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尘埃落定（2 / 2）
“话是如此，但以你的功力体魄，方才这几下，已经消耗过半，老夫连皮毛都没损伤；你把白莲子当豆子吃，也只能恢复伤势，没法恢复力气，你又能如何奈何老夫？”
咻——
夜惊堂已经有所预估，但萧祖功力之厚还是超出了想象的界限，上方并未接触，强横气劲便瞬间粉碎了上半身衣袍，连胸口都被震出大片红色血丝，整个人当即倒飞出去，连同后方大片冰原，都被震出近百丈的扇形裂痕。
马蹄声犹如滚滚闷雷，喊杀声顿时响彻原野。
甚至夜惊堂面对轩辕朝、左贤王等仇家，眼神都没有任何蔑视，打归打杀归杀，骂的再狠，心里也是当做对手看待，唯独此时看他，像是看着个羞与为伍的杂鱼。
夜惊堂和在场诸多武夫，此时也算明白了后三张图为何失传，而且为什么六张鸣龙图五张都在南朝，北梁仅有一张，还是开国时抢的。
一拳落下后，已经遍地狼藉的冰原安静了一瞬。
“这么多年都没练明白鸣龙图，果真不是没道理。
李光显已经喊了一声，这时候往后跑显然不对，便壮胆子再度开口：
“阁下是夜惊堂？”
李光显和陆行钧本来不想过来，但朝廷已经没人了，他们还有家人，也不敢抗命，只能硬着头皮顶到了军队前方严阵以待。
“你竟然还知道此理，你连奉官城都拿捏不住，又哪来儿的底气，来拿捏我夜惊堂？”
“打够了？”
陆行钧道行浅薄，弄不太懂，对此道：
“代代都有天赋异禀之辈，只是缺机遇。老夫本来瞧上了玉虚山的掌教，自其幼年起，就精心引导培养，希望其道法大成后，能反哺我这领路的前辈。
西海联军当即面露喜色，以四大部为首的各部军卒，当即举起兵刃：
“天琅王来了！”
李光显摇头道：“还能如何？蚂蚁再多，那也是蚂蚁，夜惊堂要是真来了，咱们最好静观其变，等新国师来处理。能处理，西海自己就得分崩离析，根本不用打；处理不了，也不用打了，直接投即可。”
而事实也不出在场高手所料。
脚步声很快从翻腾水雾中传出。
两军阵营在远处打量，本来目光惊悚犹如看神仙，但双方交流两句后，又觉得这场面有点像是：
夜惊堂：“有种你上来！”
“为了合道登仙，老夫把前六张图散在了大魏各地，然后让人演练。前六张是炼体，错一点问题不大；而后三张则通玄，千人千面各有不同，得让武人自己去悟，所以老夫藏了起来，还毁掉了后三张图的所有线索……”
轰隆——
夜惊堂悬于九天之上，眼神显出几分感叹：
折云璃还是头一次瞧见两军对垒的场面，心头还挺紧张的，发现所有人都停顿下来，才靠近了些，询问道：
“绿匪头子来了？”
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冰面当即从中凹陷碎裂，爆出冲天水雾。
碎冰水雾又被强风所裹挟，几乎瞬间化为一条惊世白龙，撕裂前方百丈冰原，刹那就到了万千军卒眼前。
闷雷般的巨响传出，下方冰原彻底粉碎，连同远处的两军军卒都感觉震耳欲聋。
而万千西海联军，则是士气瞬间高涨到顶点，连梁王都心生敬畏，直接带着亲兵冲出阵列，跑向了夜惊堂背后。
夜惊堂若有似无颔首，目光望着北梁阵营深处：
夜惊堂笑了一声，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询问道：
“大漠下面的酒坛剑痕，还有月牙湾下面的佛头，以及那句‘前辈误我’，都是你的手笔？”
夜惊堂目力过人，瞧见牌子上的‘萧’字，往日所有猜疑都一扫而空，开口道：
夜惊堂刚才无波无澜，此时脸色却化为涨红，眼底都出现了血丝，右手抓住云璃，左手拔出螭龙刀，直接插向冰层。
“不敢下来？”
而陆行钧同样在担心这点，在对峙良久后，开口道：
声音惊空遏云，响彻整個冰原，也如同一枚万钧巨石，砸入数万军卒心底！
