。直到上了初中,我和J分到了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我目睹了曾经在班里被所有人畏惧,是所谓「霸王」的她,被班上所有人甚至老师讥讽、嘲笑、殴打的全过程,而她却只是笑着。出于某种对于同等处境的人的在意,我开始试着与她谈话,与她交流。在和她的来往中,我发现她经常用她母亲赚来的钱给校外的一些狐朋狗友花,即使她明知那些人只是为了她的钱,她还是一边向我无止境的抱怨还有她的成绩问题,她已经到了被班主任约谈转学的地步了,一边给那些人花钱。开始我还颇有耐心的和她讲述我的见解和处理方案,慢慢的,我意识到,她享受于此。作为一个被所有人排挤孤立不合群的她,只有这唯一的手段能够得到关注来缓解寂寞。或许她向我不断倾诉的行为本身,也只是她用来排解寂寞的手段?想明白这点的我后,对她整个人产生无尽的厌烦。这个人让我感到无趣,我只是这样想。之后便没有了后话。
小学被J殴打的人还有一个人,称呼她为陈她和V,和我一样都是转校生,时间都比我晚吧。记得她和J发生冲突的开端只是因为她没有搭理J说话,便被J在背上抓下三道长达5cm的血口子。那之后陈有没有得到补偿我是不知道的,总之就是这样的故事。
陈还有一个故事。一次画画课上,她借了我一盒彩铅,却迟迟没有还给我。于是我锲而不舍的,每隔一周时间就找她要,整整要了一年半,三个学期,还被她骂「麻烦」「抠门」这类的词语,才把我的彩铅要回来。只不过我要回来后,我的彩铅没有了盒子,许多笔不是少了就是断了。和孔也是十分的相似,同样是拖欠我的钱不还,我苦苦讨要数个月才要到,最后还要被骂「多事」「小气」
', '')('S,算得上一个特殊的人物。小学的我算是班上画画最好的那个人,于是S成为了我的「徒弟」,我和馨,以及S三个人经常一起画画。S格外喜欢《聊斋志异》,时不时向我推荐这本。不过当时的我不太喜欢这类古典,更偏向于西尔维娅,《飘》当年的我格外喜欢这本书,一度到了走路回家都要捧着看的地步之类的读物,甚至出于猎奇心态攻读了《恶之花》也有段时间喜欢伤痕文学,不过她不喜欢。S喜欢玩4399小游戏,喜欢漫画。我喜欢漫画,可惜我对游戏,和她喜欢的漫画不敢兴趣。明明她算是个有趣的人,可我和她就好像两道不相交的平行线,总是聊不到一起去。
记得小学时期我有一本很喜欢的书,是在图书馆随意淘的,不记得名字了或许有「春」这样的字眼,作者是个外国人。故事的主人公男主是一个喜爱音乐的文艺青年,他有个初恋,因为初恋的缘故,在一次滑雪中成为了瘸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主后面又爱上了一个女人,不过那个女人爱的却是男主的朋友——一名天才音乐家或许也是指挥家?忘记了。男主默默旁观他最爱的女人和他的知音结婚,可惜那名天才音乐家是一个虚无,无力活着的人。即使他也同样爱她,却依旧无法阻挡他想死的心,把两个人都弄得痛苦万分。于是他自杀了,她成为了寡妇。故事结尾,女人参加了她丈夫的葬礼。而女人从开始到结尾,从没有对男主有过一丝一毫的爱意或许是这样的故事,毕竟是许多年前的了。
这个故事让当年的我感到悲哀。一个必须死的男人,一个爱着死人的女人,一个在故事之外的旁观者。似乎有这样「你就不能为了她而活吗?」的片段,可惜我遗忘了。相似的,还有一本书名有「春」或许?这个字眼的。这本就平庸许多,是国内作者写的,讲的是一个出轨的男人和他的情妇的所谓爱情,结局原配莫名其妙原谅出轨的丈夫专心带娃的故事。
现在想来那真是一段美好的岁月,每周到图书馆抱着十几本书回家,一到家就不吃饭不睡觉一直看。烂俗的爱,欲,死的故事。那时候我完全能做到七八个小时不间断地纸质书籍,现在的我是完全办不到了或许可以甩锅到当下互联网信息的爆炸。似乎,我唯一的青春就只是小学的那三年,现在的我大抵只是尸体罢。
