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割焦虑(2 / 2)
凌星野箭步上前,严实挡住去路,居高临下:“刚才那是什么。”
万籁俱静中,仿如死神的拷问。
他几乎从没想过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会有昭然若揭的一天。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完全丧失了应对的能力,吓得冷汗直下,像冰锥一样刺痛皮肤。
“你……喜欢男人?”凌星野在他头顶发话。
利刃当胸划开,孟涵辉惊愕抬眼,瞳孔紧缩成了一条细线。
凌星野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惊恐模样,嘴角邪佞的笑意又加深几分。
真是瞎猫抓了死耗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时,发现孟涵辉电脑没关,就想看看他究竟帮楚陌写了多少。
浏览到一半,就皱起了眉。
孟涵辉竟没有说谎,这的确只是文献综述,但很详细,也很奇怪,常常一个简单的理论,都用了大量高深的语言来阐述,就像是刻意不想让人看懂。
凌星野大失所望,不信他只写了这些,于是又继续翻找起来。
孟涵辉的电脑很干净,都是与工作相关的资料,分类整齐的文件夹里,只有一个未命名,倍显醒目。
凌星野果断点进去,看见跳出来的缩略图,就瞪大了眼睛。
作为男人可太熟悉这东西了,想到孟涵辉高冷严肃的样子,怎么看都与情色不沾边,竟然也……
凌星野并不喜欢偷窥别人隐私的,但这强烈的反差,实在勾人兴趣,就随手点播了一部。
两个男人的躯体,激烈,粗暴,狰狞……
凌星野大惊失色,急忙关了画面,觉得是哪里弄错了。
又点开一部,一部接着一部,满眼洪水猛兽,满耳兽性大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星野视线空洞的停留在屏幕上,隐忍着生理性的恶心,没了思考,没了动作。
直到孟涵辉出现,他才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发现了多大的秘密。
相机掉包,殷勤讨好,论文资料……
所有线索串联,如同一记清脆响指,破案了。
凌星野扬眉,开门见山:“楚老师?”
又是一刀开膛破肚,心里那个魔鬼就像被拽出来,放在了显微镜下,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孟涵辉四肢发软,怀里电脑滑落,险些砸在地上。
“你故意把文献综述写得这么复杂,是为了让他一次次的来找你吧,”凌星野度步检视,手指挑过他发梢的水珠,忽地贴近耳畔,“想干什么?勾引他上床?”
孟涵辉瑟缩避头,双目充血的盯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他不肯把电脑给凌星野看的原因。
不错,自己是故意的,楚陌不是外行人,要糊弄他并不容易。
如果不把他搞的晕头转向,他又怎会铭记自己这份恩情。
孟涵辉知道这个秘密永远不可能说出来了,得不到爱,得到仰望和感恩也不错。
一旦楚陌当上教授,就再没这样的机会了。
“好重的心机啊,”凌星野轻微拍手,“我还当你有那么傻,会帮他写,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孟涵辉牙缝里逼出字来:“生物个体一切利他行为都是利己,连这都不懂?”
居然还敢顶嘴,看来是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凌星野也不介意提醒一下:“对,我是不懂,那不如我请教一下楚老师,看他听了怎么说?”
见凌星野掏出手机,孟涵辉顿时六神无主,扑上去按住:“不行!”
“什么?不行?”凌星野掏掏耳朵,“你在命令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涵辉红着眼眶,已是兵荒马乱,在他威胁的视线下,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
渐渐佝偻起背脊,几乎是央求的:“别告诉他……”
哦哟,这个表情不错,一副快要哭出来样子,好看多了。
凌星野挥开他冰冷的手,弓腰逼视:“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孟涵辉双拳紧握:“你想怎么样。”
“瞧你这话问的,难道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说着戏谑拍拍他脸颊,被孟涵辉厌恶避开,凌星野沉下脸,“看来你的确有一些错误的抗体,没关系,我的炎症风暴才刚刚开始。”
“凌星野!”
