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的科举日常 第107节(2 / 2)

锦绣笑眯眯的点头,又从桌上端起一海碗,仰头一饮而尽,两大碗下肚,气色看起来更加红润。

本就俊美的容颜越加吸引人眼球,即使一群糙老爷们儿,也被新姑爷的笑给晃花了眼。

本想让两个壮汉打头阵,给新姑爷一个下马威,知道他们姜家军的厉害,结果反倒是他们这边接连出战,屡屡失利。

第三个出来是个笑眯眯的中年文士,长得老实憨厚,笑起来更加像个种地的庄稼汉,除了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外,跟元家看门的老黄没甚区别。

来人上前就对锦绣拱手:“在下钱通见过姑爷,在下自诩文人,受不了这帮子大老粗的海碗,这里只有浊酒一杯,敬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罢不给锦绣思考的机会,就从旁边侍从手里端起两个小酒杯,自己一饮而尽,另一只手稳稳地停在锦绣面前。

锦绣嘴角忍不住一抽,光是闻味道,就知道这一小杯,是上好的粮食酒,不知放了多少年,闻着味道十分醇厚。

真正的一杯更比六杯强。

与这一杯相比,前面的两大海碗,只能说是哄小孩子玩儿的果酒罢了。

锦绣在钱通笑眯眯的神色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将杯口朝下,挑眉看回去,引得众人叫好。

“好样的!姑爷!干他娘的,钱通这老家伙,最不干人事了,阴险的很!手里有这种好东西,竟然藏私,没想着与兄弟们分享!亏我还将钱通当兄弟,承诺除了老娘媳妇儿不能分享,其余的随他的便!”

“对,干翻他!姑爷,上!”

一群人起哄,锦绣也不推辞,长桌上整齐码放了两排海碗,里面都是刚倒好的竹叶青,味道清幽,酒香醉人。

锦绣主动朝钱通伸手:“请!”

钱通挑眉,行动间大开大合,这才少了几分庄稼汉的样子,多了行伍之人的匪气:“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站在桌子两边,端起桌上的海碗开始拼酒,锦绣喝干一碗,身后的将领就大声喝彩。

“干翻他!”

“姑爷好样的!”

“真男人!”

钱通喝干一碗,锦绣身后的将领就喝倒彩!

“欺负小孩子,不要脸!”

“老东西,你行不行啊!慢了哦!”

“今晚回去老子就和营里的弟兄说道说道,钱通这老家伙太不是东西!”

这边不时传出惊呼,一群人凑成一堆,热闹不已,几十个壮汉拼酒,声势浩大,旁人远远旁观,不敢近前,生怕其中一人喝醉了不讲道理撒酒疯,他们可招架不住。

远处姜家俩兄弟远远看着。

姜良柏道:“大哥,要不要跟老刘打个招呼,别太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良松摇头:“别看老刘长得粗,粗中有细,人精着呢,你看他态度,踩着钱通捧锦绣,虽然拼命灌锦绣酒,但谁能说出他的不是?”

姜良柏摇头:“刘叔还是这样啊!”

“走吧,去前边儿支应着,这里有老刘看着,出不了事。”

事实证明,姜良松虽然足够了解他的弟兄们,但不够了解锦绣这个妹夫。

所有人都没想到,看着斯斯文文,长了一张迷死人的小白脸,一拳头就能揍扁的新姑爷,竟然是个深藏不漏的。

先与钱通拼酒,号称千杯不醉的钱通被人抬下去。

后与现场将领车轮战,每人一杯,忍不住偷喝酒的将领们先醉了,歪歪扭扭的缠在一起说胡话,锦绣还斯斯文文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

除了两腮像是上了上好的胭脂,红的惹眼外,一切看不出不同。

成功得到姜家一群将领的认同后,锦绣稳稳当当的与姜家人告辞,爬上自家马车。

谁都没看出锦绣的异常。

等马车到了元府门口,元老爷元夫人从前面的马车上下来,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自家儿子,奇怪之下,让人上前查看,下人才发现锦绣早就醉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掀开车帘,马车内被一股浓郁的酒味包围,元老爷顿时心疼道:“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这孩子方才撑着不说,我瞧着就难受。

快!将少爷扶回家!让人去煮醒酒汤!汤熬的浓浓的,多加蜂蜜和生姜!”

锦绣其实脑子是清明的,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包括元老爷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但就是身体不争气,怎么都动弹不了,只能任人摆布。

期间被元老爷亲自按住脑袋,强行灌了一碗味道浓郁的醒酒汤,口味之特别,几欲让锦绣当场呕吐。

元老爷看儿子乖乖喝了醒酒汤,满意的点头,将屋子里下人打发出去,拉着锦绣的手说心里话。

“宝儿啊,爹没想到,能有亲眼看到你成亲的一天,你小时候那样,爹就对漫天神佛许愿,若能看到你平安健康的长大,爹就是折寿二十年也愿意。”

“但人都是贪心的,到了今日,爹又想着,能看着你的孩子平安出生,这辈子就了无遗憾了,你可真是爹的命根子。”

“小时候让爹操碎了心,调皮的时候爹是真恨不得当场捶的你认错才好,但更多的时候,你都不知道,看着你一天天长大,越来越优秀,爹心里有多满足。”

元老爷温暖的大手覆上锦绣的额头:“宝儿啊,你是爹的骄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文和珑玉县主去了北边儿,楚舟时丹阳也不在,时砚身边能支应的就剩下一个前几天才成亲的何烈。

两人忙的脚不沾地,笑的半张脸僵成了微笑的模样,幸好这时候定王和谢玉桥还算派的上用场。

定王作为姜良缘嫡亲的表哥,来这边帮忙招待客人,可以说是天经地义,唯一让人诧异的,大概就是定王真能耐下性子,正儿八经的帮着招待了一天客人,脾气好的不像样,让人忍不住怀疑元锦绣给定王灌了什么迷魂药。

马上到了吉时,锦绣被管家催着换上婚服,准备赶往姜家迎亲。

长身玉立,眉目俊朗,在庄重又喜庆的婚服映衬下,锦绣的容貌比往日多了几分艳丽,少了几分清冷,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服侍锦绣穿衣的几个丫鬟,当下就红了脸,被自家大人的美颜给击中了心脏,低着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就是元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也忍不住笑眯眯道:“少爷是老奴平生所见最英俊之人!咱家少爷脾气好,性格温和,日后肯定能与姜家小姐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

元老爷满意的打量儿子一眼,拍拍儿子肩膀,欣慰道:“去吧,别误了吉时!”

因着京城内不得随意纵马的规定,迎亲途中,新郎官的马需得被人牵着,慢慢往前走,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何烈,同样穿的十分喜庆且不失庄重,在走马下,与锦绣闲聊。

“哎我说就咱们两人行不行啊?你翰林院那么多同僚想来陪你迎亲,你怎么就没答应呢?我可是听人说过姜家的威风的,传闻姜老将军当年在战场上,是能手撕敌人的存在。

姜大将军比老将军相比,有过之无不及,要是姜大将军动起真格儿的,我肯定是不行的。”何烈简直替锦绣操碎了心,提前担忧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骑在高头大马上,马的脾气温和,十分乖顺的慢慢走着,即使道路两边被看热闹的人挤满了,马儿也没有一丝急躁发脾气的意思。

“你忘了上次你成亲时,我陪你去迎亲时的场景了?好家伙,刘家堂兄弟加起来几十号人,一人一句就让人差点儿招架不住。

这些都还好,最可怕的事那些堂嫂子们,有彪悍的,直接提着大棒上,打又不能打,骂又没法儿骂,要不是我身手敏捷,咱两那天可就挂彩了。

就说丢不丢人吧!”锦绣道。

何烈想起那日的场景,忍不住打个哆嗦,不明所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建议你多带几个帮手啊!也比咱两这样单枪匹马的强!”

锦绣斜睨何烈一眼:“不懂了吧!翰林院不少同僚都未婚,若是今日让他们陪我一起上姜家迎亲,来日我少不得陪他们去未来岳家走一趟。

万一再遇上你岳家那样的,啧啧……”

一切尽在不言中。

锦绣总结:“长痛不如短痛,万一姜家看在咱们这边只有两人的份儿上,能良心发现,下手轻些呢?”

事实证明,锦绣确实想多了,姜家虽然兄弟姐妹少,但姜家军中的关系可不少,那些前日为难过锦绣的将领全都堵在姜家门口,要与锦绣比拼一番。

其中还有很多年轻气盛,锦绣压根儿就没见过的将领仰着下巴,站在对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与锦绣拼酒,最后被人抬下去的钱通站在最前面,笑眯眯的拱手对锦绣道:“姑爷,钱通对您是在敬佩不过的。

您在钱通这里,绝对是真汉子,男人中的男人,这点老刘老王他们可以作证!

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信啊!钱通与老刘他们说破了嘴皮子,这群小子还是要亲眼见识见识姑爷您的手段,多有得罪了!”

锦绣笑眯眯打量一眼那些年轻的面孔。

其中一人长得眉清目秀,穿着正四品武将服侍的年轻人,眼神十分不擅的看着锦绣:“想娶我们姜家大小姐,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不要以为长了一张好看的小白脸,就能让我们心甘情愿将大小姐嫁给你!做梦!”

锦绣也不恼,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袖,动作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吸引人的视线,简单一个动作,瞬间掌握了主动权。

何烈这时候心里怕的要命,可面上十分稳得住,一副“我兄弟牛逼,我兄弟天下第一”的嚣张嘴脸,下巴扬的比对方还高,真正称得上用鼻孔看人。

锦绣缓缓伸出右手:“请!”

对面那个年轻的将领二话不说,在锦绣话音刚落瞬间,拳头直冲锦绣面门而来,一拳下去,带起的罡风让锦绣头发无风自动。

这一拳肉眼可见的用力,要是真打在人的身上,肯定见血,破相都是小事。

伴随着拳头的,还有那人气愤到不可自拔的声音:“老子最烦有人在老子面前装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拳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就连钱通也惊了:“谢玉冬!”

“住手!”

“不好!”

周围传来一阵惊呼!

然而众人以为的血溅当场的场景并没有发生,眨眼间,等众人回过神,只见文文弱弱,容貌极盛的元大人,用一直细长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松松握住了谢小将军的手腕。

谢小将军脸色狰狞,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愣是抽不回自己的拳头。

而对面一脸轻松自在,仿佛握筷子一般轻松的小元大人,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笑眯眯的样子:“姓谢,谢玉冬?宗室子弟?就这?”

简单几个字,语气及其轻蔑。

锦绣也是有脾气的,若说正常的阻拦一下,谁都不会当真,就是为了炒热气氛,但这人方才分明是想让他出丑来的,他可不是泥捏的,任人搓圆捏扁。

谢玉冬不服气,还想说什么,看出锦绣生气的钱通上前打圆场:“姑爷,谢小将军,两位切磋十分精彩,让我等大开眼界,但今日毕竟是迎亲的大好日子,还请进一步,免得耽搁了吉时!”

谁都不说话,半晌锦绣缓缓点头:“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落,只听“咔擦”一声,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谢玉桥的手腕轻而易举错位,谢玉桥冒着冷汗抱着自己右手不说话。

钱通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进退维谷。

锦绣慢条斯理整理好衣袖,自己带着何烈与迎亲众人往里走,没走两步就见到笑的十分畅快的姜良柏。

锦绣笑着对着来人拱手:“二哥!”

姜良柏大笑三声,十分欣慰道:“不错,有我姜家人的风采!这脾气,对我胃口!

这么多年来,我这做你先生的,就今天看你小子最顺眼了!”

锦绣了然。

笑眯眯道:“多谢二哥夸奖,这也许就是缘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姜良柏挥手让随后跟过来的钱通等人退下:“走!二哥亲自带你去后院!”

锦绣这次感谢的更加真情实感:“二哥这份恩情,锦绣记下了!”

路上,姜良柏简单跟锦绣说:“方才那小子曾经求娶过缘儿,被大哥拒绝了。仗着宗室身份,家中权势,在军中某了个职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几分小聪明,一身功夫马马虎虎过得去,人太小气,参加了两次剿匪行动,就真当自己上过战场有多了不起,被人追捧几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意思的很。

你别放在心上。”

锦绣摆手:“有仇我当场都报了,只要他不来主动招惹我,我肯定不会没事找事去寻衅他。”

姜良柏将胳膊搭在锦绣肩上,十分真情实感的感叹:“京中聪明人不少,但蠢人也多啊!没意思,等你和缘儿成亲后,我还是回靖林县教书吧!

欺负书院里那群老实孩子,也比跟这群整天不知道想什么的蠢蛋打交道的好!”

锦绣眼神十分奇怪的看向姜良柏:“所以,二哥,你终于承认你当年是故意折腾我们了吗?”

姜良柏一顿,自知失言,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哎,前面就到了,缘儿正与我爹娘话别呢,我可真舍不得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子嫁给你啊!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我有时候就想,干脆不让妹子嫁人,我与大哥两人,能让她快快乐乐的在家中过一辈子。”

说完,看见大哥在廊下招手,姜良柏拍拍锦绣肩膀:“去吧。”

锦绣站在原地仔仔细细整理好衣袍,表情庄重的走向那间有姜良缘存在的屋子。

里面的人,不出意外,将会是与他共渡一生的女子,对方聪慧美丽,端庄娴雅,有良好的家世,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京中贵女的典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私底下掌控者姜家所有庶务,人情往来,努力经营家中产业,挣的银钱每年给军中退下来的老弱病残花费了大半。

几年下来,数量之庞大,一般人绝想不到,是个胸有沟壑之人。

锦绣内心希望他们二人是能相携一生的,也希望对方与他有相同的想法。

想到这里,锦绣深吸口气,大跨步走进正厅,正厅里姜家父母正低声对姜良缘说着什么,见是他进来,姜老将军慈和的朝他招收:“锦绣来啦?过来吧!”

锦绣乖巧的走过去,与姜良缘并肩跪在姜家父母面前,握住姜良缘的手,用满是真挚的目光看向上首的两位老人:“岳父,岳母,请你们放心的将缘儿交于我,我定待缘儿如家人。”

第104章成亲?妆容

姜家两兄弟轮流背姜良缘出门,锦绣伴在身边,直到姜良缘上了花轿。

期间,锦绣明显感觉姜良缘情绪激动又克制,想来也能明白,女孩子嫁人这天,心绪复杂在所难免。

伸手握握姜良缘的手,给与对方无声的安慰。

姜良缘声音从盖头下闷闷的传来:“我无事。”

锦绣拍拍对方的手背,出了花轿,转身上马,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开始往元府方向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边姜良松作为送嫁的娘家人,一路跟随锦绣往元府而去,姜良松今天心情意外的不错,没了之前见到锦绣的不满。

锦绣随意开了句玩笑:“大哥,您今儿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啊!”真是让人意外。

姜大将军难得嘴角含笑,似真似假的开了句玩笑:“往后缘儿就要在你家讨生活了,我这做人大哥的,就算为了缘儿往后日子好过些,也要对你好些不是吗?”

