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西行路上(1 / 2)

('第二十二章西行路上

寅时三刻,天剑峰顶的晨雾浓得化不开。浩虚舟一袭素白长衫立于山门前,墨色大氅被山风掀起凌厉的弧度。天剑悬于腰间,剑鞘上凝结的露珠顺着云纹缓缓滑落。

自那荒唐夜后已过半月,他始终无法直视那双紫金色的眼睛。每次对上那澄澈的眸光,那夜的喘息与体温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此刻他薄唇紧抿,下颌线条绷得锋利,整个人如一柄出鞘即见血的寒刃。

紫雨懒洋洋地趴在看院犬阿黑的背上。十五岁的少年美得惊心,卷曲的乌发如瀑垂落,发间还顽皮地插着几根狗尾巴草。素白锦袍下露出一截纤细脖颈,上面隐约可见淡金色的诡异纹路。

嘴里叼着的小包袱里,毒虫干与半块蜂蜜杏仁糖相互碰撞。那夜的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新奇的游戏,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尝到甜味般值得回味。此刻他紫金色的眸子映着晨光,比天剑门收藏的夜明珠还要亮。

"父亲,我们去哪儿呀?"

少年清越的嗓音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浩虚舟动作微滞,随即伸手将他从狗背上拎起。入手的分量轻得惊人,让他不自觉地放柔了力道。

"治病。"

声音淡得像山间的雾,却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颤抖。他将人塞进马车时,指尖不经意擦过那段纤细的腰肢,立刻如触电般收回。

车厢内铺着厚厚的雪貂皮,角落里还放着紫雨最爱的那只青瓷药碗。小几上摆着新摘的山楂果,红艳艳的像极了那夜溅落的血珠。

紫雨乖顺地蜷在软垫里,断肢无意识地摩挲着车帘上绣的天剑纹样。只要能跟着父亲,哪怕是去阎罗殿他也甘之如饴。想到这里,他偷偷把脸埋进浩虚舟的大氅里,深深吸了一口那熟悉的松墨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僵着身子望向窗外。晨雾中,天剑门的轮廓渐渐模糊。他不敢回头,怕看见那双盛满信赖的眼睛,更怕看见倒映在那双眸子里——那个卑劣不堪的自己。

马车碾过青石板,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山道上回荡。紫雨趴在窗边,断肢夹着绣金线的车帘,紫金色的眸子映着晨光,亮得惊人。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天剑门,看什么都新鲜——路边的野雏菊、田里弯腰插秧的老农、集市上吆喝卖糖人的小贩,甚至是天上掠过的一只麻雀,都能让他兴奋地蹭浩虚舟的袖子。

"父亲,看!那只鸟好大!"

浩虚舟闭目养神,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

他不敢睁眼。

一睁眼,就会看见紫雨那张神采飞扬的脸,看见他卷曲的黑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看见他唇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那夜餍足后的慵懒。

——那晚的事,紫雨早已抛诸脑后,可他却夜夜梦回,醒来时掌心仍残留着少年肌肤的温度。

紫雨却不介意他的冷淡,仍旧乐此不疲地注视着窗外的一切,像只刚出笼的雀儿,叽叽喳喳个不停。

入夜,马车停在官道旁的驿站。驿丞见浩虚舟气度不凡,连忙安排了最好的上房,又备了热茶饭食。

可饭菜刚端上来,紫雨就皱起了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药味。"

他小声嘟囔,断肢无意识地抠着桌沿,指节泛白。

浩虚舟瞥了一眼,抬手将茶盏推到他面前。

"喝。"

紫雨乖乖低头,就着他的手啜了一口,随即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苦……"

其实他不怕苦。

在暗香阁时,他喝过比这苦百倍的毒药。

可只有在浩虚舟面前,他才敢这样撒娇,才敢露出一点委屈的表情,像是普通少年那样,期待着被哄一哄。

浩虚舟没理会他的抗议,捏着他的下巴,将剩下的药茶尽数灌了进去。紫雨呛得直咳嗽,眼角泛红,却还是咽了下去,末了还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腕。

"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松开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下他泛红的唇角。

——他在做什么?

明明应该保持距离,明明不该再碰他……

可指尖却像有自己的意志,贪恋地停留在那柔软的唇上。

翌日,马车驶入一座小镇。正值庙会,街上人声鼎沸,少女们穿着鲜亮的衣裙,鬓边簪着新摘的春花。

紫雨趴在窗边,好奇地张望着。忽然,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姑娘红着脸,朝他扔了一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

"给、给你的!"

紫雨一愣,下意识用断肢夹住香囊,茫然地眨了眨眼。

“谢谢…?”

——那是什么感觉?

像是被人当胸刺了一剑,又像是蛊毒发作时的绞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紫雨低头嗅香囊的样子,看着那小姑娘羞红的脸,看着他们在同一画面中的模样——少年俊美,少女娇俏,像是一对璧人。

——般配得刺眼。

"父亲?"紫雨察觉到他的沉默,歪头看他,"你怎么了?"

浩虚舟闭了闭眼,嗓音冷硬:"无事。"

他在愤怒什么?

紫雨才十五岁,本该和同龄人一样,娶妻生子,过寻常人的生活。

而不是……而不是被一个比他年长二十岁的养父,用那样龌龊的心思窥伺。

可当紫雨收回目光,继续专注地看着窗外时,那股无名火又烧了起来。

——为什么不再看他了?

——为什么对别人笑?

——为什么……不能只看着他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夜,浩虚舟站在客栈的窗前,望着远处的山影。

他忽然明白了。

那不是愧疚,不是责任,不是养父对养子的怜惜。

——是爱。

是想要独占的爱,是见不得他对旁人笑的嫉妒,是明知不该却无法自控的渴望。

他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自嘲。

多可笑啊。

堂堂武林盟主,竟对自己的养子……

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

"父亲?"紫雨睡眼惺忪,不知何时从床榻上爬了下来,"你怎么不睡?"

浩虚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去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却固执地凑过来,轻轻咬住他的衣袖,像只黏人的小兽。

"一起睡。"

——他在邀请我吗?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还是说……他根本不懂,这样的亲近意味着什么?

浩虚舟闭了闭眼,终是转身,将少年打横抱起,放回床榻。

"睡吧。"他嗓音沙哑,"明日还要赶路。"

子时过半,浩虚舟被一阵细碎的呜咽惊醒。

睁开眼时,紫雨正蜷在床尾簌簌发抖。月

光透过窗纱,映出他惨白的唇色和紧蹙蹙的

眉尖。断肢死死抵着小腹,单薄的里衣衣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冷汗浸透,贴在瘦削的脊背上,勾勒出

嶙峋的蝴蝶骨。

".…疼?"

紫雨摇头,却又在下一波剧痛袭来时咬咬唇

点头。齿尖陷进下唇,沁出一粒殷红的血

珠。

浩虚舟扣住他的手腕,内力刚探入经脉便

瞳孔骤缩——

母蛊在疯狂躁动。

而引发异动的源头,正是自己体内蛰伏的

子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会这样......