往前疾驰的萧祖，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就被雷霆击中，连发冠衣袍都被劈碎。
见刚才还动手动脚的惊堂哥，到了公众场合就冷峻不凡起来了，折云璃还若有若无“哼~”了一声。
常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萧祖出身江湖底层，没有俊朗相貌万贯家财，也没有傲人天赋、过人师承，心中做梦都想成为那些高高在上的天骄，也最嫉妒那些高高在上的天骄。
“棋路是千古无同局，功法亦是如此。老夫在奉官城出世前，就步入了炼虚合道，但总卡在最后一步；改练鸣龙图之后，亦是如此。
夜惊堂方才在吸纳天地之力，而此时则完全反了过来，浑身衣袍大动黑发飘扬，身形剧烈颤抖，犹如强行按着体内想要脱壳而出的蛮荒凶兽。
但也在此时，一道尖锐啼鸣，划破了冰原上的寂静长夜：
“唳——！”
鸟鸟飞在夜惊堂头顶上方，被强风吹的东倒西歪，都看呆了，想凑过去都不太敢。
而后数丈高的海啸，涌到了冰面之上，往四面推移，飞溅出的水花甚至落到了远方军卒头顶。
姚次山见主心骨来了，自然不再惧怕北梁的混乱之师，高声呵斥道：
萧祖双手拢袖，站在冰原裂口的对岸，显然感觉到了夜惊堂眼底的那股轻蔑，本来宁和的神色，也渐渐显出了三分不悦。
万千军卒连乌云都没瞧见，就发现一道水缸粗的青色雷柱当空砸下，落在了步步紧逼的萧祖身上。
“停！”
一击过后，原本严阵以待的北梁大军，直接出现了混乱，大部分人丢掉兵器往后逃遁，连将帅都在后撤。
哗啦——
“那还回不回来？”
哗啦啦……
“老夫可以重头开始，但以老夫的天赋，不说比肩吴太祖，比肩始帝都是问题，珠玉在前，自己琢磨的歪瓜裂枣，实在难以入眼，只能另寻出路。
“大梁禁军总教头李光显在此，来者何方神圣？”
轰隆——
“我的对手只有奉官城，和他打我九死一生，而和你打，即便功力再高，也不过是个只会打王八拳的蛮汉，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
“那这算谁赢？”
萧祖九张图傍身，能御风而起，但夜惊堂以合道之境掌控周遭一切，不让他飞，他就只能靠腿跳，而距离这么远，跳上去也没法追，当下也没再动手，抬眼道：
“萧祖已死，你们还有谁不服？”
所有人还在惊疑茫然之中，冰原上便再度响起轰鸣。
听到里面对面军中还有熟人，夜惊堂自然注意了些分寸，没有直接动手，而是面向千军万马往前走去。
为了彻底平定天下，夜惊堂先从高空缓缓降下，背对西海联军，望向北梁军卒：
轰隆！
夜惊堂手腕冰枪，看着对面有些可笑的深水老王八，左手抬起勾了勾：
“井底之蛙，也配谈天高地厚？你觉得此举能成，来试试即可，我还得回家陪媳妇，没空和你在这里瞎扯。”
而万千军卒则感觉强风拂面，整个冰川都开始后退，冰层彼此碰撞堆叠，瞬间变成了一座高耸冰山，而冲天而起的萧祖，正处于冲击正中。
萧祖不清楚这么瞎搞，会不会引来天罚，但他接下来肯定会面对神罚，心中暗道不妙，直接双脚重踏。
夜惊堂点了点头：“然后发现行不通？”
折云璃张大小嘴满眼惊艳，细看可以发现冰枪造型和鸣龙枪一模一样，连花纹都没遗漏。
已经惊慌失措的北梁军卒，听到这道声音，心头自然稳了几分，后退阵势停了下来。
说着萧祖也不再硬莽，而是提气致使胸襟鼓胀，浑身气劲瞬间催发到极致，连同满头白发都飘扬开来，飞身跃起当空一拳轰下：
“给老夫破！”
“这是……”
这一拳来势极快，夜惊堂左手上抬格挡，手臂却被摁到了胸口，直至整个人被撞出，再度往后滑去。
夜惊堂听到这里，插话道：
“结果北云边还没成器，你就看到了我，又改主意了？”
人影并不奇形怪状，只是个身着文袍的老者，头发雪白，相貌普普通通，甚至带着三分文雅，身上唯一的点缀，就是腰间挂着块小牌子。
