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的科举日常 第69节(1 / 2)
('一只手在桌子上拍的啪啪作响:“要不是你言语误导老夫,老夫能以为你是姜良松派来盯梢的吗?”
何至于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乱跑,就拉学生来作证。
锦绣一见,顿觉不好。
长辈吵架,小辈最忌讳的便是亲眼所见,甚至参与其中,这样只会让长辈觉得失了面子,恼羞成怒,甚至迁怒自身。
偏锦绣两样都占了。
锦绣第一时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缩在角落,打算找机会溜出去。
但他这点小动作如何瞒过两个人精。
谢山长第一时间发怒,指着桌上厚厚的一摞书,足有十几本,对锦绣大声道:“全部拿回去,三天之内看不完,就小心你的屁股!”
锦绣也不管那么多,抱着书一溜烟儿,在院子下人惊讶的目光中,像风一般的男子,溜之大吉。
书房内,姜良柏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问谢山长:“您当真对那孩子没有其他企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山长下巴一扬,冷哼道:“老夫这么尽心尽力的教导他读书,还能有什么企图?”
姜良柏定定盯着山长好一会儿,慢悠悠道:“没有最好。”
老爷子瞬间不说话了。
锦绣抱着书出了书院,回到家中时,有下人送上一封信:“是楚先生留下的。”
锦绣边拆信边问:“楚先生还说了什么?”
下人摇头:“楚先生走的很急,说您看了信自会知晓。”
锦绣知晓个大头鬼,楚先生信中只说,有一位故人来了德宁府,但他现在因为某种不方便说的原因,不想见到故人,因而跟朋友押镖,出一趟远门。
让锦绣不要担心,最近有什么事,直接去镖行找其他人就行,他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
信上就简单说了这点内容,锦绣无奈的将信重新装回信封。
心中默想,楚师父突然回府城,又突然离开,有些突兀啊,怎么都说不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现下楚师父不在,他也没办法。
锦绣想到了另一件事,今天在山长那里,听到了另一个名字,姜良松。总觉得在其他地方听说过,但又没有清晰的概念。
这对锦绣来说非常神奇,要知道以他的记忆力,几乎是见过一遍,或者听过一遍的,就是几年后,也能清晰想起。
将这点疑惑放置脑后,锦绣看着桌上十几本书陷入忧愁。
以前三天之内,最多看两本,这下子直接给了十几本,要如何看完?
都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锦绣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小鬼。
只能点灯熬油,连夜苦读了,半夜时分,周文也匆匆回家,见锦绣竟然开始熬夜看书,惊奇不已。
“你不是说,蜡烛对眼睛不好,晚上最好不要看书的吗?”
锦绣指着还剩下的十本书,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有什么办法呢?”
周文听锦绣说了今天书院发生的事,告诉锦绣他听到的一个传闻:“书院有先生曾经无意间透露过,咱们山长早年间好像收过一个徒弟,还是个什么大将军,听说非常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近几年,最有名的大将军,难道不是姜不为姜大将军吗?”
锦绣也不清楚传言的真假,现下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手里的书本上,没空研究传言的真假。
白天在书院读书,晚上回来还要熬夜苦读。
周文同情的拍拍锦绣肩膀,美滋滋的抱着被子睡觉去了。
出绣看弟弟熬夜辛苦,让人准备了夜宵放在小火炉上温着,饿了随时可以吃。
就算这样,第三天一早,锦绣手里的书还剩下一大半,硬着头皮去山长院子找他老人家,如实汇报了读书进度。
山长摸着自己的一把胡子,一派仙风道骨,好像之前气急败坏的模样只是锦绣臆想出来的一般。
看锦绣的眼神充满了打量。
锦绣小心脏一紧,灵敏的第六感告诉他,有不好的事发生。
立即转身,想要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迟了一步,已经落在山长手上,只能任他鱼肉。
山长出手果断,锦绣条件反射的防御,没想到山长这一掌,比他想的更有威力,伸出胳膊一挡,竟然连连后退几步才卸下力道。
山长满意的点头:“不错,比你读书有灵气多了!”
锦绣一听这个就来气,什么都不说就动手这点,他当对方是老人家,忍着。
但最让他不能忍的,就是有人说他天生是个打打杀杀的命。
他自认为了做个斯文人,付出了接近十年的努力,已经是个十分合格的斯文人,好几年都没干过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事了。
向来都实行以理服人,这下是逼得他不得不动手了。
锦绣深吸口气,不在把对方当成一个简单的需要尊敬的老人家,认真起来。
然而,认真起来的锦绣,在武力上被老爷子碾压,从头到脚被老爷子收拾了一顿,最后老爷子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本以为又要听老爷子口吐芬芳,说些不中听的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老爷子话音一转,十分欣慰道:“不错,真不错,是个习武的好苗子!那两小子不知珍惜,不如你跟着老夫学武,老夫收你为徒,将这一身功夫都教给你如何?”
锦绣:“唔唔唔唔唔唔。”
老爷子收起踩在锦绣脑袋上的脚,毫无歉意道:“哦,我忘了你说不了话。”
锦绣得了自由,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对老爷子道:“你休想!”
我元锦绣是要一辈子都做斯文人的,谁都别想让我重新过上打打杀杀的日子。
说完蹬蹬蹬跑了,连仍在地上的书都不要了。
老爷子被锦绣的举动唬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弯腰将散落一地的书,一本本收起来,拍去上面的尘土。
喃喃道:“年轻气盛啊!还得多揍几顿才行。”
锦绣面上虽然表现的恼怒不已,实则心里惊讶异常,万万没想到,山长竟然是个高手!
绝对的高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记得楚师父曾经说过,锦绣现在的实力,放出去也是二流高手,加上锦绣打架从来不按规矩来,楚师父都在他手上吃了几次亏。
现在锦绣在山长面前,轻而易举的被拿下,按在地上摩擦,毫无还手之力。
锦绣有些怀疑人生。
这个世界上高手这么多的吗?自己一个认真读书,一心做斯文人的孩子,为什么要经受这些?
锦绣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决定:以后都离山长远远地,再也不馋山长脑子里的学问了。
学问好有什么用?武力值那么可怕,要是一个不顺心,提起来就打,一点儿道理都不讲,锦绣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斯文人,就该有斯文人的样子。
然而事实不是锦绣想逃避就能逃避。第四天一大早,锦绣刚到教舍,就被山长院子的老伯给喊住了。
锦绣一看到来人,心下就觉得一凉,幸好这老人和谢山长一样,平日很少出现在府学,几乎没什么学生认识,否则这会儿吸引的视线肯定更多。
老伯见锦绣走来,笑呵呵道:“元小公子,我家老爷说,您昨日没去交功课,他临时出门一趟,让我将这些书给您,最近一段时间的功课都在这里了,让您好好做,他回来是要检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日刚好是第三日,是双方约定的交功课时间。
锦绣僵着脸接过老伯送上来的厚厚一摞书,心里直说,这老头子够狠。
要是山长亲自来,锦绣说不得要和对方再打一架,但这位老伯来,锦绣还真没脸将两个人的事情,无辜牵连第三人。
看看手里这些垂涎已久的书,锦绣咬牙认下了山长的说法,全当这顿打白挨了。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后,锦绣还什么都不能做,把事情跟周文说了,周文还十分羡慕道:“山长可真厉害啊!要是他老人家愿意教我习武的话,每天挨打我也愿意!”
锦绣这才发现他倾诉的对象不对。
拍拍周文肩膀,留下一个略带沧桑的背影,转身出门,结果刚出门,就听下人来报,说是老爷来了。
老爷?这座宅子的老爷,除了元老爷就没人了。
来人果然是元老爷,大概是天气太热,下马车后,衣服后背都湿了。
锦绣扶着元老爷去洗漱换衣,有些心疼道:“您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来了?我刚听到下人说,还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换好衣服,舒服的吐口气,才和锦绣道:“有点生意上的事要来处理一下,刚好听说你二叔家出了点事,你二叔气坏了,爹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锦绣给元老爷倒杯茶,用手背试了试温度刚好,递给元老爷才问:“什么事?”
元老爷满意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仔细端详儿子片刻,觉得除了长得更高,更好看外,没其他变化,心里十分满足。
才慢悠悠道:“你二叔家你玉绣姐姐出了点儿事,本来这事该你娘来说比较合适,但咱家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就无所谓了。”
锦绣点头,一般来说,女眷之间的事,默认都由女眷来处理,但元家不同,元家几个女婿,都是元老爷亲自相看的,元家也不在意这些。
元老爷道:“你玉绣姐姐今年十四了,年前给定的一门亲事,男方出门遇到了意外,人没了,大概你二婶说了不好听的话,一时没想开寻了短见,幸好发现的早,人给救下来了。”
自家和二叔家关系一直不远不近的处着,那边不往自家送消息,锦绣很少主动去打听二叔家的事。
没想到年前忙着读书,发生了这么多事。
玉绣和启夜堂兄是庶出,两人的生母王姨娘在二叔家没什么存在感,要不是前些年启夜堂兄中了秀才,这兄妹两的存在感也十分弱。
锦绣不用想就能知道,二婶那性子,肯定说的是“克夫”“命硬”之类的鬼话,还有可能顺势给玉绣找个不怎么靠谱的夫家给打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元老爷道:“你二婶趁着过年期间,给你玉绣姐姐定了一门亲事,男方家是府城有名望的人家,本以为她是一片好心。
没成想,也是个面甜心苦的,那男人听说是庶子四老爷生的庶子,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十七八岁,儿子都有两个了,这事不知怎的被玉绣知道,她竟然拿了些体己钱,偷偷跑了。”
锦绣挑眉:“没想到玉绣姐姐竟然是如此性子!”
元老爷叹气道:“也是个可怜孩子,你二叔在家急坏了,爹让人帮着找了,前两天终于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人在府城见到了你玉绣姐姐。
这不,爹和你二叔紧赶慢赶的就来了。”
锦绣奇怪道:“那二叔人呢?”
“你三个堂兄在府城都有小家,想来是先去你启珍堂兄那里了。”
锦绣又问道:“我玉绣姐姐有具体消息了吗?”
“哎,一进城就让人去那地方等着了,据说是进城后钱财被人抢了,遇上一个每天在集市上做好事的人,好像在那一片还挺有名,姓刘,被那人给救了,打那以后,玉绣接跟着那人在街上卖点小物件维持生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说那孩子怎么就那么倔呢?你和阿文在府城,你夏绣姐姐家也在府城,再者,他亲兄长和嫡兄都在这儿,怎么就不知道让人给送个信呢?
这让一大家子都跟着担心的劲儿啊,可真像你二叔小时候。”
元老爷没说的是,玉绣跟着那人每天在集市上,跟前跟后的,就算没什么,也有什么了。
人言可畏啊。
姑娘家的名声,就这么没了。
自家还有个闺女没出嫁呢,这要是闹大了,说不得还要影响出绣将来找夫家呢。
元老爷这个愁啊。
锦绣却想到了另一件事,他怎么觉得元老爷形容的这人这么眼熟呢,他有些疑惑的问:“爹,您还记得您五十大寿,在咱家后院儿被我给揍了的人,叫什么吧?”
元老爷是个老生意人了,这么一提醒,立马就想起来:“刘兆东!”
锦绣艰难的点头:“我怀疑您说的那人,就是刘兆东。”
锦绣将刘兆东身上后来发生的事和元老爷说了,元老爷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元老爷只如此道。
万万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到了晚上,下人来报:“二老爷和启珍大少爷将玉绣小姐带回去了,和玉绣小姐在一起的那人,名叫刘兆东,在府城名声好坏参半。”
下人有些为难道:“有人十分感激他,因为近一年来,刘兆东每日都要做好事,确实帮助了不少人。
同时不少人也厌恶他,因为他以前狗仗人势,做了不少欺男霸女之事,受害者众。只不过刘兆东欺负的都是一些小人物,因此大家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看着他继续为恶。”
锦绣对此早有了解,倒没什么惊讶。
元老爷早就惊呆了,结结巴巴道:“这下玉绣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啊?这要让外人知道了,这孩子这辈子就完了。”
锦绣也有些头疼,当下对女子这方面十分苛刻,就算自家人不在意,但外面的风言风语也够让人难受了。
锦绣还有些纳闷:“爹,不是说玉绣姐姐是二叔家唯一的女孩子,二叔平日十分喜爱玉绣姐姐吗?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元老爷忍不住又开始叹气:“那又有何办法?你二叔是典型的读书人,在疼爱闺女,婚嫁之事,还不是都交给你二婶处理?”
锦绣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难道真让玉绣姐姐嫁给李兆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了许久,元老爷一语惊醒梦中人:“别操心了,玉绣的事儿还轮不到你做主,她上有父母兄长,就连姨娘都活的好好地,这事没咱们说话的余地,人找着了就成。”
锦绣才发现自己确实多虑,回去蒙着被子睡了一觉。
锦绣和周文第二天傍晚从书院回来,就见二叔和自家老爹坐在一起,两人面色严肃,也不知都说了什么。
见是锦绣和周文回来了,元老爷脸上重新带上笑容,连忙让下人将准备好的点心端上来。
锦绣两人给二叔行了礼,坐在下手。
说实在的,近些年来,除了逢年过节,锦绣很少有机会见到元二叔,但以往每次见面,都觉得二叔性子冷清,有种万事不过心的感觉。
长相儒雅,不仔细看的话,和胖乎乎的元老爷几乎看不出一分相似来。
可今日一见,对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睛发红,眼窝青黑,分明是许久没休息好的样子。
元二叔简单问了几句两人在书院的读书进度,又和元老爷打哑谜似的说了两句,起身离开了。
元老爷看着元二叔的背影,幽幽叹气。
锦绣故意逗元老爷:“爹,您这样下去可不行,打从昨日来,您叹了多少次气了?难不成和两个儿子住一起,就让您这么难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没好气的拍拍锦绣后脑勺:“没大没小。”
第60章玉绣刘兆东?过年楚舟出绣
元老爷还是告诉锦绣和周文,元二叔的来意。
“你二叔今儿一大早和刘兆东见过面了,回头刘家就会上你二叔家提亲。”元老爷道。
如此结果,锦绣一点儿都不意外。
周文却炸了:“虽然我和玉绣姐姐不熟,但刘兆东是什么人?府城有不认识的吗?二叔怎么能把玉绣妹妹嫁给那种人?”
