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的科举日常 第59节(2 / 2)

脸色也有些发白。

锦绣眼见,发现了元老爷的不对,立马扶着人进了客厅坐下,给按摩胸口和头部,免得太过紧张呼吸不上来。

等元老爷脸色恢复一些,锦绣拉着元老爷的手道:“爹,您说您,这怎么又突然开始紧张上了?”

元老爷连连摆手:“这要是能由人控制,你爹我不就不这么紧张了吗?”

好在这么一耽搁,时间又过去了好一阵,眼看着马上就到中午了,巷子里很久没了动静,三人心情都不太平静。

很快寿管家这个干瘦的老头儿,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速度,风一般跑进来,笑眯眯对几人道:“少爷!阿文少爷中了!第二十五名!咱家下人提前一步回来报喜了,报喜的差役很快就上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自家的喜事,锦绣和楚舟两人赶忙催着下人准备喜钱,还有打赏的荷包,给外面邻居,巷子里小孩儿的点心糖果都再检查一遍,不能有错漏。

另外元老爷让人特意兑换了几筐子铜钱,就等官差上门的时候,让路过的人沾沾喜气。

做好一切准备的一家人,直接去了大门口,等着迎接报喜官差,不出来不知道,一出门才发现,巷子今天格外的热闹,家家户户门口站着人瞧热闹,也就是几人在里面,根本听不见外面的热闹罢了。

谁都没注意到周文脸上纠结无比的神色。

看着由远走进的报喜差役,元老爷的嘴巴咧的根本合不上,元老爷本人也不想合上。

这已经是这条巷子今天第三波来报喜的人了,小孩子们说吉祥话都说出经验来了,等报喜差役站在元家门口核对地址后,寿管家一挥手,立马有人点燃炮仗,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来。

元家下人抬着竹筐开始往外撒钱,小孩子边说吉祥话,边捡,忙的热火朝天的,看起来就格外喜庆。

对门的时家老爷子站在他们家门口,摸着胡子,遥遥对元老爷拱手贺喜。

元老爷乐呵呵的给差役每人送了两份礼物回礼,财大气粗,一点儿也不抠搜,相反高兴的厉害,说话声音都比平日大了许多。

报喜的差役前脚刚走,没有充分燃烧的炮竹被小孩子们捡起来重新点燃,零零碎碎的在巷子里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正接受巷子里人家的贺喜,向大家表示感谢。

又有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自家门口被人堵得水泄不通,老远就气沉丹田,朝元家方向大喊:“老爷!姑爷中了!第六名!亚魁!”

人群“轰”的一下就炸了。

不少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元家的风水好啊!

这时候人们有个普遍的认知,谁家出了人才,高官厚禄,财源滚滚,就认为这家的风水好,祖坟位置好,宅子基地选的好,总之,就一句话,祖宗保佑!

在人群中帮忙的楚舟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被周围恭喜的声音淹没。

元老爷一瞧这可不行,挤到楚舟身边,对大家伙儿团团作揖,嘴里不住的说好话:“诸位!诸位!报喜的官差马上就来了,还请大家放这孩子先回家准备,改日,改日一定请诸位上门喝杯喜酒!一定!”

又给楚舟使眼色,让楚舟抓住机会离开。

值得一说的是,楚家人在元老爷的提携下,生意做得有模有样,楚舟也因此从书院搬出来住,租的院子和锦绣他们在同一条巷子,大家平日上学放学还能一起回家。

楚舟脚步匆匆离开,众人自然表示理解,然而对元老爷的艳羡,已经从眼睛里冒出来了,要不是今儿日子不合适,立马就有人想开口高价买下元家这宅子,好改换一下自家风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又和周围人寒暄了好一会儿,众人稀稀拉拉还未完全散开,有人故意大声对着元家宅子方向说酸话:“哎呀,这女婿和侄子都高中了,唯有这亲生的儿子啊,什么都没落着,也不知道这般开心,图个什么?”

话音还在众人耳边回响,巷子口又传来一阵锣鼓震天的响动,惊得看热闹的人又停下脚步,想一探究竟。

元家下人和官差走在一起,远远地瞧见了元家宅子方向,和官差说了几句,官差在原地稍等片刻,那下人飞奔过来。

人未至,声先到:“老爷!少爷中了!第一名!解元!咱们巷子里报喜的人家太多,官差一时以为走错了路,耽搁了一会儿!刚好遇上小的,就给带过来啦!”

“轰”一声,人群中顿时沸腾了。

这一家子,仔细算起来,可就是一次中了三个举人老爷啊!

别看举人小小年纪,但人家功名在身,就算只有十几岁,你几十岁老翁见了,也得称呼人家一声老爷。

如何不让人眼红。

但眼红也没办法,只能含酸强忍,带着笑意对元老爷再次恭喜。

这都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你说让那些几辈子也培养不出一个举人老爷的人家见了,心里能不酸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还强忍着心思没说的,当场就在人群中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元老弟啊,你家这宅子风水好啊,旺子孙呢!你看要不要转让给我家也沾沾光!”

元老爷心情好,也不在意这人不讲究的话,笑眯眯的敷衍过去。

报喜的官差站在元老爷跟前,态度格外热情,与元老爷寒暄道:“老爷子好福气啊!儿子中了解元,方才在巷子外,碰着了另外一拨报喜的人,听说是您家姑爷中了亚魁,恭喜恭喜啊!

您家这巷子确实风水好,今儿好几位举人老爷的住址就在这边,我们还怀疑看错了呢!”

旁边就有人插话道:“何止呢!差老爷您还不知道吧!元老弟他家可不止儿子姑爷都高中了,还有一个侄子也中了呢!”

差役一听,就觉得这家人子弟确实在读书上有门道。

当即连连拱手,又说了一些好听的话。

元老爷笑呵呵的让人将托盘端上来,上面放着一排精致的荷包,领头的差役打眼一瞧,不说里面装了多少钱财,就是这荷包,在城中的绣庄,也要一两银子一个啊!

差役心想,这一趟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即对上元家众人的神色,又真诚了几分。

差役拿了赏钱,带着人开开心心的走了,巷子里元家的仆人又从家里抬出一竹筐铜钱往外撒,已经是今儿的第三筐铜钱了,元老爷一点儿都不心疼,还特意嘱咐下人:“孩子们来了,都给!”

巷子里的孩子,有人为了这几枚铜板,早在第一次捡到后,就呼朋引伴,将周围巷子里的孩子也喊过来了。

元老爷自然察觉了,但他觉得这样更热闹,也愿意往外送这些钱!

至于主人公锦绣,早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脱不开身。

众人在恭喜之后,有人趁机请教锦绣考中解元的秘诀,有人想请让自家孩子拜锦绣为师,有人想给锦绣说亲,有人现在就想请锦绣去他家坐一坐,好让他家也沾些解元老爷的喜气。

最多的,是大人们领着自家孩子,排队让解元老爷摸头顶。

摸一摸,也跟解元老爷一样聪明,将来有出息。

看着小孩子期待的眼神,锦绣拒绝不了。

锦绣无法拒绝的后果,就是这天下午,附近几个巷子有孩子的人家,统统将自家孩子带到锦绣跟前,让锦绣摸摸头。

队伍从元家门口排到了巷子口,不知情的巡逻官差还以为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特意进来查看了一次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知道原因后,瞧着锦绣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又芝兰玉树,仪表堂堂的,愣了一会儿,让别人帮着巡逻,将自家才三岁的孩子抱到锦绣跟前,让锦绣也帮着摸一摸。

元老爷是个人精,早在长辈开始带着孩子排队时,就让人准备了点心糖果,锦绣摸一个孩子的头顶,下人就抓一把糖果给孩子。

孩子甜甜的学着巷子里的孩子们道一声:“谢谢锦绣哥哥。”

长辈就在旁边笑眯眯的提醒:“现在要称呼锦绣老爷!”

孩子又跟着长辈学:“谢谢锦绣老爷!”

对门的时丹阳扶着媳妇儿出来看热闹,瞧见锦绣受欢迎的程度,吃味道:“长得好看就是好啊!”

锦绣没理会时丹阳,时丹阳夫人却非常认真道:“元家小弟也摸摸我肚子,将来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如锦绣小弟这般聪慧灵秀。”

时丹阳这下是真吃味了,不满道:“我这做爹爹的难道不够聪慧吗?我也是举人老爷啊!怎么我摸的就不行吗?”

说罢还不甘心的指着依然看不到头的队伍,对夫人道:“你瞧瞧,锦绣就算有再多的聪慧,分到这么多孩子头上,也不剩多少了!

哪里像我,全部都给咱家孩子!”

时夫人恨不得捂住相公的嘴,真是,说话也不看看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要让正在排队的人听见了,还不得记恨上啊?

锦绣一直忙了一个多时辰,后面还有老长的队伍。

楚舟瞧着这边人群聚集,以为发生了什么,特意过来瞧瞧,结果来了之后,人家盯着元老爷家这三个新鲜出炉的举人老爷,热情的不让走,非要说几句话,沾沾喜气才行。

锦绣看着眼前偷偷跑来第六次让他摸头的孩子,哭笑不得。

谁都知道,这孩子是为了点心糖果和铜板来的,这样的孩子也不止一个,否则这队伍也不会连绵不绝,要排这么长时间了。

锦绣索性拿过下人手中的竹筐,也不摸头了,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边走边发放,一人一块点心,一块儿糖果,很快竹筐就空了。

然后大声告诉孩子们:“好好读书,好好做人!这些以后都会有的!”

孩子们看着没东西可拿,朝着锦绣糯糯的道谢:“谢谢锦绣哥哥。”

“谢谢锦绣老爷!”

说完抱着一堆东西,哒哒哒跑了。

这下人群终于彻底散开了,元老爷开开心心的让楚舟安心回家,关上自家大门,在寿管家的注视下,放声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院子里都是元老爷的笑声,但谁都不会觉得奇怪,相反下人们心情同样激动,他们家一口气出了三个举人,虽说一个只是姑爷吧。

以后走出去,在整条巷子都能抬头挺胸,用下巴看人了!

更可况三喜临门,元老爷一口气让账房这个月给下人多发了半年的月例银子。

锦绣一开始也是激动的,但他的激动和兴奋,在长达一个多时辰给小萝卜头们摸脑袋的时候,逐渐恢复平静。

反观元老爷,在外人面前都是强压兴奋,现在剩下自家人,这才开始偷着乐呢!

周文有些郁闷的对锦绣道:“又是二十五名呢,我是不是该去拜个佛,烧个香了?”

锦绣摇头:“你做这事最好不要让爹知道,否则他老人家只会觉得你不惜福!”

何止元老爷会这么觉得,任何一个没中的,或是名次在周文后面的,都会这么想吧。

周文只好咬牙认了:“好歹我一直是进步的,能一直保持这么名次,也需要一定的努力和运气呢!”

等元老爷乐够了,锦绣忙递上早就倒好的茶水。

元老爷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一抹嘴,豪迈道:“老伙计!快!让人收拾东西!咱们尽快回家!老爷我要开祠堂,祭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回去就让人给老家的族长捎个话,将宝儿中了解元的事告诉族长,让族中长辈也跟着乐呵乐呵!

咱们老元家,终于要出个正经的读书人了!”

锦绣不得不提醒他爹:“怕是暂时还回不了!”

元老爷的小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为何?”

“您忘了鹿鸣宴了吗?”锦绣幽幽道。

“额……”元老爷顿时卡壳。

第64章鹿鸣宴?回家

在本朝,有“科举四宴”,指的就是鹿鸣宴,琼林宴,鹰扬宴,会武宴。

当然,鹰扬宴与会武宴属于“武科宴”,和读书人没什么关系。

而鹿鸣宴和琼林宴则是读书人一生的高光时刻之二。

鹿鸣宴在乡试榜单出来后的第二日举办的,《祥验记》记载:“鹿者,禄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由此可见,读书人虽然不将升官发财,功名利禄挂在嘴边,但生活中的一举一动,都在表示他们对这些的向往。

开始的时候,会有乐人奏《鹿鸣》曲,众人跟着曲调吟《鹿鸣》歌,边歌边舞,庆祝开宴。

元老爷被锦绣一提醒,才想起来一时得意,忘了多重要的一件正经事。

很快恢复正常的元老爷,当即让寿管家瞧瞧,给两个孩子准备的鹿鸣宴上穿的新衣准备的如何了。

寿管家可比元老爷有谱,笑眯眯道:“咱家绣娘早两个月就开始准备了,清一色的学子衫,用了上好的布料,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衣服边儿用低调的暗金色压了,既不张扬,又不失身份。”

元老爷特意吩咐:“给楚舟也送去一套,穿不穿随他心意,别勉强。”

看元老爷絮絮叨叨吩咐寿管家做事,锦绣不得不再次提醒元老爷:“爹,咱们该给家里送个信,这次回家,想来是要大办的,该提早准备起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还有五姐姐那里也别忘了。”

元老爷一拍脑门儿,笑呵呵道:“对对,这不一高兴就给忘了!爹这就亲自给你娘写信!”

不一会儿,得了信的夏绣带着三个孩子,还有无数礼物上门,笑的合不拢嘴,非常豪气,大手一挥,指着身后的马车道:“里面都是给你们两的礼物,随意挑!”

知春和知夏围着小舅舅锦绣和阿文舅舅,叽叽喳喳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

知春今年已经十二,读了好几年书,更加明白两位舅舅这么早考上举人有多难,于是看两位小舅舅的眼神,就更加热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夏要活泼一些,直接用实际行动和语言,让小舅舅知道他内心的崇拜。

“小舅舅,你这么这么厉害啊!先生说我明年能下场试试,先看看县试的成绩如何,要是不理想,府试还要压两年呢!”知夏道。

锦绣很认真的问两人的功课:“给你们的读书笔记都看了吗?最近可有总结新学的知识点?”

两个孩子连连点头。

锦绣又趁机考察了两人最近的功课进度,发现两人进步不小,而且基础扎实,满意的揉揉两人脑袋。

“不错!”

锦绣夸奖一句,顶的上学堂先生夸奖十句,两人高兴的不行,为了得到小舅舅的认可,两个小家伙在家可没少暗地里下功夫。

在两人心中,小舅舅比先生厉害多了。

当然这话放在外面可不能随便说。

锦绣还好奇的问姐姐夏绣:“知秋呢?怎么没来?”

夏绣朝元老爷的方向努努嘴:“都是爹爹惯的,你们考试那几天,爹爹带了几天,只一味惯着知秋,那丫头回家后,见着什么都要问个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去王家做客,非要问王家小姐,为什么女孩子和男孩子长得不一样。这种话是女孩子能说的吗?

回家我说了几句,还跟我生上气了,拧巴的不行!这次我一定要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行!”

元老爷心虚的咳嗽一声。

锦绣对终于遇到一个好奇宝宝感兴趣不已,兴致勃勃对姐姐夏绣道:“回头有空了,将知秋送过来,我这做小舅舅的带几天。”

锦绣心说,小时候带出绣和周文,没多少乐趣,要是能遇上一个好奇宝宝,他倒是有兴趣挑战一下。

周文不得不出声提醒锦绣:“明年春天就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你怕是没机会带孩子玩儿了。”

一般来说会试在乡试的第二年春天,在京城举行,现下已经八月,时间确实很紧。

锦绣有些遗憾道:“那算了吧!”

倒是出绣调侃道:“既然宝儿你这么喜欢孩子,将来自己生一个带着玩儿不是更好?”

这话要是放在后世,就跟调侃初中生生儿子自己带似的,放现在那可是有几分真心在里面的。

元老爷听罢,只道:“宝儿的婚事不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心里也有猜测,这儿子的婚事,怕是轮不到自己做主了。不过想想儿子将来能走的更高,这点遗憾也就消失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锦绣和周文穿着崭新的学子衫,和楚舟几人一起乘坐马车来到知府衙门外。

鹿鸣宴每年都是由府衙牵头举办,参加的大人们,分别有知府,主考官,同考官,往年一些上了年纪的举人们,以及今年的新科举人。

因此所有人举人都在府衙外等候。

这时候非常讲究礼节,不仅在鹿鸣宴上,所有人的座次是有讲究的,现在众人的站位也有讲究。

锦绣作为本次乡试的解元,就算有人心里不服,也得让锦绣站在最前排。

时丹阳昨日被自家夫人气的不轻,见着锦绣酸道:“哟,你们三人穿的这般相似,一瞧就是一家子,就我与何烈,与你们不是一起的对吧?”

锦绣直接翻个白眼儿:“你知道就好!”

时丹阳被噎的不轻,还想说什么,只见从府衙内走出一人,对着众人拱手道:“大人请诸位老爷进去,请跟我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当即面色一肃,鼻息凝神,整理仪容,跟着来人进了知府衙门。

话说这里除了官二代,其余人,比如锦绣之流,这辈子都是第一次被人客客气气请进知府衙门,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新奇的很。

但众人也没有欣赏府衙风景的勇气,都稍微低头,不敢乱视,只感觉府衙占地实在是大,走了足足一炷香时辰,才听到带路人轻声道:“到了,大人稍后就来,还请诸位在此稍等片刻。”

锦绣这才有机会瞧清楚现下的环境。

此处廊腰缦回,外面有一池清水,水上悠悠然飘着几朵红粉相间的荷花,亭亭玉立,岸边整齐摆着几十张食案,食案上简单摆放了一碟装饰用的点心。

做什么用的一目了然。

几位大人没出来,众人不敢随意走动,小声交谈。

周文凑到锦绣跟前道:“宝儿,听说往年有人当着知府的面作诗,一鸣惊人,出了好大风头,你有没有准备?”

锦绣摇头:“我本就不擅作诗,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这种风头出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何烈小声拉着周文衣袖道:“我爹让我不懂的就看锦绣行事,跟着锦绣准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何伯伯对宝儿也这般信任啊!”周文感叹。

何烈不解:“也?还有谁?”

周文努嘴,指向时丹阳方向。

何烈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开玩笑的吧?时家爷爷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周文不满道:“怎么不可能?我昨晚给时家爷爷送酱肘子时,亲耳听到时家爷爷亲口对时丹阳说的。”

两人的对话声音刚好能够被几人听到,时丹阳羞恼道:“那只是我爷爷的想法,我并未答应。”

锦绣美滋滋的听了全程,得意道:“没想到我在大家心中如此靠得住啊,实在惭愧!”

几人说话间,外面有人进来传话说知府大人来了。

众人匆匆忙忙回了自己的位置,低头朝门口方向行礼,就见一个暗青色衣摆出现在视线中,缓步行至人群中央停下。

“今日设鹿鸣宴,一为祝贺各位榜上有名,二来也是本官的一点私心,想见识一番本届乡试翘楚,诸位将来都是我大景的栋梁,期待咱们有同朝为官的一天!请勿拘谨,入席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府说完这一席话,转身朝上首位置走去。

等众人在各自位置坐下,周围奏起了《鹿鸣》之音,本届乡试解元,也就是锦绣起身,众人随之起身,在各自位置站立。

一起吟诵《鹿鸣》之歌。抑扬顿挫,情景交融,感情丰沛。

一曲罢,知府在上首又勉励了众人几句,大意无外乎继续读书,好好努力,将来大家同朝为官,要一起为了皇帝陛下,为了天下万民而努力奋斗。

锦绣代表所有举人,站在最前面,表达了对知府大人的感谢,对这届主考官和一众同考官的感谢,同时保证,回去一定好好努力,毫不松懈,争取明年金榜得中。

等这些固定礼节结束后,众人复又落座,姿态娴雅的丫鬟开始上菜,席间的气氛变得活泼轻松起来。

在场包括往年的举人在内,一共来了上百号人,上首的几位大人是不可能和在场众人一一都说上话的,只有个别几位,或是文章给几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或是长的特别出众,或是有贤名在外,被知府知晓等等原因,才会叫上前去,特意说上几句话。

锦绣没想着在这地方出风头,本着元家人一罐的原则“闷声发大财”,十分低调的坐在位置上吃吃喝喝。

周围不少人开始主动上前给几位大人敬酒,还有人当场作诗感叹今天的场景,感谢几位大人的辛劳,合着悠扬的《鹿鸣》之音,觥筹交错,热闹不已。

本来有心想和锦绣结交之人,瞧着锦绣这一做派,都觉得这还是孩子心性,根本什么都不懂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重要的场合,怎能如此浪费?

也就打了退堂鼓。

锦绣坐的位置靠前,一抬头,能轻易看见下面人的举动,现在看起来,他们几人中,性格好,脾气温和,长得好的周文最受人欢迎。

被人团团围住,在交流什么,看着还挺热闹。

一直摆着一张冷脸的楚舟,即使是第六名,不熟的人也不想上前去碰一鼻子灰,因此跟前反倒没什么人。

至于这么多年,只交了几个朋友的时丹阳,呵,还是别说了吧,很多时候,那人比锦绣狂傲多了,根本就是在用鼻孔看人。

还是何烈好,外表看着一派正气,浓眉大眼的,非常能唬人,让人看了就觉得这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即使没打算有交情的人,也忍不住想和他寒暄几句。

谁能想到对方私底下是个哭包呢?动不动就哭唧唧的那种。

反观第二名,三十岁上下,先是和上首的几位大人敬酒,身边很快聚集了一堆人,有说有笑,又是作诗,又是邀请宴后同游,人缘好的不像是前几名的考生。

知府在上首和主考官说笑:“这届考生,前几名都很低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第二名,几乎没有一个爱交际了。

主考官摸着胡子笑眯眯道:“不仅低调,还很年轻呢,大人您治理的德宁府文风越发出众了。”

知府被主考官说的心里开心,面上不显,视线对上正吃吃喝喝看戏的锦绣,心念一动,招呼锦绣上前说话。

虽然在场众人都在交际,但注意力始终没从知府这边移开,见锦绣被知府特意喊上去说话,有人差点儿没控制好表情,让人察觉到失态。

锦绣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端起一杯酒上前,给知府和主考官敬了酒,恭恭敬敬听知府问话。

知府对上锦绣,意外的温和,不像和之前几个上来敬酒的举人说话时,毫不掩饰的威压。

“听良柏兄说,你这几年一直跟着山长他老人家读书?”知府道。

锦绣愣了一下。

第一个想法:姜山长果然人脉广,竟然和德宁府知府称兄道弟。

第二个想法:谢山长这老头儿身份果然不简单,就连知府提起时,也非常尊敬的称呼一身老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不卑不亢的回答:“学生不才,让山长费心了。”

这就是间接承认的意思了。

知府继续问:“那他老人家是想收你为徒吗?”

锦绣想,老头子倒是想收他做徒弟,传授他的一身武学,但肯定和知府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锦绣摇头,谦虚道:“许是学生愚钝,山长并未有这个意思。”

知府笑呵呵的安慰锦绣道:“能得他老人家亲自教导几年,已是人生大幸,倒是不必过于介怀,听闻他老人家收徒,比较讲究一个缘分,等缘分到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旁边的主考官听了几句,好奇道:“你说的那位,可是姓谢的那位?”

知府点头。

主考官脸上露出惊讶恍然之色:“听闻他老人家在外游历,没想到竟然在德宁府当山长。”

主考官看锦绣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和蔼了,还对锦绣道:“你写的那篇文章,本官印象深刻,本就觉得风格十分熟悉,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番境遇,还望你日后勿要辜负老人家的一番悉心教导,来年金榜题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感谢了主考官的鼓励,才在两人满含欣慰的眼神下,不紧不慢的回到自己位置。

心里却在不停思索,谢山长到底是何身份。

不知何时,楚舟凑到锦绣跟前,小声道:“两位大人和你说了什么?”

“闲话家常。”锦绣道。

“你瞧瞧下面人的眼神,你问问他们信吗?”楚舟道。

锦绣一瞧众人羡慕嫉妒的神色,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知府和主考官从未主动和谁说过话,上前敬酒的,也只是例行公事客套了几句,唯有锦绣,是知府主动喊过去的。

不仅知府对锦绣态度亲切,就是主考官也对锦绣十分和蔼,三人在上面断断续续,气氛友好的交流了好一会儿,可不就让人眼红了嘛!

楚舟道:“等会宴散了,咱们直接离开。”不要继续和这些人接触,免得遇到红眼病,搞的大家都不开心。

锦绣点头算是承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不甘心,主动上前对上首的知府道:“草民为今日作诗一首,想请诸位品鉴一番。”

虽说是诸位,但目光直接对上锦绣。

众人以为有好戏看了,目光纷纷投向锦绣二人。

锦绣也不怵,既然有人打上门来了,他也不是好性子,直接道:“这位仁兄,你还是请别人品鉴吧,和锦绣相熟的人都知道,锦绣不擅此道!”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实在太不按套路出牌了,主动攻击的人像是一招打在棉花上,搞的自己不上不下的。

人家都主动承认自己不擅长了,总不能还追着硬要人帮忙品鉴吧!至于后面比拼的话,也就无从说起了。

知府在上面看的乐呵,对旁边的主考官道:“本以为还是个孩子,没想到这性子,竟然和那位老爷子当年一模一样!”

“听说老爷子教导了这孩子五年,要不是老爷子看重,怕是不会有这份耐心的,毕竟老爷子对京中的几位殿下也没多少耐心可言。”主考官摸着胡子道。

觉得这一趟不虚此行,竟然听到了这般有趣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见针对不了锦绣,转而针对锦绣身边的人。

但楚舟冷着脸不接话,时丹阳仰着鼻孔用下巴看人,何烈一副傻憨憨样子,说什么都像是在欺负人,唯有周文除了长得好看些,很像个正常人。

那人刚将目标对准周文,开口发难,谁料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周文身边已经有六七人愿意为了他挺身而出。

一听说要和周文比试,当即撸袖子表示:两个人比有什么意思?还是大家一起参与进来才热闹!

硬是将这人的小算盘给击了个粉碎。

这人咬牙切齿,算是将锦绣给记恨在心里了。

锦绣:嗯?大兄弟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好吗?

鹿鸣宴结束,锦绣几人留在这届举人心中的印象,就两个字:奇葩。

一行五人,实力挺强,年龄挺小,性格迥异,但说实话,看起来没一个正常人。

就是非常奇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自然不知道他们给人留下了这么个印象,回家的路上,何烈还很高兴道:“我爹说的对,遇到搞不定的事,就瞧锦绣怎么做的,照着做就行,实在来不及就装傻。

我娘说,我只要一笑,但凡还有点儿良心的人,都不忍心继续坑我。”

锦绣点头:“何伯母真知灼见!一针见血!”

何烈嘿嘿一下,更加像个傻憨憨了。

对了,前面说的回家,是指回城关镇的家,几位长辈总算等到了回家的这天,光宗耀祖,指日可待,心里的激动是小辈们完全理解不了的。

除了时丹阳留在府城陪着快要生产的妻子外,其余几人都被长辈带回去了。

现在,几人已经不是属于自己的个体了,而是长辈们炫耀的工具人,只需要配合长辈的行动,什么都别说就行。

元老爷回到家,热热闹闹的办了一回宴,规模是上次元老爷五十大寿的好几倍,给有交情的人家都送了帖子,来的人比预想中还要多。

因为上门祝贺的人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拖家带口,拖儿带女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尤其是家中有适龄的女儿,侄女,外甥女的夫人们,热情劲儿就别提了,元家几位主人家差点儿都招架不住。

上次锦绣和周文中了秀才,两人就成了抢手货,差点儿被夫人们热切的眼神看的同手同脚。

现在,两人正值婚龄,长得一表人才,芝兰玉树,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年纪轻轻就是举人老爷,就算往后几十年,毫无寸进,使点力,候补个小官,就比一般人家过得好了许多。

尤其是两人十分有上进心,不贪花好色这一点上,诸位夫人们十分满意。

大家私底下说,两人在女色这点上,像极了元老爷。

有些夫人就说:“别看元家后院还有四个姨娘,但咱们城关镇就没人不知道这四位姨娘是因为什么而纳进来的。

况且,元家自从有了儿子,元老爷后院再也没进过新人,年纪最小的冯姨娘,今年也四十有九了。

这和那些年纪一大把,六七十岁了还不知羞,房里的丫鬟尽是一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的人家一比,元老爷简直是洁身自好的典范。”

许多夫人点头认同:“元家两个孩子都是极好的,现在看来极为上进,要是在元老爷的言传身教下,能如元老爷一般,保持后宅清净,我家侄女说什么都要争一争的,这年头好女婿可遇不可求,要是错过了这次,不知道要后悔多久。”

元夫人行走在众夫人小姐间,接受众人的恭喜,不时听到几句讨论她家两个孩子的话,脸都要笑僵住了,真是甜蜜的烦恼。

元夫人心里也在打鼓,虽然小女儿的婚事已经定下来,马上就能与楚舟那孩子完婚,但锦绣和阿文两人,老爷一直说还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夫人心里都急的不行。

尤其是周文,今年都十九了,她隐隐约约听了不少人传闲话,说他们元家表面上说对侄子视如己出,实际上拖着侄子的婚事迟迟不决,说不得是打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呢。

天可怜见的,她和元老爷看着周家就剩周文这么一根独苗苗,想让周围随心意找个自己中意的,谁料周文竟然到现在都不开窍,对大姑娘没甚兴趣。

这叫元夫人上哪儿说理去。

第65章喜宴?嫁妆

元老爷家一口气出了两个举人老爷,自个儿的准女婿也是这届的举人,在宾客中大大的出了回风头。

作为元家的准亲家,这两年没少被元老爷提携的楚家,也来了不少人上门祝贺。

楚家人会做人,也不拿自个儿当客人,来了就分外热情道:“元老哥您跟我们甭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们家其他没有,就人多!”

