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的科举日常 第16节(2 / 2)
实际上看,二婶儿和元启光为人不端,元启光多次挑衅在前,先生纵容在后,有因必有果,事情起因不在我们这里,加上元启光伤的也不重,只能算是元启光自食恶果!
但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吧?”
锦绣不答反问:“你就没发现一个问题吗?”
周文很懵:“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小大人似的背着双手往前走,转头看向旁边心大到没边儿的人:“打架和被先生开除的都是我,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
但我爹刚才却说,咱们两人都不用去私塾了!
难道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周文恍然大悟般一拍手掌:“这么说来,姑父他老人家早有此意!只不过借今天的事儿一并说出来!”
锦绣点头:“没错!”
寿管家办事非常靠谱,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的,过了好几天,外面都没有关于那天锦绣在私塾发生的事儿的传言。
两人被关在家里读书,出绣是最开心的,终于有人陪她一起玩耍了。
期间,三人还趁机磨着元夫人去了高云山一趟。
用周文的原话讲:“虽说明光师父十分不耐烦我去烦他,但这么长时间不去,我良心上也说不过去。”
有孝心,元夫人同意了。
用出绣的话说:“我前日听来家里做客的柳家姐姐说,万福寺后山的辛夷花开了,柳家姐姐说了那辛夷花有数丈之高,树木上带着浅浅的香气,等花苞从枝头冒出来半寸时,花尖尖尖锐的看起来像是毛笔头,故而俗称木笔。等全开就更不得了了,外面包着一层紫色的花瓣,像莲花形状,因为被人称为玉兰。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之可漂亮了!况且我听楚先生说,辛夷花泡水喝能延缓鼻炎引起的头痛,我想给寿管家采一些回来!”
玩耍的同时,不忘关爱身边人,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元夫人也同意了。
用锦绣的话讲:“闲着也是闲着,出去逛逛也好。”
没心没肺的很,元夫人不太想同意的样子。
于是锦绣补充:“一直听闻高云山是个非常神奇的地方,但只闻其名未曾亲眼一见,终究不美,要是能身临其境,想必自有一番妙趣。”
勉强算个正当理由吧,元夫人也就勉强同意了。
于是三人在家里两个姐姐,以及各自下人的陪同下,出现在高云山脚下。
等双脚真正踩在地上,锦绣才觉得之前的自己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但锦绣能稳得住,没让自己露出一副乡巴佬第一次进城的表情,一行人中,同样也是第一次来高云山的出绣就不同了,非常惊讶的张大嘴。
“宝儿,宝儿!你看,这座山好大啊!”说着还做了个张开双手丈量的姿势。
锦绣点头:“嗯,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之所以觉得自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是因为之前犯了个错误,啥错误呢?就是偏听偏信的错误!
以前从旁人口中听说的高云山,只是一座山,一座非常大的山,从山底到山腰到山顶,分别伫立着城关镇上最大的书院,最富盛名的佛寺以及历史最悠久的道观。
至于这座山到底有多大,锦绣也没真实的概念。
今日一看,这何止是简单的一座山,这踏马就是一条山脉啊!是自己想象中几十倍大的那种!
以前还真以为儒释道三家在一起会互相打架呢!现在看来,人家的老巢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上山的路,马车也要走一个时辰呢!正常人哪儿来的精力大老远花一个时辰跑去打一架,然后鼻青脸肿全身不舒服的又花一个时辰跑回去?
看来传言更多的是百姓的戏谑之言。
“好了,阿文和明光大师约的见面时间快到了,大家先上马车咱们去万福寺,让大师等着就不好了!”
说这话的是七姐冬绣,冬绣过了年是个年满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元老爷和元夫人正在帮她选婆家,因此冬绣出门非常矜持的戴了帷帽遮住面容。
“好啊好啊,我还想早些去后山采些辛夷花做糕点呢!自从听说今儿要出门,我灵思泉涌,昨晚想出了三个关于辛夷花的点心制作方子,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辛夷花采回去大家就能尝到我的手艺了!开不开心?”
八姐雪绣非常没有自知之明的问众人?
众人:并不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弟几人说说笑笑爬上同一辆马车挤着,身后跟着两辆马车里全是几人带出来的下人。
上了马车,七姐冬绣不知从哪里摸出她的小算盘,在手里无意识的拨拉,玉制的算盘珠子在马车内发出清脆的响声,大家习以为常的当做聊天背景,继续说笑。
雪绣怀里抱着妹妹出绣:“宝儿,你之前可是答应过姐姐,回头要帮姐姐采花的,到时候可别耍滑头赖账!”
锦绣觉得自己身为读书人的信誉和尊严被挑衅了,一撸袖子,露出自己白嫩嫩肉乎乎的小胳膊给几人秀肌肉:“看我这样儿的,像是会食言而肥的人吗?”
雪绣被弟弟逗笑了,非常纵容的伸手捏捏他的小肉手,可惜的摇头:“当然不是,我家宝儿是最讲信誉的人了!要是能捏捏小脸就更好了!”
锦绣对别人捏他脸有阴影,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条件反射就是一巴掌呼到对方身上,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人间惨案,简直不敢想!
因而平时非常注重培养身边人对他小脸的保护意识,至于是怎么培养的,看看门房大爷不小心碰了锦绣少爷的脸,被锦绣一巴掌呼到胳膊上,那只胳膊愣是在脖子上挂了三个月,连吃饭脱衣如厕都要人帮忙就知道后果了。
更加可怕的是,事后锦绣非常愧疚,觉得自己对条件反射的管理不到位,给门房发了三个月的月例银子做补偿,顺便道歉。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听听锦绣是怎么道歉的:“这次真的是我不对,虽然我千叮咛万嘱咐,让大家没事不要轻易碰我身体,尤其是脸。但不管怎么说,没控制住自己,伤了人就是我不对!
锦绣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但我发誓,我真的就只是轻轻的碰了您老人家一下,可能是人老了,这骨头也就脆了,经不起折腾,才会这么容易骨折!
您老也别不服老,孙子都有出息了,差不多就回家养老吧,万一哪天磕着碰着真不划算,您说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还轻轻碰了一下。
您轻轻碰一下,别人都要骨折,那您要是较真了还了得?
总之,从那以后,元家人即使再眼馋锦绣的小脸蛋,出手前也会拼命告诫自己:摸脸有风险,出手需谨慎!
锦绣也是从那以后,才彻底保住自己白嫩可爱的小脸蛋不受骚扰。
话虽如此,但几人到了万福寺,第一件事还是拜见明光大师。
不说对方和元家多年的来往,就只他是周文的救命恩人一点,元家小辈就得把大师当长辈供着。
几人被小沙弥带着到了大师的院子,小沙弥道:“寺里来了贵客,住持师父正在招待,还请几位在此稍待片刻,用些清茶。”
想了下又补充道:“住持师父说了,几位不必讲究虚礼,大家的心意他心领了,可以趁着春风和煦,日头正好,在寺里转转,放松心情,不需将大好春光浪费在他身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罢小沙弥转身走了。
留下锦绣几人面面相觑。
冬绣最大,于是她先开口:“既然明光师父如此说了,想必是不愿我们这么多人打扰的,以往我听母亲说过,明光师父是最不拘小节之人,想来知道我们的心意,不会怪罪我们失礼的。”
雪绣道:“那七姐你带几个人去前面拜佛,我带弟弟妹妹去后山采花可好?”
雪绣心心念念的辛夷花就在眼前,听了姐姐的话有些迫不及待。
冬绣非常有姐姐风范的叮嘱几人小心,然后安排下人跟着,对下人一阵敲打,最后才放心离开。
锦绣问周文:“阿文哥,那你呢?”
毕竟周文和明光大师的感情与别个不同。
周文想了下道:“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不亲眼看着,我心里实在不放心。至于大师这里,回头再来也可。”
几人说说笑笑走在后山小径上,锦绣顺手折了路边的树枝编了一个花环,点缀上三三两两的小花儿,野趣横生,出绣喜爱不已。
锦绣随手将花环扣在出绣头上,出绣瞬间感觉自己美滋滋的,主动牵起弟弟的手道:“宝儿这花环做的好极了,感觉比姐姐头上的珠花还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对姐姐的吹捧十分受用,受用之下,大方的表示:“这算什么?回头弟弟给你编一个辛夷花的,香香美美,保证是整个城关镇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手工制品!”
出绣一听更加开心了,兴奋道:“到时候姐姐帮你一起做!姐姐还想给宝儿也做一顶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呢!”
周文看两人亲亲热热,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两步上前,挤在两人中间,一左一右牵着两人,动作十分自然,看起来做过千百遍般熟练。
周文道:“回头哥哥给你们两也一人编一顶,保准把你们二人打扮的漂漂亮亮香喷喷的!可好?”
锦绣拒绝:“我不要!”
出绣拒绝:“我不要!”
周文十分受伤:“为什么?”
锦绣:“不喜欢!”
出绣:“阿文哥哥你忘了你上次编的草蚱蜢了?黑乎乎一团,吓死个人!”
锦绣:“我谁的都不要!娘们儿唧唧的,有辱斯文!”
出绣不开心了:“可是我编的很好看啊,上次爹爹教我编草蚱蜢,还夸我来着!宝儿你为什么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心说:你一个劲儿的把我当你小闺蜜打扮,你还问我为什么不喜欢?
嘴上甜滋滋的转移话题:“姐姐你知道我比你幸福的地方是什么吗?”
出绣想都没想道:“自然是你不用跟楚先生学刺绣女红啦!”
锦绣摇头:“我看这是姐姐你自己的想法吧!”
出绣和周文都很好奇锦绣的答案,就连默默跟在三人身后,一路默默照顾三人的雪绣也伸长耳朵偷听。
周文道:“难道是因为你可以习武,但出绣不能?”
锦绣又摇头:“阿文哥,我觉得这是你心里的想法。”
雪绣忍不住插嘴:“难道是宝儿你力气大,能一只手拎起两只食盒,一只手轻松和面?”
锦绣嘴角一抽,继续摇头:“姐姐,你的想法暴露了!”
出绣急的直跺脚:“宝儿弟弟,你快说说嘛!到底是什么呀!怎么我们猜的都不对呢!”
锦绣背着手笑眯眯道:“我比姐姐你幸福的,自然是我比姐姐多一个姐姐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出绣反应过来,红着脸大方承认了。
“咱家还是宝儿你最会说话,最有眼力见儿,怪不得娘亲总说宝儿你聪明呢!看来娘亲说的才是对的!”
锦绣毫不客气的认同了姐姐的话:“我觉得娘说的对!当然,姐姐你说的也很对!”
周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不要脸的互吹,和表姐雪绣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款无奈。
周文小声叨叨:“还真会转移话题。”
雪绣不雅的翻个白眼儿,同样小声叨叨:“习惯就好!”
周文凑到雪绣身边,两人看着前面手牵手走在一起商业互吹的二人组,隐隐约约听到两人不要脸的对话,不适感再次袭上心头。
周文连连摆手:“不行,雪绣姐姐,我还是习惯不了!不管看多少次,我都习惯不了!”
雪绣捂着胸口表示:“不瞒你说,其实我至今也无法习惯!”
去后山的路蜿蜒曲折,路面上铺满了青石板,两旁野树野草野花交相辉映,林间偶有鸟雀飞过,空气清晰自然,景色宜人。
锦绣牵着出绣的手往上走,出绣很快体力耗尽,锦绣看出来,默默借了一把力,让出绣有种自己越走越精神,越走脚下越轻松的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了地方,周文和雪绣累的气喘吁吁,一路跟上来的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都是干惯了粗活儿的,但一个个也急忙整理仪容。
就锦绣和出绣两个小家伙,没事人似的,只额头上虚虚的出了点儿汗,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更加可爱。
出绣十分不解道:“有这么累吗?”
