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内讧。(1 / 2)

('雍昭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全然将西苑的事抛到了脑后。

因着往常规律慢慢转醒时,身侧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她前所未有地欢愉。

她微微凑近,又去轻啄纪舒钦的眼尾和双唇。

浅眠的人被这一番动静惹得发痒,“唔”了声,迷迷糊糊睁眼,看见近在咫尺的雍昭,脸上肉眼可见地就涨红一片。

他还未从初醒的迷茫中回神,整个人木得不行,下意识叫了句“陛下”,唇上就又被雍昭飞快一亲。

完全还没适应这番动作的纪舒钦浑身一颤,顿时精神了,麻溜睁眼,照着内务府里教的规矩,对倾身压过来的雍昭磕磕巴巴道:“陛下早,臣、臣……伺候陛下。”

“伺候朕?”雍昭笑笑,掌心向下,一把揉上他精神抖擞的阳物,又道,“怎么伺候,嗯?”

“唔——!陛下嗯、臣伺候陛下……更衣。”

纪舒钦才晃神片刻,身下就被雍昭掌心团着揉了几把,惊得他赶忙将后边那两字说了出口,好叫雍昭停手。

分明一早就猜透他心思的人偏偏假装这会才真明白他意思,“哦”了一声,慢吞吞向上收手,指尖又从他小腹一路向上摸去。

即便隔着衣物,那触感依旧无比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如白日宣淫一类的想法零零散散灌进纪舒钦脑中,他深吸口气,没敢动弹,只觉得脸上热气惊人。

但雍昭的手当真只这么上下一摸,便抽离了去,撑着纪舒钦身侧被褥,慢慢坐起了身。

“伺候朕更衣吧。”她瞧着眼前手忙脚乱起身的纪舒钦,轻轻憋笑,歪头使唤。

“是……”终于从尴尬境地中得赦,纪舒钦松了口气,飞快下床,规规矩矩捧起朝服,候在一边。

雍昭也便没再为难逗趣他,配合着人三两下换好衣物,洗漱完毕,又握着他掌心摩挲片刻,才往外头转去,叫进谭福,打探起西苑的情形。

昨夜她被纪舒钦留在了寝宫,一直折腾到入夜,自然也没过问这些糟心的事情。

可今日便没了再避的理由。

雍昭叹了口气,自己先做足心理准备,才开口问:“昨日西苑那头可有什么闹腾争执的动静?”

“回陛下的话,自然是有的。昨夜里景小主应是发了一通脾气,将晚膳全掀了,又砸碎好几只青瓷花瓶去,连夜支人收拾了残局。”

听闻景施没同景逸在宫内大闹,只是砸了些物件,雍昭倒是诧异。

不过想来再深的消息也不是宫侍太监们能查出的范围,她摆手,只将人悉数遣散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头摸出怀中玉制叶片,召请暗卫。

那声响传出时,纪舒钦正自己收拾妥当,系好了衣带向外走来,猝然见到雍昭面前跪着两名通体黑衣的暗卫,显然一怔。

却没同先前一般下意识回避,只立在原处,轻声问:“陛下可需臣回避?”

“臣召人都不避着你,谈话有什么好回避的?”雍昭扭头抛过来一句,视线在他周身扫了一圈,又道,“觉得累便再歇一会,若歇息够了,便过来坐朕身边。”

纪舒钦“嗯”了声,当即迈步,乖顺凑到雍昭身侧,叫她伸手一扯到身前,衣袖交叠。

灵巧指尖又摸了片刻,钻进纪舒钦指缝,扣得极紧,才稍缓心情,对着跪地的人发问:“怎的今日来了两人,十七?”

“回陛下,此人号十四,昨夜轮值西苑那处,偶然听得要事,今日得陛下通传,不敢不来报。”

这一下倒是让雍昭蹙起了眉心。

分明方才谭福来报时,说昨夜西苑只景施闹了些脾气,并不算什么大事。

缘何到暗卫口中,竟又成了要事?