锦绣噎的直翻白眼儿:“虽然您说的也是实话,可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姜大将军直言不讳:“哦,我一向如此,往后相处多了,你大概就习惯了。”

锦绣:“……”,不想说话。

而另一头的姜家,姜良柏将方才门口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对姜老将军说了:“父亲,谢玉冬这人没有自知之明,竟然敢在咱们家大喜的日子故意闹事,要不是妹夫他身手好,他一拳下去,咱们家就成了笑话了!”

姜老将军眯着眼,脸上女儿出嫁的不舍难过统统消失不见,满脸肃穆,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咱们家低调了太多年,让人当成病猫欺负上门了!

别惊动你大哥那边,就让他在元家支应着,良柏你亲自去谢家一趟,问问皇室宗族的族长,他们谢家的子孙还能不能管得住?

若是管不住的话,老头子我不介意亲自帮他管一管!”

姜良柏拱手:“是,父亲,我这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罢,声音轻快道:“别人不敢说,处理一个谢玉冬,族长想来还是有办法的。”

老将军摆手:“你先去处理这件事,我与你娘赶去元家,亲眼看着两个孩子拜堂成亲了,爹这心里才能安心。”

锦绣还不知道谢玉冬身上即将要发生什么,他这边双方父母高坐上首,礼官站在左侧,一切准备就绪,锦绣牵着姜良缘的手,端端正正站在堂中央。

男子玉树临风,女子身姿窈窕,看起来赏心悦目,两人一看就是一对璧人,所有来客含笑看着堂中央的二人。

此时人群中一阵骚动,锦绣回头,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人,精神矍铄,六十上下的年纪,身形清瘦,健步如飞,行走间不忘用锐利的小眼神不满的瞪锦绣一眼。

可不正是德宁府府学的山长谢清风吗?对了,这老头儿现在还有个身份,宁亲王,当朝皇帝的亲叔叔。

宾客中很多人认出了来人的身份,纷纷起身和他老人家见礼。

老头子十分矜持,只点头示意:“该做什么做什么!别耽搁了两个孩子拜堂成亲!”

说着已经自顾走到了姜老将军旁边,两人一站一坐,眼神无声的交流着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一看这架势,头疼的直扶额,吩咐左右:“去给宁亲王搬把椅子,就置于岳父旁边,请王爷赏脸观礼!”

老头儿坐倒是毫不客气的坐下了,嘴上似真似假的抱怨:“老头子辛辛苦苦教导了你好几年,怎么,你不愿意叫老头子一声师父就算了,成亲这么大的事,也不给老头子送个请帖?

今日老头子不请自来,没给你丢脸吧?”

话是抱怨,但语气十分熟稔,甚至带着几分亲昵,让满堂宾客大感意外,谁都没想到,看似毫无根基的元家,竟然和宁亲王有这般深厚的联系。

很多人不约而同的想道:若是早知道元家身后还有宁亲王这条关系人脉在,我家女儿,侄女也不是不能嫁给当初还是个小小举人的元锦绣啊!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锦绣连连讨饶:“学生这不是担心您老人家不想看见我吗?今儿您老人家能来,是给学生脸上贴金呢!学生高兴还来不及,哪有嫌弃的份儿!”

三言两语将本就不怎么生气的老头子哄开心了坐下,才赶着吉时,与姜良缘两人拜了堂。

早有仆人在堂中地上放了两个颜色十分喜庆的蒲团,一左一右并排放在一起,在礼官的高声唱和下,锦绣与姜良缘二人的一举一动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拜天地!”

“一拜,拜谢上苍造佳偶一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与姜良缘跪着磕头。

“二拜!拜谢地结锦绣良缘!”

锦绣与姜良缘继续磕头。

“三拜!拜谢天地传姻缘佳话!”

锦绣与姜良缘再次磕头。

“再拜高堂!”

“一拜!拜谢父母似海养育恩!”

锦绣这次拜谢的格外虔诚,心态与之前完全不同。

“二拜!日后孝敬父母家团圆!”

“三拜!愿父母福寿绵延人安康!”

这次抬头后,两人被人指引着起身,换成面对面的方向站立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听礼官唱道:“夫妻对拜!”

“一拜!夫妻恩爱!”

这次两人是站着向对方行礼的,锦绣朝姜良缘行了一个揖礼,而姜良缘对锦绣行了一个蹲礼。姜良缘作为女方,身后还需跟着一个随时搀扶她的丫鬟。

只不过姜良缘嫌烦,在婚礼开始前将人打发了。

“二拜!白头偕老!”

“三拜!早生贵子!阖家安康!”1

最后一个礼行完,双方起身,就听礼官高声唱道:“礼成!”

人群中瞬间传来各种打趣之声,何烈与锦绣几个翰林院同僚声音尤为明显。

“哎呀,送入洞房!送入洞房!走走!咱们一块儿去瞧瞧去!”这是激动道破音的钱瑾。

“谁敢打扰我兄弟洞房,老子跟谁拼命!有胆子就放马过来!”这是何烈。

“不要抢!不要抢!见者有份!快走,晚了就赶不上了!”这是林如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眼角忍不住抽搐,面上含笑,拱手对众人表示感谢,牵着姜良缘的手,看似闲庭兴步,实则速度一点儿不慢的离开人群视线。

两人身前身后各跟着两名丫头引路,姜良缘不解,声音从盖头下传来:“为何这般着急?”

锦绣扶着姜良缘的腰,将人带着往前走,小声道:“被林如松缠上,一时半会儿就脱不了身了。”

姜良缘不明所以,放心跟着锦绣步伐往前走,身后还能听见“哎呀!元兄你等等我们!天还没黑呢,就急着入洞房,这也太性急了,别吓着人新娘子呀!”

“是极是极,你们方才瞧见元兄朝哪边离开的吗?我一时大意竟然跟丢了人!”

“着什么急,距离天黑还早着呢!咱们这么多人,就是一间一间的挨个儿找,天黑前也能将人给找着了!”

锦绣脚下差点儿一个趔趄。

姜良缘轻笑出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锦绣摇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先送你回去休息,这些人我留下应付。”

两人边走边说,姜良缘眼前看不见路,安心的跟着锦绣的脚步走,闻言好奇道:“你要如何应付?”

锦绣实话实话:“直接将这群人灌醉,自然生不来了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良缘又忍不住开始笑,想起上次送聘礼时,锦绣一人喝翻了一院子武将的事:“上次你回家后,爹爹开心了好几天,说他后继有人!

我家两个兄长看着表面厉害,其实喝酒都是三杯倒的人物,平时爹爹想要找个人小酌几杯,家里就只有娘亲的酒量能应付一二。

爹爹听闻了你的丰功伟绩后,大呼日后酒桌上有了知己。”

锦绣笑的得意:“没想到岳父私下对我的评价这般高?以往每次上门,岳父都对我没个好脸色,我还以为他老人家对我要抢走他心爱的女儿,心里十分不满呢!”

姜良缘笑而不语。

两人轻声细语,说说笑笑到了锦绣的院子,全然没了一开始的紧张和生疏,像两个新认识的好朋友似的,有许多话题可聊。

一进屋,锦绣扶着姜良缘坐下,姜家的陪嫁嬷嬷上前,想说什么,锦绣摆手:“东西放下,你们先出去吧!”

嬷嬷一噎,最终还是壮着胆子道:“大人,这不合规矩。”

这时候姜良缘出声阻止:“嬷嬷,您先带人出去吧!”

语气温和,态度不容拒绝,嬷嬷听见自家小姐发话了,比锦绣这个姑爷说话好用无数倍,当下行了礼,用非常不放心又隐晦的眼神瞧了锦绣一眼,带着人出了屋并关上了房门。

锦绣觉得十分好笑,隔着盖头,小声将方才那嬷嬷的神情描述的活灵活现的给姜良缘听:“缘儿,我听你家人都这么称呼你,往后我也这么称呼你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个嬷嬷看我的眼神,真是绝了,像是我随时都能对你做点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你还不能反抗似的,别提有多可怜了!”

姜良缘被锦绣的说法逗的直笑。

突然间感觉视线一亮,抬眼就见到锦绣笑的十分好看的站在自己眼前,手里还拎着方才从自己头顶摘下的盖头。

然后,她就听见锦绣哈哈大笑:“缘儿,你,你这妆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脸色惨白,眉毛画的跟两颗黄豆似的!还有这两个大红脸蛋,樱桃小嘴!这,这也太反现下的审美了吧!

要不是我知道我娶的是姜家的大小姐,可真担心我认不出你啊!”

姜良缘听见自己不可置信的声音:“真的吗?我娘请了京城手艺最好的妆娘给我上的妆,妆成之后,我娘没让我照镜子,直接盖上了盖头,说是这样最吉利!

真的有你说的那般夸张吗?不行,哪儿有镜子,你给我拿个镜子,我要亲眼瞧瞧!”

锦绣笑的不能自己,牵着姜良缘的手往梳妆台那边走:“缘儿你这般说,我倒是能理解岳母为何不敢让你照镜子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新嫁娘的妆容,万没想到竟然是这种风格的,我相信只要是个正常审美的姑娘,都接受不了!”

然后他就听见了姜良缘的惨叫。

锦绣觉得毫不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外间守门的嬷嬷,就听见里面传来自家小姐崩溃的声音:“快,快给我打水!我要洗脸!”

第105章心动?糊口

外面嬷嬷本来还担心两个年轻人不懂节制,大白天做出什么不好见人的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万没想到,就见到两个孩子过家家似的一通打闹,哪儿还有小年轻刚成婚时的青涩朦胧啊,一个气呼呼的洗脸,一个还在旁边拱火。

简直让她这个老人家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缘儿你别生气啊,其实我仔细一想,这个妆容看久了,还有些呆萌呆萌的,也挺有意思的,你不觉得吗?”锦绣笑眯眯的坐在洗脸架子旁边的椅子上道。

姜良缘的声音闷闷的从擦脸帕子下传来:“不觉得,甚至觉得你在讽刺我!”

锦绣连连摆手:“别,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以前我见过一种陶瓷娃娃,妆容跟你今天差不多,胖嘟嘟,肉乎乎,看起来特别可爱!”

嬷嬷一看两人相处的虽然有些不像新婚夫妻,但关系也算融洽,于是端了洗脸盆出去,身后的丫鬟轻轻关上房门。

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姜良缘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头发,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声,心下终于有些紧张。

就在她紧张的想找个话题让气氛不这么紧绷时,就听见锦绣清朗好听的声音道:“缘儿,你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的姜良缘心尖儿一颤。

姜良缘寻声转过头,手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掌心传来的温度突然让人心安。

姜良缘忽然对往后的日子,有了许多嫁人之前都不曾有的盼头,心里一时思绪万千。

被人牵着走到桌边,晕乎乎的喝了合卺酒,晕乎乎的被人安置在床边坐着,回过神就听见锦绣笑着和她说:“缘儿,你先休息会儿,要是饿了我让人送吃的进来。

闲着无聊的话,将嬷嬷丫鬟叫进来陪你说说话,需要找什么,不方便的话让嬷嬷出了院子找小厮,我先去前院儿陪客人去,嗯?”

姜良缘坐在床上,锦绣半弯着腰视线与她对齐,满脸含笑的等着她的回答。

被眼前这张俊脸给晃了一瞬,姜良缘晕乎乎的就点头答应下来。

等人走了,嬷嬷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姜良缘突然对嬷嬷道:“嬷嬷,他是个内心极其温柔的人。”

嬷嬷心说:温柔不温柔我不知道,我现在看你们两个跟过家家似的,就心里发愁!眼看着两人都还是孩子呢,都不定性,以后的日子有的闹呢!

嘴上还要轻声细语的安慰:“姑娘,嬷嬷方才让人去打听了,咱家姑爷身边没有贴身伺候的小丫鬟,据说元家的男人压根儿就没让丫鬟贴身伺候的规矩。

更别说通房侍妾暖床丫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都是在后院伺候的,前院仅有几个端茶倒水伺候人的小丫鬟,都是上了年纪不愿意出府,求了大管家才能留下的。”

关于锦绣长了那么一张不安于室的脸,还能清正自守,嬷嬷是非常满意的。

于是苦口婆心的将这点仔细分析给自家小姐听:“虽说这些咱们婚前就让人打听过,但总没有进了家门亲眼所见来的让人心里踏实。

咱家姑爷长得好,是陛下都夸赞过的事。

像姑爷这样的人,在外面有的是不要脸的女人,什么都不要,就想和姑爷发生点什么,好拿出去吹嘘的。

姑爷能守住,可见是个心思清明的,姑娘您还小,这方面的事,您不懂!您往后安心跟姑爷好好过日子,其他的有将军府呢!”

姜良缘听罢,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轻声却坚定道:“嬷嬷,往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在家里,我是夫人,他是老爷,在没有姑娘和姑爷的,可记住了?”

嬷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头恭敬道:“是,夫人,奴婢随后就告诫从将军府带来的人,免得他们言语上有些疏漏。”

姜良缘点头:“这就去吧,我有些累了,先歇一会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另一头的锦绣,在前院招待客人,作为新郎官儿,不管走到哪里,都免不了被人打趣,顺便灌酒的命运。

虽然有定王在旁边镇着,但依然有胆大之徒顶风作案,将锦绣团团围住,让锦绣寸步难行。

“啊呀,元兄你方才躲哪儿去了,害我们兄弟好找啊!不行,作为赔罪,你必须喝一杯。”

“哎不是我说,元兄你和弟妹进了洞房,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就出来了?你这不行啊!来来,喝一杯!壮壮胆,免得晚上被弟妹赶出房间!”

可真是新婚三天无大小,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若不是旁边还有其他人,当真是能就地组团,比拼谁讲的段子更黄。

锦绣好不容易突破了这层重围,走到另一群不会这般围着他喝酒的人堆里。

这个院子都是和元家有生意往来的客人,也有元家的各路管家,算的上是元家本家之人。

此次来的客人,比上次锦绣中了状元回家祭祖要多,也比周文成亲时来的要全。

锦绣成亲的请帖提前三个月发出去,元家不管天南海北的管事和生意上的合伙人,只要不是实在脱不开身,都提前几天赶来了。

锦绣进到院子里,里面正热热闹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什么,所有人脸上带着喜色,像是将这里当成了一场难得的商业多方大佬聚集的场所。

有些人多年难得一见,今日突然出现在元家,对生意人来说,能得到对方的一两句指点,可谓是三生有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一进院子,瞬间将院子里的气氛带动的热烈起来,之前大家像是在举办什么宴会,会上有大佬盯着,行为举止不敢放肆,要矜持一些,免得给大佬留下不好印象。

现在正主出现,所有人的热情瞬间被点燃,锦绣一一上前个诸人打招呼,让人意外的是,锦绣竟然能一一将在场所有人的名字叫出来,丝毫不差。

就是偶尔有一两个锦绣没见过的,被旁边人提上一嘴,锦绣回头就能准确无误的将人给认出来,记忆力好的让人吃惊。

正屋里和元老爷说着什么的三人,看着院子外的场景,羡慕的砸吧嘴:“元兄,你这儿子生的可真好!”