周文无语的看了锦绣一眼,就不想继续解释了。
一阵风吹过,空气中传来浓郁的辛夷花香,其间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从众人头顶慢悠悠飞过,锦绣转身打量眼前一望无际的辛夷花海,一时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
周文不知何时站在锦绣身边:“打从上次有人在后山烤鱼,差点儿烧了整座山后,住持就严令外人进出,因此,这片花海保护的比前几年更加完善,长势比去年也好了不少!”
毕竟旅游参观的人多了,素质低下的人也相对更多。
摘花的,爬树的,甚至想砍树枝回家讨个好彩头的,一年下来能糟蹋不少好东西。
锦绣道:“今次沾了阿文哥的光,明光师父才能同意我等到后山一饱眼福!”
出绣这才后知后觉:“我说呢,怎么一路上除了咱们自家人,就没见着啥外人呢!原来这地方进来一下这么难呢!”
周文无奈的揉揉出绣脑袋,被出绣防备的拍开手远离两步:“人家独一无二的花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可惜的看看自己手掌,语气无奈:“不是去年就跟你说过这事儿吗?”
出绣理直气壮:“去年人家还是个小孩子呢!自然记不住这么多事儿!”
雪绣在吃上面是个目的十分明确的姑娘,看到眼前大片辛夷花,嘴里不住念叨:“苍耳子辛夷花芥菜汤,辛夷花粉葛鲫鱼瘦肉汤,玉兰野鸡片,白辛夷煮鸡蛋,凉拌辛夷花芽儿,辛夷花果茶!美食呀!都是美食呀!”
出绣都被姐姐说的要流口水了!只要姐姐不做花糕,其他吃食完全没有问题!
双眼发亮的盯着姐姐:“八姐,咱们快快去摘吧!今儿回家就做!我想吃辛夷花粉葛鲫鱼瘦肉汤!鲜香嫩滑,滋味十足,回味无穷!”
周文也道:“我不挑食,勉勉强强吃个白辛夷煮鸡蛋吧!”
锦绣觉得这种事儿怎么能少了自己呢?于是十分积极道:“我最喜欢凉拌辛夷花芽儿,最好多放一勺醋,半勺糖!”
话音刚落,从山的另一头传来几道声音。
清脆的女声道:“哥哥,你看今年的辛夷花开的比往年多了几分野趣,林间也少了行人的踪迹,此情此景正好入画!哥哥你最擅长此道,何不将此景画下来留作纪念?”
浑厚的男声道:“如此也好,如今日能有作品留下,也不枉白白浪费一日光阴!”
声音渐远,周文小声道:“感觉咱们好没追求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绣:“等我家宝儿长大了,我也要来这儿这么说,让宝儿给我画风景图!”
锦绣:“感觉有被冒犯到。”
只有雪绣非常不屑:“画画是能吃还是能喝?我一年甚至一辈子不画画都能活的好好地,但别人能一月甚至一年不吃不喝活的好好地吗?”
三人一听,非常真情实感的附和:“八姐姐说的没错!”
“八姐姐说的有理!”
三人拉着雪绣往里走,身后跟着几个下人,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霍霍万福寺的花儿。
雪绣在下面指挥,锦绣在一群下人的强烈阻拦下,三两下爬上树,用自己无与伦比的力气,折下姐姐雪绣看上的花枝。
其余人站在树下等着捡锦绣丢下来的花枝就行,完全没有来之前想象中的各种困难。
雪绣充分展现了一个采花贼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的素养。
一会儿道:“这边这枝开的繁茂,花瓣儿肥厚,一定美味!”
锦绣:“好,我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会儿又道:“东边儿靠顶上那枝,颜色鲜艳,娇嫩欲滴,一定更美味!”
锦绣:“放着我摘!”
一会儿又道:“这边的树整体看起来没有北边的壮硕,北边的树干整体看起来就比这边的粗壮有力,开的花肯定更美味!”
锦绣:“好,我马上就去!”
雪绣:“……,肯定更美味!”
锦绣:“好的,马上就来!”
众人:……
第33章书院?笑话?姜山长
于是这天晚上,元家饭桌上就出现了一大桌的辛夷花宴,规格堪比隔壁刘老头家嫁闺女时待客用的八碗八碟,出绣点名想吃的辛夷花粉葛鲫鱼瘦肉汤还是雪绣亲自动手做的。
元老爷美滋滋的享受孩子们的孝敬,吃的停不下嘴。
还是元夫人抽空问了几人:“可有见着明光大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咽下一口菜道:“见着了,我们几人摘完花后,又去了大师院子一趟,刚好大师送走贵客,在静室做功课,趁着大师休息间隙,简单和大师聊了几句。”
元夫人道:“大师身体可还好?”
周文:“大师对养生极为擅长,气色看起来非常好。”
犹豫一下,周文老实道:“临走时,大师还留下宝儿弟弟单独说了几句话。”
元夫人惊奇:“是吗?”转头看向锦绣:“宝儿,大师可是和你说了什么?”
锦绣神色古怪,细细品味一口姐姐雪绣亲手做的汤,点头道:“没说什么,就是让我站在原地,然后围着我转了几圈,说了几句奇哉怪哉之类的感叹词,就打发我离开了!”
元夫人听得云里雾里,但依然表示理解:“大师为人一向如此,又不爱多解释,许是觉得没告知你的必要吧,等日后有需要,大师自会告知于你!”
元老爷听的脸一黑:“嗨,我就该请他和山顶的道士一起来家里喝茶!”
元夫人对元老爷和明光大师之间的爱恨情仇懒得理会,况且一般吃饭时和孩子的互动,都是元夫人主导,元老爷很少主动插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夫人只继续和几个孩子讲话:“冬绣,你今日可在佛寺求到了好签?”
冬绣矜持的放下筷子,用帕子擦擦嘴,才微笑着对元夫人开口。
元夫人对冬绣现在很能唬人的仪容默默点头,心说自家这些年的师父算是没白请,孩子们在家是淘气了些,但大面儿上已经挑不出错了。
与此同时,冬绣道:“是的,今日女儿先为家中长辈求了一签,签中道——今岁庆生朝,迟似迎长十日。1解签的师父告诉女儿,下句为——试向彩衣堂下,听欢声洋溢。2”
冬绣莞尔一笑:“此为上上签,女儿贪心,又为家中姊妹们求了一签,签文道——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3同样是上上签。因而女儿给寺庙捐了三十两香油钱,希望佛祖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
元夫人很满意:“做得好,回头让丫鬟去账房给你拨五十两银子,留着给你压箱底,既然是为家里人求的签,怎好用你的私房呢?”
冬绣笑眯眯的应了!
锦绣甚至听见冬绣姐姐袖中的小算盘珠子又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出绣很羡慕,双眼放光的问兰娘:“娘,那下次出绣也给佛祖捐香油钱,捐三两,回家您也让账房给我五两可好?”
锦绣听的眉头一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母亲大人不冷不热的回:“那你明天的三块甜糕不吃了,后天让你吃五块行不行?”
出绣噘嘴:“这怎么一样嘛?”
元夫人斜睨一眼女儿:“哦?那你还想怎样?”话音里危险的意味不言而喻。
出绣委屈巴巴的不说话,埋头吃饭。
雪绣急忙拯救自己可怜的妹妹于水火:“爹,娘,你们快尝尝啊,今天这一桌子菜里的所有辛夷花,都是我们亲手采摘的,都没让下人搭一把手,可辛苦啦!再不吃就凉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大家都非常给雪绣面子,只要雪绣不做糕点,她本人的厨艺鉴赏水平永远在水平线儿以上,很值得肯定。
雪绣见大家吃的开心,眼珠一转,笑嘻嘻的给元夫人用公筷夹了一筷子凉拌辛夷花芽儿,讨好道:“母亲,您看大家吃的这么开心,要不然,后天我还带弟弟妹妹们一起去给家里摘些可好?”
元夫人一听,嘴里的菜也不香了,脸上的笑也不见了,只凉凉的斜睨一眼雪绣:“哦?雪绣原来是这么想的吗?”
雪绣一看元夫人这态度就知道没戏,怏怏坐回位置埋头吃饭。
锦绣一看这不行啊,吃个饭气氛这么僵硬容易消化不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主动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爹,您知道有些北边儿来的客商,经常将‘泪人’说成‘内人’,就是‘内’‘累’分不清的,对吧?”
元老爷饶有兴趣的点头:“你也见过这种?”
锦绣笑眯眯道:“前次去书铺路上,偶尔遇到过一个。当时那人跟我讲,他们来此路上,遇到一个坑蒙拐骗的道士,道士言,能在弹指间将活生生的人石化。
那道士在说话间顺手点了他妻子一下,他妻子当场口不能言,腿不能动,他当时又急又气,就说了一句——敢石化贱内?结果那道士回了一句,差点儿将商人气个仰倒。”
锦绣看一桌子人都被他吸引了视线,于是笑眯眯的提问:“你们猜那道士是怎么回商人的?”
出绣迫不及待:“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石化之术?”
雪绣:“不是说了是骗子吗?”
周文:“我猜这一定是一门高深的武学!那道士是个不出世的高人!”
只有冬绣还保持理智:“我觉得和‘累’‘内’不分有关,具体怎么个关系,一时半会儿我还没想到!”
元老爷忍不住催促:“宝儿啊,你就别逗大家了,快说说那道士到底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在大家的注视下,缓缓埋头,假装不在意的吃饭,好半天才闷闷的吐了一句:“恨别鸟惊心!”4
饭桌上一时无话,好半天元夫人声音僵硬道:“真,真是个好笑话呀!”
出绣连忙点头:“对的,一点儿都不冷!特别好笑!”
周文附和:“真的,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我都笑的停不下来了!”
周文尴尬的话音一落,饭桌上又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锦绣心说,这斯文人的调节气氛方式难道真的不适合我?但他还是不死心,于是又道:“那我说个神话故事给你们听,大家边吃边听,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对吧!”
元老爷觉得自家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儿子,终于有个非常明显的短板了,看他以后还咋整天颠颠儿的嘚瑟。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行动上还得支持。
于是爽快的招呼大家赶快吃饭,还豪迈的表示:“宝儿你不要着急,慢慢想,等咱们吃完饭你再讲给大家听也是可行的!大家都会等你的!”
被两人这么一打岔,之前的尴尬气氛早就消糜不见,都在等着看锦绣的笑话,锦绣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成功调节了饭桌气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还就不服气了,一拍桌子,大方表示:“我辈读书人,生性坚韧,目标明确,定了目标就要有迎难而上的勇气,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站起来!”
元老爷敷衍点头:“对,对,我家宝儿可是读书的斯文人,言出必行,那你慢慢想,好好想,我们大家都等着听你讲一个好笑话。”
于是锦绣道:“都说人死后要过奈何桥,奈何桥旁有一人专门负责给鬼魂熬制孟婆汤,喝了此汤,能使人忘却前世今生,重新投胎。
想来大家都知道这熬汤之人是谁吧?”