这里人家说的人多,是小子多,后辈多,而元家,哎,不提也罢。

但就人多这一点,让元老爷眼热不已。

两家人互相有心,自然将事情办得和和美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家大小伙子在宴上,以亲家的身份,帮着锦绣周文招待客人,一张嘴说的客人们未语三分笑,乐的合不拢嘴,直夸现在的年轻人们实在太会说话了,还是元老爷会找亲家。

东街绸缎铺子的王掌柜和成衣铺子的刘掌柜凑在一起,瞧着一院子的热闹,两人心情复杂。

“啧啧,瞧人家元老弟,上次家里孩子考中秀才,整个城关镇都引起了轰动,宴席大办过才几年哪?仿若昨日呢!这就又办上举人宴了。”王掌柜不无酸意道。

“呵,这都是命呢!人家元老弟一辈子不信命,终究是叫他给盼着了,要是我家孩子能又在和出息,我也宁可一辈子就生一个儿子!”刘掌柜说完更酸了。

“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两人心里同时想到。

这两人铺子就在东街,元家在城关镇东街有几十间铺子,尤其是最出名的米粮铺子和至今为止,依然每隔半月就给附近穷苦人家施粥的摊子就在东街。

这两人对元老爷的羡慕嫉妒不屑又不得不佩服的心情,自锦绣没生下来就有,一直保持了十多年。

看来还是继续保持下去。

得益于锦绣灵敏的听力,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五一十,完完整整。

失笑的摇头走开了,这种人实在太多,计较不过来,锦绣也不屑于和对方计较。

令锦绣意外的是,竟然在宴会上,见到了刘兆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兆东,元二叔家的准女婿,玉绣姐姐的未婚夫。

锦绣没想到刘兆东还敢来元家,一挑眉,刘兆东远远地见到锦绣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转身欲走,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硬着头皮,脸色僵硬的走到锦绣跟前。

“我,我听玉绣说,今儿是你的好日子,特意上门庆贺来的,没别的意思,你可别误会啊!”看得出来刘兆东对锦绣还是有心理阴影。

锦绣挑眉,上半身前倾,凑近李兆东。

刘兆东吓了一跳,强行按压下想要跑开的冲动,色厉内荏道:“你想干什么?我真的没别的想法!”

锦绣笑眯眯道:“别怕呀,我就是好奇,我听说有高僧让你去日行一善,你坚持做上一年,就能安然无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何还要继续在府城街头做好事?”

刘兆东撇撇嘴:“你以为我傻呀?当时我被你吓住了,才会信以为真,想明白就知道你和那高僧都是在糊弄我而已!”

锦绣挑眉,还真是小看了这人的智慧。

“那你为何还听那高僧的话?”锦绣好奇道。

“当然是因为小爷我乐意!”刘兆东颇为嚣张的说完这句话,就跳着离开了锦绣的动手范围。

锦绣直起身,第一次对玉绣姐姐的智慧表示了认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兆东这人也是有可取之处的,看着纨绔了些,但从未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喜欢在街上仗势欺人,沾点儿小便宜。

何况经过刚才这一遭,锦绣也能看出刘兆东的改变,不难想象,其中玉绣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想起当初玉绣的豪言壮语,说刘兆东要是听话,能改正,就尽力帮助他走上正途,要是不听话,就让刘兆东当一个她生孩子的工具,等孩子生下来,玉绣在刘家的地位稳固了,刘兆东就该没用了。

心里默默为刘兆东的未来生活掬一把同情泪,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不一会儿,寿管家带着二十几号人,手里忙忙当当的,从外间拎进来大大小小的菜篮子,里面的蔬菜洗的干干净净,一看就不是刚买回来的。

还有活蹦乱跳的鸡鸭鱼,针脚细密的衣服鞋袜,山上刚采摘的新鲜山货,东西杂乱,但能看出准备的人十分用心。

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东西若是从外间采买回来的,一般都是直接从后门抬进去,何必大张旗鼓的从正门经过?

锦绣的疑惑还未出口,寿管家笑呵呵的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解释道:“少爷,这都是外面人送来的,东西放下在咱们家门口磕个头就走了,老奴想请人进来吃杯酒,愣是没逮到人!您说这事儿闹得!”

嘴上是抱怨的语气,话里慢慢的自豪无法掩饰。

众人也都弄明白了,这又是被元家救助过的人送来的,想起几年前那些人在元家大门口磕头的一幕,瞧瞧二十几号人还搬不完的东西,众人心里滋味难名。

锦绣倒是没想那么多,弄清楚了缘由,吩咐寿管家道:“让厨房给大门口送去几筐点心,不拘是糖果还是馒头,让来的人都沾沾喜气,算是我元家感谢他们今日特意前来道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兆东不知何时钻到锦绣身后,小声嘀咕:“假好心。”

锦绣转头,对上刘兆东的视线,将刘兆东吓了一跳:“你,你都听见了?”

锦绣挑眉:“嗯。”

“我不是说你,我说我自己!”刘兆东生怕锦绣打他,急忙掩饰。

锦绣严肃的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说完还一脸认真的拍了拍刘兆东的肩膀,离开前还好心问了一句:“你今日和谁一起来的?”

“和几位舅兄。”刘兆东不假思索道。

“几位?”锦绣追问。

“四位。”

锦绣挑眉,也就是说,元启光那个讨厌鬼也来了?

说来,从小到大,对锦绣敌意最大的就是元启光了,从锦绣在元二叔家私塾时,元启光就看锦绣不顺眼,成天找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锦绣去了乌兰书院,双方交集变少,听说元二叔将元启光拘在家里读书磨性子,见面的机会自然就少了。

但每年少有的几次见面,元启光都是一副锦绣欠了他万贯家财的样子,锦绣也很不爽,不愿意惯着这三观歪了的小孩儿,没少给对方脸色瞧。

没想到元启光今日会来。

看来,他和阿文哥两人中举的消息,对外人来说,比他想的还要重要。

刘兆东趁锦绣走神的功夫,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周文远远地看见刘兆东鬼鬼祟祟的样子,嘴角直抽。

心说,这就是玉绣妹妹亲自挑选的夫婿,到底靠不靠得住啊?

万万想不到,玉绣打的主意,是刘兆东靠不住的话,就让刘兆东变成她掌控刘家,给她生孩子的工具人。

一无所知,还很快乐的周文走到锦绣跟前小声道:“二叔家今日来了不少人,二婶和元启光都来了,我有些担心姑姑她们在后面和二婶发生冲突。”

二婶可是个混不吝,拎不清的性子,要是今天不讲道理的闹起来,别人看的还是元家的笑话,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元字。

元老爷和元二叔是嫡亲的兄弟。

外人可不管这两家私下已经很少往来的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担心呢,后院就有丫鬟匆匆忙忙赶过来,低声对锦绣道:“二老爷夫人多喝了两杯,在后院撒酒疯,出绣小姐让两位力大的嬷嬷直接将人嘴堵上带下去了,夫人让您过去处理后续事宜。”

锦绣脸色一沉,这还有什么好处理的,除了让出绣在这件事中的作用无限淡化外,锦绣毫不客气的让人将满嘴疯话的二婶交给二叔家的几位堂兄。

并让人带话:“再有下次可就不客气了。”

二叔家几位堂兄见到元二婶后,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到底理亏,没说什么,直接带着人走了。

尤其元启光,据说还恨恨的啐了元家传话的下人一口,说什么元家“狗眼看人低。”

让听人汇报的锦绣不禁摇头,二叔也算是个人物,虽然心思没放在钻营上,但依据他当年做的事,就能看出是个心里有成算的,怎么生的几个儿子,一个个如此像二婶,都不成器。

听说启称堂兄考了这么多年,依然是个童生,今年都三十五的人了,还咬牙坚持,一定要中了秀才,将启夜堂兄压下去,好出一口恶气。

至于启珍大堂兄,倒是性子宽和,但今年和锦绣一起下场考的乡试,也是没中,不过启珍堂兄家中和美,日子过得不错。

至于和启珍堂兄一起中了秀才的启夜堂兄,刚好而立之年,闺女都到了嫁人的年纪,心态平和了很多。

从二叔家搬出去后,平日带几个学生,私下据说和下夏绣姐姐一起,做些小生意养家。

最让锦绣意外的,还是刘兆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叔家的人觉得被锦绣打了脸面,面子上过不去,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

反倒是刘兆东,虽然面上羞赧,依然坚持对锦绣赔礼:“今天这事是我岳母不对,打搅了你家的宴席,我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

锦绣挑眉:“你还不是我们元家的女婿呢!这般算下来,这就是我和二叔家的事,与你一个外人何关?”

刘兆东认真道:“我是一定要和玉绣成亲的,早晚而已,再说我是为了让舅兄启夜在家有说话的立场,才跟你道歉的,不是代表岳家。”

元启夜和玉绣一母同胞,两人都是庶出,在家被元二婶辖制了多年。

刘兆东人意外的真诚,让锦绣不由又高看了一眼。

心说,人果然不能光看外表。倒是对他和玉绣往后的生活有了几分信心。

大不了,以后让人多加看顾吧。

锦绣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宴席过后,元家人足足缓了三天,才去了一身疲惫,精神奕奕。

一家人聚在出绣的屋子闲聊,顺便帮出绣整理嫁妆。

元夫人晦气的直叹气:“这都叫什么事儿啊!都这么多年了,你二婶还觉得咱们家对不起她似的,原以为她肯来咱们家是因为放下了,没想到竟然打的这么个主意!”

“要我说呀,姐姐您大可不必将那疯妇当回事,免得气坏了身子,现在外面谁不说那女人想钱想疯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脸说咱们家的产业本来是属于他元启光的!

呸!也不看看元启光那样!十七八的人了,天天被二弟拘在家里读书,一个县试,愣是考了十年才勉强过去!

想越过咱家锦绣,他配吗?”刘姨娘想想那天元二婶撒酒疯说的话就来气。

“这件事本来就是误会,老爷当年和二弟解释的清清楚楚,是二弟没和弟妹说清楚,但后来也有无数机会不让启光出生,她非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生下启光,打量自个儿什么心思没人知道呢!”王姨娘也觉得元二婶这人从跟上就坏了。

“呸!生下就算了,咱家装作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各过各的小日子,井水不犯河水就罢了,偏她觉得好像真给咱们家生了儿子似的,一生下来,就巴巴让人来报喜,膈应谁呢?”钱姨娘想起当年那一出,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多年了,咱家锦绣多有出息,整个城关镇谁不清楚,偏她一门心思觉得她儿子启光迟早有一天,会取代锦绣,继承老爷的家产。

私底下这么想想就罢了,毕竟谁都不知道,她还跑到咱家宴席上,喝了两杯茶就撒酒疯,将自个儿见不得人的心思都落个干净!

还说什么让大家评评理,呸!当谁都跟她似的为了别人家的钱财疯魔了,不要脸似的!”冯姨娘越说越来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家这些夫人们,这些年日子越过越顺心,走到外面,谁不奉承几句呀?偶然在自家宴会上被人搅局,虽然对方没占到什么便宜,但回想起来依旧生气不已。

元夫人叹口气,有些不解道:“二弟知道二弟妹心里对咱们家有心结,这些年,逢年过节的都是让启珍那孩子代为走动,这次怎么就让二弟妹亲自出来了呢?”

这事儿吧,锦绣这几天算是琢磨明白了。但他不好说。

元老爷代为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然是因为咱家两个孩子出息了,不仅对咱家影响甚远,将来还能影响到二弟一家,甚至整个元家祖宗。

这种日子,如若二弟妹不出面,外人该怀疑二弟和咱们家私下有什么龃龉了。”

元老爷的未尽之意大家都明白了,若是被人怀疑的话,肯定会有和元二叔不对付的人开始出手试探,那将对元二叔家不利。

尽管将元二婶带来元家,也没起到什么积极作用就是了。

几人简单将元二婶私下又痛骂了一遍,手底下的功夫也没耽搁。

元家最近是喜事连连,下月初就是出绣出嫁的日子,一家子男女老少都聚在出绣房里,帮忙整理嫁妆。

周文表现的尤为明显:“妹妹才十六岁呢,雪绣姐姐和冬绣姐姐都是十九岁上才出嫁的,咱们为何非要现在就将妹妹嫁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夫人温和道:“可楚舟那孩子今年都二十有二了,咱家在压着不许两个孩子成亲,外人该说道了。”

周文还是不开心。

锦绣只能从另一个更现实的角度分析,是安慰周文,也是说服自己:“明年春的会试,咱们是一定要去京城参加的,到时候万一楚舟高中。

如若考的不理想,肯定是要留在京中等待机会,若是成绩理想,选官成功,仅有的几天探亲假怕是都用在路上了。

那两人的婚事要拖到什么时候?让姐姐带着嫁妆去京城和楚舟成亲吗?”

那都成什么样了?

周文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就是舍不得。

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怎么说嫁人就嫁人了呢?

一家人看的乐呵,元老爷虽然也舍不得女儿,但前面都嫁出去八个闺女了,也就知道如何调节情绪。

顺带还调侃周文:“咱家出绣要是不出嫁,就只能留在家中备嫁,但出嫁随夫,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将来有一日,你们都能留在京中,见面也方便。”

元老爷这纯粹就是自个儿哄自个儿玩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几人会试还没过,就是成了贡士,只有前面几名,才有机会留任京中,其他人最多想办法外放。

元夫人看着女儿出绣恬静的脸蛋,脸上流露出不舍,但嘴上却道:“女儿家都有这么一遭的。”

锦绣撇嘴道:“还算楚舟有良心,知道在镇子上买院子住。”

这点元夫人是满意的,本来新婚夫妻住在下河村才是惯例,她虽然担心女儿过不惯下河村的日子,但头三个月,在公婆跟前伺候才是正理。

没想到楚舟私下说通了亲家,不声不响就在镇子上买了个院子,和元家宅子隔着一条街,抬腿一炷香时间就能赶过去。

楚舟将院子置办停当了,才来元家告诉众人这事,并且诚意十足道:“出绣妹妹没过过乡下的苦日子,嫁给我也不是为了跟着我过苦日子的。

而且我家中父母也有上头的兄长们伺候,不需出绣妹妹特意去适应。

我与家中父母兄嫂商议过了,新婚三日后,我与出绣妹妹搬出来住到镇子上,也好和锦绣多探讨文章上的事,只是往后每月要多给中馈银子家用。

日后我若能更进一步,兄长们的孩子读书费用,就由我出了。”

楚舟的做法,简直戳到元夫人心坎儿上了,本来就舍不得女儿去下河村吃苦的元夫人,这下看女婿真是越看越顺眼。

不管元家人如何不舍,出绣出嫁的日子也临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嫁前三天,是添妆的日子,前面出嫁的八个姐姐让人送来了不菲的添妆,元家在乡下的宗族亲戚,也来了几个婶娘辈分的人。

一来是给出绣添妆,二来也是和元夫人说说话,走动起来,有个交情。

元夫人自然乐的答应,这年头,不管你飞的多高,没有宗族的人,将来就不知道根要落在哪里。

其余就是出绣的小姐妹,平时不觉得,今日这么一瞧,才发现出绣的交际圈是真光,城关镇数得上号的人家,几乎都有适龄姑娘前来。

就连府城那边,也有不少人特意送来了添妆,打开一瞧就知道是用心准备的。

二叔家因为上次的事儿,男人们没好出面,来的人是玉绣。

等人都走了,两个小姐妹坐在一起整理添妆。

玉绣抿着嘴乐:“看你这样,一点儿都没有别家姐姐出嫁前的害羞。”

“害羞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楚舟。”出绣说的理直气壮。

“倒是你,我听宝儿说,上次姐夫跟着启夜堂兄来家里,看着变了不少呢!”出绣反过来打趣玉绣。

玉绣还是那副样子,抿着嘴笑:“总要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要是真的死性难改,那我还有其他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的婚期定了吗?”出绣不想知道玉绣还有什么法子让刘兆东成为工具人。

“嗯,定在明年开春,天气不冷不热,人少遭罪。”玉绣有些期待道。

可以看出她对嫁人离开娘家的期待。

元老爷给前面几个女儿的嫁妆都很丰厚,而且婚后没少补贴女儿女婿,更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次提携女婿。

因此,元家出嫁的闺女,还有女婿家,除了林家那种狼心狗肺的,其余都很感念元家的好。

逢年过节没少送来节礼,书信往来一直没断过,元老爷年轻时,有机会就到处走走,边视察生意,也是亲眼瞧瞧女儿过的好不好的意思。

但比起前面几个女儿,小女儿出绣的嫁妆,那可就丰厚了不止一两成。

元老爷明面上给闺女准备了七十二抬嫁妆,装的满满当当,一看就是家底丰厚,且家里疼女儿的人家出嫁闺女的样子。

每抬嫁妆都要两个汉子咬牙抬着,路过人前时,抬杆儿被压的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发出咯吱咯吱声,让一众丫鬟小厮羡慕的眼红。

更别提暗中,元老爷和元夫人,以及锦绣周文又给添了与明面上不相上下的东西。

但元家所有人,包括出嫁的姑娘们在内,谁都不会有异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严格上来说,出绣是元家唯一正经嫡出,包括锦绣在内,其余人都是庶出,所有人都清楚,元老爷对其余孩子,并未有一丝亏欠。

倒是元夫人和元老爷,因为元家情况特殊,对他们这些庶出的孩子,给与了非常多的关爱,在钱财上也从没短了她们的。

这一点,在出嫁后,感受的更为深刻。

到了出绣出嫁前一天,元夫人特意将出绣喊去,给出绣塞了本书。

出绣笑眯眯翻开,就见里面各种没穿衣服的男女在妖精打架。撇撇嘴,觉得没有无意间在宝儿书房看到的画工精细。

出绣面不改色的大致翻了一遍,出绣没觉得有什么,倒是元夫人,尴尬的咳嗽一声:“回头和姑爷一起看。”

出绣笑眯眯的收下,拉着元夫人手,靠在元夫人肩上,撒娇道:“娘,以后女儿不在家,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元夫人好笑道:“娘在家还能有人亏待了我不成?你也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三天回门,你和姑爷就住隔壁巷子了,那边早就让人给你添置了你用的惯的物件儿,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出绣噗嗤一笑:“娘,您这样好无情啊,宝儿和阿文哥都因为女儿要嫁人的事,好长时间没给楚家哥哥好脸色了,要是让他们知道您这样,还不得又生好大一场气啊!”

元夫人翻白眼儿:“男人有时候就这么幼稚又矫情,别搭理,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第66章出嫁?拜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元夫人评价为矫情的锦绣,同样想到了一件事,从他占据半间屋子的书架上,准确找出一本封皮上没有任何标识的书,装入盒子,连夜让人送到下河村。

下河村楚家,今晚格外热闹,因为楚舟明早要娶镇上元老爷家的九小姐。

这桩婚事从定下到成亲,至今过去了四年多。

当年还有人说楚家高攀了,但到了如今,所有人都说元老爷有眼光,有魄力,能在众多求亲者中挑中楚舟。

别看楚家宗族因着元老爷的关系逐渐富庶,但楚家出了楚舟这个人才,日后如何也未可知。

与此同时,元家也在蒸蒸日上,楚舟的两个大舅子,在读书上的天分不可小觑,听说还是楚舟同窗,三人关系密切,情同手足。

在下河村人看来,这就是强强联合。

楚舟被楚母拉去房间试婚服。

楚舟顺从的又一次穿上婚服,站在母亲面前,让母亲打量。

无奈道:“娘,您都让我试了好几次了,没问题,很合身。”

楚母又让楚舟脱下来:“娘先给你收着,等天亮了再穿,这不是怕万一有问题,还来得及改改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坐在楚母身边,轻声道:“娘,成婚后阿舟怕是很少有时间在您跟前尽孝了,您和爹日后要善自保重啊!”

楚母想的很开,反倒宽慰楚舟:“你是读书人,是咱们家的骄傲,就算不成亲,日后在外地奔波,也少有机会回家。

爹娘身边不缺孝顺孩子,但你却是咱们整个楚家的希望。

出绣是个好孩子,这几年逢年过节,从未遗忘过咱家,让人送来的年礼也十分贴心,日后你们成亲了,也别因为忙碌就少了对妻子的照看。

那孩子从小没吃过苦,不像咱们村里长大的孩子皮实,该如何过日子,你要心里有个数。”

这时楚父进来,只对楚舟道:“这几年元老爷对咱们楚家助益良多,爹不管你日后如何,就只一句话,做人不能丧了良心。”

楚舟苦笑不得:“爹,娘,在你们心中,孩儿就是那种人吗?再说,锦绣和阿文也没少来咱们家,您二位瞧着他们是能看着自家姐妹被我欺负了不吭声的性子吗?”

楚母道:“这么说也对,锦绣是个心肠再好不过的孩子了,要是我有适龄的女儿,一定想给女儿找个像锦绣的女婿。”

这边三人正闲话,外面有人敲门道:“元家锦绣少爷让人给阿舟送东西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舟心下好奇,最近一段日子,因为他要和出绣成亲的事,锦绣和周文见了他,就像见了要拱他们家大白菜的猪似的,没个好脸色,怎么突然就有东西要送呢?

元家来的是锦绣经常在锦绣身边伺候的下人,来之前就带了满满一兜子点心糖果,见了小孩儿就发,这会儿身边围着一堆小孩儿,七嘴八舌的要吃的。

等楚舟出来时,小厮已经将兜子翻过来展示给一群小孩子看:“这下真没有了哦!要吃的话,明早再来吧!”

小孩子见要不到好东西,一哄而散。

小厮笑眯眯上前对楚舟行礼,举起手中的盒子道:“这是我家少爷让小的连夜送来给您的,嘱咐您最好找个没人的时间看!”

楚舟心下疑惑,接过盒子,谢过小厮,才回到自己屋中,外面满是族人们来往的烟火气,屋子里听着,让人心里生出无限喜悦。

打开盒子,见是一本封皮上没有任何标记的书,楚舟眼里闪过迷惑,想起之前在锦绣书房中见到许多这种没有封皮的书,有些好奇的翻开一瞧。

这一瞧,楚舟的脸瞬间爆红!

失了往日清冷从容的样子。

楚舟先是将书重新放回盒子,快步到了门边,将屋门从内里拴上,这才红着脸到了床边,再次翻开那本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满脸通红,鼻尖冒汗,但神色认真,像是在学习什么圣人之言。

仔细看的话,眼睛里还有恍然大悟和羞赧之意。

这一晚,楚舟因为锦绣送来的书,彻底失眠了。

而始作俑者,锦绣,却是和周文两人商量了一夜,要怎么折腾楚舟,给楚舟一个下马威。

两人还带上了已经成亲的冯舒年与程远青,还有来凑热闹,一直和楚舟看不对眼的时丹阳,五人连夜设计了五道关卡,决定让楚舟好好感受一下来自新娘娘家人的威力。

至于前来迎亲的楚舟,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遭,带上楚家的族兄还有何烈,一帮人也是准备大干一场。

双方摩拳擦掌,做好了万足的准备,没想到楚舟在第一关,和冯舒年对上,一连做了三首催妆诗才勉强过关后,元老爷紧急让人将锦绣几人逮到一边道:“适可而止,切不可误了吉时。”

锦绣一听就知道是楚舟在使坏,他们设计关卡的时候,充分考虑到楚舟能力问题,根本没想到简单的催妆诗,楚舟竟然用了小半个时辰。

这后面还怎么玩儿?

吉时可都是提前请人算好的,一不小心错了时辰,那问题可就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咬牙:“好你个楚舟,我记住了!”

于是,碍于时间问题,后面几关精心设计的关卡没用上,几人还要不着痕迹的给楚舟放水,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直到楚舟站在锦绣跟前,锦绣深深地看了楚舟一眼,终究没出什么为难的问题,直接带着楚舟到了前厅。

出绣正在前厅拜别父母,元夫人满眼不舍,嘴上却说着让女儿嫁人后孝敬公婆,照顾家里,辅佐夫君的话。

元老爷沉默着没开口。

锦绣看着眼前一幕,心里终归有了自己看着长得白菜终于还是被猪给拱了的感觉。

但转念一想,这猪是自家白菜选的,还是和他同窗几年的好友,最起码知根知底,心里又好受了些。

楚舟非常贴心的没有上前打扰出绣和父母拜别,末了,上前和出绣并排跪在元家二老面前,郑重道:“感谢岳父岳母今日将出绣交于我手,日后楚舟定携出绣之手,走完一生。”

元老爷道好,元夫人拍拍出绣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

尽管楚舟置办的宅子距离元家不过一条街,但过了今日,终归是不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寿管家在外面提醒:“吉时到了。”

锦绣弯腰背起出绣,周文和楚舟一左一右跟着,一路到了门口。

几人意外的沉默。

将出绣放进花轿后,锦绣小声道:“姐姐,日后若是楚舟待你不好,你告诉我,即使那人是我看好的朋友。谁都没你重要。”

出绣笑着点头。

锦绣退出花轿,小心的压下轿帘,和楚舟对视一眼,后退两步,让开位置,眼睁睁看着楚舟将元家宠了十几年的小姑娘带走。

一路上敲锣打鼓,楚家带来的人不少,出绣的嫁妆更是排了长长的队伍。

虽说日后大多时间是住在镇子上的,但嫁妆还是要抬着往下河村走一遭,让楚家族人过过眼才行。

锦绣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最后一个抬嫁妆的小厮身影走远,锣鼓声也变得模糊。

周文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道:“走吧,爹娘大概是没精力去下河村了,咱们两还要去给出绣撑撑场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寿管家想带着下人给出绣送嫁的,寿管家作为元家的老人,和自家人没什么差别。

但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锦绣让老人家在家陪元老爷元夫人说说话,他和周文去就行了。

锦绣深吸口气,对周文道:“咱们一起长大,现下这样,我总感觉像是嫁了个女儿似的。”

锦绣没说的是,出绣和周文虽看着比他大,但从小到大,因为心理原因,他确实将这两当孩子给带大的。

周文心里也怪不舍的,默默接过马鞭,翻身上了小厮牵过来的马,带着身后早就准备好的几十个仆人,浩浩荡荡追了上去。

楚家正常婚事办的体面,楚家族人争气,几乎全族的小辈出动,族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也在现场镇着,外人瞧就知道楚家对这门婚事的看重。

楚家几个能说会道的小辈围着锦绣和周文,劝亲家舅兄吃酒,两人不好避开,硬是被一群小孩儿给哄着灌了一肚子酒水。

周文是个一杯倒的酒量,撑着喝了小半壶,脸蛋红扑扑的脚底打飘,拉着楚家一个小辈道:“我舍不得啊,我妹妹那么好,我看着长大的啊,怎么就嫁人了呢?不嫁人我也能养活她一辈子!不嫁人好不好?”