元老爷淡淡问:“什么人?”
“他带人在街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周文道。
“那他是强抢民女了,还是逼良为娼了?”
“他品行不端,流连烟花之地!”
“那他是欠了青楼姐儿的银钱了还是将青楼的姐儿带回家养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浪荡轻浮,做事不踏实!”
“现在不是已经在悔改了吗?”
“他年近二十,身无功名,这样的人,将来怎么照顾一家老小?”
“可我们的人打听过了,他名下有不少田产铺子,好好经营,足够小两口过的富足。”
周文委屈极了,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偏被元老爷说的无言以对。
最后憋出来一句:“反正他不是良配!”
元老爷点头道:“没错,谁都知道刘兆东不是玉绣的良配,但这是玉绣自己的选择,你二叔也劝过玉绣,要是她不愿意,可以亲自为她选一户外地人家,保证家底殷实,为人老实肯干,可你玉绣妹妹不想。我们除了这么安慰自己,还能如何?”
周文想不明白:“玉绣到底是怎么想的?”
锦绣换位一想,觉得玉绣能做出这个选择也不奇怪。
经过这么一闹,玉绣算是彻底和嫡母撕破脸了,元二叔到底还是疼这个女儿的,也不让她回城关镇了,就留在兄长身边,和嫂嫂做个伴儿。
对外只说来兄长家做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在寻找玉绣的事上,元老爷没少出力。因此玉绣特意带着礼物上门来这边做客。
出绣接待了她。
出绣最近一直在打理书铺的生意,虽然是幕后操纵,但也得到了元老爷的认可,元老爷已经准备将另外的生意交给女儿练手了。
因此现在的出绣,已经不知不觉中开始成长,和人打交道的水平,早不可同日而语。
玉绣很自然的就和出绣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妹妹说了心里话:“在家里姨娘为了避嫌,都不敢和我有太多接触。
兄长有意照顾我,但学业繁忙,很多时候有心无力,加上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孩子,父亲每次对我态度好一些,私下里母亲总要为难我和姨娘。
因此这几年我也不敢和父亲太过亲近,本来想着嫁人就好了,没想到我命不好,定亲的那家突然就出了事。
要不是我身边的贴身丫鬟在外面听到母亲身边的嬷嬷说了后来给我定的那家人是何等可怕,我恐怕到现在都还闷在鼓里。
不过我不后悔,就算名声毁了,要嫁给刘兆东也不后悔。
别人都觉得刘兆东人不好,但我觉得他家中情况简单,父母膝下就只一个儿子,其余姐姐都嫁人了,而且父母又上了年纪,不大管事。
我若嫁过去就能自己当家做主。如若刘兆东肯跟我好好过日子,那我就敬着他,若他不肯跟我好好过日子,我学着夏绣姐姐,将整个刘家掌控在手里,他们要做什么,还不是我说了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我在府城立足了,生个孩子,然后用照顾月子的理由,将姨娘接来府城住着,这一住是多长时间,可就不好说了。
那样的话,我就满足了。”
听到出绣转达的锦绣和周文两人彻底惊呆了。
锦绣:“都说玉绣姐姐糊涂,跟在刘兆东后面不清不楚的,坏了名声,一辈子都要抬不起头,现在看来,她其实活的最清醒。”
周文生怕这件事对出绣妹妹有不好的影响,赶忙道:“咱家夏绣姐姐是遇人不淑,要是有的选择,我宁可夏绣姐姐轻轻松松的过一辈子,而不是比男人还辛苦的顶立门户,你千万别瞎想。”
出绣当然不会瞎想,她本人想的可清楚了,甚至心里已经有了大致想法,只不过现在不方便告诉别人而已。
自玉绣第一次来这边后,被出绣精彩的生活深深吸引,觉得之前在元二叔家学的还远远不够,经过过来这边和出绣取经。
而从未经历过宅斗的出绣,对玉绣在元二叔家的精彩生活经历十分感兴趣,两个小姐妹意外的投缘。
玉绣还将自己压箱底的钱取出来一部分交给出绣,让出绣帮忙入股,等着年底分红。
两人经常坐在一起交流些经验,看着路过的锦绣和周文嘎嘎笑,常常笑的锦绣浑身起鸡皮疙瘩。
周文抱着胳膊躲着两个小姐妹,从两人视线盲角溜过去,才小声对锦绣道:“女人一旦长大,真可怕,还是知秋小外甥女那样,最可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手里还拿着谢山长让老伯给送来的批语“狗屁不通”呢,闻言提不起一点兴趣,敷衍道:“没什么比谢山长还可怕的,打不过,骂不过,只能乖乖听话,真憋屈。”
周文调侃锦绣:“你不是说,等你将山长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学过来,就要按着山长的脑袋打回去吗?怎么这么丧气?”
锦绣撇嘴:“因为我发现谢山长脑子里东西有点多,一时半会儿学不完。”
周文闻言也开始嘎嘎笑,笑的一点儿形象都没有,觉得口是心非的锦绣也蛮可爱的。
路过的出绣和玉绣两姐妹,指着周文的样子,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悄悄话:“这就是男人,如此好看的皮囊,私底下竟然如此不讲究!”
周文:“……”
这下轮到锦绣开始大笑了。
笑完后,锦绣才想起来另一件事:“楚师父上次回来,怎么没待两天又出门了?我上次去楚家拜访,楚家奶奶对着我差点儿哭了,看的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周文挠挠头,小声告诉锦绣:“我听镖行的一个师傅说,楚师父在躲什么人,好像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楚师父不想和对方对上。”
锦绣听得一头雾水,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暂时放过。
回归书院生活的锦绣,基本上大多数时间待在藏书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说,德宁府府学的藏书楼藏量,在附近几个府学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很多隔壁州府的先生,也经常来这边借阅。
当然这里更是本院读书人的圣地,但这里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当初,锦绣和楚舟等人第一次进来,都是得到了各自先生的手书,替他们做担保,两人才能进来。
后来,两人是凭借每次月考旬考中亮眼的成绩,获得了进入藏书楼的资格。
但这资格仅限于一楼,二楼往上,需要院长亲自批准才准进去。
锦绣以前一直在一楼盘旋,近日转移到二楼。
二楼的人数明显比一楼少,环境也相对安静。
谢山长最近给锦绣出题的模式,已经从一开始指定看书,然后相应的出题,变成了随意出题,指定相关书籍,自己查阅。
难度大大提升,到了考验人量和知识面的时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时候一道题目,锦绣要查阅四五本书才能确定内容,锦绣现在的学习进度,和刚来府学时比,可以说轻松吊打当时的自己。
但现在的山长,也轻松吊打锦绣。
所以锦绣还是乖乖跟在谢山长身后,听话的按对方要求读书。
锦绣在二楼没几天,楚舟和时丹阳也跟着上来了,三人相视一笑,简单进入每日的学习状态。
三人成为秀才将近大半年,和许多三四十岁,中秀才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人在一起月考旬考,每次都能拿到亮眼的成绩,私下付出的努力不可想象。
聪明又勤奋的人,拼起命来,才叫人害怕。
显然,锦绣三人在外人看来,就是那种人。
就连三人身边亲近的人,都不由自主被三人感染,比如周文,比如何烈,每次考试都有小小的进步。
日子不知不觉到了年底,府学休假,学生们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
锦绣在府城给家人买了许多小礼物,给姨娘的痒痒挠啊,给元夫人的双面绣手帕啊,给元老爷的茶叶啊,还有寿伯的小茶壶,门房的烟袋子,甚至专门让人给大黄打造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骨头形状链子能戴在脖子上。
告别了夏绣姐姐和依依不舍的三个乖外甥,一行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出来后,大半年没回家,说实话心里十分想家。
倒是出绣,看起来像是有心事似的,锦绣心细,发现了出绣的不对劲,车在半路停下休息的时候,锦绣特意找机会单独和出绣说话。
锦绣开门见山:“姐姐,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出绣欲言又止,最后摇头:“无事,等姐姐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
锦绣知道出绣是个有主意的,见她不愿多说,也没逼问,只格外注意出绣的一举一动,避免发生什么是他还不知道。
楚舟出绣定亲
回家过年期间,和程远青冯舒年小聚。
和锦绣周文的苦痛相比,两人在乌兰书院不要太舒服,冯舒年本来就是个小胖哥,现在更胖了,整个人一说话,看起来就是喜气洋洋的。
就连程远青,脸也比以前圆润了一圈儿。
几人照例在锦绣的书房小聚,冯舒年看着锦绣越加有棱角的脸,难得感慨道:“宝儿,你让人给我送来读书笔记我还在看,但说实话,没了你在身边监督,我是真的放松了很多。”
程远青也道:“真的,虽然我现在这样,在书院众人中依然算是勤勉的,但和咱们在一起读书时,是远远比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一听就明白了:“你们是打算这几年都不考了?想多沉淀几年?”
冯舒年点头:“书院先生说,我和远青能考上秀才,已经是个奇迹了,乡试还是缓缓再说吧。我们二人现在每年都担心院试后的复考,就怕我两一个不小心没考好,学政大人一气之下,直接让人撸了我两的秀才功名。”
也不是说考上秀才,一辈子就是秀才,秀才也是跟着院试时间走,三年两考,在童生考院试的时候,已经有秀才功名的人,也需要参加有学政大人住持的复考。
若是考试不合格者,可能会被踢出秀才队伍。不过一般这种情况极少发生。
程远青问锦绣:“倒是你和阿文,你们打算这两年就考吗?”
锦绣想想府学里那个每日都十分暴躁的谢山长摇头道:“先生说我能力有限,这两年下场,运气好的话,最多能粘上个举人尾巴,大半儿是要落榜的,还是要压两年。”
周文情况和锦绣差不多,功课上甚至还不如锦绣呢,他也需要压几年。
倒是冯舒年突然换了另一个话题:“翻过年我就算十八了,我爹给我定的娃娃亲那家,姑娘只比我小两岁,不出意外的话,年后我该成亲了。”
锦绣先是惊讶,随即了然。
虽然在他心里,眼前这个胖乎乎软绵绵的小胖子,还是个孩子呢,但现下,人们的观念里,十八岁已经不小了,早该成家立业了。
几人当即恭喜冯舒年,一番打趣后,程远青也告诉大家:“我娘已经在给我相看人家,我娘就我一个孩子,想让我娶娘家表妹,要是没问题的话,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年头,实在没有比表哥表妹更稳固的联姻关系了,也不是说现在的人不懂近亲结亲的危害,就算是知道,他们依然会如此选择。
就像历史上那位娶了自己外甥女的皇帝,一个皇帝,真的娶不到其他女人了吗?自然是有非外甥女不娶的原因,并不是一句简单近亲不能结亲就能解释的。
周文打趣道:“看你们二人的样子,似乎都见过人家姑娘了吧?一提起来就这幅春心荡漾的样子。”
冯舒年难得正经道:“你瞧我最近不是在减体重吗?我娘说瘦了穿礼服好看,我想着不能留遗憾,咱也得让姑娘家面上有光不是?”
程远青道:“我爹的意思是,让我边读书边打理家业,我们这么早考上秀才,他已然十分满足,希望我不要好高骛远,千万不能将来功名上一事无成,就连老婆孩子,也要家里帮忙养着。”
锦绣心下叹息,他觉得几人还是孩子呢,但人家想的已经非常成熟了,且两人都在为了将来成亲后做打算,担负起了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的责任。
只有看起来浓眉大眼的何烈,现下才十四岁,他家没有这般着急,听故事似的听两人说这半年发生的事。
送走了几人,周文突然对锦绣道:“其实,姑姑私下里曾经问过我,让我娶出绣妹妹,我拒绝了。”
锦绣都麻木了,又是近亲成亲的联姻。
周文十分实诚道:“我仔细想过了,我打小就生活在咱们家,娶不娶出绣妹妹,在我心里,咱们都是一家人。
我看很多夫妻到了最后,都恨不得对方早早去了才好,我虽然觉得自己不会是那种人,如若真的有一天,我娶了出绣妹妹,也会像爱护亲妹妹一样,爱护她一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万一呢?
万一有那天的存在,我不仅失去了出绣妹妹一个家人,还失去了宝儿弟弟,还有姑姑,姑父,整个元家。
我不想那样。”
锦绣被周文最后一句说的怪感动的,但有一点,锦绣发现周文是真的不开窍,这男女之情,和兄妹之情能一样吗?
这样也挺好,据先生说,周文这半年进步非常大,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读书上,正好。
元家这个年过的十分热闹,这一年来,元老爷生意做得顺遂,儿子学业有成,让他脸上有光,最小的闺女眼看着竟然有接手元家产业的能力,元老爷身心舒畅,都不急着给小闺女找婆家了。
一心想让闺女在家多留两年。
大过年的,被元夫人特许多喝了两杯酒,元老爷感性的说出了不想让闺女嫁人,“爹养你一辈子”的话。
将元夫人气的不行,抬手就要往元老爷耳朵上招呼。
没想到锦绣和周文也凑热闹:“姐姐,若是你不想嫁人,将来我养你!”
周文抢着道:“哥哥养你一辈子!还养知秋外甥女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姨娘们也生气了,大过年的,不盼着孩子们好,三个大老爷们儿没喝酒呢,就开始说胡话,这不是盼着闺女外甥女们都嫁不出去吗?
女人们生气的后果非常严重,锦绣三人大过年的被赶到前院书房,三人围着满满一桌子蔬菜鱼肉,吃着羊肉锅子,呲溜一小口葡萄酒,别提多美了。
元老爷感叹道:“你娘啊,嘴硬心软,嘴上说不管咱们爷三儿了,实际上还不是舍不得咱们受苦,特意让人送来这么多菜,生怕咱们饿着。”
锦绣也不戳破元老爷显摆的心思,谁让人老了就剩这么点儿爱好了呢?