出绣是锦绣吹,只要弟弟说的,都无条件支持,于是又一次第一个发言:“我知道,是孟婆!我听先生说,传言孟婆汤又名忘忧汤,味道十分美味。”
说完还不忘砸吧两下嘴,像是想象那汤的味道,看得人眼角不停抽搐。
锦绣点头:“没错,孟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奈何桥旁熬汤,不知不觉就过了千百年,孟婆也觉得不耐烦,没意思,无聊的很,于是她老人家就想啊——要不我没事儿也去投胎尝尝鲜?”
出绣是个非常合格的捧哏:“那她老人家去了吗?”
锦绣顺手拿帕子将出绣嘴上的饭粒擦掉:“自然,孟婆去找阎王爷说明情况,阎王爷表示自己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上司,一定会认真考虑孟婆反应的情况。”
出绣:“后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后来呢?”
锦绣:“后来啊,阎王爷告诉孟婆,你要是想投胎的话,这里刚好有碗孟婆汤,等你喝了,我确定你忘却前尘往事后,自会安排你去投胎,你是咱们自己人,放心我一定给你安排个好人家!”
出绣:“然后呢?”
锦绣单手一拍桌子,笑眯眯道:“然后啊,等孟婆喝了汤,阎王爷告诉她——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这里新上任的孟婆了,专门负责在奈何桥边给来往的鬼魂熬孟婆汤吧!”
众人:“!”
出绣:“为什么不是孟婆去人间投胎,然后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
冬绣:“要是穷酸书生写的话本子,孟婆投胎一定是个大家闺秀,然后看上个落地书生,非落地书生不嫁,最后书生将她的嫁妆花用一空,还用她的体己银子养小老婆,终于金榜题名,嫌弃她年老色衰,休妻另娶,过上让人艳羡的不耻生活!”
雪绣:“难道孟婆只是个职位吗?谁都可以当孟婆?谁成了孟婆,就能熬制出美味的孟婆汤?那孟婆汤有没有方子呢?到底是谁第一个想出来的方子呢?”
周文:“宝儿啊,先生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辈读书人尊崇的是世间万事万物,为世间人开智、明理才是我辈使命,虽不可对鬼神之说过于迷信,但也不能随意编排!”
元老爷:“宝儿啊,你有这大胆的想象力,一看就是经商的奇才呀,我们经商之人,就是要做别人不敢做之事,想他人不敢想之能!可惜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夫人:“娘只说一句,这话你千万别在王姨娘跟前说,她近几年吃斋念佛,愈发虔诚,听不得人随意篡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
锦绣黑着脸:“难道一点儿都不好笑吗?”
众人:“难道很好笑吗?”
锦绣:“……”
别问我,我不知道!
尽管事实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锦绣依然觉得自己的笑话没毛病,都是听众耳朵出了问题。
于是他尝试着给家里的下人们讲笑话。
身边围着五六个下人,锦绣面无表情的讲一些听来的或者是曾经经历过的故事,讲完后,瞪大眼睛问围成一圈儿表情僵硬的听众:“好笑吗?”
下人们看自家少爷那无处安放的白嫩嫩肉乎乎的小手在自己眼前晃悠,想想这只手曾经立下的赫赫战功,哪还能记得刚才战战兢兢的都听到了什么,只一个劲儿的点头应和。
“哈哈哈,好笑,真是太好笑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就是,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锦绣听了觉得很满足,但至少他应该给别人多一点时间思考,于是双手一拍,再次提问:“真的好笑吗?”
下人们有些把不准自家少爷到底是啥意思,胆大些的犹豫着问:“那肯定是,好笑吧?”
锦绣眉头一挑:“自信些,把‘吧’字儿去掉!”
好了,这下大家都明白少爷是啥意思,也不怕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自然吹捧的更加真情实感,更加卖力。
“咱家少爷聪慧异常,连讲的俏皮话都比别人有意思!”
“读书人就是与众不同啊,咱家少爷自从读了书,说话的方式就与以前大不相同,有一种独特的,叫人说不上来的韵味。”
锦绣听得非常满意,更加确定不是自己的笑话有问题,而是听众自己有问题。
这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每天在家读读书,写写字,顺便给一大家子人“在书架上找找游记”,满足大家对青云先生的追捧。
据元老爷说,《青云先生梦游记》在府城已经到了一书难求的地步,颇有些洛阳纸贵的意思。
府城甚至有人自发组织了一个名为“寻找青云先生”的社团,让同好们在读书之余,尽情发挥自己的能力,将神秘的青云先生给找出来。
书能卖的如此好,除了书本本身质量过硬外,还有就是元老爷的商业运作了。
在这方面,元老爷不愧他城关镇首富之称。
现在的日子,锦绣和周文都很满意,周文有更多时间去楚师父的武馆学武术,没有了之前被先生跟在屁股后面催促背书的的紧促感,周文大大松了口气。
每日都神清气爽,精神倍儿棒。最可气的是他本身那种病弱贵公子的外表丝毫没有受到丁点儿影响。
锦绣倒是私下问过元老爷:“爹你是不是打算请西席先生来家里教我和阿文哥?”
元老爷点头又摇头:“这个爹倒是早就想过,但好的西席先生,那是可遇不可求。主动送上门的,年轻的就是馋咱家的银子,因为他的大半儿精力要放在自己科考上,根本没多少时间教导你和阿文。
年老的更是馋咱家的安逸生活,想在咱家挣一笔养老银子。这种一般都没啥本事,考了一辈子也没考出头,否则也不会沦落到来咱家里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想想现如今虽然天下太平,但读书人依然十分珍贵,深觉元老爷讲的十分有理。
于是他道:“那爹您是什么打算呢?”
元老爷摸着自己的胡须道:“不急,爹自有打算。”
锦绣听元老爷的口风,以为这打算还远着呢,没成想,第二日锦绣和周文就被元老爷派来的人扔进马车,三人风风火火的出了城。
车上锦绣还扯着下人刚才手忙脚乱给穿的不舒服的外衫,不满的嘟囔:“爹,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啊?干嘛要我和阿文哥穿成这样?”
穿成啥样儿呢?
其实也没多夸张,就是元老爷前几天让人给锦绣和周文量体裁制的青衫长袍,制成后两人是第一次穿,锦绣觉得不习惯而已。
元老爷斜睨两人一眼,慢悠悠道:“你二人不是成日嚷着在家无聊,想出去交朋友吗?今儿爹就带你们去一个能交到很多朋友的地方。”
周文心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这话根本不是我说的,休要冤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直接掀开车帘子往外看,片刻后放下车帘子,了然道:“这是去高云山的路,爹你是想带我和阿文哥去乌兰书院!”
周文很好奇:“何以见得?既然是去高云山的路,为何不是去万福寺或者无为观呢?”
锦绣像看傻子似的看周文一眼,眼神示意两人身上的穿着:“烧香拜佛需要特意穿成这样?”
周文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倒是一点儿羞愧感都没有。
憨憨的笑:“宝儿你真聪明!”
锦绣都不想和这憨憨继续说了,只转头问元老爷:“爹您是想让我和阿文哥去乌兰书院读书?可您不觉得应该提前和我们说一声,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吗?”
元老爷不在意的摆手:“你二人不是整日叫嚷着自己打遍同龄人无敌手吗?那准备与不准备又有何异?”
周文急急解释:“姑父,我说的打遍同龄人无敌手,是指武力方面啊!不是读书啊!”
元老爷毫无诚意道:“哦?这样吗?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锦绣:“爹,说实话吧,您就是故意的!”
元老爷咳嗽一声坐正身子,板着脸一本正经道:“爹怎么会是这种人呢?宝儿你误会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还露出一点儿“我很委屈但我就是不说”的表情,看的锦绣嘴角直抽。
看的周文开始良心不安。
元老爷很满意自己看到的场景,适时转移话题:“接下来爹简单给你们说说大概情况,免得待会儿见了先生出了差错,今天这个机会得来的可一点儿都不容易!”
据锦绣所知加上元老爷转述,城关镇这乌兰书院,自本朝开国建起,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从不知名小书院发展成整个府城都赫赫有名的书院。
一般能进书院读书的,一是天资极佳,作为天选之子被书院先生挑中,最后经过书院的层层考验,从此由书院负责此人读书期间的衣食住行读书所花费。
第二种就是家里有钱有势,并且有盼子成龙之心的。
这点也很好理解,毕竟这年头读书人所用的笔墨纸砚,对普通家庭来说,都算得上是奢侈品,这笔投资就像是无底洞,普通人家一年的所有收入投进去,都不带听到响儿的。
例子就参考元老爷兄弟二人以及元老爷的爹爹辈还有爷爷辈以及太爷爷辈是如何靠读书败家,让一个殷实之家在短短几年穷困潦倒,大家就能明白。
元老爷语重心长道:“书院现在这位山长姓姜名良柏,京城人士,今年二十又七,两年前高中探花,说起来也是年少有为!”
周文:“哇!好厉害!”
锦绣:“确实很厉害,但我将来会比他更厉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没好气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
周文:“打扰了,姑父您继续!”
锦绣:“爹,请您继续!”
元老爷:“据传此人身世背景极深,有传言说,姜山长曾经在战场上立过功,年纪轻轻伤了身体,后来才弃武从文!”
元老爷说着一脸敬佩道:“姜院长金榜题名后,传闻圣上十分看重他,想让他在京中任职,但不知是何原因,姜院长婉拒了圣上的提议,后来就在咱们乌兰书院出任山长了!”
虽然说的语焉不详,但寥寥几句,都能听出对方不是个简单人物。
周文双眼放光:“文武双全!我喜欢!”
锦绣:“可以!我喜欢!”
元老爷被两个抓不住重点的小兔崽子气的直翻白眼儿:“我说这么多,是为了让你们喜欢人山长的吗?啊!老子是让你们知道,人姜山长前些日子回京中探亲去了,今日好不容易回来,接了老子的帖子,请咱们去书院小坐!
到时候就是你们二人好好表现的机会!拿出在家里那股不要脸的劲儿,把劲儿往山长身上使,不说让山长对你二人刮目相看,至少给人留个好印象!
到时候老子也好舔着脸求人家答应你们入学的事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一口气指着两人鼻子说了一大堆,然后咬牙切齿瞪着眼问:“记住了吗?”
锦绣和周文对视一眼,乖乖回答:“记住了,爹。”
“记住了,姑父!”
元老爷看两人往心里去了,才勉强放下心来。
他没说的是,他早在年前,发现自家宝儿有读书天赋时,就在筹谋这件事,不仅因为乌兰书院在府城的书院中排的上号,更是因为这任山长背后,牵扯出来的无数强大关系网。
提前送儿子去书院,就是给儿子的将来铺路。
但这位山长实在不是好打交道的,对方好像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感兴趣,他想了许多办法托人情送礼物,对方都没回应。
直到这次对方从京中返回,终于接下了他的拜帖,元老爷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也是为何锦绣在二弟的私塾里和侄子闹出矛盾,他顺势让孩子直接回家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些元老爷是不会两个孩子的,他觉得儿子现在只要好好读书不熊就好。
于是元老爷故作勉强状的对两人的保证点点头,端的一副“虽然孩子很熊但我只能像个老父亲一样把他原谅”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4章入学?宿舍
锦绣见到的传说中的姜山长,是个非常清瘦俊逸的中年人,一身青衫长袍,头顶一樽暖玉发冠,简简单单的装扮,愣是将他的气质衬托的清贵不已。
简单来说,既有读书人的清雅,又有大户人家常年养出来的贵气。
但是对方的一言一行中,又惨杂着将士的干脆利落。
比如此时,山长邀请元老爷喝茶,自己率先坐在上首,坐姿端正,后背挺直,双腿稍微分开,一手简单搭在膝上,一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个非常标准的军人坐姿。
锦绣心说,怪不得有人说这位曾经上过战场,谁见了这样的场景不这样想才奇怪呢。
锦绣和周文规规矩矩给先生行了晚辈礼,站在元老爷身后,像画像上太乙真人身后的清风明月。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听元老爷和姜山长客套。
事实上,姜山长也没给元老爷客套的机会,元老爷似乎也知道姜山长的为人,一开口就开门见山,直说目的。
姜山长也不愧他干脆利落的作风,直接道:“你此来的目的我已知晓,你让人送来的两个孩子的功课我也看过,明日辰时三刻让孩子准时来书院报道,到时自会有人安排后续事宜。”
锦绣和周文都惊呆了,之前听元老爷说的那么严肃,本以为过程肯定不会很美好,没想到如此简单就过关了,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观元老爷和姜山长,两人都是一副理应如此,理所当然的表情,淡定的一批。
然后,就见姜山长摆着一张正气十足的脸,一本正经的对元老爷道:“别忘了答应给书院建学生宿舍的事,地我让人划好了,明天就让工匠开工吧!”