若子蛊会使母蛊躁动,那我待在紫雨身边岂不是就会让他陷入……

“父.…亲……”

破碎的呼唤打断思绪。

紫雨不知何时已攀上他的衣襟,下颚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锁骨。绯红从脸颊蔓延到脖颈,连后颈的金纹都泛着妖异的流光。粉嫩的舌尖微微微吐出,像极了渴水的小兽。

这情态太过熟悉。

与那荒唐夜一般无二。

浩虚舟喉结滚动,掌心贴上他后心要穴。温厚的内力如潮水般涌入,却如同杯水车薪——紫雨体内的母蛊贪婪地吞噬着真气,随即变本加厉地骚动起来。

"唔……"

紫雨突然仰起头,湿漉漉的鼻尖蹭过浩虚舟锋利的下颌线。断肢灵活地挑开素白中衣的系带,露出男人精瘦腰腹上蔓延的青紫纹路——那些诡异脉络如毒藤缠绕,子蛊正在皮下不安地蠕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该阻止的……

可当紫雨滚烫的泪水洇湿掌心时,所有理智都化作了灰烬。

浩虚舟猛地扣住他作乱的断肢,却被少年趁机将脸颊贴上掌心。晶莹的泪珠顺着掌纹蜿蜒而下,紫雨仰着那张过分精致的脸,紫金色眼眸里水光潋滟:

"帮…我…"

尾音被突如其来的吻吞没。

浩虚舟俯身时,未束的墨发如夜幕垂落,将两人笼罩在私密的阴影里。他含住那节作乱的舌尖,另一只手抚上紫雨后颈若隐若现的金纹。唇齿交缠间,他尝到了药汁的苦涩与泪水的咸涩。

"不要叫我父亲……"他哑声低语,呼吸灼热得像是要把人烫伤,"叫我虚舟。"

"虚…舟?"

这两个字在唇齿间滚过一圈,黏糊糊地拖着尾音。他不懂为什么要改称呼,但既然是父亲——不,是虚舟要求的,他愿意照做。断肢无意识地攀上男人的肩膀,像藤蔓缠绕乔木。

这声带着鼻音的呼唤让浩虚舟呼吸骤乱。他盯着紫雨懵懂的表情——长睫上还挂着泪珠,唇瓣被吻得嫣红,明明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眼神却纯净得让人自惭形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西域的夜风卷着沙粒拍打窗棂。烛火剧烈摇晃,将纠缠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土墙,宛如皮影戏里痴缠的剪影。

此刻的浩虚舟像行走在刀锋上——一边是理智的悬崖,一边是欲望的深渊。而紫雨就是那柄最锋利的刀,轻轻一碰就能让他鲜血淋漓。

"再叫一次。"他拇指摩挲着少年泛红的眼尾,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紫雨乖乖仰头,温热的吐息拂过他的喉结:

"虚舟……"

这一声彻底击碎了最后的克制。浩虚舟将人压进毡毯时,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像是困兽终于挣破牢笼。

当浩虚舟分开腿根,让那处尚未完全适应的柔软之处艰难吞纳紫雨粉白漂亮又坚硬炽热如烧火棍的器物时,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叹息。疼痛与快意交织,竟让他心底升起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真是荒唐。

——可偏偏……在这一刻,紫雨真真切切属于他的这一刻,浩虚舟的心里又欢喜得不得了。

紫雨体内的母蛊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原本肆虐的剧痛逐渐化作汹涌的情潮。他仰着头,紫金色的眼眸盈满水光,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吐息灼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虚舟……父亲……"

没有四肢的身躯无助地轻颤,他只能仰望着浩虚舟,用湿润的眼神乞求更多触碰。

浩虚舟发丝垂落,在紫雨锁骨处扫过细碎的痒意。他单手撑在少年耳侧,另一只手抚上那截纤细的腰肢,指尖在那片淡金色路上流连。

"别急。"

嗓音低哑得不成样子,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动一动嘛…..”

紫雨的声音带着哭腔,断肢处的嫩肉无意识地蹭着浩虚舟的腿侧。情欲烧得他神智昏沉,却因残缺的身体连主动索求都做不到,只能徒劳地扭动。

——好难受……

——父亲为什么不肯动?

——明明贴得这么近,却还是觉得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眸色一暗,忽然俯身咬住紫雨的喉结。

"记住——"

腰身猛地一沉。

"这是谁给你的欢愉。"

——让他哭。

——让他求。

——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是谁将他拖进这情欲的深渊。

浩虚舟以绝对掌控的姿态将紫雨笼罩在身下,双臂撑在少年两侧,修长指节深陷锦褥。两人紧密相连处传来黏腻水声,在寂静的房内格外清晰。

他腰身沉落时,发尾扫过紫雨汗湿的胸膛。随着节奏渐稳,那处紧致甬道从最初的抗拒到渐渐缠吮,内里渗出晶莹蜜液,将交合处染得晶亮。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仰颈轻喘,断肢无意识地去触碰浩虚舟的腰侧。那根灼热的器物在甬道中碾转,青筋盘踞的柱身刮擦着敏感肉壁,顶端不时顶到某处软肉,激得浩虚舟脊背发颤。

这具被蛊毒改造的身体早已叛变——每当紫雨进入时,内里便如饥似渴地绞紧。分明是被侵入的姿态,却贪婪地吞吃着少年的一切。

烛火摇曳间,可见紫雨那物生得极漂亮。玉白的茎身上蜿蜒着淡青血管,顶端泛着珊瑚色的润泽。每次顶入都带出些许晶亮黏液,将两人交合处弄得泥泞不堪。

"父…亲……"

紫雨迷蒙的呼唤让浩虚舟喉结滚动。他俯身咬住少年锁骨,将破碎的喘息尽数咽下。

素来持剑的手此刻紧扣着少年腕骨,在瓷白肌肤上留下绯色指痕。浩虚舟垂眸看着身下之人——紫雨眼尾洇开艳色,唇瓣被咬得红肿,全然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夜风叩击着窗棂,如同某种隐秘的节拍。

"嗯…哈……啊!"

在最后冲刺的瞬间,浩虚舟不慎让那滚烫的欲望抵至前所未有的深度。当紫雨的顶端闯入宫口时,一阵前所未有的战栗席卷全身。

"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闷哼一声,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随即在剧烈的痉挛中将所有热流尽数倾注。而后便如断线木偶般瘫软下来,只余细微的喘息证明他还活着。

浩虚舟浑身脱力,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才没压到身下之人。他仰起脖颈,喉结剧烈滚动,如涸辙之鲍般大口喘息。

"哈——"

这子母蛊竟恐怖如斯…不仅重塑了他的女阴,如今连宫胞都…莫非真能受孕不成?

