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的科举日常 第30节(1 / 2)

('下人憋着笑进屋搬椅子去了。

锦绣一看,知道元老爷今儿是铁了心要收拾他,于是果断溜下来。

舔着脸凑到元老爷跟前,抱住元老爷大腿喊爹爹。

顺便指挥下人:“将椅子放这儿!这儿有小风吹着,不冷不热,最舒适不过了!”

还很狗腿的拉元老爷手,让对方坐在椅子上,自己哼哧哼哧踩着凳子给按摩肩膀:“爹爹,宝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宝儿保证!”

元老爷闭着眼睛都不带正眼看他的,只懒洋洋一句:“哦?错哪儿了?”

锦绣咬牙,觉得不管是星际时代,还是这个朝代,所有父母兴师问罪的第一句话都是“错哪儿了?”。

这句话一出,瞬间将父母摆在了道德制高点,进可攻退可守,简直不要太美妙。

锦绣看看元老爷捏在手里的鸡毛掸子,想想周文被寿管家牵走时一撅一拐的步伐,决定再拯救一下自己的小屁屁。

于是他装做十分为难的样子:“爹爹,要是宝儿说自己不知道错哪儿了呢?”

元老爷手里的鸡毛掸子轻轻在地上一磕,语气不轻不重的:“那爹爹提醒你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一听就知道这是带上情绪了,可他再□□省,都不觉得自己今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呀。

甚至还觉得自己的表现非常完美呢!

他觉得元老爷很大可能在炸他,于是一咬牙:“那爹爹您给宝儿提醒一下呗!”

元老爷冷哼一声,抬手挥开锦绣给他按摩的手:“老子还没死呢!小兔崽子你就惦记上老子的这点儿家产了是吧?”

锦绣:“?”

元老爷都不用看就知道锦绣这会儿的表情,继续冷声道:“你一定在想,你只是心里想了一下,根本就没说出口,老子是怎么知道的对吧?”

锦绣:“!”

元老爷继续背对锦绣坐着不动,手里的鸡毛掸子在地上磕的梆梆作响。

嘴上毫不留情道:“老子的家产将来都是留给你的没错,你现在这么想也没错,但在老子看来,你最大的错,就是这么想的时候,被老子看出来了!

这么点儿心机城府,老子这点家产留给你,说不得对你是祸非福!”

说着语气中就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悲凉,自称也不自觉换了回来:“爹和你娘都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陪你几年,你这样让爹爹将来可怎么放心的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被元老爷说的愣住了,他从没想过,元老爷现在已经开始想这么远的事情。

更没想到,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让元老爷产生这么深的担忧。

于是不自觉的跟着元老的思维反思,自己是不是过的太没心没肺了些。

元老爷看儿子若有所思的离开了院子,坐在树下舒服的呲溜一口茶,就一块儿点心,小日子过的美滋滋。

管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轻声道:“您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些?”

元老爷放下茶杯摇头:“宝儿实在是个聪明孩子,响鼓还需重锤,有这么好的天赋,自然需要一个懂他的人好好引导。

就怕他性子桀骜,和先生对着来,要不是今天借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等他回头反应过来机会也就白白浪费了!”

寿管家道:“老爷选的那个人是姜山长?”

元老爷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他让人带周文去自家库房看大宝贝长见识,目的是为了让周文在金钱上不那么抠门。

结果周文流着口水,双眼放光的看了一回,晕晕乎乎迷迷糊糊的回去,自此以后,变得更加抠门了。

每到花钱的时候,周文总会不由自主道:“要是这两文钱放在咱们家库房里,库房就又多了两枚铜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是不舍的样子,让元老爷牙疼不已。

但他也无可奈何,因为有人告诉他,这世上穷病和抠门都是无药可医的,治不好,放弃吧!

当下,锦绣和周文两个小萝卜头,在管家欣慰的目光下,被迫牵着小手,站在乌兰书院大门口等人来接。

管家一脸欣慰的站在两人身后絮絮叨叨:“少爷,文少爷,老爷今早要和外地来的掌柜商议事情走不开,就由老奴代他老人家来送您二位入学。您二位以后在书院遇到急事,可找柳子旭柳先生,他会帮您二位的。”

锦绣一脸无奈的回头:“寿伯,您已经说了三遍了,我都记住了,真的,我发誓!”

寿管家笑呵呵很好脾气的样子:“哎!是老奴糊涂了!烦着少爷了吧!”

周文无语的摊手:“寿伯,您这是怎么了?上次我去二叔家私塾读书,也没见您和姑父这么唠叨啊!还有我听人说,宝儿去二叔那边读书,姑父将人扔给二叔啥都没说就走了呢!”

寿伯笑眯眯的摆手:“这不一样的,不一样!”

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儿却是只字未提。

三人正闲聊间,从书院大门缓缓走来三人,领头的是个见人先三分笑的中年人,一到跟前十分和蔼的和寿管家打招呼,看样子两人是认识的。

来人和寿管家寒暄道:“书院规矩,外人不得随意进出书院,老哥哥您就安心将人交给我,小弟保证将人安排的妥妥帖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山长特意吩咐小弟来安排您家里的小少爷入学,您也可以放心不是?”

寿管家笑呵呵的表示了自己的放心,再一次弯腰叮嘱锦绣和周文:“之前和您二位说的都记得吧?”

两人连连点头。

寿管家坚持要看着两人进了书院才离开,两人无法,只得将行礼拜托给管事带来的两个帮手,迈着小胳膊小腿儿,在寿管家欣慰的目光下,被迫牵着手走进书院大门。

等离开寿管家的视线,两人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各自不自在的在衣服上擦擦,好让各自心里都舒服点儿。

走了大约有一炷香时间,几人还穿行在书院前半部分,也就是教学区。

亭台楼阁,廊腰缦回,假山流水,绿树成荫,还有朗朗书声组成了眼前的画面。

管事忍不住回头看两人,见两个小孩子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露出疲态,有些惊讶。

但还是很尽责的问:“两位可要歇歇再走?咱们书院学生的住宿区在教舍后面,还有好一段路要走呢!”

锦绣自己倒是无所谓,抬头看看周文,知道周文也没问题。

元家的规矩,大人问话,最大的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周文老老实实告诉管事:“没关系,我们还不累,等到了地方再休息也可!”

锦绣十分体贴的补充:“要是两位小哥累了,咱们歇歇再走!”

两个常年干杂活儿的听了锦绣的话十分意外,毕竟在整个书院里,杂役是最下等的人,一般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虽然书院的运转,离不开这些杂役的付出。

两人连连摇头:“我们干惯了粗活儿,这点东西于我们而言不值一提!”

另一人也道:“不值一提!别耽搁了小公子们的事儿就好!”

如果说管事刚开始只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对两人格外关注些,现在就有几分是真心实意因为两人一路走来的表现了。

于是后面的路,管事特意放慢了步子,迁就两人的速度,一行人慢悠悠的走着。

此时正是上课时间,耳边充斥着隐隐约约的读书声,外面偶有几人路过,行色匆匆。

锦绣看着眼前的一切,对周文道:“上次咱们在半山腰往下看,只隐约看见几片屋顶掩映在群山绿树间,看的也不真切,走进来一看,才明白何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可以看出书院的建设是用了心的。”

周文擦擦额头渗出的细汗,再看看锦绣,确定锦绣不累,才开口道:“上次咱们在山腰俯瞰时,我就隐约听见读书声,雪绣姐姐还道是书院的学生读书都比咱家里人声音大,今日一瞧,哪里是声音大,分明是成百上千人的功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事在前面听两人讨论,笑眯眯的:“两位小公子说的都对,山长曾说过,书院存在的另一种意义,就是让学生们互相督促,在学业上互相比拼,形成良性竞争。因而,书院的读书氛围也比外面浓厚不少。”

周文开玩笑道:“在这里,大家都好好读书,我就算不想读,也不好意思独自玩耍吧?”

锦绣斜睨他一眼:“这话你最好别在我爹面前说,否则鸡毛掸子伺候!”

等两人慢悠悠到宿舍,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就这,管事都称赞两人是少有的能吃苦的麻利读书人。

管事来之前,得了山长的吩咐,特意让两个杂役帮锦绣二人铺好床铺,又带两人在书院各地转了一圈儿,简单熟悉了书院各处的大致用途,最后又去外面吃了迟来的午饭,才送气喘吁吁的两人回宿舍。

关上宿舍门,周文特意打开一扇窗,让外面的凉风透进来,两个累的四肢酸软的人趴在床上不想动弹。

锦绣头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没想到管事看起来胖乎乎的,竟然是个高手,实在太能溜达了,我都累的不行,饿的不行了,他还能坚持一下。”

周文想起管事那张笑眯眯的脸,总是在他们二人想休息的时候,亲切和蔼的鼓励两人“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腿肚子疼。

“没错,管事他肯定是个高手!要不然你我二人这半年来勤学苦练,怎会走几步路,都输给他呢!”周文心里也十分想不通。

两人趴床上缓了半天,锦绣才有力气爬起来观察居住环境。

“看来爹爹的钱也没白花,至少管事给我们安排的住宿环境已经是最优渥的了。”锦绣调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点头:“进门时大致看了一眼,咱们左边儿暂时没住人,右边儿应该是有人的,但现在是上课时间,人不在宿舍,也就是说,咱们这院子,加上咱两,一共有五人,算的上清净了。”

简单来说,书院的宿舍分为两种,一种是院子东、西、北三面各有三间屋子,每间屋子住三人。

院子里有一棵树,一口井,以及一个更衣室。条件相对于外面私塾不知优渥到哪里去,最起码的生活设施配备齐全。

另一种是院子北面有三间房,每间分别住三人,院里除了一棵树一口井加一个更衣室外,还做了适当的绿化,添置了可供休息的桌椅板凳,东面还搭了一个厨房,如果有自己做饭需求的学生,完全可以自力更生。

至于学生宿舍的分配,自然是按“资”分配,除了资金充足的,还有足够优秀的,每次月考都在前三的学生,住在豪华宿舍,也没人能说出什么。

锦绣和周文住的,就是后者。

住满了一共能住九人,但有一间屋子至今无人居住,整个院子就显得空阔起来,两人对此很满意。

周文还对锦绣感叹:“我隐约记得小时候,家里十几口人挤在一起,我晚上和爷爷奶奶挤在一个炕上,躺在他们脚下,很热闹的样子,可惜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记不太清了。”

说到这里,周文还很开心的提议:“要不宝儿咱们今晚挤一张床吧!我想重温小时候的美好!”

锦绣嫌弃的撇嘴:“晚上睡觉不老实的人,没资格要求和别人同床共枕!我拒绝!”

两人的床是简单的木板床,分别摆在进门左右两边靠墙位置,中间留出来供人行走,床头位置有一张简单的实木书桌,光滑整齐,干干净净,摆在上面的是锦绣和周文从家里带来的几本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回头对周文道:“晚饭时让人给寿管家带句话,咱们这窗边儿摆两盆小牡丹清新空气,书桌上就放我书房那种碗莲,调节心情。

至于院子里,看着差强人意,但现在不止咱们两人在住,还要顾及别人的心情,以后再说吧!”

周文也道:“那我要记一下,我想让寿伯偷偷将我藏在屋子里的《青云先生梦游记》给我捎来,没有他们我感觉不得劲儿!”

锦绣嘴角一抽:“那要不要给你空出一块儿地方打五禽戏?”

闻言周文眼睛一亮,用感动的眼神看向锦绣:“咱么这屋子这么小,肯定施展不开,院子要是不整理的话,也不好施为,要不是宝儿你提醒,我差点儿就忘了!还是宝儿你记得我的好呀!”

锦绣:我就说说而已,没想到你当真了!

第35章风评被害?舍友

当天傍晚,锦绣和周文在宿舍大吃大喝时,院子里传来人声,好奇一看,就见到了隔壁间的同学之二。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起书院学生的吃饭制度,此时的书院,是没有食堂概念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书院采取住宿制,十天一休。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家出身的孩子,都是从家里带足够的干粮,到了饭点儿,自己烧点儿热水,或者给一文钱,让书院杂役帮忙烧些热水,就着干粮将就一顿。

像锦绣和周文这种,显然不是一般情况,或是家里仆从按时送饭,或是直接和书院附近的吃食铺子商议好,到了饭点儿,让铺子送来,或者自己去吃也行。

锦绣和周文由于年龄小,元家不可能心大到让自家两个宝贝疙瘩吃饭时间到处流浪,因此一日两餐都有人送到书院门口,然后使些银钱,让书院的杂役直接给两人送到宿舍,两人基本到了饭来张口的地步。

当然也些高年级的不愿意被家里安排的明明白白,因此做了最大限度的抗争,就是自己去书院门口取吃食。

说回当下,锦绣站在窗口,一眼就见着了大摇大摆进来的两人。

两人身着书院统一的学子青衫,一个眉眼飞扬,笑意盈盈。一个灵活多动,胖乎乎的身体不影响他上蹿下跳围着另一人跑前跑后。

进来的两人显然也看到了站在窗口的锦绣。

胖乎乎的人一愣,随后非常自来熟的趴在锦绣窗口,两人隔着窗框对话。

“锦绣,真的是你啊!昨日傍晚有人来通知,说是今儿有人要住进来,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你!”来人将胸口拍的框框响,“你放心!以后有哥哥罩着你!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报我冯舒年的大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舒年,镇上大户冯老爷之子,冯家和元家有不少生意往来,因此锦绣和冯舒年不可避免的在许多地方碰过面。

今年九岁,别看胖乎乎的像个福娃娃,但小心思非常多,当时看锦绣不顺眼,暗中想办法整了锦绣好几次,不过没一次成功就是了。

冯舒年自认为和锦绣是不打不相识,因此后来常以锦绣大哥自居。听人说,在读书一道儿上,是个没上进心的,成绩一塌糊涂,愁的冯老爷经常半夜睡不着爬起来打孩子解压。

冯老爷现在的心态就是:“老子也不指望你读出个人样,好吃好喝送你去书院,你有点儿眼力见儿,多结交些人脉,将来不至于没了老子,你把自己折腾的饿死就行!”

至于冯舒年在书院经常给自己树敌,以至于现在知道他名声的都躲着走这事儿,想来冯老爷是不知情的,否则冯舒年也不可能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锦绣面前了。

锦绣觉得冯舒年这人,其实就是熊,熊孩子的熊。

冯舒年乐呵呵的和锦绣炫耀完自己在书院的地位,拉着锦绣给他介绍随他一起进来的另一位小伙伴。

结果冯舒年还没开口,人就笑眯眯的站在冯舒年旁边,拱手与锦绣周文打招呼。

“想必两位就是元老爷家的公子锦绣和周文吧!在下程远青,县里程师爷乃家父,常听人说起二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二位初来乍到,想必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都可来问远青与舒年,我们二人定知无不言!还望大家以后好好相处!”

哟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一听这人话说的滴水不漏,就知道是个厉害角色,至少非常擅长交际,和冯舒年这种熊孩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当然,程远青自报家门,也没有炫耀父亲的意思,这年头,稍微有些底蕴的人家,见了面都要互相论一下祖上关系,要不然一上来就说我是谁谁,别人知道你是干嘛的呀!但你一说我爹是谁,我爷爷是谁,别人立马就能联想到,哦,原来你就是这家出来的!

就是一种非常普通的寒暄方式。

锦绣趴在窗口和人说话,周文看的好笑,招呼冯舒年和程远青进屋说话,还不忘取笑锦绣:“还没窗口高呢,你踮着脚和人说话不累的慌吗?”

锦绣一囧,实在是现年虚五岁的他,在几人中最小,身高确实不占优势。

但面上还要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邀请两人进屋:“二位用了晚食没?我和阿文哥也才开始吃,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用点儿!”

两人当然不会去抢两个孩子的东西吃,看见人家吃了一半儿的饭,还很有眼力见儿的稍坐片刻就告辞了。

当然主动告辞的是程远青,被拉走的冯舒年最后趴在门框上对锦绣喊:“锦绣!周文!晚上有空来我们屋玩儿啊!”

送走两人,周文奇怪道:“不是说隔壁住了三人吗?刚才怎么没见呢?”

何止是没见,两人根本都没从冯舒年二人口中听到关于另一位舍友的只言片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猜测:“可能是关系并不融洽吧!”