说着还呜呜哭了两声。

锦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迎上周围善意的视线和笑声,觉得略丢脸,让冯舒年和程远青将人给抬下去休息,他要亲自会会这帮没大没小的孩子。

锦绣认真的后果,就是楚家几个最能说会道的孩子,一个个不知不觉就被锦绣坑了,在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锦绣用各种名义,巧立名目,劝着他们喝了好几壶酒。

一个个舌头都伸不直了,还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锦绣瞧:“亲家大舅兄!你说的好有道理!来,咱们干了这杯!我敬你!”

“亲家大舅兄,你刚才出的主意真是妙极了!来,我干了,你随意!”

“亲家大舅兄,你真是我见过除了我阿舟兄长外,最聪慧之人!我佩服你!干了!”

锦绣含笑看着这群人将酒喂进了鼻孔,笑而不语。

出绣嫁人后,元家人觉得十分不习惯,虽说平日里在家,每天也就见上一面,但终归感觉是不同的。

还没等众人回神呢,出绣一朝回门,之后直接和楚舟住进了另一条巷子的宅子里。

那边吃的用的和伺候的下人都是出绣用惯的老人了,锦绣和周文不放心,刚开始两天,每天都要打着一起研究文章的旗号去看看。

结果没两天,出绣不用元家人去看,自个人带着丫鬟一路上遛遛哒哒的就来元家串门儿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候不愿意回家吃饭,就让下人喊楚舟来元家一起吃。

元夫人刚开始几天还很高兴,过了几天就觉得不对了。

拉着女儿劝她:“姑爷脾气好,可你也是为人妇的人了,该懂事一些,多体谅他。”

委婉的劝女儿和女婿多相处,别老往娘家跑。

“娘,楚家哥哥说了,年后他就要上京赶考了,这段时间要复习功课,没时间陪我,心里难免愧疚,他劝我多来咱家走走,散散心。”出绣说的十分直接。

元夫人一噎,又道:“你们赶快生个孩子,将来姑爷不在家,你也不无聊。”

“娘,楚家哥哥说了,他年后要上京,若是我这时候怀了孩子,他不在跟前,生产的时候他不放心,再说了,我现在还小呢,骨盆都没长开,现在怀孩子,生产的时候容易出事。”

元夫人又一噎:“这都是谁说的理啊?”

出绣神气道:“宝儿说的呀,以前在府城,我们住的巷子就有一户人家媳妇儿,十五岁生子,一尸两命。

宝儿说是妇人年龄小,身子骨未长开所致,有人不信,说产妇年龄小,有力气,生的孩子健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宝儿特意请了府城有名的妇科圣手来家里,给我们分析了这个问题,和宝儿说的一般无二,当时楚家哥哥和时家哥哥都在呢。”

元夫人看着这个比在娘家日子过得更散漫几分的女儿,有些头疼。

女婿对女儿好,女儿日子过得舒心,元夫人自然高兴,但过得这般随意,隔三差五就带着女婿上岳父家吃饭,也太随意了些吧?

但当事人都不在意,元夫人也没法儿。

楚舟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要不是担心传出去不好听,他有时候遇到问题没解开,晚上都恨不得住在岳家呢。

但说实在的,附近哪有人不羡慕元家九小姐日子过得自在的。

上不用侍奉公婆,下没有儿女牵累。身边的夫君也是纵容她的小性子,抬脚就能带着夫君上娘家一起吃饭,在没有比这更舒心的日子了。

人心里高兴,日子就过的格外快些。

过了小半个月,锦绣一行人又回了府城读书。除了楚舟和出绣单独住在他们的小院子外,其余都没什么改变。

锦绣去府学的第一时间,拿着最近写的文章去找了谢山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发生的事让锦绣对写文章上有了新的感悟,不确定这感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找个懂行的人看看比较好。

锦绣心想。

上次乡试结果出来后,锦绣特意来书院向山长报喜,结果院子里的老伯说,山长临时有事外出了,给锦绣留了厚厚的一摞书,叮嘱锦绣一定要看完,回头是要考察功课的。

也不知道现在山长回来没有?

锦绣来的时间很巧,山长正在会客,其中一个客人锦绣十分熟悉,正是乌兰书院的山长,姜良柏。

至于另一位,虽然穿着锦衣,贵气非凡,但对方身上无时无刻散发出的战场上下来的硝烟战火气息,比当初第一眼见到姜山长重百倍。

看着四十上下的年纪,长相有些清隽,但不苟言笑,面容严肃,是个非常标准的军人。

锦绣匆匆瞧了一眼,见山长有客人,本欲离开,但老爷子摆手让他留下。

只听坐在姜山长上首的人道:“您说的就是他?”

老爷子点头:“好好地习武苗子,非要想不开读书,也不知道费这劲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老爷子不满道:“要是跟着我习武,有这吃苦的精神,怕是早就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良松你现在都不一定是他对手。”

被称作良松的人也不生气,面色严肃道:“不管怎样,这徒弟您怕是收不成了,况且家里催着您回去呢,今年就别在外面过年,让大家担心了。”

老爷子面上不满,但也没反对。

锦绣听了半天,终于搞清楚了这人的身份。

姜良松,姜良柏。

这人正是姜山长的兄长,楚子明楚师父的师兄。

想当初,元老爷五十大寿时,姜山长十分不靠谱的提前替他兄长送了锦绣一份贺礼给元老爷。

据说,就是他兄长听闻楚子明楚师父要代他们师父收一个小师弟,而身为大师兄的姜良松本人没有时间,怕错过消息,就让近水楼台的弟弟姜良柏代他送一份贺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目前为止,贺礼还存在元家库房,锦绣还是没拜任何人为师。

不过瞧着楚师父这师兄,很不一般啊。

几人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老爷子才瞪了锦绣一眼:“你来是何事?”

锦绣心说,终于说到正事了。

将怀里的文章规规矩矩的送到老爷子手里:“学生最近有些新的感悟,做了几篇文章,想让您瞧瞧这样改变可行?”

老爷子倒也不含糊,当即看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才盯着锦绣的眼睛到:“学识和技巧上,你的文章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唯一缺的一些人气,现下也补上了。

老夫还想着在这方面,你何时能开窍,没想到中个解元就能让你大彻大悟,要是早知道这般简单,老夫当初何必浪费那么多口舌?”

锦绣:“……”

老爷子您还是不会和人客气两句啊!

这话说的,可真一点不留情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子看完锦绣的文章,用眼神示意锦绣“还有事吗?”

锦绣摇头。

老爷子的眼神当即就露出一个意思“那你不滚还留着喝茶吗?”

锦绣早习惯了老爷子的风格,不紧不慢收起带来的文章,行礼后转身离开。

等走到门口,才听到老爷子刻意和姜山长道:“良柏啊,今年老夫怕是要回京中过年了,也说不上哪天就走了。

你到时候就不用特意上门送年礼了,来了都没人开门的。”

锦绣脚步一顿,就听姜山长低低笑起来:“您怕是忘了,学生今年也是要回京中过年的,没机会给您往书院送年礼的。”

锦绣嘴角含笑,心中了然。

出了屋子,转身,对屋内的老爷子行礼道:“学生提前祝先生一路顺风。”

屋内没人说话,锦绣起身缓步离开。

等人走了,姜良柏好笑道:“您这般喜欢这孩子,干嘛非要让他跟着您学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山长撇嘴:“你懂什么?”

“我为何不懂?当初因故从边关退下来,二十岁弃武从文,二十五岁高中探花,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姜良柏辩解起来十分自信。

他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没觉得学文习武有何高低贵贱之分,只要自己安心,外物并不能影响什么。

老爷子还是不开心:“可他能继承我的衣钵,别人不能。”

姜良松看老爷子执拗劲儿又上来了,慢吞吞道:“您的学识在大景也是数一数二的,为何但就看重武学传承呢?一身学识难道就不需要有个继承人吗?”

关于这点,姜良松疑惑了很多年了。

老爷子撇嘴道:“读书人这般多,我这一家之言没了传承也不可惜,但适合我这门的武学苗子可不好找。”

“我看那孩子是个聪慧的,难道就不能让他同时就继承了您的衣钵吗?”姜良松疑惑道。

老爷子瞪眼:“你知道什么?难道老夫就没这么想过吗?我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人家就是不想跟着我习武,我有什么办法?”

姜良松奇怪道:“难道楚师弟没告诉您?他给那孩子打基础的,就是咱们这一门的功法?他是不想学,就已经不知不觉走上这条道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子一听就生气了,使劲儿拍着桌子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他这几年怎么一直躲着我走呢!只要我一回德宁府,他就外出走镖,行踪不定的!

小兔崽子,这顿打我记下了!回头双倍补上!”

说罢想到关键问题:“看来老夫得想个办法,让锦绣先拜我为师,在途后事。”

脚步松快出了院子的锦绣,万万想不到,这一趟下来,竟然坚定了老爷子要收他为徒的心。

他一直以为,老爷子家世怕是不简单,因为轻易不能收徒,或是瞧不上他,才一直就这么教着,并未提出收徒拜师的事。

既然老爷子没露出这个意思,他也没必要说出来讨人嫌,在心里将老爷子当成老师尊敬就行了。

万没想到,老爷子想想收他做徒弟的心,已经迫切到无人不知的地步了,但老爷子想的收徒,和他想的拜师,完全不是一回事。

第67章出发?忘年交会试

若是锦绣听到三人的对话,肯定会对谢山长的身份有所猜测,也对姜山长兄弟的来历有个大致了解,但可惜的是,他现在一无所知。

既然山长说锦绣现在的文章已经没问题了,缺的只是对世情的见识。

关于这点,书院的先生是教不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好的做法,就是外出游学,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接触不同的人和事,增光见闻。

但按照锦绣的计划,他是没时间和机会去远地方游学的。

同时,单就他提出这个要求,元家一家子人都不会放心他一个人外出游学的。千亩地理的一根独苗苗,元家人是疯了,才放心锦绣一个孩子,在外面行踪不定的流浪。

锦绣有自知之明,也不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按照之前的学习进度,给自己重新制定了计划,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不出去。

偶尔和对门的时家老爷子去聊聊天,一老一少倒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很快成了忘年交。

时老爷子亲手摆弄转转给两人烤鱼,锦绣就在旁边偶尔添一把柴,两人配合的挺好。

“你们鼓捣的那个水车改良,进行的如何了?”时老爷子好奇道。

“前几天匠人带去有河流的地方试验了,有几个小地方不太理想,还需要改进。”时意道。

其实时意都知道哪里出了毛病,应该如何改,但他也不小看那些一辈子和木头打交道的匠人。

之前经过他的引导,这些匠人的发挥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锦绣对他们的创造力非常期待。

时老爷子对这件事十分关心,在老人家看来,那是真正有利于民生的东西,瞧着手下烤鱼的转转,对锦绣道:“改天试验的时候,让人告知老夫一声,老夫也去现场瞧瞧热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很自然的答应了。

转而问道:“时兄这两日忙什么呢?”

时老爷子冷哼一声,不满道:“媳妇儿快生了,身体不舒服,他陪着呢!”

锦绣好笑道:“您老人家很快就有重孙抱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对家人关心,本也不是坏事,但丹阳未免太儿女情长了些。”

在老爷子看来,孙媳妇怀着他们时家的血脉,重视是应该的。

但家中奴仆他都亲自敲打过了,一应吃穿用度,都是紧着孙媳妇先来,他们时家根本就没亏待过这个孙媳妇。

哪家妇人生孩子不是这般过来的?

偏自家这个孙子紧张的不行,孙媳妇少吃半碗饭都紧张揪心半天,越到了临产的日子,越紧张的睡不着觉。

非要把人亲自摆在眼前才能安心。

老爷子不满道:“现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来年的会试吗?倘若能一举过了殿试,成为进士老爷,将来光宗耀祖,封妻荫子,难道不比现在片刻的陪伴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摇头,这就是两种观念的碰撞,在时下看来,老爷子的观念才是大部分普遍认可的想法。

像时丹阳这样看重媳妇儿的,才是少数。

在外人看来,难免儿女情长了些。

锦绣笑着宽慰道:“您啊,也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只要时兄的功课没落下,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由着他的心意来。

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孰轻孰重,时兄心里有数呢。”

元老爷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在他看来,被孙媳妇辖制住的孙子,难免有些叫人失望。

但除了过于沉溺男女之情这点,他这孙子其他方面实在无可指摘,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之前说的光宗耀祖也是一时气话,他们时家,现在还轮不到这个孙子挑大梁。

两人说话间,时老爷子烤的鱼冒出了焦香味儿,夹杂着锦绣特意让人调的调料,味道勾人的很。

老爷子也顾不得烫,直接上手撕开,和锦绣一人一半儿。

两人就蹲在池塘边,面对面啃鱼,一句话都不说,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是谁家贪吃的小子,背着家里大人来这里偷偷打牙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人们一开始还会惊讶,时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

只能在心里感叹,元家小公子也不知为何,就投了自家老爷子的缘。

在这之前,谁能想到自家老爷子还会跟着一个小少年,半夜爬到屋顶上看星星谈人生,说是什么“夜观星象。”

谁能想到,大热天的,自家一向最为严谨的老爷子,穿着里衣,和小少年跳进池塘,说要亲自挖莲藕,瞧瞧淤泥底下生长的美味?

总之,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众人自然就麻木了。

被下人心里吐槽的当事人双方,美滋滋的啃完了一条鱼,老爷子满足的赞叹:“还是你这个调料味儿正,我家下人做出来的,尝着总不是那个感觉。”

“这有什么,回头让人将方子给您家送过来一份。”锦绣说的十分随意。

老爷子冷了一瞬,随即失笑:“成,那老头子我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也不麻烦下人,自己动手,将烤鱼后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拍拍手,相协离开。

走在时家宅子内,两人边散心,边消食,毕竟眼下已经临近傍晚,马上就是晚食时辰,两人没忍住馋,吃了烤鱼,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不好说。

锦绣将自己做的文章说出来给时老爷子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子边听边点头,听完了,意犹未尽,感叹道:“技巧上已经毫无问题,感情上也十分到位,对问题的见解也很独到,在民生问题上,也能瞧出你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稍微差了一层,就是并未亲眼所见。

因而,这一点上,总是朦朦胧胧的隔着一层。

不过,以你的年纪,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超出了许多三四十岁依然碌碌无为之辈许多。

等日后阅历到了,生活经验自然而然就跟上了,不着急。瑕不掩瑜。”

“您的说法与书院的先生一般无二,因而,为了弥补我阅历欠缺的问题,最近确实针对这方面,看了不少书。”锦绣道。

时老爷子笑的像个狐狸似的:“以你现在的知识储备来说,怕不是最近才开始针对性的看书的吧?”

锦绣失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不瞒您说,打我三岁起,家里就为我专门辟了一间书房,里面的书十分繁杂,包罗万象,只要感兴趣的,我都瞧过一些。

以前只是觉着有趣,瞧过也就过了。

现下重新拾起来,却看到了不同的风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爷子摸着胡子,笑眯眯道:“同一本书,不同时期看,会有不同的感悟。同一个风景,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视角观察,能看到不一样的魅力,你这样就很好。”

“终归还是有些遗憾啊,不能亲眼去见见这山河美景。”锦绣感叹。

“你今年才十五,未来的日子长着呢,有何可惜的?老头子我这般年纪,依然每天坚持锻炼,每天争取外出游历一番,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只要真心喜欢,没什么早晚之分。”时老爷子平静道。

关于这点,锦绣确实是佩服老爷子的,现在这个时代,读书人都讲究一动不如一静,要贞静,要娴雅,要行止有度。

像是锦绣和周文这般,每天打拳习武的才是少数,可以说,读书人和其他行业有很厚的壁垒。

而时老爷子却能坚持几十年如一日的锻炼身体,并且每年都外出游历,确实让人敬佩。

锦绣想,老爷子瞧着就不是个普通人,也不知道为何在官场上无所作为,早早地退下来,看着儿子们苦苦挣扎在其中。

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锦绣想起书中瞧见的蜀中景象,听闻老爷子有蜀中游历的经历,顺势问起:“您就和我说说呗!让我听听,您口中的蜀中,和作者眼中的蜀中,有何不同?”

老爷子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也好,正是该好好与人交流一番,通过作者的文字交流,也不失为一种方式。”

锦绣听着老爷子滔滔不绝讲他在蜀中见到的民生百态,讲他在当地农人家借住时发生的事情,一件小事,从老爷子口中出来,妙趣横生,锦绣顿时觉得画面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爷子从底层农人的生活中,看出来当地官府对农人的态度,推测出当地父母官的性格秉性,以及当地官府和豪强之间存在的冲突。

从过往蜀中的商人角度,发现蜀中对商人的态度比其他地方宽松友好,而蜀中的官府对商人的政策,使得商业在蜀中发展的格外繁荣,带动了其他产业的发展。

进而让蜀中那片天府之国的百姓,过的比其他地方的百姓日子过得更宽裕些。

老爷子不无遗憾道:“可惜,读书人还是太少了,有本事的年轻人,翅膀硬了,都想去外面长见识,留不住真正有才华之人啊。”

锦绣却道:“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通过此种行为,实现信息的交流,人才的流通,也是一种自然选择。”

老爷子和锦绣观点不同,但双方总能给对方带去不一样的灵感,因而两人之间不怕没话说,还能互相包容谅解,从对方提出的角度考虑问题,使得双方更加欣赏彼此。

两人的忘年交就是这么来的。

时间就在这种愉悦而充实的气氛中流逝,很快到了第二年春。

刚翻年,锦绣一行人开始准备上京赶考事宜。

德宁府距离京城,走陆路的话,需要二十多天,如果中途能走一段水路的话,则需要十几天时间。

一行人需要提前赶到京城,稍作休整,最好能适应京城的环境,有个心理准备,才好安心会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试定在三月举行,正值春季,因而又称春闱。现下已是一月中旬,时间稍有宽裕,但路上若是耽搁了,恐会误了会试。

因此年节刚过,一行人就准备启程。

一行人是跟着元家去京城的商队一起出发,安全基本有保证,元家人虽然不舍,但也对锦绣这趟出门,饱含期待。

程远青和冯舒年两人来送行,怀里还抱着各自年满一岁的儿女,两人摆出一副有孩子万事足的样子,二十二三的年纪,被家里媳妇惯着,身材已经开始有了发福的迹象。

锦绣可以不待见孩子他们爹,但对小孩子,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抱着冯舒年的女儿看了好一会儿,逗的丫都没长齐的小姑娘直流口水。

小姑娘伸手要往这个好看的大哥哥的怀里钻,口水不小心沾了大哥哥一脸,看的冯舒年这个当爹眼酸不已。

“我闺女真是眼光好,这么小就知道挑最好看的男人抱抱了。”

锦绣懒得搭理拈酸吃醋的冯舒年,用一根手指轻戳小姑娘的梨涡,小姑娘就朝着锦绣咯咯直笑。

引得旁边程远青怀里的皮小子不停的蹬腿,想逃离他爹的怀抱,凑这边的热闹。

程远青无法,将自家小子往冯舒年闺女旁边一放,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瞬间像是找到新奇玩具似的,很快滚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咬咬我的脚丫子,我啃一口的嫩脸蛋。皮小子下嘴每隔轻重,不小心将小闺女咬疼了。

小姑娘眼里立马含上一包泪,冲着她爹爹伸手要抱抱,委屈的大哭起来。

而不明白自己做了错事的皮小子,还对着小妹妹一个劲儿傻乐。

看的程远青这做爹的直摇头,一把抄起儿子,冲傻儿子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傻小子,你这样,以后还有哪家姑娘愿意和你一起玩儿啊?”

说罢,抄着儿子到冯舒年闺女面前,故作严肃的对小姑娘道:“看程叔叔给你出气!”

然后就是啪啪两下,打在了儿子屁股上。

不疼,听着声儿非常响亮。

傻小子不明所以,以为是有人跟他玩儿,蹬着腿儿咯咯直笑。

小姑娘也觉得这边好玩极了,很快就挣脱爹爹的怀抱,和傻小子玩到了一起。

看到全过程的锦绣,觉得小孩子真是好玩极了。

当然,离别在即,也只有锦绣和周文还能没心没肺的逗孩子玩儿,出绣正在一边小声给楚舟安顿出门在外的时意,没空搭理这边的光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舒年让人看着孩子,才满汉感叹对锦绣道:“读书对我这种不自律的人来说,真的要一鼓作气,自从有了这个小冤家,我是心思根本放不到读书上面了。

幸好前几年早早地中了秀才,这样混着也能说过去。

锦绣你现在这样,就是我曾经做梦想过的场景,真好。”

锦绣眼睛停留在冯舒年闺女身上,敷衍的应付这个不找他待见的朋友:“一个人有一种活法,生活过日子而已,没有绝对的对错,当事人觉得顺心,外人也无权置喙。”

“没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正是这个理儿。我家中还有我爹撑着,在奋斗几年,如果乡试还不能过,也就不执着了,将心思放在一家老小身上也不错。”程远青道。

都是车轱辘说了好几遍的话,锦绣才不想搭理这两个突然矫情的老男人,只想逗两个可爱的小孩子一起玩儿。

该说的提前早就说过了,现下众人也不过是在等吉时而已。

这时候出远门,一般人家,都会提前让人测算一个吉时,按时按点的出门,希望讨一个好彩头。

元老爷看时间差不多了,提醒几人:“该启程了。”

话落,众人也不啰嗦,起身往大门外走。

外面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除了几人日常乘坐休息的马车,还有几人日常使用的物件,以及给京城那边准备的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眼前好几辆马车,商队管事上前对元老爷禀报:“东家,商队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人和货都在城外,只等几位公子出城汇合了。”

元老爷淡淡点头,转身对上锦绣,眼里满汉不舍与担忧。

元家众人今日难得一起走出大门,全都站在元老爷身后,静静看着锦绣三人。

锦绣和周文上前,双双跪在元老爷面前,给父母磕头。

起身时,元老爷眼含泪花,元夫人双手颤抖,扭头擦眼泪了,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锦绣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一大家子。

旁边还有出绣和楚舟这对仿佛有说不话似的小夫妻,正恋恋不舍的牵着小手,不知在说什么。

还是冯舒年家的小女儿咯咯一声笑,打破了这个僵局。

冯舒年在那边手忙脚乱的唤下人帮忙:“这个小坏蛋,就知道欺负你爹,又尿你爹一身,回头瞧你娘怎么收拾你!”

小姑娘才不在意她爹都在念叨什么呢,咯咯笑着,伸手就要最好看的大哥哥抱抱。

众人被父女两的互动给逗笑,空气中的沉默一时散的无影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满足了小姑娘的愿望,将小姑娘抱在怀里飞了两次高高,才在寿管家的再次提醒下,上了马车。

出发。

等马车看不见踪影,程远青抱着儿子,对元老爷道:“元伯,锦绣就是我亲兄弟,虽然锦绣不在家,但我和舒年还在,日后有什么事,打发人来家里说一声就成。”

冯舒年这时候意外的靠谱:“没错,锦绣待我比亲兄弟还亲,有事您别见外。”

元老爷本来空落落的心,被两人这么一说,又酸又软,儿子还没走远,心里就止不住的开始想念。

元夫人早就在丫鬟仆妇的怀里哭成一团,而几位姨娘,也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似的,恹恹的没有精气神儿。

出绣出来安慰众人:“就当是宝儿去府城读书了,几个月后,要是中了,还有探亲假可以回家呢!要是不中,那肯定是要回家继续埋在书房读书的呀!前后顶多几个月而已!”

元夫人一听,连哭都顾不上了,对着地上“呸呸”几声,冲出绣道:“坏的不灵好的灵!”

说罢不满的瞪一眼女儿:“我看就是女婿将你给惯的越发不着边际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出绣直接不雅的翻个白眼儿:“您瞧,这不就顾不上哭了吗?”

元夫人被女儿给气个半死,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嫁的闺女什么,只好瞪了女儿一眼,转身吆喝众人:“回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家关上门,再好好收拾这不长记性的死孩子。

而到了城外,等在那里的不仅有元家商队,还有眼眶红彤彤的何烈。

锦绣一瞧就知道何烈肯定背着人偷偷哭过了,但这么丢人的事,何烈肯定不会告诉别人,只声音沙哑的和几人解释:“昨晚没睡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旁边站着眼神奇怪,眉毛都快挑起来的何烈他娘,以及长相十分英武硬朗,与何烈有五分相似的何烈他爹。

何家父母看着儿子和锦绣一行人汇合,才不放心站在一旁,示意众人:“走吧,别耽搁了时辰。”

等远远地看不见城关镇的城门后,几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周文才出声道:“长这么大,第一次没大人跟着去京城这么远的地方,其实我还挺期待的。”

“其实我也是,但我怕说了,我娘骂我没心没肺。”何烈道。

“若不是今年时机刚好,我本来想去游学的。”楚舟也表示了他对出远门见识外面世界的向往。

锦绣一听,得了,大家都一样,及舍不得家人,又想去外面闯荡。

这个年纪的少年啊,单纯又炙热。

几人很快又换了一个话题:“时丹阳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时丹阳特意写信给锦绣解释过,锦绣听何烈这般问,如实告诉几人:“嫂夫人生产时不太顺,伤了身子,差点儿没救过来,而且孩子生下来也有些虚弱,要精心养着,因而时兄想在家多陪陪嫂夫人。”

几人都知道时丹阳女儿是年初一生的,时丹阳给取了个乳名,就叫初一。几人听说后,还特意让人给送了贺礼过去。

没想到还有此种内情。

何烈道:“时兄怎的不和我们说?这我们大喇喇送了礼物去,该有多戳他肺管子?”

“应该是不想影响我们过年的心情吧。”锦绣猜测。

毕竟时丹阳那人在外虽然高傲的交不到朋友,但对仅有的这几个朋友,还是十分贴心的。

周文关心道:“那时兄打算何时动身呢?”

这个时丹阳也说过,锦绣转告几人:“嫂夫人娘家那边有位大人回京述职,月底经过德宁府,到时候应该会捎带时兄一程,想来走官路或者坐官船,也能快不少。”

锦绣想了下道:“嫂夫人是在府城生产的,没来得及回靖海县老家,等我们到了府城时,上门去瞧瞧,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

几人应下,都觉得理应如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68章启程?荣鸣巷姜良松

德宁府地处北方,能成为整个大景最繁华的州府之一,最大的原因,就是的德宁府有一条横跨南北的运河流经此地。

德宁府因而成了一个重要的连通南北的重要枢纽,每日码头上的客流量不知凡几,为德宁府解决了好大一部分就业压力。

德宁府的商业发展也因此比周边地区繁华许多。

元家一些连通南北的生意,比如锦绣让人研究出来的简单又便宜的竹纸,就是经过运河,一路在各地低调的销售。

元家这几年也因着这个,赚的盆满钵满。

越发有钱的元家,比以往更加低调,要不是锦绣和周文两人这几年的成绩实在不容许低调,可能元家留给外人的印象,就只剩下——不死心的元老爷,一口气生了九个女儿后,终于生了个傻子儿子。

话说远了,锦绣几人就要在德宁府上船,然后一路飘在运河上,直到京城,期间经历的时间,大概是十几天。

几人是一大早赶路,紧赶慢赶,在天擦黑时到达府城,众人修整一晚,第二天一早上船出发。

现如今,整条荣鸣巷因为去年一口气出了五位举人老爷的事,早不似以往的低调,住进了许多在附近求学的读书人。

即使天色擦黑,巷子里也不时出现几个手握书本,身着青衫的读书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文章,读书气氛十分浓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几人猛然见到这早就熟记在心的场景,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但也没给他们太多感慨的时间,夏绣派出去等他们的下人远远看见了他们,激动的往宅子方向跑,边跑边喊:“夫人!夫人!舅爷他们到了!”

一嗓子喊出来许多藏在巷子里玩耍的孩子,纷纷出来看热闹。

瞧见是锦绣来了,热热闹闹的往跟前凑,嘴里甜甜的喊“锦绣哥哥回来了!锦绣哥哥回来了!”

“锦绣哥哥,我娘给我的糖,我偷偷藏了一块儿,给你吃。”

“锦绣哥哥,我的风筝又掉在门口的树梢上了,好高啊,我怎么都取不下来!”