结果元老爷第二天就显摆不起来了,因为他最小的闺女告诉他:“爹,我看上楚家哥哥了,您让人帮我问问,要是他没意见的恶化,让他上咱家提亲来!”
元老爷只觉得晴天霹雳不外如是,一道闪电只劈天灵盖儿的感觉和现在也差不多。
元老爷哆哆嗦嗦扶着椅子把手坐下,拒绝了小闺女的搀扶,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出绣啊,你告诉爹,是不是楚舟那小子故意引诱你?”
出绣摇头,直接开门见山道:“爹,女儿见过的适龄男子中,除去女儿瞧不上的,还有已经定亲的,剩下时家哥哥肯定家里有安排了,何家弟弟看着人高马大的,实则爱哭的很,女儿实在接受不了。
至于家里的阿文哥,女儿也知道娘有过将我和阿文哥凑在一起的念头,但说实话,女儿和阿文哥想法一致,觉得不结亲,我们才有可能做一辈子的亲人。
唯独楚家哥哥,各方面多合适,长得也算不错,关键是女儿绕过宝儿和阿文哥,向府学的人打听过了,楚家哥哥现下十分努力,长此以往,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要是处理的好,日后和宝儿,也就是和咱家,只会互为依靠,成为臂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楚家哥哥今年已经十九了,要是咱家不抓紧,说不得别家就先定下了。万一楚家哥哥被人定下了,女儿要找一个比他更优秀的,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元老爷还以为是两个小儿女情窦初开,私定终身什么的,即使对楚舟在恼怒,心里也想了一大堆的话想要劝慰女儿。
万万没想到,闺女竟然这么冷静的给他分析。
元老爷试探的问:“楚舟知道你的想法吗?”
出绣理直气壮道:“爹爹您让人和楚家哥哥说,他自然就知道了。”
元老爷:“……”
元老爷之前是没想让闺女这么早定下亲事,因为他私心觉得,要是宝儿和阿文过几年中了举人。出绣找的夫家,就不是现在这种层次了。
但现下听出绣这么一说,也不是不行。
元老爷摆手让这小冤家先出去,他要好好想想。
元老爷还算冷静,但被元老爷告知此事的锦绣和周文冷静不了。
锦绣气愤道:“我将楚舟当朋友,没想到他竟然打我姐姐的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也很生气:“枉我待他家姐妹如同姐妹,没想到他心思这么龌龊!”
元老爷不得不再次提醒两个:“这件事是出绣先提的头儿,人家楚舟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但两人就是不想讲道理。
自己看着长大的水灵灵的大白菜,眼看就要被猪给拱了,心里能痛快了才怪呢。
现在要是楚舟在两人眼前,肯定要先打一顿再说其他。
然而元老爷没给两人气愤的是时间,趁着过年各家都在走亲访友的间隙,让人将楚舟请上门,瞒着锦绣和周文,两人在书房不知说了什么。
过了一个时辰,楚舟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发生了什么,元老爷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
听到消息赶来的锦绣和周文看着两人有些傻眼。
元老爷见两人来了,一点儿也不意外,拍着楚舟的肩膀对两人道:“爹决定先将出绣和阿舟的婚事定下,待出绣长大几岁,两人就成亲。”
刚好楚舟也能趁着这几年,考个举人。
锦绣和周文彻底傻眼了,看楚舟的眼神,就像看要拱自家地里水灵灵大白菜的猪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提前给宰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不自在的摸摸鼻子。
第61章乡试?楚出定亲,时丹阳成亲……
然而事实是,除了锦绣和周文,元家其余人都很看好这门婚事。
因为楚舟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年少有为。
天资聪颖,从一个普通的农家子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才十九岁,城关镇想和楚舟结亲的人家不在少数,要不是楚舟和楚家人态度坚决,给楚舟送小妾的都能排起长队了。
双方父母很快商议好此时,然后楚家请媒人上门,郑重的定下来楚舟和出绣的婚事。
锦绣心里呕的要死,看着才十三岁,根本不懂感情是什么的姐姐出绣,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从此一辈子就要和楚舟绑在一起了,心情复杂。
出绣发现自己弟弟在闹脾气,尽管宝儿在两家人面前表现的落落大方,但私下里经常皱眉,于是从厨房要了一碟弟弟最爱吃的桂花糕,来找宝儿说话。
锦绣见到出绣也不觉意外,享受了姐姐出绣的讨好行为,才撇着嘴道:“姐姐,你为何就看上楚舟那小子了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出绣十分淡定的反问:“你能找出比楚家哥哥更适合我的人吗?”
看锦绣要反驳,出绣继续道:“楚家哥哥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光是他重情重义,不贪花好色这一点,对来我说,就够了,至于其他,就是将来我自己能掌握的事。”
锦绣一噎:“那楚舟还心思深沉呢!”
出绣好笑的看着弟弟:“宝儿你别胡搅蛮缠了,要是读书人没几分心思,爹爹也看不上他的,回头你们之家的关系就更进一步了,你心里也别觉得别扭。”
锦绣不满道:“姐姐你也不害臊,这种话轻易就能说出口!”
出绣笑眯眯的:“难道不是你教的吗?”
锦绣被堵得哑口无言,确实是他这些年有意无意引导的结果,现在只能自作自受。
等想通了这些,仔细思考姐姐出绣和楚舟的婚事,锦绣也开始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只要他一直努力向上,只要楚舟不会突然想不开,堕落了,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
闹够了别扭,终于被大白菜哄好的锦绣,开始心甘情愿的叫楚舟一声姐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点关系的转变,让冯舒年几人羡慕不已,拉着锦绣道:“可惜我家没有适龄的兄弟,否则就不会便宜了楚舟这小子!”
这会儿连楚兄都不愿意喊了。
楚舟和出绣两人,这么多年下来,连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自然不会是什么情窦初开的戏码,双方单纯很满意对方的人品和家世而已。
当然这也是现下多数家庭给儿女定下婚事的正常操作,只要双方长辈觉得合适,几乎就定下了两个孩子的一生。
至于孩子的意见?那根本不重要,很多庶出的孩子,都是长辈的私有财产,身为主人家会考虑自己财产的意见吗?
元老爷这样开明的长辈委实不多见。
出绣这样能自己按照想法挑选夫婿的行为,可以说很出格了。
因为两家定了亲事,楚舟来往元家频繁起来。以前楚舟觉得是他占便宜的地方,就会直接拒绝锦绣和周文的帮助,现在接受起来理所当然。
而元老爷在生意上提携楚舟那个在府城做小生意的族叔,让楚家人更加认定元家的品性,楚舟族叔的生意逐渐做大,便可提携族中小辈。
可以说,这门亲事,不仅是两家人的事,甚至是两个家族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家和下河村楚家的关系,逐渐掺杂了利益纠葛,将来就是想扯都扯不开。
锦绣私下说元老爷:“爹,还是您老谋深算!”
元老爷美滋滋的享受儿子的按摩,摆摆手假装不在意道:“哪里是爹的功劳,都是出绣的想法,爹帮着完善了而已。”
锦绣听罢,对出绣日后嫁人的生活又放下了一分心。
当然这都是往后的事,现下锦绣几人不得不赶快返回府学,因为府学又一次开学了。
但这次,出绣作为一个已经定亲的女子,元夫人不同意出绣跟着锦绣几人去府城。
元老爷虽然想给出绣说情,但对上元夫人要杀人的目光,摸摸鼻子,假装没看见闺女可怜兮兮的眼神,转身走了。
看元夫人态度只坚决,锦绣也不好说什么,最后和元夫人商定:“那就过段时间,让姐姐来府城小住时日,全当散心,陪陪五姐姐。”
这个结果元夫人勉强接受,遂同意了。
出绣在府城打理的书铺生意,有什么事,只能通过书信来往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绣虽然遗憾,但她心里更多的明了,明了过后,出绣并没有因此而产生悲观情绪,而是斗志更加高昂,一心跟着元老爷学本事。
元夫人被女儿气的不行,针织女红也就跟着楚先生学了几年,马马虎虎能看,现下久不动针线,怕是早就生疏了。
至于贞静娴雅?那都是糊弄外人的,她女儿在家什么样儿还能瞒过她不成?
元老爷倒是很高兴,给女儿说好话:“能糊弄住外人就行,日子还不是自己过的?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
出绣乐的自在。隔段儿时间就去府城小住,给锦绣周文还有未婚夫带点儿好东西,顺便处理一下府城的生意,满足的很。
至于已经在府学的几人,早就重新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也不知道谢山长过年都经历了什么,一大把年纪了,整个人的火气蹭蹭蹭往上涨,见了谁都没个好脸色。
见了锦绣,那脾气更是毫不收敛,一处细小的差错,都能被逮住喷个半天。
锦绣嫌弃的用帕子抹掉脸上被谢山长喷上的口水,一脸木然的继续听对方说下一个错误点。
外间看门的老伯听着书房的动静,摇摇头,手底下的蒲扇煽的更快了。老伯只希望自己这一壶降火的薄荷茶烧好,老爷喝了,火气能稍微降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否则他都要心疼里面的锦绣少爷了。
多好一孩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长得又好看,还懂礼貌,被自家脾气差的先生骂了这么长时间,真是辛苦了。
里面的锦绣又一次擦干净脸上的口水,在对方骂人的话中挑选有用的改正信息间隙,抽空想:哪里是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还不是因为打不过,要是打得过,早就将这糟老头子按在地下摩擦,报上次挨打之仇了。
等老爷子终于说完了,锦绣木着脸,拱手感谢老爷子的教导之恩,拿着文章腿脚僵硬的出了房门。
在门口遇上端着茶壶的老伯,老伯朝锦绣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看的锦绣心一塞。
快步离开这个让人窝火的地方。
出了山长院子,锦绣直奔藏书楼,现下这篇文章要完善,还需在查几本资料,查资料的首选,自然是藏书楼无疑。
在藏书楼忙活了半下午,终于按照山长要求,将文章内容完善了,锦绣才松了口气。
面对整个书院唯一一个打不过的人,锦绣心里总憋着口气,不想轻易在对方面前认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锦绣不仅在府学认真读书,私下还加长了每日训练的时间,然而,一年过去了,锦绣发现,自己仍然不是谢山长那个糟老头子的对手。
甚至还是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的命运。
就很气。
突然有一天,几人在元家宅子小聚,时丹阳突然告诉几人:“我要成亲了。”
几人都很惊讶,虽然之前听说过时丹阳家里给他定了门亲事,女方是知州的小女儿,具体的也不好打听太清楚。
但众人一直都以为,女方家是想等时丹阳中举后,才成亲的,到时候双方家面子上都好过。
时丹阳也很无奈解释道:“我守孝三年耽搁了不少时间,本来是如此打算的,但如今,我都二十二了,女方也十九了,而乡试三年一次,最近的也要等到明年,再拖下去,对女方名声不好。”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两年,锦绣今年也十四岁了。
瞅瞅只比时丹阳小一岁的楚舟,锦绣不由得心中庆幸,自家出绣姐姐还小,今年才十五,一点儿都不着急。
反正作为家人,锦绣是一点儿不着急,但楚舟急不急,就不关他的事了,锦绣毫无心理压力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在座的几人,除了时丹阳要成亲,楚舟定亲了,其余都是光棍儿,而且看起来都是读书入魔,对男女之情完全不开窍的类型。
就是即将成亲的时丹阳,众人打趣的时候,问:“那小嫂子长什么样儿你见过吗?”
十九岁的姑娘,哪个不是水灵灵的?
时丹阳笑眯眯点头:“见过,好看!”
事实上,两人只在过年的时候,在女方家后花园单独待了一炷香时间。
身后还远远跟着两个丫鬟一个仆妇。
这段一炷香时间内,一半时间两人忙着不好意思脸红害羞,还有一半时间,两人支支吾吾,女方送了时丹阳一枚亲手做的香囊,时丹阳红着脸假装淡定给了女方一枚玉佩。
就是这么简单的过程,就算是家长长辈开明,没让两人洞房时才见面。
这时候,越是大户人家,规矩越是森严,反倒是小门小户,女人都要抛头露面的为一家人生计奔波,反倒不会穷讲究。
因为穷,想讲究都讲究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丹阳成亲
这时候成亲,女方当事人可能会忙着绣嫁衣,给婆家人准备成亲后的见面礼,或者置办整理嫁妆,很忙碌。
但对男方来说,尤其是正在读书的男方来说,那是真的毫无压力,什么都有家人打理的明明白白,只需要成亲当天,男方出面就成。
时丹阳成亲前后,与书院请了二十天的假,就被教导他的先生好一顿说,老古板的先生摸着胡子指着时丹阳鼻子道:“少年人正是辛苦拼搏之时,读书更是一日不可懈怠,成亲而已,什么事都有家里人置办,何须浪费这么多光阴?”
时丹阳耐心听老先生说完,一脸无辜,非常诚实,满脸求知的对老先生道:“学生明白,学生也是这般对家中长辈说的。
奈何亲事是我爷爷当年给定下的,女方叔伯又是我父亲的顶头上司,我父亲说了,要是我表现的不好,他回头就亲手打断我的腿。”
老先生一噎,瞪着时丹阳好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自个儿一甩衣袖走了。
时丹阳成功将这位平日就喜欢对他指手画脚的先生噎了个半死,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回家当新郎去了。
临近时丹阳成亲的日子,锦绣几人也请假去了靖海县,陪时丹阳去女方家中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红色礼服,意气风发的时丹阳,周文感叹:“这几年,我们都陪着多少人成亲了?冯舒年与程远青的孩子都快出生了,咱们还在书院读书呢!”
锦绣斜眼瞧他:“阿文哥,你该不会也想成亲了吧?”
周文连连摇头:“算了吧,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小姑娘一旦长大,就不可爱了,会变的十分彪悍,还不能打不能骂,要好声好气哄着,反正我是不耐烦做这些事的。”
锦绣忍不住失笑,难得做了一回预言家:“阿文哥,你这性子,要是哪天遇上个彪悍的媳妇儿,看你怎么办?”
