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日出青山外,风生白浪前（2 / 2）

虽然已经投身朝廷，但蒋札虎也不清楚夜惊堂的行踪，听到昨晚七玄门的事情，才猜到夜惊堂已经到了，为此早早赶到了龙门崖下，等着夜惊堂出现。

“嚯……？！”

“宋掌门，您可是两年没动手了，这再不上场活动下手脚，江湖人怕是得忘了‘风雷刀’的名号……”

而原本的龙门崖，只剩下一半。

啪啪

而龙门崖下的无数武人，在抬头仰望良久后，也逐渐意识到压了人间一百年的奉官城，应该是寻仙问道去了，心底涌现出万千情绪，最后又都把目光放在了夜惊堂身上。

挤在人群中的白佛宋驰，勉强看清细节，瞧见夜惊堂对付奉老神仙，起手式就用出了他教到的雷公八极，瞬间激动的热泪盈眶。

蛮横气劲冲开尘雾，石崖上出现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圆环，连同石崖边缘都瞬间被震出裂纹。

夜惊堂见此笑了下，这才稍微整理衣衫，挤入了摩肩接踵的人群……

——

叮叮

绳镖犹如飞梭，在龙门崖下激射出数道残影，处于其中的中年掌门，手中剑刺点崩压，防的滴水不漏，双方交手数回合，终究是常年刀口舔血的郑坤占了上风，一镖送到了对手胸口。

而女帝等人，显然能看出夜惊堂两次冲拳的内外之别，发现奉官城破招如同吃饭喝水般简单，心都凉了半截。

薛白锦虽然自幼听闻吴太祖乘龙飞升，但那里亲眼看过这场面，明显有点懵，听到夜惊堂的言语才回神，继而就在夜惊堂肩膀上打了记下：

“让你客气点，你非要这么冲，都让你点到为止了，你还打人家一下……”

薛白锦察觉不对，直接飞身跃上石崖，挡在了夜惊堂前面，女掌柜、蒋札虎等人，乃至神尘和尚、曹公公、孙无极等江湖老辈，都壮着胆子跳了出来，开始七嘴八舌：

“奉先生，切磋罢了，没必要……”

不过见到自幼如雷贯耳的‘天下第一’，夜惊堂该有的礼貌还是有，拱手行了个江湖礼：

而就在所有人关注战局之时，四道人影，也悄然来到了人头攒动的龙门崖附近。

奉官城言语之间，气态明显发生了变化。

“开个玩笑罢了。你我舍命相搏，在这方天地内，会两败俱伤，我先行百年，已经算输了。

而夜惊堂也没料到奉官城挨了这么一下，还能展现如此骇人气势，这时候也不再计较作弊的问题了，吞下一枚莲子，气势迅速开始恢复，再度双手合十，准备把奉官城的神通打散。

夜惊堂问完了该问的，也不再多言，在十丈外站定，拱手道：

“还请赐教。”

“呼……呼……”

天地异变，浩瀚天威当即再度压在了所有人头顶。

而本就在附近的卞元烈，回神后率先跑了出来，趴到了断裂的龙门崖边缘，往下方眺望：

漫天水花当空落下，整个官城也在此刻陷入死寂。

嘭——

奉官城眼底再度显出讶色，抬眼望向苍穹，可见悠悠苍天，也在此刻逐渐变暗。

毕竟‘请教’和‘踢馆’是两回事，请教是让对方赐教，双方点到为止；而踢馆是砸对方场子，光是这句话出去，待会被奉官城打断腿，都没人说奉官城以老欺少不讲武德。

夜惊堂没想到奉官城嘴还挺损，不过并未对此动怒，稍加斟酌后，身形前压再度弹出。

夜惊堂本来在眺望龙门崖，听见这话把转回来，有些不满：

“这是什么话，我的体魄你还不知道？三天三夜都不会腿软……”