“锦绣哥哥,我好害怕先生打我手板啊!可我爹说,要想将来成为和你一样厉害的举人老爷!就不能怕先生的打!真的吗?”

“锦绣哥哥,隔壁巷子卖芝麻饼的小花姐姐摊子被人砸了,人受伤躺在床上好几天下不了床,小花婶婶说,是因为他们家没有一个像哥哥你一样的举人老爷。

要是他家有个像锦绣哥哥一样厉害的人,小花姐姐就不会被人欺负,是真的吗?”

周文和楚舟何烈在一旁看热闹,瞧着锦绣被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围在中间脱不了身。

周文道:“回家过个年,这些孩子对宝儿的热情依旧不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点头:“锦绣是真的喜欢孩子,用心待他们,孩子们自然能感受到。”

何烈有些眼热:“为何我不能像锦绣一样受小孩子欢迎呢?我姐姐家的孩子,见了锦绣都比我热情。”

周文:“因为脸。”

楚舟:“因为长相。”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个对何烈来说异常痛苦的答案,因为他们老何家,别看一个个长得浓眉大眼,脾气也十分爽直,但该死的,竟然一家子都是颜狗。

对长得好看的人毫无抵抗力。

何烈听到这个答案,瞬间萎了。

锦绣被孩子们围在中间,已经习惯了孩子们有事向他求助的热情。

拿了那个小孩子的糖,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包裹,给在场的每个孩子一人一块点心。

在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感谢声中,告诉那个掉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的小孩子:“想要成为举人老爷,要自己好好用功读书,和先生打你手板没有直接关系。

只有你做错了事或者没有完成先生布置的功课时,先生才会打你手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孩儿羞愧的低下头,揪住衣角,红着脸道:“锦绣哥哥,对不起,我对先生撒谎了,我没有完成功课,将书偷偷藏在同窗的课桌下,先生太生气了才打我的。”

锦绣温和道:“那你应该对先生和你爹爹道歉,无需向锦绣哥哥道歉。”

小孩儿乖乖点头应了。

又吩咐人去隔壁卖芝麻饼的小花家瞧瞧,要是对方家中真的空难,能帮一把是一把。

最后,在小孩子们期待又激动的目光下,一个跃起,上了院墙,借着力道,三两下又踩在一根结实的树杈上。

身形飘逸,姿态灵动,宛若舞蹈。

底下小孩子们忍不住发出激动的尖叫,附近人家一听动静,就猜到是元家小少爷回来了。

以往只有元家小少爷回来,才能吸引整条巷子小孩子的目光。

出来一瞧,果然见着元家小少爷正飞檐走壁的上树给几个皮小子取那挂在树梢的风筝。

别说,这玩意儿一般人还真够不着,就是能够着,也不愿这般惯着孩子。

只有那个长的跟神仙似的元家小少爷,才有这般耐心,和小孩子讲道理,认真听他们说的话,满足他们的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拿到风筝,也不耽搁,利索的借着空中的几个点,踩着跳了下来。

将风筝交给头上扎着两个啾啾的小姑娘,趁机摸摸小姑娘软乎乎的脸蛋,得来小姑娘捂着脸羞答答的一句:“锦绣哥哥,我娘说,姑娘家的脸不能让人随便摸!你摸了我的脸就要对我负责!”

惹得整条巷子的人都哈哈大笑。

锦绣瞧着可乐,抱起这个只有三四岁的小丫头,逗她:“怎么负责?”

小丫头舔舔嘴唇,脆生生道:“铃铛最喜欢吃王奶奶家的麦芽糖和刘爷爷家的小排骨了,锦绣哥哥要陪我这~么~多~”。

说着就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锦绣看的好笑:“还有呢?”

小丫头纠结:“还有……还有……没有了,锦绣哥哥你只摸了铃铛脸蛋一下,就负责一回好了!

你要是还想负责的话,那就再摸一下好了。”

锦绣终于被逗的哈哈大笑,抱着小丫头就往自家宅子方向走:“哥哥这就对你负责,哥哥家有好多糖和小排骨,今天铃铛可以一次吃个够。

不过,以后可别让别人随便摸你脸蛋了,男人的负责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小丫头还什么都不懂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没忍住又捏了一下铃铛可爱的小鼻子。

小丫头睁着无辜清澈的大眼睛,对锦绣道:“锦绣哥哥,我又不傻,我是瞧着你长得好看,身上又香香的,才让你摸脸蛋捏鼻子的。

要是像虎娃一样,说话漏风,还流鼻涕,我才不会让他摸呢!”

锦绣一噎,瞧了一眼旁边跟着两人,眼巴巴瞧着怀里铃铛的小子,低头问:“你就是虎娃吧?”

小家伙虎头虎脑的点头,非常认真道:“锦绣哥哥,你是个好人,但我不会这么轻易就将铃铛让给你的!你等我长大了,我要和你决斗,谁赢了,谁就对铃铛妹妹负责!”

锦绣:“……”

不止锦绣,周围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幕实在太有趣了。

锦绣也确实笑了。笑过后,将铃铛放在地上,对两个小人笑眯眯道:“锦绣哥哥可等不起你们,等你们长大,锦绣哥哥都老了!唔,老的就像街上要饭的瘸腿老头子那般!”

虎娃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红着脸憋出一句:“你骗人!”

铃铛更是难过的哭了:“锦绣哥哥才不会老呢!锦绣哥哥永远这般好看!才不会像瘸腿老头那样没人给饭吃呢!呜呜呜!”

锦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这是将人逗的过了,连忙哄了几句,招收唤来一个下人,带两个孩子回家拿点心糖果吃,才勉强让两个孩子破涕为笑。

夏绣和周文楚舟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等人都散了,才带着笑上前打趣弟弟:“你这又是何苦?将人逗哭了,还要费心哄回来。”

锦绣笑眯眯的摇头:“当然是因为有趣。”

锦绣从来都觉得,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事务。

当年在星际流浪时,能为了兄弟家才一岁的女儿,创作出闻名全星际的冒险漫画书。

也能因为小姑娘逐渐长大,不再需要看漫画书,就任性的无限期停更。

夏绣对这个弟弟的性子这么些年也有一些了解,见状不再多言。

只道:“爹爹让人送来的信我都看了,先回家吧,让人准备了你们爱吃的饭菜,吃完还有去时家瞧瞧,回来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要赶去码头。今晚姐就住在这边,明早送你们上了船,姐也能安心了,回头爹爹问起,也有话说。”

正说着,何烈带着何家的两个下人上前:“我先回去修整,待会儿咱们在丹阳家见。”

目送人在走远了,眼见着周围还有人想上前和锦绣打招呼,夏绣当机立断:“先回家,回去再说。”

元家在这一片名声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但不说锦绣对这一片孩子的情有独钟,就是元家下人,也比别家更周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现在,锦绣几人进了宅子,还留下一个下人,对着周围一片好生好气解释:“少爷们明儿一早要赶去码头,时辰不早了,诸位见谅!见谅!”

元家宅子内,夏绣忙里忙外的指挥下人摆菜,锦绣三人中午在马车上赶路,没怎么吃东西,确实饿的狠了,埋头苦吃。

看三人吃的香,夏绣心里也高兴。

自己拉开个椅子坐下和几人闲聊。

“你们啊,好好享受,往后十几天在船上,肯定吃不着这般顺口的了。”

周文一口饭含在嘴里,说话含含糊糊的:“到了京中就好了。”

“也是,秋绣姐姐年前就来信说,给你们早早地准备好了住的院子,一应摆件物品都是按照你们三人的喜好准备的,就等你们住进去呢。”夏绣道。

按照元家“春花秋月,夏蝉冬雪,玉出昆山”的排辈儿来说,秋绣是元老爷的三女儿,今年三十有四,是刘姨娘的二女儿,与春绣一母同胞。

十七岁上,由元老爷做主,嫁给了县城他资助过的秀才,钟志景。

钟志景在京中苦熬多年,现如今任礼部员外郎,一个从五品的闲职。

虽然仕途上一直不畅,但钟家的日子一直过得不差,有元老爷的资助,加上秋绣本身擅经营,钱财上也是不上不足比下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锦绣所知,三姐与三姐夫共育有两子一女,家庭和睦。

长子钟明仁今年十八,他爹钟志景托人将这孩子早几年送进国子监,现如今,是新鲜出炉的秀才一枚。

次女钟明意今年十五,据说出落得十分貌美,至今未婚嫁,也不知钟家到底作何打算。

三子钟明礼今年十三,在读书上十分有天赋,去年通过了院试,已是超越他哥存在的小秀才。

钟家每年送往城关镇的年节礼物,从未少过,是难得的厚道人家,元老爷经常感叹,他这三女婿啊,人最为老实可靠。

不过锦绣从出生起,就未见过这位姐姐,双方只从每年来往的书信中,互相了解过对方的脾气秉信。

夏绣道:“我知你们三人从未与三姐见过面,第一次上门就要住在姐夫家里,难免心里有些不自在。这就和你们说说三姐的为人。”

秋绣只比夏绣大了三岁,那时候,元家只有五个姑娘,元老爷几乎一视同仁,对所有孩子都疼爱。

因此几个姑娘相处的跟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似的。

秋绣嫁人那年,夏绣难过了好长时间,后来还是因为她自己的婚期临近,才顾不得难过悲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后来嫁了人,才渐渐将生活的重心转移,淡忘了这档子事儿。

夏绣说了不少她与姐姐秋绣相处的往事,但事实上,两人也很多年未见过面,锦绣觉得,有很多事,远香近臭。

距离产生美。

这里面难免存在夏绣自个儿记忆美化过的成分。

等锦绣三人吃饱喝足,夏绣还讲的意犹未尽,看天色不早了,只得道:“快去快回,看着点儿时辰。”

天色着实不早了,三人也只能抓紧时间去对门时家宅子一趟。

锦绣到的时候,何烈也刚坐下不久,时丹阳出来迎接,锦绣看到时丹阳的样貌,吓了一跳。

这人前面还好好地,怎么过了个年,瘦的眼窝深陷,像是生了场大病似的,整个人有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时兄,你还好吧?”锦绣难免有些犹疑。

时丹阳手里还抱着一个襁褓,包裹的粘粘实实,想来也知道这就是他新的的女儿初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也没敢让孩子在外面吹风,打了个照面就进了屋子。

屋子十分暖和,几人去了身上带来的夜间寒气,才饶有兴趣的凑在一起看孩子。

锦绣掏出他早就准备好的平安玉扣,是个祥云形状,指头大小,雕刻精细,是上好的蓝田玉,在初一眼前晃悠,惹得小家伙不由自主伸手去够。

够不着的时候,就着急的蹬腿儿。

三个月大的孩子,正是软萌可爱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呢,周文几人见状,纷纷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想让初一对自己笑笑。

小丫头长的好,眉眼像父亲,轮廓更柔和,像她母亲,一笑起来,没牙的小嘴咧开,人的心都跟着化了。

时丹阳看着身形消瘦,但精神头还好,瞧见几人的傻样子,笑着道:“前年送来了好几车的礼物,全都给初一存着呢。”

锦绣看三人正和初一玩儿的开心呢,转而过来问时丹阳:“嫂夫人情况如何了?”

在时下人看来,同辈之间,后院女性之间的往来,一般男人根本不会过问,只有长辈或特别看重的晚辈女性,男人才会特意过问几句。

否则,同辈之间,两个男人见面,互相问候一句对方家中的女眷,总让人觉得这人不自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有这其中的缘由,时丹阳夫人病重的消息,才没让锦绣几人知道。

但时丹阳也明白,锦绣这句话问出来,纯碎就是对他和他家人的关心,并无其他意思,遂摇头道:“已经无碍了,经过大夫的细心照料,开始好转了。”

说罢眉眼间俱是无奈的看向初一所在方向:“就是这孩子,出生时所有人都顾不上照料,我这做爹的抱在怀里,一抱就是好几个月,现下竟然一离开我就哭,谁哄都不好使。”

时丹阳摊手,笑的无奈又自得:“我现在是又当爹又当妈,晚上孩子一离开我就哭的直打嗝儿,现在跟着我睡呢。”

锦绣哑然:“难怪你瞧上去这般憔悴。”

眼下的黑眼圈儿活像刚从古墓里爬出来似的。

时丹阳叹气:“我正愁着呢,我总不能去京城赶考也带上这小家伙儿吧,到时候可怎么办哟!”

瞧着时丹阳已经完全成了女儿奴,锦绣不由咂舌,这还是那个高傲到根本交不到朋友的时丹阳吗?

在时家小坐一会儿,时丹阳十分贴心的催几人回家:“三月份京城见,回去休息吧,别耽搁了明日的行程。”

天色不早,时家院子里已经点上灯笼,几人站在时家宅子门口,周文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时家已经关上的大门,幽幽道:“女人,真可怕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不解:“阿文哥,女人又怎么着你了?”

周文皱着眉头,要是不熟的人见了,一定要被这幅文弱公子皱眉的样子心疼坏了吧,可惜眼前的几人太知道周文的性子了,谁都不会上当。

“你们没发现吗?自从时兄和女人成了亲后,整个人都开始变的不像当初那个下巴一扬,谁都不爱的他了。”

锦绣摇摇头,不想搭理这个傻子。

周文张张嘴,想从楚舟这个妹夫处获得认同感。

可惜,已经成婚,并且和夏绣感情越发好的楚舟,给不了周文想要的眼神。

楚舟也随着锦绣的脚步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周文与何烈,周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何烈。

何烈只要一想到自家提着鞭子和父亲对打的母亲,这个头无论如何都点不下去。

他怕将来母亲知道了,他没好果子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去睡觉了。”

何烈也走了,只留下周文一个人在原地吹着冷风,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自己哪里说错了。

这个烦恼,一直被周文带到了船上,直到他在船上瞧见正和人说话的楚子明楚师父。

楚师父也看见了周文,朝周文招收。

周文瞬间放下了之前的纠结,快快乐乐的奔向楚师父。

楚师父指着周文和他对面的人道:“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孩子,极有毅力,可惜天赋普通。”

周围朝楚师父对面的人拱手行礼,嘿嘿一笑:“楚师父您就别抬举我啦!我哪里是天赋普通?但凡是个普通人,在这方面的天赋都比我强!

您也别为了我的面子不好意思说,我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

于是楚师父又和他对面的人补充道:“还恐高,轻身功法这辈子都练不了。”

楚师父对面的人这才终于饶有兴趣的瞧了周文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毫不夸张的说,周文从这人的眼里,看到了尸山血海,在对方看过来的一瞬间,周文感觉铺天盖地的压力扑面而来,席卷了他全身。

周文都不知道,自己在一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呼吸不自觉加重。

全身冷的像是泡在冬天的池子里,冻得都不能呼吸了。周文这一刻,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来被他遗忘很久的事,小时候与秀娘姑姑一起在逃难路上,见到的易子而食的场景,双眼通红的,形容枯槁,满脸麻木的路人。

还有像狼一样,双眼时刻钉在他身上,像是随时要将他吃下肚的场景,周文以为经过这么多年,他早就淡忘了。

但仅仅被这个男人冰冷的眼神一扫,他就被带入了当年的噩梦之中无法自拔。

周文不知道这一刻,在外人看来,他的脸色有多么苍白,身形不稳,像是随意要倒下一般。

直到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掌贴在他的后背。

身后传来他熟悉的一道声音,语气冰凉,带着明晃晃的不满:“你吓到他了!”

是锦绣。

那人这才缓缓抬头,视线从周文身上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瞬间感觉笼在全身的压力消失,深深地吸了口气。

锦绣将周文护在身后,看着眼前之人。

“姜山长的兄长。”锦绣面无表情道。

“谢山长的学生。”那人学着锦绣的样子开口。

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但这次压力全部被锦绣一人挡住,周文躲在锦绣身后,比刚才轻松太多,就有心情顾得上为锦绣担忧。

正当周文抓耳挠腮,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打破眼前的僵局时,一直站在旁边,宛若隐形人,毫无存在感的楚师父突然开口:“好了,师兄,别吓着孩子。”

那人听了楚师父的话,没多说什么,漫不经心的瞥了这边一眼,缓缓对锦绣点头:“你很不错。”

转而又对周文道:“资质平平,心性上佳。”

两人得了这个评价,并没有很开心。双方,尤其是锦绣,在打照面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危险,更让人气愤的是,锦绣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于是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锦绣带着周文离开船板,回到船舱,一拍脑门儿,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周文:“还记得刚才楚师父管那人叫什么吗?”

周文记性很好:“师兄。”

锦绣更加确定了:“你记不记得,以前楚师父说过,他师兄是谁?”

周文刚开始没明白锦绣的意思,仔细想了下,突然睁大眼睛:“是他!”

楚师父当年为了让锦绣拜入他们师门,没少吹嘘他师门有多厉害。

而且他们师门至今为止,他师父就收了两徒弟。

曾经不止一次说过,当年名满天下的杀神大将军,姜不为,就是他大师兄。为这事,周文一度觉得楚师父在吹牛,心里还失望了好一阵。

直到有一天,楚师父真的收到了姜大将军让人送来的新年礼物,周文惊呆了。

楚师父一脸淡定的收下礼物,告诉周文:“收礼物也不见得是好事,因为要有来有往,礼尚往来,如果自己拿不出同等重要的东西作为回礼,也是很烦恼的一件事。”

楚师父以为周文惊讶的是他收到了这么多礼物,因而有此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殊不知,周文只是刚刚才接受了楚师父真的是传说中姜大将军的师弟的事实而已。

周文激动地声音都破调了,不可置信的拉着锦绣的胳膊:“宝儿,那人真是姜不为姜大将军?”

锦绣神色有些凝重:“十有七八。”

而且锦绣告诉周文一个他并不知道的事:“上次我在谢山长的院子里见过那人,姜山长称呼那人为兄长,据说,那人姓姜名良松。”

周文现下虽然放弃成为武学高手的梦想,但对这些厉害人物的崇拜一点儿都没少。

心里还是十分激动的:“宝儿,我觉得你的猜测是对的,刚才那人看我一眼,我就像被野兽盯上似的,浑身都没力气,害怕极了。”

不过周文很快恢复理智:“姜大将军和咱们之间简直是云泥之别,咱们此次上京只为赶考,还是不要图惹是非的好。

就算那人是楚师父的师兄。

再说,楚师父和大将军只是偶然和咱们共乘一船,若是楚师父没有介绍的意思,咱们就别打扰人家为好。”

锦绣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两人惊讶过后,就将这件事搁置脑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该吃吃,该喝喝,有时间还能一起讨论诗文。唯一感觉不习惯的,大概就是船上的吃食,实在太过简陋,两人大多时间只能用糕点勉强垫肚子。

几人也算是财大气粗的主儿,锦绣和周文住了一间,楚舟与何烈同住一间,虽然空间比起平日的屋子狭小了不少,但在这船上,已是上好的待遇。

这边锦绣两人是舒服了,隔壁何烈就没如此好运了。

刚上船时,还有心情四处瞧瞧,跑亲跑后的像个好奇宝宝,和谁都能搭上几句话。

结果船还没开出德宁府地界呢,就脸色惨白,头晕眼花的躺进了船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整天下来,只勉强喝了几口水。

偏何烈性子倔,不想麻烦别人,没让同屋的楚舟将事情告诉锦绣两人。

等锦绣吃过午饭,察觉好半天没见何烈,上门察看时,才发现何烈躺在床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实在有些惨。

锦绣瞧见的第一眼就知道何烈是晕船了,而且还晕的不清,锦绣到的时候,何烈正抱着一个罐子吐完,在楚舟的服侍下,虚弱的漱口。

见到是锦绣来了,何烈扯出一个虚弱的笑:“以前没坐过船,没想到会是这般情景,让你们见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赶忙和楚舟一起将人扶着躺下:“这有何好见笑的,都这样了还不告诉我,没把我当兄弟?”

何烈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只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楚舟在旁解释:“本来好好的,何兄正蹲在那儿收拾东西,船开动还没半个时辰呢,突然就吐了,腿都站不起来,吓我一跳。

本想去问问船上有没有大夫,但何兄说他这是晕船,大夫来了也没有好办法,只能熬着。”

锦绣想了下:“我去找船上的厨子寻些酸梅,生姜片来,含在嘴里压一压或许能有用,在让人煮一碗清淡的蔬菜粥,稍微撒几粒盐,勉强吃些。

这样不吃不喝下去肯定不行。”

周文也替何烈着急,看何烈想拒绝,干脆和楚舟一人坐在一边守着,免得这人都这样了还不消停,瞎折腾自己。

锦绣这才放心的出了房间,打听了一下,去找船上的管事。

管事倒是个好说话的人,常年在这条河上走,这种事没少见,一听锦绣这般说,十分有经验道:“船上的酸梅,特别酸,正常人尝一口都受不了的那种,晕船的人倒是非常适合,小公子稍等,在下这就去给您取。”

锦绣谢了管事,站在船板上等候。

等候间隙,就见上午才见过的楚师父缓步朝他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躬身给楚师父行礼:“您这是要去往何处?怎的之前没听您说起过呢。上午情况特殊,没来得及打招呼,还请您勿怪。”

楚师父和锦绣并排而立,一起看远处的风景。

缓缓道:“临时决定,要去京城一趟,没想到还能遇见你小子。对了,你站这儿所谓何事?”

锦绣见楚师父没有细说的打算,也不多追问,只将何烈晕船的事儿说了:“希望法子有用吧,要是没用的话,何兄可有的苦吃了。”

楚师父想了下道:“等下我随你去看看吧,这类事我倒是遇见过不少,也是因人而异,你等我一等,我回屋去拿点东西,应该有帮助。”

锦绣两辈子都没晕过船,一时能想出的法子实在有限,听楚师父这般说,嘴甜的感谢了一番。

楚师父刚离开,管事的手里拿着一个黑漆木匣子过来,笑眯眯的交给锦绣:“先将这一匣子拿去试试,不够了再来取,管够!”

锦绣又是万分感谢,头一抬,就见楚师父迎面走来,手里什么都没拿,也不知道方才去取了什么。

管事见到楚师父和锦绣说话,十分开心:“子明,没想到你和这位小公子竟然相识,这可真是太巧了。

既然是你的好友,我这里还有一些自己准备的膏药,一并取来给小公子朋友试试吧!

对了,我回头让厨房帮忙煮点清淡养生的蔬菜粥送去,这晕船的人啊,最忌吃油腻的东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都热情了不少。

楚师父十分坦然对管事道:“老孟,我刚才取了自带的,你的就留着给自己用吧,你先忙你的,回头咱哥两好好喝一杯!”

锦绣不由啧啧称奇,楚师父交游广阔,堪比乌兰书院的院长姜良柏。

但锦绣还是婉拒了管事的好意,和管事要了一些米面蔬菜:“我们房里有个小火炉,刚好可以给朋友熬些他喜欢的粥。”

管事看在楚师父的面子上,无有不应的,还一个劲儿叮嘱:“缺什么了只管找我啊!别怕麻烦人!”

热情劲儿一度让锦绣想到了在家待客的元老爷,也是这幅笑眯眯的样子,见谁都很亲热的样子。

等锦绣推开何烈的房门,里面的人见到锦绣身后跟着的楚师父时,都有些惊讶。

楚师父十分和蔼道:“躺着吧,别折腾了,我刚才听锦绣说了,来看看。”

楚师父显然有一定的医术,给何烈简单检查了一番,在几人紧张又期待的眼神中,告诉几人:“没甚大碍,你们先将人扶起来,去个人帮忙将何烈的腰带扎进一些,免得内脏跟着震动,加重身体难受程度。”

楚舟与周文顺手一左一右将人架起来,锦绣上手,三两下就解开何烈的腰带,又重新扎进。

何烈的脸都没得及红,一切就结束了,快的何烈有些怀疑他刚才的不好意思都是自作多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将老孟给你的酸梅取几颗,让何烈含着。”楚师父又道。

锦绣打开那个被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木匣子,瞬间一股酸意扑面而来,很快就充斥着整个狭小的屋子。

闻到味道的几人不由自主吞咽口水。

周文口齿不清的解释:“这不是我馋啊,实在是这酸梅味儿太酸了些!”

楚师父道:“无碍,老孟的酸梅就是专门给晕船的人准备的。”

锦绣手脚利落的取出几颗塞进何烈口中,快速合上匣子,窗户稍微打开一条缝,让外面的空气进来,那股酸意消散开,几人才停下不由自主咽口水的动作。

这时楚师父从袖中掏出两片膏药贴在何烈太阳穴上,顺便帮忙按了几个穴位,刚才还半死不活气息奄奄的何烈,很快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听呼吸悠长,确实是睡熟了。

从上船就毫无睡意,自我折磨的人,谁能相信,就这般简单睡过去了?

几人都觉得十分神奇,像看大宝贝似的瞧着楚师父。

楚师父轻笑一声,从袖中又掏出几帖药膏递给锦绣:“行了,回头要是醒了,难受的熬不住了,就给他在帖两贴。这些应该够你们用到京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船上没有大夫,要是有什么事,直接上去找我,你知道我住哪儿吧?”

锦绣点头,接过药贴,十分感谢楚师父。

楚师父没忍住,伸手在锦绣头顶揉了揉,叹气道:“都这般大了,也许你真是与我师门无缘啊!”

说罢楚师父转身要离开屋子,锦绣跟在身后送他:“锦绣与您师门无缘,但在锦绣心里,您就是锦绣的师父,这十几年的教导,锦绣没齿难忘。”

楚师父摇头,神色中满是洒脱道:“臭小子你这才学到哪儿啊?连我们师门的门儿都没摸到呢!就是我大师兄那般天赋,我师父也说不行。”

锦绣无意打听楚师父师门的事,两人走在甲板上,楚师父却忍不住问:“你就不好奇今早遇见的人是谁吗?”

锦绣心说,我已经猜到了,但我真不好奇。

楚师父没等锦绣回答,直接道:“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大师兄,姜不为姜大将军。”

锦绣淡定的点头。

楚师父回头瞧他一眼:“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吗?”

锦绣摇头:“或许,您对阿文哥说,他会更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了下,锦绣又补充道:“况且,之前在谢山长的院子里,我见过您师兄,今儿又不是第一次见。”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楚师父的神经,他一脸牙疼的问锦绣:“你说在哪儿见到我大师兄的?”

锦绣茫然:“谢山长的院子啊!”

楚师父先是皱眉,再是眯眼,一脸不悦,像是被人背叛欺骗了感情的花季少女似的,随后像是想发火又顾忌着什么,生生忍下了。

就是忍的看起来面色扭曲,神色恐怖。

锦绣悄无声息的后退两步。

楚师父回过神后,朝锦绣挥手:“你回吧,有事自可来寻我!”

说罢,憋着一口气,像是要找谁算账似的,脚步咚咚咚的离开了。

第69章道歉?钟家

老男人生起气来可不是盖的,也不知道楚师父回去和姜良松说了什么,之后的两天,锦绣在船上偶尔见到楚师父都是形单影只,身边在没有姜良松的身影。

本以为这只是他们师兄弟之间的事,跟他一个外人完全无关,但第三天傍晚,余晖满天,锦绣扶着能面勉强下地的何烈在船板上吹风散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和楚舟两人蹲在不远处和何烈熬粥,按照锦绣给的法子,白米粥熬得浓稠软糯,快熟时加入一些剁的细碎的新鲜时蔬,既不油腻也能补充维生素。

气氛十分和谐,锦绣正给何烈按摩头部,希望他今晚能睡得踏实一些。

“哎,要是知道你要这般受罪,咱们说什么都不贪图船走的快了,走官道一样能平安到达京城,左不过多走几天的事。

现下看你这样,回头都不知道怎么与何伯伯交代。”

锦绣说话分散何烈的注意力,让何烈闭上眼睛,别看外面一直流动的风景。

晕船的人,最看不得这种快速移动的东西了,越看越难受。

吹吹风,放松放松心情就挺好。

何烈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干,锦绣把竹筒打开递到何烈手里:“喝口水润润,马上就能吃饭了。”

何烈听话的喝完水,精神比前几年好太多了:“我爹感谢你们这般照顾我还来不及呢,哪来的怪罪。

倒是我连累你们,连日来一直绷着心没有个清闲,白白浪费十几天的读书时间。”

锦绣没好气道:“你可拉到吧,咱们谁不知道谁,要是真读书用功,也不在这几天上,白天船上吵吵嚷嚷的,尤其到了码头补给时,就没个消停时间,到了夜里,船板又不隔音,隔壁连悄悄话都不敢说,就怕被咱们给听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环境,真用不了什么功,书本顶多算是消遣。”

周文过来锦绣这边拿调料,顺便听了一耳朵,顺口道:“哎,你就是想太多了,我那天翻开书想看一会儿,谁知船在水面上要来晃去的,不到一炷香时辰,我就看得头晕眼花想吐。

这才知道,在船上若要如履平地,和陆地无异,也是需要长时间适应的,我估计我这身板儿,是适应不了了。”

何烈好奇的将脑袋转向锦绣,虽然还闭着眼,但意思很明显。

锦绣淡定道:“我倒是没甚感觉,上船第二天就适应了。

不过这东西吧,你们羡慕不来,和人整体的身体素质有关,要是你们也能像我这般健壮,想来也能很快适应。”

周文拿上调料走了,锦绣给闭上眼吹风的何烈描述一路见到的风景。

锦绣视力好,远处看不见的东西也能被他描述的有声有色,比如对面岸边一个妇人正举着鸡毛掸子追小孩儿,小孩儿一着急,摔倒在地,哇哇大哭,妇人瞧了又心疼至极,抱着孩子连连说好话哄他。

何烈笑道:“锦绣你别框我,你目力好能瞧见,但隔的这般远,你还能听见妇人说什么不成?还说好话哄呢?”

