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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起眉头,回忆起当年的事。在十六岁时,他因为懒得应付家中那些规矩而四处云游,留下了同年龄的黥。
以前他们总是在一起,自己却抛下一句「我不属於这里」就离开了。
他以为黥可以处理好一切,毕竟黥b他认真,术法天赋也b他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其实黥也是会难过失落,觉得自己抛下了他?
皦觉得难以想像,黥b自己成熟太多,待人处事也更有原则,他会因此难过?少了哥哥这个麻烦黥的生活不是应该更轻松吗?
皦觉得安多虑了,可是这念头却不断浮现於脑海,被安开启的想法却怎麽样也无法打断。
他抛下了黥,和将一起四处旅行云游,黥会怎麽看待这件事?
难道当年黥并不只是因为将跟着他才愤怒不甘?
「你知道洒脱的另一个意义是什麽吗?」安忽然。
安看见皦眼中的复杂情绪,确定皦他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皦张了张嘴,听懂了安的讽刺,抹了抹脸。
洒脱的另一个意义,不就是不负责任吗?
那麽多年来,他终於明白了兄弟反目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太迟了,已经无法挽救了。
皦将脸埋进手心。
几天後,安的伤势复原良好,在医生的允许下出院了。
在家休养几天,他觉得自己恢复得不错。
「该动手了吧?」他问皦。
「你确定没问题了?」皦指了指安的肩胛骨和咽喉,那里别里曾被大老虎抓了一下和咬了一口,是伤势最重的地方。
「都好了。」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两那道伤口已经结痂了,大概是托妖怪惊人生命力的福。
「好吧。」皦站起身,看向外面的Y暗天sE,锋面南下导致天气不好,才下午两、三点,看起来就像天黑一样。
看皦好像打算直接出发,安挑眉。「你不准备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准备好了。」皦答道,困惑地回望着安。「还要准备什麽吗?」
安诡异地看着他,然後回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诸如雨衣、折叠伞、手电筒、外套等必备物。
走出房间时,皦正坐在yAn台上,对着一片叶子轻吹了口气,随手一抛,那片不过半个巴掌大的叶子顿时变大变宽。
皦轻身一跃,稳稳地站在叶面上。「上来吧。」
「不会掉下去吧?」安穿好鞋子,迟疑地打量那片叶子,感觉很不可靠。
「放心。」皦轻笑道。
安撇了一下嘴,翻上围墙,试探地踩了踩叶子,确定像踏在平地一样安稳,才安心站上去。
皦坐了下来,拍拍背後位置。「坐下吧。」
如言坐下,安穿上外套,将另一件递了过去。
看着被塞到眼前的外套,皦轻叹了声。「你真是贴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完全就像个人类。
安没答话,他照顾阿柏照顾惯了,也习惯照顾自己,对他来说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看在洒脱自在的皦眼中,大概很怪吧。
他们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到达黥的躲藏地,那里并没有传出什麽人类变人乾的消息,不过倒是有失踪新闻,下场是什麽安和皦心知肚明。
到达那个废弃车站,那片叶子又变回普通的落叶了。
皦放在掌心把玩,环顾四周。「他还在这里。」
「躲起来了?」
「当然。」皦笑说。「不过这次还是速战速决好了。」他将叶片塞进安手里。「乖乖替我拿着。」
说完,皦手一扬,一片璀璨华光自掌间释放,犹如数以百计的流萤飞了出去。
十几分钟後,皦收回光线,嘴边抿着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俄顷,黥现出身形,愤怒地瞪着皦。
安发现他的脖子和手已经有了肌肤,看起来状况不错。
「怎麽,耐不住X子了?」黥冷笑着,和皦相似的面容眉眼间凝聚着一团郁气。
「应该这麽说,我不想再包容你了。」皦手一翻,一把似玉似金的扇子出现,扇尾绑着缨络。
安发现那把扇子和黥拿来引发瑞慈山崩的很像,但扇面大不相同。黥的扇面是壮丽的山川百景,皦手上这把却是人间百景,每次眨眼看到的都不同,彷佛小小的扇子纳入了整个人间。
黥也取出扇子,扇面已从山川转为地狱图,百鬼在扇面呼啸穿梭,彷佛象徵着主人坠入恶鬼地狱的心。
黥一挥扇,一条黑sE恶龙朝着皦扑了过去,牠大张着嘴,似要将人一口吞下。
反观皦,轻轻摆手,指尖化出几只YAn红sE的凤尾蝶,轻轻柔柔地飘飞着,彷佛螳臂当车般地朝黑龙飞去。
怪异的事发生了,不及黑龙鳞片大的蝴蝶,在和黑龙接触後竟完全抵消了牠,红sE与黑sE的光点四散消融,最後什麽也没剩下。
黥的脸sE异常难看,他看着皦,嘴唇轻轻颤抖。「真君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皦掸掸袖子没答话。
「凭什麽是你!」
皦轻叹了声。「黥,你明白的,修行不是一世可成,能成就真君,是每一世每一世锻链累积来的,佛亦非一世成佛。」
「那你就不该是我哥哥!」
闻言,皦的心里闪过一丝刺痛悲伤。他明白这世上没有事物是恒常的,此世生Si相许的情人,或许下世未能见上一面;此生的兄弟,或许来世是Si敌,他应该要看淡和黥之间的情谊。
是他造成如今的黥,他感到愧疚想弥补,却一次次让黥陷得更深。
是他的优柔寡断害惨了黥。
皦静静凝视着不远处的熟悉面容,扬起扇子。「黥,我错了太久,不能再错下去。」
黥怒目而视,x口因皦的话而更愤怒。错?