元老爷得意的捋着胡子,假装谦虚道:“哪里哪里!”

有一头发花白的老人可惜道:“就是太少了,若是你当年多生两个儿子,我家孙女不要聘礼直接嫁到你家都行!”

元老爷没好气的呸了一声:“想什么美事呢?我就养了两儿子,成亲就花光了我大半儿家产,你这老东西还惦记我家里这点儿东西?没门儿!”

几人不约而同的摇头:“老元啊老元,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咱们谁还不知道谁,你这么多年要是只攒了这些看得着的家底,今儿也就不会和咱们这些老家伙坐一起了!”

元老爷今儿穿一身喜庆的衣服,整个人容光焕发,闻言直摆手:“哎,正经事说完我得去前边看着,方才说的事儿还得容我考虑考虑。

留我家宝儿在这儿支应着,你们看着点儿别太过了啊!”

而外间其他院子的人,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亲眼见识到元家到底多有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往只听话说元家两个孩子成亲,出了价值不菲的聘礼,但并未亲眼见过。

今日一见,从早上元家大门打开那一刻起,就有人抬着各种珍贵礼物上门道贺,一直到日落西山,元家的酒宴都散了,门口送贺礼的人依然络绎不绝,排着长队等着将礼物送进元家库房。

元家大门口迎客登记礼单的账房从一人增加到五人。

几个账房连午饭都没顾上吃,唱礼的人嗓子早就喊哑,换了一个又一个,登记的贺礼听起来一件比一件值钱。

有心人估计,元家娶一个媳妇儿,收的贺礼够一个四品京官家娶十几个儿媳妇了还不止。

关键是上门送礼的人,都不是寂寂无名之辈,虽然可能在朝为官之人不清楚,但只要是经商之人,每一位客人的名字报出来,都能让人心潮澎湃许久。

宾客散尽,前边临时又去了几个账房帮忙清点贺礼,姜良松与锦绣坐在廊下石桌边歇息。

听着前边儿隐隐约约传来核对账单的声音,姜良松不解的问:“这样是否太过张扬了些?”

锦绣笑着摇头,给两人各斟了杯茶,推到姜良松面前:“大哥,不瞒您说,家里生意上的事我是不太管的,一向只知道个大概。

以往我们家低调,是因为实力允许我们低调。

但近几年发展的太快,已经隐藏不住了,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向外人展示一番我们家的财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似真似假道:“毕竟往后元家有姜家做靠山,生意上不说垄断什么,但没人敢使阴招是肯定的。”

姜良松挑眉:“哦,若是没有我们两家的婚姻,元家又该如何呢?”

锦绣听得直乐:“大哥,都说狡兔三窟,自然是想办法走其他人的路子了啊!虽然结果不一定有现在好,可能元家也不是处于今日掌舵的位置,会依附于其他家族,但日子总归是要过的不是吗?”

姜良松突然就觉得嘴里茶不香了,皱着眉直言道:“我突然觉得你们家不像是一开始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可能我们家一开始想撮合你与缘儿,就是个错误的选择。”

锦绣打马虎眼:“说破天了,元家就是个商户人家,子孙不兴旺,朝中无人,也没有靠山,能翻出什么浪来?顶多是多赚几两银子糊口罢了!”

姜良松听着前边儿隐约传来的登记对账之声,抬头看看已经擦黑的天色,心说:要是这么大手笔的糊口银子,怕是王爷也会动心。

第106章婚后?琐事

锦绣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后院,廊下挂满了火红的灯笼,将周围一切照的朦朦胧胧,四周的下人忙而不乱,在收拾白日里宴会的残局。

小野突然出声道:“你已经彻底融入这个世界了,不在游离之外。”

锦绣不承认也不反驳,只道:“不行吗?”

小野简单而直接的陈述一个事实:“可以,我们的信息收集员,有时候就像演员,有体验派,有演技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原以为,按照你以往的行事和性格,你应该是演技派,嬉笑怒骂自成一体,但不会对这里的人动真感情。

但现在看来,你其实是体验派,早就将自己融入这里,十分虔诚的认真生活。”

锦绣轻笑一声:“所以呢?”

小野提醒道:“你知道体验派最大的弊端是什么吗?是出戏难,很多演员有时候因为某个角色,痛苦抑郁自杀。

你在这里投入太多感情,将来离开之后,记忆不会消失,感情不会很快淡忘,要是多出几次任务,你觉得你能扛得住吗?”

锦绣摇头:“我心里自有主张。”

自有主张的锦绣,回到屋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姜良缘一起吃了一顿饱饱的晚饭,洗漱过后,两人将服侍的下人全部打发出屋,然后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儿。

刚开始锦绣给两人盖被子的时候,姜良缘还紧张害羞了一瞬,结果发现锦绣就是单纯的搂着她聊天儿,突然就自在起来。

锦绣一只手将姜良缘抱在怀里,两人找个了亲昵又舒适的姿势躺下,放下床帐,将被子掖好,外面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的龙凤喜烛,要燃到天明。

锦绣歪头,低声道:“缘儿,你紧张吗?”

姜良缘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侧卧,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姜良缘放在被子外的手,置于两人中间的位置。

“没事儿,别怕。”

想了下又补充道:“我没想现在对你做些什么,以前在德宁府读书的时候,我们就与出绣姐姐探讨过这个问题,女子太早成婚,太早孕育子嗣,于自身不利。”

这个道理只要家里有医女的人家,其实都明白。

但女子一旦嫁人就身不由已,年龄小?不生孩子?让丈夫纳妾还是让庶子生在前头?哪一样都是作为主母的所不能忍。

姜良缘显然也想到了这些。沉默不说话。

锦绣捏捏良缘的手:“嗯?别说你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片子呢,就是我今年也才十六,不着急!”

姜良缘翻个身,将脑袋埋在锦绣肩窝,锦绣心说:这是不好意思了?

生疏的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对方后背:“累了一天,睡吧!”

没多久床帐内就传来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里面的两人没一点儿心理负担的呼呼大睡,可急坏了在外面候着随时准备听到点儿什么动静的嬷嬷和几个丫鬟,一直熬到三更天,站的腿脚发软,也不见小姐喊她们进去服侍,心里不由得有了不好的猜测,不禁想入非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一早,到了往日起床打拳的点儿,锦绣自然而然的醒来,想动动手脚,一瞬间胳膊上传来的酸麻感让他快速想起眼下是个什么情景。

这一活动,将还在沉睡的姜良缘给惊醒,迷迷糊糊间咕哝了句什么,随即也清醒过来。

锦绣胳膊还压在对方脖颈下,好笑的看着这一幕。

谁知姜良缘惊醒后,痛苦又不好意思的半爬起来揉着后勃颈,低声道:“还是你送我的软枕舒服,枕了一晚上胳膊,硌的我脖子疼。”

锦绣彻底忍不住笑开了,龇牙咧嘴的活动着自己手臂:“我也觉得还是软枕靠谱,多来几次,我这手臂怕是不能要了!”

姜良缘一听就急了,上前帮锦绣按摩手臂,手法十分专业,一阵阵钻心的酸麻很快就过去。

锦绣低头能看见姜良缘的发旋儿,低声逗她:“人都说温香软玉在怀,是人生难得美事,看来你我二人是没这个福气喽!”

姜良缘算是知道了,这人就是嘴上贫,其实心思细的很,性子又温和,是个顶不错的人。

于是也不在意锦绣的打趣,瞧着锦绣手臂能自如活动,知道锦绣没事了,就起床穿衣,喊来外间的丫鬟准备洗漱。

锦绣好奇:“不在睡会儿吗?天还早呢!”

姜良缘反问道:“既然天色还早,你为何这会儿就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指指外间:“我往常都是这时候起,习惯了,我要去打半个时辰的拳才回来,一月里有十来天还要带上父亲一起,你若是不习惯的话,不用跟着我的作息一同起床。

看天色的话,母亲至少还有一个时辰才醒,母亲醒了洗漱穿衣吃早食,都不要人服侍,你要过去找母亲说说话,至少得将近两个时辰后。”

锦绣从读书时养成的习惯,每天大概五点起床,锻炼一小时,六点半开始读书,现在是六点半急急忙忙出门准备上班。

而元夫人因为身体原因,每晚都要喝安神汤,睡得晚,通常早上八点左右起床,家里的事有人打理,元老爷也不愿意让她费那个心。

一家子人只想元夫人好好活着,人平平安安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比什么都好。

姜良缘被锦绣说的一愣一愣的,心说这家里的气氛未免也太轻松活跃了些,又觉得这样很好,但作为新嫁娘,她还是有顾忌的:“才第一天呢,我先去母亲那里瞧瞧,总是一份心意。”

锦绣不在说什么,有些事自己不经历,光凭别人说,到底心里不踏实。

外面守门的嬷嬷进来伺候洗漱的时候,就见两人精神焕发,红光满面,有说有笑,行动自如,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面上不动声色,帮着去收拾床铺时,仔细在床上翻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想找的东西,顿时像是天塌了似的。

锦绣和良缘何等敏锐之人,自然察觉了嬷嬷的变化,两人相视一笑,藏着只有彼此才能明白的小促狭,继续手里的事情。

等一个时辰后,锦绣打拳回来,洗漱换衣,牵着姜良缘的手,二人甜甜蜜蜜的往前厅而去,一家人准备一起吃早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饭前,还有一个媳妇儿给婆婆敬茶改口,顺便认识丈夫一家人的仪式,但由于元家人口简单,元老爷与元夫人两人意思意思走个过场,每人给了儿媳妇一个厚厚的红封,就笑眯眯的让人起来。

锦绣扶着良缘起身,笑嘻嘻凑到元老爷跟前逗趣:“爹,您怎么还偏心上了?这头是我们二人一起磕的,茶是我们二人一同敬的,怎的缘儿有红封,我就什么都没有?难道儿子磕头就这么不值钱吗?”

元老爷没好气的瞪锦绣一眼:“不孝子还有脸说?为着你成亲,爹和你娘最近都累成什么了?偏你还不省心,一大早的就在院子外喊爹起床打拳!你爹是石头做的,不需要休息的吗?”

锦绣悻悻的摸鼻子,心说:我可不就是担心您跟以往一样,一累着就生病,还没个人发现吗?我是能直接冲到您和娘睡的屋子去亲眼瞅瞅?还是能喊娘,让她老人家瞧瞧您生病没?

那不是找抽吗?

嘴上道:“是我没考虑周全,打扰了您休息,真是罪该万死,今儿给我这红封就省了,全当我孝敬您喝茶得了!”

父子两这边斗嘴,那边元夫人拉着姜良缘的手,笑眯眯道:“别理他们父子,一天到晚没个正行。

不逗上几句嘴,两人心里都不舒服。”

等人坐在饭桌边,等待下人上菜的间隙,元夫人轻声对姜良缘道:“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娘自个儿身子不好,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这边不用你服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跟着卫大人给皇帝见了礼,起身后乖乖站在卫大人身后,就听皇帝石破天惊道:“刚好,卫爱卿最是博古通经,以往讲学时引经据典,头头是道,今儿这事其他人也没个具体章程,不如卫爱卿你来说说吧!”

锦绣清晰的看见卫大人的身形瞬间僵硬住了。

这没头没尾的,卫大人什么都不知道,一上来就让解决问题,还给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应承不应承都是错的。

都说各司其职,卫大人身为翰林院侍讲学士的指责,就是帮助皇帝查阅订正各种史料,文献,顺带讲学,让解决什么问题,这压根儿就是难为人。

但谁让人是皇帝呢?

就听旁边一个圆脸胖乎乎的官员,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似的,朝卫大人一拱手,将事情噼里啪啦说了个清楚明白。

“是这样的,众所周知,南方地区我咱们国家最重要也是最富庶的粮食生产基地,每年到了七八月间,南方地区不是洪涝就是旱灾,若是能风调雨顺,定是丰收之年。

今年七月间,那边气候还算温和,但到了七月末,各地气温逐渐升高,开始有了干旱迹象。

钦天监的人也说了,今年南方可能出现干旱,十日前南边儿来的奏折中也证实了这一点,农人们开始自发的抬水灌溉。

但仅靠人力,很难做到全面灌溉,陛下想寻一个踏实可靠的法子,解决南方干旱问题。

吏部建议由当地官衙出面,雇佣城里闲置劳动力,帮农人灌溉浇地,雇佣费用朝廷出一半,农人自己出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户部的大人说,朝廷拿不出那许多银钱,且百姓家中已无余粮,哪来的钱雇佣民工?是异想天开。

工部的大人建议在民间广寻能人异士,或许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也未可知。”

但工部这个一听就是在鬼扯,拿出来糊弄人也不找个像样的理由,难怪皇帝听了生气。

那人说完就将手缩回袖口站回去,意思不言而喻: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要怎么解决你自己想办法,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卫大人嘴里发苦,只能硬着头皮分析道:“陛下,此前几位大人的提议看来并不适合与眼下的状况,不若我们从工具上下手。”

皇帝挑眉:“说说看。”

卫大人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论语.卫灵公》中曾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上天的意志我们人力无法转移,但我们或许可以在人力上,也就是引水灌溉方面下些功夫。

或可令匠人做出一些比现有的工具更加简单轻省,还方便的引水灌溉工具,使其每年到了旱季,百姓可用最小的代价,将河水井水引到田间地头。

虽不是一劳永逸,但总比百姓靠两个肩膀抬水灌溉强吧!”

卫大人说完就闭嘴,充分发挥了“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的精神,谁让方才就是工部的人将他给推出去的呢?

在座的谁不知道好的工具可以代替人力的道理?但问题是好的工具,那是能一时半会儿凭空捏造出来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工部的人现在看卫大人的眼神充满了敌意,要不是大家还在太和殿内,简直恨不得当场干一架。

皇帝经历了一早上三方互相推诿,想不出办法的吵架,头疼的很,听了卫成朗的话,顺水推舟,指着工部的一位大人道:“卫爱卿说的在理,工部下去想想办法,朕要在七日之内见到工部的解决办法。

否则,你这工部侍郎的职位,就换个有能耐的人来坐吧!”

皇帝也没放过其余两派人马:“还有礼部和户部,下去就这件事想个切实可行的章程出来!年年干旱,年年都是这些陈词滥调,你们说的不烦,朕这听的都烦了。

拿着朝廷俸禄,吃着民脂民膏,这点儿事情几十年了还是这些陈词滥调,这次若是想不出有用的章程,朕连着你们的上司一并问罪!”