这般前后不一的说辞让雍昭有些不安,握着纪舒钦的掌心不自觉收紧,将那份焦虑从指尖传递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动作显然将纪舒钦掌心勒得生疼。

但他却未开口,只默默抬手,将雍昭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用另一只掌心轻轻覆了上去。

温热触感顺着相接的位置传递,如一股暖流,慢慢淌进雍昭心底。

她吐出口浊气,视线重归平稳,盯着地上跪姿标准的人,缓缓开口道:“十四,从头说来。”

被唤作“十四”的人立刻伏地,沉声答话。

“回陛下,昨夜末轮值西苑,曾见景小主与先皇夫……魂体肢体相触,似有不快,这才失手打碎门边的青瓷花瓶。”

同是打碎花瓶,这般一说,意义却是大不相同。

雍昭心中一喜,赶忙追问:“你既亲眼目睹这争执,可曾觉得景……先皇夫魂体有异?”

这话实在直白,十四闻言,身形显然一僵,却不敢立刻答话,只又道:“陛下恕罪,此事牵扯先皇夫,又实在怪奇,末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雍昭当即截住后半话语,引他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这才又一拜,沉声继续:“末见先皇夫与景小主相执,举手投足一如生时,不见丝毫鬼气。且那景小主说……说先皇夫再这般‘死’着,早晚要将陛下的恩宠都拱手让与旁的贱人去。”

“照你这般说辞,景逸应是尚在人世。”

早对景逸假死一事有所了解的雍昭闻言,并未太过讶异,只是心中冷笑,暗道这两人总算按捺不住,起了内讧。

既如此,露出破绽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只是,两人既然提及了纪舒钦……难保不会对他下手。

前世并未有过这样情形

这般想着,雍昭眸色微沉,心中隐约浮出点忧虑的情绪。

然而坐在她身侧的纪舒钦却是一惊。

他心里好不容易歇下去的那些慌乱顷刻间又翻涌而起,一时额间冷汗涔涔。

同雍昭温存的情形似乎一下被那景逸未死的消息打散得灰飞烟灭,转瞬便只剩泡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舒钦险些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惊惶与恐惧。

但好在雍昭这会忽地抽走了手,从案桌上摸起纸笔,伏案“唰唰”写起诏令。

纪舒钦这才收回已然克制不住轻颤的指尖,交叠着放到身前,用衣袖掩盖了去。

昨夜所得,那能重回军中的消息忽地就成了烫手山芋。

若是景逸未死,若是他又要回到雍昭身边,那届时……去了军中的自己又会是何处境?

纪舒钦不敢细想。

他闭上了眼睛,挣扎道:“陛下,臣如今……并不想回营中去。”

雍昭却是在此时写完了手中诏书,翻了私印盖上,递到纪舒钦眼前。

语气难得严肃沉静。

“如今不知景逸那头会生出什么事端。他们既已将矛头引到你身上,再将你留于宫中已然不妥,这两日朕便暗中下旨,将你送到营中去调养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室内的气氛陡然僵硬,忽地成了死气沉沉的一片。

纪舒钦的喉结微不可查地上下一滚。

像是将所有堆积到嘴边的话语又通通咽了回去。

他视线盯着墨迹未干的诏书,似是出神,却不过片刻,便飞快拧回思绪,侧身行礼,向雍昭一拜。

“臣谨遵陛下安排。”

那答话略微带点低哑的音色,像是在苦药里浸过了几天几夜,从纪舒钦的口中滑过,便带出无穷无尽的苦意。

雍昭自然不可能不明。

但她实在不敢将已被两人盯上的纪舒钦再留在身边吸引火力。

于是,又过许久,她只是一垂眸,上前又将纪舒钦拥在怀中,尽力宽慰道:“朕会快些去看你。这几日若是觉得不适,便不必着急训练,先养好身子,再做旁的事。”

怀中人轻轻颤着,呼吸之间隐约已带了些许哽咽的气息,静静许久,才终于平复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伸手在他背上轻拍几下,这才松手,又道:“当真这般不愿?无妨,若你不想,朕不会逼你。”