他真的懂自己错在哪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黥紧紧咬着牙,其实数多岁月後,连他自己也不记得当初在气什麽,只是一再追逐着皦的脚步,希望他能回头。
皦却从不回头。
那份怒意转变成恨,造就了现在的他。
「这次,真的做个了结吧。」皦彷若叹息,他手上扇子光华尽现,在扇面外汇聚成一个巨大莲bA0,一柄玉剑自莲中生,直指黥的方向。
黥冷笑一声,也从扇中召出兵器,一柄与玉剑形状相似,但散发着Y森气息的剑。
两柄长剑於空中撞击,清脆的碰撞声响彻夜空,偶然闪现几道剑芒。
安凝神注视,他猜不太准皦的想法,只感觉两方势均力敌。
是想试探黥有没有隐藏实力?
正这麽想着,一身现代装扮的白衣的皦已经贴近了黥,展开近身搏斗,扇子代替剑一来一往,招招带有古风韵味和威力。
黥使用相似的拳法应对着,他知道皦没有使出全力,此时的一进一退都让他想起遥远的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幼时,师傅教导他们拳法,他们也是这样一拳一掌互相练习。
他熟悉皦的每个动作,也清楚他的攻击路数。
「黥,为什麽我们一定要照师傅教的做?」在一个掌击推开弟弟後,皦抓抓头,歪着脑袋,长发束在背後,稚气的脸蛋露出懒散。
黥眨眼看着哥哥。「你是说调换拳法顺序吗?可是师傅说顺序是不可乱的,我们还没那种功力驾驭这套拳。」他摆出架式,还想继续练习。
皦却收手了,调皮地单脚站立着,手枕在後脑。「我不是说这个啦!我是说我们g嘛那麽听话,叫我们练拳就练拳。」他望着蓝天。「天气这麽好,我们去抓鱼吧?」
黥瞪大眼。「皦,上次我们才被罚紮了半天的马步!」他显然对哥哥记吃不记打感到惊叹,他们脚痛了好几天啊!
皦摊摊手。「我告诉你呀,活着就是要快乐,因为将来我们会Si很久很久,现在不快点享乐,不是太亏了吗?」
黥无奈地看着哥哥。
皦则笑咪咪地看着弟弟,对他伸出手。「走吧,抓鱼去?」
这可恶的家伙,什麽坏事都拖着他下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黥抹去心中那一丝缅怀和温暖,瞪着皦。
他不能明白为什麽有一天皦就那麽走了,还带走了应该属於他的一切。
黥cH0U开身一转扇面,皦足脚下浮现一个矩形光阵,接着方阵中生出无数利刺,皦轻身一跃,退开了方阵范围。
那些利刺凝为实T,在黥的C纵下S向皦。
轻摇扇子,皦手呈剑指,往上一挥,在空中两两缠斗的玉剑立刻飞回他面前。皦瞥了眼铺天盖地的利刺,手腕画圆,剑身随之旋了一圈,一化十、十化百,无数碧绿sE的剑光闪烁着,以惊人的气势冲向利刺。
两个阵法碰撞,四周的山石树木已被破坏大半,夜风带过烟尘。
原本的废弃车站早已面目全非,水泥柱露出钢筋,屋顶被掀翻,让人看不出来当初的样貌。
安拢了一下外套,退开更远。
黥额间满布汗水,这样的b拚已经让他感到吃力了,R0UT还没完全复原,魂T又受困於R0UT中,实力大打折扣。
看着兄长平静的面容,痛恨感越趋增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皦曾问过他「放下不好吗?」,可是他没办法,为什麽是他要放下而不是皦呢?为什麽不是皦回来向他道歉?