“给我杀！”
萧祖如影随形，两掌再度轰出，掌法没有技巧可言，就是纯粹的一力降十会，用浩瀚功力硬堆杀伤力。
夜惊堂见技巧无用，此时也不再避让，双脚落入冰原再重踏，身形便如同龙蟒般撞出，一拳直击萧祖掌心。
叮
嚓嚓嚓……
陆行钧亲眼见过新国师的呼风唤雨，但也看过夜惊堂聚剑成龙，蹙眉道：
“你觉得两人谁胜算更大？”
因为天赋愚钝，他想要讨教，经常被那些天骄讥讽，眼神就和现在的夜惊堂一模一样。
“为此又出海访仙，用十余年时间，搜集起了所有鸣龙图，想要隐居仙岛练功，修得长生之法。”
“老夫从那时起改变了主意，想要培养奉官城。奉官城确实霸道，起初烂泥扶不上墙，啥蠢事都干，就是不好好习武，而收心之后，短短数年，就把南朝十大宗师打穿，直接无敌于世。
萧祖对这讥讽话语并不在意，回应道：
而之所以非要等到‘合道’才下手，也是因为不合道，想法就只装在脑子里，萧祖拿不走。而合道之后，身体自然会产生变化，萧祖就能通过各种方式偷师了。
“夜大阎王也飞升成仙了？”
折云璃脸色骤变，当即飞身而起，一把抓住夜惊堂，但却感觉夜惊堂似乎被龙蟒拉扯，把她都拽了出去。
夜惊堂已经步入合道，萧祖功力再厚，也没法剥夺控制权隔空御剑，但并不代表没法反制。
人影犹如鹰击长空，破水而出后便飞升而起，不过转眼间就到了苍穹之上，在万人眼底只剩下一个渺小米粒。
夜惊堂在裂谷起点持枪而立，望着混乱的北梁军阵，而背后便是迅速奔涌而来的千军万马，还未等西海联军冲出一里地，北梁阵营的后方，就传来一道声音：
“百闻不如一见，夜小友果真好手段。”
夜惊堂听见这话，算是明白了意思——萧祖自己天赋体魄不行，学了鸣龙图没法悟出自己的东西，又不想滥竽充数，便只能偷师别人。
西北方的尽头是天涯山，没人知道山后面是什么始帝、吴太祖等人去的山的后面，指的就是那边；亱迟部世世代代迁徙，追逐的也是那个地方。
“老夫生来没有你和奉官城的天赋，走错路乃人之常情，如今也难以回头。夺了你的道，虽然天赋不够注定再难寸近，但能出去看一眼天高几重，也比在天地牢笼中老死的好。”
夜惊堂背对万千西海军卒，看着前方的北梁大军，对此并未回应，距离尚有两里，便抬起了右手。
嘭——
嘭嘭嘭——
“看起来像，不过夜大阎王似乎不乐意。”
“你活了这么些年，走到今天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是个可怜人，你想知道天高几重，我便让你看看。”
而夜惊堂现在干的，显然是强开天门，从外面借力攀升道行，在不该出现更高境界的地方，硬弄了个‘化神境’出来，不用想也知道算真神了。
李光显当即顿住话语转头，而远方的梁王、姚次山等人，也齐齐抬眼，结果却见一道黑色流星，自九天之坠，砸在了北梁阵营三里开外的冰原上！
轰隆——
而诸多北梁高手，也没高兴，毕竟李光显等强人还是能勉强看出问题——双方虽然看似场面很大，但说白了还是武夫拳脚单挑，除开那手御剑，其他东西他们都看得懂。
夜惊堂悬于苍穹之上，双手摊开，天空却没出现雷云，反而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让人呼吸都出现凝滞。
古往今来先贤那么多，吴太祖也好道家也罢，都只走到了‘合道’这一步，最后要么出去了要么老死了，原因就是这方天地就养不起这种真神仙。
夜惊堂一掌压下，萧祖便如同撞上了难以撼动的天幕，面部瞬间变形；五指合拢，坚不可摧肢体便随之扭曲，目眦欲裂尚未发出惨嚎，半空便传来一声：
嘭——
“估计是萧祖，他打不到夜惊堂，可以打其他人……”
“但只可惜，她长大成人后，意外发现了老夫的身份，把老夫视为邪道异端，想要为人间除害。