几人正说笑间,前面时家的小人小跑着到了几人跟前,拱手作揖,讨好道:“几位公子,我家少爷说,请您几位稍微收敛些,免得几位风华太过,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去了。”
实际上,前面骑在马上的时丹阳已经咬牙切齿了。
本来今天是他的大好日子,他才是整条街最靓的崽儿,奈何后面三人长得实在太惹眼,周围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睛落在三人身上都移不开了。
锦绣三人听了下人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尽量将自己藏在人群中,让骑在马上的时丹阳出风头,毕竟是人家一辈子一次的大日子,几人也不想扫兴。
女方家也是大家族,族中来了不少男丁,设置的障碍一道接一道,时丹阳带着几个好友一路披荆斩棘,艰难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分工明确,遇到动脑子的事,就交给楚舟几人,遇到动手的事,没办法只能交给锦绣。
虽然锦绣一再强调他是个斯文人,动口不动手,但几人眼巴巴看着他,尤其是新郎官时丹阳,可怜兮兮道:“锦绣,这可是兄弟一辈子的大事,就靠你了”,锦绣无法,只能违心的答应下来。
通过长达一个时辰的考验,时丹阳终于成功接到新娘子,不仅几人心里松了口气,就连时丹阳本人,心下也是一松。
但几人的任务远远没结束,等回到时家,几人作为时丹阳的好友,还要和时丹阳的堂兄弟们一起,帮忙招呼客人。
时家请来的客人不少,每桌都招呼一遍,有些亲近的人家,免不了寒暄一二,这么一趟下来,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锦绣找个空隙歇口气,周文瞅准机会过来和他搭话:“成亲真的好累啊,前两次在舒年家和远青家,我们还能用自己年幼为由,少喝两口,现在是彻底不行了。”
锦绣摸摸灌了一肚子酒的胃,艰难的点头:“所以,男人,一辈子只成一次亲就好,这种罪,也能少受几次!”
周文撇撇嘴:“成亲受罪的又不是新郎官,只不过是我们这些好友难而已。”
周文一抬头,就见楚舟又被几家太太拉住说话,一瞧就急了,匆匆赶过去救场:“今天不知道第几波人想给楚舟做媒呢,都说楚舟已经定亲了,这些人怎么这么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还不知道楚舟这边发生了什么,一听周文如此说,也跟着上前一瞧究竟。
走到跟前,就见一家夫人直接拉住楚舟的手,亲亲热热的正说着:“定了亲又有何关系?照样可以退的嘛!我瞧你只比今儿成亲的时家小子小一岁,听闻女方才十五岁,她家中一点儿都不着急,可见是丝毫不为你着想的。
楚小相公,依我看哪,您还是多想想我的话,我家中还有三个未出嫁的姑娘,年龄与你正好合适,你有时间可来我家中小坐呀!”
楚舟的脸已经黑了,努力将手从这位不认识的大婶儿手中抽出,准备起身。
锦绣瞧见了楚舟的态度也就够了,适时上前,亲亲热热的冲楚舟喊了一句:“姐夫,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刚才丹阳在那边找你!”
楚舟也不好在时家的宴会上和别人发生冲突,让时家难做,于是黑着脸趁机离开。
锦绣却没走,笑眯眯看着刚才拉楚舟手的夫人,拱手上前行礼,样子客客气气,让几位夫人眼前一亮。
锦绣这两年长得越发好了,有时候就是身边看惯了的人,也会盯着锦绣的脸走神,何况这些第一次见锦绣的夫人们,完全被锦绣的样貌吸引。
就连那位被打断的夫人,瞧见锦绣的一张脸,也生不出一点儿气来。
但锦绣下一句话,却让那位夫人勃然大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笑眯眯道:“方才听闻夫人的意思,是要将家中小女儿嫁给我姐夫为妾?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不知夫人家的小女儿可是长得花容月貌?总不能比我姐姐还差吧?要知道,在我家中,像我兄长这样的,才是平常水准。”
锦绣指指站在身旁,长相略青涩,气质更加柔和的周文。
周围夫人们听了锦绣的话,看看锦绣和周文的长相,不由得吸口冷气。
这,这实在是,长得太好了点儿。
那位夫人被锦绣看的尴尬不已,撺掇别人家女婿停妻再娶,还被女方家人听见了,是个人都会觉得尴尬。
更让人无地自容的是,还被人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说出来了。
再说,她的本意可不是让自家女儿去给人做妾,而是当正儿八经的娘子夫人的。
现下被人这么一说,好像她家女儿上赶着去给人做妾似的,以后她家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位夫人生气的将手狠狠拍在桌上,刚想发怒,就对上锦绣笑眯眯的眼睛。
很快冷静下来,双方都很清楚,这位夫人今天只能吃了这个闷亏,这事儿现在压下去,顶多被人背后说几句,但要是闹大,她家女儿的名声就彻底被她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明白这一点的夫人,恨恨的咬牙,瞪了锦绣一眼,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
周围其余人像是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似的,说说笑笑,假装没看见这边发生的尴尬事。
锦绣环视一周,满意的收回视线,和周文转身离开。
离开后,不少人对着锦绣的背影可惜的摇头:“看着一家的孩子,都是能拿住事的,听说都是府学里优秀的秀才公,还长得这么好看,可惜我家没个年龄合适的闺女,否则我也是要动心的。”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我家闺女才五岁,我恨不得早早地定下来!”
锦绣和周文完全不知道后面的议论声,在拐角位置找到楚舟,楚舟正一脸阴沉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两人的脚步声,转过身郁郁道:“每次出门都遇到这种事,烦不胜烦。”
周文安慰:“等你成亲就好了。”
锦绣心说,想得美!成亲?不中举人休想早早成亲!
显然楚舟也是这么想的,楚家和元家早有默契,都在等楚舟中举后,给楚舟和出绣办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点头道:“明年乡试,我是一定要下场一试的。”
说到这点,周文也很激动,瞧着时家今日往来的客人中,不少都是官场中人,场中不少人见到那些人,态度不自觉开始谦卑的样子,让周文难得心中燃起了雄心。
这年头虽然商人之子可参加科举,但官场中人明显占据主导地位的,还是家有底蕴的人家,现场富商见了小小的七品官,都要卑躬屈膝,让锦绣心中想到了最近两年在家养老的元老爷。
也不知道前些年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才有今天的家业。
几人心思各异,但难得想到了一起,明年乡试一定要下场一试,回去府学,还要再努力一些才行。
什么都不知道的何烈,回到府学,猛然间发现几个好友读书的劲头比以往更甚,虽不明就里,但被几人带动的起了紧张情绪,不由得跟上几人脚步,更加用功。
让何家管家心疼不已,总觉得自家少爷实在太拼了。
出去巷子里一打听,何止是他家少爷如此拼命,元家,楚家少爷人人如此,老管家不得不感叹:读书之苦,不是谁都能吃下来的。
乡试进场
锦绣读书间隙,时间一晃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期间,偶尔被人喊出去参加了几次集体活动,有的感受还可以,有的是在无聊。
比如大家一起去登高,期间说说笑笑,灵感来了赋诗一首,是很健康的郊游方式。
而有的则是在酒楼茶楼举办诗会,不仅铺张浪费,还要喊来妓子乐人作陪,席间乌烟瘴气,众人做派更是不堪入目。
锦绣去了一次就不想去,但还是忍着不耐与恶心,特意带周文与楚舟走了一遭。
周文两人本以后锦绣说,带他们出去见世面,心中十分期待,两人还提前装扮一新,想给大家留个好印象。
等到了宴会期间,简直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眼花缭乱,更有妓子直接往楚舟和周文大腿上坐,要用嘴给两人喂酒。
楚舟反应极快,蹭一下原地跳起来,将妓子往外一推,二话不说就逃出了酒楼。
周文反应也不慢,红着脸拉着锦绣就往外走:“宝儿,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咱们快回去吧,回头要是家里知道了,说不得真要打断腿的。”
锦绣顺势推舟跟着周文出来,本来还有人不满,但锦绣当即告诉众人:“今儿扫了诸位的兴致,是锦绣不该,诸位今日所用,就记在锦绣账上!
还望诸位吃好喝好,锦绣先行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买单,自然没人不乐意,看着周文和楚舟的背影,几人还大肆嘲笑了一番童子鸡。
两人出来后,在酒楼对面的烧饼摊子前见到了楚舟,楚舟臭着一张脸,不搭理锦绣。
锦绣好心解释:“咱们以后少不得要面对这种场景,甚至更甚,今日带你们来,真是出于一番好意,提前见过了,到时候不至于如这些人一般失态,甚至沉入其中,丑态百出。”
两人也知道锦绣不可能是故意要整两人,但就从一点来说,锦绣这人的抠门,亲近的人都知道。
今天这一场,一下子要花出去大约百两银子。
谁都不相信,锦绣能为了整楚舟和周文两人,会这般大方。
这件事过去,几人又进入沉迷学习不可自拔的状态,一直到八月到来。
八月对读书人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因为乡试定在八月中旬举行,正值秋季,因此乡试又被称为秋试或者秋闱。
而此时又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因而乡试榜单又被称为桂榜。
临近考试,元老爷心里又开始不踏实,带着管家亲自来府城,说是要亲眼看着两个孩子进考场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乡试的考场又称为贡院,是朝廷专门下令修建的考试场所。
锦绣和周文近几天不必去书院,元老爷看着两个孩子悠闲自在的样子,恨不得亲自拿着书念给两人听。
锦绣看不惯元老爷这幅着急上火的样子,头痛道:“爹,我和阿文哥都不急,您老人家急个什么劲儿啊?”
元老爷连连摇头:“你不懂,等你当了爹才会明白为父现在的心情。”
好吧,这么说,锦绣确实不懂。
什么都不懂的锦绣继续和周文在大厅下棋,大厅里的所有窗户打开,窗台下放着冰盆,风一吹,让人舒爽不已。
元老爷看着两孩子,感觉自己心火蹭蹭蹭往上升。
偏锦绣和周文就是不紧不慢。
元老爷只得说起另一个话题:“乡试要考三场,每场三天,期间不许出贡院,现下又是多雨季节,记得将寿管家给你们准备的皮衣带上。
防潮防寒,正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爹听对门的时家老爷子说,这次下来的主考官大人,在翰林院是最严厉刚正之人,一向提倡学子就应该多加磨炼的原则,因而,这次你们考场内的环境可能不会太好。
还有吃食,这位大人听说当年也是苦过来的,应该不会专门让人给你们提供什么好东西吃,爹让人将馒头切成指甲块儿大小油炸酥脆后晒干,撒上香料,你们带进去也能吃个几天。
还有咱家的肉干,撕成小块儿,不怕检查,这个也不要忘了带。”
锦绣无奈抬头:“爹,这些您都说了好多遍了,我都能背下来了!”
周文放下手里的棋子,给元老爷倒杯茶,缓缓道:“姑父,这些我们心中有数,您就别担心了,先喝口茶歇歇吧!”
正说着,对门的时丹阳与何烈两人联袂而来,元老爷见了,提着茶壶去了对门:“我再去找时老爷子打听打听,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没。”
元老爷走了,几人在大厅说话也没了顾及,锦绣惊奇道:“丹阳,你不在家陪媳妇儿,来我家干什么?”
时丹阳自从和夫人成亲后,夫人就陪着他住在元家对面的宅子里,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大的厉害,时丹阳不放心,最近一直在家读书,目的就是近距离陪着夫人。
时丹阳摆手叹气:“别说了,我爷爷不放心,亲自跟来了,从早到晚的念叨,不止我受不了,就是我夫人也听得心烦气躁,这不来你家躲一阵子嘛!
我不在家,我爷爷自然不会去念叨孙媳妇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烈脸上露出同病相怜的表情:“哎,和我家差不多。”
其实何烈没好意思说的是,他和时丹阳还是略有不同的,他家主要是他娘担心,生怕他在考场上一个着急,就哭出来。
但这点,他没好意思让众人知道。
话音刚落,楚舟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烦恼之色,出现在众人面前。
锦绣再一次惊奇道:“姐夫,你这又是为何?”
楚舟皱着眉,简单道:“我爹娘亲自跟来了,忙前忙后的一刻都停不下来,让歇一会儿还不听,我出来走走。”
事实上,几人都清楚,楚家父母跟来的主要原因,还是想楚舟乡试能顺利通过,赶紧成婚,楚舟今年都二十二了,要是继续耽搁几年,楚家父母得着急死。
长辈们不知道孩子们是什么水平,但在座的几人都清楚彼此是何水准,也明白对方这几年都付出了多少努力,因此显得十分淡定。
锦绣敢说,这几年是他人生中最努力的几年,没有之一。
傍晚锦绣去书院将山长给他的最后一篇文章交上去,山长拿过锦绣的文章,并没有看,而是摸着胡子,口气堪称温和道:“好好考,别给我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被老爷子喷,锦绣还有些不习惯,心里怪别扭的。
山长一见,单手用力拍了一把桌子:“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怎么三天不骂你,你浑身不舒服是不是?”