事实证明,锦绣的猜测非常正确,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锦绣终于慢慢见识到了几人关系到底有多不融洽。

另一位室友,姓楚名舟,城关镇附近下河村人,今年十岁,在书院启蒙一年,传闻是书院某位先生去乡下访友途中,偶遇楚舟,发现楚舟聪慧异常,遂起了爱才之心,将之带回书院。

后经过书院的层层考验,证明了楚舟确实聪慧,是个可造之材。

于是楚舟现在的衣食住行书院全包了,只需一心留在书院读书即可。

但他本人确实浪费了几年读书的黄金时间,一般人家,像锦绣这样的,都是三四岁就给孩子开蒙,真正有天分的,到了楚舟这个年纪,四书基本上都有涉猎,但楚舟现如今满打满算,才读了一年书。

因此读书异常刻苦。

这天课间休息时间,锦绣就听冯舒年这熊孩子无数次抱怨:“不就是被先生夸赞过几回吗?你说他至于为了让先生在课堂上夸赞,就不要命的读书吗?”

锦绣:“不至于。”但我觉得你想问题的关键有点偏。

冯舒年:“你不知道,每天晚上回去,我和远青都躺床上准备睡了,他才慢吞吞的回来,点火,烧水,洗漱,我本以为他洗漱后终于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睡觉,结果呢?人家点上煤油灯,坐窗根儿又开始看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说,宿舍就那么大地方,我实在困得不行了,结果有人在那儿哗哗翻书,窗口灯火摇曳,叫人怎么睡得着?”

锦绣想象了一下,觉得冯舒年的说法有些夸张,而且这种程度的折磨,别人能不能接受他不知道,反正对他的影响不大。

冯舒年看锦绣没反应,继续抱怨:“这就算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不仅晚上不睡,早上鸡都没叫,又淅淅索索的起床折腾,吵得我没办法,只能用布团将耳朵塞上才清净,你说他这幅全书院就他一个人会认真读书的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锦绣听完,觉得楚舟的做法可能不大好,但冯舒年可能属于睡觉不能有丁点儿响声,否则瞬间惊醒的那种。

要不然,正常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的人,早上是没可能被起床声吵醒的。

路过听了一耳朵的程远青也说:“我说句公道话,舒年你就是在家里养的太娇气了,我觉得楚舟翻书和起床声没你说的那么大动静,这点我听我爹说过,时间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至于你说的灯火摇曳问题,确实不好解决,我爹说过,有的人晚上外面不点灯,才会睡不踏实。有的人是夜间但凡有点灯光,整个人都不得劲儿,想来你是后者了。”

锦绣点头,安慰冯舒年:“你要觉得受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搬出来自个儿住,我们屋子隔壁还有一间空房,想必一个人住就没问题了!”

冯舒年耳朵尖红红的,支支吾吾道:“我,我才不一个人住呢!”解释似的补充一句“我,我舍不得远青这个好朋友!”

锦绣奇怪:“这有什么,大家还在一个院子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舒年的脸更红了,就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看的锦绣一脸莫名,怀疑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程远青哈哈一笑,才弯腰小声告诉锦绣:“舒年他最怕晚上一个人住,在家里晚上必要有人在外间守夜才睡得着!”

锦绣:“……”

冯舒年哒哒哒红着脸跑走了,临走生无可恋的丢下一句:“不准告诉别人!否则绝交!”

锦绣透过缝隙,看了靠窗位置安静坐着看书的清秀少年一眼,觉得冯舒年的抱怨,大概对不少人说过,那人不定也听说过。

但楚舟能一直忍着,当没事发生一样,心性也是十分坚韧。

临近上课,众人都回到自己位置,周文转头小声告诉锦绣:“楚舟家境不好,我能理解他那种拼命读书,想出人头地的想法,再说他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咱们就不搀和隔壁宿舍的事儿了吧!”

想了下,周文补充:“而且我其实挺敬佩楚舟的,周围许多人都对他怀有敌意,但他能在这种环境下保持本心,就很厉害了!”

锦绣点头认同了周文的说法,又想起一件事:“按理说,程远青和冯舒年对楚舟不满,有的是办法换宿舍,他们为何不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眨眨眼,小声告诉锦绣:“据说那间宿舍是楚舟先住进去的,程师爷和冯老爷听说了楚舟的事迹,请求山长,特意将他们二人安排进去,想让两人在楚舟的影响下,好好读书!”

锦绣:“……”

没几天,锦绣差不多熟悉了书院日常,过的可谓如鱼得水,结识了新的小伙伴,一点儿不存在元家人担心的,自家宝儿小小年纪,在书院被人欺负了之类的事情发生。

这日先生在上面滔滔不绝讲了半个时辰,学生听得云里雾里,昏昏欲睡,最终一挥衣袖留下功课走后,周文好奇的转过头问锦绣:“宝儿,先生刚才讲本朝登记在册的书院,大大小小共有一千二百三十九所,是自古以来,学风最为开放的时代。

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是真的吗?”

锦绣单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想了下,才回答周文:“这事儿吧,就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啦!”

周文和旁边的程远青听到锦绣的话,都很好奇,于是催促锦绣:“那就长话短说!”

锦绣眨眨眼,做出摸自己胡子的动作,模仿的就是刚才给大家上课的先生经典动作,惹得两人一阵好笑。

笑过了,锦绣才回答两人:“想来你们肯定知道,自春秋战国时期,最有影响力的儒、墨

、道、法四大学派,当时孔子所代表的儒家,就设立了私学,私学开始逐步发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因为政治原因,到了秦朝,又实行‘禁私学令’,对私学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等发展到汉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设立官学必学科目,同时并不禁止私学。

之后朝代的科举制度兴起,相应随之诞生的就是书院。但一开始的书院,都是士大夫自己家开的,也就是所谓的族学,外人根本进不去。

随着时间慢慢流过,各士大夫家的书院之间开始交流。到了后来,朝廷对人才越加重视,加之造纸术逐渐改良,民间私人书院的数量逐渐增加。

私人书院创办的同时,还有很多依托官方背景开设的书院,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应天书院,经过朝代变迁,成为国子监,直接为朝廷培养人才!

到了前朝,曾四次下令禁毁书院,甚至一度闹出轰轰烈烈的文字狱,但前朝毁于硝烟战火之中,本朝于战火中重建大厦,发展至今,学术研究、问难论辩、自由讲学等书院制度形成,天下间书院确实是以往朝代所不能及。”1

最后,锦绣敲桌子总结道:“所以,先生说的非常有道理!”

锦绣话音刚落,周围就传来整齐的惊叹声,原来在锦绣开始和程远青说话时,就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于是才有现在的一幕。全都是最近几天,被锦绣“以理服人”说服的同窗,在锦绣不挥动拳头的时候,也非常配合锦绣的行动。

冯舒年:“锦绣,你知道的可真多!这些我爹都没给我讲过!不过锦绣你不对着我屁股踢,突然化身经学先生,我真的好不习惯啊!”

锦绣心说:你可长点儿心吧!这话要是放在冯老爷面前说,说不得就被打断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远青也说:“锦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我记得先生从没讲过这些吧!哪本书提到的?出处在哪儿?我好确认真假!”

旁边也有人说:“是啊是啊,锦绣你突然长篇大论,我们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这真的很难确认啊!”

“这又不像打架,谁拳头硬谁就是对的!”

锦绣眼角一抽,举起白嫩嫩肉乎乎的小拳头放到眼前,像是拳头上沾了灰尘似的,轻轻吹了口气。

然后斜眼看周围几人:“要不你们重新考虑一下我说的对不对?”

一众人瞬间做鸟兽散,锦绣得了个清净。

周文才有机会和锦绣说话:“宝儿,明明你读了那么多书,知道那么多道理,为什么就是要用武力让人屈服呢?你不是说了!你要以理服人的吗?”

锦绣皱眉沉思:“可是我已经非常努力的和大家讲道理了啊!而且我自认为将能讲的道理都讲过了,加之我觉得自己态度已经十分温和,没什么大方向上的问题,就这,还想要我怎样?”

周文一噎。

心说你这以理服人,大概只有你自己会这么认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住同一个院子的程远青和冯舒年,都在锦绣入住的第二晚,亲身体会过锦绣的武力值后,再也不相信锦绣嘴里的“说服”“讲道理”了。

周文道:“那晚你直接将冯舒年随手扔上房顶的事儿,总该记得吧?那你还能想起当时看到那一幕的程远青与楚舟二人看你时眼里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一说这事儿锦绣就很烦躁,他风评被害,就要从那晚开始。

锦绣不得不再一次解释:“那天是冯舒年说地上有蛇,他这辈子就怕蛇了,他还说,要是有人能将他扔到房顶过夜就再好不过了!

我怕他是一时激动,说出不过脑子的话,还多问了他两遍,他非常确定且大声的告诉我,他就是想上屋顶保平安,我才大发好心将人扔到屋顶的!

我是做好人好事!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周文道:“我相信啊,冯舒年也相信,但后来听到动静进来查看情况的人不相信啊!你又不是没见,当时冯舒年在屋顶手舞足蹈的告诉底下的大家,说他是怎样被你一只手轻轻一甩,仍上屋顶的,大家当时看他的眼神,就想看二傻子似的!”

说到这里,锦绣更加愤愤不平:“最近几天,书院又有传言,说我之前是个傻子,还以为真的治好了,没想到疯的更彻底了,顺便还将冯舒年也给传染上疯病了!

我敢肯定,传这谣言的人,就在那晚来我们院子看热闹的人之中,甚至可以推断出,对方就是高年级的,实在恶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事儿周文也知道,其中还有一次差点儿跟高年级的人打起来,可惜最后没成功,因为高年级的人多势众,周文见势不妙,趁机偷袭了两人后,直接溜之大吉。

高年级的人吃了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于是,锦绣和周文入学不过半月,成功获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光荣称号!

此前,这称号的主人,一直都是冯舒年来着。

为此,冯舒年激动的甚至要请锦绣和周文在休沐日去镇上最好的酒楼吃饭,感谢锦绣和周文的衬托。

在锦绣和周文凶残之名的衬托下,他,冯舒年,温和善良的简直就是毫无攻击性的小白兔。冯舒年一度感觉自己在书院的人缘都好了不少,见面甚至有人主动和他打招呼问好了。

对于锦绣说的事儿,周文也很头疼,小声和锦绣抱怨:“以前在二叔家的私塾,不管你怎样折腾,大家对我都还算的上客气,我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也能在中间稍作调和。

现在倒好,我直接成了你的帮凶,狗腿子,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关键是和咱们不对付的那几人吧,我自个儿对上他们,不是对手啊!

文的我不行,武的对方人多我容易吃亏!总不能让我一直都认怂吧?这也太没有排面儿了!”

锦绣哼哼:“最后这个才是重点吧?”

周文干咳一声:“少废话!你聪明,你给想个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摸着下巴做思考状:“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咱们得从源头解决问题。首先,咱们得弄清楚对方为什么和咱们过不去,其次,才能对症下药,保证药到病除。”

周文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他们见到了那晚一幕,然后背后说人闲话,被当事人我听到了,然后我没有息事宁人,反而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开让他们难堪,于是双方结下了梁子!”

锦绣点头:“没错,这件事的起因是他们背后说咱们闲话,是为君子所不齿!归根究底,还是他们的错!”

周文:“没错!”

锦绣:“既然事情已经这么清楚了,我自然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这时候,周文对锦绣的迷之自信就冒出来了,也没多问,只叮嘱道:“有困难找我!”

然后,这天吃过晚饭,周文呼呼哈哈在院子里打五禽戏,冯舒年无聊的坐在旁边吹口哨,程远青觉得很有意思,跟着周文练习。

周文也很认真负责的拆分招式,慢慢教程远青。

锦绣见几人手头有事,也没多说,慢悠悠出了院子,一路绕着走廊走了两炷香时间,到了另一处院子门口。

直到半个时辰后,锦绣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慢悠悠的进了院子。

周文满头大汗的坐在树下石凳上喝茶,一转头看见锦绣,还吓了一大跳:“宝儿!你刚才干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远青和冯舒年也顺着视线看过来!

三人视线对上:话说,刚才锦绣到底在不在院子来着?咋想不起来了呢?

锦绣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的告诉周文:“我一直就在这儿扎马步啊!楚师父布置的功课,每天都要扎马步半个时辰,休沐日回家他老人家可是要检查的!我一点儿都没敢马虎!”

周文结巴:“是,是吗?我刚才太投入,一时没注意。”

锦绣肯定:“当然!”

冯舒年助攻:“锦绣肯定在那儿扎马步啊!他哪天这时辰不站那儿扎马步才奇怪好吧!现在附近几个院子的人谁不知道咱们锦绣每天定时定点儿的要扎马步!

倒是你周文,你对咱们锦绣的关心是不是太流于表面了,竟然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周文不确定道:“也,也许是我记错了吧!宝儿你别乱跑就好!书院有人和你不对付,以后出门尽量和我一起走!”

锦绣乖巧点头:“嗯。”

第36章麻烦事?惩罚

第二天一大早,周文就知道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院先生有句至理名言:“每天学到的内容读上一百二十遍,母猪都能提笔做文章!”

于是乎,书院学生们为了做出的文章比母猪好看,拼命的读书,何止一百二十遍,有人甚至能读个几百上千遍。

锦绣正在教舍外面的走廊摇头晃脑的读书,周文脚步匆匆而来,凑近锦绣,小声道:“宝儿,那事是不是你做的?”

锦绣一脸懵懂,仿佛不懂周文在说什么。

周文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于是随手拿起本书做掩饰,凑近锦绣,语气略带急切道:“宝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只问你,昨晚那半个时辰,你到底在哪儿!”

锦绣也不隐瞒,态度坦然道:“你都知道了?”

周文点头,声音更低了些:“今早有人在住宿区中心花园的假山后发现三个被人打晕,扒的只剩内裤的学长……我一听别人描述,就知道是传谣的那几人,我猜是你下的手……”

锦绣皱眉打断周文:“等等,我确实将人打晕扒光了,但我发誓,我是将人打晕仍在宿舍的,否则现在的天气,晚上有多冷,咱们都知道,要是那样将人仍在外面一晚上,怕是小命都没了,我还不至于和他们有生死之仇!”

周文一想也对,一拍脑门儿,懊恼道:“我来时听人说,已经请了大夫过去诊治,也不知道具体情形如何,万一这三人真挂了,说不得要牵连到你!我得回家一趟,将事情告知姑父知晓!”

周文在逃难的过程中是见过死人的,无数人饿死的,病死的,人饿急了抢东西,甚至易子而食,都在他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虽然他现在不经常想起那些,但印在记忆深处的影子给他留下的影响深远异常。

周文对人命没有敬畏之心,到了这个时候,自然而然想到的是保护自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连忙拉住周文:“先别急,我们看看情况再说,我敢保证,昨晚的事儿没有其他人知晓!”

这一点周文十分相信锦绣,他一向认为,他们二人中,宝儿是智商担当,而他,则努力成为武力担当。

两人书也不读了,想亲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往中心花园走的时候,一路上遇到不少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人。

还没走到跟前,胖管事特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训导先生说了,该干嘛干嘛去,读不到一百二十遍,连母猪都不如,还想看热闹?你咋不上树呢!

呵呵,各位秀才公!大家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啥事都没读书重要!读完书再说其他!”

锦绣和周文随着人群折返!回去上了两节课,周文心有不安,锦绣倒是淡定的很,根据早上看到的场景,他断定这事儿不是冲着他来的。

甚至,做这事儿的人也不是个聪明的,很像是意气用事,全然不顾后果。

倒是很像寻仇。

周文好几次看锦绣的目光都欲言又止,锦绣也没再安慰周文,因为不管他说多少遍,事情没尘埃落定前,周文都不会安心。

事情处理的比锦绣想的更快,第二节课下,冯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一嗓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他本人高高的站在课桌上,口沫横飞,颇有指点江山的意思。

“大消息!大消息!继三舌张、刺刺森、声声诚被人深夜扒光,仍在花园!后续出来了!”冯舒年喊得激情澎湃,仅用简单一句话就吸引了教室所有人的注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舌张,本名张震东,外号取自一口三舌。刺刺森,本命张志森,外号出自刺刺不休。声声诚,本命张志诚,外号来源于百舌之声。

三人本没任何亲缘关系,但因都姓张,加之三人经常聚在一起背后说人坏话,做人又不谨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听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于是被人取了这么个外号。

就是讽刺三人比媒婆还碎的嘴。

这也是为啥这三人在暗中败坏锦绣和周文名声,大家都没太当真的原因,因为三人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

只听上面冯舒年大声道:“事实真相令人瞠目结舌!作案之人竟然是她!山长亲自带人审理,一个时辰简单结案,作案人供认不讳,当场承认所犯罪责,并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让三舌张等人付出代价!”