荒唐……

当真是荒唐至极……

他自嘲地牵动嘴角,缓缓从紫雨身上退开。发尾黏在汗湿的背脊上,下身随着动作拉出几道淫靡的银丝。

指尖触及腿间湿滑时,浩浩虚舟不禁蹙眉。那里正缓缓渗出混合着浊白的血丝——方才的冲撞太过激烈,内壁怕是已经受伤。他强忍不适取来绢帕,先为昏睡的紫雨擦拭干净,才顾得上处理自己的一片狼藉。

窗外,一弯新月悄悄隐入云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三章沙漠遇袭

三日后,马车驶入西域边境。

风沙渐起,远处的戈壁在烈日下蒸腾出扭曲的热浪,像一片金色的幻境。紫雨趴在车窗边,眯着眼望向远处连绵的沙丘,忽然咬着浩虚舟的袖子拽了拽。

"父亲,那里有东西。"

浩虚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黄沙尽头,隐约可见一座残破的古城遗迹,风化的石柱孤零零地矗立着,像一具被时间遗忘的骸骨。

——他本该直接赶路,不该在此耽搁。

——可紫雨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藏。

……算了,让他高兴一下也好。

"下去看看。"

他拎着紫雨下了马车,径直朝遗迹走去。风沙扑面而来,迷得人睁不开眼。紫雨却兴奋极了,像只小兽四脚朝地,残肢深一下浅一下地跟在浩虚舟身后,时不时从沙子里刨出些奇怪的骨头或陶片,献宝似的叼给他看。

"父亲,这个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扫了一眼,是半块残破的彩陶,上面绘着早已褪色的奇异花纹。他没说话,只是抬手拂去紫雨发间的沙粒,动作轻得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他的头发比想象中更软。

——像丝绸一样,缠绕在指尖,让人舍不得松开。

……不能再想了。

当夜,他们在遗迹中露宿。

篝火噼啪作响,映得紫雨的脸颊暖融融的。他裹着浩虚舟的大氅,蜷在火堆旁,嘴里还叼着半块硬邦邦的干粮,吃得津津有味。

浩虚舟坐在他对面,天剑横在膝上,眸色深沉如墨。

"父亲。"紫雨忽然开口,"我们真的是来治病的吗?"

浩虚舟指尖微顿。

"嗯。"

紫雨歪着头看他,紫金色的眼瞳在火光下澄澈见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治好了,我们还能一起回去吗?"

浩虚舟沉默良久,才低声道:

"能……”

然后又一次重复,仿佛是在肯定这个答案。

“能的……睡吧。"

紫雨乖乖闭上眼,很快呼吸均匀。浩虚舟却久久未动,只是望着跳动的火焰,直到东方既白。

翌日清晨,浩虚舟罕见地主动将紫雨抱上马车,并且让紫雨坐在他身上。

"父亲?"紫雨眨了眨眼,有些惊讶。

——奇怪,父亲以前从不这样抱他。

——不过……他喜欢。

——喜欢父亲的手臂环着他的感觉,喜欢父亲身上淡淡的松墨香,喜欢他低头时垂落的头发扫过脸颊的触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没解释,只是替他拢了拢衣襟。

"坐好。"

紫雨乖乖点头,却又忍不住往他怀里蹭了蹭。

——他在撒娇。

——明明已经十五岁了,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毫无防备地往他怀里钻。

——可偏偏……他喜欢这样。

——喜欢紫雨依赖他的样子,喜欢他眼里只有自己的样子。

傍晚,浩虚舟破天荒地给紫雨讲了个故事。

"从前,有个剑客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紫雨正趴在窗边看落日,闻言转过头,一脸茫然。

"然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最近怎么总讲这些奇怪的故事?

——比起听故事,他更想去街上逛逛,或者去沙丘上打滚。

浩虚舟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眸色微暗。

"然后……他为了那个人,甘愿放弃一切。"

紫雨歪着头:"为什么?"

——因为爱。

——因为哪怕万劫不复,他也想留住那个人。

——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但他没说出口,只是轻轻揉了揉紫雨的头发。

"睡吧。"

紫雨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闭上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最近变得好奇怪。

——不过……只要父亲高兴,他愿意听这些无聊的故事。

——反正,只要能待在父亲身边,怎样都好。

夜深了,浩虚舟望着熟睡的紫雨,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

——他还小,还不懂什么是爱。

——可他已经等不及了。

——等不及看他长大,等不及看他明白自己的心意,等不及……将他彻底占为己有。

他俯身,在紫雨额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晚安。"

西域的黄昏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上一刻还是烈日灼灼,转眼间狂风已卷着沙砾扑面而来。浩虚舟勒紧缰绳,狭长的杏仁眼微微眯起——沙丘尽头,数道黑影正如鬼魅般逼近,驼铃在风沙中发出不祥的脆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

马车帘子被掀起一角,露出紫雨那张精致的脸。少年及踝的黑色卷发被风吹得凌乱,紫金色的凤眼因强光而半眯着,唇间还叼着半块干硬的馕饼。

浩虚舟反手按住天剑剑柄,声音比大漠的夜更冷:"回去。"

可惜为时已晚。

"嗖——"

一支淬毒的箭矢破空而来,深深钉入马车木框,箭尾的翎羽剧烈震颤。紫雨瞳孔骤缩,犬齿不自觉地咬碎了嘴里的面饼,碎屑簌簌落下。

——敌袭!

他如猎豹般翻滚下车,断肢灵巧地夹住浩虚舟特制的短剑——那柄适合用嘴叼住的轻剑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跟紧。"

浩虚舟的声音似淬了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

那个永远优雅从容的武林盟主,此刻墨发与银丝在狂风中交织飞舞,浅褐色的眼眸冷得像极地寒冰。天剑出鞘的瞬间,周身三丈内的沙砾竟被剑气震得悬浮于空。

沙匪首领骑着双峰驼逼近,面巾上的金铃叮当作响:"把货和那个小美人留..."

"唰!"

剑光如雪,三颗头颅齐飞而起。喷涌的血柱尚未落地,就被贪婪的沙地吞噬殆尽。浩虚舟的身影快得几乎留下残影,每一剑都精准划过咽喉,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完成一场优雅的处刑。

紫雨看得呆了。

——好美...

父亲练剑时的身姿他见过千百次,但这样狠厉的杀招却是头回得见。那柄天剑在浩虚舟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斩都带着令人战栗的美感。

"发什么愣!"

厉喝声惊醒紫雨。他猛地转头,正见一名沙匪挥刀砍来。少年毫不犹豫地叼起短剑,修长的脖颈后仰出完美弧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锵!"

剑气激荡,弯刀应声而断。紫雨乘势旋身,剑锋划过对方手腕时,鲜血如红绸般绽开。

——我成功了!

他紫金色的眸子亮得惊人,正要转头邀功,却见浩虚舟脸色骤变:"紫雨!退!"

一阵甜腻的粉雾扑面而来。

紫雨只觉四肢瞬间脱力,视野急速模糊。最后的画面里,浩虚舟不顾一切扑来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还有——

三支乌黑的弩箭,深深没入那袭白衣的后背。

"父...亲..."

世界陷入永夜。

紫雨在刺骨的寒意中恢复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首先感受到的是冰冷的铁栏紧贴肌肤的触感——他被关在一个狭小的铁笼里,笼子小得只能让他残缺的身体勉强蜷缩。浓重的血腥味混着烤肉的焦香钻入鼻腔,外面传来沙匪粗犷的划拳声和酒坛碰撞的闷响。

"醒了?"

沙哑的嗓音从右侧传来。紫雨艰难转头,看见浩虚舟被厚重的玄铁链锁在石壁上。三支弩箭仍深深嵌在他后背,周围的衣料已被血浸透成暗褐色。男人额前的银发被血黏在脸颊,却仍挺直脊背,仿佛那些伤不存在一般。

"父......"