“怕就对了,温度计只能把你干到42度,但这绝对不是我的极限。”
欣赏着孟涵辉满脸狼狈,仿佛连个子都瞬间矮了一大截,就像被拔了刺的刺猬,再没了高高在上的模样。
凌星野心中痛快极了,知道从现在起,该轮到他尝尝阉割焦虑的滋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涵辉在房间里坐了整整一夜,双目茫然,脉搏缓慢,每一次微弱跳动似乎都透着缺氧般的无力。
他太清楚这个秘密是自己的命脉,东窗事发,就是灭顶之灾。
所以一直以来都非常小心谨慎,极少把电脑带出门,使用过后也有锁屏的习惯,到底怎么会……
难道真是自己疏忽了?
孟涵辉脑袋用力磕上桌面,想起凌星野兴风作浪的笑容,就控制不住冷汗直冒。
他们的血缘没到肆无忌惮的地步,同样也没到相安无事的程度。
这个人冲动任性,不计后果,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现在就是案板的一条鱼,天刚亮就迎来了第一刀。
“这段,还有这段,全部都删了。”
凌星野含着棒棒糖,对电脑上的文字指手画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涵辉用眼角瞥了瞥他,再不情愿,也只能按下DLE键。
大清早的,凌星野晨跑回来,一脸神清气爽,把他从房里拽出来,发号施令修改起文献综述。
“我看看啊,”凌星野审查两眼后,又皱眉质问,“这句怎么没删?”
孟涵辉抑制着怒火,硬邦邦地:“这句是结论,不能删。”
“我不知道是结论?这种东西就应该他自己总结,留下干嘛,告诉他该怎么写么?删了。”
虽然孟涵辉的确做了很多故弄玄虚的手脚,但出发本意还想帮楚陌的,一些重要的信息都包含了进去,只要听他讲解几番,是能事半功倍的。
凌星野眼力毒辣,处处都点在了要害上,把他一个星期的成果搞得支离破碎。
“既然这样,你自己来,想怎么删都可以。”
孟涵辉不想奉陪,却被凌星野一把按下,取出棒棒糖指向他,荡出的坏笑带着菠萝的甜香:“有说让你走么?我就要看着你删,”随即又眼眸森历投来,“快点,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孟涵辉抬眼瞪去,面容抽搐,满腔愤怒咬舌吞下,重新握上鼠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星野很久没这么过瘾了,嘴里转着棒棒糖,手里玩着魔方,时不时朝身旁的人瞟去两眼。
他就说呢,一直就觉得孟涵辉哪里怪怪的,作为男人,好像过于白净了,皮肤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见。
原本以为他是长得像妈,所以英俊得比较清秀,现在还真是越看越像个GAY。
难怪全身上下总透着一股子阴阳怪气,就像某种味道刺激的信息素,搞不好就是用来吸引同类的。
凌星野打量起他,应该是彻夜未眠,镜片下那双暗淡眼眸,浮现着一抹颓然的倦意,整张脸毫无血色,似乎所有的强硬都融化在了光影中,轻轻一捏都会碎似的。
不住吸吸鼻子,感觉那味道更重了。
“喂,你和多少男人做过?”
孟涵辉一怔,被这露骨的询问惊吓到,努力装作没有听见,维持着表情继续操作电脑。
凌星野不耐烦催促:“问你话呢,回答。”
孟涵辉指尖僵在键盘上,睫毛焦灼颤动,隔了半晌,喉结微微滚动:“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凌星野虚起眼睛,身子前倾过去,气息带着犀利的侵略,“说谎,看那种东西,明明就很色。”
其实他对同性恋并不了解,更谈不上歧视,但昨晚他真的被狠狠吓到了。
那些影片实在太过淫秽色情了,强暴凌辱,监禁调教,比起人的性爱,更像是兽的交媾。
就算是男女之间,凌星野都从没看过这么大尺度的。
难以相信孟涵辉衣冠楚楚外表下,隐藏的竟是饮血撕肉般的兽欲。
“真是没想到,你成天为人师表,原来是个衣冠禽兽。”
“……”
“口味这么重,你应该是被操的那个吧?”