皦夺走他的一切,凭什麽要他放下?
黥咬着牙,余光瞥见躲在一旁的安,那GU炽热的愤怒彷佛找到了宣泄出口,他暗暗冷笑。
长袖一振,悬於空中的长剑再度攻向皦的门面,黥他则瞬移到安的背後,捏住他咽喉。
安没想到黥会攻击他,皦亦是。
将安和皦的诧异收入眼里,黥冷笑道:「皦,拿起我的剑自刎,或者我捏碎他的喉咙。」
皦看着黥趋近疯狂的神sE,淡淡瞥了安一眼。「你让他Si吧。」
黥怔了一下。
安眯起眼,趁着黥错愕的瞬间,手肘用力往後一撞,在黥没防备地吃下一击的僵y中脱出挟制,,从黥的箝制下逃开了。毫无犹豫地,安雷光在手上窜动,下一秒已经按上了黥的x口,雷光暴烈。
这种攻击只能让黥暂时麻痹不能起大作用,理解这点,安迅速退後几步,拉开和两人间的黥的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黥摀着x口,惊惧地瞪了安一眼,他对x口的剧烈疼痛感到不安。他不认为现在的安有重伤他的能力,就算是食鬼者的天生雷气他也不该畏惧。
但刚才安的攻击确实伤到他了。
怎麽回事?
咬着牙,黥抬头瞪向皦。「你对我做了什麽?」
皦目光淡然。「你说呢?」
黥气得直发抖。皦是在暗讽他太弱?嘲笑他连自己被动了手脚都不知道吗?
「我不想cHa手你们兄弟的事,不过瑞慈的事,也该做个了结。」安看了一眼天空,乌云中窜着雷光,阵阵闷雷响动。
黥睁大了眼。「了结?就凭你!别忘了,人类的先祖吃了你的r0U身,喝了你的JiNg血,你想了结什麽!」
安看着黥,雷电攀附在指尖。「但他们的後代养大了我,这就是恩。先祖的仇早就无法追究了,但後世的恩不能忘。」
皦看了安一眼,轻叹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黥则控制不住地大笑道:「好一个知恩图报的食鬼者!」他宽大的黑袖子一振,袖中窜出一尾长近八尺的毒蛇,往安的方向窜去。
「你以为我没做半点准备?」黥转而瞪看向皦,口念法诀,地面发出剧烈声响。
安试探地放出雷电击向毒蛇,遭他一击,蛇盘为一团,x1收了他放出的电。亮光散去,安才看清楚,那是一只蛇gUi。
gUi背有八角,倒竖如刺,蛇颊生两翼,怒而张。
玄武。
他的雷打不穿牠它的gUi壳。
安半是好奇半是戒备地打量着对手,试图找出可以攻击的弱点。
另一边,皦瞥了眼那只蛇gUi後,轻轻笑着。
「看来你这些年也没白过,竟能让你找到一只幼生玄武,莫不是从哪里拐带出来的?」
黥重重哼声。「与你何g!」他做了个手势似是召出了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着地底的生物爬动,地面也隆起一条小土丘,地底的生物爬动带起莫大SaO动。
皦垂睫。「烛九Y?」
「你说呢?」黥冷声回答。
他对兄长那云淡风轻的姿态感到厌恶,他再次觉得被看不起了。
「你要是把这些长才用在正途该有多好。」皦轻叹着。
话落,地底行进的巨物破土而出,一尾红褐sE的龙,面如人首,但眉眼仍透出一GU兽的粗犷。
《山海经大荒北经》:「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Y,是烛龙。」
神格之兽,烛龙。
袖拢玄武,足踏烛龙,这份威风放眼天下也没几人有了。
皦再次感到惋惜,是否这份才华让黥迷失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那边,玄武已卸去他的雷力,开始矫捷移动,伺机攻击。牠牙齿泛黑,看来毒X不低,安不敢随便让牠近身,然而玄武动作过於敏捷,即便是召天雷他也不敢确定就能成功击中。
安停下脚步,试图观察对方的动向和攻击模式。
皦那边,烛龙已咆哮着扑去。
皦足尖轻点,迎了上去,玉剑有如冰泉,生生刺入烛龙的额头。
烛龙T型庞大,动作自然不够灵活,对皦来说不算太难缠的对手。他加大力道,手中的剑更往龙头中刺入,但龙骨天生坚y,加上感受到敌人攻击,烛龙用力甩动头颅,皦只能先cH0U出剑,退後数步拉开距离。