山长这么恶声恶气的一来,锦绣反倒是心里舒服了,起身行礼,在山长挥手滚蛋的姿势中,快速溜了。
等看不见锦绣的身影,老伯才迟疑的问山长:“明日一早就要进场了,您还给锦绣少爷布置功课,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山长摸着胡子,得意道:“这样才能让他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我谢清风亲自教导出来的学生,还不至于这么点儿压力都受不了。”
老伯毫不客气道:“是,您将训练士兵的那一套用在锦绣少爷身上,抗压能力确实强了许多,可老奴瞧着,这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怕是锦绣少爷对您的做法很有意见呢。”
山长一噎,摆摆手,示意老伯闭嘴滚蛋,他不想听大实话。
锦绣交完最后一篇文章,浑身轻松的出了书院,回去早早地睡觉,明日凌晨就该进场了。
乡试是考验众考生日后能不能做官的分水岭的,一旦乡试通过,成了举人,就有了后补官员的资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乡试也是众多考试中,竞争最为激烈的一场。
这日凌晨,天麻麻亮,锦绣不需下人催促,自己起身穿衣洗漱,和以往的习惯一样,先打了半个时辰的拳,舒展筋骨,然后到了饭厅。
刚好和同样锻炼完的周文碰上。
不出所料,元老爷早早地等在那里,见着两人,忙招收让两人赶快吃东西。
每次都这样,锦绣觉得,大概所有的长辈都有这种感觉,或许需要自己为人父母那一天才能理解,类似于后世的高考,家长比学生还紧张的情况。
由着元老爷紧张去,这么多年下来,两人已经能做到视而不见。
元老爷在两人吃东西间隙,拿出从对门时老爷子那里抄的纸条,一一对比,看两人的考蓝东西是否拿齐全了,生怕落下什么。
一遍还不放心,一连对比了三遍,才满意的将考蓝收起来,谁都不让碰,自己守在旁边。
锦绣余光看见元老爷的动作,心里有些感动,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赶快吃完元老爷让人特意准备的食物。
照例还是元老爷亲自送两人去贡院门口,一路上三人有些沉默,临下车前,锦绣道:“爹,外面太挤了,而且前面还有官兵把手,您就是想上前都不行,就在马车上待着吧。”
周文也劝:“而且您不是风寒吗?别下去吹风了,免得我们在里面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补充:“还有,考试这几天不要亲自守在贡院外面,打发两个下人来看看情况就行,到第九天时候,您想来再来。”
说罢也没等元老爷反应,两人拎着考蓝就下了马车。元老爷被两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以前元老爷还能梗着脖子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现下,侄子周文都十九了,儿子也十五岁,开始参加乡试的年纪,元老爷也不能随意驳了孩子的面子。
看两个孩子背影挺拔走在人群中,元老爷骄傲的想,光看背影,我家孩子都是最出色的。
为着这两出色的孩子,尤其是今年十九岁的周文,元老爷没少掉头发,十九岁的少年,对姑娘家不感兴趣,甚至觉得女人麻烦,元老爷和元夫人愁的不行。
感觉给找个怎么样的妻子,都能被周文挑出一堆毛病。
不是说这个娇气,就是那个矫情,要不就是弱不禁风,和他没有共同语言。
总之,就是一句话,周文暂时心里只有读书,不想娶媳妇儿。
元老爷想着这些,时间一晃而过。
前边儿锦绣亲眼瞧着一个在砚台里夹带的老伯,被差役当场戴上镣铐,说要示众三日,再做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一位三四十岁的大叔,看起来一派正气,差役在他头顶的发簪中翻出夹带,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拿下。
锦绣实在不明白,小小的发簪砚台中能塞进去多少内容,就是侥幸带进去了,万一人家不考你带进去的内容,不是白用功了吗?
就这,值得用一辈子赌?
更离谱的是自己斜前面的兄弟,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穿的一身绫罗,气质轻浮,差役分别在对方内裤前后,毛笔中心,糕点中间,鞋子里层,还有头发里面找出零零碎碎一堆夹带。
锦绣看的嘴角直抽,您以为这是课堂上先生考试呢?随随便便的糊弄糊弄就能过去?
领头的差役眉头一皱,大手一挥,立马就有几个衙役上前,将那人压住,那人嘴里不停大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就敢抓我!我告诉你,趁早放了我让我进去,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锦绣简直没眼看了,他余光瞥见不远处这家的仆人恨不得扑上来捂住他家少爷的嘴的样子,心疼了这孩子他爹一瞬。
说实话,看这人不太聪明的样子,指不定这人的秀才功名是哪儿来的呢?
没见周围不少考生已经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了吗?
大庭广众的闹开来,锦绣觉得,估计这位仁兄将他爹坑惨了。
果然就听领头的差役冷冷道:“拿下!公然夹带,示众三日!就算是天子来了,也是这个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完这一场,锦绣心里只有两个想法。
第一,这届的考官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从翰林院出来的,刚正不阿。
第二,乡试竞争果然激烈,作弊人数直线上升。
第62章乡试2?烤鱼?十万个为什么
由于前面发现作弊的人数委实不少,后面的检查越发严格,锦绣眼力好,余光看见后面有些人开始脱离队伍,藏在角落开新整理考蓝仪容。
形容鬼祟,样子不堪。
周围巡逻的差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来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等那些人离开,地上总能留下不少纸张,被风一吹,到处乱飘。
锦绣甚至看见隔壁队伍有人弯腰假装整理衣摆,从地上捡起一张纸,看都没看,偷偷塞进前面考生的篮子。
等塞进去后,那人还特意和前边考生说了句话,两人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锦绣摇摇头,抱着自己的考蓝,生怕自己有相似遭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好马上轮到锦绣检查,考引单独交给差役,考蓝被另一个差役拿走,衣服脱得只剩下里衣,还要将里衣的领口大敞,会有差役过来翻开领子从上到下的瞧一遍。
发簪取下来,头发披散,鞋子脱掉,只穿单袜站在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的地上,还有差役过来将他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就连下身的重点部位都不放过。
据说前朝查的更严,因为曾发生过在菊花里夹带的事件,当时差役检查的时候,菊花都不放过。
锦绣被人翻来覆去的检查,还有闲心想,民间闺阁流传的画本子,什么女驸马,女状元之类的,写的人一定不知道,单是一个乡试检查,几乎就是将人剥光了放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女扮男装,连进考场的机会都没有。
别说有的女子没发育,看起来可能和男子相差无几。
锦绣用亲身经验验证了这个想法的天真,没瞧见差役在他下半身重点部位摸来摸去吗?大兄弟已经好几次被人拨来拨去好几次了,他能说什么?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放平时还能被人认为是性骚扰,放现在,你吭一声试试?
立马有差役将你压下去枷锁伺候!
最终确定锦绣没问题后,锦绣才穿着单薄的里衣拿回自己的考引和考蓝,这才有功夫开始穿衣服鞋袜。
关键是做这些的时候,要快速,不能挡着后面的人。
等穿戴妥当,披头散发的离开贡院门口,这才能慢慢摸索着将头发打理整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就在锦绣后面进来的,两人瞧瞧对方,都觉得对方虽然看起来狼狈了些,但依然好看,然后默默分开,寻找各自的考场。
锦绣很庆幸自己没分到臭号,因为乡试要考三场,每场三天,前后就有九天,这九天内,考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只在号舍内解决生理问题。
即使被盖了屎戳子,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
而且解决在号舍恭桶内的东西,也要抽空,等每场结束后找茅厕处理掉,要不然不说别人,首先受不了的就是自己。
因而,靠近茅厕的号舍,味道如何可想而知,简直算的上是十面埋伏。
锦绣照例将号舍擦拭一遍,看看时间不早了,索性坐在位置上默背四书,等着开考。
一般来说,第一场主要从《四书》中分别出一文,做一首五言八韵诗,经义题四道。其中四书题目要求每道题都写到两百字以上,另外的四道经义题,需要写三百字以上。
以上内容的考试时间为三天。
至于第二场,从《五经》中选五道题目,没题要求三百字以上,另外分别做诏、判、表、诰命题各一道。
以上都是日后官场上写折子必备的知识,以此来考察各位考生对各种形式的公务内容的了解程度。
到了第三场,则是五道结合实事的策论题,要求考生言之有物,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见解,有些问题有答案,有些问题没有答案,有些问题可能是当朝正在激烈讨论的事情,被考官写进了考试内容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遇上最后一种,刚好考生的想法非常有可实施性,被考官看重,那这人就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实则这种好事几十年也不一定能遇上一次。
其余的,就看当朝会不会临时加考算学或者律法,比如今年,这两科就都加在考试中。
锦绣看到题目的时候乐了一瞬,一个经历过高等数学折磨的人,现在的算学题目对他而言,简直是小儿科,不值一提。
锦绣遇到的题目是:“良马日行二百四十里,驽马日行一百五十里,驽马先行一十二日,则良马何日追及之?”1
锦绣简单列了方程式,算出答案是二十。
这样的考题,不要求考生写出具体过程,只要将答案写清楚即可。
锦绣算的毫无压力。其他几道相对于这道,稍微加了难度,但锦绣算的依然毫无压力,可以说,现在的考试内容对锦绣来说不是最难的事。
相反,最有挑战难度的,是如何在这方寸之间的号舍内,待满整整九天。
还未中午,就有差役抬着整框的炭,挨个儿给考生发放。连带着炭火一并发放的,还有蜡烛。
号舍内有准备好的炭盆,到了夜间,温度下降,考生可以将炭火引燃,用以取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人就四五块儿拳头大小的炭,肯定是要省着用了,就这么点事,有的人宁愿冻着,硬扛,也不动手引火。
至于原因则非常现实,因为他们不会。
虽然现在是八月,白日温度偏高,但到了夜间,在没有门窗的号舍内,没有厚实的衣物,也没有暖和的炭盆,加上读书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身板,第一晚就有人开始咳嗽。
到了第二日白天,就有人直接晕倒在号舍内,被差役架着出去,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坚持到第一场结束,很多人神情恹恹,好像大病一场似的,提不起精神。
想锦绣这样生龙活虎的就格外引人注意。
锦绣这几年再府学低调做人,高调考试,同为府学学生,考场内不少人认识锦绣。
见到锦绣这幅样子,还惊讶了一瞬。
因为锦绣看起来,实在比他人精神太多了。除了衣服略皱了些,其他和平时无异。
但同在考场内,大家的主要精神还是放在面对考试上,本来考试压力就大,加上考场并不友善的环境,很多人经历过前三天,比生一场病还耗精神。
别人觉得锦绣状态好,殊不知锦绣快要嫌弃死自己了,感觉整个人身上有股馊饭的味道挥之不去,第一场结束的第一时间,锦绣就拎着恭桶跑到茅厕,处理了个人卫生问题,顺便将恭桶里里外外的冲洗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这样,锦绣格外灵敏的鼻子,依然无时无刻不处在崩溃的边缘。
尤其大半夜的,隔壁考生不知为何,一连往茅厕跑了好几趟,一趟比一趟时间长,带回来的那个味儿啊,顺着空气飘过来,就别提了。
锦绣已经撕了两团纸将鼻子堵住了,可那味道依然挥之不去。
这头锦绣在里面受折磨,元老爷在家里急得上火。
一天到晚拎着小茶壶,里面全是下火的茶叶。
寿管家见元老爷这样,做什么都静不下心,于是劝道:“老爷您不妨去对面时家,或者巷子尾的何家瞧瞧。”
元老爷被寿管家一提醒,猛地一拍脑门儿,懊恼道:“瞧老爷我这记性!”
说罢让寿管家将他的小茶壶给添满了,才脚步匆匆出了门。
先去了何家,因为元老爷觉得,何掌柜和自己同样身为商人,而且都是家中独子考试,加上两人多年交情,和此时的自己比较有共同语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想到一出门在自家门口见到了何老爷。
两人一看对方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拍大腿,元老爷道:“看来咱两都静不下这个心来,咱们还是一起去瞧瞧人时老爷子吧!”
时家老爷子确实比两人淡定很多。
毕竟老爷子都是当爷爷的人了,家中儿子已经在朝为官,老爷子当年也经历过这一遭。
见两人来了,二话没说,带两人去家中池塘边上钓鱼。
元老爷嘴角直抽,非常耿直道:“我家宝儿三岁就不在池塘边钓鱼了。”
时老爷子好奇道:“为何?”
“因为他都直接让人用网子捕捞。”元老爷无奈道。
时老爷子不在意的摆手:“让你们年轻人陪我这遭老头子钓鱼,确实是浪费时间,这样吧,不如今儿老头子我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尝尝我烤鱼的手艺!”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被时老爷子称为年轻人,还不能反驳,也是头一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听老爷子的好了。
时丹阳夫人听说爷爷要在池塘边带着客人烤鱼,忙让人送来了柴火调料还有解刨鱼的工具,想的十分周到。
元老爷羡慕的对时老爷子道:“等我家两个孩子娶妻生子,也就此生无憾了。”
这话何老爷深有感触,连连点头,两人相视一眼,顿时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时老爷子最是受不了人在他面前叽叽歪歪的,何况这歪缠的对象还是两个遭老头子,当即不耐烦的挥手,将钓上来的鱼仍在鱼篓里,就要动手解刨。
池子里的鱼多的跟什么似的,钓竿一放下去,立马就有鱼儿咬钩,元老爷当即拉上来,陪着时老爷子一起行动。
要不然他像个吃白饭的似的,在老人家面前,他可没这么厚的脸皮。
结果关键时刻,信誓旦旦说要露一手的时老爷子掉了链子,竟然将鱼给烤糊了。
时老爷子老脸一红,解释道:“这是上了年纪,手上不利索了,放在我年轻那会儿,烤的鱼真是一绝,色泽均匀,外焦里内,香味能飘几里。”
元老爷一听,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喊旁边的寿管家:“去,将咱家少爷做的那个烤鱼转转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说的转转,其实就是一个当下南方多水地区,农人灌溉田地使用的水车缩小版,给水车中间加个横杠,利用水车转动带来的动力,让横杠缓慢转动。
而鱼就被串在横杠上,被带动起来,不用人操心,就能缓慢的翻转,相当便捷。
时老爷子看着元老爷亲自动手演示,很快就看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
“妙啊,老夫以前去南方游历时层见过这种水车,足有两层楼高,立在河边,引水灌溉,十分方便有力,万没想到,还能这么用!
听元老爷的意思,这是锦绣让人做的?不过老头子瞧着,比以往见过的更加精妙些。”
元老爷矜持的点头,将手中的活儿交给寿管家,自个儿做在旁边和时老爷子说话:“我家老八没出嫁前,最喜欢鼓捣些吃食。
喜欢吃烤鱼,又没耐心一直守在火推旁翻转,锦绣见了就想出这么个法子。
老八欢喜的不行,后来出嫁那年,愣是要带这么个玩意儿当压箱底的带到婆家去。
我说这东西压箱底,被人知道了寒碜,不如几亩良田,几间旺铺实在。
结果那孩子不听,嫁过去后,在夫家那边让人开了个烤肉店,店里就提供调料食材,还有这转转,让客人自己烤,什么鸡鸭鱼肉都有,听说生意还能糊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老爷子笑着用手指指元老爷:“你啊……”
旁边何老爷听得羡慕的不行,直接将时老爷子的未尽之语说了个干净:“你就是心里得意,面上不显,偏要说出来让我眼馋。”
元老爷当然不会承认他就是特意说出来显摆的,自家孩子个个争气,他心里自然高兴。
时老爷子倒是对锦绣给转转做的改造感兴趣不已,要了一个空的把玩,好半天,老爷子才问元老爷:“既然大水车能缩小了烤肉用,那这改良过的转转,放大了引水效果又如何?”