锦绣:“!”
周文:“!”
锦绣:果然是肮脏的钱权交易!
周文:文武双全还抵不过黄金万两?
只见元老爷顶着胖乎乎的圆脸,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儿,对山长拱手道:“这是自然,您不在的这些天,我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姜山长果然很满意的点点头。
锦绣和周文两人只觉得幻灭。
锦绣:你一文武双全,二十五岁高中探花,据说还有不可说背景的年轻山长,怎么会为了几间学生宿舍,就对万恶的铜臭妥协了呢?
说好的清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好的孤傲呢?
元老爷听了锦绣的疑问,笑呵呵的摸摸傻儿子的脑袋,十分淡定的告诉他:“因为你爹我不止给乌兰书院捐赠了几间学生宿舍,还答应山长,将旧的几十间宿舍翻新,然后在旧址的旁边加盖几十间呀!”
锦绣顿时不觉得姜山长幻灭了,甚至开始为自家的库房心疼。
这么多银子,将来可都是他的!
也就是说,元老爷为了让他有书可读,有学可上,直接花掉了元家去年大半年的收入!
周文听完同样倒吸口凉气:“姑父!要不这书我还是不去读了,让宝儿一个人去,您回头问问山长,咱家能不能少给书院建点儿宿舍?”
元老爷听的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桌边的鸡毛掸子,追的两个孩子在院子里上蹿下跳,鬼哭狼嚎。
眼看两人要往院子外跑,元老爷大喝一声:“将院门给我锁上!”
两人一看出不去了,对视一眼,非常有经验的分开逃跑。
元老爷站在原地踟蹰了一瞬,果断选择更有可能追到的周文,要知道以锦绣这将近一年的训练,认真起来,元老爷万万不是他的对手,显然元老爷也是从这么多次的生死追逐中,摸清楚了双方之间存在的悬殊的实力差距。
果然,不一会儿,窜上树的锦绣就听见假山背后传来周文嘶声裂肺的假哭:“呜呜呜,姑父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次您就饶了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中气十足:“说!你错哪儿了!”
周文非常老实道:“我再也不敢找借口不读书了!”
元老爷:“哼!知道错哪儿了,还算有救!”
周文:“可是姑父,我是真的心疼咱家的钱啊!那么多钱,我爹我爷爷我太爷爷几辈子都没存下那么多钱!只要一想起来,我就心疼啊!”
元老爷:“小兔崽子!老子我是怎么苛待你了还是咋的?我元大富的内侄,咋就抠门成这样了?”
锦绣心说:不,这恰恰说明,阿文哥和您简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众下人:老爷您对自己的抠门程度是有什么美妙的误解吗?
元老爷恼羞成怒,喊来管家,指着怂叽叽的周文道:“去,带他去咱家账房瞅瞅,让这小子知道什么是城关镇首富!”
管家刚想领命带周文下去,元老爷又改了主意:“等会儿,这小子万一看不懂账本儿,看了也白瞎,这样!你带他去咱家最近的库房瞅瞅,让他见见世面,免得这幅抠门巴拉的样子让外人看了,出门丢老爷的脸!”
管家笑呵呵的点头道:“老爷您消消气,老奴这就带阿文少爷去长长见识!”
回头当着元老爷的面对周文说:“老爷是不把文少爷您当外人,才如此说的,您心里别和老爷生分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来您也知道,一般家里的库房,可是只有家主和家主极为信任的人才能出入。”
周文鼻子一抽:“我知道的寿管家。”
抬手主动牵住元老爷的手道:“姑父,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气您的,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元老爷受不了似的一挥手,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快走快走,烦都烦死了,一天天到晚没一点儿清闲时间,尽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了!”
转身又抄起地上的鸡毛掸子,对着门口最大的一颗槐树喊:“元锦绣!你皮痒了是不是?还不下来是打算在树上生孩子吗?”
周文和寿管家对视一眼,一老一小牵着手遛遛哒哒出了院子,将战场留给锦绣父子二人。
看周文毫不客气的丢下自己走了,锦绣一拍小脑袋:“我就知道你会被我爹给收买!每次都这样!能不能有点儿骨气!”
显然不能。
元老爷看树上没动静,指挥下人:“去,进屋搬把椅子出来,给我放树下阴凉处,顺便端两盘点心,一壶茶水,老爷我今儿要好好和儿子谈谈心!说说话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人憋着笑进屋搬椅子去了。
锦绣一看,知道元老爷今儿是铁了心要收拾他,于是果断溜下来。
舔着脸凑到元老爷跟前,抱住元老爷大腿喊爹爹。
顺便指挥下人:“将椅子放这儿!这儿有小风吹着,不冷不热,最舒适不过了!”
还很狗腿的拉元老爷手,让对方坐在椅子上,自己哼哧哼哧踩着凳子给按摩肩膀:“爹爹,宝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宝儿保证!”
元老爷闭着眼睛都不带正眼看他的,只懒洋洋一句:“哦?错哪儿了?”
锦绣咬牙,觉得不管是星际时代,还是这个朝代,所有父母兴师问罪的第一句话都是“错哪儿了?”。
这句话一出,瞬间将父母摆在了道德制高点,进可攻退可守,简直不要太美妙。
锦绣看看元老爷捏在手里的鸡毛掸子,想想周文被寿管家牵走时一撅一拐的步伐,决定再拯救一下自己的小屁屁。
于是他装做十分为难的样子:“爹爹,要是宝儿说自己不知道错哪儿了呢?”
元老爷手里的鸡毛掸子轻轻在地上一磕,语气不轻不重的:“那爹爹提醒你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一听就知道这是带上情绪了,可他再□□省,都不觉得自己今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呀。
甚至还觉得自己的表现非常完美呢!
他觉得元老爷很大可能在炸他,于是一咬牙:“那爹爹您给宝儿提醒一下呗!”
元老爷冷哼一声,抬手挥开锦绣给他按摩的手:“老子还没死呢!小兔崽子你就惦记上老子的这点儿家产了是吧?”
锦绣:“?”
元老爷都不用看就知道锦绣这会儿的表情,继续冷声道:“你一定在想,你只是心里想了一下,根本就没说出口,老子是怎么知道的对吧?”
锦绣:“!”
元老爷继续背对锦绣坐着不动,手里的鸡毛掸子在地上磕的梆梆作响。
嘴上毫不留情道:“老子的家产将来都是留给你的没错,你现在这么想也没错,但在老子看来,你最大的错,就是这么想的时候,被老子看出来了!
这么点儿心机城府,老子这点家产留给你,说不得对你是祸非福!”
说着语气中就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悲凉,自称也不自觉换了回来:“爹和你娘都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陪你几年,你这样让爹爹将来可怎么放心的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被元老爷说的愣住了,他从没想过,元老爷现在已经开始想这么远的事情。
更没想到,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让元老爷产生这么深的担忧。
于是不自觉的跟着元老的思维反思,自己是不是过的太没心没肺了些。
元老爷看儿子若有所思的离开了院子,坐在树下舒服的呲溜一口茶,就一块儿点心,小日子过的美滋滋。
管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轻声道:“您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些?”
元老爷放下茶杯摇头:“宝儿实在是个聪明孩子,响鼓还需重锤,有这么好的天赋,自然需要一个懂他的人好好引导。
就怕他性子桀骜,和先生对着来,要不是今天借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等他回头反应过来机会也就白白浪费了!”
寿管家道:“老爷选的那个人是姜山长?”
元老爷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他让人带周文去自家库房看大宝贝长见识,目的是为了让周文在金钱上不那么抠门。
结果周文流着口水,双眼放光的看了一回,晕晕乎乎迷迷糊糊的回去,自此以后,变得更加抠门了。
每到花钱的时候,周文总会不由自主道:“要是这两文钱放在咱们家库房里,库房就又多了两枚铜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是不舍的样子,让元老爷牙疼不已。
但他也无可奈何,因为有人告诉他,这世上穷病和抠门都是无药可医的,治不好,放弃吧!
当下,锦绣和周文两个小萝卜头,在管家欣慰的目光下,被迫牵着小手,站在乌兰书院大门口等人来接。
管家一脸欣慰的站在两人身后絮絮叨叨:“少爷,文少爷,老爷今早要和外地来的掌柜商议事情走不开,就由老奴代他老人家来送您二位入学。您二位以后在书院遇到急事,可找柳子旭柳先生,他会帮您二位的。”
锦绣一脸无奈的回头:“寿伯,您已经说了三遍了,我都记住了,真的,我发誓!”
寿管家笑呵呵很好脾气的样子:“哎!是老奴糊涂了!烦着少爷了吧!”
周文无语的摊手:“寿伯,您这是怎么了?上次我去二叔家私塾读书,也没见您和姑父这么唠叨啊!还有我听人说,宝儿去二叔那边读书,姑父将人扔给二叔啥都没说就走了呢!”
寿伯笑眯眯的摆手:“这不一样的,不一样!”
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儿却是只字未提。
三人正闲聊间,从书院大门缓缓走来三人,领头的是个见人先三分笑的中年人,一到跟前十分和蔼的和寿管家打招呼,看样子两人是认识的。
来人和寿管家寒暄道:“书院规矩,外人不得随意进出书院,老哥哥您就安心将人交给我,小弟保证将人安排的妥妥帖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山长特意吩咐小弟来安排您家里的小少爷入学,您也可以放心不是?”
寿管家笑呵呵的表示了自己的放心,再一次弯腰叮嘱锦绣和周文:“之前和您二位说的都记得吧?”
两人连连点头。
寿管家坚持要看着两人进了书院才离开,两人无法,只得将行礼拜托给管事带来的两个帮手,迈着小胳膊小腿儿,在寿管家欣慰的目光下,被迫牵着手走进书院大门。
等离开寿管家的视线,两人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各自不自在的在衣服上擦擦,好让各自心里都舒服点儿。
走了大约有一炷香时间,几人还穿行在书院前半部分,也就是教学区。
亭台楼阁,廊腰缦回,假山流水,绿树成荫,还有朗朗书声组成了眼前的画面。
管事忍不住回头看两人,见两个小孩子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露出疲态,有些惊讶。
但还是很尽责的问:“两位可要歇歇再走?咱们书院学生的住宿区在教舍后面,还有好一段路要走呢!”
锦绣自己倒是无所谓,抬头看看周文,知道周文也没问题。
元家的规矩,大人问话,最大的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周文老老实实告诉管事:“没关系,我们还不累,等到了地方再休息也可!”