紫雨本能地想爬过去,铁笼却将他禁锢在原地。断肢拍打在栏杆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浩虚舟几不可察地摇头,浅褐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火光下闪烁着警示的光芒。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哟,小美人醒了?"

沙匪首领蹲在笼前,粗粝的手指穿过栏杆,一把掐住紫雨的下巴。紫金色的凤眼中立刻燃起怒火,他毫不犹豫地张口——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首领猛地抽回鲜血淋漓的手指,上面赫然多了个血窟窿。"小贱种!"他暴怒地抡起牛皮鞭。

紫雨吐出口中的血沫,暗自懊恼——这些年服用解毒丸太多,体内毒素早已稀薄,这一口竟没能要了对方的命。

"你敢动他一下。"

浩虚舟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却让整个洞窟的温度骤降。

"我保证你会后悔被生下来。"

明明身受重伤,明明被铁链禁锢,这句话却让所有沙匪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首领举鞭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悻悻放下。

"逞什么英雄?"他朝浩虚舟啐了一口,"等明日买家到了,看你们还能硬气到几时!"

买家?

紫雨与浩虚舟目光交汇。

——有人在追捕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我在。

浩虚舟的眼神如此回应。

火把的光影在石壁上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沙漠狼的嚎叫,与洞内的狞笑交织成诡异的夜曲。笼栏的阴影斜斜切过紫雨苍白的脸,将那对紫金色眼眸衬得愈发妖异。

子时过半,洞穴内的火把渐熄。

紫雨蜷在铁笼边缘,耳尖微动——看守的沙匪鼾声如雷,酒气混着汗臭在空气中发酵。他悄无声息地挪到笼栏旁,叼起一根事先藏好的枯草茎,小心翼翼地朝浩虚舟的方向探去。

——父亲,接着。

草茎末端绑着的石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浩虚舟浅褐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赞许,足尖轻勾,将"钥匙"收入掌中。玄铁链与石片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很快被洞外的风声掩盖。

洞顶垂下的钟乳石滴落水珠,在石面上敲出规律的声响。远处传来沙漠狐的呜咽,与磨链声诡异地重合。

"喵呜......"

紫雨突然发出幼猫般的哀鸣。当守卫骂咧咧地俯身查看时,少年猛地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我的鼻子!!"

惨叫声惊醒了其他沙匪。但在他们摸到武器前,一道雪亮剑光已划破黑暗。天剑出鞘的瞬间,洞壁上的火把齐齐爆燃,将浩虚舟染血的身影映得如同修罗降世。

剑锋割开咽喉的声响像撕破绸缎。最后一个沙匪倒下时,脖颈喷出的血柱在石壁上泼洒出扇形轨迹。

"父亲!"

紫雨用额头猛撞笼门。浩虚舟踉跄着走来,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栽倒。三支弩箭随着动作更深地没入背肌,暗红的血渍在白衣上蔓延成狰狞的蛛网。

紫雨犬齿咬住箭杆的刹那,浩虚舟肌肉骤然绷紧。箭簇离体的"噗嗤"声伴随着骨骼的轻颤,但男人硬是没发出一丝声响。混着泪的血滴落在伤口上,竟比箭伤更灼人。

"做的......很好。"

染血的手指抚过少年脸颊,在苍白的肌肤上拖出长长的血痕。远处隐约传来的驼铃声让浩虚舟瞳孔骤缩——那不是商队的铃响,而是......

十二连珠驼铃。

魔教左护法出巡时特有的仪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洞外突然刮起诡异的旋风,沙粒拍打在石壁上,竟组成某种奇特的韵律。紫雨的心跳突然开始加快,就像......在呼应什么。

这个声音…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熟悉呢?

浩虚舟强撑着支起身,将紫雨护在身后。天剑感应到主人战意,发出清越龙吟。

"躲好。"

这句话被突如其来的号角声吞没。地平线上,一列黑底金纹的旗帜正如毒蛇般游来。

魔教的驼铃声近了。

浩虚舟单膝跪地,天剑深深插入沙地,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三支弩箭造成的伤口仍在流血,将脚下黄沙染成暗红。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却仍死死盯着地平线上那列黑底金纹的旗帜——魔教左护法的仪仗。

"父亲……"紫雨蜷在他身后,断肢无意识地抓着浩虚舟染血的衣角。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这个声音……好熟悉……

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闪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温柔的哼唱声在脑海中回荡,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琉璃罐,怎么也看不清面容。那曲调...竟与远处的驼铃韵律诡异地重合。

——她是谁?

驼铃的节奏忽然一变。

十二匹纯黑骆驼踏沙而来,为首的轿辇上斜倚着一名红衣男子。他戴着半张青铜面具,露出的下颌线条锋利如刀,腰间悬着一串森白的人骨铃铛。

"哎呀呀,这不是浩盟主吗?"左护法殷无咎懒洋洋地开口,嗓音如毒蛇吐信,"怎么弄得这般狼狈?"

浩虚舟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握紧了天剑。

殷无咎的目光却越过他,落在了紫雨身上。

少年苍白的脸上沾着血渍,紫金色的竖瞳在阳光下妖异非常,黑色卷发凌乱地披散着,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殷无咎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猛地从轿辇上跃下,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浩虚舟强提一口气,天剑横斩,却被殷无咎轻描淡写地避开。

"滚开。"

殷无咎袖中滑出一柄血色短刃,直取浩虚舟咽喉。重伤的浩虚舟勉强格挡,却被震得连退三步,一口鲜血喷在沙地上。

"父亲!"

紫雨尖叫一声,用嘴叼起短剑就要冲上来。

"别过来!"浩虚舟厉喝。

但已经晚了。

殷无咎的红绫如毒蛇般缠住紫雨的腰,将他拽到面前。戴着金甲的手指粗暴地捏住少年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哎呀呀..."他俯身打量紫雨,金甲手指捏住少年下巴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这双眼睛...这张脸..."

突然狂笑起来:"阿多罗这个老狐狸!竟敢谎报圣子是死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名黑袍教徒齐刷刷跪地,额头紧贴沙地,不敢直视紫雨妖异的紫金瞳。

紫雨剧烈挣扎起来,犬齿狠狠咬在殷无咎手腕上。

"嘶——小野猫!"殷无咎吃痛,反手一记手刀劈在紫雨后颈。少年闷哼一声,软软倒下。

"紫雨!"

浩虚舟目眦欲裂,天剑爆发出刺目寒光。可重伤的身体终究跟不上意志,殷无咎的红绫如巨蟒般缠上他的四肢,将他重重摔在沙地上。

"放心,我不会杀你。"殷无咎俯身,在浩虚舟耳边轻语,"毕竟……圣子醒来若问起,总得有人当出气筒。"

他打了个响指,四名黑袍教徒立刻上前,用浸过药的铁链将浩虚舟牢牢捆住。

"带圣子回宫。"殷无咎抱起昏迷的紫雨,跃上骆驼,"至于浩盟主……"

他回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好好招待,别弄死了。"

当最后一缕驼铃声消失在沙丘尽头,浩虚舟终于挣断了铁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守他的四名教徒甚至没来得及惨叫,就被天剑割断了喉咙。鲜血喷溅在沙地上,很快被烈日烤干。

浩虚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望向紫雨被带走的方向。

——追不上了……

这个认知比弩箭更痛。

他跪倒在沙地上,十指深深插入滚烫的黄沙,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什么。可指缝间只有沙粒流逝,如同那个总是用紫金色眼眸望着他的少年。

"浩盟主这是在……哭吗?"