“天!”

“呼!”

众人惊讶不已,催促冯舒年讲重点。

周文紧张的转过身握住锦绣的手,锦绣感觉周文手心一片冰凉,心里摇头,也就没甩开周文的手,用力回握,让对方安心。

锦绣小声道:“没事了,舒年不是说了嘛!山长亲自带人审过了,犯案之人都承认了,不关我的事儿!”

周文这才回过神,朝锦绣用力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冯舒年正说道:“最后山长断定,这事是由两个负责扫撒的仆妇做的,两人合力将睡在屋子里的三人拖出来仍在中心花园的假山旁,简单处理了痕迹,算是勉强出了口心中恶气!”

就有人问了:“两人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呀?”

关于这点,锦绣也觉得奇怪,要说书院学生下的手,和锦绣一样的作案动机,倒是能理解,但扫撒仆妇嘛……

冯舒年一拍大腿:“嗨!你听我细细道来!据两人所说,他们中的一人曾经是三舌张的邻居,家中幼子勤奋好学,本来已经通过了书院的入学考试,但三舌张这人缺德,见不得别人好,在外面散布谣言,说那人儿子在私塾和同窗关系不清不楚,编的有鼻子有眼,惹得邻里同窗都不敢于之往来,最后那人悲愤之下,竟然放弃读书!”

“嗨!这也太缺德了!”

“我知道三舌张缺德,没想到他能这么缺德!”

“还有另一人,她娘家侄子乃是三代单传,千亩地理一根独苗苗,家里人保护的过了些,为人单纯善良,因看不惯刺刺森在街头恐吓小孩子,上前理论了几句,就被刺刺森怀恨在心,造谣她娘家侄子不是她大哥的亲生儿子,最后一家子在街坊邻居异样的目光中,活生生的熬死了她大嫂,侄子也整日躲在家中不敢见人!一家子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缺德!丢人!”

“没错!不能让这样的人继续待在书院!”

“简直有损书院名声!”

“对!我们去找先生,找山长,开除这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被冯舒年三言两语鼓动的热血沸腾,浩浩荡荡出了教室,课也不上了,书也不读了,不如母猪也认了,就是要嘴碎三人组滚出乌兰书院。

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闹腾腾的教室就剩下同一个院子的五人。

程远青先开口:“舒年,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望你解答!”

冯舒年大气的一挥手:“好说好说!”

程远青:“我想知道,那两仆妇是如何轻而易举放倒三个壮小伙儿,还不惊动院子里的其他人的!”

冯舒年一挠后脑勺,嘿嘿一笑:“其实这个问题,在场的先生们也没搞清楚!据两仆妇交代,她们是因为发现那三人都睡得特别死,才放心大胆的进屋将三人拖出去扔着的。

至于院子里的其他人这事儿吧,其实更好解释,因为很多人不愿与那三人相交,因此三人不管做什么,其他人一概不会理会!”

想了下冯舒年补充:“但那三人坚决不承认自己睡的死,说是有人突然出现打晕了他们,他们失去意识才会任人宰割,三人觉得仆妇肯定还有同伙儿,现在两方就这个问题争执不休。”

听了冯舒年的话,周文才算放心。握着锦绣的手算是有了温度。

程远青闻声道:“锦绣和阿文吓坏了吧?阿文你向来身体不好,看着脸色也不太好,要不先回宿舍休息,等会儿我帮你向先生告假。”

周文想了下点头,临了还带走了锦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舒年看的目瞪口呆,戳旁边的程远青:“阿文真的被吓到了吧!我刚才都看见阿文额头上出了冷汗!

还有锦绣,平时多嚣张一人啊!今儿话竟然这么少!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程远青斜睨一眼:好像你有多成熟似的!幼稚鬼!

周文找了个安静地方,小声问锦绣:“你觉得这事儿还会往下查吗?”

锦绣摸着下巴想了下才道:“没把握,山长这人吧,说不准。”

周文不解:“何意?”

锦绣:“我这么说吧,一般书院的束脩都是有定数的。但我爹为了让咱们进书院读书,答应山长给书院重新建几十间宿舍。前天在工地那边,我偶然遇见山长,说及此事,山长言,收学生进书院的代价,要看学生本人的身家而定。”

周文还是很懵逼:“啥意思?”

锦绣:“简单来说,我爹是城关镇首富,所以咱两入学就要交很多银钱。程远青他爹是师爷,所以他入学的前提,是他爹帮书院学生搞定了所有户籍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比如说,楚舟家里一穷二白,入学的前提是自身聪明,通过书院考核,书院不仅分文不取,每月还有余钱拿回家补贴家用!”

最后锦绣总结:“所以说,山长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好预测。”

周文顿时就忧愁起来了。

但锦绣安慰他:“我做事,你放心,就是山长他亲临,也发现不了什么!”

此时,山长蒋良柏书房里。

胖乎乎的管事站在下首,一脸震惊的对山长道:“您是说,张志森三人是被元锦绣打晕的?”

山长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随意翻阅,闻言只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管事一脸不可置信:“且不说他一个五岁稚童如何将三个成年男子打晕后还没惊动别人逃之夭夭。

就说现场,小的已经认真排查过,自认没漏过蛛丝马迹,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您又是如何知晓的?”

管事实在太过震惊,以至于不自觉对山长的话提出质疑,放在以往,这种事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山长也不在意,只是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管事一脸求知的表情中,山长很快恢复云淡风轻,淡淡道:“我亲眼所见。”

管事:“!”

管事震惊过后,好不容易独自消化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

才想起后续事宜:“既然此案中唯一的疑点已经解决,是否让人将元锦绣带来问上一问此行为何?至少让他知道,书院的规章制度不可僭越!”

管事这么说着,自己就将自己否定了:“张志森三人品性恶劣,在书院为非作歹,好在一直没出什么大事,加之看在故去的张先生的面子上,我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照三人以往的劣迹,想来也是狠狠得罪了元锦绣了,否则那孩子是个宽厚的,应该不至于如此行事。”

山长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管事:“你倒是会为他开脱!莫不是元大富那老匹夫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管事笑的苦哈哈的:“山长,不瞒您说,小的仅有的几次和那孩子接触,真觉得那孩子不是一般的大气!”

山长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行了,这事到此为止,告诉先生们,从今往后,元锦绣的功课加倍,算是小惩大诫!”

管事笑眯眯领命而去。

锦绣还不知道自己突然间就得到所有先生的青睐是何缘由,只知道,突然有一天,所有先生好像突然就发现锦绣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想要用先生们拳拳的爱意,让锦绣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所有的功课都比别人多一倍,锦绣游啊游,游啊游,游的身体虚弱,四肢无力,双眼发晕,头脑昏沉,比风寒还严重。

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冯舒年都看不下去了,犹犹豫豫的,搓着手,像是下了巨大决心似的开口:“要不,锦绣,我帮你抄一部分吧!”说完怕自己后悔似的,直接从锦绣手里夺过毛笔,转身就走。

锦绣都被冯舒年的态度逗笑了,起身舒展筋骨,随口调侃:“哟,我记得前天还有人幸灾乐祸来着,说什么元锦绣命中注定,就是拯救冯舒年于水火的?”

周文接话道:“没错,我记得那人的原话是,自从书院有了元锦绣,我冯舒年人缘回升,上课先生们再也不盯着我一个人骂了,感谢元锦绣的大恩大德,我冯舒年定记你一辈子的好!”

埋头替锦绣写作业的冯舒年被两人说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有完没完?至于揪着一点说到地老天荒吗?咱们还是不是最好的兄弟了?”

锦绣十分无情道:“不是!”

周文面无表情:“不是!”

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程远青都道:“不是!”

冯舒年被三人臊的不行!扔下毛笔在院子里和三人打成一团。

此时天色已晚,几人正在院子的大树下做功课,树上挂了好几盏灯笼,屋檐下的灯笼也被点燃,院子里亮堂堂的,都是元老爷对儿子和侄子的爱,比往日只有冯舒年三人时,不知道热闹了多少!

三人在院子里笑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总在外面读书的楚舟,也早早回到院子,搬了张桌子放在屋檐下,对这边的热闹充耳不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对方不经意往这边看过来的眼神,显得十分复杂。

格格不入的两拨人,住在一起,气氛意外的和谐。

笑闹一会儿,冯舒年被三人针对,体力不支,举白旗投降。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大口呼吸。

程远青更注重形象,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想了下对锦绣道:“我出去一趟!”随即解释道“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锦绣最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大部分时间都和我们在一起,先生们不可能突然就集体看重他,或者针对他!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周文也觉得事情蹊跷:“若说先生看重吧,很多内容宝儿在课堂上就完成了,但先生还是雷打不动的让宝儿回来抄写,并且抄写的量是别人的双倍,这怎么看,都有些刻意,与其说看重,不如说针对!”

锦绣也百思不得其解,痛苦的揉着写字快要写废了的手腕道:“关键问题是,先生们有什么理由集体针对我?还是这种方式!”

躺地上不上起来的冯舒年像个死尸,只有嘴还能动,气喘吁吁道:“要我说,干脆就不写了!先生们又能怎样?锦绣就是太听先生的话了!一点儿没有咱们书院新晋扛把子的气势!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几人懒得纠正冯舒年总是用不对词的习惯,各自若有所思。

锦绣摇头:“我直觉这事儿乖乖听先生的话比较好!”

锦绣一向相信自己莫名的直觉,以前的经历,用无数次事实告诉锦绣,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看几人还有话说,锦绣劝慰几人道:“显然这次是先生们有预谋的集体性活动,只要先生们不是想废了我,这事就肯定有个度,只要熬过去,自然就结束了,没必要横生枝节,咱们在书院,最好还是不要挑战书院的权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书院权威,几人浑身一震,就连在屋檐下看书的楚舟,握笔的手也不自然的僵硬了一瞬。

闻言冯舒年也不躺在地上装死尸了,一个猛子扎起来,心有余悸道:“我记得上次,因为挑战书院权威被山长下令处罚的人,到现在都抬不起头做人吧?”

程远青肯定的告诉他:“上次两人因为口角,误伤了路过的先生,山长下令让两人将自己的罪行亲手写在纸上,每天带着纸在书院□□一圈儿,□□途中,要不停的诵读自己的罪行,并且每日午时,人最多的时候,让两人站在书院门口大声诵读,任由过往路人观看,直到两人真心悔过为止,所经历时间不得少于半月。”

这事后入学的锦绣和周文也听人提过,但又听一遍,还是替打架的两个当事人尴尬到不能自己。

冯舒年道:“简直是公开处刑!将自尊心放在脚下摩擦,还不能反抗,否则山长就要通知长辈来书院,陪着自家孩子一起受罚,我只要想一下这种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就恨不得当场去世!”

程远青一脸牙疼状:“我觉得锦绣说的对,还是先忍过眼前这一阵儿比较好!

不管怎样,在书院都不能挑战先生的权威,山长曾说过——就算先生教的是坨屎,你也要闭眼食之!所以,对学生来说,先生就是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那座山!”

要不是因为这令人牙疼的规矩,锦绣早就不想当个乖乖学生了。

可是一想到元老爷给书院花的那些银子,还有那已经建了一小半的学生宿舍,锦绣又忍了。

他敢肯定,以山长的性子,就算当场开除了锦绣,也不会将元家投入的银子还给元老爷的。

这特么和白嫖有啥子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远青在几人热切的目光下,颇具压力的离开院子。

看着程远青离去的背影,冯舒年露出萧瑟的表情,捂着胸口一脸沉痛道:“这么些年,我还没见过远青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呢!简直是对他书院百晓生名头的侮辱啊!事情发生了好几天,远青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简直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实乃人间惨剧!”

锦绣和周文不想看冯舒年无意义的表演,面无表情的从冯舒年身边飘过,回屋了。

冯舒年环视一圈儿,发现院子里只剩下他和在屋檐下蹭光的楚舟,瞬间感觉没意思透了,对着楚舟方向,习惯性冷哼一声,也跟着进屋里,还将屋门关的框框响!

楚舟像是没听见似的,表情都未变一下,单薄的身影在烛火的照应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回屋的锦绣继续抄写作业,并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么痛苦。

归根究底,就是他并不怕抄写,这些小小的惩罚在他看来都是很小儿科的事情,甚至前些日子在家闲得无聊,他还顺手练出了左右两只手同时开工,写出不同内容的本领。

也是基于这点,周文才没早早地帮锦绣作弊,因为在他视线所及之处,他家宝儿弟弟玩儿的不要太愉快,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自由切换毫不滞涩,让他忍不住膜拜一番。

周文打水洗漱后爬上床,翻开寿管家托人带来的《青云先生梦游记》,美滋滋的研读。

同时不忘提醒练字的锦绣:“差不多行了,要是让先生们知道你每天能早早的完成功课,回头说不定让你写三倍呢!现在这样卡着点儿完成,刚刚好!”

锦绣满意的放下两只笔,满意的欣赏自己的大作,感觉最近的字大有长进,心里用无数美妙的词夸了自己的天赋后,才美滋滋的打水洗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7章老大?休沐

在锦绣和先生们的战争中,双方慢慢发展出了超出一般师生的感情,当然这点仅是先生们的错觉,锦绣并没有这种奇妙的幻觉。

先生们逐渐发现,元锦绣这学生,那是真的聪慧,很多东西教一遍,对方就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这样的学生,简直是先生的心头好,白月光,朱砂痣啊,哪个做人先生的,会不喜欢这种聪慧又好学的学生呢?

于是先生们纷纷加大对元锦绣同学的关注,力争让元锦绣这个好苗子,不要荒废学业,努力进取,将来在科举一途上,发光发热,走向辉煌。

就在先生们这样无声的默契中,锦绣的课业虽然还和之前一样,是以往的两倍,但内容却与之前大相径庭。

之前主要是惩罚为主,目的就是磨锦绣的性子,不管锦绣学没学会,先生都要求锦绣仔细抄写两遍,不得懈怠。

现在不一样了,主要给锦绣开小灶,每天的课业和同班别的同学都不一样,是先生们有针对性的给给锦绣布置的功课。

关键是,这种改变是悄无声息的暗中进行,除了锦绣亲近的几个人稍有察觉外,其余人只觉得元锦绣是得罪了先生而不自知的可怜虫,言行间对锦绣充满了怜悯。

唯一让人敬佩的,大概就是元锦绣每每都能卡着点儿在先生检查功课的最后一刻,险之又险的完成功课,成功躲过先生的惩罚。

这天,几个先生凑在一起喝茶,闲谈间聊到锦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人道:“那是个聪慧的孩子,可不知道为何,我每每想到他,第一印象总是有些奇怪。”

另一人道:“是了,我也有此感,就觉得这孩子好像很能打,总在哪里是用武力解决问题,根本不动脑子似的!”

这话得到了另一先生的认可:“对极对极!仔细想来,我们根本没见过那孩子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时候啊!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印象!现在细细一想,那明明是个非常聪慧乖巧听话的孩子,我们布置了那么多功课,要是别的孩子,早就嚷嚷开了,唯有那孩子,竟然都认认真真的完成了!”

一人道:“所以我们到底为何会有此印象?”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站在旁边为几人添茶的胖管事忽然开口,幽幽道:“几位先生大概忘了,五天前,书院演武场,两个班级发生大乱斗,惊动了全院的先生,大家纷纷前往演武场一观究竟。

其中,有人不小心误伤了一个路过的,名叫周文的学生,他的同伴愤而下场,凭借一己之力,将两个班级,三十余人统统揍的起不来的事儿。”

有先生迟疑的问:“当时我们去的晚了,只远远看见场中站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后来听说事情解决了,也没上前细看,莫非这事儿和元锦绣有关?”