锦绣骄傲道:“这是合理推测,小时候我和阿文哥惹了祸,我爹要是拿鸡毛掸子追,我们肯定要拼命跑的。

但后来有一次,阿文哥不小心摔倒,手上擦破一块皮,坐在那里大哭,我爹瞬间就急了,抱着阿文哥许了无数好处,让大夫给阿文哥包扎,连我都顾不上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烈嘴角终于牵出一丝笑:“是了,我小时候闯了祸,阿姐也这般护着我。”

两人正回忆往昔呢,一道冷冰冰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不知小友可有时间,在下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二。”

这声音太有特色了,锦绣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安抚了有些不安的何烈,锦绣转身走到姜良松面前,拱手行礼道:“您有何吩咐,只管言说。”

虽然上一次见面不欢而散,差点儿起了冲突,但形式比人强,锦绣不是这人的对手,打不过,人家后台比他硬,锦绣还是很识时务的。

面上丝毫看不出对这人的不满。

姜良松稍微颔首还礼,声音低沉,道:“据我所知,师弟那天去给你同窗送药,回来后就不太与我说话,你可知原因。”

锦绣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因果,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大概是因为,我告诉楚师父,我在谢山长的院子里曾见过您吧!”

锦绣如愿在姜良松这张面瘫脸上,看到他嘴角和眼角同时抽动了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心里对这个效果很满意。

姜良松只要不发疯,还是很有涵养风度的,颔首对锦绣表示了感谢,才慢吞吞背着手转身离开。

就是这背影吧,怎么看,都有一股沉重的意味。

锦绣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小心眼的,从这天起,隔三差五的就去找楚师父聊天,而姜良松就住在楚师父隔壁房间,两人一看住的的环境,与他们几人就不是一个档次。

锦绣甚至怀疑这是船家专门给达官贵人准备的房间,房间里设施一应俱全,比陆地上的上等客房也不差什么了。

要不然他姐姐给他定的所谓的最好的船舱,怎的和这边的一比,简直天差地别呢?

不过锦绣也不在意这些,过眼不过心,笑眯眯粘着楚师父,讨论曾经楚师父交给他的一套点穴手法。

锦绣将当初刘兆东在他们家后院的事说了:“我也是第一次用,没想到效果这般好,因缘巧合之下,竟然真让刘兆东改邪归正了,后来更是成了我堂姐夫。”

“你还是功夫没练到家,你使的那一招,要是纯熟的话,至少能让刘兆东五年平心静气,要是心烦气躁,气血上升,疼痛感是当时的五倍不止。”楚师父淡淡道。

锦绣感觉很惊讶:“那师父您练到何种程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师父似笑非笑瞥了锦绣一眼:“怎么?想试试?”

锦绣连连摇头:“还是不要了吧?”

“我的话,大概能让他疼上三年,我师兄能让他疼上四年,至于我师父嘛,二十年前见过他老人家施展过一次,让那人足足疼了五年,现在是何等实力,我也不清楚。”

楚师父淡定告诉锦绣这个惊人的事实。

锦绣第一次对楚师父他师父产生了一丝兴趣。

察觉到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锦绣抓紧摇头,将脑子里危险的想法晃出去,心里默念三遍:

我是斯文人。

要以理服人。

要以德服人。

等完全说服自己后,锦绣眉头舒展,想听楚师父说一说这次给何烈的药膏的妙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师父好笑的看着锦绣的小模样,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这时候锦绣在想什么,楚师父也能猜个七八不离十。

但他也不戳破,楚师父实在太喜欢锦绣这性格了,还有他在武学上的天赋,实乃当时罕见。

要不是他跟着师父多学了几十年,多了一些见识,真的已经压不住这个少年了。

也毫不藏私,说话十分坦荡:“那药膏是我大师兄他们军营的大夫配出来的,原本是想研制类似于麻沸散的止疼膏药的,不知哪里出了岔子,研制出的东西,唯独对晕车晕船很有效果。

刚好师兄他家有位老夫人,多年被晕车所扰,听说此事,将药方高价买下,从此成了他家的不传之秘。”

说来说去,这药方现在只有姜家才有了。

锦绣可惜的叹口气:“本以为是您行走各地,在哪里遇到的好方子呢,来时还夸下海口,要为何兄多准备一些,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楚师父笑道:“我师兄看着人冷淡的很,但你只需说明缘由,并不是蛮不讲理之辈。”

锦绣还是摇头:“还是别了,您给的那些,足够使到京城了,何兄说了,回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乘船出行了。”

没想到,锦绣第二日去楚师父房间找他闲聊时,楚师父交给锦绣一张方子:“拿着吧,我师兄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突然就觉得这东西有些烫手起来。

楚师父淡定道:“只要你别交给你爹去做生意,姜家也不是这般小气之人。”

楚师父话另有所指,锦绣脸皮忽的烧了一下。

这小气之人,说的就是他了,他因为第一日上船时与姜良松发生的一丝不愉快,心里记恨了对方许久。

这几天,更是明知对方与楚师父发生了矛盾的前提下,故意找楚师父谈天说地,气住在隔壁的姜良松。

想来这两人也是心知肚明,但依然纵容他。

锦绣惭愧道:“是我小人之心了。”

楚师父摆手,不在意道:“少年心性罢了,谁没个年少轻狂时?”

锦绣心说:我是看着年少,但我前后活的年岁,比你可大多了。

这时就不由想到,当初小野说的:年龄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心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本以为是这些年一直在书院忙于读书,环境单纯,他才会看起来和一个正常少年无异。

没想到,还是被年龄影响的结果啊!他自己虽然有意控制,但事实上,根本就控制不住。

想到这些的同时,锦绣也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该给您道歉才是,多谢您这些天的纵容。”

“我自是乐意教导你的,不过你该道歉的人可不是我!”楚师父笑眯眯道。

“锦绣知道,回头就给姜大将军道歉,感谢他老人家这些天对我的包容,是锦绣小气了。”锦绣说的真心实意。

楚师父挥手:“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锦绣也不是抹不开面子的人,既然都被楚师父指出来了,当即出了门,转身就要敲姜良松的房门。

手抬起的瞬间,想了下又觉得不妥,人家不计前嫌,送了他这么大一份儿礼,他空手前去道歉,怎么都说不过去,不是他们元家财大气粗的风格。

于是又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等锦绣离开后,两个房间的门同时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师父背着手看前面:“都听到了?”

“嗯”,姜良松点头承认,以他的耳力,只要想听,这船上对他而言没有秘密,“为何又离开了?你不是说那孩子是个做事干脆不扭捏的吗?”

楚师父想了下就笑了:“看来你这张方子没白送,说不得要赚了,那孩子家可是有万贯家财,出手一向大方。”

虽然大多时候都抠门的厉害。楚师父还是在师兄面前,尽力为锦绣保持该有的颜面。

姜良松有些不信:“我家这药方,不说价值千金,但也不是凡品,不是我贪恋钱财,但能与之相配的确实不多。”

楚师父摇头:“那就拭目以待吧。”

锦绣回房间从包裹里翻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成年男人巴掌大小,打开里面是用细绒布包裹起来的一小块镜子。

手柄精致,花纹繁复,最令人惊奇的,应该就是它能将一个人的样貌清清楚楚的显现出来吧。

锦绣心说,这份工艺,在当代也算得上是独一无二,价值千金了。

乡试之后,从小野那里拿了好几份玻璃镜的制作方法,交给家中匠人琢磨,好几个月只琢磨出两块锦绣看得上眼的,这一块儿后面涂了一层薄薄的银,利用的原理正是“银镜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锦绣忍不住露出一丝调皮的笑。

因为他让人私下弄这东西,试验有了结果,还没告诉元老爷,而元老爷本人一心扑在水车的改良上,也没想起来问儿子,整天往自家工坊跑为了什么。

锦绣叮嘱过寿管家,等他在京城进了考场后,元老爷焦躁不安睡不着觉时,在告诉他老人家。

锦绣不用想就知道元老爷到时候是什么脸色,肯定恨不得当场捶他一顿好解气。

现下,锦绣踹着紫檀木盒子,敲开了姜良松大将军的房门。

姜大将军看着冷了些,其实性情还算平和。

锦绣站在姜将军对面,拱手将来意说了:“这些日子对您多有冒犯,多亏您不计前嫌,还以药方相赠,今日特来道歉。”

姜将军摆手道:“无妨,小孩子都这样。”

锦绣一噎,这师兄弟怎么回事?说辞都一样,不愧是一个老师教导出来的。

姜将军快人快语:“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忙上前两步,将盒子放在姜将军手边的桌子上,轻轻打开,此时的镜子是背面朝上的,只能大概看出是一把女士手镜的样子。

锦绣解释道:“在下手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唯一有些价值的就是这把手镜了,今日献给您,全当赔礼道歉,并感谢您的赠药之情。”

姜将军饶有兴味道:“哦?你送我一把女人送的手镜,所为何意?”

锦绣不慌不忙将镜子翻转过来,举到姜将军面前。

这下也不用锦绣解释了,姜将军自己拿过镜子,对着脸用各种角度照,还有些新奇的摸摸自己脸,不可置信又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的锦绣心里好笑不已。

回头想想当初家里匠人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他本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时激动到哭泣的表情,人家姜将军已经很能稳得住了。

锦绣就像看后世人们对着智脑三百六十度自拍时,摆出各种姿势的姜大将军,一时间有些错乱感。

不过姜将军不愧他的传言,冷静睿智,很快面上恢复镇定,将镜子小心放回盒子里。

把盒子往锦绣跟前一推:“你这礼物我不能收,实在太珍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又将盒子推到姜将军面前:“我是诚意相送,并无他意,在我心里,这手镜远不如您赠送的药方与我有用。”

姜将军盯着锦绣眼睛一瞬,看出锦绣眼里的真诚,随即也也不扭捏,收下了手镜。

等锦绣离开后,本来面上十分淡然的人,露出了孩童般的调皮,小心带着盒子敲开了隔壁师弟的房门。

楚师父一见师兄的样子,就知道锦绣给这人送了好东西,挑眉示意师兄拿出来饱饱眼福。

姜将军像是小时候般,有了好东西就想找人分享,立马拿出来,用假装淡然的语气道:“还成吧,算那小子有心了。”

知道师兄是什么性子的人,能用这语气说话,就是他十分喜爱这东西了。

因此,看到背面朝上的手镜时,楚师父也没觉得这会是普通的手镜。

伸手就要去抓。

姜将军顾不得矜持,出声提醒道:“小心些,别磕了。”

楚师父大大翻个白眼儿,他们这种高手,怎么可能拿不稳一面镜子,给磕了碰了,就是即将要磕碰的瞬间,他们也有无数机会挽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等楚师父无意间在镜子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面貌时,不由也惊住了。

而锦绣回到房间,将药方抄了一份,在船板上找到正闭眼休息的何烈,将药方递给对方,解释了药方的来源。

何烈没收,第一时间问他:“贵人为何要赠你药方?锦绣你是拿什么贵重东西换来的?”

锦绣也不好解释的太清楚,只道:“你也知道我与楚师父的关系,虽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那人是楚师父的师兄,看在楚师父的面上,给我的。”

何烈知道事情没这般简单,但锦绣不愿说他也不问,只小心收起方子,将事情记在了心里。

这时,周文出楚舟两人熬得粥刚好出锅,揭开盖子,撒上锦绣让家里厨娘特指的调料,香喷喷的味道顺着风飘过来,让人忍不住胃口大开。

周文试图端起砂锅,但不小心被烫了一下,跳着将手放在耳垂上降温。

锦绣一看直摇头,说起来这几人都是细皮嫩肉的,也就他不怕烫,皮糙肉厚。

上前毫无阻碍的将滚烫的砂锅垫了块儿布端起来:“姐夫,你个阿文哥两人在扶着何兄慢慢回屋,我先端回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在三人回来前,利落的翻出吃饭用的小桌子,从包裹里取出自带的拌饭酱,又和厨房大厨买了几样小菜,一笼馒头,摆好后,几人刚好回来开饭。

何烈进了屋终于能缓缓睁开眼睛,满脸笑意:“每天闻到这么味儿啊,我觉得做什么都值了。”

周文连连点头:“我们家厨娘真是越来越能干了,我都恨不得将来不管走哪儿,都带上一个厨娘,也不知道我姑姑舍不舍得?”

楚舟拿起筷子毫不客气道:“别想了,你要是带走家里的厨娘,一屋子的女人就能哭给你看!

再说了,这是厨娘的功劳吗?还不是锦绣从哪儿淘换来的方子!”

周文嘿嘿一笑,拿起筷子,吃相豪放,与他本人的长相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半天,锦绣放下筷子,慢吞吞感叹一句:“还是人多吃饭才香,自个儿关房间里,一点胃口都没了。”

楚舟没忍住调侃道:“那昨日有家夫人请你过去吃饭,感谢你帮助她家丫鬟抬箱笼,你怎么不去?想来她们家人更多!吃饭更有胃口,”

锦绣撇嘴:“顺手搭把手的事,值得人家特意请吃饭?”

楚舟笑眯眯的:“自然不必,想来那位夫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挑眉。

楚舟解释道:“那位夫人身边还有位年轻貌美的小姐,昨日傍晚我与阿文在船头熬粥时,偶然碰见了。”

这么一说,几人都明白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适婚年龄的男女,尤其是锦绣这种,靠脸就能吃饭的,更是受人欢迎。

锦绣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摆摆手道:“既然如此,往后几日我会小心避开,不让人产生误会的。

唔,既然如此,何兄身体也好了不少,咱们该想办法将书本捡起来了,别到了京城,发现手都生了。”

说起这事,几人也是无奈,都是没出过远门的,哪成想,上了船后,何烈直接躺平,周文与楚舟两人,也不太适应船上的颠簸。

平日做些什么还成,要是盯着书本看久了,必定头晕眼花,全身不适。

只有锦绣适应的飞快。

手里好几天都没握过笔了,确实感觉手生,要不然也不会有笔耕不辍的说法。

因此锦绣提议:“这样,以后上午下午分别抽出一个时辰,我读给你们听,遇到问题大家一起讨论,只要别盯着细小的字儿看,想来是没问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从这天起,几人除了熬粥煮饭时间,几乎没人出去,都闷在屋子里学习。

而外面不管是想和锦绣偶遇一下的那家夫人,还是有事情想问锦绣的楚师父,都失望而归,没在外面等到人。

那家夫人有多失望暂且不知,楚师父倒是不着急,知道锦绣的住处,随时都能找过去。但他也没去打扰。

直到船在京城码头停靠时,众人可以下船时,楚师父才再次见到锦绣。

双方在码头边上告别。

楚师父瞧着何烈的脸色,点头道:“看来已经好了很多。”

何烈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多谢先生赠药之恩,何烈没齿难忘!”

楚师父摆手:“不是甚大事,无需挂怀,再说,这药是我师兄家里的,与我也没甚关系。”

何烈又恭恭敬敬的感谢了楚师父身边,脸色冷肃,一言不发,很是沉默的男人。

得到对方简单的“无需挂怀”后,何烈才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师父给了锦绣一个地址:“此乃我在京城的住处,日后若是有事,可来寻我。”

锦绣也如实相告他的落脚点是三姐秋绣家里:“等会试过后,若有机会,请您来家里做客。”

说罢钟家派来接锦绣的人到了跟前,双方自然分开。

几人中,锦绣与周文楚舟三人,肯定是要住在三姐秋绣家的,何烈父亲在京城有朋友,提前写信,让好友在这边收留自家儿子几天。

因为要上别人家住,怕打扰人,几人来时都没带服侍的下人,否则在船上也不能手忙脚乱成那般。

锦绣三人先看着何家那边的人接走了何烈,才有空管自己这边的事。

钟家派来的管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姓钟,微微有些发福,看起来很好亲近的样子,和锦绣简单说了几句,双方确认了身份。

钟管事让旁边的几个小厮帮忙搬行李。说实话,锦绣几人这次带的东西可真不少,元老爷和元夫人以及刘姨娘给秋绣准备了不少东西,上船时,元家的几个下人搬了好一会儿才搬完。

至于为何东西搬上船就不需锦绣几人操心,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几人是跟着元家前往京城的一支商队出发的,东西自然有商队的人帮自家少爷看管。在船上时,商队管事三五不时去给锦绣请安,锦绣嫌麻烦,婉拒了才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几人搬行李间隙,锦绣又和商队管事告别,双方互相留了住址,日后也好有个落脚处和寻人。

看人都走光了,钟家管事才笑眯眯指着不远处的两辆青灰色马车道:“那边是咱们家的马车,不好过来!劳几位少爷捎走几步。

夫人天天在家算日子,估摸着这几日几位少爷该到了,天天让老奴在码头等着,这不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了!”

钟管事收起手里几人的画像,落后锦绣三人一步的位置,笑眯眯道:“今早出门时,夫人说院子里喜鹊叽叽喳喳的,肯定是您几位要来了,可不就来了!小的让人先一步回家给老爷夫人报个喜,咱们乘坐马车慢慢走。”

锦绣自然无有不可,钟管事的安排十分体贴,锦绣三人上了同一辆马车,后面跟着的是钟家下人。

周文难得有些紧张道:“虽然是住在三姐姐家,但还没进门,我就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总觉得没咱们家里自在。”

锦绣安慰他:“阿文哥你别担心,要是在三姐家住的不开心,咱们找个院子搬出去住也是使得的,到时候我一定陪你一起出来,不让你落单。”

楚舟也安慰周文:“我自是会陪着你们二人的。”

两人都知道周文的性子,十分恋家,觉得谁家都没有自家好,说这话没有恶意。

但好在钟家人目前看起来十分好相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三人被钟家一家子十分热情的迎进客厅后,素未谋面的三姐担负起给双方介绍的责任。

也许是锦绣三人长得尤为出众,这样的男子,只要出现一人,就能引起人们的注意,何况一下子出现三人?

上茶的丫鬟红着脸不敢抬头,毛手毛脚的差点儿将茶水洒在锦绣衣摆上。

还是锦绣反应快,拯救了自己的衣摆,顺便拯救了这玩忽职守的丫鬟免于责罚。

三姐夫看的眼角直抽,挥手让围在客厅周围的下人都散了,免得丢脸,好像他们钟家都是没见过世面似的。

虽然事实如此。

锦绣也才知道,三姐夫钟志景膝下有两儿两女,其中三女儿钟明礼是姨娘生的孩子,比二女儿钟明意晚几个月出生,看样子在钟家也颇为受宠。

不过三姐夫面上是有成算的人,没让姨娘出来见客。

依锦绣看,三姐秋绣保养得宜,看起来于二十七八的夫人差不多,气色红润,一看就是小日子过的十分舒心的样子。

至于三姐夫钟志景,小腹微凸,十分富态,很有一大清早,在花鸟市场遛鸟的清闲大爷们的做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外甥钟明仁今年十八,眉眼更多像三姐夫,有些憨厚,对比他小两岁的舅舅,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锦绣从随身带的盒子里取出一枚通体温润的玉佩递给他,算作见面礼。

三外甥钟明智今年十三,眉眼间有很多元家人的影子,更多的像他母亲秋绣,尤其眼睛,微微一笑时稍微眯起,很有元老爷的影子。

上前给小舅舅见礼,态度十分恭敬。锦绣满意的拍拍对方肩膀,然后从盒子里又掏出一枚通体清脆的玉佩递给他做见面礼。

男孩子见过礼后,轮到家中女孩子。

二外甥女钟明意今年十五,只比锦绣小一岁,长得十分明媚,结合了他爹娘的优势,笑眯眯上前,俏皮的给锦绣行礼。

锦绣稍作迟疑,从另一盒子里取出一枚蝴蝶状的玉佩,这块玉颜色并非纯净,而是非常巧妙的在蝴蝶翅膀上有两处鲜艳的红色,瞬间给这枚玉佩增色不少。

最后到了四外甥女,这个外甥女性子看起来比明意沉稳安静,有条不紊的给小舅舅见礼。

说起这个还有些尴尬,因为秋绣写信回家,通常只会说家中三个孩子如何如何,从未提过这个庶出女儿,锦绣准备的礼物,自然是按照三人份准备的。

不过为了有备无患,还是提前准备了不少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的,倒也不会在见面礼上显得尴尬。

锦绣面上笑眯眯的丝毫看不出对庶出的外甥女和嫡出的有何区别,从之前的盒子里,取出一枚和明仁明智相差无几的玉佩递给她做见面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绣一瞧就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明白是自己疏忽了,不过对弟弟的做法表示非常满意。

给庶女和嫡兄同样的见面礼,任何人都说不出他不待见庶出的闲话来,况且,秋绣看的真切,弟弟给女儿明礼的,才是真的好东西!

周文和楚舟作为长辈,自然也少不了这么一遭,等所有人都见罢,三姐夫与锦绣三人寒暄几句,三姐秋绣连忙道:“宝儿三人一路连个下人都没带,事事亲力亲为,想来累坏了,先去住处休息,等晚间吃饭时姐姐让人叫起!”

这也是常理,秋绣显然是真的打听过三人的喜好,房间都是按照三人惯常用的样子布置的,锦绣的软枕,周文的布老虎,还有楚舟床头放着的砚台,都不嫌麻烦的布置好了。

挥退下人,三人舒舒服服的洗漱后,爬到床上睡了一觉。

这么多天在船上飘,这会儿放松下来,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屋子点上恬淡的熏香,锦绣很快陷入梦境。

后院里,钟家三小姐钟明礼与大丫鬟绿袖往回走,周围隐约能听见丫鬟们小声谈论今日见到的舅老爷,容貌有多惊人,一点儿看不出他和自家夫人竟然是亲姐弟之类的,一个个激动的很。

绿袖有些兴奋,她虽然也被锦绣的容貌吸引了视线,但目光最终放在更为实际的地方:“以往听人说,夫人的娘家富庶非常,咱们还不以为意,道一个小小镇子的首富,顶天了能有多少家财?

今日一瞧,舅老爷拿出来的见面礼,件件非凡品,就是放在咱们京城,也是上品,可与不可得呢!”

两人穿过一道回廊,丫鬟小心的遮挡旁边柳树的纸枝条,继续道:“对了,小姐,奴婢瞧着舅老爷给您的见面礼与两位少爷的一般无二,给二小姐的却是不同,这明显是重视您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小姐钟明礼摇头:“你懂什么?这是没把我当一家人看呢!”

绿袖不解:“可是您的礼物和两位少爷的一样啊。”

三小姐摇头不再解释。要真是一视同仁,就该准备四份一样的见面礼,缘何只有三份一样的,想来是没准备你家小姐我的,说不得舅老爷根本不知道京中还有我这么个外甥女吧。

三小姐喃喃:“终归是庶出啊。”

没想到被耳尖的绿袖听到了,丫鬟一脸不赞同道:“小姐,不是奴婢说,咱家少爷小姐放在一起排辈儿,名字出自‘仁义礼智信’,二小姐是嫡出又如何,还不是只捡了个谐音字,选了一个‘意’字。

三小姐您就不同了,按着少爷们排下来,却是按照‘礼’子排名。”

三小姐钟明礼被丫鬟说的有些动摇,这也是她这般多年来,一直自信自己在父亲心中是不同的原因。

这边主仆两人的想法,钟家主母秋绣自是不知的,要是知道,肯定要忍不住嗤笑。

当初老爷倒是想直接给女儿定名为“义”,可钟明义三字一出,还有点儿姑娘家的样儿吗?她是好说歹说,才让老爷勉强选了一个谐音“意”字。

没想到这么点儿事,竟然能让那主仆两人发散这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出绣正陪着三个孩子在房间里说话。大儿子沉稳,小儿子聪慧,夹在中间的闺女活泼客可人,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里的玉佩。

故意在母亲与哥哥弟弟眼前晃悠,惹得他们眼馋。

大哥钟明仁脾气好,温声道:“妹妹若是喜欢,大哥改日让人留意,想办法再给你寻一个。”想了下,又补充道“小舅舅给你的这枚蝴蝶玉佩,不论是做工还是材质都是上佳,尤其是翅膀处画龙点睛之笔,需要匠人有独特的巧思,可能不好找。”

就是找着了差不多的,他也买不起。

小弟钟明智不爱说话,但出口就是一针见血,非常耿直道:“买不起。”

不管两人说什么,钟明意都笑眯眯的,一副明媚模样,小心的将玉佩收进荷包里放好,喝口茶,对母亲撒娇道:“娘,小舅舅真有趣,文舅舅也有趣,还有楚家姨父也有意思!小舅舅身边的人都有意思,和别人不一样!”

秋绣挑眉,给女儿递过去一块糕点,才慢吞吞道:“哪里不一样?”

钟明意想了半天都说不出来,噘着嘴道:“就是不一样!”

这时话最少的钟明智道:“周身气质不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哥钟明仁一拍巴掌,恍然大悟般:“我明白了,就是周身气质,咱们京城读书人家的子弟,除了上不得台面的纨绔,要么是温润如玉,要么沉稳有度,要么矜贵不凡,但不论哪种,都没有今儿家里来的三位身上的那种劲儿!”

大哥挠挠脑袋,纠结道:“就是接触他后,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自由扑面而来,好像我在他面前脱掉鞋袜起舞,他都能接受,丝毫不觉得奇怪的感觉。”

明意明显是直觉派:“对对,就是这样!小舅舅身上的感觉尤其明显!娘!难道姥爷家那边的读书人,都是小舅舅他们这样的吗?”

三个孩子都用亮晶晶的眼神盯着秋绣。

秋绣好笑:“想什么没事呢?往年没少在京城见老家那边来赶考的举人,什么样你们都忘了?”

说到这个,秋绣也觉得神奇,她和这个弟弟的接触,也仅限于母亲每年给他的书信,父亲与夫人每年给他的书信中也会提到,后来,弟弟每年也会例行给她写几封问平安的书信。

以前心里只模糊有个少年的影子,比他大儿子还小两岁,从他出生,父亲母亲还有姨娘都很开心的给她寄信过来,信中的喜悦溢于言表,这份喜悦也感染了她,毕竟往后,她也是有娘家兄弟撑腰的人了,即使往后和夫君闹了矛盾,也是有娘家可回的人了,心瞬间就踏实起来。

那年她刚好十八岁,陪伴相公进京赶考,没成想这一来,竟然多年在未回乡。

在信中,她想象着这个弟弟与自己儿子一般,一日日长大。

姨娘每年都要来信,说弟弟长得有多俊,一走出去就能吸引全县城的大姑娘们视线,她当是姨娘在和她逗趣。

因为他们元家人,最多长相齐整,可跟漂亮英俊一点儿不沾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万没想到,弟弟的容貌,能让人心跳加速。

想起在大厅见礼时,钟家的丫鬟小厮,全都盯着弟弟瞧,忘了做事的样子,秋绣也忍不住摇头。

第70章珍珠?洗脑?登记造册

秋绣打发了三个孩子,开始整理老家带来的东西,两个贴身嬷嬷在一旁归置整理,不时发出一阵惊叹。

“小姐,这个净瓶手感细腻,做工精致,京城百宝斋出品的都没咱家这个好看呢!咱家老爷真是舍得!这都能让少爷捎给您!”说这话的是秋绣的陪嫁丫鬟,比秋绣大几岁,嫁了人也没离府,在秋绣身边做管事嬷嬷。

私下无人时,还是亲切的称呼秋绣为小姐。

另一人手里拿着清单,指着一口箱子道:“这边一整箱子用油纸密封好的,是姨娘信中提到的,家中姨娘新研制出的调味品,据说做菜时适当调味,十分美妙,老家人现在几乎每顿饭都离不开。

哦,姨娘还说了,咱家人吃不吃没关系,关键是几位少爷的饭菜中不能少了这味道,免得少爷们吃不惯京城的吃食,身形消瘦了。”

秋绣听得无奈极了:“姨娘这哪里是给我这女儿送来的,分明就是给宝儿准备的嘛!”