熟悉的娇笑声从身后传来。浩虚舟猛地回头,看见苏媚儿正倚在一块风化的巨石上,指尖把玩着一个青瓷小瓶。

"真狼狈啊。"她歪着头,红唇勾起,"为了个毒人,值得吗?"

浩虚舟的剑尖抵上她咽喉:"解药。"

"别急嘛~"苏媚儿晃了晃瓷瓶,"子母合欢蛊的解药,换你五年前从我这儿抢走的那半张藏宝图,很公平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的瞳孔微微收缩。

——藏宝图……

那是五年前围剿暗香阁时,他从苏媚儿手中夺来的。图上标记着西域龙脉的位置,关乎中原气运。

"怎么?"苏媚儿凑近,吐气如兰,"您自己的命,还比不上一张破图?"

浩虚舟的剑尖颤了颤。

——三天后就是朔月……

——没有解药,我会死。

——可交出藏宝图……

他闭了闭眼,从贴身的暗袋中取出半张泛黄的羊皮纸。

苏媚儿眼睛一亮,正要接过,浩虚舟却猛地收手:"先给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无情~"苏媚儿撇撇嘴,将瓷瓶抛给他,"喝了吧,立刻见效哦。"

浩虚舟拔开瓶塞,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他仰头欲饮,却在瓶口触及唇瓣的瞬间僵住。

——这是……真正的解药?

——喝下它,我与紫雨之间最后的联系……就断了。

瓷瓶在掌心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仿佛在嘲笑他的犹豫。

苏媚儿早已带着藏宝图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沙漠中回荡。

浩虚舟独自站在烈日下,解药在瓶中轻轻晃动,倒映着他染血的身影。

远处,一只沙狐警惕地注视着他,突然窜入岩缝不见。

就像那个总是依赖着他的少年,终究还是……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四章魔教圣子

紫雨在花香中醒来。

他下意识想蜷缩身体,却发现身下不再是冰冷的铁笼,而是柔软的丝绸床褥。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他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晶莹剔透的穹顶——整座寝宫竟是由水晶雕琢而成,阳光透过棱镜折射,在墙上投下七彩光斑。

——这是……哪里?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发现自己被换上了一件紫金色的锦袍,袖口和衣襟绣着繁复的暗纹,触感冰凉丝滑。更奇怪的是,这衣料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像是某种西域特有的沙漠玫瑰,让他莫名感到安心。

——好熟悉……

紫雨想撑起身子,却因没有四肢而重重摔回床榻。这一摔,让他看清了床榻周围的景象——

从床脚到殿门,整整齐齐摆放着十五个鎏金木箱。每个箱子里都陈列着不同年龄孩童的物件:一岁的拨浪鼓、三岁的虎头鞋、五岁的木剑、七岁的《千字文》……直到十五岁那箱,赫然放着一柄与他惯用短剑一模一样的兵器,只是剑柄镶嵌着紫水晶。

——这些是……给我的?

紫雨怔怔望着那些物件,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酸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砸在锦被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好奇怪……明明从没拥有过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觉得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笨拙地翻了个身,想凑近看看,却因动作太大直接滚下床榻——

"咚!"

一声闷响,紫雨狼狈地趴在地上,额头磕得生疼。

几乎同时,殿门被猛地推开。

"孩子!"

一道红影如风般卷来,紫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捧住了脸。

"摔到哪了?疼不疼?"

女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指尖小心翼翼地检查他的额头。紫雨抬眼,对上一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紫金色眼眸——只是那双眼此刻盛满了心疼与懊恼。

"你身子不便,不要乱动……"她说着责备的话,手上动作却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琉璃,"要什么跟我说,我拿给你。"

紫雨呆呆地望着她。

这个女人很美,美得近乎锋利。雪肤红唇,眉如刀裁,一头乌黑的长发用金冠高高束起,耳垂上坠着两枚紫晶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穿着暗红色的西域王袍,腰间悬着一柄弯刀,刀鞘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最让紫雨震惊的,是她的眼睛——

紫金色。

和他一样的紫金色。

"你……"紫雨张了张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是谁?"

女人的手顿住了。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抚过紫雨的脸颊,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

"我是阿耶莎。"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母亲。"

紫雨的瞳孔骤然收缩。

——母亲?

这个陌生的词汇在脑海中回荡,像是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无数涟漪。他下意识想后退,却被阿耶莎一把搂进怀里。

"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哽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僵在原地。

女人的怀抱很温暖,带着那股熟悉的花香。她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又快又急,像是要跳出胸膛。不知为何,紫雨突然想起那些整齐摆放的木箱——一年又一年,她是不是一直在等他回来?

这个念头像一把钝刀,狠狠刺进心脏。

"哇——"

紫雨突然放声大哭。

他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这十五年来的委屈、恐惧、孤独统统发泄出来。泪水浸湿了阿耶莎的衣襟,可她却笑了,一边笑一边落泪,手指轻轻梳理着他凌乱的卷发。

"哭吧……"她柔声道,"把该哭的都哭完……"

当紫雨哭累了,阿耶莎亲手喂他喝下一碗蜂蜜羊奶。

"十八年前……"她望着水晶宫外的月色,开始讲述那段往事,"我还是西域最骄纵的公主……"

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汉人商贾如何用甜言蜜语骗取她的真心,又如何在她怀孕时与侍女厮混。她如何亲手了结那对狗男女,又如何决定独自抚养孩子。

"我告诉阿多罗,我要生下你。"阿耶莎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弯刀,"他表面支持,却在生产那日……"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把我的孩子换成了死胎。"

紫雨浑身一颤。

——阿多罗……

这个名字他听过。在暗香阁时,那些黑袍人偶尔会提起——西域藩王,汉人皇室的走狗。

"他把你交给了苏媚儿。"阿耶莎的眼中燃起怒火,"那个贱人竟敢……竟敢把你养成毒人!"

她的手指猛地收紧,捏碎了手中的琉璃盏。鲜血顺着掌心滴落,她却浑然不觉。

紫雨下意识凑过去,用嘴叼起帕子,笨拙地替她擦拭血迹。阿耶莎愣住了,随即红了眼眶。

"傻孩子……"她轻声道,"我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摇摇头,固执地继续擦拭。

——原来……这就是被母亲疼爱的感觉。

——原来……我也可以被人珍惜。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阿耶莎突然站起身,从殿内取来一面铜镜。

"看。"她将镜子举到紫雨面前,"我们的眼睛……"

镜中,两双如出一辙的紫金色眼眸静静对视。

"这是西域王族的标志。"阿耶莎的声音带着骄傲,"只有最纯正的血脉,才会拥有这样的眼睛。"

紫雨怔怔望着镜中的自己,又看看阿耶莎。

——我是……西域王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母亲……

——我不是怪物……

这个认知让他呼吸急促,心脏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阿耶莎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从来都不是怪物,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狠厉:"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紫雨下意识想起浩虚舟——

——父亲……知道吗?