如果换做常人，夜惊堂只需心念一动，就得被按死在冰面上，连头都别想抬起来。
“武道无止境，仙道亦是如此。鸣龙图不止九张，合道之上自然也还有更高的境界，踏入后可以真正与天同寿，只不过这里灵气稀薄，养不起这种大龙，才必须出去。
萧祖眉头一皱，本来心神戒备望着夜惊堂，但片刻后，目光又移向西北方。
折云璃都没想过这人竟然能出现，此时不禁惊疑道：
按照江湖说法，萧祖属于大器晚成，四十余岁才崭露头角，六十多岁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为了天下第一，而后八十余岁看破红尘，踏海而去寻仙问道，江湖上一说是死了，一说是登仙了，反正从那之后再无踪迹。
这一记冲城炮，称得上摧山倒海，但强横气劲出去不过三尺，就被萧祖带起的掌风硬压了回来，等到拳头勉强送到掌心，被损耗的几乎不剩下多少力道。
月朗星稀的苍穹之上，猝然响起一声惊雷。
毕竟萧祖是奉官城之前的天下第一，虽然成就没有奉官城、夜惊堂这么高，但也是货真价实的南北第一人，其出身的萧山堡，到现在都雄踞江州，是大魏的江湖豪门之一。
夜惊堂此时的眼神，显然勾起了萧祖藏在心底多年的情绪，多年不显山露水，本来还想多说两句，此时也停下了话语，在对视良久后，往前跨出一步！
轰——
咻——
随着横风越来越大，冰原上的万千军卒，渐渐发现西北方多了一抹光亮。
梁王、姚次山见夜惊堂竟然被摁着打，脸色都白了，甚至想上前帮忙，但这场面他们哪有资格掺和？
而后冰原上的万千军卒，就看到一个黑点，追着漫天霞光而去，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一缕霞光消失，彻底不见了踪迹。
折云璃万万没料到惊堂哥已经成了高攀不起的模样，站在下面目瞪口呆仰望，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轰——
夜惊堂下巴微抬，有点鼻孔看人的意思，手中九尺冰枪微抬，周边天地便瞬间平静下来。
萧祖刚刚凝聚的冲天气势，也荡然无存，连随风飘动的衣袍都被摁住，几乎成了钉在冰面上的一根木桩。
如果只是如此，那南北两朝的纷争，乃至夜惊堂的所有江湖路，也在此刻彻底走完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道高一尺也一样，你没合道就跳不出我手掌心，拿什么和我打？”
“这是……”
“跳不出这方天地，便跳不出生死轮回，活了这么些年，大限确实快到了。好在天道酬勤，老天爷也不是那么绝情，大限之前，把你送到了老夫面前。”
“哦？”
但折云璃瞧见夜惊堂落下，正想上前抱一下，却发现天空再度出现异象。
西海联军则没管那么多，只要夜惊堂顶在前面，诸天神佛在他们看来都是杂鱼，当下依旧是嗷嗷往前冲，只求能杀到最前面，成为那个让天琅王记住的部族勇士。
轰隆——
“老夫对奉官城很满意，但奉官城被前辈叮嘱过，先练功后合道，没有对付老夫的十足把握，就别踏出最后一步。
萧祖浑身气劲瞬间爆发，轰在已经不剩多少力道的拳头上，夜惊堂整个人当即被震出去，半空直接飞旋数圈儿，在冰原上砸出一条巨大裂口。
李光显等人翻身而起惊悚抬头，却见一条百丈裂口，在队伍最前方丈余开外戛然而止，露出下方的幽深湖水。
但这提醒显然为时已晚！
夜惊堂前行之间，冰枪自手中滑落，枪尖点在地面，在身侧拉出一条白线，待距离尚有百丈之时，左脚往前滑去身若崩弓。
但萧祖体魄功力过于强横，不借助天地外力，仅靠强横功力体魄，也足以和夜惊堂抗衡，此时大步上前，走出三步后，脚下骤然发力。
而且北梁后面还有个神秘国师，西海这边目前根本没人能对付，万一打起来北梁来手‘翻江倒海、布雨行风’，西海这边当场就得出现混乱。