这可把元老爷问住了,倒不是他没这逆向思维,曾经也心动过一瞬,但随之有打消了念头。
一来,这年头一架水车造价十分昂贵,只有极少数富裕地区,两三个村子才能用的起一架,造出来都没什么市场。
二来,德宁府地处北方,水源稀缺,很多人家使用的都是井水,地下水,水车造出来毫无用武之地。
根本不符合商人的利益。
因此,时老爷子问的时候,元老爷老实说了。
时老爷子摇头:“这东西要是用的好了,未尝不是锦绣将来的助力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时老爷子这么一提醒,元老爷也想到这一层,这可是有利于民生的好事,要是真能改造好,将来好好操作一番,以后的事还真说不准。
想到这里,元老爷心头一片火热,当即也坐不住了,几乎将在贡院考试的儿子侄子都忘了,之前的焦虑也没了,现在一心就想将这个东西给弄出来。
当下起身告辞,急匆匆,满面红光的离开了时家。
留下何老爷和时老爷子面对面坐着,分一条烤鱼吃。
何老爷满脸艳羡:“元兄有个好儿子啊!”
时老爷子看的很开:“这世上总有人与众不同,受到上天偏爱,不要和这些人比较,与这些人比较,最后只有累死自己,或者气死自己的份儿,你家的孩子也很好。”
何老爷笑着点头:“是该如此。”
元老爷刚回了自家,下人们还纳闷呢,自家老爷出门前坐立难安,焦躁不已,怎的出了一趟门,这就精神奕奕的?
元老爷可不管别人在想什么,给几个下人下达指令:“去咱们的铺子找几个木匠过来,要手艺最好的,最好是有建造水车的经验,若是咱们这边不好找,就去林家借,总之,今天傍晚,老爷我要见到府城最好的木匠。”
元老爷一番折腾,惊动了夏绣,夏绣兴致勃勃的带着女儿知秋来元家看她爹到底在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觉得这事没成之前,不能大肆宣扬,于是只简单和夏绣说了几句,让夏绣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就成。
夏绣一听果然有趣,留下观察了半天,奈何林家一大堆事等着她决断,时刻离不得人,只能先回去了。
但女儿知秋却不想回家,要跟着外公一起玩儿。已经九岁的知秋是个心里非常有主意的小姑娘,下定决心的事,总能想办法完成,这一点和元家人非常像。
锦绣就经常说,知秋外甥女,性子像他。
元老爷被外孙女抱着胳膊撒娇两句,什么原则都没有了,挥手让女儿自个儿离开,外孙女直接被他留下,至于女儿不满的眼神,元老爷全当没看见。
知秋对元老爷拿出来烤鱼的转转十分感兴趣,围着元老爷问东问西,问的元老爷差点儿招架不住,悄悄对寿管家道:“要不是我多活了几十年,差点儿就要露馅儿了。”
寿管家笑眯眯道:“不如回头和宝儿少爷说说,宝儿少爷肯定有办法。”
小时候的出绣和周文也是这样,对什么都非常好奇,见到一切都要问个为什么。
有时候大人被问的烦了,随意糊弄几句将人打发了,只有锦绣不,他会非常耐心的教导两个哥哥姐姐,和他们一起讨论。
元老爷被寿管家一提醒,突然一拍脑门儿:“坏了,这几天忙着这事儿,忘了去贡院门口盯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寿管家笑着道:“您这样就挺好,要是里面两位少爷知道您亲自去贡院门口等着,说不得要分心的。”
元老爷这边改造水车的事还没有眉目,一眨眼,就到了乡试第九日,元老爷却再也找不回前几日那种焦心忧虑的状态了。
每日被外孙女跟前跟后的问为什么,问的他都开始后悔,当初怎么就想不开,没让女儿将孩子带回家呢?
而在考场内的锦绣,放下笔,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说实话,这九天的考试内容,对他来说难度不大。
毕竟在谢山长手下过了几年,现在考试的难度和变态程度,远远不及山长本人。
最让人糟心的,就是考场内一日坏过一日的环境。
到了第四日傍晚,下了一场小雨,锦绣眼疾手快,将试卷先保护起来。锦绣亲眼看着斜对面的仁兄,起来的太过紧张,将墨汁打翻,一张试卷还被风卷起吹到地上,沾满了泥水。
桌上的试卷也被沾染了墨汁,估计两天的心血白费了。
要是对方的记忆力足够好,手下足够快,将之前写的答案在规定时间内重新默写一遍,还有抢救的可能。
否则,只能半途而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第五日中午,不少人开始发烧咳嗽,因着昨晚那场雨,着凉的不在少数,很多人被差役驾着出去时,脸色痛苦,满脸通红,一看就在发热。
每天都有因为各种原因被抬出去的人,一连九日在这种环境中,不仅是对身体,更是对心理的考验。
当然最重要的,是对学识的考验。
索性,锦绣已经完成了所有题目,最后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看看日头,刚好中午,收拾好考蓝,简单整理穿着,毫不迟疑的拉响了号舍内的铃铛。
等待寻考官来糊卷。
锦绣不是最早交卷的人,自然也不是最晚的,巡考官也没什么惊奇。
巡考官眼神在锦绣脸上扫过,发现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长得芝兰玉树,经历了这九天的折磨后,除了脸色稍有疲惫外,其他都很正常。
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了。
没看那二十来岁正当壮年的人,起身时双脚都在打飘,要不是旁边有墙扶着,说不得能当场坐在地上起不来。
当然这些也只是寻考官的内心活动,锦绣自然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是拎着考蓝,脚步轻松的离开号舍,往贡院大门方向而去。
这次锦绣运气好,本来自第九日午后,每隔半个时辰开一次的贡院大门,刚好在锦绣过去的时候开了。
锦绣在一群身子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成年人中,身姿笔直,加上长得好,格外显眼。
元家下人一眼就从人群中看见了自家少爷,几个人一拥而上,将锦绣团团围住。
几人对锦绣嘘寒问暖,热情不已,元老爷慢了一步,也很快推开人群,挤到儿子跟前。
锦绣一看元老爷的状态,比他想的好了很多,眉头一挑,还未说话,就见元老爷激动地拉着他的手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
元老爷亲手接过儿子手里的考蓝,将锦绣往茶寮下拉,念念叨叨的:“哎,你可真是吓死爹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差役往外面抬了多少人了。
有的人一出来就不省人事,他们家人都急成什么样了。”
锦绣乖乖跟着元老爷走了,顺便安慰元老爷:“爹,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比一般人都健壮。”
元老爷摇头,从袖中掏出帕子,和店家借了热水将帕子打湿,亲自给锦绣擦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先擦擦,爹就知道你最受不了这个!也不知道在里面有多受罪!”
锦绣也没反抗,还有些享受的点头:“没错,这种地方,真不想进去第二次。”
这边父子两的互动,惹得茶寮老板稀奇不已。
别家出来一个考生,家人长辈都是紧张不已,嘘寒问暖,考生本人有力气说几句话就不错了。
这家的倒好,父子两还有心情聊上天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这么想着,老板又给这桌客人上了一壶热茶。
谁让这家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儿呢?
被人当了一回冤大头的元老爷这会儿可顾不上计较这些小事。
在他看来,自家宝儿平安从贡院里头出来,好好的,美出什么事,比让他多活几年都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这会儿觉得身上都是味儿,不想窝在马车上睡觉,只想多呼吸一会儿外面新鲜的空气,顺便散散味儿。
父子两坐在这儿等里面的周文和楚舟一起出来。
锦绣喝口茶,叹道:“以前咱们只要等等阿文哥就行,现在还得等姐夫一起出来,真是不容易啊!”
旁边茶寮老板一听锦绣的话,好奇道:“这位小相公家竟然一次有三个考生参加乡试吗?”
小相公是时人对秀才的别称。
元老爷有些得意,但依然十分矜持的和老板寒暄:“孩子们争气,我这做长辈的反倒是没做什么,不过心里确实高兴倒是真的!”
茶寮老板羡慕道:“那老爷您可真是好福气啊!”
元老爷摆手笑眯眯道:“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平日能少气我一些,我就谢天谢地了,倒是老板您,那边的是你儿子吧,勤快肯干,能帮着你一起出摊,可见是孝顺的,这才是真的有福气呢!”
时下人就这毛病,别人把自家孩子夸上天了,即使心里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嘴里还要一味地贬低,顺带用更夸张的语气夸回去。
免得折了自家孩子的福。
正说着,就见周文和楚舟两人相协出来,一个芝兰玉树,一个文质彬彬,虽然看着在贡院待了九天有些狼狈,但比大多数人好太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寮老板被这一家考生的年轻,以及好长相惊住了。
看着人家一家人在下人的簇拥下爬上马车走了,老板对着人家马车的影子,对帮忙擦桌子的儿子道:“你小子要是能有这般争气,让爹也能对别人说上一句‘孩子争气,当爹的没做什么’,我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儿子将抹布往肩上一搭,对他爹翻个白眼儿:“爹,咱家在这儿做生意多少年了,这么年轻的考生也就今儿才遇见这几个,您可真有眼光,会挑!”
他爹不高兴的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脑勺上,教育道:“人生在世,怎的连你爹做梦的权利都不兴有了?”
儿子低头继续擦桌子,头都不抬道:“成,您尽管做!”
马车内元老爷笑呵呵对楚舟道:“你爹娘在家等你,倒不是亲家不想出来亲自接你,反倒是怕人多麻烦,在家做了好吃的等你回去呢。”
楚舟明白元老爷的意思,也不会多想,他爹娘是什么性子的人他清楚,最怕给他添麻烦。
何况,这几年没少搭元家的马车,他不觉得有什么。
锦绣看其余两人状态还好,除了邋遢些外,还是很能看,也就没有过多担心。
毕竟学识上他不觉得这两人存在什么大的问题。
楚舟看着锦绣认真道:“还是要多谢锦绣这几年带着我一起锻炼打拳,否则我觉得这几天真的坚持不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看楚舟和周文两人,外表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其实人家胳膊上都是肌肉。
周文连连点头:“我们那个考院里,下雨的第二天,好几个发烧被抬出去的,看着像是不行了,确实很吓人,幸亏我壮实。”
锦绣倒不居功,摆手道:“也是你们自己能坚持下来,否则自己不努力我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等到家后,锦绣还是没抵抗住温床软枕的诱惑,洗了个美美的澡,躺在床上舒舒服服,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来时锦绣自己都惊讶了一瞬。
靠着枕头坐在床头发了会呆,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一直以为自己对乡试是平常心,觉得自己心里没有丝毫压力,其实身体的反应比心更诚实。
心里不觉得有压力,身体很自然的在乡试结束后放松下来。
外间小厮听到声音,出生询问:“少爷,您可要起来吃点东西?”
锦绣漫不经心的起身穿衣,对上被打磨的十分光滑,隐隐约约能看清人影的铜镜时,突然觉得,或许该想办法做个能瞧清楚自己脸的镜子了。
毕竟,人人都说他长得好,自己竟然没有认真看过,岂不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杂七杂八的想了一通,脑海里的小野突然出声:“这几年的几次考试信息传回来后,对公司现在开发的项目有很大帮助。
公司决定可以额外满足你一个要求,你现在就可以提。”
锦绣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因为这几年他几乎和小野没什么联系,做这个任务就是这样,有时候需要频繁联系公司,请求支援,有时候就像他这样,平淡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锦绣想了下道:“那我要图书馆的管理员权限。”
小野有些惊讶:“你不再想一下吗?”
这样未免太过随意,要知道锦绣这几年的表现,传回公司的资料对公司项目的发展有巨大推动作用,既然上面大领导开口了,锦绣要升职加薪什么都行,为何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呢?
要知道图书馆的管理员权限之前虽然名义上是小野,但实际上,自从小野被锦绣套路后,一直都是锦绣在自由使用。
锦绣嗤笑一声:“这话一听就是公司大老板说的,我劝你一句,大老板对员工随口许下承诺,就像花花公子张口哄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一样自然。
他要是给你随口许承诺,你最好让他当场签合同。”
野马公司的大老板是什么人,锦绣再清楚不过,当初就是这家伙用无数谎话将锦绣从退休养老生活中挖出来,去野马公司当程序猿的。
要不是对方悔过之心过于诚恳,给了锦绣不得不答应留下来的条件,锦绣早和对方闹翻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野有些不确定道:“锦绣你和大老板很熟吗?”
锦绣摇头:“不熟,最多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吧!”
小野若有所思,隔了几秒才道:“我知道了,会如实汇报的。”
锦绣又道:“对了,在管理员权限没到位前,先给我传一份儿完整的水银镜子制作工艺流程。”
这个没问题,图书馆就有很多,小野自己答应下来。
下人看自家少爷突然站住不动,疑惑的开口询问:“少爷?”
锦绣闻言回神,轻笑一声道:“无事,走吧。”
锦绣简单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在院子转了一圈儿,没见到什么人,最后在一间空置已久的院子里,找到了正在树下打扇乘凉的元老爷。
元老爷见是儿子来了,笑眯眯招呼锦绣过去坐。
锦绣看着院子另一边正干的热火朝天的几个匠人,不解道:“爹,您这是干什么呢?”
瞧这大热天的出了一身的热汗。本来旁人过夏天就受罪,元老爷又是打二十岁后,身体发福从未瘦下来的哪一类,更是受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小声将之前在时老爷子家发生的事儿给锦绣说了,锦绣一听就知道元老爷的心思,也不好直接告诉元老爷这东西的改进版他还真见过。
于是眼珠一转,撸起袖子,加入到匠人中间,和他们一起讨论。
元老爷也没阻止,就算儿子讨论不出来什么来,,等匠人们做出来了,也能光明正大说里面有自家儿子的一份功劳。
匠人们一开始有些拘束,放不开手脚,但锦绣是谁?只要他想讨好,还没不成功的呢!