其余先生也看向胖管事,等一个答案。

胖管事在众先生的注视下,幽幽道:“没错,凭借一己之力放倒两个班级的人,就是元锦绣。”

众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只从此后,锦绣觉得先生们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就是那种喜爱中夹杂着惊叹,惊叹中连带着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中顺带了一丝掩藏极深的敬畏。

让他十分不解。

锦绣绝对想不到传说中的一战,会给先生们带来心理阴影。

只是事情经过不断发酵,蒙学班元锦绣是新一届学生中的扛把子的传言彻底坐实了。

这个扛把子,扛的是武力,是暴力的象征,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代表,并不是锦绣想象中的精神领袖或者意见领袖。

流言经过五天的传播,又传回锦绣耳中时,已经变成了这样:

“传说那天锦绣你以一己之力,成功干倒演武场上四个班级的所有师生,让众人丧失战斗力,其中两个班级的学生当场被你折服,心悦诚服的认你当老大!还做出承诺,以后但凡老大你有指示,他们二话不说就是干!那一战真是风云变色,天地悲痛!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让人忍不住心声向往!”

冯舒年如是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软骨头似的趴在书桌上,闻言只没好气的瞪冯舒年一眼:“那天你也在场,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心知肚明,现在传这种谣言到底是何居心?小心回头我找冯家伯伯告状!”

冯舒年看锦绣露出生无可恋样子,嫉妒的脸色扭曲,十分不解道:“乌兰书院武力值第一人!多威风的称号啊!你怎么这幅样子?要是别人这么叫我,我早就乐疯了!”

说着指指教室外面不时假装路过的学生,憧憬道:“要是有人能天天大老远跑来,风雨无阻,忠贞如一,就为看我一眼,我做梦都能笑醒!”

顺带一提,自从那天的事儿传开,锦绣已经连续被人强势围观好几天了。

不仅有今年刚入学的小萝卜头,还有很多高年级的学兄,听说了那天的传闻,想见识一下乌兰书院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

在这样的情况下,锦绣几乎被人看的麻木了。晚上回到院子也不得清闲,总有人“不经意”间路过院子,朝里张望。

没办法,只能一回去就将院门牢牢的从内锁上,防止隐私也被人偷窥而去。

闻听冯舒年之言,锦绣头都不想抬:“每天一出门,就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突然冲你大喊——老大好!上课被围观,走路被围观,吃饭喝水被人围观,甚至就连如厕,也有人盯着你的大叽叽一个劲儿猛瞧,你还能羡慕不?”

锦绣趁机诉苦:“你说我,元锦绣,多好一学生!上课积极回答先生的问题,课后先生布置的功课,哪一次没认真完成?哪回不是又快又好,让先生忍不住夸奖几句?

也就是我入学晚,没赶上书院月考,否则,恕我直言,不是我看不起谁,在座的各位都是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伤力太大,周围几人眼角忍不住抽搐。

锦绣气的直拍桌子:“你说我这么品学兼优的学生,在书院不说是谁见了面都忍不住想和我探讨功课的对象吧!怎么着也得是,诸如冯伯伯这些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吧!至少长辈们提起读书,都避免不了的和你念叨一句——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元锦绣吗?你瞧人家孩子多优秀啊!”

十分恬不知耻,周围人欲言又止。

刚好有机会,锦绣简直不吐不快:“你说说,什么书院武术第一人!?这不是磕碜人吗你说,我的聪明才智哪点儿不配得到大家的承认?是我入学的姿势不对吗?谁来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毫无自知之明,众人无话可说。

唯有一人,真心实意觉得锦绣说的十分正确,毫无毛病,简直说出了他的心声。

这人就是周文。

再加上锦绣在书院传出这种名声,起因还在周文身上,周文对此十分愧疚。

这事儿不仅在书院传开了,就连元老爷也知道了,当天晚饭时间,锦绣几人结伴而行,去书院门口取饭食。

没想到马车上下来的不是平常给锦绣二人送饭的小厮,而是笑眯眯的寿管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寿管家将锦绣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才松了口气似的对锦绣道:“在书院监工的管事给老爷捎话,说少爷您在书院打出了好大的名声,他们那些粗人给书院建房子,都隐约听了不少少爷您的传闻,老爷听了很是不安,让老奴来看看您。”

锦绣上前主动握住寿管家的手,寿管家随即蹲下身,保持和锦绣一样的高度,两人面对面,视线对上。

锦绣十分诚恳道:“我一切都好,书院的传闻都是误会,您让我爹放心,我好着呢!具体怎么回事,回头休沐我亲自和我爹解释!”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书院实行十天一休沐制度,从先生到学生,这天都不上课。

锦绣在书院读了八日书,马上就是休沐日了。

到了这日傍晚,由于第二日就是休沐日,家住附近的,都是直接回家,因此这日最后一节课下,学生们拎上早就准备好的行礼,一哄而散,冲出教室,直奔书院大门。

诸如冯舒年之流,在路过锦绣位置时,非常应景的大声来一句“老大保重!改日再见!”

引得周围不少人响应,纷纷跟着起哄,一时间,教室里充满了“老大保重!改日再见!”的声音,锦绣头疼不已,追上去对着罪魁祸首冯舒年的屁股就是两脚。

看冯舒年新换上的月牙白锦衣后面两个黑乎乎的脚印,锦绣才满意的转身走了。

冯舒年还在后面不甘心的大喊“老大你偏心!我不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拐角的锦绣闻言停下脚步,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气氛中,转身,似笑非笑的对冯舒年钩钩手指:“不服?想挑战我?”

众人:瑟瑟发抖。

冯舒年:“我,我没有!不是我!锦绣你听错了!”

说完冯舒年非常怂的在众人起哄声中撒丫子跑了!

受过元老爷资助的柳子旭柳先生,交给锦绣一个包裹,拜托锦绣转交给元老爷。

包裹有些大,不方便带出来,锦绣将之放在宿舍,现在要回去取一趟。

周文和锦绣分头行动:“昨日送饭的小厮曾说,今日姑姑可能会亲自前来接你我二人回家,我先去书院门口说一声,免得别人家的孩子都出去了,姑姑见不到咱们着急。”

锦绣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点头同意。

锦绣一路在无数人问候“老大”的声音中,生无可恋的回到住处,一抬头就见到早早回来的楚舟,安静的坐在屋檐下的书桌旁看书,愣了一下。

楚舟听到动静抬头,和锦绣的视线对上,气氛一时间莫名陷入凝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锦绣也不会存心为难一个孩子,于是主动开口询问:“你不回家吗?”

楚舟显然对锦绣主动和他说话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回过神,简单答道:“我家离书院比较远,一般月末回去一次。”

说完两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锦绣回屋拎了包裹出来,楚舟起身对着锦绣的方向欲言又止。

说实话,锦绣很欣赏楚舟的为人,努力,刻苦,上进,不为外物所扰,这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当然锦绣不会承认,他欣赏的关键是,对方是众所周知的学霸,是个斯文人!是他梦寐以求所追求的斯文人代表!

于是他看见楚舟的神情,心情很不错的问:“是有什么事吗?”

楚舟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腮帮子鼓鼓的,脸上带着点儿薄红,语气却非常正经道:“我听同窗说,你有一本柳先生手写的《四书注释》,不知能否借我一观?”

楚舟说的柳先生就是柳子旭先生,先生在四书方面有非常独到的见解,虽然年纪轻轻,但书院里许多先生都非常推崇对方在四书方面达成的成就。

由着柳先生和元老爷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柳先生前些日子送了一套四书注释给锦绣,道是锦绣现在看还早,留着日后或许用的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锦绣,生怕锦绣拒绝他似的。

事实上,锦绣也没打算拒绝楚舟,留着楚舟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丢下一句“等着!”就返回屋子。

等锦绣将书递到楚舟手里时,对方激动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锦绣还是没忍住问道:“你现在就开始研读四书了吗?”要知道书院里的读书人,都是以科举为目标。

像锦绣和楚舟这样的,还没参加童生试,一般来说,童生试通过,才算是是拿到科举资格。

本朝童生试要经过县试、府试、院试。但就一个县试,就要考五场,分别为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耗时长久,更别说其他。

所以书院先生都会告诫每一个学生:要有非常扎实的基本功!科考之事上容不得半点儿侥幸!

锦绣和楚舟一个班级,按照他们的进度,目前还没有自学四书的必要,因为看了也白看,看不懂都是白搭!

楚舟不好意思的笑笑,大方告诉锦绣:“我听别的先生说,柳先生在四书上有独特见解,刚好我这两天休沐,闲着无事,想先抄写下来,好留着日后细细研读。”

锦绣被这一提醒,才想起来书院大部分学生,即使家庭富裕,很多真正有用的书,在外面都是买不到的好东西,需要大家自己想办法动手抄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看锦绣将书交给他,走的十分潇洒,在原地站了会儿,转身回到屋檐下,很快沉浸到自己的世界。

另一头的锦绣,快步出了书院,果然在书院门口见到家里马车,远远的周文就站在外面朝锦绣招手。

元夫人也露出半截身子,笑盈盈的看着锦绣。

到了跟前儿,锦绣不用人搀扶,三两下爬上马车,亲亲热热的凑到元夫人身边,和元夫人说体己话。

元夫人上上下下打量锦绣,摸摸小脸,捏捏胳膊腿儿,从头到脚检查一遍,才心疼道:“瘦了!受苦了!”

锦绣就怕元夫人哭,吩咐外面车夫赶车,自己转身哄元夫人道:“娘,我这哪儿是瘦了呀!这是结实了!不信您瞧我这一身的肌肉,全身都硬邦邦的,一点儿多余的肥肉都没有!”

说着就撸起袖子给元夫人展示自己的胳膊。

事实上,锦绣就是个五岁大的奶娃娃,哪儿来的肌肉可言?

元夫人和车内的丫鬟被锦绣的动作逗的花枝乱颤,伤感的气氛不复存在。

周文还在旁边搭桥:“姑姑,我作证!宝儿每天都好好吃饭呢!我监管着,一口都没少吃!”甚至因为生闷气,好几次都多吃了一碗米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夫人对周文十分放心,在元夫人心里,周文是个除了在自己的武力值上有错误估量的少年外,十分靠得住的好孩子,既然周文这么说,事实应该大差不离。

元夫人满意了,拿过丫鬟手里的点心盒子,亲手捏起一块儿香甜四溢的玫瑰糕递到锦绣跟前。

锦绣直接伸过脑袋用嘴接住,闭着眼美滋滋咽下去,还不忘砸吧砸吧味道,回味似的道:“这肯定是家里厨娘的手艺,多放了两勺蜂蜜,一勺红糖!”

随后肯定的点头:“好吃!”

元夫人点锦绣脑门儿:“你这张嘴啊,以后离了家,可怎么得了?”

说着也没忘了周文,顺手打开另一个点心匣子,取出周文喜欢的水晶糯米糕,当即就要投喂。

周文见状连连摆手,从元夫人手里接过点心匣子,拿起一块儿就往自己嘴里塞,腮帮子鼓鼓道:“我自己吃!自己吃!”

这么大人了,还要人喂,周文觉得接受不了。

锦绣吃干抹净,还是很细心的问元夫人:“娘,您怎么自己出来了?昨日我不是和送饭的小厮说了,您身体不好,好好在家歇着,别费心操劳吗?”

旁边服侍元夫人的丫鬟欢快答道:“熙和堂的大夫说了,咱家夫人最近身体恢复的好!大夫建议让夫人多出来散散心!心上松快了,病自然就好的快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和周文都很惊讶,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元夫人:“是真的吗?”

元夫人被两个孩子满眼的纯真渴盼感动,摸摸两个孩子的脸蛋儿,笑着道:“真的!我还想看着你们长大成人,生儿育女呢!说不得上天垂怜,还能看到你们儿女成双的一天呢!”

锦绣仔细端详元夫人的脸色,确实气色红润,气息也比之前悠长,是康健的前兆。

等回到家,一家子都在等几人回来吃饭!

周文有些不好意思,害羞道:“长辈和姐妹们怎么不先吃?我和宝儿回来让厨房重新热一下也是使得的!”

锦绣也道:“大家这么隆重,搞的好像我和阿文哥出了趟远门似的,怪不好意思!”

元老爷咳嗽一声,示意大家上桌开饭。

等熟悉的汤喝到胃里,一家子有说有笑,刘姨娘才一脸感慨道:“可不就是像出了趟远门儿似的嘛!宝儿和阿文不在家,出绣丫头话都少了,家里感觉冷冷清清,我也怪不习惯的,总觉得下一刻宝儿就要从哪儿冒出来祸害我屋檐上新搬进来的一窝燕子!每每一回头,发现院子里还是那几个人,根本就没咱家宝儿的影子!”

其余人被刘姨娘说的心有戚戚。

连一向只沉浸在拨算盘珠子世界的冬绣都道:“往日下人总在我院子外喊——少爷您小心点儿!少爷您等等小的!每每他们一喊,我手底下的帐就要重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近几日,没了这些下人的喊声,我算账时也总走神,总觉得下一刻宝儿你就要从哪儿冒出来,被人追着喊!姐姐没听见那几声喊,心里反倒踏实不起来!”

锦绣听得炯炯有神,等听完众人对他与众不同的思念后,大方的拍手表示:“刘姨娘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冷清太久的!我估摸着您养的一池子小鱼该长大了,明儿一早我就带人去捉来下锅!”

刘姨娘:“……”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锦绣:“冬绣姐姐,你也别觉得不习惯,回头我就训练家里的下人,让大家养成习惯,有事儿没事儿都在家里嚎上两嗓子,保证和弟弟我在家时感觉一模一样!怎么样?弟弟我贴心不?”

冬绣:“……”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喂!再给我一次机会听我解释!

听解释是不可能听解释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听解释。

元老爷坐在上首,笑眯眯看着众人说笑,没多话,乐呵呵的,不知不觉多吃了两碗米饭,饭后撑得难受,喊儿子陪他一起在院子里消食。

周围只剩下父子两人时,元老爷粗糙的大手牵着锦绣的小肉手走在院子里,天色已晚,屋檐下和树上挂满了灯笼,树影重重,父子两牵在一起的身影在地上拉的格外长。

锦绣笑眯眯问元老爷:“爹,既然您这么想我,这些日子怎么没去书院看我呢?我想书院看在银子的面儿上,会给您这个面子的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老爷斜睨锦绣一眼,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假装严肃道:“谁想你个臭小子呢?你不在家,不知道爹耳根子有多轻快呢!”

锦绣非常简单粗暴的拆穿元老爷的谎言:“是这样吗?那书院门口卖糖水的阿婆说,咱家送饭的马车旁,每天中午都站着一个好心的有钱老爷,啥都不干傻站着,等学生下课就钻到马车里去,问他来书院干嘛的,那人只说是想儿子了,来看一眼。”

锦绣笑着道:“我还以为阿婆说的人是爹您呢!原来不是啊!”

元老爷嘀咕一声:“那些铜板儿白给了,还嘱咐她不要往外说呢!”

第38章软枕?武馆

别看元老爷这些日子淡定的很,仿佛从锦绣的生活中消失了似的,可他老人家的身影,几乎时刻笼罩在锦绣的身边。

像在书院外傻站着但不和儿子相见的操作,还不是最傻的。

类似每天暗中请柳子旭先生吃晚饭,就想从柳先生口中听到儿子每日的消息,或是顶着烈日混迹在给书院建宿舍的队伍中,就为了远远看一眼偶尔会路过的儿子的例子数不胜数。

要是锦绣看了元老爷这十日的行程表,一定会感叹:这么多空闲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做时间管理的,毕竟元老爷可是城关镇首富,每日的应酬数不胜数。

当然这些锦绣是不知道的,他和元老爷手牵手在院中散了一炷香时间步,元老爷心满意足,对儿子道:“夜里寒凉,早些歇着吧,有事咱爷俩明儿再说!”

元老爷本想着空出第二日的时间,好好和儿子叙一叙父子之情,没想到自家儿子就是个事儿精,一天不搞事就睡不着的那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大清早,元老爷被自家儿子使人请到他的专用书房。

锦绣顶着两个黑眼圈,烦躁的用小手不停的按摩脖子,一脸幽怨对不明所以的元老爷道:“爹,我想要个柔软舒适的枕头!”