锦绣十分体贴的补充:“要是两位小哥累了,咱们歇歇再走!”
两个常年干杂活儿的听了锦绣的话十分意外,毕竟在整个书院里,杂役是最下等的人,一般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虽然书院的运转,离不开这些杂役的付出。
两人连连摇头:“我们干惯了粗活儿,这点东西于我们而言不值一提!”
另一人也道:“不值一提!别耽搁了小公子们的事儿就好!”
如果说管事刚开始只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对两人格外关注些,现在就有几分是真心实意因为两人一路走来的表现了。
于是后面的路,管事特意放慢了步子,迁就两人的速度,一行人慢悠悠的走着。
此时正是上课时间,耳边充斥着隐隐约约的读书声,外面偶有几人路过,行色匆匆。
锦绣看着眼前的一切,对周文道:“上次咱们在半山腰往下看,只隐约看见几片屋顶掩映在群山绿树间,看的也不真切,走进来一看,才明白何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可以看出书院的建设是用了心的。”
周文擦擦额头渗出的细汗,再看看锦绣,确定锦绣不累,才开口道:“上次咱们在山腰俯瞰时,我就隐约听见读书声,雪绣姐姐还道是书院的学生读书都比咱家里人声音大,今日一瞧,哪里是声音大,分明是成百上千人的功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事在前面听两人讨论,笑眯眯的:“两位小公子说的都对,山长曾说过,书院存在的另一种意义,就是让学生们互相督促,在学业上互相比拼,形成良性竞争。因而,书院的读书氛围也比外面浓厚不少。”
周文开玩笑道:“在这里,大家都好好读书,我就算不想读,也不好意思独自玩耍吧?”
锦绣斜睨他一眼:“这话你最好别在我爹面前说,否则鸡毛掸子伺候!”
等两人慢悠悠到宿舍,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就这,管事都称赞两人是少有的能吃苦的麻利读书人。
管事来之前,得了山长的吩咐,特意让两个杂役帮锦绣二人铺好床铺,又带两人在书院各地转了一圈儿,简单熟悉了书院各处的大致用途,最后又去外面吃了迟来的午饭,才送气喘吁吁的两人回宿舍。
关上宿舍门,周文特意打开一扇窗,让外面的凉风透进来,两个累的四肢酸软的人趴在床上不想动弹。
锦绣头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没想到管事看起来胖乎乎的,竟然是个高手,实在太能溜达了,我都累的不行,饿的不行了,他还能坚持一下。”
周文想起管事那张笑眯眯的脸,总是在他们二人想休息的时候,亲切和蔼的鼓励两人“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腿肚子疼。
“没错,管事他肯定是个高手!要不然你我二人这半年来勤学苦练,怎会走几步路,都输给他呢!”周文心里也十分想不通。
两人趴床上缓了半天,锦绣才有力气爬起来观察居住环境。
“看来爹爹的钱也没白花,至少管事给我们安排的住宿环境已经是最优渥的了。”锦绣调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点头:“进门时大致看了一眼,咱们左边儿暂时没住人,右边儿应该是有人的,但现在是上课时间,人不在宿舍,也就是说,咱们这院子,加上咱两,一共有五人,算的上清净了。”
简单来说,书院的宿舍分为两种,一种是院子东、西、北三面各有三间屋子,每间屋子住三人。
院子里有一棵树,一口井,以及一个更衣室。条件相对于外面私塾不知优渥到哪里去,最起码的生活设施配备齐全。
另一种是院子北面有三间房,每间分别住三人,院里除了一棵树一口井加一个更衣室外,还做了适当的绿化,添置了可供休息的桌椅板凳,东面还搭了一个厨房,如果有自己做饭需求的学生,完全可以自力更生。
至于学生宿舍的分配,自然是按“资”分配,除了资金充足的,还有足够优秀的,每次月考都在前三的学生,住在豪华宿舍,也没人能说出什么。
锦绣和周文住的,就是后者。
住满了一共能住九人,但有一间屋子至今无人居住,整个院子就显得空阔起来,两人对此很满意。
周文还对锦绣感叹:“我隐约记得小时候,家里十几口人挤在一起,我晚上和爷爷奶奶挤在一个炕上,躺在他们脚下,很热闹的样子,可惜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记不太清了。”
说到这里,周文还很开心的提议:“要不宝儿咱们今晚挤一张床吧!我想重温小时候的美好!”
锦绣嫌弃的撇嘴:“晚上睡觉不老实的人,没资格要求和别人同床共枕!我拒绝!”
两人的床是简单的木板床,分别摆在进门左右两边靠墙位置,中间留出来供人行走,床头位置有一张简单的实木书桌,光滑整齐,干干净净,摆在上面的是锦绣和周文从家里带来的几本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回头对周文道:“晚饭时让人给寿管家带句话,咱们这窗边儿摆两盆小牡丹清新空气,书桌上就放我书房那种碗莲,调节心情。
至于院子里,看着差强人意,但现在不止咱们两人在住,还要顾及别人的心情,以后再说吧!”
周文也道:“那我要记一下,我想让寿伯偷偷将我藏在屋子里的《青云先生梦游记》给我捎来,没有他们我感觉不得劲儿!”
锦绣嘴角一抽:“那要不要给你空出一块儿地方打五禽戏?”
闻言周文眼睛一亮,用感动的眼神看向锦绣:“咱么这屋子这么小,肯定施展不开,院子要是不整理的话,也不好施为,要不是宝儿你提醒,我差点儿就忘了!还是宝儿你记得我的好呀!”
锦绣:我就说说而已,没想到你当真了!
第35章风评被害?舍友
当天傍晚,锦绣和周文在宿舍大吃大喝时,院子里传来人声,好奇一看,就见到了隔壁间的同学之二。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起书院学生的吃饭制度,此时的书院,是没有食堂概念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书院采取住宿制,十天一休。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家出身的孩子,都是从家里带足够的干粮,到了饭点儿,自己烧点儿热水,或者给一文钱,让书院杂役帮忙烧些热水,就着干粮将就一顿。
像锦绣和周文这种,显然不是一般情况,或是家里仆从按时送饭,或是直接和书院附近的吃食铺子商议好,到了饭点儿,让铺子送来,或者自己去吃也行。
锦绣和周文由于年龄小,元家不可能心大到让自家两个宝贝疙瘩吃饭时间到处流浪,因此一日两餐都有人送到书院门口,然后使些银钱,让书院的杂役直接给两人送到宿舍,两人基本到了饭来张口的地步。
当然也些高年级的不愿意被家里安排的明明白白,因此做了最大限度的抗争,就是自己去书院门口取吃食。
说回当下,锦绣站在窗口,一眼就见着了大摇大摆进来的两人。
两人身着书院统一的学子青衫,一个眉眼飞扬,笑意盈盈。一个灵活多动,胖乎乎的身体不影响他上蹿下跳围着另一人跑前跑后。
进来的两人显然也看到了站在窗口的锦绣。
胖乎乎的人一愣,随后非常自来熟的趴在锦绣窗口,两人隔着窗框对话。
“锦绣,真的是你啊!昨日傍晚有人来通知,说是今儿有人要住进来,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你!”来人将胸口拍的框框响,“你放心!以后有哥哥罩着你!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报我冯舒年的大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舒年,镇上大户冯老爷之子,冯家和元家有不少生意往来,因此锦绣和冯舒年不可避免的在许多地方碰过面。
今年九岁,别看胖乎乎的像个福娃娃,但小心思非常多,当时看锦绣不顺眼,暗中想办法整了锦绣好几次,不过没一次成功就是了。
冯舒年自认为和锦绣是不打不相识,因此后来常以锦绣大哥自居。听人说,在读书一道儿上,是个没上进心的,成绩一塌糊涂,愁的冯老爷经常半夜睡不着爬起来打孩子解压。
冯老爷现在的心态就是:“老子也不指望你读出个人样,好吃好喝送你去书院,你有点儿眼力见儿,多结交些人脉,将来不至于没了老子,你把自己折腾的饿死就行!”
至于冯舒年在书院经常给自己树敌,以至于现在知道他名声的都躲着走这事儿,想来冯老爷是不知情的,否则冯舒年也不可能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锦绣面前了。
锦绣觉得冯舒年这人,其实就是熊,熊孩子的熊。
冯舒年乐呵呵的和锦绣炫耀完自己在书院的地位,拉着锦绣给他介绍随他一起进来的另一位小伙伴。
结果冯舒年还没开口,人就笑眯眯的站在冯舒年旁边,拱手与锦绣周文打招呼。
“想必两位就是元老爷家的公子锦绣和周文吧!在下程远青,县里程师爷乃家父,常听人说起二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二位初来乍到,想必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都可来问远青与舒年,我们二人定知无不言!还望大家以后好好相处!”
哟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一听这人话说的滴水不漏,就知道是个厉害角色,至少非常擅长交际,和冯舒年这种熊孩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当然,程远青自报家门,也没有炫耀父亲的意思,这年头,稍微有些底蕴的人家,见了面都要互相论一下祖上关系,要不然一上来就说我是谁谁,别人知道你是干嘛的呀!但你一说我爹是谁,我爷爷是谁,别人立马就能联想到,哦,原来你就是这家出来的!
就是一种非常普通的寒暄方式。
锦绣趴在窗口和人说话,周文看的好笑,招呼冯舒年和程远青进屋说话,还不忘取笑锦绣:“还没窗口高呢,你踮着脚和人说话不累的慌吗?”
锦绣一囧,实在是现年虚五岁的他,在几人中最小,身高确实不占优势。
但面上还要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邀请两人进屋:“二位用了晚食没?我和阿文哥也才开始吃,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用点儿!”
两人当然不会去抢两个孩子的东西吃,看见人家吃了一半儿的饭,还很有眼力见儿的稍坐片刻就告辞了。
当然主动告辞的是程远青,被拉走的冯舒年最后趴在门框上对锦绣喊:“锦绣!周文!晚上有空来我们屋玩儿啊!”
送走两人,周文奇怪道:“不是说隔壁住了三人吗?刚才怎么没见呢?”
何止是没见,两人根本都没从冯舒年二人口中听到关于另一位舍友的只言片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猜测:“可能是关系并不融洽吧!”
事实证明,锦绣的猜测非常正确,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锦绣终于慢慢见识到了几人关系到底有多不融洽。
另一位室友,姓楚名舟,城关镇附近下河村人,今年十岁,在书院启蒙一年,传闻是书院某位先生去乡下访友途中,偶遇楚舟,发现楚舟聪慧异常,遂起了爱才之心,将之带回书院。
后经过书院的层层考验,证明了楚舟确实聪慧,是个可造之材。
于是楚舟现在的衣食住行书院全包了,只需一心留在书院读书即可。
但他本人确实浪费了几年读书的黄金时间,一般人家,像锦绣这样的,都是三四岁就给孩子开蒙,真正有天分的,到了楚舟这个年纪,四书基本上都有涉猎,但楚舟现如今满打满算,才读了一年书。
因此读书异常刻苦。
这天课间休息时间,锦绣就听冯舒年这熊孩子无数次抱怨:“不就是被先生夸赞过几回吗?你说他至于为了让先生在课堂上夸赞,就不要命的读书吗?”