嬷嬷笑而不语,打开另一口随意摆在地上的箱子,惊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啪”的一声关上箱子,又觉不对,轻手轻脚又打开一个缝儿往里面瞧,确定自己没看错,差点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秋绣和另一个嬷嬷,两人朝这位嬷嬷投来疑惑的视线。

嬷嬷颤抖着手指着这需要两个小厮才能抬起来的箱子,仿若梦中般道:“小姐,珍珠,一整箱珍珠,粉的黑的白的,每一粒都有拇指大小。”

秋绣听的稀奇,疾步走上前,疑惑道:“这不是宝儿给我准备的老家特产吗?不是熏制的牛羊火腿肉?”

话虽如此,秋绣手脚麻利的单手打开箱子,看清里面的东西,自个儿也惊了一下,“碰”一声,又盖上盖子。

另一个嬷嬷也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快速走到门口,吩咐了下人几句,小心翼翼关上房门,三人才凑在一起,蹲在地上,稀罕的瞧着整整一箱,好几百斤的珍珠。

这时候的珍珠还不能人工养殖,都是沿海水性极好的渔民,从深海处打捞上来的,价格昂贵,且有价无市,能凑齐这么一大箱整齐饱满的珠子,怕是也要几十年的光景。

事实上,这箱珍珠,只是锦绣读书期间,用来放松心情的产物。从小野那里拿到了非常完整的人工珍珠养殖方子,锦绣让人在自己私下买的一处庄子里试验了几年,产量不高,但勉强有这么几箱。

就是唯有一件,锦绣好像忘了告诉家里人他折腾出来的事情。

秋绣直接将手伸到箱子底部,从底层摸上来一颗颜色黑亮的珍珠,一脸兴奋道:“真的是满满一整箱,连个内衬都没有,宝儿这心也太大了吧!”

年轻些的嬷嬷拿出新秀的帕子,小心翼翼包裹起一粒粉色珍珠,放在阳光下瞧了又瞧,对秋绣道:“色泽透亮,没有意一丝杂质,质地上佳,这一颗珠子,放在外面,怕是至少价值百金!”

秋绣手忍不住颤了一下“哐当”一声,将盖子盖上,在地上不停转圈,心里不停盘算这一箱珍珠的价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长的嬷嬷不停念叨:“我这下相信这东西真是少爷送给小姐的了,咱家老爷就是再大方,也不能糊涂到将这无价之宝送给小姐,还提前都不说一声。

我现在都不敢想,这一箱东西,一路像腊肉一样仍在货仓里颠来倒去,又被咱家下人随意从码头抬回来仍在咱们院儿里。

这里面但凡出了一条岔子,这东西就彻底没了啊!”

等秋绣彻底想明白这一箱东西的价值时,就开始发愁这东西要往哪儿搁着才好。

说实话,就算整个钟家的家产放在一块儿,也没锦绣给的这一箱子东西值钱啊!

主仆三人好不容易,废了大力气才将一箱子珍珠藏在秋绣床底,累的气喘吁吁。秋绣猛喝一口水,拍着胸口道:“我长这般大,从没觉得有什么事比今儿还刺激!”

指着桌上留出来的两颗色泽饱满的粉色珍珠道:“两位嬷嬷一人一颗,拿出去也别花了,留着做传家宝也使得。只一样,今儿这事吧,只能烂在咱们三人肚子里,就是老爷少爷小姐们问了,也不能说。”

两位嬷嬷连忙保证:“奴婢们知道轻重,请小姐放心!”

说罢正事,秋绣才有空想其他事:“以前夏绣妹妹说过,宝儿弟弟奇思妙想甚多,更是在院试那年,一口气赚了许多银钱,万没想到,他手里竟然有这么多宝贝!

我现下也相信这东西不是我爹送来的,要是我爹,定让人一路小心谨慎护着,哪儿能这般大喇喇的提都不提一声?

这要是今儿咱们在院中登记造册,那般多人,咱们该如何收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这事还真赖锦绣,他本来是想提醒三姐一声的,结果洗了个澡躺床上立马就睡着了,没来得及。

索性没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等晚间吃饭时,锦绣就觉得三姐看他的眼神,简直像是看庙里会发光的金娃娃一般,热情的过分,不停的给锦绣夹菜。

“这是京城的八宝鸭,特意让人去外面买回来给你尝尝鲜!来,宝儿,尝尝!”

“这是胡适之鱼,加三鲜丁制成羹,味道鲜美,来,宝儿,尝尝!”

“这个艾窝窝,是家中厨娘的拿手菜,用糯米制成,热着最好吃,来,宝儿,尝尝!”

“这是漏鱼,也称娃鱼,别听他叫鱼,其实是用地瓜粉和绿豆粉制成的,因为成品似鱼而得名,酸酸凉凉,正适合现在吃,来,宝儿,尝尝!”

三姐的反常不止锦绣发现了,就是他们全家都发现了,不停用小眼神瞅她。

实在是秋绣这个钟家夫人,平日里威严甚重,在一家人吃饭的间隙,虽不至于食不言,但至少要轻声细语,行止有度,哪能像现在这样。

明显是努力压抑兴奋的心情,兴奋没处释放,只能通过给弟弟夹菜来表达一二。

锦绣突然福至心灵,猜到了秋绣激动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手给秋绣夹了一筷子菜:“三姐,你也尝尝爹让人送来的调味品,家中现在一日不放这东西,大家都能少吃一碗饭呢!”

说罢,似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状若无意问道:“对了三姐,我从德宁府给你捎来的特产你看了没?还满意吗?”

秋绣一愣,脸上放出喜悦的光,连连点头:“满意,在满意没有了。”

锦绣笑眯眯点头:“那就好,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带些什么东西才能表达我们三人的心意,爹爹说带些特产最好不过,我想着自己庄子里不就有特产嘛!特意让人给你装了一箱子。”

钟家老四钟明智觉得很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儿。

母亲好像格外兴奋,虽然极力压制,说话的声调都提高了不少,整个人开始容光焕发。

还有母亲身边的两个嬷嬷,平日里在沉稳不过的人,今日走路好像脚底打飘,还有些神思不属。

至少现在,老嬷嬷虽然站在母亲身后伺候的毫无错漏,但钟明智就是确定,老嬷嬷在走神,这在过往的几十年里,都是很少发生的事。

敏感的四小姐钟明礼也察觉气氛有些奇妙,但她说不出哪里不对。

别说这些人了,就是和锦绣一路来的周文楚舟,也不知道锦绣给秋绣送了什么大礼,要是两人见到那一大箱子珍珠,怕是也不能淡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的好处很快就能显现出来,两人毫无障碍的享受了秋绣每日三次的关心问候,在私下里不止一次的和锦绣说:“三姐姐人实在太热情了,热情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锦绣心说,这分明是收了我的大礼,穷人暴富,又无人可分享这份喜悦,一时不知该把这大把的精力往哪儿放,只能这么消磨了。

于是锦绣安慰两人道:“许是三姐姐怕咱们初来乍到,一时无法适应现在的生活,才多加关照,等过段时间,确定咱们适应了,或许就会好很多了。”

等过段时间,三姐的兴奋劲儿过了,自然就能控制住自己,自然会收敛。

锦绣想的也没错,自从有了更足的底气,秋绣突然觉得眼前一切海阔天空,私下和两位嬷嬷商议:“明仁的聘礼能增加一倍,明智的亲事也不用愁,只要他自个儿争气,就是娶四品大员家的闺女,咱家也不怕出不起聘礼被人笑话。

还有明意的嫁妆,从今儿起,按预想的三倍来,有钱了还能让我闺女在银钱上受委屈不成?后院那三瓜两枣,咱们就不必盯着了,没意思的很。”

放在往常,两位嬷嬷肯定要苦口婆心的劝自家小姐从长计议,切莫意气用事,现下听了这般财大气粗的话,都不带反对的,淡定的应是。

秋绣畅快的舒口气:“都道钱是人的胆,看来果然不错。但咱们在外面也要低调行事,免得招惹祸端。”

随即又想起什么:“往年姨娘与爹爹写信,总说让我有什么困难直接跟家里说,家里这几年的生意,更是往京城发展,我只道已经靠家里接济太多了,现下也不是过不下去,哪儿还好意思跟家里父母开口。

现下看来,爹爹这几年的生意,做的比咱们想象中要大多了。”

年长嬷嬷颇为骄傲道:“咱们家老爷,是老奴见过最有成算,最能吃苦之人,能把生意做到多大,老奴都相信他老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绣点头,爹娘对他们这些女儿都好,因此,娘家好了,她们这些出嫁闺女只有高兴的份儿。

这日下午,锦绣在房间读书累了,在院子远眺,放松心情,缓解眼部疲劳,小外甥钟明智上门来找他说话。

锦绣对这个小外甥的印象挺好,人狠话不多,脑子清醒,且聪慧,是他喜欢的类型。可能以后会往腹黑方向发展,这就不太好了,他还是喜欢阳光开朗一些的孩子,和那样的人打交道少费脑子。

但现在小外甥绷着一张小脸,看起来还是十分可爱的。

锦绣拍拍对方肩膀,示意坐下说。

两人落座,钟明智说明了来意,就是读书时遇到几个问题想不通,特意来请教的:“明智知道您会试在即,不该来打扰您,等您会试结束在教导也行的。”

锦绣摆手:“无碍,说说看。”

明智说了自己的问题,锦绣略作思索,就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刚开始钟明智表情还很平淡,到了后面,眼神越来越亮。

一时没忍住,又问了好几个他没想通的问题,期间,还从袖口摸出一支笔,蘸着墨汁记在随身携带的书上。

锦绣看钟明智好学,一时没忍住,又多说了几句,虽然锦绣经历过谢山长暴力的摧残,但他指导别人读书时,一直态度温和,万不可能与谢山长一般。

钟明智听的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锦绣的讲解之中。锦绣讲问题时深入浅出,旁征博引,能将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从不同角度分析出不同因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譬如卧冰求鲤这个故事,我们打小就听人说,讲的是王祥因为孝心感动继母,因而一家人快乐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但从王祥他父亲的角度来说,一开始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的,但前妻留下的已经成年的儿子,和现任妻子以及妻子生下的儿女之间,他显然是选择了后者。

从继母的角度来说,王祥占据了她儿女的资源,自然要想办法坏了王祥的名声,打击王祥的自信,并让王祥父亲逐渐失去对大儿子的看重,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她生的儿女身上。

从王祥的角度来看,父亲娶妻时,他已经十九了,按照当时的风俗来看,肯定成亲有自己的小家庭了,他很明白继母用孝道在压制他,他表现的顺其自然,唯命是从。

果然他的计策成功了,他孝顺的名声逐渐传出去了,与此同时,就是继母刻薄的名声也传的人尽皆知。这般情况下,即使父亲偏帮继母和继母生的孩子,但在外人眼里,被继母教导大的孩子,品性也是不堪的。

但一切到了这里,依然没达到王祥的需求,他用最后一招,卧冰求鲤,赌了一把大的,上天眷顾,他成功了。王祥孝顺的美名远播,因而得到了当地官府推举孝廉,步入士大夫阶级。

而他继母在明知已经压制不住继子的情况下,果断选择妥协,为王祥孝顺的美名加了一把火,让他名声更甚。

这里面,唯一立于不败之地的,就是王祥的父亲,站在高处看两方争斗,获取他的关注,不管谁输谁赢,他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

锦绣说罢,细长的手指端起茶杯,微微抿一口,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有些口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钟明智已经傻眼了,以往被先生教导的圣贤之学,在小舅舅这里,仿若有了特别多的解读,他想说小舅舅在强词夺理,但仔细一想,小舅舅这么解读,他竟然挑不出毛病。

锦绣看这幅傻样,食指微曲,敲敲桌子,轻声道:“我问你,故事的一开始,就说王祥是个聪明又孝顺的好孩子。

既然他聪明,他如何不用石头敲开冰面?为何不借锯子锯开冰面?再不济,冰面有薄有厚,找个薄一点儿的地方总是容易下手的不是吗?亦或者喊来二三邻居,大家一起帮忙,总能凿开一个洞不是?

他为何要选在宽阔又有人经过,能一眼瞧见他的地方卧冰呢?”

钟明智被问的目瞪口呆。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问题,以往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关于孝道的故事,劝人孝顺父母,阖家团圆,突然被小舅舅这么一分析,竟然暗藏如此多的心机,每一个人的动机和选择清晰不已。

锦绣摆摆手,让这傻眼的孩子自个儿琢磨去吧,这小子虽然机灵,但教导他的先生明显有些古板刚正,这也没什么不好,但长此以往,难免让人陷入固定思维,少了灵性。

他算是勉强代替钟明智的先生,给这孩子上了一课。

钟明智恍恍惚惚抱着小舅舅送他的笔记,回了自己院子,走在路上时,钟明智觉得,以前读过的很多书,包括三百千,都有必要重新读一遍了。

锦绣回到房间,周文笑眯眯问他:“将笔记送给明智了?你这做舅舅的怎的如此偏心?明仁是体贴你,才不来麻烦你,你有好东西,反倒不给明仁留一份。”

锦绣摆手:“这么多年的笔记,抄一份也很费功夫,既然他们兄弟二人感情深厚,明智自然会与明仁分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闻言,放下手里的笔,揉揉发酸的手腕:“我在屋子里都听见了,你这套当年逗冯兄和程兄,后来教导知春知夏,现在又糊弄明智,小心他反应过来找你算账。”

锦绣不在意道:“等他反应过来我今日是在逗他时,说明他才真的会读书了,自该感谢我才对。”

“对了,会试的考前开始登记了,户籍文书都准备好,今儿下午咱们要出去一趟!啊!来京城这么久,我终于要出门长见识了!”周文提醒两人。

锦绣抽出一本书,不得不提醒周文一次:“到时候跟紧我和姐夫,免得丢了找不回来!”

也是这两年,锦绣才发现周文还是个路痴,关于这点,周文本人以前也没多大感觉,城关镇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再路痴的人,时间久了也能记住,况且记不住路又不代表他脑子不好使,路旁边的建筑物总能记住一两样。

加上还有仆从在旁伺候,周文以及元家人都没发现什么不对。

也就前年,府城花灯节,几人说好时间到了就在哪里汇合,然后各自分开,结果时间到了,周文却不见了。

周文的小厮哭丧着脸来找锦绣,说他和文少爷在人多的地方走散了。

一开始众人没放在心上,周文身上有功夫,也记得路,迟早能找回来,结果过了一个时辰,众人都坐不住了,出去寻找。

在人群散去的花灯街上,找到一脸懵逼的周文。

周文见到锦绣,第一句话就是:“宝儿可累死我了,我瞧着这满街的花灯,将所有景物照的差不多样子,好像就找不着回家的方向了!转了一个时辰,怎么瞧着好像还在同一条街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那时,锦绣才知道,周文这人,不仅恐高,还路痴。

从那以后,周文出行身边几乎都跟着个人,免得耽搁了事儿。

被锦绣这么一提醒,周文才想起来,京中也没他们元家的贴心下人,于是十分不好意思的点头:“我会的!”

当天吃了午饭后,锦绣与三姐秋绣说了这件事,秋绣还没说话,明仁和明智两人争抢着要带小舅舅去礼部登记造册。

明意也想出去,眼神不停在几人身上漂移,碍于母亲秋绣的威严,没说出口,急的直给她哥哥明仁使眼色。

但明仁也有心无力,在他们家,除了父亲,没人能让母亲下定决心的事改变主意,于是微不可查的朝妹妹摇头。

明意肩膀塌下去,话都少了。

锦绣将一切瞧在眼里,看了一场眉眼官司,才笑着对三姐道:“姐姐,既然如此,就让几个孩子一起带我们去吧,办完了正事,还能在京城逛逛。

来京城好几日,还没出去瞧瞧京中到底是何光景呢!”

明意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母亲,满脸渴望。

秋绣瞪了女儿一眼,转身对上弟弟的视线,非常爽快的答应道:“成,那就让几个皮猴子带你逛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家三孩子都有些不可置信,没想到母亲竟然这般快妥协了,彼此对视一眼,明意没忍住先欢呼起来,最小的明智也抿着嘴微笑。

会试是由礼部主持,因而登记造册需要去礼部指定的地方,礼部衙门隔壁就是京中最繁华的文定街,自然少不了去那里长长见识,因而三人出发前,特意带上了钱袋子。

京中有规定,街道上不得随意纵马,一般人家出行的首选是马车,钟家算不得大富大贵之家,三姐夫钟志景从五品的员外郎也没什么实权,因而住的地方离主街道稍远,出行自然要乘坐马车。

马车大约行了半个时辰,锦绣三人挤在车中朝外瞧,路上有些颠簸,但都在可承受范围内。

很快出了住宅区,逐渐进入繁华的商业区,周文看的兴致勃勃:“京中果然繁华许多,天子脚下,风气开放,街上行走的女子也比咱们德宁府多,若是五姐姐在这儿,定是要高兴的。”

周文就是对自家姐妹有一副非常柔软的心肠,总是心疼夏绣独自撑着林家,背后不知道糟了多少风言风语,见到京中风气开放,自然想到夏绣。

“这有何难?等爹和五姐姐的生意做大了,将来搬进京城住也不是不可以。”锦绣觉得这对五姐姐来说,不是难事。

第71章谢玉桥?师父一间酒楼

马车远远地停在礼部衙门口,几人站在门口,说明来意,就有差役将几人领进去。

明仁与明智两人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瞧着周围忙碌的属官,威严的建筑,不由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然而视线对上前面走的悠然自得的小舅舅,两人刚挺起来的肩膀脊背,瞬间就榻下去了,实在是,小舅舅也太随意了些吧!单手后背,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似的,还有没有一点儿紧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是没有的,小野正在锦绣脑子里与他对话:“多瞧瞧,瞧仔细点儿,公司刚好有个项目需要这部分资料!说不定这次就有与大老板谈条件的资格了呢!”

锦绣心说,你可拉倒吧,别做梦了好好活着不好吗?就野马公司老板那抠门样儿,能让陪了他十几年的女朋友分手后,将十几年间送的东西全部还回来,相当于白睡了人家十几年,就你这样的,还想和他谈条件,做梦比较快。

但他也没反驳,年轻人,有理想是好事,于是他尽力将周围景色收于眼底,让小野多高兴一会儿。

几人顺利办完登记手续,出了礼部衙门,周文深深叹口气:“希望是最后一次走这个程序了!”

楚舟虽然面上不显,但表露出相同意思:“彼此。”

锦绣丹丹点头,言语间尽是自信:“这是当然。”

之所以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因为会试通过,成为贡士的话,紧接着就是殿试,殿试是不需要这些登记造册手续的。否则,三年后还得再战会试。

明仁和明智两个秀才,瞧见三位小长辈的样子,心里满是羡慕,同时升起一股浓浓的求知欲,也想有这么一天,站在礼部大门口,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科举登记造册。

明意和小丫鬟在在马车上待不住,戴上帷帽,在附近的茶寮喝茶,看见五人出来,叽叽喳喳围上来:“小舅舅,里面什么样儿啊?见着礼部侍郎了吗?真的有传说中那般好看吗?

明意猜想,肯定是众人没见过如小舅舅这般俊美的人物,才会觉得荣国公家的小公子是全京城长的最英俊的男子。

若是他们见过小舅舅你后,肯定说不出那般吹捧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国公家的嫡次子,今年二十,在礼部任侍郎,据说是全京城闺秀的梦中情郎。锦绣来京城短短几天,即使没出门,也没少听钟家下人议论,不过钟家下人幻想的方式与明意不同,她们大多盯着锦绣的脸流口水,幻想比这张脸还俊俏,该是何等模样。

几人边走边聊,锦绣好笑道:“你又没见过侍郎大人,怎知他生的不如小舅舅好呢?”

明意欢快道:“我早就问过爹爹了,爹爹摇头不语,这答案不是非常明显吗?肯定是爹爹不好在背后说上司的坏话,才放着事情真相就在眼前,却要违背良心不肯说出实情!”

锦绣被明意的直接逗笑了:“你啊,再这样下去,你娘该愁死了。找不着夫家该怎么办?”

明意俏生生的站在小舅舅旁边,大胆道:“我的要求也不高,不求他一心一意只守着我一个,这样的人太少,也不求他有多少上进心,一心往官场里扑,男人有钱有权后,大多都会变坏!

我只要他家中和我家相差无几,门当户对就行,唯有一点,对方一定要长得足够好看!”

锦绣一听,这丫头竟然还是个颜控!

“要多好看?”

“哼,不说长得如小舅舅和文舅舅这般让人惊艳,至少也要比哥哥弟弟俊秀才行!”

这话明仁和明智可就不爱听了,他们现在走出去,人家还要说一句“一表人才,俊逸非凡”呢!小妹/姐姐怎么就看不上他们的长相了。

明意的理由也十分充足:“我都看你们的样子十几年了,要是再来一个,让我看一辈子,我可受不了!你们说说,我要求都这么低了,他将来三妻四妾的时候,那面目多可憎啊!要是长得好看点儿,我还能勉强忍耐,要是丑陋不堪,没有任何优点,叫我如何忍下这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这话虽然听着大逆不道,但仔细一想,竟然十分有道理,一时无法反驳。

明仁与明智两人,可疑的沉默了。锦绣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热闹。

因为礼部衙门与文定街距离极近,几人决定弃车步行,于是这会儿几人的对话,不免传入旁人耳中。

这时就有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哟,我倒要瞧瞧,什么人家的女子这般嚣张,不好好待在家里绣花织布,来街上对男人挑三拣四,真是好教养!”

话音落,锦绣几人的脸色都沉下来,锦绣第一时间将明意拉至几个男人身后,保护的严严实实。

顺着声音方向瞧去,一个手持折扇,身穿红衣,一身打扮贵气逼人,眉宇间几分轻佻,走路脚步发飘,眼睑下乌青一片,脸上敷粉,也能瞧出气色不佳的男子正一脸挑衅的朝几人这边看来。

锦绣心里第一个念头:纨绔。

第二个念头:纵欲过度。

明仁与明智的脸色不太好看,小声在锦绣耳边道:“荣国公家的六少爷。”

锦绣挑眉,这人他还真知道,这几天因为院中丫鬟的讨论,锦绣知道了荣国公府不少事情,其中就有这六少爷谢玉桥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荣国公一脉是属于宗室,虽无实权,但好歹上头有个国公名号压着,一般人家真不敢惹到他们家头上去。

而这位六少爷的生母,据说是荣国公从江南烟花之地带回去的清倌人,十分受宠,生下谢玉桥后,荣国公宠爱有加,也就养成了这位贪花好色,欺男霸女的性子。在这片的名声可谓是人嫌狗憎,正常人家的闺女见了,定是躲得八仗远。遇上了只能自求多福。

对上这位,确实有些难办。

明仁身为长兄,一咬牙,上前行礼:“见过六公子,没想到您也在这儿,幸会!方才是小妹不懂事,还望您海涵,回家定让家母好好教导小妹闺中规矩。”

谢玉桥身后跟着四五个奴仆,举止轻佻,言语粗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谢玉桥身子往前一探,手中的折扇指着锦绣的方向道:“要小爷我海涵也行,让方才说话的女子将帷帽摘下来,让小爷好好瞧瞧就行!”

明仁心下暗恼,面上不得不更加恭敬:“女子名声何其重要,要是小妹当街摘下帷帽让人瞧了,日后恐名声有碍不少说亲,请您谅解。”

谢玉桥不在意的摆手:“这有何难?要是小爷我瞧着你家妹子长得好看,带回府做个十三房小妾,岂不是两全其美?到时候你这书生,小爷勉强能称呼一声小舅子,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何须这般见外?”

简直恬不知耻,厚颜无知!

谢玉桥身后的奴才还在起哄,这边的动静也引来了周围人的围观,大家对这这边指指点点,明仁和谢玉桥间的气氛陷入僵局,锦绣感到身后的明意身上的气息都变了,拍拍楚舟与周文的肩膀。

两人对锦绣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缓步上前,站到了谢玉桥面前,微微一笑,俊美的容颜多了两份说不清的缱绻意味,不说女的,就是男的见了,一时也能晃神。

谢玉桥呆呆地瞧着锦绣说不出话,锦绣拱手道:“谢公子,我外甥不懂事,不会说话,扰了您的清净,这样,我代外甥请您喝一杯,聊表歉意如何?”

说着环视一周,指着两人身后的“一间酒楼”道:“就这间酒楼吧!”

说罢也不等谢玉桥反应,直接略过他,背着手走进了酒楼,路过时拍了拍明仁的肩膀:“先带妹妹去街上逛逛,等会儿舅舅来寻你们!”

谢玉桥见到这般绝色,哪里还能听得进去锦绣说了什么,呆愣愣的看着锦绣走了,下意识的跟上锦绣脚步。

人群见没热闹可看自然散了,只留下一些人惊叹:“京中何时出了这般惊艳的人物,以前竟从未见过!”

锦绣的话其他几人也听见了。钟家三个孩子很担忧小舅舅的安危,明仁说的含糊不清:“那谢玉桥是个男女不忌的。”

楚舟瞧了一眼酒楼名字“一间酒楼”,这让他想起德宁府的“一间书铺”,如此相似的风格,锦绣又刚好选择了这个地方,楚舟可不相信都是巧合。

周文和楚舟两人对锦绣十分有信心:“走吧,既然锦绣这般说了,咱们先去逛逛,等着他就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两人这般淡定,明仁怀疑两位小长辈方才没听懂他的意思,还想在劝,周文笑眯眯打断:“走走,咱们先去姐姐说的那什么楼,要一桌子酒菜,边吃边等,岂不美哉!”

急的明仁与明智上火,可两人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让人回家先给家里报个信,万一有事,也好早做准备。

而一间酒楼里,锦绣进门直接扔给柜台上算账的掌柜的一个荷包,留下一句“一个雅间,别让人打扰”,人已经上了楼梯,身后还紧紧坠着一个傻呆呆的谢玉桥以及挤眉弄眼的谢玉桥狗腿子们。

楼下的掌柜打开荷包,见到里面的东西,神色怔愣一瞬,随即恢复正常,让准备上酒的小二回来,他自己端着托盘,手脚麻利的上去了。

雅间里,锦绣姿态随意的坐在窗边,谢玉桥一进来,进转身关上雅间门,嘿嘿一笑,要朝锦绣扑过去。

不巧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谢玉桥恼了:“滚!”

掌柜的声音传来:“二位爷,本店新推出的果子酒,香甜可口,后劲儿小,小酌怡情最适合不过了,特意送来给您二位尝尝。”

谢玉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又变好,亲自开门,让掌柜的将托盘放在桌上,锦绣对此没什么意见,大大方方扔给掌柜一个香囊:“赏你了!”

掌柜接过香囊收好,千恩万谢的走了,十足的贪财模样,谢玉桥没忍住踢了掌柜小腿一脚:“便宜你了,还不走,待这儿等着爷请你呢?”