——他知道我是……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一阵刺痛。

阿耶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紫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在想那个浩虚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低下头,没有否认。

"他养了你五年……"阿耶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对他有感情,很正常。"

她突然抬起紫雨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但他也是中原武林盟主,是我们的敌人。"

紫雨呼吸一滞。

——敌人……

这个词像一把刀,将他的心劈成两半。

阿耶莎松开手,轻轻叹了口气:"休息吧,明日我带你去见阿多罗。"

她的指尖在紫雨眉心一点,一缕幽香钻入鼻尖。紫雨的眼皮突然变得沉重,意识逐渐模糊。

在陷入黑暗前,他听到阿耶莎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次,母亲绝不会再弄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晶宫,阿耶莎的书房。

紫雨被安置在隔壁的寝殿休息,而阿耶莎则坐在案前,指尖轻轻敲击着一份密报——关于浩虚舟的行踪。

——他还没离开西域……

——他在找紫雨。

这个认知让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就在此时,烛火忽然摇曳,一阵甜腻的香风拂过——

"多年不见,教主的寝宫还是这般华丽呢~"

娇媚的嗓音在阴影处响起,苏媚儿的身影缓缓浮现。她依旧一袭红纱,腰间银铃轻响,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风霜。

阿耶莎的弯刀瞬间出鞘三寸。

"苏媚儿。"她冷冷道,"擅闯水晶宫,你是嫌命太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媚儿掩唇轻笑,却不急着辩解,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纸,恭敬地放在案上。

"西域龙脉的藏宝图,半张。"她红唇微勾,"算是……我的诚意。"

阿耶莎眸光微动,指尖挑起羊皮纸一角——确实是真品,而且正是当年她与阿多罗密谋时丢失的那一半。

"什么意思?"

"我想与教主重新结盟。"苏媚儿直视那双紫金色的眼睛,"就像十多年前那样。"

阿耶莎冷笑:"当年你与阿多罗合谋,偷走我的孩子——"

"我若知道那是您的骨肉,怎敢动他?"苏媚儿突然激动起来,"阿多罗只告诉我那是个汉人杂种,让我处理掉!"

她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剑伤,位置精准,只差一寸就能要了她的命。

"暗香阁覆灭那夜,浩虚舟亲自带人围剿。我九死一生逃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您告发阿多罗!"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可您呢?您宁可相信自己的兄长,也不信我这个外人!"

烛火"噼啪"炸响,映得苏媚儿眼中泪光闪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耶莎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弯刀上的宝石。

——当年……她确实来找过自己。

——可那时她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这些年,我东躲西藏。"苏媚儿苦笑,"正气盟追杀我,魔教通缉我,连西域的沙匪都想拿我的人头换赏钱……"

她突然单膝跪地,仰头望着阿耶莎:"但现在不同了——圣子还活着,您也看清了阿多罗的真面目。"

"所以?"

"所以我想问——"苏媚儿深吸一口气,"您还愿意与我结盟吗?"

她的眼神无比认真,不再是往日那种轻佻的媚态,而是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阿耶莎静静审视着她,紫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良久,她缓缓开口:"你能给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这半张藏宝图……"苏媚儿露出一个妖异的微笑,"还有浩虚舟的命。"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轻轻放在案上。

"我假意给了他子母合欢蛊的解药……实际上那里面只是暂时缓解蛊毒的别的蛊虫。"她轻声道,"只要您点头,我随时能让浩虚舟生不如死。"

阿耶莎的指尖轻轻敲击案几,似乎在权衡利弊。

窗外,沙漠的风声呜咽,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

"证明给我看。"她突然道。

苏媚儿挑眉:"嗯?"

"阿多罗的背叛,你的诚意。"阿耶莎冷冷道,"我要证据。"

苏媚儿笑了,从腰间取出一块留影石。内力注入的瞬间,石头上浮现出一段画面——

十五年前的产房内,阿多罗抱着一个啼哭的婴儿,脸上是扭曲的憎恶:"把这个杂种处理掉,别让阿耶莎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面一转,是阿多罗与中原使臣密谈的场景:"……暗香阁的那位又来西域了……"

阿耶莎的瞳孔骤然收缩。

——果然是他……

——她的亲哥哥,不仅偷走了她的孩子,还背叛了西域。

苏媚儿收起留影石,轻声道:"现在,您信了吗?"

阿耶莎沉默良久,突然轻笑一声。

她起身,走到苏媚儿面前,指尖挑起对方的下巴——

"最后一个问题。"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为什么现在才来?"

苏媚儿直视她的眼睛:"因为现在的您,已经一无所有。"

"除了复仇,别无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入阿耶莎的心脏。

是啊……她失去了孩子十五年,被至亲背叛,如今好不容易找回紫雨,却又要面对浩虚舟这个威胁……

她确实,别无选择。

阿耶莎收回手,转身望向窗外的血月。

"三日后,我要见浩虚舟的尸体。"

苏媚儿笑了,深深一拜:"如您所愿。"

寝殿内,紫雨突然惊醒。

他做了一个噩梦——浩虚舟满身是血,站在一片火海中,静静望着他。

——父亲……

紫雨的心跳得厉害,下意识想去找阿耶莎。可当他艰难地滚下床榻时,却听到隔壁书房传来隐约的对话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必须死。"

是母亲的声音。

紫雨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们要杀父亲?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断肢艰难地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向门边挪去。

就在这时,殿门突然被推开——

"圣子?"侍女惊讶地看着他,"您怎么……"

紫雨慌乱地抬头,正对上从书房走出的阿耶莎和苏媚儿的视线。

苏媚儿红唇微勾,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阿耶莎则快步走来,一把将紫雨抱起:"做噩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僵硬地点头,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看向苏媚儿——

——是她……

——那个在暗香阁,往他嘴里灌毒药的女人。

苏媚儿似乎看出他的恐惧,故作惊讶:"圣子这是……怕我?"

她上前一步,指尖刚要碰到紫雨的脸,就被阿耶莎一把拍开。

"别碰他。"阿耶莎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苏媚儿耸耸肩,转身离去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紫雨一眼。

当夜,紫雨蜷缩在床榻上,死死咬着被角。

——父亲有危险……

——我必须做点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现在被困在水晶宫,没有四肢,连最基本的行动都困难……

就在他绝望之际,窗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嗒"声。

紫雨警觉地抬头,看见一条红绫从窗棂垂下,末端系着一个小小的玉瓶。

瓶下压着一张字条——

"想救浩虚舟?明夜子时,水晶宫密道见。"

落款画着一只小小的银铃。

紫雨的瞳孔微微收缩。

——苏媚儿……?

——她到底想干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五章对不起我恨你

子时三刻,水晶宫的密道渗出刺骨寒意。

紫雨用断肢艰难抵开暗门的瞬间,潮湿的冷风裹着异香扑面而来。密道两侧的夜明珠泛着幽绿冷光,将前方那道红影勾勒得如同鬼魅。

"圣子殿下果然守信。"

苏媚儿旋身时红纱翻飞,露出半张妖冶的面容——柳叶眉下是一双含情目,眼尾用金粉勾出曼陀罗花纹。红唇如沾血的刀,在暗处勾出危险的弧度。

"看来..."她指尖缠绕着一缕青丝,"浩虚舟比我想象的更重要?"