说罢皇帝将这三个部门的人都赶出去,长长的呼了口气,才有空看向卫大人以及,他身后的锦绣。

见到锦绣,或者说见到锦绣的脸,皇帝立马跟换了个人似的,满脸含笑:“元爱卿啊!朕一瞧见你,心里就亮堂!来人,赐座!两位爱卿坐下陪朕聊聊!”

锦绣在太监搬来的凳子上坐的笔挺,皇帝见锦绣的坐姿,没忍住笑了:“元爱卿,你别这般拘束,往后跟着卫爱卿常来太和殿走走,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卫大人一愣,心说长得戳中陛下的审美就是这般好,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在皇帝这里挂上号了,谁家让修书的正七品编修,天天跟着从四品的侍讲学士往宫里头跑的?

但这话在皇帝面前还真不能说。

卫大人连忙起身拱手道:“臣遵旨,日后有机会定会多带元大人进宫行走,给陛下请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也起身表示:“多谢陛下厚爱。”

这时候说什么自己只是和翰林院编修,并没有资格随时进宫之类的鬼话就太扯淡了。

皇帝跟拉家常似的:“朕今日没戴眼镜儿,看不真切,你坐近点儿,坐朕跟前来,咱们君臣说说话!”

锦绣也不用太监帮忙,直接单手拎着凳子坐到皇帝下首,两人挨的极近,真像寻常人家扯闲话的两人。

皇帝好奇的问:“没记错的话,你三天前成的婚?说起来朕的良妃也是姜家姑娘,按辈分儿来说,你还得唤朕一声姑父呢!”

锦绣谦虚的摆手:“虽说陛下您在臣心里,确实是如父如兄般威严又亲切,但这种尊敬放在心里就好了,大可不必拿出来挂在嘴边,免得落人口舌,徒生不快。”

皇乐乐呵呵的,又问:“听说珏儿那孩子经常去你家里玩儿,你们的关系处的还不错吧?珏儿从小性子就顽皮了些,朕与良妃又宠溺的过了,且与前头几个哥哥差了年岁,玩儿不到一起。

身边也只有一个谢玉桥能做个伴儿,瞧见他又有了新的朋友,朕很是为他开心。”

锦绣心想:我儿子若是能有我爹那么个朋友,每次去朋友家,从不空手而归,大包小包的好东西成堆的往家里巴拉,我这做爹的肯定也很欣慰,巴不得这种傻白甜朋友多多益善呢!

锦绣面上再次谦虚道:“都是定王殿下看得起微臣,愿意与微臣相交,是微臣的福分。”

皇帝不赞同的敲了一下锦绣额头:“都是傻话,珏儿与良缘是嫡亲的表兄妹,良缘唤珏儿一声表哥,你也得跟着良缘一起唤表哥。你这话要是让珏儿听见,怕是要不高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不好意思的摸摸被敲了的额头,笑眯眯的哄皇帝开心:“陛下说的是,臣与定王殿下同年,却虚长定王殿下两月。在礼法上,却要称呼殿下一声表哥,定王殿下确实多次因为此事表示过得意之情。

但您是不知道,也有特殊情况,比如每次殿下主动开口,不唤臣‘表弟’,却称呼臣一声‘元兄’的时候,臣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皇帝好奇道:“这是为何?”

“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与皇子殿下称兄道弟的?这不定王殿下一开口,臣好不容易收集的小玩意儿都进了他家的库房。要是殿下多来这么几次,殿下有没有发家致富臣不知道,反正臣是快要养不起父母妻子了!”锦绣笑眯眯道。

皇帝被锦绣逗的哈哈大笑,用手指着锦绣额头道:“就你是个促狭的,这样好了,珏儿拿了你家不少东西,朕这做父亲的被人堵在当面了,也不好装作不知,今儿让人去朕的私库里给你挑些好东西拿回家,就当是朕的补偿了!”

锦绣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这一笑,面容更加生动,果真应了皇帝那句话:“元爱卿一笑,朕这宫殿就亮堂几分!”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这边有说有笑,从头到尾都在扯闲篇,君臣二人都不觉得有什么,还挺自在。

旁边坐着的卫成朗卫大人心里接受能力就没这么强了,一阵又一阵的惊讶都快压不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陛下与臣子相处时,还能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也万没想到,这小元大人,看着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但能第一次与陛下近距离接触,就在陛下面前镇定自若,心思也是个不简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不知道卫大人这么一会儿功夫想了多少,他带着皇帝赏赐的一堆东西,跟在老大人身后,两人慢悠悠回翰林院。

锦绣看看天色,心里还挺满足:虽然在皇宫里等了挺长时间,但此时回去刚好赶上下衙,下衙回家,陪媳妇儿回门,一切都刚刚好。

顺便,他也有些事情想回家与父亲商量,比如那个让工部头疼不已的引水灌溉工具,他家里刚好就有好几架研究出来闲置了半年,且作用于不同情况的引水机。

第109章认可?积善人家

跟随卫大人回到翰林院后,见到锦绣又被陛下赏赐,同僚们都有些麻木了,林如松甚至开玩笑道:“如果重新投胎能长成元大人这般,我都想去试试了。”

其他人也或真或假的凑趣,只有吴才,坚定的认为:“小白脸,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如松痛苦的揉眉心:“他这理解力,到底是怎么考上探花的?这阴阳怪气的德行,在家不会被父兄打死吗?”

锦绣摇头:“不知,我家中从未出现过这般人物,没有参考价值。”

倒是钱瑾,听了两人的疑惑,笑嘻嘻凑上前,小声道:“这件事我知道啊,吴才在家从来不这般说话,甚至都不敢说话,也没机会说话。”

看两人疑惑,钱瑾强压下想笑的、望,勉强维持正经模样,对两人道:“吴才在家排行老二,论成熟稳重不如大哥,论聪明乖巧不如三弟。

不会说话且性子不讨喜,就跟个透明人似的,上次我跟着大哥去吴家做客,他们一家人中午吃饭,吃了一半儿,吴夫人竟然才想起来她还有个儿子不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了然:“怪不得呢!”

林如松挑眉:“在家中过的不顺心又不是咱们造成的,整天对着咱们阴阳怪气的,好似大家伙儿都欠他钱似的,本质上性子就左了。”

锦绣却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个人,揽着两人肩膀往翰林院外走:“我赶着回家,陪媳妇儿回门,走走,咱们还能顺一段儿路呢!”

林如松看看天色,一脸羡慕道:“这个时辰回门,弟妹脾气可真好,想当年我成亲那会儿,三朝回门,你嫂子天没亮就将全家都折腾起来梳洗打扮。

自个儿装扮还不够,将我里里外外搓洗了十几遍,确保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才肯出门,说是要让我在众多姐妹间出风头,让她面上有光才行!”

锦绣笑眯眯摆手:“全赖岳家体贴,我们两家住的近,夫人想回娘家也就是抬抬脚的事儿,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事实如此,锦绣陪良缘带着元老爷早就准备好的大包小包到了姜家,姜家父子三人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

三个男人情绪内敛,面上看不出什么,倒是姜家女眷,尤其是姜老夫人,看见女儿从外面走进来,没忍住先扑过去将女儿牢牢抱在怀里。

眼里泪光莹莹,又上下将女儿打量一遍,发现女儿气色红润,双眼有神,明显过的很好的样子,才稍微松下一口气。

倒是锦绣,这会儿功夫早与岳父舅兄见过礼,准备说些其他事了。

姜老夫人带着姜良缘和姜家大嫂去了后院儿,锦绣被留下来和三个大男人培养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老将军一开口就毫不客气,问的非常实在:“昨日宁亲王与我一同喝酒,席间说了许多,我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倒是你,究竟是何想法,老爷子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行不行的都要给个准话,这么拖下去不像样。”

锦绣点头:“我明白,这件事等休沐了我会亲自去宁亲王府上拜访。”

锦绣有这个态度,老将军也就放心了,不是个会故意拿乔的,心思也很明白,这就够了,姜家本也不指望锦绣在官场上有多大建树,以后跟着宁亲王读读书,成为宁亲王的弟子,名声上清贵又好听,已经超出姜家一开始的预期很多了。

倒是二哥姜良柏,说了另一件事:“看你和缘儿过的顺心我也就放心了,我打算三日后启程,回靖林县。”

说起这个话题,姜家另外两父子的表情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大哥姜良松,直言道:“二弟你明明一身的才华,为何要蜗居在那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委屈自己?

书院不是非你不可,但京城有的是地方让你发光发热,你已经在那个地方虚耗将近十年了,十年时光,还不够你缅怀过去的吗?

况且你为了过去的事,就能将家人弃之不顾吗?你可有想过爹娘的感受?”

锦绣隐约听说过一些姜家这两兄弟的事,没想到今儿还能看个现场版的,着实觉得姜家人也太不拿他当外人了。

姜良柏笑的很温和,脸上全是释然的笑:“大哥,你怎么还这么急躁?我又没说这一去就是不回,就算我不在书院任山长一职,也要回去将手头的事情交接清楚才行啊!”

这下就连姜老将军都惊讶了:“良柏你终于想回来了?”

姜良柏点头:“是时候该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子大喜,一手拉着锦绣,一手拉着姜良柏,朝外面喊:“来人,上酒,今儿老夫高兴,一定要喝一杯!”

锦绣想起良缘无意间说过,姜家男人看着彪悍,都是三杯倒的性子,嘴角没忍住直抽搐,想着一会儿岳母来了,看到三个醉鬼自己该如何解释。

而后院的姜良缘正与大嫂说话,姜夫人找个由头出来,招来了女儿的贴身嬷嬷,板着一张脸十分严肃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嬷嬷在姜老夫人严厉的目光逼视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已然明白老夫人是将什么都看在眼里了。

姜老夫人端端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茶盏,语气威严道:“缘儿虽与女婿举止亲密,但两人的眼神间毫无男女情愫,完全是将对方当成了可以一起玩儿的玩伴,且缘儿看上去和未成婚的姑娘一般无二……”

老夫人也不会认为是元家欺负了女儿。

老嬷嬷苦着脸,跪在地上,将自己在元家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老夫人听,最后总结道:“奴婢看着小姐与姑爷分明都是情窦未开的样子,两人不圆房,亲家老爷和亲家老夫人虽然也着急,但从未催促,只按照姑娘和姑爷的心意来。

老奴在京城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成婚第二天的新婚夫妻,丈夫带着妻子在家中爬树掏鸟窝,打拳骑马晒书,晚上还一起搬梯子爬屋顶看星星看月亮的,真是……”

嬷嬷也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想了半天,只道:“真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志趣相投……但亲家老爷和夫人,却是老奴平生所见最温和宽厚之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平日里不需小姐近身伺候,小姐在家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亲家老爷夫人也从不过问,成婚第二日就将管家权交给小姐,现在那边一应吃穿用度都是小姐说了算。日子是在自在不过了。”

倒是姜夫人,听罢小两口的行事,一开始确实有些惊讶,随即就想通了,叮嘱嬷嬷道:“锦绣和缘儿本就年龄还小,现在两人能玩儿到一起,就不愁将来感情不好。

你且在旁边看着,小两口的事他们自己心里有数,不要插手。”

姜老夫人回到屋子,见到女儿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似的靠在大嫂身边说悄悄话,心里再多的担忧也说不出口,替这一刻的女儿高兴。

姜老夫人这一高兴可不得了,见到前院自家三个一壶果酒放倒的男人也没生气,乐呵呵的让人给灌了醒酒汤,席间一个劲儿的给锦绣夹菜,热情的锦绣非常不适应,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做了什么惹岳母不高兴的事,岳母才用这般迂回的手段提醒他。

回家的途中,锦绣将自己的疑问与良缘说了。

姜良缘听的也很迷惑:“我觉得母亲今日是见到你我二人回去,真心为我们高兴吧?”

锦绣摇头:“可岳母看我的眼神,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锦绣将自己当时的感受说了。

这么一提醒,姜良缘也有些察觉:“但我们什么都没做,母亲这般暗示,着实没道理啊!”

两人十分心大,想不通就不想了,姜良缘道:“若是这件事重要的话,母亲见暗示没有成效,下次会继续提起,若是不重要就罢了。”

两人回到家,手牵手下了马车,在前院见到互相搀扶着散步的元老爷和元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笑呵呵的朝两个孩子招手:“知道你们在那边吃了,我们老两口在家一起吃了锅子,一时兴起,吃的有些多了,在这边走走消消食。”

锦绣无奈的扶着元老爷走几步,对元夫人与良缘道:“我想起来有些是与爹说,缘儿你和娘在这边走走!”

姜良缘笑眯眯的应了,扶着元夫人的手臂,有些雀跃道:“娘,今儿回娘家,厨子新做了一道菜,味道酸酸甜甜,十分美味,回头我让厨子试着做了给您送过去尝尝呀?”

远远地还能听见元夫人轻声回应:“那感情好,刚好你八姐雪绣前些日子让人送来了不少私家菜方子,说事闲来无事自个儿研究出来的孝敬我和你爹的。

糕点方子娘是不敢让人照着做来吃的,怕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有几道鱼羊肉方子还挺像回事的,明儿咱们就让厨娘照着做了尝尝!”

声音渐行渐远,伴随着四周低低的蝉鸣,锦绣将今天太和殿的事与元老爷简单说了:“算起来,咱们家那架大型水车已经研究了两年有余,虽然改造的不太理想。

但其间衍生出在井里取水的灌溉的井车,还有可在河边引水灌溉的龙骨车,以及在水流湍急处使用的筒车,已经在下河村使用一年,据说效果还不错?”

元老爷得意摸着胡子道:“要不是女婿极力推荐,让咱们将实验地点放在下河村,爹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答应下来,怕是德宁府各大木匠店铺里早就卖上这几样宝贝了!”

锦绣含笑,两人走了一会儿扶着元老爷在亭子里歇下,才对元老爷道:“只怕这次的生意爹您又做不成了。”

元老爷摆手:“你的前程和几把铜钱相比,孰轻孰重爹还能分不清?想要图纸就说,少在这里寒碜人了!”

锦绣笑眯眯赔罪:“是宝儿小心眼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次元老爷可说错了,锦绣将东西献上去后,皇帝龙颜大悦,问锦绣要什么赏赐。

众人都以为,凭借元大人之前“进献”眼镜和放大镜,加上此次进献水车图纸的功劳,皇帝手一松,官升一品完全不是问题。

没看皇帝已经跃跃欲试,期待的等待这元大人说出请求了吗?

结果他们听到了什么?