元老爷被自家儿子提的要求说懵了。

当下人们使用的枕头,通用材质一般都是木质,石制,玉制,瓷制。普通人家大多数都是木质或只制枕头,家有余资的人家比较偏爱瓷枕,真正的富贵人家,则会在枕头的形状和样式上玩出花儿来。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枕头都有一个通用特点,就是硬,非常硬,与硬对应的,就是结实。

要知道有些人家的枕头,就是奔着使用一辈子,最好能随着自己入土为安的。

元老爷反应过来后,结合儿子现状,肯定的开口:“宝儿,是不是你睡觉不老实,落枕了?”

锦绣点头:“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是竖着睡的,结果早上是横着起来的,一晚上梦里都不得消停,现在感觉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说到这里,锦绣就很来气,再一次强调:“爹您别拦我,今儿我一定要换个柔软舒适的枕头!”

元老爷被儿子的发言震惊到无语,但他还是好声好气和儿子商议:“宝儿啊,咱家的瓷枕可是前几年新换的,样式还是你娘和姐姐们在家时,一起商议出来的,工艺算得上整个镇子上最顶尖儿的了!”

锦绣强调:“可是它硌脖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细心劝慰:“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久枕瓷枕,可清心明目,至老可读细书’可见长期使用,瓷枕有养人之功效。其他枕头万万不能与之相比。”

锦绣强调:“可是它硌脖子啊!”

元老爷继续劝说:“瓷枕夏天凉爽,你睡觉不是喜欢抱着东西吗?夏天晚上睡觉,抱一个冰冰凉的瓷枕,不是很舒服吗?”

锦绣:“可是它硌脖子!”

元老爷还想抢救一下:“爹爹听说,尤其读书人,最注重规矩,人家都讲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个,想来睡觉也该有个相。再者爹听柳先生说过,你们读书人在读书的那些年,头枕坚硬的枕头,就为了保持神志清醒,免得耽于安乐,失了斗志!”

锦绣面无表情:“可是它确实硌脖子!”

元老爷和儿子面对面,做最后的抢救:“民间有医书中的记载说‘玉乃石之美者,味甘性平无毒’可见玉枕也很不错,要不写爹爹让人给你做一玉枕可好?”

锦绣:“爹,您别挣扎了,今儿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换个柔软舒适的枕头!”

元老爷拿整天搞事的儿子无法,只得同流合污没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想换成什么样儿的枕头呢?”

元老爷话音刚落,锦绣就从桌上抽出一张图纸塞到元老爷手里:“爹,这是我今儿一早画的,您让人照着这个弄就行,中午休息时,我一定要用上这个枕头!”

说完自己遛遛哒哒出了书房,带上周文,两人一起去楚师父的武馆接受检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徒留元老爷一人在原地呢喃:“这小兔崽子,使唤起他爹可真顺手!也不知道谁给惯的臭毛病!”

门口的寿管家笑呵呵的,心说还能有谁?这答案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元老爷看出了寿管家笑容里的含义,恼羞成怒,一挥衣袖,将图纸扔到寿管家怀里:“既然你怎么闲,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寿管家笑呵呵的展开图纸看了半天,心情更加愉悦,追上元老爷道:“少爷这图纸很有意思啊!简单让秀娘缝个套子,将家里不用的荞麦壳儿洗净晾干装进套子里,最后将口缝上就行!

荞麦性甘味凉,有开胃宽肠,下气消积。治绞肠痧,肠胃积滞,慢性泄泻的1作用,加之荞麦壳儿不软不硬,想来刚好能达到少爷的要求,想来少爷也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不过咱家小少爷的要求也太质朴了些,老奴这就让秀娘给少爷绣一副花开富贵的面料,装饰起来,免得看起来寒酸!”

元老爷冷哼:“投机取巧,小道而!”

寿管家道:“以小见大,少爷心思通透!”

两人拌着嘴出了锦绣书房,决定要亲眼见证锦绣的柔软舒适的枕头的诞生。

锦绣和周文则在楚师父的武馆接受楚师父惨无人道铁面无私的检阅。

当然,楚师父重点关注的对象,只有锦绣这个他心里未来武学界的接班人——元锦绣!至于周文,只是个添头,就算这样,周文也很满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被迫和绑着两只胳膊的楚师父对打,其余人摆好板凳,拿好瓜子儿,调整姿势,摆出看戏的标准姿态。

看着场中锦绣被楚师父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众人丝毫生不起同情心。

实在不能怪大家对锦绣没有同窗之谊,实在是锦绣小小一个人,平时在武馆里,对大家进行了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打击,不仅毒舌,还用实力碾压大家,气的大家牙痒痒还对他无可奈何。

现在看有人能制住锦绣,让锦绣也尝尝大家被他碾压的无力感,说实话,大家心里还,挺开心的!

场中,楚师父只用两条腿就将锦绣压制的死死的,还不忘用言语攻击他:“元锦绣,我看你是彻底飘了,这才几天没盯着你揍,基本功都落下了是吧!”

“元锦绣!你看看你,满身的优势,愣是不会用!我楚子明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徒弟?以后出去行走江湖,千万别说你是我徒弟,我怕被人笑话死!”

“还有这胳膊腿儿!只要不用你的一身蛮力,你就想不出能与我制衡的招儿了吗?你看看你打的这几招,蠢死了蠢死了!”

“不行!再来!”

“挨揍不够!反应太慢!继续!”

“哟呵,看着愤怒的小眼神儿,你是不服气咋的?”

锦绣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莫得感情的挨揍机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实话,他之前确实是小看了楚师父的武力值,以为对方是个入门级的普通镖师,没想到清风道长的徒弟,确实有两把刷子,这个看起来浓眉大眼的老实人,其实蔫坏,心黑着呢!

锦绣就是一步步被对方完成了实力上的碾压。

锦绣本以为认真起来,只凭借一身蛮力,就能让楚师父甘拜下风,万万没想到,出门就踢到铁板,不仅没让对方甘拜下风,自己差点儿废了一只脚。

楚师父轻而易举将他制服,他没有丝毫反抗力,只能乖乖认栽,从那儿以后,只能愿赌服输,按照楚师父的规矩来,每天认真练习,休沐日来这里挨揍。

锦绣都习惯了。

真的。

“习惯他娘的习惯!小爷我是那么简单就屈服的吗?当然不服!再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爆发中挨揍!锦绣喊出这话的下一刻,就被楚师父一脚踹出三尺远,直直的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其余人幸灾乐祸的瞧着锦绣被楚师父揍的脸色铁青,周文则满眼亮晶晶崇拜的看着楚师父,恨不得当场磕头拜师,喊对方师父。

只锦绣一根手指指着楚师父,半天憋出两个字:“阴险!”

没错,锦绣也是慢慢才发现,楚师父这人有多阴险。

两人对打的时候,楚师父从来没伤过他的脸,别说脸,只要穿衣服漏在外面的地方,楚师父都能完美的避开,彻底断绝了锦绣想借此买一波惨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衣服底下?

锦绣还没厚脸皮到那种程度,真要叫人看见了,锦绣才觉得伤了男人的脸面呢!

楚师父轻松解开两只手上的绳子,活动活动手腕儿,居高临下的看一眼锦绣,懒洋洋到:“彼此,承让!”

一大一小两个狐狸,一站一趟,两人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我还会再回来的!”

锦绣不对楚师父屈服,未尝没有觉得楚师父这人有意思,想多接触的想法。

而楚师父则更加简单,则是真把对方当自己将来的小师弟在教。

至于为什么教法这么简单粗暴,只能说,与清风道长教他和师兄相比,他的行为已经非常温和了。

两人各怀心思,凑在一起。

锦绣被楚师父越揍,心里越不服气,面上看着越冷静,楚师父还是一副浓眉大眼憨厚老实的样子,外人在来,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些水火不容了。

于是武馆的其他师兄弟们看锦绣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纷纷做鸟兽散,生怕这两人谁一个不顺心,拿他们出气,瓜子也不香了,板凳也不要了,只求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战场周围。

只有周文一脸莫名,转而又十分兴奋,蹦蹦跳跳到楚师父跟前,用十分尊崇的语气道:“师父师父,您也教教我!教教我!我也想和您对打!我不怕疼!您放心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还使劲儿拍自己胸口,表示自己的小身板儿确实很抗揍。

楚师父无语一瞬,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周文。

周文很傻白甜的问:“师父,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楚师父的眼神:你哪里说的都不对!

楚师父的嘴:“没有,你说的很对,但师父现在还有些其他事亟待处理,没时间陪你联系,你找其他师兄弟练练手吧!乖!”

周文憨憨道:“没关系,师父,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能等您!”

楚师父一噎,看周文的眼神更复杂了。

看着这一切的锦绣十分不厚道的笑了,笑声大的吸引了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锦绣摆摆手,慢悠悠的拍身上沾的尘土,不在意道:“你们慢慢儿聊,我去旁边歇口气儿!”

在锦绣转身瞬间,准确对上楚师父的视线,用口型送给对方两个字儿,楚师父见了,脸色果然更黑了。

于是锦绣更加满意的笑着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看楚师父脸色突然变得不好,摸着后脑勺不明所以道:“师父,您是累着了吗?脸色不太好看啊!”

楚师父心道:我是被那小兔崽子气着了。什么叫我“活该”?

楚师父嘴上道:“没有!我很好!”

等周文心满意足的揉着肩膀从楚师父的院子出来时,锦绣已经对刚才围观他和楚师父对打的师兄弟们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精准打击。

保证一个不落,同时不冤枉一个好人。

锦绣不冤枉一个好人的结果就是,前院儿所有会喘气儿的人,除了洗衣做饭的婆子,全部都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倒在地上躺尸,没人能自己爬起来。

或许有能爬起来的,但是爬起来做什么呢?被元锦绣揍吗?

那宁可选择继续躺尸。

周文看到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只十分不明白的问了一句:“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干嘛还要挑衅?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吗?”也不知道在问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拍拍手,摸摸肚子:“饿了,阿文哥,我们赶快回家吧,今儿早上寿管家还说,中午让厨娘做我最喜欢的甜糕和排骨呢!”

周文如愿被楚师父揍了,虽然胳膊腿儿,肩膀腰,哪哪儿都不舒服,但心情十分好,闻言痛快的答应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两人走出院子,躺在地上哼唧的人,瞬间打了鸡血似的爬起来,骂骂咧咧之声不绝于耳。

“锦绣这小兔崽子真他娘的打啊!幸好最近出手比先前有分寸,没以前那么疼了!否则一拳下来,我这胳膊得废了!”

“你说周文这小子到底心里有没有数?还问我们有没有自知之明?要我看,这里最没有自知之明的就是他了!他练武的资质,连做饭的厨娘都比他强,偏他自己觉得能练成绝世大侠!你说这不是逗呢吗?”

“嗨!别说了,没看师父被那小子缠的都没脾气了吗?咱师父都拿他没办法,咱们除了说几句还能怎样?”

“哎,不是说小锦绣去书院读书了吗?我听人说,读书就没时间练武了!可我感觉锦绣分明比上次进步了啊!你们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咋回事?要锦绣自己说,当然是他元锦绣既有天分人又勤奋,简直秒杀百分之九十的普通人!

不过这话锦绣没机会告诉别人了,在回家的马车上,锦绣告诉周文:“我让寿管家找人帮我做了几个柔软舒适的枕头,从今往后,软枕不仅要放在我的寝室,书房,我还要带到书院去!高床软枕,就是我今后要过的日子!”

对于一个从没体验过软枕的人来说,对软枕的渴望几乎为零,甚至还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不适应现如今优美漂亮的瓷枕?

这就像是对一个从没见过皇帝的人说,皇帝过的日子是多么奢侈无度,这人都无法想象,最多觉得大家都是地里刨食的,皇帝顶多用金锄头刨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锄头周文对此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宝儿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与众不同的想法?”

锦绣决定暂时不回答周文这个愚蠢的提问,等周文彻底感受一下皇帝的金锄头的威力,大家再坐下来谈谈金锄头刨地到底好不好。

但等两人到家吃了午饭,锦绣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寿管家的人影儿,就连元老爷,锦绣问了好几人,都没问出具体行踪。

周文觉得很纳闷儿:“要不我们去后院问问姑姑吧!”

没想到两人到了元夫人院儿里,发现这里热闹的不像样子。

分明是元夫人午睡的时间,但远远地站在院子里,就听见屋子传来各种说话声音好像还在争夺什么东西,仔细一听,声音还挺熟悉,不就是自己的姨娘和几位姐姐嘛!

锦绣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结果院子连个守门的仆妇都没有。

两人面面相觑,只能相协一起走进屋子。

“嗨!姐姐你这个里面装荞麦壳儿确实很舒适,但我想着给里面加一个香囊,香囊里放些干花,诸如田菊,薄荷之类,技能清新空气,还有助于安眠,味道我也喜欢!”

“妹妹你这个面子上绣的喜鹊登门看起来真精致,缝成枕头面儿肯定好看!不过姐姐手头还有一张红日东升的秀面儿,典雅大气,想来做成枕面儿也不错!”

“姨娘们怎么都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真没意思!我要在上面绣满各色糕点,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我这就让丫鬟帮我绣!还有七姐的,要在上面绣上她最喜欢的小算盘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夫人,妹妹年轻时最擅长刺绣,回头亲手给您绣一副百子千孙图做枕面儿,您留着将来给宝儿媳妇儿才好呢!对了,还有阿文的也不能忘了!”

一群人得到启发似的,争先恐后“没错,要先给宝儿准备一套”,“我做的弟弟肯定喜欢”,“我的想想什么样儿的才能拿得出手!”

锦绣和周文两人轻手轻脚的在叽叽喳喳的声音中看了几眼,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没带走一片云彩。

出了院门,锦绣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真可怕!”

周文好奇道:“刚才大家手底下讨论的就是你说的软枕吗?”

锦绣点头:“没想到短短一上午,家里绣娘就被大家指使的团团转,还想出了这么多花样儿!”

周文刚才在缝隙间看的真切,长辈们手中的枕头拍上去似乎很不错的感觉,加上周文相信家里人都不是没见识的,既然软枕能得到大家的喜爱,想来体感应该很不错。

对此,周文的期待值更高了些,甚至说出了“要是好用的话,我也要带一个到书院”的话。

锦绣不知道别人觉得好不好用,至少在他这里是好用的。

当晚就用上了阔别已久的软枕,锦绣做梦都比往日美了不少,第二天天一亮,神清气爽的指挥下人给行礼中装了两个绣娘加班赶制的枕头,准备带到书院去。

回头一看,周文怀里也抱着一个,一看就是七姐冬绣的手笔,枕头布料整体是十分素净的天青色,唯有边角处绣了一个金黄色的小算盘,这个家里,除了冬绣,没人干得出这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看见锦绣,抿着唇十分不好意思道:“我,我感觉有些怪,又有些说不上的舒适,想带去书院再感受感受。”

成吧,你说啥是啥。

于是一大早赶去书院上课的两人不得不先绕过书院前面的教室,赶去宿舍。

怀里鼓鼓囊囊抱着一大堆进了院门儿,刚好和准备出门的冯舒年碰上。

冯舒年一向大大咧咧惯了,见两人大包小包的,还以为带了什么好东西呢,当即嚷嚷起来:“远青!远青!你快来!锦绣和周文带了好东西来!”

说着就抢过周文怀里的行礼,中途一个不小心,枕头咕噜噜从两人手中间滚落到地上。

锦绣:“……”

周文:“……”

被冯舒年喊出来的程远青:“……”

三人面面相觑,锦绣无语道:“不是,你们什么时辰起的?这么早就来书院?还这么有精神?”

冯舒年面上略带不好意思,抢着从地上将枕头捡起来拍上面沾的尘土,一边抱怨:“我们二人昨晚就被长辈一脚踹到书院蹲着了,家里人就怕我们起晚了耽误了早上的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不习惯书院的石枕,在家睡上一回,昨儿在书院睡得有多难受!我这脖子现在都还僵着呢!”

说到这儿,冯舒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指着手里拍打的东西道:“不是,这啥玩意儿啊?我咋没见过呢?”