锦绣:“不至于。”但我觉得你想问题的关键有点偏。
冯舒年:“你不知道,每天晚上回去,我和远青都躺床上准备睡了,他才慢吞吞的回来,点火,烧水,洗漱,我本以为他洗漱后终于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睡觉,结果呢?人家点上煤油灯,坐窗根儿又开始看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说,宿舍就那么大地方,我实在困得不行了,结果有人在那儿哗哗翻书,窗口灯火摇曳,叫人怎么睡得着?”
锦绣想象了一下,觉得冯舒年的说法有些夸张,而且这种程度的折磨,别人能不能接受他不知道,反正对他的影响不大。
冯舒年看锦绣没反应,继续抱怨:“这就算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不仅晚上不睡,早上鸡都没叫,又淅淅索索的起床折腾,吵得我没办法,只能用布团将耳朵塞上才清净,你说他这幅全书院就他一个人会认真读书的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锦绣听完,觉得楚舟的做法可能不大好,但冯舒年可能属于睡觉不能有丁点儿响声,否则瞬间惊醒的那种。
要不然,正常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的人,早上是没可能被起床声吵醒的。
路过听了一耳朵的程远青也说:“我说句公道话,舒年你就是在家里养的太娇气了,我觉得楚舟翻书和起床声没你说的那么大动静,这点我听我爹说过,时间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至于你说的灯火摇曳问题,确实不好解决,我爹说过,有的人晚上外面不点灯,才会睡不踏实。有的人是夜间但凡有点灯光,整个人都不得劲儿,想来你是后者了。”
锦绣点头,安慰冯舒年:“你要觉得受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搬出来自个儿住,我们屋子隔壁还有一间空房,想必一个人住就没问题了!”
冯舒年耳朵尖红红的,支支吾吾道:“我,我才不一个人住呢!”解释似的补充一句“我,我舍不得远青这个好朋友!”
锦绣奇怪:“这有什么,大家还在一个院子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舒年的脸更红了,就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看的锦绣一脸莫名,怀疑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程远青哈哈一笑,才弯腰小声告诉锦绣:“舒年他最怕晚上一个人住,在家里晚上必要有人在外间守夜才睡得着!”
锦绣:“……”
冯舒年哒哒哒红着脸跑走了,临走生无可恋的丢下一句:“不准告诉别人!否则绝交!”
锦绣透过缝隙,看了靠窗位置安静坐着看书的清秀少年一眼,觉得冯舒年的抱怨,大概对不少人说过,那人不定也听说过。
但楚舟能一直忍着,当没事发生一样,心性也是十分坚韧。
临近上课,众人都回到自己位置,周文转头小声告诉锦绣:“楚舟家境不好,我能理解他那种拼命读书,想出人头地的想法,再说他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咱们就不搀和隔壁宿舍的事儿了吧!”
想了下,周文补充:“而且我其实挺敬佩楚舟的,周围许多人都对他怀有敌意,但他能在这种环境下保持本心,就很厉害了!”
锦绣点头认同了周文的说法,又想起一件事:“按理说,程远青和冯舒年对楚舟不满,有的是办法换宿舍,他们为何不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眨眨眼,小声告诉锦绣:“据说那间宿舍是楚舟先住进去的,程师爷和冯老爷听说了楚舟的事迹,请求山长,特意将他们二人安排进去,想让两人在楚舟的影响下,好好读书!”
锦绣:“……”
没几天,锦绣差不多熟悉了书院日常,过的可谓如鱼得水,结识了新的小伙伴,一点儿不存在元家人担心的,自家宝儿小小年纪,在书院被人欺负了之类的事情发生。
这日先生在上面滔滔不绝讲了半个时辰,学生听得云里雾里,昏昏欲睡,最终一挥衣袖留下功课走后,周文好奇的转过头问锦绣:“宝儿,先生刚才讲本朝登记在册的书院,大大小小共有一千二百三十九所,是自古以来,学风最为开放的时代。
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是真的吗?”
锦绣单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想了下,才回答周文:“这事儿吧,就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啦!”
周文和旁边的程远青听到锦绣的话,都很好奇,于是催促锦绣:“那就长话短说!”
锦绣眨眨眼,做出摸自己胡子的动作,模仿的就是刚才给大家上课的先生经典动作,惹得两人一阵好笑。
笑过了,锦绣才回答两人:“想来你们肯定知道,自春秋战国时期,最有影响力的儒、墨
、道、法四大学派,当时孔子所代表的儒家,就设立了私学,私学开始逐步发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因为政治原因,到了秦朝,又实行‘禁私学令’,对私学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等发展到汉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设立官学必学科目,同时并不禁止私学。
之后朝代的科举制度兴起,相应随之诞生的就是书院。但一开始的书院,都是士大夫自己家开的,也就是所谓的族学,外人根本进不去。
随着时间慢慢流过,各士大夫家的书院之间开始交流。到了后来,朝廷对人才越加重视,加之造纸术逐渐改良,民间私人书院的数量逐渐增加。
私人书院创办的同时,还有很多依托官方背景开设的书院,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应天书院,经过朝代变迁,成为国子监,直接为朝廷培养人才!
到了前朝,曾四次下令禁毁书院,甚至一度闹出轰轰烈烈的文字狱,但前朝毁于硝烟战火之中,本朝于战火中重建大厦,发展至今,学术研究、问难论辩、自由讲学等书院制度形成,天下间书院确实是以往朝代所不能及。”1
最后,锦绣敲桌子总结道:“所以,先生说的非常有道理!”
锦绣话音刚落,周围就传来整齐的惊叹声,原来在锦绣开始和程远青说话时,就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于是才有现在的一幕。全都是最近几天,被锦绣“以理服人”说服的同窗,在锦绣不挥动拳头的时候,也非常配合锦绣的行动。
冯舒年:“锦绣,你知道的可真多!这些我爹都没给我讲过!不过锦绣你不对着我屁股踢,突然化身经学先生,我真的好不习惯啊!”
锦绣心说:你可长点儿心吧!这话要是放在冯老爷面前说,说不得就被打断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远青也说:“锦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我记得先生从没讲过这些吧!哪本书提到的?出处在哪儿?我好确认真假!”
旁边也有人说:“是啊是啊,锦绣你突然长篇大论,我们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这真的很难确认啊!”
“这又不像打架,谁拳头硬谁就是对的!”
锦绣眼角一抽,举起白嫩嫩肉乎乎的小拳头放到眼前,像是拳头上沾了灰尘似的,轻轻吹了口气。
然后斜眼看周围几人:“要不你们重新考虑一下我说的对不对?”
一众人瞬间做鸟兽散,锦绣得了个清净。
周文才有机会和锦绣说话:“宝儿,明明你读了那么多书,知道那么多道理,为什么就是要用武力让人屈服呢?你不是说了!你要以理服人的吗?”
锦绣皱眉沉思:“可是我已经非常努力的和大家讲道理了啊!而且我自认为将能讲的道理都讲过了,加之我觉得自己态度已经十分温和,没什么大方向上的问题,就这,还想要我怎样?”
周文一噎。
心说你这以理服人,大概只有你自己会这么认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住同一个院子的程远青和冯舒年,都在锦绣入住的第二晚,亲身体会过锦绣的武力值后,再也不相信锦绣嘴里的“说服”“讲道理”了。
周文道:“那晚你直接将冯舒年随手扔上房顶的事儿,总该记得吧?那你还能想起当时看到那一幕的程远青与楚舟二人看你时眼里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一说这事儿锦绣就很烦躁,他风评被害,就要从那晚开始。
锦绣不得不再一次解释:“那天是冯舒年说地上有蛇,他这辈子就怕蛇了,他还说,要是有人能将他扔到房顶过夜就再好不过了!
我怕他是一时激动,说出不过脑子的话,还多问了他两遍,他非常确定且大声的告诉我,他就是想上屋顶保平安,我才大发好心将人扔到屋顶的!
我是做好人好事!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周文道:“我相信啊,冯舒年也相信,但后来听到动静进来查看情况的人不相信啊!你又不是没见,当时冯舒年在屋顶手舞足蹈的告诉底下的大家,说他是怎样被你一只手轻轻一甩,仍上屋顶的,大家当时看他的眼神,就想看二傻子似的!”
说到这里,锦绣更加愤愤不平:“最近几天,书院又有传言,说我之前是个傻子,还以为真的治好了,没想到疯的更彻底了,顺便还将冯舒年也给传染上疯病了!
我敢肯定,传这谣言的人,就在那晚来我们院子看热闹的人之中,甚至可以推断出,对方就是高年级的,实在恶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事儿周文也知道,其中还有一次差点儿跟高年级的人打起来,可惜最后没成功,因为高年级的人多势众,周文见势不妙,趁机偷袭了两人后,直接溜之大吉。
高年级的人吃了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于是,锦绣和周文入学不过半月,成功获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光荣称号!
此前,这称号的主人,一直都是冯舒年来着。
为此,冯舒年激动的甚至要请锦绣和周文在休沐日去镇上最好的酒楼吃饭,感谢锦绣和周文的衬托。
在锦绣和周文凶残之名的衬托下,他,冯舒年,温和善良的简直就是毫无攻击性的小白兔。冯舒年一度感觉自己在书院的人缘都好了不少,见面甚至有人主动和他打招呼问好了。
对于锦绣说的事儿,周文也很头疼,小声和锦绣抱怨:“以前在二叔家的私塾,不管你怎样折腾,大家对我都还算的上客气,我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也能在中间稍作调和。
现在倒好,我直接成了你的帮凶,狗腿子,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关键是和咱们不对付的那几人吧,我自个儿对上他们,不是对手啊!
文的我不行,武的对方人多我容易吃亏!总不能让我一直都认怂吧?这也太没有排面儿了!”
锦绣哼哼:“最后这个才是重点吧?”
周文干咳一声:“少废话!你聪明,你给想个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摸着下巴做思考状:“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咱们得从源头解决问题。首先,咱们得弄清楚对方为什么和咱们过不去,其次,才能对症下药,保证药到病除。”
周文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他们见到了那晚一幕,然后背后说人闲话,被当事人我听到了,然后我没有息事宁人,反而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开让他们难堪,于是双方结下了梁子!”
锦绣点头:“没错,这件事的起因是他们背后说咱们闲话,是为君子所不齿!归根究底,还是他们的错!”
周文:“没错!”
锦绣:“既然事情已经这么清楚了,我自然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这时候,周文对锦绣的迷之自信就冒出来了,也没多问,只叮嘱道:“有困难找我!”
然后,这天吃过晚饭,周文呼呼哈哈在院子里打五禽戏,冯舒年无聊的坐在旁边吹口哨,程远青觉得很有意思,跟着周文练习。
周文也很认真负责的拆分招式,慢慢教程远青。
锦绣见几人手头有事,也没多说,慢悠悠出了院子,一路绕着走廊走了两炷香时间,到了另一处院子门口。
直到半个时辰后,锦绣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慢悠悠的进了院子。
周文满头大汗的坐在树下石凳上喝茶,一转头看见锦绣,还吓了一大跳:“宝儿!你刚才干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远青和冯舒年也顺着视线看过来!
三人视线对上:话说,刚才锦绣到底在不在院子来着?咋想不起来了呢?
锦绣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的告诉周文:“我一直就在这儿扎马步啊!楚师父布置的功课,每天都要扎马步半个时辰,休沐日回家他老人家可是要检查的!我一点儿都没敢马虎!”
周文结巴:“是,是吗?我刚才太投入,一时没注意。”
锦绣肯定:“当然!”
冯舒年助攻:“锦绣肯定在那儿扎马步啊!他哪天这时辰不站那儿扎马步才奇怪好吧!现在附近几个院子的人谁不知道咱们锦绣每天定时定点儿的要扎马步!