万千雷霆肉眼可见的往中心汇聚，带出一股灭世焚城般的恐怖天威，城内胆小武夫直接坐在了地上，连蒋札虎都抱住了妻女，眼底显出惊悚。

只见夜惊堂刚猛一拳袭来，奉官城左手上靠，尚未贴近，便如同搅入了乱流，胳膊被蛮横气劲强行吸扯，直接撞上了夜惊堂拳头。

夜惊堂也觉得自己初来乍到，让奉官城起手就倾尽全力不合适，对此并无异议，但也没有因为奉官城只用二十年功力就放松警惕。

“奉某置身江湖一百十二载，什么风浪都见过，唯独没被踢过馆。夜少侠今天，倒是给我长了次见识。”

“夜大侠，恭喜了。”

龙门崖外嘈杂声一片，说什么的都有，连龙门崖内都有不少声音。

蒋札虎、曹公公等打过交代的武人，闻言目露错愕，虽然对夜惊堂早有认识，但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夜惊堂的胆量。

话落，九天之上闪过一道璀璨剑芒，就如同雷光撕裂天幕，瞬间把阴暗大地照的雪亮。

所有人中唯独裴湘君，露出了恍若隔世的神情，毕竟她初见夜惊堂，听到的便是那句‘踢馆’。

“除开这些，还有好多没有现身江湖的隐世人杰，他们见到我之前，无一例外都自以为得天独宠，但也无一例外，都在这里明白了天高地厚。在这里看了一甲子，也看够了，希望你能是最后一个。”

“这是吕太清三十年前所留，那时候刚刚步入返璞归真，性格挺狂，扬言让我全力出手，他生死自负。

呛啷——

“以后这座江湖该你看着了，若是有缘，来日天上重逢，我们再论孰高孰低。”

奉官城抬手扫到夜惊堂送来的右臂，瞬间把胳膊弹开，继而便是一记大巧不工的顶心肘。

毕竟夜惊堂施展出这种巅峰技法，在场任何一人上去，恐怕都得眨眼暴毙，这都碰不着衣角，还打个啥？

奉官城连破两招，也没追击的意思，还抽空评价了一句：

“不错，有柳千笙当年的风范，拳脚一道也算登堂入室了。”

夜惊堂眺望着巍峨石崖，本想点头，但沉默一瞬后，还是如同去年第一次踏入江湖时那样，回应道：

“夜惊堂。”

但这种激动情绪也只持续了一瞬！

只见雷霆万钧的一拳送到奉官城面前，尚未贴身，强劲横风便压实了奉官城身上的灰色武服。

万人武人察觉到当空压来的冲天气势，脸色直接白了。

身着黑袍年轻刀客，站在巍峨崖壁下，身形渺小犹如米粒，甚至没有‘龙门’两字的笔画大，但背影在万千江湖人眼里，却好似庞然巨物，或者说一条眺望龙门的金鲤！

轰隆——

接待的中年门徒，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见‘踢馆’的词汇，明显愣了下，可能也是此时才回想起来，官城再大，放在天地间也只是个江湖门派，而非超然世外的神仙洞府。

轰隆隆……

这一战虽然短暂，也没打完，但这并不重要。

眼见奉官城出现，龙门崖下都安静下来，目光在上下两人身上徘徊。

夜惊堂从海水中冲出，后背衣袍破碎，看起来有点狼狈，但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连气息都没有太大变化，不过瞬间就落回了崖壁之上，身形没有半分停留，再度一拳攻向奉官城胸腹。

环形冲击瞬间席卷整个官城，直至压弯远处山丘的草木，才堪堪平息。

呼呼

轻柔海风崖壁上的草木，石壁上刻着的两个大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但夜惊堂看似刚猛无比的右拳，这次却没有半分力道，双臂相接便如影随形，化拳为爪，反扣向奉官城手腕。

他稍加思索后，把目光重新投到夜惊堂身上：

“赶快收了神通……”