第39章争辩?考试

眼看上课时间来不及了,几人在路上,锦绣简单讲解了软枕的来历,惹得冯舒年大呼小叫,直言:“如此好物!我也想拥有一个!”

本来准备枕一个抱一个的锦绣,只能被迫大方的送了冯舒年一个枕头。

然而令锦绣没想到的是,他送给冯舒年的枕头,最终在书院引起了一场耗时长久的辩论战,口水战,书院内部则将之称为“枕头保卫战。”

起因是冯舒年根据亲身体验总结出经验,觉得软枕用着十分舒适,不由自主炫耀给其他人知道,不知不觉间,书院不少人悄悄将枕头换成了软枕。

这就引起了一部分守旧派的不满,守旧派攻击软枕派——耽于享乐,带坏风气,没有读书人“苦读”的风骨,给读书人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蒙羞。

软枕派则反击守旧派——管的太宽,我用个软枕干卿底事?偷换概念,书院风气坏不坏,不是一个枕头决定的,不信请看从没用过软枕的“三舌张”等人!还有我不仅能享受,我考试成绩还比你高!你不是看不惯这种行为,你只是嫉妒我这个人!最后奉劝你成绩不行就抓紧时间读书去吧,我忙着读书没空搭理你!

双方你来我往,谁都说服不了谁。

处于事件中心的锦绣反倒像是被双方有志一同的遗忘了,根本没人想到将软枕带到书院的罪魁祸首还在优哉游哉的看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也是佩服不已。

周文看的十分不解:“我还以为会有人来找宝儿你麻烦呢,都做好了随时和人吵架打架的准备,没想到白担心一场,什么都没发生!”

程远青微微一笑,发挥了他百晓生的本能:“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事实上,双方私底下拉帮结派,有人想借此机会做诗会的领头羊,有人想借此机会在学生中崭露头角,都在为各自的利益而战。

表面上大家是为了——书院学生到底要不要用枕头,而吵架,实际上,既是两方人马的碰撞对立,也是双方内部不断驱逐竞争的过程。

所以,事情的起因为何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讨论大家能不能在上课时放屁也是一样的效果。”

锦绣点头:“据我观察,先生们肯定知道这事,但书院依然选择放任的态度,就知道书院是鼓励这种事发生的。”

周文迟疑:“难道书院想看着我们学生自相残杀吗?”

锦绣摇头:“不至于,毕竟书院是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发生的事都在可控范围内,像上次三舌张的事,已经是闹得影响范围最广的一次了。”

锦绣食指在课桌上不紧不慢的敲打着,姿态随意道:“要知道,出了书院,外面的竞争只会更加激烈,现在只能算是提前预热,让大家不要掉以轻心而已!”

看锦绣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周文没忍住,双手齐用,在锦绣脸上一顿搓,搓的锦绣感觉掉了一层皮才罢手。

在锦绣随时要动手打人的眼神中,周文十分淡定的收回手道:“看你认真分析的样子,感觉你也是那么想的,我心里怪不得劲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理由,真的是,十分不讲理。但锦绣还不能反驳。

因为周文最近新出了一个对付锦绣的绝招,只要锦绣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周文就对着锦绣不停的念:“要不是当时我连累姑姑,姑姑就不会生病。要是姑姑不生病,就不会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要是姑姑不难产,就不会年纪轻轻就去了。要是姑姑现在还活着,就不会看着你做这件事不管。要是姑姑看着你做这件事不管……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什么姑姑那么好的人反倒先去了,我这个拖油瓶反倒活的好好的?”

这么一通念下来,锦绣什么脾气都没了。

生怕周文再来这么一段即兴表演,锦绣只能作罢。

并且主动转移话题:“马上上课了,上堂课先生留的作业还挺多,这堂课要抽查,希望你们不会被抽到!”

话音落,刚走过来凑热闹的冯舒年撤了,回到座位慌里慌张的翻开书,临阵磨枪,嘴里念念有词,希望啊先生不会抽查到他身上。

程远青摸摸鼻子,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了座位,从课桌里翻出下节课要用的书,表情讪讪的。

座位就在锦绣前面的周文,也不怎么有底气,默默转过身翻开书,低头念念叨叨。

锦绣很满意自己一句话的效果,心里对小野马道:“看,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说服’了,古人诚不我欺,以理服人才是上上策!”

小野马最近被锦绣折腾的没了脾气,闲来无事就和锦绣唠嗑儿:“我看文献上说,古地球时代的学生上课,都是按照学习成绩,在老师心目中的地位,家长背地里给老师送了多少礼物,学生的家长是区长还是省长,老师的个人喜好,以及学生本人的身高来排的,怎么你们班,周文还坐在你前面?”

锦绣十分从容的样子,翻开下堂课要用的书,做出一副认真预习的模样,笑眯眯和小野马道:“经过我仔细研究,你说的情况,至少出现在距离现在千年以后,因为那时候先生们站在讲台上,黑板在最前面,自然是就近原则最有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现如今,根本没有黑板这一概念,先生在上课期间,是随意走动的,因此坐在哪里都没关系。”

小野马的聊天十分天马行空,刚说完一个话题,猛地又换了另一个话题:“对了,公司看了传回去的资料,对整个模型的搭建十分有帮助,希望你再接再厉!继续在这条线上狂奔!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建议,听不听在你!”

锦绣面无表情的将小野马关进小黑屋,看着先生笑眯眯的精准踩点,先是叫起冯舒年提问,冯舒年磕磕绊绊背了前三句,就苦着脸低下头。

先生冷着脸又叫起了程远青,程远青勉勉强强,在先生的怒视下,勉强背出了一整段。

先生点点头,脸色稍霁,问:“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何解?”

程远青懵了,磕磕巴巴不确定道:“想让别人像星辰似的环绕你,就要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如此才能有力的指责别人?”

先生脸色一黑,锦绣就知道程远青完了。

只见先生手指颤抖,指着程远青大喷口水,让程远青带着书去门口吹吹风冷静冷静脑子。

程远青觉得自己表现还可以,嘟嘟囔囔:“冯舒年什么都不知道,先生您怎么什么都不说呢?”

先生被一提醒,挥着手让两人都滚蛋。

随后先生指着锦绣,脸色瞬间转晴,笑呵呵道:“锦绣,你来回答一下上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十分淡定起身道:“这句话出自《论语》为政篇,意思是用道德的力量去治理国家,自己就会像北极星那样,安然处在自己的位置上,别的星辰都环绕着他。”1

先生满意的摸着胡子点头,随即又问:“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何解?”

锦绣道:“此句出自《论语》里仁篇,意思是居住的时候,要选在有仁风的地方才好。选择住处,不居住在有仁风的地方,怎能说是明智呢?”

先生大乐,抚掌而笑,转身对教室众人道:“都是同一个先生,都长了一个脑袋一张嘴,偏生有些人不思进取,浪费大好光阴!实在可怜可恨!有些人珍惜时光,先生没教的地方,都提前自学,实乃勤奋好学之典范!”

两句话针对性特明显,锦绣和冯舒年两人成了对照组,按理说这样的待遇,其他人这么着都要心里不平衡一下。

结果没有。

大家都十分淡定,甚至有些麻木。

如果说一开始,先生们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通猛夸元锦绣,大家心里还不服气,谁在家里还不是个小少爷呢?

但后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现实教做人。

锦绣很快让大家认识到,他们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和元锦绣对上,简直是找虐,虐着虐着,虐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这已经不是先生第一次这么夸锦绣,也不是最肉麻的夸锦绣了,幸好锦绣能稳得住,课后凭借他“书院武力值扛把子”的名号,和大家很快打成一片,要不然他不是被同学们孤立了,就是被先生们给捧的飘了。

锦绣坐下后,小野马突然出声:“你为什么不藏拙?藏拙,表现的和真正的小孩子一样,不是能省去很多麻烦吗?我相信你能做到。”

锦绣很不屑的翻个白眼儿:“我是行动力受到年龄限制,又不是智商受到限制,既然上天让我做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我为什么要表现的像个小蠢蛋?”

对锦绣的说词小野马不置可否,幽幽道:“可是你现在去外面问问大家,对元锦绣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大家肯定脱口而出——扛把子!要不要和我打赌?”

锦绣一噎,这个他还真不敢肯定。

仔细一想,虽然他最近总被各位先生们花式夸奖,但走在路上,遇到的同窗和他打招呼,依然是那句“大哥好!”

这三字儿,怎么看都不像是斯文人间互相见礼的样子。

小野心说:你真是没有丁点儿自知之明。

嘴上却道:“眼见为实,你自己观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完全没将小野的话放在心上,锦绣自认为是个非常自信的人,刚才片刻对自己的怀疑,自觉已经对不起如此自信美丽的自己,这是个错误,决不能将错误进行到底!

这天锦绣刚从先生的住处回来,半路听见几个学生在讨论:“今年的小试,书院县试通过的学兄有二十几位,下月要参加府试,要是府试都通过的话,咱们书院的童声又要多好多了!”

小试,又称童生试,小考。

“情况还是不太乐观,每年府试铩羽而归不在少数,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先生应允,参加小试啊!”

“有十几人也很厉害了不是吗!咱们书院的通过率,在整个府城也是名利前茅的!还有你也别羡慕别人了,好好读书,先生自然会认可你的实力!别整天想东想西的!”

“哎,我听人说,这届新人里,有两匹黑马一骑绝尘,在新人中很有名声,先生们对那两人也很看重,也许我这学兄要和学弟一起参加小试了!”

“噗!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扛把子’小孩儿和乡下来的楚舟吧?”

“是啊,听说这两人非常有名,在新人中有很高的呼声。”

“算了吧,那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一个怪力小孩儿,一身的蛮力,估计先生们也是不想惹麻烦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不管的。

至于另一个,就更没意思了,只知道蒙头读书,从不与人交际,呆头鹅一样,除了先生们,没人知道他什么水平,也就进书院时被传的神乎其神,依我看,此人八成是哪个先生使了关系送进来的,哪有什么真才实学,这不一进来就彻底偃旗息鼓了。”

两人声音逐渐远去,锦绣和面无表情的楚舟,视线通过一道墙中间的窗口对上,两人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一点儿尴尬都感觉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打算先走一步,刚才听到几人提起小试,他才想起四月的府试快开始了,也不知道二叔家的两个堂兄今年府试能不能过。

没成想,楚舟突然出声道:“你上次借我的书,我抄完了,顺便帮你多抄了一本,给你!”

说着从墙中间的窗户递过来。

锦绣低头一看,确实是他上次借给楚舟的书,是元老爷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寻来的一本前朝大儒的诗集,现在市面上很难见到。

读书人借书这种事儿,有一就有二,自从楚舟向锦绣借了一次后,就有后面的无数次。

锦绣接过书瞅了一眼,很随意道:“我那里还有其他的,你要喜欢自己拿去抄。哦,对了,我昨天看你有本儿农业杂书,借我抄一下。”

楚舟也答应的很轻松:“在我宿舍床头,你自取去。”

说完两人点头示意,各自离开。

直到四月底,府城传来消息,二叔家的三位堂兄,大堂兄元启珍,二堂兄元启称,三堂兄元启夜三人,均过了童生试,成为了货真价实的童声,拿到了参加院试,成为秀才的资格。

二叔一家子高兴坏了。

锦绣是如何得知二叔一家高兴坏了呢?这要从这天中午说起。到了午饭时间,锦绣想活动活动手脚,就让周文自己回宿舍休息,他独自一人步行至书院门口取饭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惊讶的在在家马车旁看见了从车上爬下来的,一脸喜气的二叔家的下人。

来人见着锦绣,二话不说,上前一揖,满脸含笑对锦绣道:“小的见过锦绣少爷!我家夫人让我来此,特意来向锦绣少爷道喜,我家三位少爷,均通过了今年的府试,夫人吩咐,让小的一定要将这个喜讯告知于您,让您也沾沾喜气儿!”

锦绣面无表情,心想你家夫人怕不是有病病吧?这脑回路和操作都太迷了,我有点儿理解不来!

锦绣视线转向在一旁尴尬的脚趾抓地的自家下人。

下人立马上前,在锦绣耳边低声为他解惑:“二老爷家已经派人去家里报过喜了,老爷让寿管家将人打发了,这是后来二老爷夫人又打发来的,说是一定要跟着小的,亲口将这好消息告诉您!”

锦绣嘴角直抽,对他这位脑回路清奇的婶娘无语至极,懒得和一个下人计较,只用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吩咐自家下人:“咱家和二叔家离的可不近,你们回去的时候捎人家一程,免得在书院门口坐不上顺风车,走回家都大半夜了!也不知道咋想的!”

说完也不看那人憋闷的脸色,小小的身子,拎着两个大食盒,健步如飞,平稳异常的走进书院。

元锦绣拎两个比他还高的食盒在书院狂奔的场景,已经成了书院一景。众人已经从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见怪不怪,只能说,读书人在某方面的接受程度,就是比普通人强许多。

行至宿舍,两人洗手吃饭,锦绣简单将书院门口发生的事告诉周文,周文想起之前在二叔家私塾发生的一切,无语的翻白眼儿。

“按照规定,院试三年两试,一为岁试,一为科试。逢寅、审、巳、亥年举行科试,逢丑、未、戌、辰、年举行岁试。

童生可在三年内参加一次科试和一次岁试。等府试通过,成为当地生员,才算是有了秀才功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三位堂兄的水平,考了这么多次,才勉强通过府试,二婶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恨不得昭告天下,也不怕别人笑话!”周文十分不理解道。

锦绣美滋滋的喝口罗宋汤,眯着眼笑眯眯道:“何止呢!你不知道当时二婶派来的下人说话有多大声!恨不得路过的所有人都听到的样子,像极了骑射课上疯球了的冯舒年。

大家伙儿看他的眼神,鄙夷中带着怜悯,怜悯中夹杂着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中掺杂部分无法共情。

作为当时站在他对面的我,感觉略丢人。幸好我是个斯文人,这点儿伤害还能抗住!”

两人正说着,院子里就传来冯舒年的大嗓门嗷嗷叫:“锦绣,锦绣,我听人说,你兄长过了府试,他家来人给你贺喜来了?”

锦绣和周文对视一眼,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另一方面,又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消息传的这么快的吗?我这才回来不到一盏茶时间呢!”

冯舒年风风火火冲进屋子,随意给自己倒杯茶,咕噜咕噜喝了,简单用手在嘴上一擦,啪叽一下坐在椅子上,才有空回答锦绣的问题。

“嗨,别提了,你说你家人到底咋回事儿啊?闷声发大财的道理总该懂得吧?咱书院考了好几年童生试没过的也不少吧!大喇喇听了那话,心里能舒服才怪!

加上这次府试,光是咱们书院,就有八位学兄没过,心里正不舒服呢,看见别人在自己面前炫耀,那还了得?

这要是我啊!我都得觉得你家是故意跑我跟前刺激我,讽刺我的!因此消息比平常传的更快!你小心回头有人跑你跟前说酸话!”

锦绣耸肩:“这事儿还真不能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舒年一想也是:“这里面最冤的就是你了!”

事实上,元老爷也被二弟妹的操作气的不行,锦绣休沐回家才知道,二婶派来的下人,并不是在元家,经过寿管家的同意才尾随送饭的下人一起去书院报喜的。

元老爷生气的直拍桌子:“你二婶是越活越糊涂了!她竟然让人半路拦截咱家马车,说是经过你爹我的同意,要第一时间给你报喜,让他加下人搭乘咱家马车一起去书院给你惹麻烦!”

锦绣都惊呆了。

“不是,爹,我二婶都这样了,二叔都不管的吗?”锦绣表示很疑惑,毕竟元二叔看起来可不像这么傻的人。

元老爷晦气的直皱眉:“怎么管?又没犯大错,你二婶为你二叔生了三个嫡子,就算启光被你二婶教的不是好赖,但你启珍和启称堂兄,在同龄人中,算的上佼佼者了。

就算为了你两个堂兄的面子好看,也不能拿你二婶怎样。”

锦绣喃喃:“那我二叔实在太惨了些!”

元老爷没好气的揉一把锦绣脑袋:“惨什么?万事有因必有果,你又怎知你二婶的今天,不是你二叔给纵出来的呢?”