灵气自剑中涌出,宛如红莲簇簇绽放,不多时剑身一片红亮,他挥剑而出,剑风一斩,灵气直冲烛龙。
面对如此具有威胁X的攻击,烛龙喷薄龙气,yub退剑气,没想到龙气迎向剑气时,瞬间被一分为二。
强大的风吹过耳旁,皦半眯起眼,欺身而上。看似直扑烛龙正面,但在即将对垒时身形一错,下降半个身位到了龙身腹部,火红剑身刺入龙腹,伤口处传来一阵焦味。
黥原本打算旁观皦和烛龙的打斗,如今眼看烛龙将败,他握起长剑,不顾疲惫和隐隐作痛的r0U身,直直朝皦冲去。
相较於皦的顺利,安则陷入了苦战。玄武非常狡猾难缠,天雷无法持续召出,他只好和玄武打游击战。他忌惮毒蛇的利牙不敢随便r0U搏,玄武却不停b近,安只能不停用雷b退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的雷打在gUi壳上形同无效,这个认知让安分外无力。
乾脆直接r0U搏?
安皱着眉头,一直b退对方不是办法,因为自己的攻击无效,在累Si玄武之前自己应该会先Si。
反正也不可能更差了,就上吧!
安刻意停止放雷,露出一丝破绽,玄武果然飞速攻了过来。安咬紧牙,仔细观察玄武的动作、衡量牠的速度,在牠张口咬上自己侧腹时,狠狠掐上玄武脖子。
但他忘记玄武的gUi壳上还有角,在牠扭动身躯挣扎时,壳上的角狠狠撞上安的腹部,痛得他弯下身。
即使如此,也绝不能放手!
安使出吃N的力气SiSi压制着蛇头,将玄武压倒在地,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在玄武之上。
玄武的尾巴如鞭子般不停甩在安身上,gUi壳更是狠狠撞上安的x口,让安几乎喘不过气。
咬着牙,安用尽力气放雷,雷光照亮了半座山头,传来劈里啪啦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武不停cH0U搐着,不知是因为窒息还是雷击。最後,牠施出一GU力量撞向安,坚y的甲壳因用力撞击而裂开,gUi甲击中安的左眼尾脸正中gUi甲,刹那他脸上满是鲜血。
摀着脸和x口腹部,安痛得蜷缩在地,只能模糊地盯着玄武,以防牠再度爬起。
肋骨Ga0不好断了……
只见玄武cH0U动两下,瘫在地上,坚韧的gUi壳碎成三块,蛇身也露出好几处焦黑,毒牙更因挣扎而断裂。
确定对手Si去,安长喘口气,疼痛感在松懈下来的瞬间反扑,他昏了过去。
另一边,皦一边和黥周旋,一边注意着烛龙。
「黥,放下吧。」
「皦,你为什麽总是这麽天真?」黥瞪着白衣飘飘的皦,哪怕穿了一身可笑的现代衣装,但此时的他就像当年离家的样子。
天真?
皦思索着这个词汇。「黥,我很抱歉。」他垂下手中的剑。「我为我当年不顾你、不顾爹娘离家感到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黥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
「你看重我,我却那样简单地离开了家,辜负了你的期望。」
黥嘴角的笑消失了,转为面无表情。
「是我的任X导致了这一切。」皦轻声说。「如今我们谁也没资格请谁原谅。」说着,他举起剑。「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是我弟弟,我看重你,一如你看重我。」
「但你还是离开了。」黥低低地说。「为什麽你总是这麽任X,用自己的理所当然来生活?你有想过我在你离开後会面临到什麽吗?」
父母的期望落空,曾经的手足轻易离去,他不知道该向谁求救。他努力变强,希望能重获肯定,但最後,他的努力却敌不过皦的理所当然。
凭甚麽皦能这麽洒脱,他却这麽痛苦!
皦真的在意过他这个弟弟吗?
如果是,为什麽就那样离开?
当年皦脱去凡胎成为真君,他其实并没有那麽恨,心里甚至希望皦能回来,但皦是怎麽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