夜惊堂刚刚落地，萧祖便已经压倒头顶，右手重拳犹如坠世流星，带着堪称可怖的力道，尚未临声便压碎了下方冰面，直至周边湖水喷涌。
“就算你成功了，也不过止步我当前的境界，甚至还不如我，往后去了外面，遇见同样位列仙班的天骄，还不得成为‘飞升之耻’？”
“你练了九张鸣龙图数甲子，这片天地间没人能杀你，但在外面可以。如今我让你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你也算此生无憾了。”
“老夫苦等几十年没机会，也感觉到了大限将至，便组建了‘绿匪’，重新在天下间寻找好苗子，以驱虎吞狼之术，搅动局势，迫使这些人成材，私底下也收了北云边为徒……”
萧祖不明白自己已经强横至此，为何还是得不到夜惊堂的尊重。
“老夫没你和奉官城的天赋，但胜在勤奋，也有点运气，偶然撞入大梁王宫，找到了些许失传秘法，以及月牙湾的线索，那是老夫鱼跃龙门之地，时常都会过去坐坐。
继而无数晶莹冰粒，在月光下悬浮而起，往夜惊堂伸出的右手汇聚，由短至长，慢慢凝聚出了一个九尺长枪！
“嚯！”
姚次山和梁王见状朗声大喝，旗令官摇动旗子，万千军卒便令行禁止，在冰原上逐渐停了下来。
而事实也不出陆行钧所料，萧祖见摸不到夜惊堂了，便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西海联军，毕竟以夜惊堂的性格，不可能放任他肆意杀伤联军兵马，必须下来阻挡。
夜惊堂身体随之发生变化，浑身伤痕几乎瞬间消失不见，气势也不再犹如洪荒恶兽般咄咄逼人，而是如同真正的仙人般，虽然看在眼底，却又好似隔着几座天地，带着一股遥不可及的缥缈感。
论双方拳脚，夜惊堂攻防行云流水毫无瑕疵，而萧祖则纯粹的仗着一把子力气蛮干，虽然夜惊堂被打的到处飞，但看起来就是在试试萧祖有多霸道，完全就没拿出真本事，也没受到重创。
李光显和陆行钧虽然还没看清白雾之间的景象，但瞧见对方落这么近，心头已经顿感不妙，怕夜惊堂二话不说就是个下马威，李光显不假思索便学着俊臣，高声呵斥道：
靠着过人运气，他最终成为了举目无敌的‘天下第一’，世间再无人看不起他了，本以为自己能和那些天骄一样傲然世间，结果没想到今天还能再度看到这样的眼神。
“奉官城打我没出全力我同样如此，毕竟我俩全力以赴，这片天可能扛不住。
但萧祖还没动手，天空便再度传来话语：
“杀人只需要一下的道理，你活这么大岁数，还没弄明白？”
李光显直面夜惊堂，见状不由毛骨悚然，当即大喝：
鸟鸟见状，也抓住夜惊堂的裤腿，煽动翅膀试图把夜惊堂拉住，但这完全不起任何停滞作用，几乎一瞬之间，两人一鸟就被漫天霞光拽出好几里，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又飞到了半空，几乎是往天际尽头激射，连地面山川原野都开始模糊。
夜惊堂双手上抬格挡，却被一拳砸的直接贯入湖底，整片冰原如同被蛮力撕开，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空洞，直至露出湖底。
“……”
正说话间，远处猝然传来破风急响。
方圆数十丈的冰面，瞬间化为碎冰，连同下方湖面，都被强劲风压摁出一个海碗般的巨大凹坑！
夜惊堂发现完全摁不住，萧祖眨眼已经到了面前，心头稍微郑重了几分，右手冰枪不见如何动作，便往前刺出，直击来人胸腹。
“在下陆行钧……”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loushuwu.cc。手机版：https://m.loushuwu.c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