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乱如麻（2 / 2）
姜白抓起一块方糖扔她，被她灵巧地躲开。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姜白手腕上，那里还留着傅渊前天握出的淡青色指痕。他下意识用拇指摩挲那块皮肤，心跳微微加速。
＂说真的，＂林小雨突然正经起来，＂你对他什么感觉？别跟我说什么竹马情谊，你俩早超出那个范畴了。＂
姜白望向窗外，几个学生正在草坪上写生。记忆如潮水涌来——六岁时傅渊为他打架挂彩，十二岁偷偷带他逃课看画展，十八岁生日那晚傅渊醉醺醺地抱着他说＂小乖是我的＂...自己每一次心跳加速，每一次面红耳赤，都有傅渊的身影。
＂我...＂姜白喉结滚动，＂可能早就...＂
＂早就爱上他了。＂林小雨一针见血，＂只是你这个小傻子现在才发现。＂
姜白没有反驳。手机震动起来，是傅渊的消息：[今晚七点，穿那件蓝色衬衫，我来接你。别问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在搞什么...＂姜白嘟囔着，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林小雨凑过来看了一眼，吹了个口哨：＂生日惊喜？明天不是你生日吗？＂
姜白一愣。他完全忘了这件事，但傅渊显然记得。从小到大，傅渊总会给他准备生日惊喜，从手工贺卡到限量画具，从未间断。
＂蓝色衬衫...＂林小雨若有所思，＂我记得那件，领口特别低对吧？你家傅总挺会挑啊。＂
姜白低头喝咖啡掩饰脸红。那件衬衫确实是傅渊买的，理由是＂款式和颜色都很适合你＂，但每次穿傅渊的眼神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分别时，林小雨塞给他一个小袋子：＂生日礼物，今晚可能用得上。＂她眨眨眼，＂超薄款，你男朋友会感谢我的。＂
姜白打开一看，差点把袋子扔出去——是一盒安全套和一小瓶润滑剂。他像握着一块炭似的把那袋烫手的东西塞进口袋，匆匆逃离了咖啡厅。
回到公寓，姜白洗了个漫长的澡，试图冷静下来。水珠顺着胸膛滑落，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镜中的自己身上——锁骨上还留着傅渊的吻痕，腰侧有淡淡的指印。这些痕迹像某种隐秘的宣告，昭示着他已经属于某人。
蓝色衬衫被仔细熨好挂在床头，姜白穿上时，布料轻抚皮肤的触感让他想起傅渊的手。他刚系好最后一颗纽扣，门铃就响了。
开门瞬间，姜白呼吸一滞。傅渊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领带是他去年送的那条暗纹深蓝。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锋利的眉骨，整个人英俊得近乎锋利。
＂生日快乐。＂傅渊的声音低沉悦耳，目光直勾勾的从姜白的领口一路扫视滑到脚踝，＂虽然提前了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白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去哪？＂
＂秘密。＂傅渊上前一步，手指抚平姜白并不存在的衣领皱褶，趁机摩挲那截纤细的脖颈，＂闭眼。＂
姜白乖乖闭上眼睛。傅渊的气息突然靠近，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眼皮上，然后是冰凉的金属质感——一条项链被戴在了他脖子上。
＂可以看了。＂傅渊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张。
姜白低头看去，一枚小小的银质调色盘吊坠躺在锁骨间，上面用细钻拼出＂BY＂的字样。他的手指颤抖着触碰那个缩写——BaiYuan。
＂我...＂姜白嗓子发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说。＂傅渊的拇指按在他唇上，＂今晚有的是时间让你用别的方式表达感谢。＂
黑色奔驰驶入城郊一处私人庄园时，姜白惊讶地发现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傅渊绕到副驾驶开门，顺势将人搂进怀里：＂准备好了吗？＂
姜白还来不及回答，庄园大门突然打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传来——
＂生日快乐！＂
数十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他的朋友、大学同学、艺术系老师、甚至还有他崇拜的几位画家。整个大厅被布置成海洋主题，蓝色气球与白色浪花装饰相映成趣，正中央的蛋糕做成调色盘形状，上面写着＂姜白26周岁生日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姜白转向傅渊，眼眶发热，＂什么时候准备的？＂
傅渊笑而不答，只是牵着他的手走向人群。姜白被簇拥在祝福声中，时不时偷瞄站在不远处的傅渊。对方正端着香槟与几位画廊老板交谈，游刃有余的模样与记忆中那个为他打架的男孩重叠在一起。
＂姜白！＂齐教授挤过来拥抱他，＂傅渊三个月前就开始策划了，连你在法国的偶像都请来了，看那边！＂
姜白顺着指引看去，差点惊掉下巴——当代水彩大师莱昂·波特正向他举杯致意。他慌张地寻找傅渊的身影，却发现对方不见了。
＂找你家傅总？＂林小雨神出鬼没地冒出来，＂刚被一个美女叫到花园去了。＂她意味深长地补充，＂挺亲密的，好像是姓李？＂
姜白的心突然沉了下去。姓李...是那个联姻对象吗？他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溜向花园。暮色中，傅渊确实站在喷泉旁，对面是一位穿着香槟色礼服的高挑女性。两人似乎在激烈争论什么，傅渊的表情冷峻如冰。