元大人一脸真诚道:“这图纸不是臣之功,完全是臣父早年间因为偶然原因得到一架水车,起了兴趣,才开始研究,期间花费大量时间金钱,方才有今日之巧合。

因此臣不敢贪功,厚颜请陛下奖赏于臣父。”

皇帝听罢想了一瞬,提起笔在书案上挥毫,写了“积善人家”四个大字,盖上自己的私印,让人拿下去制成牌匾送到元老爷手里。

元老爷接到牌匾的时候,正在家中与元夫人商量着回靖林县老家的事,知道了前因后果,又心疼又高兴,眼泪直接在眼眶打转,想捶打两下儿子又不舍得,看的元夫人心酸不已。

锦绣上前扶住元老爷激动到颤抖的手臂,轻声道:“爹,没甚心疼的,我的前程自有我自己去挣,这是您该得的,您合该高兴才是!”

元老爷直接抱着儿子胳膊,当着外人的面,无声流泪,一张胖乎乎的脸上全是被儿子认可的开心与满足。

第110章上当?羊入虎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受到事业和人品受到儿子和陛下认可,十分开心的元老爷,在锦绣第二天下衙后,一家人在饭桌上,郑重的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将眼镜和放大镜的方子进献给陛下!感谢陛下对我的信任和看重。”

元夫人从来不干涉元老爷这些大事上的决定,随意的点头,道了一句:“你想好了便行。”

姜良缘惊讶一瞬,心说原来最近外面风靡一时,有价无市的眼镜和放大镜,竟然是从家里流传出去的。

但也紧惊讶了一瞬,随即笑眯眯的点头:“我都听爹和相公的。”

锦绣一愣,抬头看见元老爷眼里的几分狡黠,随即了然。

饭后,锦绣私下里问元老爷:“有人找您麻烦了?”

元老爷乐呵呵的一点儿烦恼都没有的样子,摆手道:“京城的水太深,有人发现近来陛下赏赐了不少老臣水晶打磨的眼镜和放大镜。

顺藤摸瓜,一路找到爹这里,话里话外就是想占咱们家便宜,你爹是谁?能轻易让人占了便宜不成?

一块儿水晶多难得?哪个熟练的匠人不得先磨坏几十家块儿水晶才能熟练掌握这门技术?有些人的全部家底还抵不上几十块儿水晶的,就敢把你爹我当成乡下来没见过市面的大傻子忽悠呢!

这京城的二代们,也太不成气候了啊,还想从你爹这儿空手套白狼,忽悠人的水平还不如谢六公子和定王呢!好歹这两人撒撒娇,哭哭穷,表演一番,每次都能从家里巴拉走点儿什么呢!

哼哼,以前是没有理由,这下现成的借口送到手里了,不用白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听罢没有反对,在当下看来,仅他见过的几位大人手里的眼镜,度数上并不是很合适,但都被几位大人当成宝贝,不用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搁在专门定制的丝绒盒子里随身携带,不让旁人染指一分。

元老爷骄傲的拍拍锦绣肩膀:“你成婚时曾与咱家一位主管烧瓷的掌柜闲聊过几句,这几天那掌柜来找我,说他经过你的启发,让手下匠人多番尝试,好像摸到了一点儿烧制水晶的法子。

虽然至今也没烧出一块儿完整的水晶,但总算是摸到边儿了。有了这法子……”

锦绣嘴角微抽,忍不住吐槽:“爹,我就知道您不会不给自己留后手。”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

于是第二天,锦绣代替父亲上折子,将眼镜与放大镜打磨的方法进献给陛下的事,又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锦绣觉得,他现在就像后世选秀出身的流量爱豆,还是那种不成名就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的霸总人设爱豆,业务能力如何没人知道,但一举一动总被人放大观察。

锦绣作为一个穷编修,是没有上朝资格的,折子是昨日通过正常途径送到陛下手里,陛下龙心大悦,今日早朝当众宣布了此事,早朝过后就让人给锦绣和元老爷分别送了一拨赏赐。

领了赏后,翰林院同僚们早就麻木了,只是走形势一般恭喜了锦绣几句,大家更好奇的还是:“元大人,我家老祖母今年已经七十了,平日里视线模糊,两步之外就什么都看不清,你说的这个眼镜真的这般神奇吗?”

还有人说:“我早年熬夜苦读,考中进士后,眼睛就不太行了,看稍微远些的东西就一片模糊,元大人你看用眼镜能让我看的更清楚些吗?”

然后有人惊讶道:“哎,我的情况刚好与你们相反,我是视远物一般都很清晰,但平日里看书,离得近了就不行,还要特意举的远一些才能看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被人团团围在中间,听众人讲完,才解释道:“据我所知,眼镜也不是百试百灵的,但大多数看不清的情况,都能起到一定弥补作用。

具体如何,最好亲自去匠人那里试试,眼睛生病,与其他病变并无不同,症状轻重不同,药剂多少自然不同!还是讲究一个对症下药。”

那个说自己熬夜苦读后视力就不太好的大人急了,拉着锦绣的袖子道:“元大人,现如今外面哪有你说的这种匠人啊?你给说说还有其他办法没?”

锦绣想了下,转身在自己办公的桌下抱出一个黑漆木匣子,放到桌上,对周围好奇的人解释道:“这是当初我爹配置眼镜时让匠人粗略打磨的一套工具。

我今日带来,本是受我爹所托,一并进献给陛下,让宫里的匠人们琢磨着使,既然成大人您着急的话,不妨先来试试?”

说罢锦绣打开匣子,按照度数从低到高一一排列,他也不确定这位大人具体近视到何种程度,于是从第一个开始,让成大人试。

其余人都好奇的围在周围,看成大人的反应。

成大人试了前五个,都没甚反应,本人已经有些失望了,锦绣一看这位属于高度近视了,索性挑了个大约有六百多度的递给他:“试试这个?”

成大人接过去戴上后,突然惊喜的一拍大腿,对着他正对面的林如松道:“林大人你竟然是长成这般的吗?双眼皮鼻子上还有一颗黑痣啊!我以前竟然从未发现!

哇还有刘大人,你胡子竟然才花白,亏我以前以为你是全白,私下里以为你岁数比我大许多,称呼你为兄长,这么多年你竟然听着都不心虚的吗?”

说罢激动的推开刘大人,转动脖子四周张望了一圈儿,激动道:“天呢,我竟然今天才看清整个翰林院的建筑布局,与我想象的并不相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余人看他这样,大感好奇,其中几个与成大人情况相似的,立马请求当场体验一番。

锦绣也不阻止,让众人自己操作,这东西试戴简单又方便,并不需要人指导。

看锦绣闲下来,成大人戴着金丝边儿眼镜,紧张的搓着手走到锦绣跟前,小声询问:“元大人,我想问问,这幅眼镜作价几何?”

锦绣一看老大人的样子,就知道是家中不富裕的,想了下建议道:“目前市面上水晶价格昂贵,且有价无市,打磨成眼镜出售的几乎没有。

不过您最近手头的任务不是快要完成了吗?您加把劲儿,提前完成,找个陛下高兴的时候去见见他老人家。”

成大人不解。

锦绣提醒道:“将作监的人为了给朝中几位大人打磨眼镜,浪费了不少水晶,且很多成品度数与方才您试戴的那般,并不适用于几位大人,但不适合几位老大人,不意味着不适合您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成大人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元大人此言甚是有理!”

两人身后是众位同僚们惊喜不断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几个有些失落:“哎,我的症状果然与你们大不相同,你们不能视远物,我无法视近物,眼镜这东西对我无用啊!

你们好歹还有盼头,我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其他几位鼻梁上挂着眼镜的人美滋滋的安慰那位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回过头,发现满满一箱子试戴眼镜,被这些人瓜分一空,有些人也不知道有没没有近视,比如林如松,锦绣怀疑他戴着眼镜纯属好奇心作祟。

没看错的话,林如松鼻梁上挂的那个,大约只有五十度左右。

成大人将方才锦绣的话与众人说了,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于是掌院学士偶然间来这边视察工作,发现翰林院平日里一个个悠闲懒散,不紧不慢,老成持重的像是进入养老模式的官员,突然变得风风火火,走路带风,说话跟连珠炮似的,像是在和谁抢时间一样。

工作积极,效率大大提高,且主动提出加班,遇到问题连吃午饭的时间都不放过,争分夺秒的想办法解决。

勤劳上进的仿佛这里不是翰林院似的。

掌院学士虽不明所以,但这是他乐意见到的场景,不免夸奖了众人几句,且对众人保证:“若是手里的活儿做的出色,本官在陛下面前也好为你们请功!”

锦绣深藏功与名,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休沐日,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穿一身常服,长身玉立的站在了宁亲王府门口,送上了自己的拜帖。

王府门房一开始将锦绣当成以往想来请教自家王爷学问的学生,苦口婆心的劝道:“我家王爷说了他不收徒弟,近几年也不爱指导旁人学问上的事,之前几乎每日都有学生上门来请教,然后被大管家客客气气的送走。

年轻人我看你气度不凡,去太学或者国子监也能有一番作为,不要将大好光阴浪费在我家王爷身上了,老头子这么些年看下来,肯定的告诉你,无用的!”

锦绣也不恼,朝门房拱手:“烦请您代为通传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房无奈的摆手,拿了锦绣的拜帖进去了。转身后还在嘟囔:“又是一个不死心的!罢了罢了,撞了南墙总该回头了!”

锦绣听得啧啧称奇:这老头子在京城人气这般高,也不知为何偏偏看上了我?难不成真是因为我皮糙肉厚,不怕老头子使劲儿喷口水,能抵挡的住他的口吐芬芳?

或是老头子也知道自个儿脾气不好,发起火来容易动手,担心一个不下心,别人家矜贵又脆弱的小公子被他一脚踹没了半条命?

锦绣想起当年在德宁府书院,每三天被老头子一顿狂喷的场景,又想起自己和老头子动手打架,结果被老头子按在地上摩擦的场景,不禁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联想到日后惨不忍睹的生活,顿时有种现在就转身回去的冲动。

结果脚步刚挪动了半分,就听大门内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小元大人,我家王爷有请!”

锦绣头皮一麻,觉得自己羊入虎口,自找罪受,但显然已经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且他看着这位管家笑的像个狐狸的样子,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

上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111章挖坑?拜师礼

锦绣硬着头皮跟管家进了宁亲王府,一路上雕梁画栋,五步一景,精致与大气兼得,名贵物件儿不在少数,宁亲王府的富庶程度可见一斑。

但锦绣现在没心情欣赏这些。

他试图从这位管家口中知道一些关于老头子最近的动向,免得待会儿一言不合打起来,自己又被按在地上摩擦。

“谢伯,锦绣今日冒昧前来,多有打扰,不知可会扰了王爷的清净?”锦绣试探道。

谢伯笑呵呵的摇头,一句话让锦绣觉得如坠冰窟:“无碍,我家王爷说他等您很久了。”

锦绣不想再知道更多消息了,真的,有这一句,更加验证了他刚才的猜测。

老爷子住的地方倒是与整个王府的装修大不相同,和德宁府府学那边的院子差不多,院中有一片翠竹林,长势茂盛,已有十几仗高,微风吹动时竹叶发出沙沙声,锦绣心里吐槽,这要是个夜里觉浅的,怕是要神经衰弱。

刚这般想着,就见老爷子穿着和书院里没两样的青布衣衫,脚上趿拉着一双布鞋,袖口高高的挽起,手上拎着两把寒光闪闪的菜刀,站在竹林边,眼眸发亮的看着他。

见此情形,锦绣往院中挪动的脚步顿了一下,心下简单衡量了此时逃走而不被老爷子捉回来揍的可能性,果断跟着管家继续往前走。

管家笑呵呵的对老爷子道:“王爷,元大人来了,您这是作何?有什么事吩咐老奴来即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子不耐烦的摆手:“你忙你的去,我这里不需要你。让这小子留下就行了。”

管家临走前还用十分欣慰的眼神看看锦绣,再看看老爷子,眼睛里全是慈爱。

锦绣心说:快住脑!您老人家可能是脑补太多了,我和你家王爷之间真没这么多温情脉脉的故事。

可惜锦绣的心声管家听不到,管家出了院子很贴心的将院门口守着的两人支的与远了些,就为了让锦绣和他家王爷能好好说说话,叙叙旧。

老爷子看锦绣神情紧绷的样子,冷哼一声,将其中一把刀扔过来:“真没出息!”

锦绣一个侧身躲开正面攻击,伸手顺利接住了刀把儿,才缓缓道:“要是您老人家也能随时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大概也不会太有出息。”

老爷子又冷哼一声,抬步往竹林里走。

锦绣不明所以,跟了上去:“您这是作何啊?是要杀人分尸,还是暗度陈仓,给个信号,我也能更好的帮您一把不是?”

老爷子没好气道:“行了别胡扯了,今儿你陪我将这一片竹林都给砍了。”

“学生没看错的话,这可是龟甲竹,长势这般刚强的不多见,尤其这玩意儿易成活,但难繁殖,能长成这么大一片实属罕见,至少也长了十几年了吧?您老人家真舍得?”锦绣看的有些眼热,觉得这玩意儿搬到自己家,元老爷怕是要高兴好多天。

老爷子摆手:“我亲手种的,能不知道这东西繁殖有多难吗?这不人老了,上了年纪夜里难以安寝,这东西夜里被风一吹,动静极大,吵得人心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锦绣不再多言,只觉得今天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像是开了乌鸦嘴属性。

哼哧哼哧的拿着菜刀,挽起袖子,撩起下摆,一声不吭陪老爷子砍竹子。

也没问类似于“怎么不让下人动手”的蠢话。

一人一排,一根一根开始砍,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别人大概要砍个十次八次才能砍断的一根,两人一刀下去,就齐跟而断。

倒下的瞬间稍微用点儿巧劲儿,竹子就顺着一个方向晃悠悠的下去,不一会儿身后就整整齐齐铺满了一地的竹竿儿。

两人谁都不说话,按着这个节凑,不紧不慢的忙活了一个时辰。

脸上身上都是脏污,终于将这一片竹林给砍了个干净。

锦绣起身叉腰喘口气儿,累的不行。

看着光溜溜的一片,问老爷子:“您打算怎么布置这儿?”

老爷子也满头大汗,带着锦绣往回走:“种点花花草草,让人从皇家园林移植几颗柿子树过来,秋天还能吃到柿子呢!”

管家早在院子里候着了,见到两人狼狈的样子也不见惊讶,只让人服侍两人洗漱更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家看锦绣这边被人服侍的十分妥帖,找了个机会凑到王爷跟前,小声道:“王爷,您不是想收元大人为徒吗?老奴瞧着满京城的都没您这样折腾徒弟的,那一双手全是细碎的划痕,老奴看了都心疼。您可别将好好地孩子给折腾走了,这个走了您上哪儿找合心意的弟子去?”

老爷子冷哼一声,将擦手的帕子扔进水盆里,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一见面就露出了马脚,让他联想到最近我们的怀柔示弱对策,我能出此下策搓他的锐气吗?

你没看他见到王爷我,张嘴就想质问最近发生的事吗?这要是问出来,这个弟子才彻底没了呢!