倒是你周文,你对咱们锦绣的关心是不是太流于表面了,竟然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周文不确定道:“也,也许是我记错了吧!宝儿你别乱跑就好!书院有人和你不对付,以后出门尽量和我一起走!”
锦绣乖巧点头:“嗯。”
第36章麻烦事?惩罚
第二天一大早,周文就知道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院先生有句至理名言:“每天学到的内容读上一百二十遍,母猪都能提笔做文章!”
于是乎,书院学生们为了做出的文章比母猪好看,拼命的读书,何止一百二十遍,有人甚至能读个几百上千遍。
锦绣正在教舍外面的走廊摇头晃脑的读书,周文脚步匆匆而来,凑近锦绣,小声道:“宝儿,那事是不是你做的?”
锦绣一脸懵懂,仿佛不懂周文在说什么。
周文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于是随手拿起本书做掩饰,凑近锦绣,语气略带急切道:“宝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只问你,昨晚那半个时辰,你到底在哪儿!”
锦绣也不隐瞒,态度坦然道:“你都知道了?”
周文点头,声音更低了些:“今早有人在住宿区中心花园的假山后发现三个被人打晕,扒的只剩内裤的学长……我一听别人描述,就知道是传谣的那几人,我猜是你下的手……”
锦绣皱眉打断周文:“等等,我确实将人打晕扒光了,但我发誓,我是将人打晕仍在宿舍的,否则现在的天气,晚上有多冷,咱们都知道,要是那样将人仍在外面一晚上,怕是小命都没了,我还不至于和他们有生死之仇!”
周文一想也对,一拍脑门儿,懊恼道:“我来时听人说,已经请了大夫过去诊治,也不知道具体情形如何,万一这三人真挂了,说不得要牵连到你!我得回家一趟,将事情告知姑父知晓!”
周文在逃难的过程中是见过死人的,无数人饿死的,病死的,人饿急了抢东西,甚至易子而食,都在他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虽然他现在不经常想起那些,但印在记忆深处的影子给他留下的影响深远异常。
周文对人命没有敬畏之心,到了这个时候,自然而然想到的是保护自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连忙拉住周文:“先别急,我们看看情况再说,我敢保证,昨晚的事儿没有其他人知晓!”
这一点周文十分相信锦绣,他一向认为,他们二人中,宝儿是智商担当,而他,则努力成为武力担当。
两人书也不读了,想亲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往中心花园走的时候,一路上遇到不少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人。
还没走到跟前,胖管事特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训导先生说了,该干嘛干嘛去,读不到一百二十遍,连母猪都不如,还想看热闹?你咋不上树呢!
呵呵,各位秀才公!大家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啥事都没读书重要!读完书再说其他!”
锦绣和周文随着人群折返!回去上了两节课,周文心有不安,锦绣倒是淡定的很,根据早上看到的场景,他断定这事儿不是冲着他来的。
甚至,做这事儿的人也不是个聪明的,很像是意气用事,全然不顾后果。
倒是很像寻仇。
周文好几次看锦绣的目光都欲言又止,锦绣也没再安慰周文,因为不管他说多少遍,事情没尘埃落定前,周文都不会安心。
事情处理的比锦绣想的更快,第二节课下,冯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一嗓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他本人高高的站在课桌上,口沫横飞,颇有指点江山的意思。
“大消息!大消息!继三舌张、刺刺森、声声诚被人深夜扒光,仍在花园!后续出来了!”冯舒年喊得激情澎湃,仅用简单一句话就吸引了教室所有人的注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舌张,本名张震东,外号取自一口三舌。刺刺森,本命张志森,外号出自刺刺不休。声声诚,本命张志诚,外号来源于百舌之声。
三人本没任何亲缘关系,但因都姓张,加之三人经常聚在一起背后说人坏话,做人又不谨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听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于是被人取了这么个外号。
就是讽刺三人比媒婆还碎的嘴。
这也是为啥这三人在暗中败坏锦绣和周文名声,大家都没太当真的原因,因为三人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
只听上面冯舒年大声道:“事实真相令人瞠目结舌!作案之人竟然是她!山长亲自带人审理,一个时辰简单结案,作案人供认不讳,当场承认所犯罪责,并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让三舌张等人付出代价!”
“天!”
“呼!”
众人惊讶不已,催促冯舒年讲重点。
周文紧张的转过身握住锦绣的手,锦绣感觉周文手心一片冰凉,心里摇头,也就没甩开周文的手,用力回握,让对方安心。
锦绣小声道:“没事了,舒年不是说了嘛!山长亲自带人审过了,犯案之人都承认了,不关我的事儿!”
周文这才回过神,朝锦绣用力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冯舒年正说道:“最后山长断定,这事是由两个负责扫撒的仆妇做的,两人合力将睡在屋子里的三人拖出来仍在中心花园的假山旁,简单处理了痕迹,算是勉强出了口心中恶气!”
就有人问了:“两人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呀?”
关于这点,锦绣也觉得奇怪,要说书院学生下的手,和锦绣一样的作案动机,倒是能理解,但扫撒仆妇嘛……
冯舒年一拍大腿:“嗨!你听我细细道来!据两人所说,他们中的一人曾经是三舌张的邻居,家中幼子勤奋好学,本来已经通过了书院的入学考试,但三舌张这人缺德,见不得别人好,在外面散布谣言,说那人儿子在私塾和同窗关系不清不楚,编的有鼻子有眼,惹得邻里同窗都不敢于之往来,最后那人悲愤之下,竟然放弃读书!”
“嗨!这也太缺德了!”
“我知道三舌张缺德,没想到他能这么缺德!”
“还有另一人,她娘家侄子乃是三代单传,千亩地理一根独苗苗,家里人保护的过了些,为人单纯善良,因看不惯刺刺森在街头恐吓小孩子,上前理论了几句,就被刺刺森怀恨在心,造谣她娘家侄子不是她大哥的亲生儿子,最后一家子在街坊邻居异样的目光中,活生生的熬死了她大嫂,侄子也整日躲在家中不敢见人!一家子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缺德!丢人!”
“没错!不能让这样的人继续待在书院!”
“简直有损书院名声!”
“对!我们去找先生,找山长,开除这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被冯舒年三言两语鼓动的热血沸腾,浩浩荡荡出了教室,课也不上了,书也不读了,不如母猪也认了,就是要嘴碎三人组滚出乌兰书院。
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闹腾腾的教室就剩下同一个院子的五人。
程远青先开口:“舒年,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望你解答!”
冯舒年大气的一挥手:“好说好说!”
程远青:“我想知道,那两仆妇是如何轻而易举放倒三个壮小伙儿,还不惊动院子里的其他人的!”
冯舒年一挠后脑勺,嘿嘿一笑:“其实这个问题,在场的先生们也没搞清楚!据两仆妇交代,她们是因为发现那三人都睡得特别死,才放心大胆的进屋将三人拖出去扔着的。
至于院子里的其他人这事儿吧,其实更好解释,因为很多人不愿与那三人相交,因此三人不管做什么,其他人一概不会理会!”
想了下冯舒年补充:“但那三人坚决不承认自己睡的死,说是有人突然出现打晕了他们,他们失去意识才会任人宰割,三人觉得仆妇肯定还有同伙儿,现在两方就这个问题争执不休。”
听了冯舒年的话,周文才算放心。握着锦绣的手算是有了温度。
程远青闻声道:“锦绣和阿文吓坏了吧?阿文你向来身体不好,看着脸色也不太好,要不先回宿舍休息,等会儿我帮你向先生告假。”
周文想了下点头,临了还带走了锦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舒年看的目瞪口呆,戳旁边的程远青:“阿文真的被吓到了吧!我刚才都看见阿文额头上出了冷汗!
还有锦绣,平时多嚣张一人啊!今儿话竟然这么少!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程远青斜睨一眼:好像你有多成熟似的!幼稚鬼!
周文找了个安静地方,小声问锦绣:“你觉得这事儿还会往下查吗?”
锦绣摸着下巴想了下才道:“没把握,山长这人吧,说不准。”
周文不解:“何意?”
锦绣:“我这么说吧,一般书院的束脩都是有定数的。但我爹为了让咱们进书院读书,答应山长给书院重新建几十间宿舍。前天在工地那边,我偶然遇见山长,说及此事,山长言,收学生进书院的代价,要看学生本人的身家而定。”
周文还是很懵逼:“啥意思?”
锦绣:“简单来说,我爹是城关镇首富,所以咱两入学就要交很多银钱。程远青他爹是师爷,所以他入学的前提,是他爹帮书院学生搞定了所有户籍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比如说,楚舟家里一穷二白,入学的前提是自身聪明,通过书院考核,书院不仅分文不取,每月还有余钱拿回家补贴家用!”
最后锦绣总结:“所以说,山长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好预测。”
周文顿时就忧愁起来了。
但锦绣安慰他:“我做事,你放心,就是山长他亲临,也发现不了什么!”
此时,山长蒋良柏书房里。
胖乎乎的管事站在下首,一脸震惊的对山长道:“您是说,张志森三人是被元锦绣打晕的?”
山长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随意翻阅,闻言只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管事一脸不可置信:“且不说他一个五岁稚童如何将三个成年男子打晕后还没惊动别人逃之夭夭。
就说现场,小的已经认真排查过,自认没漏过蛛丝马迹,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您又是如何知晓的?”
管事实在太过震惊,以至于不自觉对山长的话提出质疑,放在以往,这种事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山长也不在意,只是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管事一脸求知的表情中,山长很快恢复云淡风轻,淡淡道:“我亲眼所见。”
管事:“!”
管事震惊过后,好不容易独自消化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
才想起后续事宜:“既然此案中唯一的疑点已经解决,是否让人将元锦绣带来问上一问此行为何?至少让他知道,书院的规章制度不可僭越!”
管事这么说着,自己就将自己否定了:“张志森三人品性恶劣,在书院为非作歹,好在一直没出什么大事,加之看在故去的张先生的面子上,我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照三人以往的劣迹,想来也是狠狠得罪了元锦绣了,否则那孩子是个宽厚的,应该不至于如此行事。”
山长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管事:“你倒是会为他开脱!莫不是元大富那老匹夫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管事笑的苦哈哈的:“山长,不瞒您说,小的仅有的几次和那孩子接触,真觉得那孩子不是一般的大气!”
山长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行了,这事到此为止,告诉先生们,从今往后,元锦绣的功课加倍,算是小惩大诫!”
管事笑眯眯领命而去。
锦绣还不知道自己突然间就得到所有先生的青睐是何缘由,只知道,突然有一天,所有先生好像突然就发现锦绣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想要用先生们拳拳的爱意,让锦绣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所有的功课都比别人多一倍,锦绣游啊游,游啊游,游的身体虚弱,四肢无力,双眼发晕,头脑昏沉,比风寒还严重。
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冯舒年都看不下去了,犹犹豫豫的,搓着手,像是下了巨大决心似的开口:“要不,锦绣,我帮你抄一部分吧!”说完怕自己后悔似的,直接从锦绣手里夺过毛笔,转身就走。
锦绣都被冯舒年的态度逗笑了,起身舒展筋骨,随口调侃:“哟,我记得前天还有人幸灾乐祸来着,说什么元锦绣命中注定,就是拯救冯舒年于水火的?”
周文接话道:“没错,我记得那人的原话是,自从书院有了元锦绣,我冯舒年人缘回升,上课先生们再也不盯着我一个人骂了,感谢元锦绣的大恩大德,我冯舒年定记你一辈子的好!”