纪舒钦摇摇头,身上已然没了方才的那点脆弱。

他睁开眼,眸中多了几分坚毅。

似是自我鼓舞,又似是像雍昭立誓。

他忽地低头,极虔诚握起雍昭掌心,落了一吻。

“臣谨遵陛下安排。”

与先前一模一样话语,此时此刻,却并非带着方才的那种苦涩。

“臣愿训练,愿习剑,愿练剑舞……臣都依陛下。”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纪舒钦一字一句,定定说道,“臣想为陛下分忧,并不想……做陛下的负累。”

雍昭低头,看向他跪地行礼的姿态,终是浅浅勾唇,伸手将人扶起。

“朕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光和煦,鸟鸣清脆。

室内的光影虽日头渐升而移转,渐洒了半间寝殿。

如给两人周身镀了一层碎金。

雍昭握着纪舒钦掌心,扭头望向窗外森森树影,一阖眸,轻轻叹息,将方才的种种负面情绪悉数扫出了心底。

而后,对着地上的十四和十七,她重敛神情,冷冷道:“继续盯着西苑。再分几人,也去盯着摄政王那边。”

景逸与景施内乱若是不能抚平,势必会逼景逸转头去寻萧程望的帮助。

届时,还不知又会是如何的一场腥风血雨。

雍昭只想,若景逸当真听进了景施口不择言的这一句推责话语,不再甘于“假死”身份,自己又当……如何以对?

可否,在这般与前世南辕北辙的事件发展里,保全纪舒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近来宫中再无甚大事,西北又一时没有消息,朝中无事,雍昭自然免了繁琐的早朝。

却只安宁了不过几日。

她刚将纪舒钦安安稳稳地送出宫外,到了营中安排妥当,宫侍就赶来通传了三位老臣骂战的消息。

说是三人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闹到御书房,请陛下评理。

雍昭实在头疼得厉害。

却碍于这三位都是年事已高的重臣,又是从先皇在位时一路辅佐朝堂到如今。

再如何也不好拂了几人的面子。

于是便只得召见。

可这头雍昭正准备点头放人,三人之间的战况却愈发激烈。

原先还只不过是口舌之争,转瞬到了雍昭面前,便成了手脚并用的局面。

虽说作为朝中的老臣,自然是有这样一番放纵的资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雍昭绝不相信,若无旁人操控指使,这几人敢在她面前嚣张至此。

她冷了神色,只抬头瞥了一眼仍在混战之中的几人,便又继续伏案将注意都放回眼前的卷宗上了。

反正她不信,这几人是单纯因起了争执而要闹到她面前。

既然是抱着目的前来,那么先应该沉不住气的自然不会是她雍昭。

总归将这几人晾上一阵,他们自然就会吐露出真实目的。

这般一想,雍昭果然就不再注意几人,只面无表情地提笔批注,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这般冷处理的法子着实有用。

几人见雍昭今日一反常态,眼见着人都闹到了眼前,却还气定神闲丝毫不受影响。

果然先一步乱了情绪。

似乎是因为少了雍昭的助力,这场乱糟糟的戏码实在难以维系,最后反倒慢慢地消于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书房内重新恢复平静,雍昭这才慢悠悠地抬眼,冷冷发问:“几位都是我元雍重臣,何至闹得这般厉害?”

那帝王威严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像是一张巨网,遮盖得严严实实。

整个室内的氛围陡然转冷,像是凝成了死寂。

雍昭似乎是怒了。

这可是先前她从未有过的反应。

闹事的几人一下怔住,直觉眼前的雍昭似乎再没了从前那点对年迈老臣的恭敬与顺从。

她的神色极冷,似乎是充满了不悦和烦躁的神情。

没半点遮掩。

这一下威压倒是让下头跪地的几人后之后觉地想起来,眼前这个被他们私底下“昏君昏君”骂着的,可是朝堂之上正儿八经的天子。

?不同于有名无实的摄政王萧程望,雍昭所拥有的权利,是实打实能取人性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来的恐惧慢慢地笼罩了地上的三人,让他们无端生出退意。