最后插入一则故事,关于我和路人B的。路人B是个略微虚荣的人,暂且不提。小学的女生大多数喜欢什么换装游戏啊,当时的我会给她们画一些人物,衣服,再用剪刀裁剪出形状给她们玩。一次课间嬉闹中,路人B想要我给她画一张画送给她,我欣然同意。没过几天,馨就告诉我,路人B把我送给她的画给别班的人看,炫耀成是她画的。听完馨的叙述,我没有在意,认为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情。馨看上去有些失望,或许是觉得我无趣吧。
', '')('陈和王算是一对狐朋狗友。陈总是背后说王的坏话,王也清楚陈看不起自己,不过她们还是将所谓的「好友」身份维持到了毕业。即使王不断向我倾吐她作为陈的跟班的憋屈与苦处,咒骂陈的恶毒和无耻;即使陈嫌弃W的掉价和丑陋,和其他人说着W的闲言碎语。但她需要一条狗,她也需要一个主人,于是两个天造地设的人互相嫌弃,一拍即合。想来也真是滑稽。
我和W,姑且称作「好友」。在路人眼中我们形影不离,我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在乎她,她算得上我小学时期最重要的人。我和她相处三年,这三年里她有三次说要转学,三次都没有转成功。第一次我比较不舍,毕竟她是幼年的我交过的唯一朋友,不过相处时间不长,也就没有什么表示。第二次,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就格外悲伤了,此时我已经和她相伴了两年,于是我写了一千字的抒情小作文又撕掉,最后到小卖部,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副塔罗牌作为送给她的离别礼物。当然,是盗版的,不过也花了一个拮据的小学生十九块大洋。第三次,我就有点不怎么在意了。那时候我忙着和另外一个人,也就是蒋小姐谈话聊天。
蒋小姐和S一样,都能称作是「有趣」的人。而W,在她们之间就显得格外无趣。她没有爱好,没有自己喜欢在乎的事情,甚至没有自己思想。只是每天跟机器一样,吃了又睡,可能躲猫猫的游戏是她唯一的快乐。和她相处就是无话可说,无事可耍,不过我还是和她建立起了还算深刻的友谊。只因为她对我的包容是没有人能做到的。无论我经历了什么痛苦,什么悲伤,我都清楚我可以到她那里倾诉。即使她听不懂,她不理解,她是个没有心没有脑子的人物,但我知道,我永远都有她这样的港湾。故意向她展示我身上的疤痕,在她面前露出恶心的笑容和泪水,获得她看不懂的神色和沉默。我和她,大致就是这样的关系。
过去父母不允许我到别人家做客,觉得丢脸。于是我总是偷偷地,到她家玩个半小时就快步跑回家。我喜欢她奶奶做的炸酱面,明明就是很平庸的食物,却无端让我感到「温暖」。有一次我和W一起参加另一位同学,路人C的生日宴。她很喜欢路人C养的仓鼠,可以说是爱不释手。她第一次展示出对某样事物特殊的喜爱,我产生了微妙的嫉妒,在生日宴结束后拉着她到桥洞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语,讲不尽的故事。我有意地暗示她,告诉她我最隐秘的故事,果不其然地得到她不解呆滞的眼神。我第一次对她产生了「无趣」的念头,这个人让我感到十分的无聊。她永远听不懂我的言说,也无法理解除了吃、喝、睡以外的事情。之后我渐渐和W少了交流,每次她找我的时候我又刚好在和蒋小姐谈心,和她的关系也开始陌生起来。
不过后来我也很快对蒋小姐失去了兴趣,猎奇,麻木,痛苦到恶趣味的人有千千万万,蒋小姐显然不是。当时班主任搞了一个自由写作的活动,于是我醉心写作,写出了一个又一个故事。第一个故事是女主丁香幼年失误将弟弟害死,无法原谅自己的她选择自我放逐,直到七老八十得知母亲死后,才和长姐和解的故事。第二个故事是一个想要去死的少女,和另一个正在去死的少女湖边谈话的故事。第三个故事最为无聊,却被老师注意到了。那是一篇描绘自杀的故事,空洞的主角面对经济的贫瘠,自我内驱力的陨灭,和许多其他人一样服用安眠药自杀。完这个故事的老师把我叫上讲台,指点我要怎么写才能使主角无望的死更具信服力,也是我唯一一篇被表扬的文章。最后一篇无名的故事,是一名少女被继父性侵,生母却视而不见的故事。所幸的是老师没有看到这篇文章,不然我的精神病院一日游或许会提早个几年。