紫雨的断肢夹着短剑,剑锋在夜明珠下泛着蓝光——那是淬了西域蛇毒的征兆。苏媚儿见状轻笑,金步摇随着动作叮咚作响。

"别急着亮爪子~"她突然逼近,红纱拂过紫雨苍白的脸颊,"我是来告诉你...关于你背上金纹的秘密。"

紫雨瞳孔骤缩。

——后背的金纹?

——那个连父亲都查不出源头的诡异图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年前..."苏媚儿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把另半张藏宝图...用九幽黄泉的药水,纹在了你的皮肤下。"

她的金护甲虚虚划过紫雨后颈,激起一片战栗:"只等你十六岁生辰,毒血浸透肌理...藏宝图自会现世。"

密道深处突然传来水滴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夜明珠的光映在紫雨脸上,照出他微微颤抖的睫毛。

"现在..."苏媚儿突然竖起两根纤指,"交易很简单——"

"一、留在魔教当你的圣子,把藏宝图献给阿耶莎大人。"

"二..."她红唇贴近紫雨耳畔,吐息如毒蛇信子,"当着浩虚舟的面,斩断这份父子情。"

紫雨的犬齿猛地刺入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要亲手...推开父亲?

——要让他以为...自己被背叛?

可若拒绝...他会死的。

夜明珠的冷光下,少年缓缓点头。一滴泪砸在密道的地砖上,很快被黑暗吞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媚儿满意地直起身,红纱扫过紫雨的脸:"三日后...别让我失望。"

她的身影如烟消散,只余一缕曼陀罗香在密道中久久不散。

正午的烈日将沙丘烤得扭曲变形,热浪中飘散着血腥与铁锈的气味。浩虚舟单膝跪在滚烫的沙地上,天剑斜插身侧,剑身蛛网般的裂痕折射出七彩光晕。他的白衣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左肩的伤口深可见骨,血珠滴落沙地的瞬间就被蒸干。

十二名魔教精锐呈扇形包围,弯刀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目的光。阿耶莎一袭黑金长袍立于阵前,紫金异瞳中翻涌着滔天恨意。她发间的金蛇发饰吐着信子,与主人一样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浩盟主。"她红唇轻启,嗓音如毒蛇游过沙砾,"你为龙脉追查半生,可曾想过会葬身在这无名荒漠?"

浩虚舟染血的指尖深深陷入沙中,视线却固执地越过人群——

——紫雨...在哪里?

——他可还安好?

阿耶莎突然娇笑出声,金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我的圣子好得很呢~比跟着你这伪君子时..."她指尖轻抚弯刀,"...快活千百倍。"

"母亲。"

清冷的嗓音如冰泉乍破。人群如潮水般分开,十六名黑袍教徒抬着鎏金轿辇缓步而来。轿帘掀起的刹那,浩虚舟的呼吸为之一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斜倚在软枕上,一袭暗紫色鲛绡长袍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大片苍白的胸膛。原本及踝的黑发被金丝束起,耳边垂下的紫金流苏随着动作轻晃。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四具玄铁义肢——精巧的机关泛着寒光,指尖竟能如活人般灵活转动。

他的耳垂多了枚金蛇衔珠的耳坠,纤细的脖颈套着三圈金环,就连义肢的关节处都镶嵌着细碎的紫水晶。整个人如同从古老壁画中走出的妖神,美得令人胆寒。

"这种蝼蚁,何须母亲动手?"

紫雨轻盈跃下轿辇,义肢踩在沙地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漫不经心地转着腕间金镯,居高临下地俯视浩虚舟,紫金瞳中再不见半分依赖,只剩刺骨的厌恶。

"紫...雨..."

浩虚舟的呼唤被突然刺入胸膛的短刀斩断。鲜血喷溅在紫雨苍白的脸上,少年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镶嵌宝石的刀柄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正好照在浩虚舟剧震的瞳孔上。

"朝廷的鹰犬。"紫雨的声音甜得像淬了蜜的刀,"养我五年,就为这块皮?"他指尖划过自己后颈的金纹,"可惜啊...现在它是魔教的了。"

浩虚舟踉跄着想要站起,却被玄铁义肢狠狠踩回沙地。紫雨俯身时,金链垂落在他染血的胸口,冰得惊人。

"滚回你的中原。"少年在他耳畔轻笑,呼出的气息却比西域的夜更冷,"再敢踏足西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义肢突然刺入伤口翻搅,浩虚舟闷哼一声,冷汗浸透残破的白衣。

"...我亲手把你的心挖出来泡酒。"

阿耶莎抚掌大笑,腕间金镯碰撞出欢快的声响:"这才是我阿耶莎的圣子!"

浩虚舟拄着天剑艰难起身,剑穗上沾着的沙粒簌簌落下。

他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远处突然传来悠扬的驼铃,紫雨转身时袍角翻飞,那些金饰在阳光下划出璀璨的弧线,像极了天剑门夏夜里,少年眼中曾盛满的星光。

热浪扭曲了远去的身影,浩虚舟的影子在荒漠上拖得很长,最终被新的沙暴彻底掩埋。

没人看见圣子转身刹那,一滴泪珠落进沙地,瞬间消失无踪。

子时的天剑峰笼罩在凄迷夜雾中,浩虚舟一袭素白单衣立于练武场中央。胸前的绷带渗出点点猩红,在月光下如凋零的梅瓣。天剑在他手中划出孤绝的弧线,剑气震得四周青竹簌簌落叶。

远处传来守夜弟子压抑的咳嗽声,更漏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一片竹叶飘落在剑穗上,那抹残红像极了西域沙地上溅落的血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门..."年轻弟子捧着药盏的手微微发抖,"紫雨师弟他..."

"噌——"

剑锋擦着弟子耳畔掠过,削断一缕发丝。浩虚舟转身时衣袂翻飞,眼底的血丝在苍白面容上格外骇人:"本座说过——"

声音陡然嘶哑:"...不许再提。"

弟子踉跄后退时撞翻了药炉,滚烫的药汁泼在青石板上,腾起的白雾模糊了浩虚舟瞬间扭曲的面容。

玄铁闭关室的门栓落下时,浩虚舟终于跪倒在地。

月光从透气孔斜斜射入,照见他袖中滑落的青瓷药瓶——苏媚儿给的解药,瓶身的缠枝莲纹已经磨得模糊。

他盯着药瓶看了许久,忽然低笑出声。

指节发力的瞬间,瓷瓶在石墙上炸开晶莹的碎片,药液顺着刻满剑痕的石壁缓缓流淌,像极了那日紫雨落在他掌心的泪。

——不需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那双紫金瞳里盛满恨意...

——这蛊毒...便当作是他最后的惩罚...