可如今……自然也没了退后的机会。

眼前的帝王固然不好惹,可若是他们打了退堂鼓,再回去时无法与萧程望交差。

下场亦不会好到哪里去。

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事已至此,倒不如一搏。

似乎是终于想通了这一点,那地上跪着的为首之人终于回神,“扑通”伏地,重重地磕了个头,便开始依照着先前的预演哭天喊地。

“陛下乃一国之君,天下表率,自当从一而终,?以身作则。岂有朝三暮四的道理?”

这话虽没直接点名是为何事。

可雍昭并不愚钝,自然一下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埋怨定前几日她为纪舒钦推拒了去景施宫中见先皇夫景逸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自己突然的态度转变显然让景逸和景施都措手不及。

上一回她便从暗卫的口中听得了两人之间内讧的事情,如今才不过几日,景逸便又按捺不住。

撺掇着萧程望,指使了这几人,想来哭哭啼啼半天,劝她回心转意吗??

早知景逸假死的雍昭,如今只觉得荒唐可笑。

前世她那般费尽心思讨好,想搏景逸的欢心,却至死也没能如愿。

重活一回,她自然一早舍弃了对景逸的那些执念。

一心只想把他甩得远远的,转而好好弥补起待自己一片赤诚之心的纪舒钦。

却偏偏这一次,她分明对景逸弃如敝履,对方却反倒卯足了劲地想凑上来,要讨他的欢心。

实在可笑。

雍昭微微叹了口气,只是对前世的自己感到悲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的沉默之后,她开口,只当是并不知晓这遮遮掩掩的话语之中有何深意。

三两句话,又将问题给撇了回去。

“?徐老此言实在不甚明了,朕一时不明,还望徐老赐教,将话再说得直白些。”

被她点名唤作徐老的人此刻却哆嗦了下,开口就成了结巴。

“陛、陛陛、陛下……臣忽地有些晕眩,许是方才一番动作累着了,余下还是……还是由张老说明。”

眼见雍昭的脸色不虞,那为首之人的反应到快,顷刻间就将自己撇清出去,把矛头转向了身侧之人。

被他忽然点名的张老显然反应不及。

他伏地的身形顿时一僵,估摸着是在心里先将那徐老谩骂了百十遍,才终于开口,将话说的稍明了些:

“陛下……非是臣等小题大做。只是……

“这几日陛下收了新人侍寝,便连先皇夫的魂灵也不肯见了。若是叫外头听去,只怕会以为陛下是那般喜新厌旧之人。臣等死谏,不过是怕陛下担此骂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净是些鬼扯的关心。

雍昭听得恶心,冷冷“哼”了声,面上冷若冰霜。

似乎是感受到雍昭那一声冷哼之中的不悦情绪。

张老一时没敢再往下继续。

他摆了摆手,赶忙将话语又抛给了身边接力的最后一人。

可雍昭早已将眼前几人的来历看清。

若是当真势利之人,明知她宠幸新人,自然不会选择在她这班情绪高涨的时间来触霉头。

若是当真关切她名声之人,自然早该来劝她少磋磨那所谓的“纪家庶子”,少因先皇夫做什么劳民伤财的事情。

但眼前人都不是。

显然,会在这样时间点里开口劝慰她莫忘旧人的人,自然是站在这“旧人”一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话语都是十分伪劣的把戏。

只要雍昭略一思索便可得出这般的答案。

她不信以景逸的水准,会料不到自己能猜出这些。

想必,他本是想利用这些陈词滥调,来勾起雍昭对先皇夫的追忆,好让她放弃眼前的纪舒钦,转而回去寻那虚无缥缈的先皇夫景逸。

只可惜……如今的雍昭早已不是那个会痴痴等着他景逸的人了。

坐在案桌前的雍昭显然已听腻了他们的那些苦情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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