脑中闪过那些淫靡的画面,孟涵辉当然知道有多么不堪入目。
此刻听别人口中说出,羞耻感扑面而来,原本苍白的脸颊也迅速升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第一次见他脸这么红,无所适从的模样引人得寸进尺,凌星野嘴角恶意更甚了。
“那种地方插进去,什么感觉,很爽么,”用棒棒糖戳上他的脸蛋,在皮肉上一深一浅抽送,“这么喜欢被男人压着猛干的戏码,你的性欲到底是有多旺盛?”
孟涵辉齿紧拧眉,感觉每个字都像毒针般刺进身体,刮开了他最私密丑陋的模样。
自厌,自卑,自责……溃泄而出,动弹不能了。
没有得到有趣的反应,凌星野显然很不满意。
棒棒糖以亵玩的轨迹,顺着下颌线滑向颈部,来回绕圈挑弄,看见孟涵辉身子轻微一颤,连脖子都通红了,很快泛起了一层细小颗粒。
“噗,孟老师好敏感啊,也像那些影片么,被男人舔两下就又尿又射?”手里的棒棒糖就像某种色情道具,留下带着唾液的湿痕,凌星野咽咽嗓子,觉得有点过分了,却又鬼使神差,“你是不是很想楚老师像那样强奸你,撕烂你衣服,把你往死里操——呃!”
话没说完,孟涵辉已经反手一个耳光扇去,又响又重。
凌星野被打偏了着头,脸颊顷刻出现红印,火辣辣的疼,愣是半晌没回过神来。
刚才那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人居然打他,从小到大连爸妈都不曾打过他一下,这家伙算什么东西!
怒极攻心将孟涵辉抓起来,还没挥拳过去,就又被扇了一耳光,更响更重。
这次真被打懵了,凌星野捂上脸颊,血液里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惊动,控制着嘴角将垮欲垮。
“就么没记性,还敢把口水弄在我脸上,”孟涵辉嫌恶擦拭,又是一张盛气凌人的脸,“小时候没来得及欺负你,既然这么期待,现在补上也不迟。”
“……”凌星野牙关咯咯作响,最恨提及血缘,越是抓狂发作,越像牵肠挂肚。
孟涵辉也不很想与他扯上这层关系,但若不这样提醒自己,又怎么可能只是两个耳光而已。
“不错,我是喜欢男人,是个同性恋,”孟涵辉极力克制咽喉的酸涩,“你要怎么样羞辱我都可以,但别把楚陌牵连进来,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一厢情愿,最好把你的嘴放干净点。”
自从被凌星野知道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认栽的觉悟,但凌星野这样侮辱楚陌,就像在侮辱他这么多年感情,那是纯净的,胆怯的,没有非分之想,不该被说得这么脏。
凌星野用力盯着他:“你为了他打我,有没有想过后果。”
孟涵辉沉声:“我们都有把柄在彼此手里,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况且这是我们之间的矛盾,你有本事就都冲我来,没必要牵连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是在向我宣战?”
“你也可以认为我在投降。”
闻言,凌星野怔了怔,看向他认真平静的面容,心脏莫名漏跳一拍。
又忽地觉得可笑,指向自己打红的脸:“这是投降的态度?”
“两耳光不战而胜,还不划算么,”孟涵辉将电脑推过去,“删完了,要还不满意,我下班回来再说。”
望着那笔挺离去的背影,凌星野就不明白了,这个人究竟怎么做到连投降都能理直气壮?
说不清什么感觉,就是不爽,不甘,不服。
负气地将棒棒糖扔进嘴里,尝到了丝丝诡异的咸,才想起碰过谁,偏不放过,咬了个稀烂。
基因对决就是这样,总是小的胜之不武,搞你,大的虽败犹荣,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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