夜雾渐浓,吞没了天剑峰顶最后一点星光。闭关室外的青苔上,一滴水珠从石缝渗出,无声地坠入深渊。

西域的夜风卷着细沙,拍打在晶莹剔透的水晶宫外墙上,发出清脆的"沙沙"声。殿内十二盏鲛人灯将紫雨赤裸的后背照得如同羊脂玉般通透,阿耶莎指尖蘸着猩红的药液,正沿着他脊椎缓缓涂抹。

整座宫殿由千年冰晶雕琢而成,月光透过穹顶折射出妖异的血红色。四壁镶嵌的夜明珠组成星图,与紫雨后背渐渐显现的金纹诡异地重合。

"唔..."

药液渗入肌肤的灼痛让紫雨闷哼一声。玄铁义肢深深抠进波斯地毯,关节处的紫水晶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烫。阿耶莎的金色护甲划过他绷紧的肩胛,带出一串细小的血珠。

随着药效发作,那些杂乱的金纹逐渐舒展,化作清晰的山水脉络——赫然是另外半张龙脉藏宝图。蜿蜒的线条在月光下流淌,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起伏。

"我的圣子真了不起~"

阿耶莎的红唇贴上紫雨耳畔,金蛇耳坠的尾尖轻轻刮蹭他的脸颊。她指尖缠绕着少年的一缕黑发,语气甜得发腻:"连浩虚舟那样的老狐狸都被你骗过去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垂眸,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义肢的指尖已经刺穿三层地毯,暗红的血丝顺着机关缝隙缓缓渗出。

——父亲...

——您一定要活着离开西域...

——哪怕...永远以为我背叛了您...

窗外,血月升至中天。整片沙漠被染成暗红色,宛如巨大的伤口。夜风突然变得凄厉,卷着沙粒在水晶宫外形成小型旋风,像是天地在为某个无人知晓的牺牲哀鸣。

阿耶莎突然掐住紫雨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记住这张脸,记住你是谁——"

镜中的少年美得妖异,紫金异瞳却空洞得令人心惊。那些新戴上的金饰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像极了束缚猛兽的锁链。

"是,母亲。"

紫雨轻声应答,声音柔顺得如同最驯服的宠物。唯有地毯下那滩渐渐扩大的血迹,无声诉说着某种刻骨铭心的痛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六章毁龙脉

西域·王庭

血色审判

黑曜石王座在烛火中泛着幽光,两条金蛇扶手上的红宝石如血般刺目。阿耶莎斜倚在座,紫金色的竖瞳倒映着殿中央被铁链禁锢的男人——她的兄长,西域最后的亲王阿多罗。

夜风卷着沙粒拍打彩窗,发出细碎的声响。几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中原铁骑踏破了西域三十六国的城门。

"十六年。"阿耶莎指尖轻叩蛇首,金甲在烛火下泛着血光,"你骗了我十六年。"

她记得那个血色的黎明——父王的首级被挂在城门,母后抱着她跳下烽火台。只有她和阿多罗活了下来,躲在尸堆里三天三夜。

也记得自己十六岁那年,那个中原商人的甜言蜜语。他说她紫金色的眼睛比敦煌的星空更美,却在得知她怀孕后,连夜带着情人逃回中原。

阿耶莎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曾有一个小生命踢蹬着听她唱西域民谣。她甚至亲手为未出世的孩子打造了长命锁,就藏在......

"妹妹..."阿多罗的嘶吼将她拉回现实,"那个杂种会玷污王室血统!"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弯刀出鞘的寒光映亮了阿耶莎脸侧不明显的疤痕——那是她亲手处死负心人时,被对方情人抓伤的。

紫雨静立王座之侧,暗紫王袍上的金线刺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玄铁义肢反射的冷光,将阿多罗惨白的脸照得愈发狰狞。

"我亲爱的兄长。"阿耶莎刀尖挑起阿多罗下巴,"你可知这十六年,我夜夜梦见孩子的哭声?"

阿多罗突然癫狂大笑:"你以为我是为了血统?"他挣扎着向前,铁链深深勒进皮肉,"从小我就想把你锁在黄金笼里...只有我能看的金丝雀..."

烛火突然爆燃,将阿多罗扭曲的面容投映在穹顶壁画上——那幅描绘西域诸神的天顶画,此刻竟如地狱图景。

阿耶莎的刀锋没有丝毫颤抖。

"昆仑与祁连的隐谷..."她轻声重复,刀尖缓缓没入阿多罗咽喉,"多谢兄长。"

鲜血喷溅在王座下的黑曜石上,竟被诡异地吸收。紫雨接过染血的弯刀时,义肢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从今日起。"阿耶莎将长命锁戴在紫雨颈间,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你就是西域的太阳。"

殿外突然刮起沙暴,将多年的谎言与罪孽尽数掩埋。而在千里之外的昆仑山巅,龙脉的封印正悄然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日的跋涉让三人衣衫尽湿。苏媚儿的红纱沾满晨露,每走一步都像拖着一片血雾。紫雨的玄铁义肢在陡峭山路上凿出深深的凹痕——昨夜斩杀雪豹时,他下意识用了招天剑门的"云鹤掠影",混合着魔教刀法,竟将那头猛兽从头到尾劈成两半。

"小圣子~"苏媚儿突然凑近,指尖戳了戳他后背发烫的金纹,"你这招,血月斩,里,怎么还夹着浩虚舟的剑意?"

紫雨侧身避开:"与你无关。"

"哎呀,真是无情~"苏媚儿假装拭泪,"亏我当年从毒罐里把你捞出来..."

紫雨脚步微顿。三日前篝火旁,苏媚儿醉醺醺地揽着他肩膀:"知道为什么选你吗?阿多罗那老狐狸每月都往暗香阁送婴孩...只有你,有一双西域王室的紫金瞳..."

阿耶莎突然驻足。前方峭壁上,古老的符文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她转身为紫雨系紧斗篷,金甲手指拂过他颈间的长命锁——那是她十六年前亲手打造。

紫雨顺从地低头。这半个月他早已摸清,每当阿耶莎眼中泛起紫芒,只要做出依赖的姿态,女王的疯症就会稍缓。果然,阿耶莎暴戾的眼神柔和下来,甚至哼起一段西域摇篮曲。

溶洞内的钟乳石如倒悬的利剑。紫雨刚踏入就浑身剧颤——后背金纹像被烙铁灼烧,体内毒素疯狂游走。他踉跄扶住玉柱,突然看清龙珠里流动的金雾...竟与自己眼中紫芒同源!

"需要皇室血脉..."苏媚儿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圣子,你父亲其实是..."

"前朝太子的私生子。"阿耶莎冷笑,"当年那商贾为保命,连情人都能献给我兄长玩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耳畔嗡鸣。他突然明白为何浩虚舟总盯着自己后颈——那根本不是藏宝图,而是龙脉感应!

义肢划破掌心的瞬间,血珠在龙珠表面炸开绚丽的金红光晕。裂痕如蛛网蔓延时,紫雨恍惚听见浩虚舟在唤他——

"小雨。"

那声音太真切,让他险些回头。

山崩地裂的轰鸣中,三人冲出甬道。身后整座山峰塌陷成深渊,烟尘化作血色巨龙直冲九霄。

紫雨摩挲着长命锁,望向中原方向。阿耶莎在他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像毒蛇信子:"很快...你就能见到那位,父亲,了..."

金銮殿内,鎏金香炉突然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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