锦绣咋舌:“看来这又是一段令人深思的故事了呀!”

看元老爷还想唠叨,锦绣抓紧道:“不管怎么说,三位堂兄能通过府试,成为童生,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儿!怎么说我和阿文哥都在二叔家私塾读过几天书,需要我们上门祝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摇头:“这倒不用,你二叔让人传来话说,他将你堂兄他们拘在身边读书,冲刺明年的院试,从此后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周文一进屋就听到姑父这么说,开心道:“真是太好了!我也不想去二叔家见到启光那张脸,小小年纪,一天到晚看人的眼神阴恻恻的,看的我心里发毛!”

第40章七年后?读书小组

周文私下对锦绣道:“本来我觉得三位堂兄过了童生试,明年顺顺利利通过院试,成了秀才,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周文神色有些低迷,闷闷不乐的:“可我现在又觉得不一定。”

锦绣好奇道:“你前些日子不还说,等堂兄们成了秀才,咱们家人出门后,跟人打交道,报出启珍他们是咱们家亲戚,也能长面子不是?”

周文撇撇嘴:“可我昨儿去武馆的路上遇到元启光那小子,见了我是这样看的!”周文做了一个用鼻孔看人的沙雕表情。

锦绣被逗的不行,连连摆手:“阿文哥,你这张脸,做这种表情,容易让人梦想幻灭。答应我,以后别这样了!”

周文心里还是不得劲儿,锦绣拉着人转移话题:“前日先生讲的一个问题,我当时听着觉得听明白的,现在又有些迷糊,阿文哥你帮我看看可好?”

周文嘴上道:“宝儿你都不行的问题,一般我也不行!”

行动上很诚实的翻出自己的读书笔记给锦绣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笑眯眯道:“真男人怎么能随便说不行?来!阿文哥,咱们一起努力读书!争取也早日考个秀才出来!”

周文一听就觉得不靠谱,连连摆手:“不不不!这个我真的不行!一说考试我就头疼,我还是喜欢跟着楚师父习武!我将来是要做大侠的人,读书勉强认几个字就够了!”

锦绣眼珠一转,换了个说法:“阿文哥,启光在大街上用鼻孔看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周文很诚实的回答:“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套麻袋揍的他爹妈都不认识才能解气!”

锦绣又问:“那现实呢?”

周文十分丧气:“现实是我碍于情面,还要好言好语的用热脸贴冷屁股,免得被外人见了,说我们家没教养。”

锦绣循循善诱:“如果有一天,咱们二人也和启珍堂兄他们一样,早早的过了童生试,然后又过了院试,成了秀才,到时候爹走出去该有多风光?

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用鼻孔将启光看回去,保管他也只能咬牙忍耐,屁都不敢放一个!

还有,到时候你就是真正光宗耀祖了!你们老周家在你手里发达了,一人庇佑一个家族,这是何等荣光!阿文哥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周文被锦绣忽悠的热血上头,完全忘了他们老周家真正意义上,只剩他一人了。

握着拳咬牙切齿道:“就为了将来能恶心回去元启光,我也要好好读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满意的笑了,拉着周文的手道:“很好,阿文哥你跟我来,我要给你看个大宝贝!”

然后,在周文震惊的目光下,锦绣拿出了足有两掌厚的读书笔记,珍而重之的交到周文手上。

言道:“这是我近几月的读书心得,还有部分与先生讨论的疑难点,事无巨细,我认为重要的都写在上面了,可以说是我的心血,阿文哥你可要好好看啊!”

周文:“……”

周文手捧厚厚一摞读书笔记,晕晕乎乎感觉自己被套路了,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只能被锦绣牵着鼻子走。

读书的日子对锦绣来说,就是不断充实自己,顺便不断向周围人宣布他是个斯文人的“事实。”过的无比愉悦。

但对周文来说,就是血淋淋的被欺压的童年,没有丝毫人权可言,谁叫在书院里,他的成绩垫底呢?读书人不出成绩,就是垃圾。

眼见着周文的读书热情逐渐下降,锦绣眼珠一转,将隔壁住的三人也拉入读书小组,每天陪周文一起吃苦受难,大家在锦绣和楚舟的双重压迫下,三人成了难兄难弟,有苦说不出。

周文看着有人陪自己吃苦,心理才稍微平衡一些,勉强接受了自己要被长期压迫的事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冯舒年:“……”

这几年几人没少来下河村,因此对村里的情况十分熟悉,自娱自乐的场子能找着不少。

锦绣提议:“正直冰雪消融之际,想来河底的鱼儿也想上来感受春天的气息,咱们何不趁此时机,与鱼儿来一场亲切的友好交流呢?”

程远青赞同道:“这么些年,我就喜欢锦绣你这厚颜无耻的样子!是哥哥心中打遍书院无敌手的苗子!”

锦绣脸一黑:“不提这个打遍书院无敌手的黑称,咱们还是朋友!”

程远青笑嘻嘻与锦绣互相伤害:“你不提,我不提,书院所有人都在提。你不说,我不说,所有人心里都有数。

你这又是何必呢?掩耳盗铃,所有人心知肚明并且坦然承认的事儿,不是你主观否认就能抹灭的,望你知晓呀锦绣!”

自从锦绣联合两人家中长辈镇压二人后,二人在读书上彻底安分听话了,但却留下个后遗症,就是时不时言语上刺激锦绣两句。

锦绣一生气,就与河里的鱼较上劲儿了,当天傍晚,带回满满两大篓子肥硕的鱼送与楚家。

楚父楚母十分惊讶,锦绣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留着养在家里,给六姐姐玩儿吧。”

楚家父母觉得很不好意思,楚六丫却十分高兴,开开心心谢过了锦绣,甜滋滋的喊哥哥楚舟帮忙抬着两篓子鱼往水缸里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也惯着这个妹妹,假装没看见父母不赞同的眼神,轻松帮妹妹完成她的小心愿。

第41章保举?外甥

姐姐?外甥

锦绣回到家中时,临近黄昏,夕阳像个巨大的咸鸭蛋被人咬了一口,挂在天上摇摇欲坠。

寿管家满脸含笑的出门迎接,见面就问锦绣:“少爷今日玩儿的可开心?肚子饿不饿?老爷让人备了您最爱吃的玫瑰糕热着,这就让人送上来?”

回头也不忘问周文:“阿文少爷您挑的礼物楚家小姐可欢喜?要老奴说啊,少爷们这样送礼实在有些冒失,要不老奴回头让人重新挑选一份合适的送去,免得因此和楚舟少爷闹出不必要的矛盾?”

周文连连摆手:“怎会?那可是我和宝儿商议许久才想出来,保证楚家姐姐见了就欢喜!”

锦绣也道:“寿伯您别多虑,此事我心中有数。”

既然锦绣这么说,寿管家也就此揭过了,毕竟这几年随着少爷的逐渐长大,越发有主意,老爷生意上的事,有时候都不免问少爷几句。

对此,整个元家都很满意,下一代继承人有主见,能拿得起事儿,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自然就踏实下来。

到了正厅,元老爷正在看账本,见着锦绣,不满的哼哼:“好不容易书院休沐,不说好好在家陪陪我这个孤寡老人。偕同好友去乡下游玩,是不是格外愉悦身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笑嘻嘻的凑到元老爷背后给他捏肩,没正行道:“爹呀,您可真是我的好爹。您说楚舟姐姐定亲,我不亲自去一趟吧,您说我没人情味儿。

我亲自去一趟吧,您说我不顾念您老人家的心情。这可真是难死个人!”

元老爷傲娇的冷哼:“油嘴滑舌!就你这样,也不知道书院先生是如何想的,竟然同意你今年下场试水!”

元老爷嘴上嫌弃,心里满意的不行,他家宝儿虚岁九岁,进学时间满打满算才五年,就能让先生同意下场科考,放在书院也是独一份儿的。

元老爷最近没少为此和人低调的炫耀。

锦绣笑嘻嘻道:“爹您可别小瞧人,我们读书小组就没一个弱的好吗?这次下场的不仅孩儿一个,还有阿文哥,程远青他们,先生说了,我们几人考中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您还是想想到时候家里出了两个小童生,该怎么庆祝比较好!”

元老爷没好气的拍开锦绣作怪的手:“去去,膨胀的快要上天了!要是在外面这么没遮没拦的,小心别人背后套你麻袋!”

锦绣顺势拉着周文往后院走。

本来休沐只有一天,还大半天都在去楚舟家的路上,和元夫人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因而两人相协给元夫人请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夫人兰娘今年五十五,加上早些年身体不好,这几年虽然养的不错,但年纪在这儿,也不怎么管事了,都交给几个心腹管事的去做,自己把握大方向上不出错就行,平日里连院子都不太出。

两人到了元夫人屋子,元夫人正和钱姨娘,冯姨娘三人做针线,锦绣瞧着样式,全是女孩子用的。

有帕子,有香囊,有钱袋子,还有腰带,罗裙,鞋袜,满满当当,零零碎碎摆了一床,窗边的小榻上也稀稀拉拉摆了不少。

几人早早地让人在屋子点上灯火,屋子里亮亮堂堂的。

三人见是锦绣和周文来了,元夫人手中针线不停,脸上却很开心,忙让两人找地方坐,吩咐院中丫鬟上两人爱吃的茶点。

周文不甚诚意的推辞了两句:“我们在下河村吃了晚饭才出来的,不饿”。说罢拿着点心吃起来。

锦绣才顾得上问一句:“娘,您这是做什么呢?”

元夫人叹口气道:“这不,你夏绣姐姐和蝉绣姐姐前些日子传来消息,两人今年都不太顺,你夏绣姐姐年前染了一场风寒,拖拖拉拉几个月,到现在竟然都没好。

还有你蝉绣姐姐家的小闺女,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本以为精心养了两年,眼看要见好了,没成想,翻过年身子又不好了,你姐姐为此熬得人都瘦脱相了。”

夏绣是钱姨娘的大女儿,蝉绣是冯姨娘的大女儿,两人前后脚出身,算起来今年刚好二十有六。

钱姨娘眼圈泛红,叹口气道:“我想着不管如何说,讨些好彩头总不会错,因而和夫人妹妹一起给你姐姐们做些贴身的衣服,回头去寺庙求个平安符,望佛祖保佑两个孩子能平平安安渡过这一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姨娘本就是个话少的,闻言只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既然这样,锦绣也不好多说什么,一片慈母心肠,想为远在他乡的孩子做些什么填补内心的煎熬,他阻止了这些人也会想其他办法。

锦绣看看元夫人略带憔悴的神情,再看看两位姨娘这些年保养得宜的脸,心想,元家对这几位姨娘是真的好。

元老爷算不上贪花好色,几位姨娘出身又不好,都是家里穷的过不下去,他们家人有的想将他们卖给过路的客商做外室,有的想将人直接卖给青楼的,最有良心的,也想着将女儿卖进大户人家作丫鬟,补贴家用。

因而几人进了元家,和娘家的联系反而少之又少。

没了利益牵扯,真心将元家当成遮风挡雨的家,日子才会过的十分舒心。

有的没的想了一些,锦绣起身劝道:“母亲,您和两位姨娘也早些歇着吧,晚上做针线毕竟对眼睛不好,耗费的心神是白天的两倍不止。

您何不留着白天再做?想来两位姐姐也想着二十年,三十年后,也能穿上家人亲手做的衣物吧!”

钱姨娘闻言一拍大腿,懊恼道:“也是妹妹急糊涂了!听了林家下人的话就着急忙慌手足无措,现下听锦绣这么一说,才想来还有这回事儿!”

说罢钱姨娘起身整理衣摆,顺手拉起冯姨娘,对元夫人道:“今儿天色也不早了,耽搁了夫人一整日,实在是我二人不该!想必您也该累了,这就歇了吧,我二人也该回自个儿院儿里了!”

等人走了,元夫人才疲惫的揉揉眉心,锦绣见状,上前主动给元夫人按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乖巧的端茶递水,让元夫人放松。

锦绣轻声道:“母亲,既然疲惫,为何不歇歇?”

元夫人幽幽道:“娘只要一想到,出绣到了这个年纪,也不知道娘还有没有福分亲手给她做这一切,心里就难受的很,现下多做些,到时候万一娘不在了,几位姨娘也能像今日这般,虔诚的给你出绣姐姐做。”

锦绣听的心里难过,周文更是一个善良感恩的好孩子,闻言像个小哭包似的抱着元夫人胳膊撒娇:“姑姑,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去跟姑父说,让他给出绣妹妹找个天底下最好的夫婿,最好就是咱们县城附近的。

只要您想出绣妹妹了,抬脚就能到她家去的那种好不好?”

伤感的气氛被周文孩子气的话打散,元夫人好笑的摸摸周文脑袋:“多大人了,还学会撒娇了?”

周文被元夫人说的不好意思,抿着嘴不说话,耳朵尖悄悄红了。

锦绣见状打岔道:“母亲,我听寿管家说,雪绣姐姐和冬绣姐姐近期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小住一段时间?具体日子定下来了吗?要是得闲,我还想带几个孩子去外面玩儿呢!”

冬绣和雪绣二人,都是十九岁上出嫁。

冬绣今年二十有五,和夫君育有一子一女,长子三岁,憨头憨脑的一点儿没有他母亲的精明劲儿,只将他母亲的算盘珠子当玩具玩耍。

长女完全继承了母亲冬绣的机灵,眼珠子会说话似的,曾经试图哄骗锦绣舅舅书房最珍贵的一幅字画无果后,三天没和锦绣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绣今年二十有三,育有一子,今年一周岁,胖墩墩软乎乎的,一开口就是想吃东西,整天口水滴答滴答的流,见了谁都笑眯眯的求抱抱,锦绣见对方第一面,成功用两块儿大街上买的麦芽糖拐带了小外甥。

小家伙儿活脱脱的缩小版雪绣。

说到几个孩子,周文的态度完全跟锦绣是两个极端。

锦绣觉得小家伙儿们好玩儿极了,在星际时代,大家已经很长寿,很少有人选择这么早生孩子。

况且生孩子也要经过层层考验,因此小孩儿的出生率非常低。

这就让没见过世面的锦绣,像看稀奇物种似的看待几个小家伙儿。

周文则不然,几个小家伙奔着周文温润如玉的外表而来,都觉得这位表舅十分亲切和蔼好说话,对他们几乎是有求必应,简直是大家理想中的长辈模样。

因此,几人不仅每次见面,都会对周文提出各种奇怪的要求,就连双方分开,周文依然能收到来自外甥们“爱的问候”。

每隔段时间,外甥们就会送来他们让人代笔写的家书,先是亲亲热热的和周文撒娇,然后就开始提要求,想请表舅帮个小忙之类的。

语气软乎乎的,周文想拒绝都狠不下心,关键是,随着外甥们的信一起来的,还有外甥们送给舅舅的小礼物。

小到最近新画的一张蜻蜓戏水图,大到新吃到的美味食品,让人特意给舅舅捎来聊表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能痛并快乐着。

因此,元夫人听锦绣如此询问,也诚实道:“大概就前半年的事儿,你姐姐也有一大家子要照应,想离家一段时间,很多事情要提前安排好,短时间是不可能了。”

闻言锦绣若有所思。

锦绣没等来他可爱的小外甥们,倒是每年一度的童生试先来了。

童生考试,是本朝取得生员资格的入学考试,一般分为县试、府试、院试。

县试定在二月举行,由知县主持,一般考五场,前朝分别考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等。

但到了本朝,为了更有效的将天下英才聚在一起,考试内容有时候会发生变化。

比如去年,就多了关于律法的考试,前年,在算学上也下了苦工。

这么一来,擅长此道的人自然占了大便宜,但毫无准备的人就欲哭无泪,因此,很多人都说,本朝科举取中的人,都是上天的宠儿。

因为要金榜题名,不仅实力雄厚,运气也是顶顶好的。

书院对要参加童生试的学生放松了要求,提前十天,让大家回家调整心情,不需要待在书院继续上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在家待了两天就受不了了,拉着周文跑到书院宿舍去住。

家里因为锦绣和周文要下场考试的事儿,上到元老爷,下到门房,都战战兢兢,说话小心谨慎,走路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寿管家甚至下令,让门房看好大黄,要是大黄吵吵闹闹的影响了两位少爷的心情,就要将门房和大黄一起发卖了。

可把门房吓的不轻。

锦绣也被大家的举动吓的不轻。

他觉得继续呆在家里,就是互相折磨,找了个借口,说是有个问题想请教先生,拉着周文就来了书院。

结果到了院子,才发现树下坐着楚舟三人,楚舟一脸漠不关心样儿看书,自成一方谁都打扰不了的小世界。

冯舒年和程远青苦恼的直搓手,嘴里念着菩萨保佑,一定要过之类的话。

三个人,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风,十分和谐的在一处。

锦绣一看乐了:“你们不是都回家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舟满脸的无奈,一副没法儿解释的表情。

冯舒年就有话说了,拉过锦绣的胳膊大吐苦水:“我爹担心我在家玩儿的太开心,将好不容易学会的知识给忘了,和我娘联合起来,将我赶出家门!