带他干活儿,磨磨性子,顺便让他脑子清醒一下,知道有些话心里明白嘴上可不能说出来就行。你看他这会儿不是心气儿平和了许多吗?”

管家一脸苦涩:“可,您带着元大人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要带人将这一院子的龟甲竹给砍了?这要让下人连根挖出来,不知多少人抢着要呢!”

老爷子冷哼一声:“我种的,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爷子的想法是一套一套的,锦绣自认为是个能折腾的,也没老爷子这么有想法和创意。

中午两人用了午饭,简单休息半个时辰,锦绣心想:这下总该给个准话,放我回家了吧?

但是没有。

老爷子带着锦绣,从砍下来的竹子中,挑挑拣拣,硬是用了一下午的功夫,做了一套简单的茶桌。

竹椅竹桌设计简单大气,坐在上面十分舒适,管家十分知机的上了一壶茶,两人在自个儿做的桌椅边儿感受了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慢悠悠道:“此情此景,就着满手的水泡,学生真想吟一首悯农诗。”

老爷子呵呵笑:“你什么水平我这做先生的一清二楚,别说现做悯农诗,就是给你两天时间好好酝酿,也不定能挤出什么四不像呢!好意思说出来丢人了?”

被折腾了一天,锦绣算是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本来想质问老爷子为何要对自己用套路,让周围人有意无意的劝说,给自己产生一种老爷子为了收自己为徒,做了很多让步的错觉?

现在这些想法早就烟消云散了,只想回家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老爷子的计策又成功了。

老狐狸。

锦绣喝完茶,让管家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拿给老爷子:“都是我爹和我娘亲自准备的,本以为您会开门见山,看的上咱们就谈,看不上最多将学生扫地出门……”

锦绣亲手将盒子一一打开,摆在两人亲手做的茶桌上。

分别是一把芹菜,一碗莲子,一碗红豆,一捧红枣,一盒桂圆,以及干瘦肉条。

标准的拜师六礼,意思不言而喻。

老爷子神情一动:“你爹娘准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嗯。”

“你同意了?”

“为何不同意呢?不论从哪方面来讲,拜您为师都对我有利无害吧?我以前只是不爱过打打杀杀,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日子,怕控制不住自己,才会为了杜绝这种念头,索性就在源头上掐断。

但现在我很明确的知道,这些都不是问题。”锦绣和老爷子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算是隐瞒了,迟早也会被拆穿,隐瞒就显得毫无意义。

老爷子半躺在椅子上,长长的叹息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锦绣:“你啊,给先生挖坑。”

白折腾了这一天,被这皮猴子表现出来的表象给骗了。

锦绣也不反驳,笑眯眯凑到老爷子跟前蹲下,讨好的给老爷子按摩手臂:“谁让您先给学生挖坑呢?这事儿吧,咱两都有错,就轻轻揭过,您说如何?”

老爷子指着一院子被两人糟蹋的七零八落的竹子,无奈的摆手:“行了,下月初三是个好日子,到时候让你父母一起来家里吃顿便饭,请两个人做个见证,咱们将这个礼走完,这事儿就算过了!”

老爷子头疼的摆手:“东西留下,你快滚吧,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想不开要收你这么一个徒弟?这不是给自个儿找罪受吗?”

锦绣也知道自己今天将计就计做的不地道,行了礼就在管家憋笑的眼神中出府回家。

倒是亲自送完锦绣的管家,回到宁亲王的院子,就见自家王爷正吩咐人:“去,将这些东西找个箱子好好收起来!别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家憋着笑劝道:“王爷,这都是吃食,不能久放,就算是收在紫檀木箱子里,过不了几天也要坏掉的,尤其是芹菜。不如老奴让厨房的人拿下去,做成菜,明儿中午就吃了吧!好歹是元大人的一片心意呢!”

老爷子一噎:“你说的对,不能浪费粮食,就听你的吧!”

管家笑呵呵的亲自带着一桌子的拜师礼去了厨房,心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师徒二人,一个给一个挖坑,另一个不甘示弱的坑回来,有来有往,玩儿的是真累人,但他们双方是真高兴。

罢了,只要王爷高兴,就随他老人家去吧。

第112章拜师?挨揍

锦绣去的时候,元老爷元夫人给准备了标准的拜师礼,算是个试探,回来的时候,王府笑眯眯的管家给锦绣塞了一车亲王府特产。

元老爷早早地在一边等着,见到这些东西,不用锦绣说,脸上的笑就咧开了。

拉着锦绣的手笑眯眯的明知故问:“怎么样啊?”

锦绣笑的一脸得意:“王爷他老人家见我一表人才,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奇才,儿子还没开口呢,就主动包揽下来,说我们这辈子天生注定是师徒……”

锦绣没说完就被元老爷在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叫你满嘴胡咧咧!好好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笑的很开怀:“爹,您不知道,我跟他老人家说,以前是我自个儿想不开,怕控制不住随时想动手动的本能,才拒绝学武。

最近这两月,我明显感觉到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再也不用担心那种事会发生,所以一点儿都不排斥继续习武,老爷子就明白他这几个月的示弱都是白做工,那脸色,可真精彩啊!”

元老爷背着手和儿子一起在廊下慢悠悠的走着,闻言没好气道:“王爷他老人家没动手打你也是涵养好,听你这般说,我这当爹的都忍不住想踹你。”

元老爷苦口婆心道:“王爷对你多好啊,以前在府学的时候教导你尽心尽力,后来来了京城,私下里对咱们家也是尽量照顾。

多少人想拜他为师都求而不得呢,就你小子身在福中知福。

虽然王爷一开始是想收你做他武学上的继承人,但现在不是口风早就松动了,还让亲家公在中间说和吗?

老爷子都已经做到这份儿上了,你要是还拿乔,我都没脸再去见他老人家了。”

锦绣笑的一脸狡黠:“所以,他老人家说,下月初三是个好日子,请咱们全家过去吃饭,顺便给我们师徒之间的名分做个见证。”

元老爷一愣,随意没好气的直拍锦绣胳膊:“你个死孩子,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愣是憋到现在才说,是不是故意耍你爹呢?啊?”

锦绣相信,要不是现在他的身高比元老爷高出半个头,早就被元老爷拧着耳朵教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是下月初三,其实距离现在只有五天时间,且那天还不是休沐日,为了拜师仪式,锦绣特意提前跟上司请好了假。

请假的时候,刘大人一脸纳闷儿道:“若不是知道平日的任务你完成的非常认真,我都要怀疑你借着请假的借口不想上衙呢!

你想想这两月来,你都请了几次假了?这次请假又是为何?”

锦绣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是为拜师。”

刘大人一愣,想起翰林院同僚们说起,元大人成亲那日,宁亲王老人家亲自现身,且于元大人相谈甚欢,关系亲密的事。

试探道:“令师可是宁亲王他老人家?”

锦绣点头:“正是。”

刘大人瞬间露出羡慕嫉妒的神色:“宁亲王的学问,不仅在宗室中,在朝堂上,甚至在整个读书人圈子里,都是鼎鼎有名,自成一家的啊!

早年间京城不知有多少贵族子弟想拜在他老人家门下求教学问,都被拒了,后来更是外出游历,一走就是好些年,听你的意思,他老人家竟是肯在京城定下来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罢,刘大人还在自己办公的桌上小心翼翼的捡起一本书,对锦绣道:“这是宁亲王还不是亲王的时候的著作,这些年来我闲暇之余,定要细细品读,受益匪浅啊!”

锦绣心说:看来京城人知道老爷子文武兼修的还是少数,所有人都知道老爷子是个斯文有礼的文人,谁都想不到,那竟然是还个一言不合就打断人腿的武人!

且老爷子主要教他的,就是武学,压根儿没想继续教导锦绣读书上的事。

用老爷子的话说,就是:“在德宁府几年我早就教的够够的了,要说你在读书上有七分天赋,那在习武上就有十二分天赋,与之相比,读书根本就不开窍,笨的很。”

老爷子一本正经的诉苦,在旁人耳里,就是赤果果的炫耀。

要是当朝科举状元,在读书上不开窍,其他读书人知道怕是只能以头抢地了。

但这事儿锦绣也不好跟人解释,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谦虚道:“都是师父他老人家厚爱。”

简单将两人在德宁府那边的事透露了一点,总结道:“也是缘分,刚巧那段时间,师父在德宁府府学任职山长,否则也不会有今天。”

刘大人听得眼红不已,直拍大腿:“哎呀,早知道他老人家在德宁府当山长,我宁可拼着这官不做,也要跟着在德宁府学当个先生的啊!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锦绣在刘大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下,请了假。有苦难言。

到了初三这日一大早,元家人,姜家人作为锦绣的亲属,齐聚亲王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老爷子请了宗室里辈分最高的老王爷和现任宗令,以及小辈中人缘最好的明南郡王。

明南郡王另一个身份是周文的岳父,也是元家的亲家,这人和今上一辈儿,在老爷子眼中是小辈,但事实上,人家在锦绣这些人面前,摆得起绝对的长辈派头。

来做见证人的客人,按照老爷子的身份来讲,实在少的可怜,但老爷子一辈子就不讲究这些虚礼,觉得这样就很好。

锦绣在众人的见证下,给老爷子行了三跪九叩之礼,敬了茶,喊了师父,给祖师爷磕了头,两人之间的师徒名分算是彻底定下了。

往后锦绣就相当于多了个爹。

老爷子从桌上的盒子内拿出一枚那金色的鱼龙玉佩递给锦绣:“这是咱们师门亲传弟子的信物,拿着吧!”

锦绣不疑有他,接过来小心的收好。

宗令与姜将军同时眼神一闪。

姜良松按捺住心底的不安,想问问师父他们师门何时有这种亲传弟子的鱼龙玉佩了?怎么他和师弟楚子明两人这么多年都不曾听说过。

但对上师父递过来的严厉眼神,最终将一肚子话给憋了回去。

倒是宗令,看锦绣的眼神,早就从看一个讨喜聪明乖巧的小辈,上升到看待什么重要人物的高度,让不经意间对上他老人家眼神的锦绣不明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经的拜师礼走完,气氛立马松懈下来,老爷子对众人道:“你们随意,中午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我带着徒弟去去就回。”

锦绣瞬间头皮发麻,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大事不妙。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他想逃都逃不了。

果然,到了宁亲王府专门专门劈出来练武的场所,老爷子二话不说,对着锦绣就是一招杀伤力极强的杀招。

锦绣:“……”

锦绣慌忙躲开,朝老爷子大喊:“师父,不带您这样玩儿的,我才刚行了拜师礼,您就打算弄死新徒弟啊?您动手之前都不带打个招呼的吗?”

老爷子手下毫不松懈,嘴上冷哼一声:“敌人可不会动手前给你打招呼,既然知道为师喊你来别有目的,还一点儿防备都没有!愚蠢!”

锦绣索性不顾面子了:“我明知道打不过您,最后不论如何都要被您揍,我还要什么防备?要防备有何用?您这是欺负小孩子啊!”

“呵,今儿老头子就教你个乖,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师门功法,之前楚子明教你的都是什么半吊子玩意儿?

自个人还没学明白呢,就敢给你教,你们也是心大,一个敢教,一个就敢学!”

锦绣心说:楚师兄听到这话得委屈死。楚师兄行走江湖多年,毫发无伤,靠的就是一身傲人的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这话锦绣没来得及说,以后也没机会说出来了。

他很快就见识到了老爷子真正的厉害之处,同样一套功法,若说老爷子展现出来的有十分,楚师兄大概只学到了七分,而锦绣学的不用心,大概只会个三两分。

锦绣越打越吃力,终于意识到,老爷子之前在书院里对他动手,还是手下留情的结果。

这可真是。

让人兴奋啊!

虽然逐渐落入下风,但锦绣的眼里战意满满,情绪高昂,就像骨子里一直被他掩饰的很好的那股子野心全部从笼子里跳跃而出,四散开来,将锦绣整个人包围起来。

见到这样的锦绣,老爷子眼里终于闪过一抹满意之色,嘴上却不饶人:“不会多用点儿劲儿吗?跟没吃饭似的软趴趴,让老头子我打起来都下不了手。”

锦绣咬牙,心说:你也就口嗨吧,瞧瞧我身上的脚印,这还下不了手?那您真下手我得成啥样儿啊?

反正千想万想,锦绣没想到拜师第一天,就要被师父按在地上摩擦。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得到就不知珍惜?简直是渣男行径啊!

前院的人对锦绣的惨状一无所知,元夫人和姜老夫人正坐在一起闲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老夫人对亲家的事很上心,两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元家老两口回老家的事。

姜夫人拉着元夫人的手道:“亲家母,锦绣一人待在京城难道你们夫妻二人就真的能安心吗?为何不留在京中呢?孩子安心,你们夫妻想必心里也是好受的吧?”

元夫人笑眯眯道:“亲家母说的是,锦绣也这般劝我们,但老家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老爷处理,离了老爷真的不行。

我们老两口私下里商量着,慢慢将事情交给旁人去做,日后肯定还是要和孩子们在一起的。”

第113章余怒未消?拜师后生活

元老爷想和儿子住在一起这个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儿子在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看着儿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他就安心。

但他心里也清楚,儿子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说不定哪天被人一杆子支到犄角旮旯都有可能,官场上的事儿就没个准数。

所以元老爷私下里对元夫人道:“儿子当官身后也没个依仗,咱们做父母的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我这当爹的还是私下里好好打理家业,万一将来有个什么,也算是给儿子留条后路。”

老两口想的开,走的也干脆,在锦绣拜师礼后,又参加了外甥女钟明意的婚礼,带着儿子女儿两大家子送的特产,还有皇帝赏赐的牌匾,欢欢喜喜的回了老家。

老两口走的轻松,送完人回到府中的锦绣小两口,总觉得家里空空荡荡的不习惯。

两人便决定各自找事情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良缘那边倒是好解决,除了处理日常事务外,将早就修建好的演武场用起来,闲来无事骑骑马,锻炼身体,放松心情,也没人在耳边唠叨,偶尔挑关系好的人家出去走动走动,别提有多自在了。

锦绣这边也有很多事排队等着他去做呢,结果宁亲王府那边听说元家二老回老家后,老爷子第一时间让管家过来告知锦绣:“假期结束了,该行动起来啦!”

锦绣现在一听到老师那边的传话,就下意识头皮发麻一下,实在是这段时间被打出来的反应。

每天都被老师手把手教学,天天挨揍,在挨揍中学习进度飞快,让老师满意不已。

老师越是满意,就越是高兴,越高兴,就期望越高,期望越高,就下手越狠。

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死循环。

几乎将所有空闲时间都耗在宁亲王府了,上衙时,还要面临上司刘大人羡慕嫉妒幽怨的眼神,锦绣觉得压力好大。

尤其是有一天,刘大人羞答答的跑来问锦绣:“元大人,我最近读书,遇到几个问题不甚明白,可否与你一同讨论?”