锦绣简单说了几句,就说到匠人们正在苦恼的一个问题上,匠人们立刻顾不上拘谨,想听一听这位读过书的少爷有什么见解。
锦绣让人拿来笔墨,在纸上简单画了一个示意图,让众人一起看,然后引导众人往他需要的方向想,很快就有人受到启发,想出一个解决当前问题的关键。
这下匠人们对锦绣少爷打从心里多了几分敬畏,这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想问题比他们这些做了几十年手艺的老匠人都深刻。
到了下午,其他几人也陆续起来,一群人听说锦绣在这边忙活,好奇之下,都凑过来瞧热闹。
听说锦绣想做一个更方便,更省力,更便宜的水车时,几人都很有兴趣,纷纷撸起袖子,发挥众人的才能,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
元老爷欲言又止,这件事的初衷,是他为锦绣将来在官场上积累资本用的,现下这么多人一起参合进来,就不好说了。
锦绣遥遥朝元老爷摇头,并不在意这件事被其他人参与,让元老爷别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要什么,有的是办法,不在乎这一两件。
元老爷心下叹息凭白丢了这大好机会,有些可惜,但也随着儿子高兴去了。
本来乡试在考试后第五天出榜单,众人都应该很忐忑的,但因为有了手头这个事情,几人当天晚上,在元家书房内,急匆匆将自己考试内容默写一遍,让人给各自的老师送去,全部心思又放到水车的改良上了。
甚至都没来得及听老师点评一二。
老师们先还纳闷儿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狂吗?乡试过后,竟然连自己的水平究竟如何都不关心。是心里有数还是破罐子破摔?
后来让人打听一番,才知道几人聚在一起和同窗好友玩闹,气的老师们恨不得当场喷上两壶茶水的才好。
元家这边,以前从未接触过这类事情的时丹阳与何烈,瞧着这一院子的木头,显得尤为激动。
锦绣拿着图纸对比眼前的实物,和一个匠人交流着什么,看时丹阳竟然让人搬来柴火,拿着一个小转转,在院子池塘边直接开始烤鱼吃,也是无奈的很。
时丹阳还对锦绣道:“你家里有这种好东西,以前也不说拿出来让兄弟长长见识,真是不够意思。”
锦绣没好气的翻白眼儿:“这可是我八姐姐压箱底的嫁妆,现在给你们看一眼就是最大的义气了,还想挖我姐姐墙角不成?”
时丹阳被锦绣怼了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饶有兴趣的看眼前这个可以自己转动的小玩意儿,不由啧啧称奇:“要说稀奇古怪的想法,还要数锦绣最在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人见着那水车,就感叹匠人的技艺精湛,水车高大,引水方便之类,就咱们元兄,见着水车,就能想起来弄个转转给姐姐烤鱼吃。”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埋汰我呢?”锦绣没好气道。
时丹阳才不说呢,说出来锦绣恼羞成怒,一拳头下来,他不得伤筋动骨啊?
何烈也很感兴趣,但他感兴趣的是另一方面。
他家是开银楼的,家里有不少匠人,自小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东西,但银饰和木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他看的津津有味。
可以说,真正帮着锦绣干活儿的,只有楚舟和周文两人,另外两人纯粹就是捣乱来的。
锦绣也不恼,大家能在乡试后,这般心平气和,也是他没想到,对此,他反倒觉得很满意。
就这样,几人玩的乐不思蜀,差点儿忘了乡试出榜单的日子,还是几家的下人苦着脸来元家请人,说是家里长辈让回去修整一下,几人才想起,这些天玩儿的太开心,几乎是这么多年来,最放松的几天,竟然将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一时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大笑一声,想明白了一切,将十几年读书的压力最终释放在这几天,浑身轻松,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拱拱手,洒脱的离开元家。
元家下人们瞧见几位少爷离开的背影,不免嘀咕:“还是那个人,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3章榜单?解元
乡试又被称为“秋闱”或“大比”,前朝更是因为强烈的南北榜之比出名,上榜之人,就是俗称的举人。
而乡试第一名,则被称为“解元”,第二名是“亚元”。
第三、四、五名就是“经魁”,至于第六名,被人称为“亚魁”。
之所以有句话说“穷秀才富举人”,是因为举人是科举取仕的一道分水岭。
中了举人就拥有了选官的资格,彻底和普通老百姓的阶级关系分割开来,士农工商,举人拥有了成为第一阶级的台阶。
到了出榜这天,几人之前商量好了,为了避免麻烦,都乖乖呆在自家,和家人一起等待。
结果一大早的,锦绣和周文正陪着元老爷吃早饭,餐桌上又白又软的包子还冒着热气,楚舟等人就接连上门了。
锦绣诧异:“这是怎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丹阳直接道:“在家待着心里不踏实,一抬脚就进了你家的门儿。”
楚舟与何烈两人也差不多情况,锦绣一瞧就知道,这是前几天玩儿的太开心,这才想起来紧张了。
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让下人多上几笼包子,邀大家一起吃。
元老爷看着几个小辈突然的紧张,莫名就有了找到同道中人的感觉,一高兴,包子多吃了两个,起身后撑得不行,和寿管家在院子里转圈儿。
时丹阳看着元家熟悉的院子,突然道:“我默写的答案爷爷和先生都瞧了,说是还行,但名次不指望在前面了。”
时丹阳也不可惜,他知道这一年,因为接连的娶妻生子,接着妻子怀孕,一系列的事情下来,和锦绣相比,分了多少心神。
他自己在不断的进步,但别人进步比他更大更明显而已,不是自己倒退没努力就够了。
爷爷和妻子也表示了对他的支持和信任。
“先生也和我说过,有道题我答的还是有些冒进,如果对上考官的喜好,说不得能名列前茅,如若不然,只能自求多福了。”楚舟冷着脸道。
锦绣无语:“那你还表现的这么淡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先生今早才和我说的,我现在正在思考后果。”楚舟道。
何烈唉声叹气的:“我说,我们这心也太大了些吧,正常人不应该都是考完就交流彼此的情况的吗?怎么到了我们这里,榜单都要出了才想到讨论?”
周文有些着急,直挠头:“我就害怕我又是个二十五,要是那样的话,我觉得我该去烧香拜佛了。”
何烈不满道:“我倒是希望我排名能那么前呢,可我先生说,我最多在末尾几名吧,还要看运气和这届考生的整体实力。”
唯有锦绣没说先生对他考题的评价,几人视线齐齐看向锦绣。
锦绣摊手:“山长看完之后什么都没说,嗯,也不是什么都不说,还让人给我捎了句话。”
众人:“什么话?”
锦绣:“滚。”
众人:“你怎么好好地骂人呢?”
锦绣无辜脸:“我是说,先生让人捎话,说让我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哦,那就好。”
锦绣:“要不要这么现实?这么无情?”
周文解释:“我们又不是没看过山长在你文章下面的批注,像是一个滚字,已经很含蓄了,什么狗屁不通,无颜见人,出去别说是我谢清风教出来的学生,我嫌丢人之类的,不才是常态吗?”
其余人点头:“没错。”
锦绣每三日就要被山长进行一次全方位多角度的碾压的事,众人已经很清楚了,也因此了解到传说中神秘的山长对锦绣的教导有多粗放豪迈,放荡不羁。
要不是天生脸皮厚,一般人可能习惯不了山长独特的教学方式,至少楚舟几人就接受无能。
从山长给锦绣的批注上,能感受到满满的嫌弃,刚开始还有对锦绣能得到山长亲自教导的羡慕,看过几次山长的批注后,念头完全打消了。
只剩下满满的同情。
周文:“山长没亲自冲下山骂你,说明没问题吧!”
锦绣也是这么想的,要是他的考题有问题,按照山长的脾气,肯定是坐不住的,哪能简单一个字就打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谈话间,何烈起身,跟在元老爷身后开始转圈:“我有些紧张,放松放松。”
周文咬咬牙也跟上去:“我也有些紧张。”
楚舟叹口气:“想到这关系着我能不能成亲,我就放松不下来。”说罢也跟着元老爷转圈去了。
剩下锦绣和时丹阳对视一眼。
时丹阳仰头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收起手中折扇起身:“想到你们都走在我前面,我心里也十分有压力。”
说罢大步上前,加入元老爷转圈消食的队伍。
锦绣看着转眼间空荡荡的大厅,朝外面喊:“我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群啊?要不要也加入你们呀?”
话音刚落,就听巷子口传来一阵热闹的敲锣打鼓之声,几人脚步立马顿住朝外张望,一个何家的下人从外面飞奔进来,差点儿摔倒。
嘴巴咧到耳根子上,大声对人群道:“少爷,少爷!报喜的官差来了!老爷让您赶快回去!”
众人反应迅速,真心向何烈道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烈也很高兴,按耐住喜悦的心情对几人道:“一般都是从后往前报喜,说明各位兄弟都在我前面,提前向各位道喜了,我就先行一步!”
等何烈走了,其余几人心绪不平,继续跟着元老爷转圈。
这时寿管家才站在旁边向几人解释:“老奴刚才打听过了,何公子排名六十!前面官差已经为五人报过喜了!”
也就是说,这次乡试,德宁府一共录取六十五人,锦绣想到进考场时,排的那两条看不到头的秀才队伍,难得有些唏嘘。
几人虽说在院子里陪元老爷转圈,但都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但过了好一会,整条巷子都感觉安静的出奇。
去何烈家的官差已经拿了喜钱离开,巷子里更是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偶尔路过几个调皮的小孩儿,打闹嬉戏之声分外明显。
被气氛感染,锦绣觉得自己心跳都开始加快。
好在折磨也没太久,对门时家的下人急匆匆跑进来,一脸喜气对时丹阳道:“少爷!小的看到您中了!第三十名!报喜的官差马上就到!小的是骑着马赶回来的!老爷让您赶快回去!”
几人情绪瞬间被点燃,向时丹阳贺喜,时丹阳也不和几人客气,匆匆说了两句转身离开,离开时背影看起来比来时轻松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难得心细了一回:“时兄是担心成绩不理想,嫂夫人被家人责骂吧!”
锦绣嘿了一声:“阿文哥,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
周文不满道:“时兄那么爱重嫂夫人,为了嫂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从书院搬回家中读书,是个人都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吧!”
元老爷看着院中剩下的自家三个孩子,多吃的两个包子倒是感觉不到撑了,就是心开始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脸色也有些发白。
锦绣眼见,发现了元老爷的不对,立马扶着人进了客厅坐下,给按摩胸口和头部,免得太过紧张呼吸不上来。
等元老爷脸色恢复一些,锦绣拉着元老爷的手道:“爹,您说您,这怎么又突然开始紧张上了?”
元老爷连连摆手:“这要是能由人控制,你爹我不就不这么紧张了吗?”
好在这么一耽搁,时间又过去了好一阵,眼看着马上就到中午了,巷子里很久没了动静,三人心情都不太平静。
很快寿管家这个干瘦的老头儿,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速度,风一般跑进来,笑眯眯对几人道:“少爷!阿文少爷中了!第二十五名!咱家下人提前一步回来报喜了,报喜的差役很快就上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自家的喜事,锦绣和楚舟两人赶忙催着下人准备喜钱,还有打赏的荷包,给外面邻居,巷子里小孩儿的点心糖果都再检查一遍,不能有错漏。
另外元老爷让人特意兑换了几筐子铜钱,就等官差上门的时候,让路过的人沾沾喜气。
做好一切准备的一家人,直接去了大门口,等着迎接报喜官差,不出来不知道,一出门才发现,巷子今天格外的热闹,家家户户门口站着人瞧热闹,也就是几人在里面,根本听不见外面的热闹罢了。
谁都没注意到周文脸上纠结无比的神色。
看着由远走进的报喜差役,元老爷的嘴巴咧的根本合不上,元老爷本人也不想合上。
这已经是这条巷子今天第三波来报喜的人了,小孩子们说吉祥话都说出经验来了,等报喜差役站在元家门口核对地址后,寿管家一挥手,立马有人点燃炮仗,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来。
元家下人抬着竹筐开始往外撒钱,小孩子边说吉祥话,边捡,忙的热火朝天的,看起来就格外喜庆。
对门的时家老爷子站在他们家门口,摸着胡子,遥遥对元老爷拱手贺喜。
元老爷乐呵呵的给差役每人送了两份礼物回礼,财大气粗,一点儿也不抠搜,相反高兴的厉害,说话声音都比平日大了许多。
报喜的差役前脚刚走,没有充分燃烧的炮竹被小孩子们捡起来重新点燃,零零碎碎的在巷子里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正接受巷子里人家的贺喜,向大家表示感谢。
又有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自家门口被人堵得水泄不通,老远就气沉丹田,朝元家方向大喊:“老爷!姑爷中了!第六名!亚魁!”
人群“轰”的一下就炸了。
不少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元家的风水好啊!
这时候人们有个普遍的认知,谁家出了人才,高官厚禄,财源滚滚,就认为这家的风水好,祖坟位置好,宅子基地选的好,总之,就一句话,祖宗保佑!
在人群中帮忙的楚舟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被周围恭喜的声音淹没。
元老爷一瞧这可不行,挤到楚舟身边,对大家伙儿团团作揖,嘴里不住的说好话:“诸位!诸位!报喜的官差马上就来了,还请大家放这孩子先回家准备,改日,改日一定请诸位上门喝杯喜酒!一定!”
又给楚舟使眼色,让楚舟抓住机会离开。
值得一说的是,楚家人在元老爷的提携下,生意做得有模有样,楚舟也因此从书院搬出来住,租的院子和锦绣他们在同一条巷子,大家平日上学放学还能一起回家。
楚舟脚步匆匆离开,众人自然表示理解,然而对元老爷的艳羡,已经从眼睛里冒出来了,要不是今儿日子不合适,立马就有人想开口高价买下元家这宅子,好改换一下自家风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又和周围人寒暄了好一会儿,众人稀稀拉拉还未完全散开,有人故意大声对着元家宅子方向说酸话:“哎呀,这女婿和侄子都高中了,唯有这亲生的儿子啊,什么都没落着,也不知道这般开心,图个什么?”