呼

在满城死寂良久后，龙门崖上再度出现微风，散落在地面上的沙尘。

数万人鸦雀无声中，奉官城转过身来，背对天边大日，示意地面上的痕迹：

“这一道刀痕，狂牙子当年所留，他应该是你祖师爷，记得两刀后自己认了输。

轰隆——

站在周边的年轻儿郎，瞧见其面相不过二十上下，以前也没见过，还以为是不懂规矩的显眼包，当即开口道：

而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薛白锦想想也对，但刚才她以为奉官城打出火气要搏命，确实吓到了，此时又抬手在夜惊堂肩膀上打了几下。

夜惊堂目光静如死水，与相距十丈的奉官城对视，饶是穷尽所能足以望穿山石，也看不到对方半点波澜，在沉默一瞬后，终是右手微动！

轰——

哗啦

在满城死寂片刻后被海水淹没的崖壁下方，便爆出了水花。

万千武人瞬间双耳失聪，整个城池也被刺目青光照亮。

夜惊堂见奉官城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死，心底颇为佩服，听见这话神色又是一凝，重新站起身来，摆出了御敌之姿。

人皆有私欲，一旦头上没人能限制，那是善是恶便全看自己良心。

说话的年轻人捂着后脑勺满眼茫然，正想疑惑询问，才愕然发现，刚才还哄哄闹闹的龙门崖，几乎是在一瞬间死寂下来，安静的只剩下他揉后脑的声音。

“想看真功夫，得有敲门砖。老夫先以二十年功力，与你走三招拳脚，你到时候再想想要不要踢今天这馆，如何？”

而崖壁另一侧的海面，则直接被余波掀起，露出了下方礁石海床。

势如龙蟒的夜惊堂，堪堪抬起左手格挡，便已经变成了弓腰的虾米。

“走吧，回家。”

骆凝插话道：“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你现在让他休息，他肯定想调理下，完事他还能站稳？”

？

奉官城在崖壁上负手而立，虽然是第一次见夜惊堂，神色却如见老友，开口道：

知道天高地厚，还说自己有一成胜算，那显然不会是随口一说的戏言。

梵青禾虽然对情郎自信满满，但无奈这次的对手是真神仙，此时也有点紧张，站在旁边号脉，帮夜惊堂检查身体状况：

“你要不要先休息准备一下？舟车劳顿这才刚过来，匆匆忙忙登门，万一状态不好……”

奉官城回望苍茫大地一眼，眼中不乏留恋，而后回身窜入云层之中，再未回头。

但让众人没想到的是，无风自起的奉官城，越飞越高，直至到了无边云海之下。

瞧见抱着鸟鸟的云璃，薛白锦心情难免有点复杂，心头希望夜惊堂能一战功成，但也害怕真赢了，她就得认命给机会，然后一家三口一起……

话音刚落，龙门崖上便传来了一道平和嗓音。

话落，夜惊堂右手上抬，猛的排向地面：

“落！”

嘈嘈杂杂的万千江湖人，当即禁声，面带崇敬望向了龙门崖上方。

夜惊堂双手颤抖，明显是撑到了极限，但并未就此收功：

万千武人惊悚抬眼，却见天际之外，划过一道扭曲电蛇，瞬间撕裂整片天幕。

继而身若崩弓，右手自后往前，一记气势骇人的冲出炮往前递出，刚出手蛮横拳风便把周边地面震出裂痕。

膝盖撞在腰腹，背后衣袍当即炸裂，露出宽厚脊背，整个人好似黑色炮弹往侧面激射而出，硬生生在岩石上撞出一个豁口，又在半空划出一条斜线，砸入海水之中。

薛白锦等人抬眼看去，却愕然发现一道数丈粗的青色雷柱，自云海之中砸下，远看去便如天人一剑，直接刺在龙门崖上。

双方要是起手就拿出‘万剑归宗’之类的大神通，他们看都看不懂，还学个锤子。

刻着字迹的巍峨崖壁，几乎瞬间从上往下粉碎，奉官城身处中心，直接被雷光淹没。

一道人影从海水中飞跃而出，带出一条水线，重新落在了崖壁之上。

无边云雾从天边而来，在官城上方汇聚，遮蔽了原本的旭日晴空。

“晚辈行走江湖不算久，但从南到北，见的风浪也不算少，应该有来讨教的资格。”