嘴上说的是想和元大人一起讨论,眼睛里写的全是“想听宁亲王的教诲。”

在刘大人期待的目光下,锦绣差点儿就将事情的真相脱口而出:“你心目中的亲王老人家,并没有教导我读书学习呢!大人你完全想岔了啊!”

但仅存的理智让锦绣将这句话咽回肚子里,微笑着将刘大人手中的问题接过来,礼貌道:“下官先看看,仔细斟酌一番再给您回应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大人满意的捋着胡子,眼里全是对锦绣这个年轻人的欣赏。

当然,转过身还有计谋得逞的开心。

刘大人敢确定,他找的几个问题都非常刁钻,且与宁亲王当年的著作有关,元大人就算知道其中一两个问题,也不可能明白所有问题的来龙去脉,所以到最后,一定会去求助宁亲王的。

锦绣在没接过刘大人的问题前,心里就明白刘大人在打什么主意,但真正看了对方总结的问题,还是被这位老大人的博学给惊艳了一把。

林林总总数十道题,涉及范围之广,若不是锦绣平日里就是个非常喜欢看各类杂书的,其中十几道题根本都看不懂在说什么。

刘大人对锦绣的实力预估非常准确,这些题目中,锦绣能回答上来,只有两三道。

粗略看了一遍,锦绣将东西收好,一下衙就先去亲王府拜见老师。

在日常挨揍前,锦绣先将刘大人的问题拿出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在没有得到您的允许前,锦绣未敢随意向别人透露您一代武学宗师的身份,加之刘大人在锦绣看来,是个十分有分寸之人,您看……”

本想将事情推给老爷子解决,谁成想,老爷子一句话,直接将锦绣自个儿差点儿给坑死。

“这有何难?日后师父我勉为其难,在读书一途上,顺带着对你指点一二也成,虽然你在读书上确实少了几分灵气,但作为为师的关门弟子,日后在士林间抬不起头,也很丢为师的脸。”

锦绣嘴角抽搐,自动过滤掉师父对他的人身攻击,直言:“师父,您这是何必呢?没考中进士前,锦绣确实想找个师父在这条路上带一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没进翰林院前,锦绣还在想着,翰林院日子清闲,能和一位学识渊博的长者一起讨论学问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但现在嘛,翰林院每天的任务忙的脚打后脑勺,下衙后还要跟着您练功,您瞧我哪儿有空闲时间继续读书?

好不容易有点儿空闲时间,我恨不得躺床上不起来才好呢!”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锦绣一眼:“鼠目寸光的东西!这是简单教导学问的事儿吗?”

锦绣苦笑:“徒儿知道,还能从您这里继承无数人脉,但锦绣现在不需要,在翰林院就挺好的。”

老爷子笑的高深莫测:“希望你将来还能保持这般想法。”

于是老爷子一拍桌子,下了决定:“日后晚回家一个时辰,我教导你读书!”

锦绣:“……”

锦绣:“!”

锦绣震惊到失语。

按照后世的时间计算,他现在每天早上五点起床,锻炼一小时,六点半上衙,晚上六点下衙,六点半准时到宁亲王府报道,日常挨揍到晚八点。晚八点半和来接人的媳妇儿亲亲热热回家,躺在床上最早也到了十点,一天过的忙碌而充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让他晚十点以后再回家!

还有没有一点儿自由时间。

老爷子一看锦绣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哼一声:“别人读书都是闻鸡起舞,求知若渴,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粘着老师,随时随地能请教问题,你倒好,还要老师追着你求你学吗?”

锦绣只能收起苦瓜脸,摆出一副欢喜的模样,对老师拱手行礼:“是,学生记下了!多谢老师厚爱。”

这份爱来的太沉重,让锦绣有些喘不过气。

晚上回家将这消息告诉良缘后,锦绣感叹道:“以前科举时,什么都不用操心,也不用上衙,一天到晚最大的事就是一心读书,当时就在想,若是山长能做我的老师,真是我三生有幸啊!

结果现在进了翰林院,从早上睁眼忙到晚上闭眼,根本没多少心思用功读书,可先生却在这时候主动送上门来了。

你说这是不是生不逢时,缘分不到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良缘无语的看一眼锦绣,直接钻进被窝,懒洋洋道:“夫君我看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被姜良缘一语道破心思的锦绣,莞尔一笑,钻进被窝,两人头挨着头,肩并着肩,很快进入梦乡。

过了刚开始一段适应期后,锦绣很快发现现在的生活过的十分充实,老爷子学识也的确渊博,随便一个话题,简单一个切入点,就能引起人的兴趣。

锦绣有时候都在想:老爷子这样的,文武双全,出身显贵,据说年轻时还是京城众公子中争相追捧的对象,到了现在,外面依然有无数像刘大人那样的拥趸,简直是画本子都不敢写的模板男主。

就这样,定王好几次去元家找锦绣玩儿没逮到人,犯了倔脾气,不信这个邪,直接大喇喇让人搬了椅子坐在锦绣家门口堵人。

旁边儿下人准备了点心茶水,打扇的,撑伞的,捏肩捶腿的,将人伺候的十分周到。

除了阵仗特别大,惊动了槐树巷所有人家外,其余也没甚好说到的。

被定王这般堵了两天,锦绣不仅在槐树街出名了,就是上衙时,也有人打趣,说他和定王这对表兄弟,感情可真好。

林如松私下里找锦绣:“我瞧着这阵风向不对,你小心点儿!”

锦绣挑眉:“怎么说?”

林如松干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对锦绣道:“昨日我在叔父家中,无意间听到叔父与幕僚讨论,说是定王最近频繁勾结朝中大臣,实在不安分,要联系御史台那边的人,给定王一个警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我寻思着,定王一个闲散王爷,最近做的最过分的事,不就是上你家门口堵人吗?

这勾结朝中大臣,说的难道是你?就这点事儿,根本不值得大动干戈,闹到前朝去,且我也是听的没头没尾,不知到底是为了何事。我怕你们只是个引子,别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牵扯进什么事儿中。”

锦绣点头,感谢了林如松的提醒,这边还没想出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呢,很快下了早朝,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御史台两位大人弹劾定王,一位被陛下当众斥责,另一位更惨,直接打了板子,现在已经被人抬去太医院治疗。

陛下下朝时余怒未消,一并责骂了好几位大臣。

锦绣还没闹明白这件事到底和林如松说的事有没有关联呢,就接到了宫里的旨意,陛下宣召元大人进宫伴驾。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锦绣整理好仪容,一路到了太和殿偏殿内,就见定王正毫无形象的躺在靠窗边的小榻上,宫女伺候着吃葡萄。

定王对面的皇帝满脸无奈,半躺着让人捶腿,父子二人不要太享受,哪里有什么余怒未消的样子?

第114章南巡?功课

皇帝见锦绣来了,亲切的朝锦绣招手:“早就听闻皇叔有意收你做关门弟子,前些日子皇叔终于心想事成,真是可喜可贺!不必拘礼,过来与朕说说话。”

立马有知机的小太监给锦绣搬了张凳子,就放在皇帝身边下首位置。

定王不满的哼哼:“这事儿就父皇你与宁亲王爷爷两人高兴吧!本来锦绣管我叫一声表哥,天经地义,谁都不能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下好了,宁亲王爷爷收了锦绣做徒弟,好好地儿臣就矮了一截儿,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皇帝闻言扔了一个橘子到定王怀里,不轻不重的警告:“我们各论各的,互不耽搁,这种话以后在外面少说。”

定王撇嘴:“好嘛好嘛!父皇你也就是现在说说儿臣而已,等以后大家都知道锦绣被宁亲王爷爷收为关门弟子,你看看到时候所有人都在私底下议论,还能管住所有人的嘴不成?”

定王也就是随口一抱怨,看皇帝又朝他瞪过来,立马改口说正经事。

“哎,之前南方干旱,虽不严重,且朝廷及时推广了筒车,翻车,井车,各地上来的折子反映很好,但父皇到底不放心,想派人去看看。”

定王坐直身体,指着自己鼻子道:“父皇的意思,这个钦差大臣非本王莫属,本王还跟父皇提议,这件事有你的功劳,可带着你一起去江南巡查。

元大人你意下如何?”

锦绣心说:这下算是明白定王在早朝上被攻讦的原因了,就是不知道这种事,如何被朝臣,包括礼部侍郎提前知晓的,毕竟陛下还没有真正在早朝上宣布命令。

锦绣起身,对皇帝拱手道:“唯陛下之令是从。”

皇帝满意的指着小几上的果盘道:“别拘谨,尝尝?”

锦绣直接端了盘子慢慢品尝,皇帝愣了一下,突然心情很好的对锦绣道:“珏儿长这么大还没办过差事,且性子跳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观你性子稳重,一路上遇事与珏儿多加商议,从旁规劝着些,朕会给你们派一个有经验的人随侍左右,遇到拿不准的事可与他商议着来。”

既然皇帝都决定好了,能提前通知他一声,已经出乎锦绣预料,这时候只要好好答应下来就行。

派定王去江南巡游的圣旨很快就下来了,皇帝明显没有与大臣们商议的意思,当天下午,圣旨从宫里传出来,很多人都吃了一惊。

与之一起来的还有随从人员名单,翰林院同僚见到锦绣赫然在列,虽然惊讶,但很快就想通了。

只有林如松悄悄来找锦绣:“我听说上面好几位王爷都想要这次的差事,为此私下里过了好几个来回的招数了。

现下冷不丁落到定王头上,且定王以前从未参与过朝政,第一次参政就是这般出风头的大事,恐怕一路不会太平……”

林如松已经说的很透彻了,锦绣对此十分感谢。

圣旨要求巡查队伍两日内启程,锦绣当天就在刘大人的见证下,与另一位同僚交接了手头的任务。

下衙后先去宁亲王府说明了此事,本以为能偷懒一段时间呢,谁成想老爷子实在是个狠人,直接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纸张,扔给锦绣:“这是听闻此事后,为师给你准备的作业,无论文武,都详细到每天的学习任务了。

拿回去好好看看,回来为师是要检查的。要是被为师发现你偷懒……”

锦绣现在觉得,这种说话藏一半露一半的,其实才是最可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队伍出了京城,定王就像是春游的小学生脱离老师监管似的,骑着马跑前跑后,上蹿下跳,随行保护的几名护卫脸色肉眼可见的苦了下去。

锦绣觉得,要不是他是定王,是皇上的亲儿子,这般折腾怕是要被人套麻袋。

到了下午时,这位终于跑累了,锦绣感觉马车一晃,抬眼就见定王笑嘻嘻的钻进了马车。

定王大喇喇的问锦绣:“元大人,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打算一路上都躲在马车里吗?这书有什么好看的?”

锦绣收起一本放在左侧,从右侧拿起另一本,不紧不慢回答:“都是从翰林院那边找来的关于南方几个州的地方志,《礼记.曲礼上》有云,入境而问禁,入国而问俗,入门而问讳。提前了解各地风俗,对咱们有益无害。”

定王脸一红,随即摆手:“这些曲大人肯定都知道,他曾经跟随好几位大人下过江南,且他本人早年间也生活在南方,对南方的了解知之甚详,父皇让曲大人随性的用意不言而喻,不用咱们这般辛苦吧?”

锦绣懒洋洋的抬眼看了定王一眼,没说话,低头翻了一页。

定王干咳一声,挤到锦绣旁边,支支吾吾道:“本王又想了下,觉得元大人你说的甚为有礼,方才是我一时想岔了,本王和你一起看吧!”

锦绣也没指望这位能耐下性子认真看出个什么名堂,直接从案几上给挑了两本游记:“这是本朝一位曾在南方为官的知州大人写的游记,虽不出名,但据臣观察,却是难得将趣味和当地实际情况相结合的读物,王爷或可一观。”

定王一听就来了兴趣,拿了书坐在锦绣对面,两人共用一张小小的案几,头对头挤在一起看书。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锦绣手里的书早就从地方志换成了晦涩难懂的书,手底下时不时记录一点,毫无章法,或许只有他本人能看明白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定王将书仍在桌上,长长的伸个懒腰,满脸扭曲的给自己捶腰,嘴里吱哇乱叫:“哎哟,本王的腰,还有脖子,眼睛也不舒服!本王这是缺心眼儿啊!怎么就不找位置舒舒服服的躺着看呢?非要和你挤这儿,现在好了,感觉全身酸疼……”

锦绣没抬头,只轻声询问:“可要给王爷传召随身侍从,给王爷按摩放松一番?”

定王也就是口头喊两声,还真不想动真格儿的,当即摆手:“别,这马车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在上来一个人,还不是委屈本王给他腾地方?”

好奇的凑到锦绣跟前:“你这是写的什么?怎么都看不懂呢?”

锦绣轻飘飘看了定王一眼:“功课。”

定王瞬间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锦绣:“据传,我宁亲王爷爷当年在宫里教导皇子公主时,每天布置的功课,将一众学生难的嚎啕大哭。

学生们认为是老师故意为难学生,老师觉得学生一点儿都不聪明,就要勤奋,勤勉强能补拙。

双方互相不理解,将官司打到皇祖父跟前,最后亲王爷爷直接甩手不干了,说没见过那么笨还事儿那么多的学生,他教不来,就连当时是太子的父皇,几乎天天都被亲王爷爷劈头盖脸的骂笨蛋……”

定王难得良心发作,拍拍锦绣肩膀:“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好做功课吧。”

锦绣倒不觉得老爷子是故意为难人。

功课看起来不难,就是需要大量很多生僻冷硬的书籍,从中归纳总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人或许觉得这样艰难,但锦绣拥有几乎过目不忘的技能,记下来后,只需慢慢融会贯通,合理运用,比旁人快捷了不是一倍。

锦绣也不是只会读书的呆子,在晚上安营扎寨或是驿站投宿的时候,就拉着定王一起,和曲大人一起用饭。

顺便和对方讨论讨论南方的风土人情。

双方虽算不上过命交情,但明显熟了不少,尤其是定王,每天乖乖按时来锦绣马车上,跟着锦绣读书,这几天下来,知道的事情不少,本着一颗好学之心,请教了曲大人不少东西,让曲大人对这位在朝野上名声不好的王爷大有改观。

此行时间紧,众人需一路疾行,中午随便在马车上对付几口,到了晚上才能有一顿热乎饭吃,这样行了将近八天,出了京城,过了通州,隔着两个州府就是德宁府,距离京城非常远。

锦绣心下开始警惕起来。

也是临行前林如松那句话提醒了他,此次去江南巡查,不需要查案子,没牵扯到人命官司,也不关党派斗争,没有利益纠葛,只需要给地方官一个信号。

让地方官尽快将事情落到实处,不要拖朝廷后腿。

可以说简单轻松又能露脸拿政绩的大好事,这种事儿朝廷一年也遇不上几回。

所以几位王爷都十分心动,结果任务突然落到定王这么一个经常被御史台参奏的人身上,谁都不服,很大可能会背后使绊子,让定王灰头土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里,锦绣坐在驿站窗前,隔壁就是定王的房间,闭上眼睛仔细听,能听见定王沉缓的呼吸声。

食指不停敲打在桌面上,轻缓而有节奏,目光不知落在何处,轻声呢喃:“福王今年已经三十有六,寿王三十有二,安王也过了三十,而陛下年逾五十,看起来气色红润,身体健康,可不像是短命之相。

在中宫嫡子才十八的前提下,明眼人都能看出,前面几位王爷坐上那个位置的希望不大。

但恒王下面只有出身不显,跟个隐形人似的康王,以及朝野上下名声不好的定王。若是后面三位王爷都不在了,前面三位高龄王爷也不是没有希望。

啧,难怪福王一把年纪,还不肯认命,好好在府里哄孙子玩儿,非要出来四处蹦跶啊!”