姜白躲在罗马柱后，心脏狂跳。他听不清对话内容，但傅渊突然抓住那位李小姐的手腕，说了什么让她脸色大变。就在这时，一个更令人震惊的身影出现了——傅渊的父亲从阴影处走来，面色阴沉地说着什么。
＂...到此为止！＂傅父的声音突然提高，＂要么跟她结婚，要么明天就滚出傅家！＂
姜白如遭雷击。他踉跄后退，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子。三人同时转头，傅渊的眼神在看到他瞬间变得复杂。
＂小乖...＂傅渊大步走来，却被父亲拦住。
＂姜白是吧？＂傅父冷笑，＂正好让你知道，我儿子下个月就要和李家千金订婚了。识相的话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够了！＂傅渊暴怒地打断，＂我爱的人是姜白，这辈子只会是他！＂
姜白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傅渊的宣言让他心脏狂跳，但傅父接下来的话却如冷水浇下——
＂那你就别想继承公司！董事会已经同意，如果你一意孤行，所有股份都会被冻结！＂
傅渊的眼神变得危险：＂你以为我在乎？＂
＂你会在乎。＂傅父转向姜白，声音突然放软，＂年轻人，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该知道什么对他最好。傅渊从小就被培养成接班人，离开傅家，他一无所有。＂
姜白如坠冰窟。他知道傅渊有多重视事业，那些通宵工作的夜晚，那些商业谈判后的疲惫眼神...他不能成为傅渊的负担。
＂我...＂姜白声音发抖，＂我先回去了。＂
＂姜白！＂傅渊想追上来，却被父亲和李小姐一起拦住。
姜白几乎是逃回了派对现场。他机械地应付着祝福，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林小雨担忧地递来一杯水，他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姜白摇摇头，强颜欢笑：＂突然有点不舒服。能帮我跟傅渊说一声吗？我先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匆忙离开庄园，拦了辆出租车。车窗外的霓虹模糊成一片，就像他此刻的思绪。傅父的话在耳边回响——＂离开傅家，他一无所有＂。他怎么忍心让傅渊为了他放弃一切？
公寓门被猛地推开时，姜白正在收拾画具。傅渊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领带松散，额头有细密的汗珠。
＂为什么先走？＂傅渊大步走近，＂我找了你两个小时！＂
姜白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突然有灵感，想回来画画。＂
傅渊眯起眼：＂撒谎。＂他一把拉过姜白，手指抚上他的耳垂，＂每次撒谎，这里都会红。＂
姜白挣脱开来，心脏抽痛：＂哥哥，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我父亲说的那些屁话？＂傅渊冷笑，＂我已经明确拒绝了联姻。公司的事我会解决，不需要你操心。＂
＂但那是你的家族事业！＂姜白声音提高，＂你从小的梦想不就是接管公司吗？＂
傅渊突然上前，将姜白困在画架与自己之间：＂你错了，我从小的梦想是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一直都是你。＂
姜白眼眶发热，狠心推开他：＂我们不能这样...太自私了。＂
＂自私？＂傅渊的眼神变得危险，＂姜白，看着我，告诉我你不想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白咬住嘴唇不答。傅渊突然低头，狠狠吻住他。这个吻带着怒意和渴望，几乎要夺走他的呼吸。姜白不由自主地回应，手指陷入傅渊的发丝。
＂你明明想要我，＂傅渊抵着他的唇呢喃，＂为什么要拒绝？＂
姜白突然崩溃：＂因为我不能看着你为我放弃一切！＂泪水终于滑落，＂傅渊，你值得更好的...完整的家庭，事业成功...＂
傅渊的表情变得阴沉：＂谁告诉你这些就是我要的？＂他抓住姜白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二十年来，这里只有你。公司、财富、地位，没有一样比得上你分毫！＂
姜白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傅渊的眼神炽热如火焰，烧灼着他的灵魂。
＂给我一周。＂傅渊突然说，＂一周后我会解决所有问题。到时候如果你还拒绝我...＂他的拇指重重擦过姜白的嘴唇，＂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你改变主意。＂
姜白想说些什么，傅渊却已经转身离开。门关上的瞬间，他滑坐在地，项链上的小调色盘在月光下闪烁。林小雨给的那盒安全套从口袋里滑出，像是个残酷的玩笑。
手机亮起，是傅渊的消息：[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生日快乐，我的小乖。]
姜白抱紧双膝，无声哭泣。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但正因如此，他更不能让自己此时成为傅渊的负担。
窗外，月光如水。姜白擦干眼泪，拿出行李箱。他必须离开，至少暂时离开。为了傅渊，也为了自己那颗快要失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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