毕竟夜惊堂打赢了，才是江湖传承，往后‘规矩’依旧在，环境会越来越好。

整个官城陷入静默，并非万千武人不想说话，而是感觉被一只无形大手钳住了命运的咽喉，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愣愣望着石崖上哪位雄踞人间一甲子的武仙人，或者说真仙人。

雷霆一闪而逝，但余波却刚刚开始！

整面崖壁粉碎，无边碎石飞入半空，地面也出现巨大裂纹，带起的冲击瞬间摧毁了龙门崖附近的房舍。

“唉，在场前辈太多，我就不上去丢人了……”

骆凝并不知道白锦和夜惊堂的约定，此时心思全放在夜惊堂的安危之上，站在旁边，帮夜惊堂整理衣襟，蹙眉道：

奉官城并没有点头，而是先开口道：

“踢馆。”

而夜惊堂全力以赴虽然没有一招克敌，但同样没败，还打伤了奉官城，同样证明了杀穿南北两朝的强横天赋，没有含半点水分。

哗啦啦

官城内外近乎死寂，只剩下碎石水珠当空落地的密集轻响。

看着崖外的黑袍年轻人，中年门徒稍作沉默，倒也没露出敌意，而是拱手道：

“明白了，我去通报先生一声，阁下稍等。”

之所以夜惊堂会多个‘畏’，并非夜惊堂在江湖人心中地位更高，而是奉官城终究不出山，只起心理上的震慑作用，平时待人挺和善。

奉官城没理会卞元烈的劝解，略微抬手，双脚便慢慢离开了崖壁。

但这前提是能打赢！

“还有哪位大侠上场，让我们这群晚辈开开眼界？”

“敢接就好。至于绝招，只要武道无止境，我就有更狠的，不劳奉老操心。”

数丈高的海浪如同一面湛蓝城墙，往海外推去而去，几艘离的近的小船，直接被连人带船掀翻落入海水，连远处的大船，都折断风帆剧烈摇晃，掉下去无数人影。

这话引来一阵哄笑，不过本事是真的，在场也没人看不起。

虽然奉官城分毫微动，他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停滞下来，甚至听不到石崖下的嘈杂言语。

毕竟夜惊堂已经悟出了九凤朝阳图，也踏入了九九归一，自然明白武人合道压制力有多强，也知道奉官城功力必然比他深厚。

潇潇雨幕随之落下，冲刷掉了天地间的旧日沙尘，也洗出了一片新的天地。

两道人影在龙门崖边缘站立，整个官城的气氛，也绷到了极点。

卞元烈见口气不对，感觉奉官城是打出火气了，心头暗道不妙，连忙开口道：

特别是薛白锦、神尘和尚等位列武圣的强者，只感觉周身那股‘气’完全被抽空，连呼吸都费力，往日超凡入圣的强横感知，也在此刻全数封闭，感觉就如同置身极暗黑狱。

“青禾，你……”

轰隆——

轰隆——

“功力有差距，你在我眼中就是凡夫俗子，蚍蜉撼树尚且徒增笑料，你又准备如何撼动厚重天地？”

奉官城抬起左手，示意身侧。

哗啦啦——

“诸天神佛有此等神威，那诸天神佛想来也不过如此。你已经给老夫见了世面，接下来，该老夫了。”

“天道无情，不会独宠某人，哪怕天赋愚钝，毅力韧性足够，也能问道长生。这世上隐世高人很多，虽然不出江湖，但因为前路迷茫，也会请教先行之人，等你站在我这个位置，就明白了。”