掌柜的连连讨饶,退出后小心将门关上,目光不经意间往锦绣身上扫,里面流露出的担忧一闪而逝。

锦绣不用尝就知道这酒有猫腻,不过他不打算将酒楼拖下水,对付这么个玩意儿,用不着太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纨绔嘛!自然有纨绔的玩儿法。

锦绣自在的就像在自己家里,招呼谢玉桥过来:“听说六爷您在京城这一片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不巧,在下在德宁府也是,今日一见六爷,顿觉见到了同道知己,来来,咱们坐下好好交流一番,今日若是不交流个畅快,谁都不许走。”

谢玉桥迷迷糊糊被锦绣强行压着坐下,觉得事情的开端好像不太对的样子。

锦绣友好的问谢玉桥:“六爷,我最喜欢掷骰子,比大小,简单,直接,咱们先来两把这个可行?谁输了谁小酌一杯,也不要烈酒,就这个果子酒吧!当然,您要是有更好的想法,咱们也可以按照您的想法来。”

谢玉桥当然说好,他只想让锦绣多喝酒,喝醉了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于是连连点头,脑子里的想法一点儿不加掩饰。

锦绣全当没看见,从房间角落柜子的第二个格子中取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果然是两枚质地上佳的骰子。

谢玉桥觉得锦绣好像对这里太熟了些,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出来,这个想法很快就锦绣一手漂亮的摇骰子手法给惊的目瞪口呆。

锦绣缓缓道:“六爷,那我就不客气,先开始了,这一把您来猜大小吧!”

同一条街的飘香楼三楼雅间,楚舟与周文两人,正站在窗边兴致勃勃看周边的风景,小二进来询问几人想吃什么,明智兄妹三人明显的神思不属,周文伸手接过菜单,自上而下扫了一遍,大概有了了解,问小二:“你们店里的招牌菜是什么?”

小二笑眯眯道:“那可多了,咱们店里最有名的就是八宝鸭了,光是鸭子的做法就有十三种之多,各有千秋,南边甜口的和咱们北边咸口的都有涉猎,尤其南边的点心最为细腻好吃,听您的口音,也是咱们北边儿人吧,小的给你推荐这几道,很受欢迎!”

周文点了几道,问明智兄妹:“你们还想吃什么?舅舅请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奈何三人担心锦绣,一点儿吃饭的心思都没有,有气无力的摇头。

于是周文对小儿道:“这几道招牌菜都上,其余的你们自己看着上吧!”

小二乐呵呵的退下,明意哭丧着脸道:“那个谢玉桥的名声,就是我一个在深闺不常出去走动的人都听过,荣国公对他十分宠爱,因此可以说在京城横着走了!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说那些话被谢玉桥听见,也不会让小舅舅去应付那般可恶的人!要是小舅舅出了意外,我,我可怎么和娘交代,和姥爷一家子交代啊!”

明意越说,越觉得事情严重,差点儿将自己吓哭。

明仁与明智两人,知道的可比明意多多了,因此心里只比明意更加沉重。

楚舟像个长辈一样,安抚的拍拍她的头顶:“别担心,你小舅舅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你们没见过你小舅舅认真起来有多可怕。”

楚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等着吧,要不了半个时辰,你小舅舅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咱们点的菜刚好上桌,一起吃了晚饭,趁天黑前,还能在街上逛逛,给大家买点儿礼物。”

周文抚掌:“是极是极,难得出来一趟,我要给出绣妹妹和知秋外甥女买些京城时兴的玩意儿,回头哄她们开心!”

楚舟冷冷道:“出绣有我买的就够了!”

“那怎么能一样?宝儿说了,女人的首饰盒里永远都缺一件首饰,女人的衣柜里永远都缺一件衣服,你以为你买的就能满足我妹妹的要求了吗?天真!”周文不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一噎,眼珠子一转:“二十岁还未成亲的光棍,有什么脸说我这个已经成亲的人?你又有多少经验呢?呵!”

周文不满的狡辩:“除了咱们自家姐妹,别家的人,成了亲都不可理喻,我才不要成亲呢!成亲多麻烦,出门还要被人管着!”

“我就乐意被出绣妹妹管着!你想被人管,可惜还没有呢!”

眼看着两位小长辈在自己面前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吵起来,明仁三人无语中带着无奈,这,这到底谁才是孩子,谁才是晚辈啊?

不过三人的心情,倒是因为楚舟两人的放松状态而松懈下来。

果然,菜还没上齐呢,锦绣就跟着几人留在一间酒楼的下人到了这边,几人看见锦绣毫发无伤的出现在眼前,周文和楚舟自是觉得理所当然。

可明仁三兄妹就激动坏了,明意眼眶不由自主红了,锦绣好笑的拍拍明意肩膀,又揉揉明智脑袋:“好了好了,这么点儿小事,也值得你们担忧?”

明仁还是不放心道:“小舅舅,那谢玉桥呢?”

锦绣没回答,反倒是他身后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声音:“谁?谁找本公子?”

几人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瞧去,见着喝的醉醺醺,脚底打飘,身后跟着四五个仆从的谢玉桥,吓了一跳。

锦绣刚想解释,谢玉桥扶着门框,摇摇头,勉强看清了锦绣所在的方位,道:“元兄,你,你真厉害!我,谢玉桥!甘拜下风!我,我一定要,拜你为师!师父!师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嫌弃的撇开谢玉桥的胳膊,对惊呆了的三兄妹道:“谢公子喝醉了,和我开玩笑呢!莫担心。”

回头对跟在谢玉桥身后的仆从道:“你们家公子喝醉了,带回去醒醒酒,免得在外面吹了凉风,明日醒来头疼。”

仆从早就想将他家小少爷带回去了,但小少爷不肯,非要跟着这俊美如仙的男子,说要拜人家为师,他们说什么都不肯听,有什么办法?

其中一人上前,期期艾艾道:“这位公子,您看,我家六爷他,他非要跟着您,这,这我们也无法啊!”

谢玉桥这时候打了个嗝儿,一股冲天的酒味扑面而来,锦绣嫌弃的用袖子遮住鼻子,毫不客气的拎着谢玉桥的后衣领,轻松将人提出雅间。

在谢玉桥一脸懵逼的神色中,锦绣万分嫌弃道:“滚回家洗澡去!”

仆从们本以为按照谢玉桥的脾气,定是要发火的,谁知他家六爷竟然只是愣了一下,随意乖乖点头:“哦。”

锦绣见这块牛皮糖答应了,拍拍手,毫无感情的将雅间们“碰”的一声关上了。

同时关上了外面一切暗中看好戏的视线。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周文愉悦道:“宝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准时!这不,菜刚上齐,你就回来了!”

明意好奇道:“小舅舅,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简单道:“没什么,和谢六爷切磋了一番技艺。”

三个小的面面相觑,不明白谢玉桥这种纨绔有什么技艺能和自家学识渊博的小舅舅切磋的。

不过事情完美解决了,几人的心自然放回肚子里,一顿饭终于吃的津津有味。

对面一间雅间内,姜良松姜大将军对面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娇俏少女,两人通过雅间大门,刚好看清了这边发生的事情。

小姑娘好奇道:“哥哥,刚才醉醺醺那人,竟然是谢玉林六弟?这兄弟两还真是天差地别啊,果然是因为母亲不同吗?”

姜良松无有不可的点头,但重点放在另一件事上:“你怎么知道谢玉林与谢玉桥的?”

小姑娘优雅的翻个白眼儿:“我偷偷出去街上玩儿的时候,还见过此人当街调戏良家女子呢!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再说了,谢玉林谢公子的名声,号称京中闺秀无人不知,若是我不知道才奇怪吧!”

姜良松淡淡道:“下次出门多带几个人,别穿女装,让人知道你的身份,对你将来的婚事不好。”这心偏的简直没边儿了,要是京中别家女子这般大胆,怕是要被全家责难的,姜良松倒好,只担心妹妹玩儿的不开心。

随即又道:“谢玉林那种小白脸,整天冷冰冰的像是谁欠他银子似的,对谁都没个好脸,年纪又那般大了,还没定下个亲事,不是什么正经男人,你少打听他的事!”

小姑娘被大哥一本正经的话逗的前仰后合,等笑够了,才趴在说上道:“大哥,人家谢玉林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京中不知道多少贵女想嫁给他呢!被你说成娶不上媳妇的老男人,其他贵女听见,怕是要找你麻烦的。”

姜良松不屑道:“第一美男子?刚才与谢六一起上楼的青衣少年看清楚了没?长得还没人家一半儿好呢,就第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点小姑娘也是承认的,刚才那人与谢六一进飘香楼,就引起了一阵骚动,许多人因为那人的容貌惊得菜差点儿喂到鼻孔里去。

小姑娘趴在桌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大哥:“哥,你一定认识他!他是你什么人?”

姜良松淡淡道:“萍水相逢之人。”

萍水相逢,因为一张药方,收了人家天价回礼的人。

想了下,姜大将军还是如实告诉妹妹:“你爱不释手的那柄手镜,就是他送的。”

第72章会试前?少年古董铺子周文婚事

锦绣没想到姜良松带着妹妹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姜良松也没想到,不远处房间的少年,将双方的一切尽收眼底。

少年身边的仆从面白无须,弓着身在少年耳边道:“姜大将军在楼下与姜小姐用餐,想来姜大将军是陪妹妹出来散心的,可要老奴去将人请来陪您坐会儿?”

能随意说出请姜良松过来坐的人,可见身份也不一般。

少年摇头,收起手中折扇,心说自家这奴才也是什么都敢想,面儿上自己身份尊贵,但能对姜大将军颐指气使的,还真不多,至少他现在就不行。

一指姜良松对面锦绣房间:“刚才与谢六一起上来的是什么人?能将谢六收拾的服服帖帖,也是个人才,京城很多年没见过这般有趣的少年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仆从见主子感兴趣,挥手让人去打听了,又恭敬道:“您今年也才十八岁,也是少年郎,要老奴说,这京中的少年郎,谁家的都比不上您。”

少年可有可无的笑了一声,这种恭维之语,他几乎日日听早就没感觉了。倒是对刚才缓步上楼的少年兴趣更大。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那少年能轻松将谢六那个纨绔一手拎起来,这可不是一般文人能做到的事。

少年一顿饭还没吃完,锦绣这桌人的全部资料就放在了少年案头:“那青衣公子,姓元名锦绣,是德宁府去年乡试解元,其中冷着脸不说话的白衣公子姓楚名舟,是元锦绣姐夫,去年德宁府乡试亚魁。

文弱书生名周文,是元锦绣表哥,无父无母,从小在元家长大,与元锦绣关系莫逆,去年德宁府乡试二十五名。

礼部员外郎钟志景大人是元锦绣三姐夫,三人现下就住在灯笼街钟家,今日出来,是为了月后会试去礼部登记造册。

三人身边的两男一女,乃钟志景的嫡亲儿女。不知谢六少爷为何盯上了钟家女儿,元锦绣为了外甥女才跟着谢六少爷去一间酒楼喝酒赔礼。

席间不知发生了何事,谢六少爷出来后,跟了元锦绣一路,口称要拜元锦绣为师,态度十分执著,最后被元锦绣扔出雅间后,被仆人带回家了。”

少年无名指与食指合并,缓慢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慢慢道:“倒是年少有为,不错!”

身边仆从一惊,心里大叹这几人的好运道,能被自家主子记在心上。

锦绣可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几人吃饱喝足,在明仁明智兄弟的带领下,一路在文定街转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定街是京中最繁华的街道,现有的商品,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卖家,可相对的,这里的货物比隔壁街高出三倍不止,但依然备受追捧。

想起什么,锦绣问明仁:“这条街的店铺可有对外出租的?”

明仁想了下摇头:“少,这条街上的店铺,背后都有人,加上极少有亏损的情况,若真要出手,一般是背后之人倒台了,若是那样的话,店铺早被知情人瓜分干净了,也轮不到咱们。”

锦绣意味深长的看着刚才路过的一个小小铺面,里面卖的全是元家出产的竹纸,忍不住摇头,自家父亲这生意做得啊,真是不客气呢。

明仁好奇的问锦绣:“小舅舅,您是想在京中做生意吗?”

锦绣摇头:“一时兴起,问一句罢了。”

明仁是个实诚孩子,挠挠头,脸憋得通红,还是老实说了:“小舅舅,这京里的风气,跟德宁府可能不太一样,虽说现下商人之家不禁止科考,但若是亲自操持商业事情,日后会被人耻笑的。”

看小舅舅没有生气,明仁哼哧哼哧道:“像咱们这样的人家,谁家打小不接触这些啊,早就习惯了,但那些高门大户,是真的用鼻孔看人,好似商人之子考科举,就活该欠他们似的,一个个下巴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这几年风气还好点,前几年更可怕,有个外地来的举人,因为家贫,用人脉关系帮着家里做了些小生意,不知怎的就被人给传出去,最后那人本已经运作好的选官也没了,被人排挤出京,杳无音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听的一愣一愣的,这种在天子脚下,明显跟皇帝政令对着干的,竟然没掀起一点水花,不应该啊!锦绣想来想去,都觉得那人是纯粹倒霉,被人当做筏子不自知的可能性极大。

明智看不惯这种风气很久了,奈何人微言轻,只能眼不见为净了:“小舅舅,照我看,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自己做的无愧于心,旁人说什么都不怕。

高门大户谁家没个几百间铺面做支撑啊?铺面虽然挂在管事名下,但谁不知道那是他们家的?

难道真就有清廉到只凭借朝廷俸禄养活一家老小的人?若是如此,哪来他们顿顿珍馐美食,日日绫罗绸缎,满头珠翠?

自个儿享受了商业带去的便利与好处,却偏偏看不上商人之子参加科举,可谓是无耻至极。”

明仁听着恨不得上去捂住弟弟的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虽然大家都这般想,但你真说出来,被有心人听见,可不就徒生祸端吗?

明智道:“哥,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商人之子参加科举的政令已经在民间实行了几十年,陛下认同,偏那些高门大户处处阻挡,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一个利字?

还不是怕自家的利益受损!他们依靠手中的权利做生意,哪有真正的商人会赚钱?以前还能用身份将商人死死地压制一头,现在好了,商人出生,也有了改变自己地位的途径,可不就急眼了嘛!

大家私底下更难听的都说过,事实如此。”

锦绣一听,自己这个外甥看着是个白切黑,其实内里还藏着一个耿直的小青年,简直白瞎了这张脸。

没好气道:“大家都知道的事,不意味着现下可以拿出来在大庭广众说,总要有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智也觉得刚才有些激进了,嘿嘿一笑,拉着锦绣往回走:“小舅舅,走走,我带您去个好地方!”

锦绣一脚踏进这家笔墨店的时候,眼角直抽。就听明智兴奋的对他道:“小舅舅,这家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笔墨纸砚无一不有,且质地上乘,价格却比其他店铺便宜,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宝地!家里用的笔墨都是从这里买的!尤其是这纸,据说是东家改良了造纸工艺,出来的纸更加光滑细腻单薄,让人爱不释手!来文定街,这绝对是不能不来的好地方!”

在明智的热情推荐下,不仅锦绣,就连周文与楚舟也买了几刀纸,店家还有优惠活动,见三人买的多,给打完折还另外多送了几张,希望几人下次还来他们店买东西,服务可谓是非常到位。

出了店门,明智得意的扬起下巴:“怎么样小舅舅我没说错吧?我跟你说,这家店铺的老板非常有心,做事妥帖又周到,不像这条街上有那么几家店铺,看着人来人往热闹不已,开着就是明晃晃圈钱的。

常人进去了,他们家伙计都是用鼻孔看人的,看你穿着普通,甚至会动手赶人,只有那些需要求到他们家门上的人,才会舔着脸,拿成千上万的银钱,去买两个仿制的三文钱一个,粗制滥造的花瓶。”

说着就指着前面一个门口牌匾金光闪闪的古董店道:“看见没?就那家,进去的都是有钱有权,想求上门办事的,一个个抬着银箱子进去,拿一个三文钱的古董出来,这算是东家应下了这人的请求。

要是带的银箱子不够,人家看不上眼,只能灰溜溜的出来,还有可能得罪了店铺后面的人。”

锦绣听得啧啧称奇:“这简直是商业天才啊!一本万利的买卖,难道就没人眼红,来和他家打对台吗?”

明智一噎,心说我和您说,是想有人和我一起同仇敌忾,不是让您打探他家的经营模式的啊!

楚舟看明智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缓声与锦绣道:“别逗孩子了,你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哎,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我也是真眼馋他家这门生意啊!姐夫你瞧瞧,这一会儿工夫,进去至少三波人,按照箱子的大小以及抬箱人的状态来说,粗略估计一下,至少有上万两的银子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咱们家兢兢业业的做生意,镇上东街一条街的店铺,一年也就赚这么些银钱了!真让人眼馋啊!”

锦绣十分心动,想瞧瞧这背后的东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楚舟看的直摇头,伸手拉着锦绣往回走:“别想了,能做出这种事的,不是个有权有势的混不吝,就是个脑子不清楚的混不吝。

但凡稍微用点脑子,也不会将这些事做的这般光明正大。”

“我知道啊!但我还是羡慕!”锦绣双眼放光道。

楚舟无语:“你背地里做的这些事还少吗?我听出绣说,你十岁院试那年,就将一家赌坊给彻底搬空了,而我,只下注了二两银子!瞒的倒是挺好,其余几人至今不知道你赚了多少!”

今夕撇嘴:“你不也赚了两百两吗?出绣姐姐怎么连这种事都与你说?真是女生外向,那年一回家我就给了她五千两的零花,她还跟我保证,谁都不说呢!”

“哦,是无意间说漏嘴的,出绣跟我说,你给了她五百两的零花,让她保密呢。”楚舟脸色也有些臭。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分开,不知道在心里打什么主意。

总归是没出绣的好果子吃的。

周文见状,头疼的直拍脑门儿,想今儿回去,一定要给出绣妹妹写信,让她早做准备,自求多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傍晚时分,几人匆匆赶回家中,秋绣在院中与嬷嬷说话,瞧见几人样子就笑:“今儿玩的可开心?”

明意黏到母亲身上:“可高兴了!我们还给大家买了礼物呢!”说着就让人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大大小小,有用没用的,杂七杂八,确实能看出是临时起意买的。

正说话间,外头通传,说是钟明礼来了,几人一滞,就见身穿鸭黄色衫子的钟明礼袅袅婷婷的进了屋给众人行礼。

秋绣不冷不热的免了礼:“往日你可不会这会儿来我这里,今日是有什么事吗?”

钟明礼面上带着恬淡的笑:“母亲,听说大家今日去外面游玩,想来很热闹,明礼想来凑凑热闹罢了。”

她这么说,秋绣也不能拿人怎样,让随意找地方坐下。

谁知这人直直的坐在周文旁边,柔柔弱弱的一直拉着周文说话:“文舅舅,你们今儿出去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周文耿直道:“吃吃饭,买买东西,逛街不都这样?”

钟明礼一噎,转而笑盈盈问:“那你们都买了什么呀?明礼最近没出门,一时竟想不起京城现在时兴什么了!”

周文耿直道:“不都放在桌上吗?你要想知道自己看吧!买太多我一时也记不清了!再者说,你一从小生活在京城的姑娘,不知道京城时兴的东西,我这刚来没几天,第一次出门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钟明礼又一噎,勉强提起笑容:“文舅舅,方才在外面听说,所有人都有礼物,那明礼的呢?你可不许厚此薄彼,偏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更加耿直的指着对面桌上摆的大小盒子道:“东西就在那儿,你瞧上什么了,自己挑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钟明礼感觉有些牙疼,眼珠一转笑眯眯道:“明礼挑什么都行吗?文舅舅你这般耿直,怕是没有姑娘愿意给我做舅母的!”

周文一如既往耿直,丝毫不打算改正:“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我这边自有姑父姑姑做主,轮不到我操心!”

钟明礼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勉强和众人说了几句话,随意挑了件礼物走了。

看人走了,周文还觉得很纳闷儿:“她来就是为了要一件礼物吗?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家里多的是,没必要吧!”

秋绣隐约看明白了几分钟明礼的心思,但她可不愿让钟明礼如愿,别说钟明礼自个儿,他们元家好不容易出了两个举人,个顶个儿的矜贵,可不是为了让两个弟弟扶贫的。

于是秋绣也没打算明说,甚至已经决定要将钟明礼的打算掐死在萌芽中,其余几人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没搞明白钟明礼这一趟来的意义。

秋绣道:“许是在院子里呆的无聊,出来透透气吧!今日出去辛苦了,早些休息,这两日就别出去,在家休养,等会试结束再说!”

院子另一头,钟明礼屋子里,丫鬟绿袖十分不解的问她家小姐:“您知道这会儿去会讨嫌,以前也从不往那边凑,今儿是为了什么?”

钟明礼看着镜子里自己年轻漂亮的脸蛋,幽幽问绿袖:“你觉得文舅舅如何?”

绿袖脱口而出:“长相俊美,为人谦和,年纪轻轻就是举人老爷,将来的成就必不下于咱们家老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良配?”

绿袖慢了半拍反应过来自家小姐的意思,顿时急了,转身看屋子外没人,才小声道:“小姐,按辈分,那可是您舅舅!”

钟明礼嗤笑一声:“八竿子打不着的舅舅而已,外婆娘家堂妹的侄子,连外婆都不是我血缘上的外婆,这舅舅更是无稽之谈!你只说,文舅舅做夫婿,瞧着如何?”

绿袖奇异的被她家小姐说服了,这么算下来,周少爷与夫人生的小姐,还能扯出几丝亲戚关系,但与她家小姐,确实八竿子打不着了。

于是绿袖立马转变姿态,站在她家小姐立场上想:“听闻夫人娘家将文少爷当亲儿子养着,待遇与舅老爷一般。

同时为文少爷准备了不少家产,近几日冷眼瞧着,文少爷出手大方,却不乱花钱,是个有节制的,将来小姐若是嫁于文少爷,钱财方面定不会亏待您。

且周少爷年纪轻轻就是举人老爷,会试之后说不得还能更进一步,当得上年轻有为。

再者,奴婢听人说,文少爷年近二十,身边却连个暖床丫鬟都没有,一心放在读书上,可见在女色上是有节制的。

文少爷无父无母,虽然是劣势,但转念一想,小姐您嫁过去,上不用侍奉公婆立规矩,中间不用为了族中各色关系费心打点,直接就是当家主母,也很不错!”

说着,绿袖脸色也透出一抹薄红:“况且,文少爷长得一表人才,京中大家公子也没几人有这般出色的长相,实在不多见,让人稀罕的紧。”

这般说完,绿袖也觉得有几人动心,直接道:“小姐,咱们等文少爷会试成绩出来,让姨娘与老爷提你们二人的婚事,脸上更加有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明礼却道:“不,收拾一下,现在就去姨娘那里,要在会试前将事情定下来,会试后,我可就高攀不起了。”

钟明礼知道,长相如周文这般的,只要会试成绩不差,肯定会被人惦记上,到时候她一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家的庶女,没有一点儿优势,只有先下手为强。

不知道钟明礼如何与她姨娘说的,锦绣几人这边是一点儿没受影响,只隐约听说,张姨娘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被三姐夫罚禁足大半年。

就连经常来这边院子找周文请教问题的钟明礼,最近也很少出现,听说是良心发现,她的出现影响几人复习功课,决定待在院中不打扰几人了。

几人无意深究别人的家事,淡定待在院子里复习功课。

会试前一天中午,钟家管家匆匆来报,说荣国公家的小公子上门,特意来探望锦绣的,钟家这样的人家,家里和国公家从未有过过密的联系,逢年过节想给人家送个礼,门房都不带收的,因而一听到对方来头甚大,一时慌了手脚。

锦绣一想就知道来人是谁,安慰管家:“无事,认识的人,我去前面看看。”

管家来之前,三人正互相出题考察,锦绣给的题目有些刁钻,楚舟与周文两人正敏思苦想,因而锦绣出来时没让人打扰。

钟家姐夫虽然是个闲职,不用上衙,但在外面结交了几个好友,经常出门小聚,今日刚好不在,荣国公家来人时,下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告知自家大公子。

于是锦绣到的时候,明仁就一脸恍惚的与谢玉桥谢六二人驴头不对马嘴的闲聊。

看到锦绣到来,明仁明显松了口气,谢六激动的站起身,动作大了些,立马呲牙咧嘴的,朝锦绣喊:“元兄啊!你真不够意思!上次一别,竟然没留下你家地址,小弟让人好一通打听,才知道你现下住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上前,挑眉:“这是怎的了?”

谢玉桥嘿嘿一笑:“无碍,无碍!被我爹揍的!习惯了,过几天就好!”

锦绣撩袍坐下,开门见山:“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谢玉桥嘿嘿一笑,挥手让停在外面的人呈上来一个小匣子,亲手打开,里面珍珠玛瑙,碎金子,小银裸子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几个女性耳坠夹杂其中。

“这是我多年来的私房,都送给元兄,小弟想拜元兄为师!跟元兄学习逢赌必赢之术!”谢玉桥将箱子推到锦绣跟前。

心说还京城第一纨绔呢?十几年就存了这么点儿私房,也够缺心眼儿的。

面上一拍冷淡:“这天下就没有逢赌必赢的事,只要是赌,就有输赢,不可能让一个人永远都赢!谢公子还是拿回去吧,这徒弟,元谋收不了!”

谁知谢玉桥听锦绣这般说,立马换了个说法:“那就送给你,全当做是小弟为那日的鲁莽道歉,和元兄接个善缘,以后咱们多多来往,多加探讨,一起探讨总比闭门造车强不是?”

锦绣没想到自己被这小子给套路了,心情有些难言,行动上果断拒绝:“谢公子想必也知道了,元谋现下一心读书应付会试,完全腾不出空来和你一起玩乐!”

谁知谢玉桥话音一转,立马道:“没关系没关系,等会试成绩出来也一样的!”

锦绣:这怎么还和牛皮糖似的,粘上就甩不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锦绣也没收谢玉桥好不容易攒的私房钱,客客气气将人糊弄走,谁知道会试后他还能不能留在京城呢?锦绣的想法非常朴实,就是会试后寻个机会外放,外放的地方要是在城关镇附近就更好了,到时候谢玉桥上哪儿找人去?

谢玉桥走路的时候还一瘸一拐的,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与站在门口送别的锦绣道别:“元兄,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会试结束,我一定要请你吃饭,将你介绍给我在京城的朋友!让他们这帮没见识的土鳖都好好开开眼!一定别忘了啊!”

锦绣敷衍道:“一定一定!”赶快走吧,没看见周围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你我二人了吗?

第73章会试?谢六送礼周文婚事

期间,时丹阳终于掐着时间来了京城,锦绣特意抽时间去看了一眼,见对方住的舒心,人精神也还行,就匆匆回去了,谁让家里还有两个考前焦虑的考生,等他回去一起研究问题呢?

也不知这二人是怎么了,本来轻轻松松的人,周文开始惯常的考前紧张,楚舟竟然也被影响了,症状比周文还严重,大半晚上的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耳朵灵敏的锦绣被吵得一整晚没睡着。

没办法,锦绣只能给两人转移注意力,拼命想一些他自己觉得十分有难度的题目,让两人整天钻进题目中无法脱身,没时间想东想西。

就这样,时间到了会试当天。

所谓会试,乃是共会一处,比试科考技艺的意思,会试的目的,是向朝廷进贡人才,因而会试通过者,被称为——贡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会试向来是由礼部官员主持,文定街隔壁有一间专门供考生考试的贡院,自前朝建立,一直沿用至今。

主考官共四人,有个非常洋气的称呼——总裁。当年的会试主考官,与同届的贡士,就有了天然的师徒之谊,形成一个天然派系,因此主考官这个身份在朝中非常抢手。

主考官的要求比较高,至少要是进士出身的大学士,或者六部尚书以下,副都御使以上的官员担任,至少都在朝中能独当一面,有了多年资历。

贡院与钟家住的烟袋街有大半个时辰的距离,辰时一刻正式开考,因而卯时三刻前必须所有考生全部进入贡院,锦绣他们就得寅时起床,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东西,吃点热乎的没有汤水的东西,赶着往贡院方向而去。

其中还要预留出路上可能出现急事耽搁的情况,因而一通折腾下来,坐在马车上的三人,反倒是意外的开始犯困。

直到三人下了马车,外面乌漆嘛黑的,被冷风一吹,立马一个哆嗦就精神了。

秋绣不放心三人,马车跟在三人后面,很快也下了马车,轻声与三人叮嘱一些事情,突然一个人影窜出来,天色不佳,谁都没看清楚是谁,锦绣准备出手时,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激动道:“元兄,果真是你!刚才我家下人说看见你在这边,我还不相信呢!”