话音还在众人耳边回响,巷子口又传来一阵锣鼓震天的响动,惊得看热闹的人又停下脚步,想一探究竟。
元家下人和官差走在一起,远远地瞧见了元家宅子方向,和官差说了几句,官差在原地稍等片刻,那下人飞奔过来。
人未至,声先到:“老爷!少爷中了!第一名!解元!咱们巷子里报喜的人家太多,官差一时以为走错了路,耽搁了一会儿!刚好遇上小的,就给带过来啦!”
“轰”一声,人群中顿时沸腾了。
这一家子,仔细算起来,可就是一次中了三个举人老爷啊!
别看举人小小年纪,但人家功名在身,就算只有十几岁,你几十岁老翁见了,也得称呼人家一声老爷。
如何不让人眼红。
但眼红也没办法,只能含酸强忍,带着笑意对元老爷再次恭喜。
这都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你说让那些几辈子也培养不出一个举人老爷的人家见了,心里能不酸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还强忍着心思没说的,当场就在人群中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元老弟啊,你家这宅子风水好啊,旺子孙呢!你看要不要转让给我家也沾沾光!”
元老爷心情好,也不在意这人不讲究的话,笑眯眯的敷衍过去。
报喜的官差站在元老爷跟前,态度格外热情,与元老爷寒暄道:“老爷子好福气啊!儿子中了解元,方才在巷子外,碰着了另外一拨报喜的人,听说是您家姑爷中了亚魁,恭喜恭喜啊!
您家这巷子确实风水好,今儿好几位举人老爷的住址就在这边,我们还怀疑看错了呢!”
旁边就有人插话道:“何止呢!差老爷您还不知道吧!元老弟他家可不止儿子姑爷都高中了,还有一个侄子也中了呢!”
差役一听,就觉得这家人子弟确实在读书上有门道。
当即连连拱手,又说了一些好听的话。
元老爷笑呵呵的让人将托盘端上来,上面放着一排精致的荷包,领头的差役打眼一瞧,不说里面装了多少钱财,就是这荷包,在城中的绣庄,也要一两银子一个啊!
差役心想,这一趟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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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拿了赏钱,带着人开开心心的走了,巷子里元家的仆人又从家里抬出一竹筐铜钱往外撒,已经是今儿的第三筐铜钱了,元老爷一点儿都不心疼,还特意嘱咐下人:“孩子们来了,都给!”
巷子里的孩子,有人为了这几枚铜板,早在第一次捡到后,就呼朋引伴,将周围巷子里的孩子也喊过来了。
元老爷自然察觉了,但他觉得这样更热闹,也愿意往外送这些钱!
至于主人公锦绣,早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脱不开身。
众人在恭喜之后,有人趁机请教锦绣考中解元的秘诀,有人想请让自家孩子拜锦绣为师,有人想给锦绣说亲,有人现在就想请锦绣去他家坐一坐,好让他家也沾些解元老爷的喜气。
最多的,是大人们领着自家孩子,排队让解元老爷摸头顶。
摸一摸,也跟解元老爷一样聪明,将来有出息。
看着小孩子期待的眼神,锦绣拒绝不了。
锦绣无法拒绝的后果,就是这天下午,附近几个巷子有孩子的人家,统统将自家孩子带到锦绣跟前,让锦绣摸摸头。
队伍从元家门口排到了巷子口,不知情的巡逻官差还以为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特意进来查看了一次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知道原因后,瞧着锦绣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又芝兰玉树,仪表堂堂的,愣了一会儿,让别人帮着巡逻,将自家才三岁的孩子抱到锦绣跟前,让锦绣也帮着摸一摸。
元老爷是个人精,早在长辈开始带着孩子排队时,就让人准备了点心糖果,锦绣摸一个孩子的头顶,下人就抓一把糖果给孩子。
孩子甜甜的学着巷子里的孩子们道一声:“谢谢锦绣哥哥。”
长辈就在旁边笑眯眯的提醒:“现在要称呼锦绣老爷!”
孩子又跟着长辈学:“谢谢锦绣老爷!”
对门的时丹阳扶着媳妇儿出来看热闹,瞧见锦绣受欢迎的程度,吃味道:“长得好看就是好啊!”
锦绣没理会时丹阳,时丹阳夫人却非常认真道:“元家小弟也摸摸我肚子,将来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如锦绣小弟这般聪慧灵秀。”
时丹阳这下是真吃味了,不满道:“我这做爹爹的难道不够聪慧吗?我也是举人老爷啊!怎么我摸的就不行吗?”
说罢还不甘心的指着依然看不到头的队伍,对夫人道:“你瞧瞧,锦绣就算有再多的聪慧,分到这么多孩子头上,也不剩多少了!
哪里像我,全部都给咱家孩子!”
时夫人恨不得捂住相公的嘴,真是,说话也不看看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要让正在排队的人听见了,还不得记恨上啊?
锦绣一直忙了一个多时辰,后面还有老长的队伍。
楚舟瞧着这边人群聚集,以为发生了什么,特意过来瞧瞧,结果来了之后,人家盯着元老爷家这三个新鲜出炉的举人老爷,热情的不让走,非要说几句话,沾沾喜气才行。
锦绣看着眼前偷偷跑来第六次让他摸头的孩子,哭笑不得。
谁都知道,这孩子是为了点心糖果和铜板来的,这样的孩子也不止一个,否则这队伍也不会连绵不绝,要排这么长时间了。
锦绣索性拿过下人手中的竹筐,也不摸头了,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边走边发放,一人一块点心,一块儿糖果,很快竹筐就空了。
然后大声告诉孩子们:“好好读书,好好做人!这些以后都会有的!”
孩子们看着没东西可拿,朝着锦绣糯糯的道谢:“谢谢锦绣哥哥。”
“谢谢锦绣老爷!”
说完抱着一堆东西,哒哒哒跑了。
这下人群终于彻底散开了,元老爷开开心心的让楚舟安心回家,关上自家大门,在寿管家的注视下,放声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院子里都是元老爷的笑声,但谁都不会觉得奇怪,相反下人们心情同样激动,他们家一口气出了三个举人,虽说一个只是姑爷吧。
以后走出去,在整条巷子都能抬头挺胸,用下巴看人了!
更可况三喜临门,元老爷一口气让账房这个月给下人多发了半年的月例银子。
锦绣一开始也是激动的,但他的激动和兴奋,在长达一个多时辰给小萝卜头们摸脑袋的时候,逐渐恢复平静。
反观元老爷,在外人面前都是强压兴奋,现在剩下自家人,这才开始偷着乐呢!
周文有些郁闷的对锦绣道:“又是二十五名呢,我是不是该去拜个佛,烧个香了?”
锦绣摇头:“你做这事最好不要让爹知道,否则他老人家只会觉得你不惜福!”
何止元老爷会这么觉得,任何一个没中的,或是名次在周文后面的,都会这么想吧。
周文只好咬牙认了:“好歹我一直是进步的,能一直保持这么名次,也需要一定的努力和运气呢!”
等元老爷乐够了,锦绣忙递上早就倒好的茶水。
元老爷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一抹嘴,豪迈道:“老伙计!快!让人收拾东西!咱们尽快回家!老爷我要开祠堂,祭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回去就让人给老家的族长捎个话,将宝儿中了解元的事告诉族长,让族中长辈也跟着乐呵乐呵!
咱们老元家,终于要出个正经的读书人了!”
锦绣不得不提醒他爹:“怕是暂时还回不了!”
元老爷的小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为何?”
“您忘了鹿鸣宴了吗?”锦绣幽幽道。
“额……”元老爷顿时卡壳。
第64章鹿鸣宴?回家
在本朝,有“科举四宴”,指的就是鹿鸣宴,琼林宴,鹰扬宴,会武宴。
当然,鹰扬宴与会武宴属于“武科宴”,和读书人没什么关系。
而鹿鸣宴和琼林宴则是读书人一生的高光时刻之二。
鹿鸣宴在乡试榜单出来后的第二日举办的,《祥验记》记载:“鹿者,禄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由此可见,读书人虽然不将升官发财,功名利禄挂在嘴边,但生活中的一举一动,都在表示他们对这些的向往。
开始的时候,会有乐人奏《鹿鸣》曲,众人跟着曲调吟《鹿鸣》歌,边歌边舞,庆祝开宴。
元老爷被锦绣一提醒,才想起来一时得意,忘了多重要的一件正经事。
很快恢复正常的元老爷,当即让寿管家瞧瞧,给两个孩子准备的鹿鸣宴上穿的新衣准备的如何了。
寿管家可比元老爷有谱,笑眯眯道:“咱家绣娘早两个月就开始准备了,清一色的学子衫,用了上好的布料,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衣服边儿用低调的暗金色压了,既不张扬,又不失身份。”
元老爷特意吩咐:“给楚舟也送去一套,穿不穿随他心意,别勉强。”
看元老爷絮絮叨叨吩咐寿管家做事,锦绣不得不再次提醒元老爷:“爹,咱们该给家里送个信,这次回家,想来是要大办的,该提早准备起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还有五姐姐那里也别忘了。”
元老爷一拍脑门儿,笑呵呵道:“对对,这不一高兴就给忘了!爹这就亲自给你娘写信!”
不一会儿,得了信的夏绣带着三个孩子,还有无数礼物上门,笑的合不拢嘴,非常豪气,大手一挥,指着身后的马车道:“里面都是给你们两的礼物,随意挑!”
知春和知夏围着小舅舅锦绣和阿文舅舅,叽叽喳喳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
知春今年已经十二,读了好几年书,更加明白两位舅舅这么早考上举人有多难,于是看两位小舅舅的眼神,就更加热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夏要活泼一些,直接用实际行动和语言,让小舅舅知道他内心的崇拜。
“小舅舅,你这么这么厉害啊!先生说我明年能下场试试,先看看县试的成绩如何,要是不理想,府试还要压两年呢!”知夏道。
锦绣很认真的问两人的功课:“给你们的读书笔记都看了吗?最近可有总结新学的知识点?”
两个孩子连连点头。
锦绣又趁机考察了两人最近的功课进度,发现两人进步不小,而且基础扎实,满意的揉揉两人脑袋。
“不错!”
锦绣夸奖一句,顶的上学堂先生夸奖十句,两人高兴的不行,为了得到小舅舅的认可,两个小家伙在家可没少暗地里下功夫。
在两人心中,小舅舅比先生厉害多了。
当然这话放在外面可不能随便说。
锦绣还好奇的问姐姐夏绣:“知秋呢?怎么没来?”
夏绣朝元老爷的方向努努嘴:“都是爹爹惯的,你们考试那几天,爹爹带了几天,只一味惯着知秋,那丫头回家后,见着什么都要问个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去王家做客,非要问王家小姐,为什么女孩子和男孩子长得不一样。这种话是女孩子能说的吗?
回家我说了几句,还跟我生上气了,拧巴的不行!这次我一定要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行!”
元老爷心虚的咳嗽一声。
锦绣对终于遇到一个好奇宝宝感兴趣不已,兴致勃勃对姐姐夏绣道:“回头有空了,将知秋送过来,我这做小舅舅的带几天。”
锦绣心说,小时候带出绣和周文,没多少乐趣,要是能遇上一个好奇宝宝,他倒是有兴趣挑战一下。
周文不得不出声提醒锦绣:“明年春天就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你怕是没机会带孩子玩儿了。”
一般来说会试在乡试的第二年春天,在京城举行,现下已经八月,时间确实很紧。
锦绣有些遗憾道:“那算了吧!”
倒是出绣调侃道:“既然宝儿你这么喜欢孩子,将来自己生一个带着玩儿不是更好?”
这话要是放在后世,就跟调侃初中生生儿子自己带似的,放现在那可是有几分真心在里面的。
元老爷听罢,只道:“宝儿的婚事不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心里也有猜测,这儿子的婚事,怕是轮不到自己做主了。不过想想儿子将来能走的更高,这点遗憾也就消失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锦绣和周文穿着崭新的学子衫,和楚舟几人一起乘坐马车来到知府衙门外。
鹿鸣宴每年都是由府衙牵头举办,参加的大人们,分别有知府,主考官,同考官,往年一些上了年纪的举人们,以及今年的新科举人。
因此所有人举人都在府衙外等候。
这时候非常讲究礼节,不仅在鹿鸣宴上,所有人的座次是有讲究的,现在众人的站位也有讲究。
锦绣作为本次乡试的解元,就算有人心里不服,也得让锦绣站在最前排。
时丹阳昨日被自家夫人气的不轻,见着锦绣酸道:“哟,你们三人穿的这般相似,一瞧就是一家子,就我与何烈,与你们不是一起的对吧?”
锦绣直接翻个白眼儿:“你知道就好!”
时丹阳被噎的不轻,还想说什么,只见从府衙内走出一人,对着众人拱手道:“大人请诸位老爷进去,请跟我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当即面色一肃,鼻息凝神,整理仪容,跟着来人进了知府衙门。
话说这里除了官二代,其余人,比如锦绣之流,这辈子都是第一次被人客客气气请进知府衙门,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新奇的很。
但众人也没有欣赏府衙风景的勇气,都稍微低头,不敢乱视,只感觉府衙占地实在是大,走了足足一炷香时辰,才听到带路人轻声道:“到了,大人稍后就来,还请诸位在此稍等片刻。”
锦绣这才有机会瞧清楚现下的环境。
此处廊腰缦回,外面有一池清水,水上悠悠然飘着几朵红粉相间的荷花,亭亭玉立,岸边整齐摆着几十张食案,食案上简单摆放了一碟装饰用的点心。
做什么用的一目了然。
几位大人没出来,众人不敢随意走动,小声交谈。
周文凑到锦绣跟前道:“宝儿,听说往年有人当着知府的面作诗,一鸣惊人,出了好大风头,你有没有准备?”
锦绣摇头:“我本就不擅作诗,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这种风头出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何烈小声拉着周文衣袖道:“我爹让我不懂的就看锦绣行事,跟着锦绣准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何伯伯对宝儿也这般信任啊!”周文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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