晴空依旧风和日丽，但整个官城却好似蒙上了一层蒙蒙尘雾，连风和海水都不在流淌，酒幡子静止下来，海面平的犹如一面镜子，但视野极远处，又可以看见浪涛。

自天上看去，整个龙门崖瞬间炸开。

夜惊堂听着这一串如雷贯耳的名字，心中却是有压力，但神色并无变化，等奉官城介绍完后，询问道：

“其中谁最厉害？”

奉官城衣袍肉眼可见的一震，继而身形往后滑出两尺，在后方岩石地面上带出扇形蛛网裂纹。

毕竟他也就二十岁，奉官城用二十年功力和他比拼拳脚，他还是得全力以赴。

“道行再高，高不过天，所谓合道，也不过是官城方寸之地的天地之主，抗衡不了真正的苍茫天地，这通玄雷法，应当能杀天上仙人，果真后生可畏。

如今奉官城走了，夜惊堂不说上面没人，平级都没有能比肩的对手，显然就是整个南北两朝新的‘天下第一’，不光大魏没异议，北梁已经没几个活人了，想来也不会有异议。

站在龙门崖下的中年门徒，已经认出了来人是谁，但往日来到龙门崖下的天骄太多，其中不乏吕太清、薛白锦等天赋绝世之辈，他还是按照规矩，上前拱手询问了一句：

“敢问阁下是？”

因为只是手痒切磋，并没有什么目的，郑坤自然是点到为止，把绳镖拉了回来，拱手抱拳：

奉官城衣袍随风而动，单手负后望着夜惊堂，继续道：

“你即便步入合道，与我同境，这一百年的功力差距，你也追不上。

“没来，这可咋办……”

夜惊堂并未追击，一触即收飞身落回了十丈外，拱手抱拳道：

“论阅历，我不及奉老万一，论拳脚造诣，更是如此，但这些看一眼就会的俗世拳脚，还不至于让晚辈知难而退。三招已过，这馆我还是想踢一次。”

“……”

“我不打，天下人怎么知道我多厉害？要是以后有人说我这天下第一是被奉老先生让的，我找谁评理去？”

随着雷光越来越深，整片天地犹如沸腾起来，连离海岸很远的无数船只，都开始剧烈起伏，就好似即将天崩地陷。

夜惊堂右手撑地依旧在崖壁上，但身前的地面，已经化为了一面绝壁，往下是幽深空洞，随着海水倒灌，又淹没的再无踪迹。

……

？！

年轻人动作一顿，继而便反应过来了什么，连忙后退到了人群中，心惊胆战朝龙门崖下打量。

虚招贴实了，那就是玩脱了的花招。

虽说打赢了门神，就能上去拜见奉官城，但就和青禾一样，江湖人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点东西哪好意思去拜见天下第一，大部分人在这里打擂，也只是为了切磋精进，真准备挑战门神的其实占少数。

“诸位珍重，老夫去也！”

而这块小地方，也就是整个江湖级别最高的擂台，虽然没有限制，什么人都能在这里切磋，但此地看门的都是宗师，寻常杂鱼根本不敢在这里献丑，通常只有宗师敢登台。

奉官城落在夜惊堂不远处，望着气喘如牛的夜惊堂，开口道：

……

如此诡异的变化，令在场无数高手毛骨悚然，毕竟这处境，对他们来说就如同被人卸掉兵刃、蒙住耳目，不说交手，连站在原地都心生不安，甚至有人开始回头观望，或者背靠墙壁以免被偷袭。

薛白锦看着下方满眼艳羡敬畏的江湖人，心头其实也挺羡慕，不过她这辈子应该也打不过夜惊堂了，最多打夜惊堂娃，在沉默片刻后，还是转身跟在了身后……

——

只能写到这地步了。

年前事情比较多，父母都来了，总不能家里啥也不管，更新只能随缘些，大家理解一下，给大家拜个早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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