锦绣非常惊讶:“谢公子你在此地所为何事?”

来人正是谢玉桥,只听谢玉桥理所当然道:“当然是送元兄你进考场啊!你可是我谢玉桥的朋友,要参加会试,怎能不来送一送呢?”

说罢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这么多朋友,只有你一个参加会试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

其余几人:“……”

锦绣怀疑谢玉桥这么多年的京城第一纨绔是怎么来的,这智商,简直不够用的样子。

要知道,但凡能做到一个行业的第一,都不是简单角色,第一反派,第一公子,第一花魁如是,第一纨绔也不遑多让,否则不带脑子的纨绔,纯碎只能叫纨绔,和第一可搭不上边儿。

谢玉桥激动的从仆人手中接过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篮子:“给,里面都是一些吃的喝的用的,听说会试进行九天,在里面可受罪了,这都是我让人提前准备好的,都是小弟的心意!”

锦绣无奈,看看天色,让三姐秋绣早些回去,他一边往排队的地方走,一边对谢六解释:“会试进贡院前检查非常严格,你这些东西都是带不进去的,像是吃食糕点,一律要求薄,要里面不能夹带的那种。

还有皮子衣服,不能有里衬,不能有毛,也是防止夹带,至于喝的东西就更不能带了,喝多了就想如厕,次数多了耽搁考试。”

谢玉桥听的一愣一愣的,几人很快各自排好了队,谢玉桥挠挠头,将篮子交给下人,不好意思道:“都是我来时没打听清楚,这样,等元兄你高中后,小弟请你吃饭!就定在飘香楼!”

锦绣可有可无的应了,在队伍末尾站好,很快后面又来了几个人,谢玉桥像是看稀罕似的,站在锦绣旁边一个劲儿瞧,突然,声音兴奋的对锦绣道:“元兄,方才那边那位穿青色衣衫的仁兄,给他前边人的考蓝里塞了张纸!我看的清清楚楚!走走,咱们告诉门口的衙役去!”

所有人先是朝声音来源处看,锦绣快人一步,迅速拉着谢玉桥躲在人群后,保准没人找到刚才说话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没找到发声之人,又反应过来谢玉桥说了什么后,抓紧时间慌慌张张的检查自己考蓝,生怕谢玉桥说的倒霉蛋就是自己。

果然人群中很快传来另一道声音:“好啊,杜玉清,我谢某人算是看错你了!枉我平日对你这般好,你没赶考的盘缠,还是我爹抵押了家中几亩良田给你凑的!没想到你竟然要如此陷害于我!”

另一人很快说道:“对我好?对我好,明知道我心慕你妹妹,还将你妹妹嫁给旁人!对我好?对我好,明知我家贫,还每月只资助我二两银子,让我日子过得苦巴巴!我看只是满足你们一家人想看我笑话的虚荣心吧!”

想来是一起来的,很快有人听不下去了:“呸!你个中山狼!家里穷的叮当响,还有一个成天花天酒地的赌鬼爹,拿什么娶谢兄的妹妹?让谢兄将妹妹嫁给你喝西北风不成?你哪点儿比得上人家张公子?

谢兄家里也不富裕,我们都知道,是他母亲每月辛苦刺绣,才多挣得二两银子资助与你,万万想不到,你竟然是个丧了良心的白眼狼!”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旁边几个劝架之人也被殃及。

锦绣这才拉着谢玉桥走出人群,重新排队,没好气的看一眼谢玉桥:“这下热闹了吧?等会儿差役过来,参与打架之人,一个都逃不过,全部要被赶出去的。”

谢玉桥还很骄傲道:“你没听见刚才两人的对话吗?显然是那人丧了良心,恩将仇报,我这是替天行道。”

锦绣不说话,果然很快差役过来,不仅带走了打架的两人,还将不小心牵连其中的几人也带走了,这一带走,能参加会试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几乎没有。

这时被强行押起来的人才反应过来,开始破口大骂:“是哪个闲的蛋疼的玩意儿!人家两人的事,非要叫破,连累我等科考!简直不干人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几人见差役态度坚决,一定要将他们带下去审问,也急了:“三年一次的会试,我等何其无辜?到底是哪个天煞的喊破此事,要让我等无辜受牵连,浪费辛苦读书的三年光阴啊!我草他祖宗!”

“娘,娘,我对不起啊!您说要在闭眼前看到儿子得中进士,光宗耀祖的一天,儿子无能,不能让您如愿了!到底是哪个天煞的叫破此事,使我遭受牵连?叫我知道,定要生啖其肉!”

几人被差役堵上嘴拖下去,锦绣再看谢玉桥,谢玉桥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这,为何会这样?”

锦绣摇摇头,这事哪里能说得清?上次乡试,他就亲眼所见,与今天这一幕何其相似?

是那一幕只有锦绣一人看见?还是今天这一幕只有谢玉桥一人看见?

都不是。

只是做个正义之士的代价,在场排队的人都付不起而已。三年三年又三年,熬了大半辈子才等到这一刻,经不起任何一点儿闪失,若是连个进场的机会都没有,怕是要抱憾终身的。

相熟的人提醒对方一句,不熟的人,就怕好心上前提醒,还要被怀疑是不是自己使的坏,确实得不偿失罢了。

再说那几个被一起押下去的人真的无辜吗?也不见得,所有人都第一时间闪开了,就他们几人,刻意凑上去,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知道。

何况拉架的几人都无事,现在还在排队,偏几个无关之人被牵连,其中之事令人反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桥第一次在朋友面前做好人好事,没想到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心下十分烦闷,被锦绣三言两语打发回去了。

看背影,像一只斗败了的大公鸡,没精打采的。

锦绣也不多想,很快就到了他进场的时候,这次的检查,比乡试更为严格,锦绣交上自己的文书和考引,被拉到旁边一个小桌子旁,桌子上摆着一个大框。

在差役的见证下,锦绣将身上衣服一件件脱下放入框中,只剩下单薄的里衣,敞开衣领,能清晰看到里面的肌肤,鞋袜也保不住,刚一脱下,就被人拿去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这次不仅下半身被人巴拉来巴拉去的检查,就连嘴巴鼻孔都没放过。

锦绣心想,也不知道制定这规矩的人是怎么想的,人市上买卖人口的检查都不一定有这般仔细,嘴巴或许真能夹带,但鼻孔?

是不是有点过了?

事实证明,一点儿都没过。

锦绣旁边队伍中,刚好就从鼻孔中被人抽出小小一卷夹带,那人被差役毫不留情的押下去,连衣服鞋袜都没机会穿好。

锦绣看的啧啧称奇,真是个人才啊!锦绣觉得,要是夹带都这般辛苦,他宁愿平时每天多读两个时辰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被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另一边的考蓝里东西都确认无误,锦绣才被差役点头放过,取过文书考引,拎上考蓝衣服,闷着头被催着赶快往前走,这感受,真是酸爽的很。

锦绣内心十分期待,这是人生中最后一次受这样的罪,千万不要有下次了,他实在承受不来!承受不来!

因为刚刚那个检查身体的差役,他,竟然还顺带检查菊花摸胸口!

会试一共考九天,三天一场,进了贡院除非被人抬出去,否则在此期间,禁止出入。考试内容与乡试大同小异,只不过在难度上有较大的提升,内容一般就是四书五经,五言八韵诗,策问,没有特殊情况,无较大改变。

但是这里更加注重策论,也就是文章的比重,没有了各种零碎的小题目,一般上来就是让人写小作文,其余比如诗作之类,已经远远不占优势。

锦绣觉得这样很好,至少他被写诗折磨了这么多年,考完这次,终于可以摆脱这个魔鬼了。

写小作文一向是他的强项,这东西虽然有固定的格式,但也有相应的技巧,一般都是按照总分总来写,先破题,总写对问题的理解。

中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顺带对应相应的问题,提出对应的建议。

最后用简单易懂的话总结自己的观点,最好与当下的时政结合,然后感念两句皇恩。

几年下来,锦绣就跟做高考复习题似的,一遍又一遍练习这种题型,不仅自个儿这般做,还让其他人也这般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开始肯定有人不习惯,但在锦绣的拳头下,所有的不习惯都变成了习惯。

也许是运气到了,也许是锦绣的底子扎实,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这次考试,锦绣感觉下笔如有神,无比丝滑,文思泉涌,一口气写的停不下来,中午吃饭那阵,锦绣完全没感觉到饿,等手腕酸痛,脖颈难受时,锦绣抬头看外面的天色,才后知后觉听见了自己肚子咕咕叫。

从篮子里掏出三姐秋绣让人准备的薄薄脆脆的肉饼,嚼吧嚼吧咽下去,因为没水,差点儿将自个儿给噎死。

考场内,到了饭点儿,都会给考生提供水和食物,谁让锦绣那会儿正在答题,根本就没带搭理人家送吃食的差役的,现在只能这么将就了。

锦绣心说,这要是真给噎死了,别说外人怎么想,我自个儿就能觉得丢人给丢死!还不如直接一根绳子吊死在贡院对面的歪脖子树上来的轰轰烈烈呢。

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堆,终于将油汪汪,爽脆脆的肉饼吃下去,勉强饱腹,擦擦手,提笔开始继续答题,现在的题目都是有字数要求的,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每道题目保持两千到三千字刚好。

卷子还剩一半儿,锦绣感觉天色逐渐黑沉,一抬头,刚好撞上分发蜡烛的差役,后面紧跟着送吃食的人,这次锦绣二话不说,先要了两碗热水,两个大馒头,放在一边没吃,趁着天色还未彻底暗下去,继续将手里的题目写完。

等天色黑沉,锦绣点了蜡烛,就着烛火吃了两个能噎死人的馒头,二话没说,吹灯睡觉。

锦绣对面是个四十上下的男人,看锦绣这干脆利落的做派,露出羡慕又欣赏的眼神,随即摇头失笑,继续低头答他自己的题。

锦绣睡前,迷迷糊糊的想:这次的题目看起来还挺有难度的,也不知道何烈会不会哭啊?要是哭的时候被考官发现,场景应该会很刺激,肯定能给考官留下个深刻的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试就没有正场之分了,每一场考试都十分重要,阅卷官会以三场考试的总成绩来取名次,因此,每场考试都要全力以赴。

不仅是对考生学识的考验,也是心理素质的考验,当然还有身体素质的考验。

例如到了第四天,已经有三人因为各种不下心被赶出考场的,比如夜里打翻蜡烛烧了卷子,大喊大叫被差役叉出去的,比如夜间答题太困,不小心将墨水口水弄到卷子上毁坏卷面,接受不了现实大喊大叫被差役叉出去的。

经过四天的考验,众人明显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双眼无神,强撑着答题。

第五天的时候,有人身体终于撑不住,无声无息的晕倒在号舍内,要不是巡逻的差役见他一动不动的趴在桌上,上前查看,怕是人早就被烧糊涂了,路过锦绣号舍前时,锦绣扫了一眼,脸色潮红,嘴唇发白,明显是风寒之症。

虽然这几年在考场内见惯了这种场景,依然为这些人感到可惜,难得走到这一步,今天一脚从贡院踏出去,等下一个机会,可就是三年后了。

人生有几个三年经得起蹉跎?

压下心里不合时宜的感慨,埋头将全部心思都放在试卷上,锦绣在心里说,可千万不能落到这步田地,旁人看着都觉得痛苦,何况本人呢?

这会儿锦绣没心思关心别人,钟家宅子内,几乎一家人都在关心他们三人的考试,钟家主母元秋绣,为了弟弟和妹夫能在考场内平平安安,几人进了考场的第二天,就带全家去京城最有名的佛寺为三人祈福,希望三人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从贡院出来。

这几天,钟家内宅都弥漫着一股子焦躁的味道,下人们说话做事生怕动作大了惹得主家不快,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饭后,秋绣母子几人在屋子里说话,秋绣十分庆幸道:“明天傍晚贡院的门就开了,你舅舅他们该出来了,让人将他们的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舒舒服服,保证一回来就能好好地休息!”

明意笑嘻嘻的凑在母亲跟前:“娘,这还用您说?我早就盯着下人们亲自收拾过了,就等小舅舅他们回来了!”

明智被锦绣点播过几次后,对锦绣这个小舅舅的学识,打心眼儿里佩服,真心实意道:“希望小舅舅能高中!”

明仁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娘,最近这段日子都没见到明礼妹妹,是出了什么事吗?”

钟明仁作为大哥,是个性情十分宽和之人,尽管明礼与他并非一母同胞,但他依然对明礼尽了作为兄长的责任。

秋绣眼神淡淡道:“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想撺掇着姨娘张氏帮她在你父亲跟前说项,被你父亲禁足了,不到定亲的日子,别想从后院出来了。”

一听这般严重三个孩子都惊着了。

于是秋绣只能将话说的更透彻些,免得谁不小心犯了糊涂:“她心比天高,想为自己的婚姻做主,这也无可厚非,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在你文舅舅身上。”

明仁吃了一惊:“娘,您,您是说,明礼她,她想嫁给文舅舅?”

秋绣淡淡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这成何体统?”在明仁心里,周文这个舅舅,与锦绣没什么区别,是他们钟家兄妹实打实的长辈,有血缘的那种。

“且不说她配不配得上我们元家麒麟儿的身份,就一条,我们元家将你文舅舅当亲生孩子养大,与你锦绣舅舅无甚差别,她生了这份心思,就是没将自己当钟家人,没将阿文当元家人!

张氏还真就被她撺掇的找你父亲去说项了,撇开身份不论,也不瞧瞧自个儿配不配得上阿文,我们元家丢不起这个人!

你父亲还没老糊涂,没听张氏说完就将人禁足了。”

秋绣说的淡淡的,但心里着实恨极了张氏和明礼,这事要是成了,她在娘家还怎么做人?回头怎么面对父母弟弟?

三个孩子觉得惊讶极了,好半天,明仁才结结巴巴道:“娘,您不是从前两年,就开始给两个妹妹相看人家了吗?是明礼她不满意您挑的人家吗?”

“呵,这事上娘可没分毫对不起她的地方,挑选的人都是人品有保证的,最不济,也是秀才出生,年轻有为,名声上佳的后生,结果她一个都瞧不上,嘴上不说,心里想的什么,打量谁不知道呢?

不是嫌弃这个家里有难缠的婆母,就是嫌弃那个家底儿薄,要不就嫌弃人家长相平平。

可她也不想想,有权有势长得又好,出生又好的,人家凭什么看上她!一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家的庶出小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送给高门大户家做小妾倒是可行,可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她自己也不愿意吧!”秋绣说起来就冷笑,为着这个庶女,当年她就没少生气。

这些年倒是不气了,但身为主母,她还要为了她的婚事忙前忙后,最后得不着一句好话。

三人又是被母亲的话一惊,万万想不到,平日里温婉大方的明礼,私下里竟然做了这般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秋绣看三个孩子惊着了,也不安慰,是时候让几人见识见识宅斗的真正手段了,否则永远都长不大,只盯住三人:“别往外说,尤其是在你舅舅和姨父面前,这事儿更是一个字都不能提,别让他们感到尴尬。”

三人听话的应下了,出了母亲屋子,明仁还有些回不过神,明智见状,劝慰道:“大哥,别想这般多了,我手里还有小舅舅给的两本新的学习资料,你和我一起钻研吧!什么都没有读书来的快乐!”

明仁一听觉得弟弟说的有道理,他自从第一次见到弟弟手中整理的条理分明的学习资料,就惊为天人,被小舅舅的才华震惊,每天都盼望小舅舅会试结束,他能有充足的时间去请教小舅舅学问。

现下听弟弟这般说,所有烦恼忘的一干二净,只想快快见到最新资料。

明意看哥哥弟弟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莫名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第74章会试结束?街头偶遇

会试结束?街头偶遇

第九天中午,整个贡院的考生肉眼可见的疲惫萎靡,所有人都在坚持,到了这一步,没人想轻易放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放下笔,揉揉酸疼的手腕,看着最后一道题的答案完整被誊抄在考卷上,心里十分满足。

每年考试都要遇到几道需要表明自己立场的题目,若是答案与考官心中想法相合,自然事半功倍。

若立场与考官背道而驰,结果不言而喻。即使你写的妙笔生花,考官取中的可能性也很低。

这就导致每次考试前,有无数考生想办法打听考官的喜好,文风,以及他在朝中的立场等等。力求给考官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

但也有一部分人,总能在夹缝中求生存,不偏不倚的说出各种弊端与好处,并针对弊端提出改革意见,针对好处完善条条框框,言之有物,有理有据,让人无法拒绝。

这类人,通常都有个共通点,就是有才华且见识广博。

锦绣就是这样的人。

考试前,三姐夫托人打听来的考官资料,周文与楚舟人认真真听了,锦绣也记在心里,但他不打算去迎合。

匆匆吃了点东西,有从头到尾检查一遍考卷,确认无误,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现在是会试的第九天下午,考生答完题目可自行选择离场。

锦绣拉了号舍墙边的一根细绳,很快不远处的铜铃响起,有考官带着两个差役过来,在锦绣的亲眼见证下,将他的试卷糊名,装进一个黑漆漆的盒子里。

考官走后,锦绣收拾好自己的考蓝,脚步松快的出了贡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在贡院门口,外面天色阴沉沉的,空气中水汽十分重,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要下雨似的,锦绣心下有些担忧,不知道周文几人的境况如何,若是没有答完题目,待会儿下雨的话,可能要遭。

锦绣还没想完这些有的没的,就见自家的两个外甥风一般跑过来,亮晶晶的眼神瞧着他,一左一右将他架在中间。

明仁眼疾手快的接过他手里考蓝,而明智叽叽喳喳道:“小舅舅,您怎么出来这般早啊?刚才瞧见这边站的人是您,我都不敢相信!早上有个人发烧烧的脑子都糊涂了,被人架出来,扒在贡院门口说什么都不走,要进去继续考呢!”

三人边走边说,锦绣道:“答完了,自然要出来的。”

明智双眼发光:“小舅舅您可真厉害!这偌大的贡院,能这般早答完题目出来的,也没几人呢!”

说话的功夫,三姐秋绣和三姐夫急急赶过来,双方迎面撞上,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帷帽的明意。

秋绣道:“明仁明智,让你小舅舅歇会儿,考试多费脑子啊,你们怎么这般不懂事?”

明仁乖巧的认错,扶着锦绣的手就没松开过,明智连连道:“是我们想的不周到,也是太激动了,没想到这般早能等到小舅舅的,若是今儿出门晚了,岂不是要小舅舅在贡院门口空等?”

锦绣也觉得有些累了,虽说在里面文思泉涌,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但答完题,就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尤其被现下阴沉沉的天色影响,特别想睡一觉。

秋绣看弟弟的脸色,直接道:“明仁明智扶你们小舅舅去马车上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转而问锦绣:“我让人直接送你回家休息吧?我和你姐夫在这等等阿文与妹夫,瞧着天色随时可能下雨,到时候反而不好回家。”

三姐说的对,锦绣就没反驳,拜托了姐姐姐夫后转身往马车方向走。

明仁明智二人寸步不离的扶着小舅舅,锦绣无奈道:“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过去考了一场试而已。”

看两人还要说,锦绣抬头一瞧,眼前正是自家马车,二话不说,也不用踩什么凳子,直接单手一撑,利索的上了马车。

徒留两个傻眼的大外甥没明白自家小舅舅这一手是从何而来?

两兄弟对视一眼,争前恐后爬上马车,锦绣已经拉开车里的被褥,准备休息了,明仁见状,将小舅舅的考蓝放在一旁,和明智轻手轻脚又下了马车。

马车外,明仁对弟弟道:“天色实在不佳,我和父亲母亲妹妹在这儿等文舅舅和姨父,你先陪小舅舅回家,路上小心,让车夫别着急。”

明智点头应了,又轻手轻脚爬上马车,对车夫小声交代了几句,才小心翼翼进了车内,很快,马车就在青石板路上动了起来。

锦绣迷迷糊糊的想,姐夫一家还是体贴啊,都没问他成绩如何。

刚才上马车前,他就瞧见旁边一户人家,看穿着打扮就知道出身不凡,被一家人团团围住,吵吵嚷嚷的全部是问成绩的,问试题难不难的,问有没有把握的。

锦绣都心疼被围在中间不知先回答哪一个问题的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气果然变化很快,马车刚进家门,锦绣就被外面莎莎声吵醒,锦绣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是下雨了。

明智还在犯愁要如何喊醒小舅舅呢,没想到马车刚一停下,小舅舅就自个儿醒了,真是令人惊叹的灵敏。

扶着车沿起身:“趁着雨还未下大,先回屋吧!”

下了马车,又想起一事,两人边往廊檐下跑,锦绣边问:“姐姐他们可有带雨具?”

明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带了,中午出发时天色不好,瞧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母亲就让人准备了雨具,马车上也裹上了防雨的油布。”

锦绣这才放心,两人都到了廊檐下,雨势也越来越大,很快就在地上激起了一片小水泡。

两人顺着廊檐往院子走,四处有躲雨的下人,瞧见两人连忙行礼。

看看四周,很快被雨水阻挡了视线,给刚入春,还没燥起来的京城带来丝丝凉意。

明智道:“这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雨呢!好兆头啊!”

呼吸着空气中雨水与大地激烈碰撞发出的特有味道,锦绣眯着眼走了一段,看明智缩成一团,才想起来:“你别陪着我了,先回去换身衣服免得着凉,别忘了让厨房给你熬一碗姜汤。”

明智还想倔强的摇头,一阵风吹来,冷的他瞬间打了个哆嗦,在小舅舅的目光逼视下,怂叽叽的转身跑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这场雨一下,锦绣心头的疲惫顿时减轻几分,心里的燥热也被重新押下去,一路遛遛哒哒的回院子洗漱一番,换身衣服,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似的,仿佛这场雨水冲走的,还有他的困意。

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雷声,锦绣想了下,还是拿了一把竹伞,决定出门走一走。

院子外换了衣服匆匆而来的明智,瞧见小舅舅的装扮,惊了一下:“小舅舅,您这是要做什么去?”

锦绣实话道:“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明智想说我也去,话还没出口,锦绣道:“我一个人去,你还小身子骨弱,好好待在家里等其他人回来,别在外面乱晃,我很快就回来。”

明智心说,我身子骨还弱?也不知道谁小时候软趴趴的不会说话?

但锦绣没给他机会,明智甚至都没弄明白,明明刚才还在眼前的人,怎的一眨眼就到了大门口附近,只远远地透过雨幕留下一个不甚清晰的背影。

锦绣出了钟家大门,顶着一把竹伞,在雨中漫无目的的走着。

此时雨已经逐渐变大,街上偶尔还有一个没有撑伞被淋成落汤鸡的匆匆而过,其余人都因来不及回家,在街道两边的屋檐下躲雨。

不紧不慢的走在街上,感受着人群中传来的各种情绪,心里一直压着的一团火,不知怎的开始逐渐变大,让他想不管不顾的在雨中狂奔。

这些年的科考,锦绣看似游刃有余,其实心里的压力比谁都大,元家的处境,一家人的期盼,都让锦绣不能放松心情,要不是这个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天气,特殊的场景,勾引出他心底深处的情感,锦绣都无法相信,他内心其实并不喜欢科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看他这些年一直表现出十分喜爱读书,但并不意味着他喜欢科举,强压着自己做了十几年不喜欢的事,锦绣觉得,幸好是现在。

要是放在以前,他怕是早就变态了。

就在锦绣有一搭没一搭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你这人,莫不是被淋傻了?也不知道找个地方躲雨吗?”

锦绣缓缓抬头,透过伞沿和滴滴答答往下流的水珠,看见了对面同样撑着一顶大伞,只露出一个精致下巴,身穿藕粉色衣裙的姑娘。

对面见锦绣没说话,伞沿轻轻往上一抬,露出了整张清秀漂亮的脸,脆生生对锦绣道:“你是听不见别人说话吗?”

说罢还特意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指指锦绣,指指街道边躲雨的人,意思不言而喻。

锦绣莞尔,将伞轻轻抬起,露出一张俊美非凡的脸。

还未开口,对面姑娘惊讶道:“是你!”

锦绣挑眉,看来是认识他啊,也不知道是那一路大神经过。

没等锦绣想明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雄厚冷淡又熟悉的声音:“缘儿,快走吧,免得着凉了!”

锦绣心下惊讶,他来京中寥寥几日,根本没时间交际,唯一认识的人就是谢六,没想到今天随便出来走走,竟然遇到了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是半个熟人吧,锦绣心想。

抬头就与姜大将军那张熟悉的脸撞上,隔着雨幕,二人均是一愣。

锦绣还未开口,姜大将军将眼前的姑娘拉到身后,顶着一把大黑伞对锦绣道:“今天不是会试吗?你怎的在这里转悠?”

“确实如此,先一步走来,闲着无事,出来走走,您这是?”

“有事。”姜大将军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

双方各自点头,打着伞擦肩而过。

重重雨幕阻隔了两边看热闹人群的视线,也阻隔了姜大将军妹妹看向锦绣好奇的目光。

锦绣一个人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衣摆上全是水渍,厚厚一层粘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此时雨下的正欢。

旁边一户人家门户大开,传来妇人呵斥孩子的声音,锦绣听着这声音夹杂在层层雨幕之中,心头那把如何都浇不灭的火苗,终于缓缓平息下去。

站在街头缓缓地出了口气,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没有用上内力,走了一路,腿脚冰凉,终于感觉到周身都凉飕飕的。

正准备抬脚离开,旁边小院缓缓走出个四十左右的妇人,一手撑着伞,一手端着冒着氤氲热气的碗朝锦绣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至锦绣跟前,将碗递过来轻声道:“孩子,看你在这儿站了许久,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人这一辈子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别拿自个儿的身子开玩笑,啊。”

锦绣心知对方是误会了,但也不解释,谢过对方好意,喝了热水,撑着伞缓步离开。

走出好远,还能听到那妇人在雨中低声道:“这么俊俏一孩子,老天怎么就不偏心着些呢?”

至此,锦绣终于感觉所有压抑与难过都一一化去,只留下满满的感动与平静无比的心境。

一路慢悠悠往钟家方向走,步子也轻快了许多,再也不是出门时,满心的焦躁与压抑。路过一条巷子,被里面传来的酒香吸引,顺带去尝了一杯,才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不巧的是,在钟家所在巷子口,又一次与姜大将军碰上。

这次对方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一辆朱漆马车,在雨中的身影高不可攀。

双方都有些愣神。

锦绣主动解释:“我姐姐家住在这边,礼部员外郎钟志景,是我姐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大将军言简意赅:“路过。”

锦绣也不深究,倒是姜大将军身后马车中露出一个脑袋,少女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锦绣,脆生生道:“大哥,这就是楚家哥哥说的那个,想要代师收徒的人吗?”

姜大将军回头轻声呵斥:“胡闹!”

转而对锦绣道:“小妹无状,见笑了。”

姜大将军居高临下骑在马上,锦绣撑着伞站在马下,一高一矮,但双方都知道,并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心态都十分平和。

锦绣道:“无妨。”

双方再一次擦肩而过,这次在路过锦绣时,马车内的少女没忍住好奇心,将脑袋露出来,正好瞧见锦绣精致好看的侧脸,一时竟然忘了将视线移开。

等锦绣到家时,周文与楚舟几人回家不久,一家人像是刚换了衣服,头发还有些潮湿,聚在饭厅内喝姜汤,浓浓的姜茶味儿充斥着整个房间。

见是锦绣回来了,周文不满道:“宝儿,下这般大雨,你怎的一个人跑出去了?你瞧瞧这衣服上,都能拧下水来!我回来听明智说你自个儿出去都不带个下人,都吓了一跳,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你遇上什么事,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

众人都看见了锦绣狼狈的模样,三姐连忙道:“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宝儿你先去换身衣服,再来这里喝一大碗浓浓的姜汤!”

锦绣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让人担忧,没多解释,乖乖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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