正这么想着,就听见楼下隐约有不甚明显的动静,紧接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顺着楼梯阴暗处,小心翼翼的从另一头靠近定王屋子。

若不是锦绣从小目力过人,也要被这两人精妙的走位给迷惑了。

第115章刺杀?高手段位

锦绣房间的灯早就熄了,此时悄无声息的起身,站起阴影处仔细观察,很快就发现来的不止眼前二人。

房前屋后有不少人正在悄悄靠近,围拢。听声音气息以及脚步声,身手不弱,至少有四五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很快估量了双方的战斗力,自己这边队伍相对来说偏弱,虽然都是皇帝特意选的皇宫禁卫军,除去摆排场毫无战斗力的,真正能打的只有一百来人。

悬。

锦绣起身悄无声息的跟上去,前面两人已经撬开了定王的房门,一个翻滚进了屋子,锦绣背着手跟了进去,在两人反应过来前,快速将人解决了。

两人倒地的声音终于惊醒了定王,对方还在床上迷迷瞪瞪的揉着眼睛,张大嘴惊讶的看着锦绣。

锦绣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指指地上,定王顺着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急急忙忙起身穿衣。

锦绣小声道:“外面大约有四五十人,高手,我进来前给统领发了信号,统领这会儿大概已经发现了外面的杀手,但我不确定咱们的人能不能打赢。”

说完一看,定王的神色满是激动,一点儿担忧惊讶的都没有。

锦绣挑眉:“殿下您不怕吗?”

定王下床穿鞋,实话实说:“临行前父皇说了,有元大人你在,顶的上禁卫军一支军队,没什么好怕的!父皇让我别太浪,紧跟着你就能平安回京,所以只要表弟你在,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额角微抽:“若是臣临时不在呢?”

定王撇嘴:“那还有曲大人呢,他是父皇派来的人,自会想办法周全。”

锦绣:心真大。

两人站在屋内,外面已经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先是在驿站后面,随之前院儿也传来兵器碰撞之声。

暗杀不像是上战场。

战场上士兵需要勇气,双方会大声的喊出来,厮杀之声不绝于耳。

暗杀的都是死侍,双方一言不发,传出来的只有冷冰冰的兵器碰撞之声和兵器刺入身体发出的沉痛的闷哼。

听的人心惊肉跳。

锦绣将定王护在身后,缓缓打开房门,闲庭信步般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居高临下将周围所有情景尽收眼底。

定王紧随其后,披着一件暗红色的披风,站在锦绣旁边。

两人走出房门的一瞬间,周围的厮杀似乎都停顿了一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方的缠斗立马从远处呈包围之势,将定王与锦绣紧紧地围在中间,一方尽量阻挡靠近,另一方明显逐渐占据了上风,距离两人越来越近。

锦绣偏头问定王:“怕吗?”

定王双眼亮晶晶的,摇头:“不怕!”

就在定王话音刚落的瞬间,不知从何处射来一支利箭,破空声惊动了队伍的统领,对方惊骇的声音远远传来:“殿下,小心!”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支瞄准定王脖子的箭羽,正被一身单薄寝衣,像个漂亮书生似的站在定王身边,谁都没放在眼里的年轻大人轻易的握在了手里。

又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那支箭又从年轻大人的手中飞快划出,众人只听见远处房顶传来一声闷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所有人瞬间明白,这个看似文弱的大人,其实才是这里面最深藏不漏的一位。

见到锦绣的身手,统领大人虽然惊讶,但大敌当前,有元大人的相助,他很快放开手脚,跟敌人厮杀在一起。

锦绣转身从地上捡起之前被他放倒的二人的佩刀,自己拎了一把,看定王双眼发放光的样子,也递给对方一把。

手里握着一把长刀,静静地站在二楼走廊上,一动不动,却再也没有人试图挣扎着靠近他。

所有的战斗都在两人周围进行,不知何时,定王这心大的,竟然回屋将屋里的烛火点燃,身后明明灭灭的烛火将两人的身影彻底暴露在敌人的目光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瞬间从四面八方飞来一阵箭雨,定王什么都没看清,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动静,地上就整整齐齐躺着十几支被削断的利箭。

等这一波攻击过去,锦绣没好气的斜眼看定王:“您对臣可是真放心。”

定王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办了一件蠢事,犹豫道:“要不本王回屋将灯熄了吧?”

锦绣阻止:“不用了,就这样。”

定王不解,锦绣也不多解释,拎起手里的长刀颠了颠重量,喃喃道:“差不多该结束了,否则影响我休息。”

然后转身,给了定王一个侧脸:“殿下,过来,跟紧我。”

定王莫名觉得这一刻的锦绣,像是释放出了潜藏在骨子里的恶兽,整个人充满了无形的压迫力和攻击性。

于是默不吭声的跟紧了锦绣的脚步,用上了好久不用的称呼:“表,表弟啊,你没问题吧?”

锦绣在前面,走的看似闲庭信步,走廊两边不时冒出来几个杀手,全都在动作之前,被锦绣一刀毙命。

距离刺杀最成功的一位,剑刚举起来,还未落下,脑袋就咕噜噜滚到了定王脚边。

定王脸色瞬间一白,勉强维持镇定,一双小手就跟小媳妇儿似的,紧紧牵着锦绣寝衣一角,亦步亦趋,生怕被锦绣给丢下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路从二楼走廊杀到一楼院子里,锦绣身后带着一个拖油瓶,敌人愣是靠近不了他分毫,且他一路毫无目的的慢走,走到哪儿,哪里人就倒下一片,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几乎就不剩什么人了。

锦绣对自己的战斗力还算满意,虽然杀人的手法有些生疏,但难得的捡回了几分当星际海盗的感觉,还不错。

剩下的人,统领大人很快就带人解决了,锦绣和定王安安稳稳的坐在走廊边儿,看着统领收拾残局。

定王手心冒汗,强忍着恶心问锦绣:“你不难受吗?”

锦绣眉梢微挑,懒洋洋的将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扔到地上,慢吞吞的伸直一条腿席地而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语气慵懒:“难受啊!杀的是人,是同类,又不是鸡鸭鱼羊,但难受又有什么办法?干站着,等着别人来杀我们吗?”

定王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感觉有些接受不来。”

锦绣今晚的被鲜血刺激的后,话格外多些:“您这就和君子远庖厨是一个道理,说什么见其生不忍视其死。

但普通百姓一辈子若是亲手杀上一个人,这辈子就到头了。但处于殿下您这个位置,因为您随意一句话死的不知凡几,到了这种场合,依然接受不了……”

定王听的十分沉默,愣愣的看着院子里残余的血迹,不知在想什么。

曲大人被人扶着,从黑暗中走出来,对锦绣拱手道:“元大人,您严重了。”

锦绣也知道刚才的话不应该说,起身摆手,对来人拱手,给定王行了个礼:“大约是臣这辈子第一次亲手杀人,受到刺激,失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转身欲走。

定王看看满是糟污的院子,再看看曲大人,随后起身:“表弟,我与你一起回屋休息!”

转而吩咐曲大人:“剩下的事就劳烦您了!”

这件事的后续如何,锦绣也没过问,自有曲大人给陛下上折子解释。

但整个队伍加强戒备,随时处于紧绷防备的状态,一路上又遇上了与前次规模相差不大的暗杀,什么下毒,混进钦差队伍,花样百出,但都被统领识破,有惊无险。

也是从那天起,锦绣走到哪里,都被队伍中的人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元大人。”

就算锦绣白日里几乎躲在马车内不出现,再也没人将他当成弱不禁风,跟着钦差队伍来镀金的关系户了。

那天晚上,锦绣漫不经心的杀了一路的场景,不仅给跟着他的定王留下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印象,也给随行的众人留下了非常高深莫测的印象。

当晚,整个队伍中,能打的全都在前面和刺客拼杀,不能打的,全都瑟瑟发抖,缩在房间里朝外张望,可以说整个队伍的人,包括伺候茶水的小太监,也见识了锦绣的雄姿。

加上后面的几场刺杀中,锦绣表现出来的轻松自如,不管对手是谁,不管对方多强,都能漫不经心的将对方拿下的气势,更是让队伍中人对他尊敬有加。

定王窝在锦绣马车内看游记,突然好奇的看着锦绣:“表弟,你就没发现吗?就连曲大人,有时候也下意识的将你当成护卫的一员,根本就没想起来,你其实是翰林院编修来着,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正在完成今天的课业,闻言头都不抬,反问定王:“殿下你您觉得咱们这一路遇到的危险委实太多了吗?据臣所知,上一次去江南查河道贪污的钦差大臣,途中遇到的行刺,顶天了也就跟咱们差不多吧!您就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定王委屈的撇嘴:“虽然都是刺杀,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其他钦差为何遭遇行刺,本王不清楚,但本王这次,大概是因为上次家宴,父皇喝醉了,在皇后娘娘宫中,说出了想要立太子的话吧。”

锦绣终于抬头看了定王一眼,这种话都随便告诉他,他都不确定,定王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要是扮猪吃老虎,那段数可就太高了,从皇帝能让定王南巡的意图中,就能看出皇帝心里,认为定王是最无害的一个。

这让他如何接话?

第116章问题?康来州成大人

锦绣一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位于康来州,地处南方,位置却偏北,算得上是南北方的分界线,自从进了这里,众人明显感觉到了气候的变化。

闷热又潮湿,马上要进入十月的天气,这里的人普遍穿着单薄,放眼望去,行走在外的人身形普遍矮小。

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一行人早就在曲大人的安排下,准备了清凉的外裳,勉强还能保持几分体面。

锦绣这辈子第一次来南方,身体还有些不适应,进了康来州,功课也没心思做了,整天窝在马车中打坐静心。

定王近几日也不来找锦绣一起读书,从锦绣这里借了书,自个儿闷在马车中摆成大字型,读的头晕脑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定王的话说:“这种天气,能一个人凉快,就不要两个人受罪。”

锦绣深以为然。

一路遇到的各种危险,众人精神紧绷,加之天气闷热,队伍中已经有人受不了生病了。好在很快到了康来州州府。

知州成大人接到消息,率领衙门一众官员差役早早地等在城门外,阵仗搞的相当隆重,除了当地官员,竟然还组织了百姓夹道欢迎,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一群百姓中间,明显有一拨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女子。

穿着考究,行为却十分大胆,锦绣不用多费心思就猜到了这些女子的来处。

见此情景,没忍住眉头直跳,他的马车在后面,前面的事文的有曲大人处理,武的有统领出面,他属于两不沾,真就将自己当成一个陪定王出来镀金的关系户。

虽然在和人打架的时候,其他人都不会这般想就是了。

知州成大人在前面恭恭敬敬的说了许多拍马屁的场面话,结果连定王的面儿都没见到,定王可不是个会给人面子的主儿,这会儿早就热的嗓子冒烟了,根本没想着和成大人在城门口寒暄浪费时间。

直接让曲大人跟人交接:“本王要第一时间找个凉快的地儿休息!磨磨蹭蹭的,是想看本王热死不成吗?”

定王这话是冲着前面喊出来的,锦绣听到了,距离定王更近的成大人肯定也听清楚了。

马车在路过对方的时候,锦绣顺着车帘儿掀起的缝隙往外看了对方一眼,成大人是个胖乎乎的中年汉子,其貌不扬,神情谦卑,对定王的安排没有丝毫不满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是成大人身后的一些地方官,看起来额头已经起了密密麻麻一层汗,神情略带疲惫,应该在这里等了不少时间。

脸上的不满多少带出来一些。

锦绣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是什么都没说。

等到晚间大家休息好了,换上单薄的轻衫聚在定王院子里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按照曲大人的意思:“时间紧,咱们可以兵分三路,殿下您带人在州府附近巡查,下官和李大人分别去稍远的县城查看,让统领大人和元大人跟着您。”

本来这种事情,锦绣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参与讨论的,但谁让他武力值高呢?现在整个队伍直接将他当做和大统领一样的武将在用了。

定王先肯定了曲大人的做法:“你的安排十分合理。”

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本王想着,毕竟出来一趟不容易,怎么着都要为百姓做点儿什么,想也知道州府附近的百姓比偏远地区过的自在些。

本王想去乡下看看百姓都过的什么日子,总不能将来回京了,父皇问起来,本王一问三不知吧!”

曲大人想了下就同意了:“也好,晚间吃饭的时候,让成大人帮着做个路线规划图,咱们也好用最短的时间将各处都走一走。”

结果到了晚间,要求还没提出呢,接风宴上,成大人就给几人送了一道开胃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衣香鬓影,推杯换盏,很快就有曼妙的女子上来献舞,这本也很正常,用歌舞欢迎前来视察的上司,是对上司的尊重,谁都挑不出毛病。

但这些女子一舞毕,纤腰一扭,就挤走了原本给众人倒酒布菜的丫鬟,直接挨在人身上,嗲声嗲气的拿着筷子要给人喂。

锦绣旁边一口气坐了三个,一个胸口眼看要贴在他胳膊上了,一个夹着一筷子他最讨厌的花菜快要碰到他鼻子上了,另一个作势就要往他怀里钻。

本来好好地一顿饭,还没几口呢,锦绣心下感叹的同时,将手里的酒杯重重的仍在桌上。

动静不小,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但现在不是专注这些的时候,锦绣冷着脸对三个不明所以的女人道:“本官不想为难你们,但本官也不是凭白被人占便宜之人!”

一个胆大的女子痴痴地看着锦绣的侧脸,红着脸问:“大人何出此言?”

锦绣用手指划过三人十分美貌的脸:“你们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吗?往本官身上帖,到底是谁占便宜谁吃亏,相信只要是个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几个女子被锦绣说的面红耳赤,弯着腰退下,方才听到锦绣说话的几人,忍不住对着锦绣的脸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锦绣说的有道理。

这话要是别的男人说的,肯定是胡扯,但看元大人那张俊美非凡的脸,说出这样的话,竟让人无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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