本来是想送我去你家和你一起读书的,但我半路遇到了同样被赶出来的远青,我们一商量,就来了书院。”

程远青摆手:“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主动要求来书院的,才不是被爹娘赶出家门的!”

冯舒年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区别?还不是有家不能回!”

程远青强调:“当然有区别,我在家,我爹娘对我可好了,不让下人动手,他们二老亲自帮我端茶倒水,打扇添衣。”

说到这儿,程远青觉得甜蜜的负担实在太过沉重,忍不住叹口气道:“可这也太好了,事事亲力亲为,我实在看不下去,只能借口来书院避一避。”

冯舒年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坐在旁边生闷气,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像个偷吃干粮的老鼠似的,烦的人不行。

几人看向锦绣,锦绣摊手:“我和远青差不多情况。”

周文苦恼的直挠头:“我姑姑最近总和我说,我们老周家就剩我一根独苗苗了,要是我能出人头地,日后她也有脸去见祖宗之类的话,我压力也很大的。”

几人不约而同齐齐叹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想起一事,询问几人:“县试要求有四名村人和一名秀才保举,下午要去县衙办理保举手续,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其他人都没问题,只有周文,老家不是城关镇的,程远青问道:“阿文你的户籍没问题吗?”

周文摇头:“没问题,我姑父早在几年前,就将我的户籍弄到城关镇了。”

不仅如此,在户籍上来说,周文是周家唯一的人口,单门独户,他本人就是户主。

元老爷在距离元家不远的地方买了个小院子,作为周文能自立门户的证明,只不过小院子常年大门紧锁,没什么人进出,只隔段时间派人过去打扫一下灰尘。

午间,四处巡逻的胖管事路过锦绣几人的小院子,看小院儿大门敞开,院子里几人都在低声读书,笑呵呵的在门口提醒几人:“县衙今儿下午专门给大家办理保举,到时候去的人恐怕不少,几位小公子可别耽搁了时辰!”

几人谢过胖管事的提醒,胖管事乐呵呵的哼着小曲儿走了。

这几年,胖管事对这院子里住的几人已十分熟悉,都是有礼貌的好孩子,胖管事也很乐意在这些小事上提点一二。

加上山长的特意吩咐,这院子一直保持原样,几年也没住进新人。

不远处新的学生宿舍住进去不少人,原先在这边住的人大都搬进更宽敞明亮的新院子住了,只这几人,坚持住在这里,让人小心的修整了一番,安安心心住着,瞧着就挺乐呵。

锦绣几人到县衙时,门外排了长长的队伍,倒不是说今年下场的读书人非常多,而是每个报名的考生身边,都跟着四位村人和一名秀才保举,就让本来不显的人群热闹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保举,是要保举人和被保举人一起拿上户籍文书到县衙登记的,一名秀才可以给多人保举,村人亦是如此。

因此锦绣和周文两人,用的是同一批人,几人在县衙外临时搭的茶棚子会面,互相客套几句,县衙里就有小厮出来,恭敬的将两人以及几位保举人从侧门带进县衙办公的地方。

来人躬身道:“元大老爷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几位请跟我来,里面有人等着给您几位办理。”

进了县衙后,周文小声对锦绣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请进县衙喝茶,都是沾了姑父的光。”

锦绣同样小声道:“仔细看路,阿文哥你要争气,以后这样的机会就是自己创造的,那多威风不是?”

几句话的功夫,几人就被带到一个单独的隔间,看得出隔壁房间正是办理保举事宜的场所,闹闹哄哄的,吵吵嚷嚷之声通过本就不隔音的墙壁传过来。

隔间左前方放着一张办公用的方桌,方桌后坐着一个浓眉大眼的文书,见几人进来,双方互相客气的见礼。

这时外面传来的声音突然变大,像是要吵起来似的,锦绣懵了一下。

文书笑着解释:“小公子不必紧张,这种事常见,肯定是那上了年纪还不甘心的老叟带人来办保举手续,耳朵又不好使,声音小了他又听不见,这不,就得一个嗓门儿清亮的来!”

锦绣仔细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

办完两人的保举手续出来后,锦绣朝隔壁屋子瞧了一眼,只见一个身形清瘦,背脊佝偻,身穿青衫,满头白发的老者,被人小心翼翼扶着,颤颤巍巍的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扶着老人的青年对身边的人轻声道:“最后一次了,真的!就当是完成我爷爷的一个梦,要有下次,他老人家想来,我们家人也是不放心的。

万一,万一本就身体不好的人送进去,出不来的话,可叫我们这些小辈怎么活呀?”

围在青年身边的人看样子和青年也很熟悉,闻听青年如此说,都赞同的点头:“我三哥就是倔,这倔脾气一辈子都没改了,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啥想不开的?

就算成了童生又能如何?难道要继续考下去吗?想那院试,进去几天,好好的年轻人也有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三哥这把身子骨,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几人轻声说着路过锦绣身边,青年好脾气的对锦绣这边点头打招呼,随即带人离开。

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周文小声道:“都说三十老童生,我在书院里没见过年龄这么大的童生,没想到在这儿见着了,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

锦绣没好气撇一眼周文:“能进书院的,都是通过了数次考试,经过先生们同意的,不说天资聪颖,但绝对不比一般人差。再不就是像你我这样通过各种关系进来的。

咱们这样的出身,去书院要么是为了读书,要么是为了结交人脉。后者的话,读上几年就该回家继承家业了。”

周文被锦绣说的不好意思,摸摸鼻尖儿,和来保举的几人一起出了县衙。

县衙门口,锦绣拱手,态度诚恳向几人感谢:“今日劳烦各位走一趟,改日还请各位拨冗,来家中小坐,让锦绣略尽感激之意!”

周文也道:“还请诸位不要嫌弃,等我兄弟二人考试结束,定亲自相陪,感谢几位今日的相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这几人都是元老爷找来的,私下许了什么好处锦绣也没问,看几人一路都很兴奋的神情就知道,跑这一趟绝对亏不了。

但场面话也不能不说,双方一个执意要感谢,一个尽力推辞,一来二去,你来我往之间,达成了和谐友好的交流。

送走了几位保举人,锦绣和周文在临时茶寮坐下,要了一壶清茶一碟子花生米,等另外三人出来。

周文很不解道:“为什么楚舟不愿意和咱们一起进去,明明这样更快?难道是担心我们因此看不起他?可这也不应该啊,他明明知道咱们是怎样的人!依着咱们的关系,他也不会这么想呀!”

锦绣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儿,告诉周文:“最近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想事情这么阴暗?”

周文摊手:“那你说因为什么?”

锦绣仍一粒花生米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才慢吞吞道:“因为临出发前,他们之中的一个保举人脚受了伤,来不了了,需要另外找人,要花费不少时间,楚舟不想让我们久等。就这么简单!”

周文傻眼:“你,你怎么知道?”

锦绣更加没好气了:“楚舟和下河村的人说话时,咱们就在旁边,只不过你当时看上了街边小贩手里的虎头鞋,一心要将之买了给小外甥送去,根本没听到大家在说什么。”

第42章县试?进场八股文

两人在书院赖了几天,直到教导锦绣的先生也来找锦绣谈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先生一把年纪,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有些为难道:“锦绣,你是不是和家里闹矛盾了?那些家在乡下怕赶不及的孩子,一直住在书院先生能理解,可是你看,家在本地的,有几家长辈放心孩子考试前还住书院的?”

锦绣这才觉得,是时候回家享受皇帝般的待遇了。

带上几本书,当天就跟着送饭的马车和周文回家了。

回到家,元老爷激动的满脸红光,五十岁的人了,听见儿子回来的消息,健步如飞,趿拉着鞋跑出院子,手里还握着一个精致的小茶杯,让人一看就知道元老爷刚才肯定躺在椅子上舒服的吸溜茶。

锦绣还没来得及开口,元老爷先傲娇的转身,快步往屋子里走,边走边喊:“元寿!是谁说我的老朋友来了?这不是驴我呢嘛!我看你这老家伙最近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连这点小事都说不清楚!”

寿管家牵着锦绣的手紧紧跟在元老爷身后,脸上笑眯眯的,嘴上敷衍道:“对,对,是老奴老糊涂了,搞错了,不是您老朋友来了,是咱们家锦绣少爷和文少爷回来了!”

忽略了元老爷傲娇的冷哼,寿管家低声对锦绣道:“老爷担心影响您考试的心情,这些天一直忍着,也不敢去书院找您,可上火着呢!这不,老奴天天给泡菊花茶喝着,清热败火!”

锦绣闷头憋笑,周文看情况不妙,先溜了。

只十分没义气的,远远地留下一句“我给出绣妹妹带了王记烧鸡,不吃就坏了,这就送过去!”

到了屋子,父子二人各自安坐,元老爷小心翼翼道:“前些日子确实是爹爹太紧张了,让全家都跟着紧张,以后不会了。

后天就要开考了,你就安安心心在家呆着,还和以前一样,爹再也不烦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也向元老爷道歉:“孩儿不该一言不合就往书院跑,害爹爹担心。”

父子二人说开后,元家又恢复了往日秩序,一切都紧紧有条,让锦绣全身心舒适。

等到开考那日,锦绣早早起床穿衣洗漱,慢条斯理的来到饭厅。

此时天还未亮,一路上早有下人将灯笼点上,显然是早有准备。

饭厅里,周文不知何时已等在那里,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在椅子上坐不住,背着手像个小老头似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听到脚步身,见是锦绣来了,周文抱怨道:“宝儿,你怎的如此淡定?我昨晚大半夜紧张的睡不着,又担心不睡觉影响今早的考试,实在煎熬!”

锦绣摆手,示意下人可以上吃食了,一笼豆沙馅儿的包子,一笼红豆馅儿包子,是给锦绣的。

几根炸的金黄酥脆的油条,一碗豆腐脑儿点缀几颗葱花,两滴香油,是给周文的。

配几个软嫩可爱的白面馒头,几碟小菜,以及一人一小杯茶水,一看就是元老爷亲自吩咐人准备的。

边吃边和周文聊天儿:“我就知道,一般人都会如此,我理解你!”

周文不解:“那你怎么不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十分自信道:“我又不是一般人!”

周文对锦绣这厚脸皮程度已经免疫,闻言只点头道:“我想紧张的肯定不止我一人,说不定姑父和管家他们,这会儿已经在前厅等着呢,也不知是早早起了,还是一整晚没睡呢!”

还真被周文说中了,等两人吃饱没喝足,到了前厅,就见全家都起了个大早,不仅元老爷,还有元夫人和几位姨娘,姐姐出绣都在,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打呵欠。

鉴于一大家子长辈都上了年纪,这会儿看起来十分憔悴,就跟备受心理折磨似的,看的锦绣心里怪不落忍的。

锦绣上前道:“爹,娘,不就出去考个试嘛?又不是不回来了,咱家距离县衙也就半个时辰的距离,你们这样,不知道还以为我和阿文哥是去前线打仗,一去生死难料呢!”

这么多年,元老爷已经被儿子气着气着,给气习惯了,只呸呸两声,不悦道:“说什么晦气话?赶紧都给我忘了!

赶紧检查一下东西都带齐了没?等会儿爹送你去考场,在考场内别怕浪费银子,渴了饿了就使银子,让杂役帮忙置办,爹跟人打听过了,考场内就有人做这门生意。

怕你们吃不惯里面的吃食,咱家的干粮也带上些,但是记住,能忍耐的时候,千万别喝水,切记切记!”

其他人连连点头,十分认同元老爷话的样子。

锦绣:“……”

锦绣觉得自己这试考不完,一大家子人是不会真正放松了,无法,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远远地停在县衙所在的街口就无法前行,锦绣和周文下车,自己拎着考蓝步行,到了队伍末尾,乖乖按照衙役的指挥排队。

一回头,发现元老爷笼着袖口一声不吭的跟在身后。

锦绣吓了一跳,他一向耳力好,家里几乎对他来说藏不住秘密,也不知怎么回事,元老爷不声不响的跟来,他竟然没察觉。

反应过来后,锦绣没好气道:“爹,不是让您带人在马车上歇着吗?这春寒料峭的,我和阿文哥火气旺,不怕冷,您再给病了,岂不得不偿失?”

说着转身就让下人把元老爷往马车上带:“等会您看着我们都进去了,就赶快回家补个觉,回头约您的好友出门小聚,钓个鱼,喝个酒什么的,等您想起儿子我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在家等您呢!”

锦绣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力气,连哄带骗的将元老爷塞进马车。

不是锦绣小题大做,而是二月的天,在北方依旧是冬天,不说滴水成冰,但在外面时间久了,睫毛上都能凝结一层冰。

元老爷今年都五十了,身体保养的再好,也没法儿和年轻人相比,锦绣都不敢想,元老爷如果现在倒下,元家一大家子的人该有多绝望。

元老爷被儿子强行塞进马车,感觉好气又无奈,挥着手让锦绣去排队,不要耽搁了考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返回队伍中找到周文时,周文后面又排了不少人,大家基本上都穿着厚厚的皮衣,手拢在袖子里抗寒,就差将自己缩成一团儿了。

偶尔出现锦绣这么一个唇红齿白,眉眼清俊,关键是一点儿都不怕冷的小少年,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但不管看几眼,眼下最要紧的事,都是科考。

因而大家的心神很快回到自己身上。

两人前头还有不少人排队等待检查进场,锦绣和周文小声交谈,转移注意力。

周文道:“县试考五场,每日一场,最后一场可提前半日交卷,也不知这几日天气如何,宝儿就算你平日不怕冷,姑姑为你准备的皮衣也不能脱下。

皮衣是姑姑特意打听了往年有经验的人请人做的,白天可御寒,晚上睡觉将自己裹在里面,被子和褥子就全乎了。”

锦绣仔细想了下,慢吞吞反问道:“别的我都不担心,五天不洗澡,不臭吗?”

周文挠挠头:“我听书院里考过的学兄说,出来后整个人都臭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两人边说边随着队伍往前移动,周文都没发现,在锦绣的插科打诨下,他早就将紧张抛之脑后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考场大门口递上自己的户籍文书,平静的接受衙役的检查,然后从衙役手中拿回文书,进了考场,查看自己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两人都看好了自己的号舍,锦绣指指左前方,对周文小声道:“阿文哥你的号舍在这边儿,先自己过去,时间还早,要是困得话,就先眯一会儿,我去那边了!”

等锦绣走了,周文才反应过来,他的情绪未免也太平静了些吧!

周文看着锦绣的背影,嘿嘿一笑,挠挠头,朝自己号舍而去。

锦绣一路走来,发现县衙将一个大院子按照人数分成数个小院子,小院子里继续划分出不等的隔断,这些隔断每间宽约三尺,深约四尺,就是考生口中的“号舍”了。

每个号舍一张供考生答卷的桌椅,一个恭桶,还有一个让考生在夜里能将桌面拆下来搭在上面休息的支架。

锦绣不紧不慢进了自己号舍,仔细打量一番,看得出里面也是有人提前打扫过的,不过不怎么干净就是了,这对于一向爱洁的锦绣来说,就有些难以忍受。

锦绣从考蓝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抹布,借着走廊上的灯火,细细的将桌椅擦干净,又将四周墙面他能够得着的地方也擦拭一遍,才满意的点头。

外面巡逻的差役路过,也只简单瞟了一眼,确保锦绣没做什么奇怪的不允许的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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