后来W多次找我,我不再将精神寄托他人而是转为写作后,我又和W亲密起来。她是唯一一个到我家,和我躺在一个床铺上渡过夜晚的人。也是那群人中,我唯一记住了完整名姓的人。她的白皙肌肤,她自然卷的黑发,和她那许多年不变的粉色发箍,至今仍旧明晰。我记得,她的名字有一个字叫「湘」,是「湘江」的湘。我去过那里,也差点溺死于此。那也是我最幸福,最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 '')('我只是感到悲哀。
或许这只是他的死亡?
他再也不会活着了。
他在我这里,永远都是死去了的。
感到悲伤。
感到绝望。
感到痛苦。
感到无望。
最深最深的,是无法言喻的悔恨。
我杀死了他。
我背叛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杀死了那个,唯一无条件爱我,包容我的人。
纵使他从未存在过。
可他抛弃了我。
他死去了。
他永远的,离开我了。
他怎么能够去死?
他怎么能抛弃我?
如果要离去的话,为什么不带上我一起?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死?
为什么要徒留我一个人如此悲哀的活着?
如此无望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的滑稽。
如此的可笑。
他是完美的,就必然没有实在。
我否定了他。
我杀死了他。
我爱他。
我恨他。
我想要他活着。
我想要他去死。
他离开了。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我会存在。
为什么我活着。
他拥抱了我。
他容纳了我。
他吞噬了我。
他亲吻了我。
即使被我杀死,被我背叛,最后还如此哀伤的包容我的他。
如此可笑的他。
如此可笑的我。
圣人和杀死圣人的狗。
圣人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的却是狗。
她说他恨我。
他说她爱我。
被她玩弄的我。
被她取笑的我。
她说,他说,它说。
我恨她。
我爱她。
他死去了。
她活着了。
她死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活着了。
女人,男人。
尸体,猪狗。
谁是妓女?
谁是娼妓?
谁是奴畜?
他走了。
他永远的离开了。
被杀死的女人。
被强奸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女人。
她是男人。
是梦。
是欲。
是死亡。
是淫臭。
不会再拥有了。
不会再拥有这样的人。
他永远死了。
他从未存在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否定他的存在。
为他的不可存在而空洞。
梦中的女人。
梦中的血花。
被她包裹住的女人。
被她强奸的男人。
她,他,它。
哭泣的女人。
哀嚎的男人。
她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痛哭。
她死去。
她活着。
舞台上的她。
耀武扬威鞭打他的她。
被观众席的它取笑的她。
为了赎罪与他纠缠的她。
她说她爱它。
她说她恨它。
无望的她阉割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阉割了自己。
使之成为了它。
使她成为了他。
他说,他爱它。
他说,他恨它。
歇斯底里的女人。
被砍下头颅的女人。
被玩弄,被抛弃,被背叛,被杀死的女人。
绝望的女人。
活着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去的女人。
奸淫的女人。
好恶的女人。
丑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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