埋头替锦绣写作业的冯舒年被两人说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有完没完?至于揪着一点说到地老天荒吗?咱们还是不是最好的兄弟了?”
锦绣十分无情道:“不是!”
周文面无表情:“不是!”
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程远青都道:“不是!”
冯舒年被三人臊的不行!扔下毛笔在院子里和三人打成一团。
此时天色已晚,几人正在院子的大树下做功课,树上挂了好几盏灯笼,屋檐下的灯笼也被点燃,院子里亮堂堂的,都是元老爷对儿子和侄子的爱,比往日只有冯舒年三人时,不知道热闹了多少!
三人在院子里笑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总在外面读书的楚舟,也早早回到院子,搬了张桌子放在屋檐下,对这边的热闹充耳不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对方不经意往这边看过来的眼神,显得十分复杂。
格格不入的两拨人,住在一起,气氛意外的和谐。
笑闹一会儿,冯舒年被三人针对,体力不支,举白旗投降。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大口呼吸。
程远青更注重形象,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想了下对锦绣道:“我出去一趟!”随即解释道“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锦绣最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大部分时间都和我们在一起,先生们不可能突然就集体看重他,或者针对他!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周文也觉得事情蹊跷:“若说先生看重吧,很多内容宝儿在课堂上就完成了,但先生还是雷打不动的让宝儿回来抄写,并且抄写的量是别人的双倍,这怎么看,都有些刻意,与其说看重,不如说针对!”
锦绣也百思不得其解,痛苦的揉着写字快要写废了的手腕道:“关键问题是,先生们有什么理由集体针对我?还是这种方式!”
躺地上不上起来的冯舒年像个死尸,只有嘴还能动,气喘吁吁道:“要我说,干脆就不写了!先生们又能怎样?锦绣就是太听先生的话了!一点儿没有咱们书院新晋扛把子的气势!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几人懒得纠正冯舒年总是用不对词的习惯,各自若有所思。
锦绣摇头:“我直觉这事儿乖乖听先生的话比较好!”
锦绣一向相信自己莫名的直觉,以前的经历,用无数次事实告诉锦绣,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看几人还有话说,锦绣劝慰几人道:“显然这次是先生们有预谋的集体性活动,只要先生们不是想废了我,这事就肯定有个度,只要熬过去,自然就结束了,没必要横生枝节,咱们在书院,最好还是不要挑战书院的权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书院权威,几人浑身一震,就连在屋檐下看书的楚舟,握笔的手也不自然的僵硬了一瞬。
闻言冯舒年也不躺在地上装死尸了,一个猛子扎起来,心有余悸道:“我记得上次,因为挑战书院权威被山长下令处罚的人,到现在都抬不起头做人吧?”
程远青肯定的告诉他:“上次两人因为口角,误伤了路过的先生,山长下令让两人将自己的罪行亲手写在纸上,每天带着纸在书院□□一圈儿,□□途中,要不停的诵读自己的罪行,并且每日午时,人最多的时候,让两人站在书院门口大声诵读,任由过往路人观看,直到两人真心悔过为止,所经历时间不得少于半月。”
这事后入学的锦绣和周文也听人提过,但又听一遍,还是替打架的两个当事人尴尬到不能自己。
冯舒年道:“简直是公开处刑!将自尊心放在脚下摩擦,还不能反抗,否则山长就要通知长辈来书院,陪着自家孩子一起受罚,我只要想一下这种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就恨不得当场去世!”
程远青一脸牙疼状:“我觉得锦绣说的对,还是先忍过眼前这一阵儿比较好!
不管怎样,在书院都不能挑战先生的权威,山长曾说过——就算先生教的是坨屎,你也要闭眼食之!所以,对学生来说,先生就是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那座山!”
要不是因为这令人牙疼的规矩,锦绣早就不想当个乖乖学生了。
可是一想到元老爷给书院花的那些银子,还有那已经建了一小半的学生宿舍,锦绣又忍了。
他敢肯定,以山长的性子,就算当场开除了锦绣,也不会将元家投入的银子还给元老爷的。
这特么和白嫖有啥子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远青在几人热切的目光下,颇具压力的离开院子。
看着程远青离去的背影,冯舒年露出萧瑟的表情,捂着胸口一脸沉痛道:“这么些年,我还没见过远青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呢!简直是对他书院百晓生名头的侮辱啊!事情发生了好几天,远青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简直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实乃人间惨剧!”
锦绣和周文不想看冯舒年无意义的表演,面无表情的从冯舒年身边飘过,回屋了。
冯舒年环视一圈儿,发现院子里只剩下他和在屋檐下蹭光的楚舟,瞬间感觉没意思透了,对着楚舟方向,习惯性冷哼一声,也跟着进屋里,还将屋门关的框框响!
楚舟像是没听见似的,表情都未变一下,单薄的身影在烛火的照应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回屋的锦绣继续抄写作业,并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么痛苦。
归根究底,就是他并不怕抄写,这些小小的惩罚在他看来都是很小儿科的事情,甚至前些日子在家闲得无聊,他还顺手练出了左右两只手同时开工,写出不同内容的本领。
也是基于这点,周文才没早早地帮锦绣作弊,因为在他视线所及之处,他家宝儿弟弟玩儿的不要太愉快,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自由切换毫不滞涩,让他忍不住膜拜一番。
周文打水洗漱后爬上床,翻开寿管家托人带来的《青云先生梦游记》,美滋滋的研读。
同时不忘提醒练字的锦绣:“差不多行了,要是让先生们知道你每天能早早的完成功课,回头说不定让你写三倍呢!现在这样卡着点儿完成,刚刚好!”
锦绣满意的放下两只笔,满意的欣赏自己的大作,感觉最近的字大有长进,心里用无数美妙的词夸了自己的天赋后,才美滋滋的打水洗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7章老大?休沐
在锦绣和先生们的战争中,双方慢慢发展出了超出一般师生的感情,当然这点仅是先生们的错觉,锦绣并没有这种奇妙的幻觉。
先生们逐渐发现,元锦绣这学生,那是真的聪慧,很多东西教一遍,对方就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这样的学生,简直是先生的心头好,白月光,朱砂痣啊,哪个做人先生的,会不喜欢这种聪慧又好学的学生呢?
于是先生们纷纷加大对元锦绣同学的关注,力争让元锦绣这个好苗子,不要荒废学业,努力进取,将来在科举一途上,发光发热,走向辉煌。
就在先生们这样无声的默契中,锦绣的课业虽然还和之前一样,是以往的两倍,但内容却与之前大相径庭。
之前主要是惩罚为主,目的就是磨锦绣的性子,不管锦绣学没学会,先生都要求锦绣仔细抄写两遍,不得懈怠。
现在不一样了,主要给锦绣开小灶,每天的课业和同班别的同学都不一样,是先生们有针对性的给给锦绣布置的功课。
关键是,这种改变是悄无声息的暗中进行,除了锦绣亲近的几个人稍有察觉外,其余人只觉得元锦绣是得罪了先生而不自知的可怜虫,言行间对锦绣充满了怜悯。
唯一让人敬佩的,大概就是元锦绣每每都能卡着点儿在先生检查功课的最后一刻,险之又险的完成功课,成功躲过先生的惩罚。
这天,几个先生凑在一起喝茶,闲谈间聊到锦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人道:“那是个聪慧的孩子,可不知道为何,我每每想到他,第一印象总是有些奇怪。”
另一人道:“是了,我也有此感,就觉得这孩子好像很能打,总在哪里是用武力解决问题,根本不动脑子似的!”
这话得到了另一先生的认可:“对极对极!仔细想来,我们根本没见过那孩子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时候啊!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印象!现在细细一想,那明明是个非常聪慧乖巧听话的孩子,我们布置了那么多功课,要是别的孩子,早就嚷嚷开了,唯有那孩子,竟然都认认真真的完成了!”
一人道:“所以我们到底为何会有此印象?”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站在旁边为几人添茶的胖管事忽然开口,幽幽道:“几位先生大概忘了,五天前,书院演武场,两个班级发生大乱斗,惊动了全院的先生,大家纷纷前往演武场一观究竟。
其中,有人不小心误伤了一个路过的,名叫周文的学生,他的同伴愤而下场,凭借一己之力,将两个班级,三十余人统统揍的起不来的事儿。”
有先生迟疑的问:“当时我们去的晚了,只远远看见场中站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后来听说事情解决了,也没上前细看,莫非这事儿和元锦绣有关?”
其余先生也看向胖管事,等一个答案。
胖管事在众先生的注视下,幽幽道:“没错,凭借一己之力放倒两个班级的人,就是元锦绣。”
众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只从此后,锦绣觉得先生们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就是那种喜爱中夹杂着惊叹,惊叹中连带着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中顺带了一丝掩藏极深的敬畏。
让他十分不解。
锦绣绝对想不到传说中的一战,会给先生们带来心理阴影。
只是事情经过不断发酵,蒙学班元锦绣是新一届学生中的扛把子的传言彻底坐实了。
这个扛把子,扛的是武力,是暴力的象征,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代表,并不是锦绣想象中的精神领袖或者意见领袖。
流言经过五天的传播,又传回锦绣耳中时,已经变成了这样:
“传说那天锦绣你以一己之力,成功干倒演武场上四个班级的所有师生,让众人丧失战斗力,其中两个班级的学生当场被你折服,心悦诚服的认你当老大!还做出承诺,以后但凡老大你有指示,他们二话不说就是干!那一战真是风云变色,天地悲痛!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让人忍不住心声向往!”
冯舒年如是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软骨头似的趴在书桌上,闻言只没好气的瞪冯舒年一眼:“那天你也在场,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心知肚明,现在传这种谣言到底是何居心?小心回头我找冯家伯伯告状!”
冯舒年看锦绣露出生无可恋样子,嫉妒的脸色扭曲,十分不解道:“乌兰书院武力值第一人!多威风的称号啊!你怎么这幅样子?要是别人这么叫我,我早就乐疯了!”
说着指指教室外面不时假装路过的学生,憧憬道:“要是有人能天天大老远跑来,风雨无阻,忠贞如一,就为看我一眼,我做梦都能笑醒!”
顺带一提,自从那天的事儿传开,锦绣已经连续被人强势围观好几天了。
不仅有今年刚入学的小萝卜头,还有很多高年级的学兄,听说了那天的传闻,想见识一下乌兰书院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
在这样的情况下,锦绣几乎被人看的麻木了。晚上回到院子也不得清闲,总有人“不经意”间路过院子,朝里张望。
没办法,只能一回去就将院门牢牢的从内锁上,防止隐私也被人偷窥而去。
闻听冯舒年之言,锦绣头都不想抬:“每天一出门,就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突然冲你大喊——老大好!上课被围观,走路被围观,吃饭喝水被人围观,甚至就连如厕,也有人盯着你的大叽叽一个劲儿猛瞧,你还能羡慕不?”
锦绣趁机诉苦:“你说我,元锦绣,多好一学生!上课积极回答先生的问题,课后先生布置的功课,哪一次没认真完成?哪回不是又快又好,让先生忍不住夸奖几句?
也就是我入学晚,没赶上书院月考,否则,恕我直言,不是我看不起谁,在座的各位都是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伤力太大,周围几人眼角忍不住抽搐。
锦绣气的直拍桌子:“你说我这么品学兼优的学生,在书院不说是谁见了面都忍不住想和我探讨功课的对象吧!怎么着也得是,诸如冯伯伯这些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吧!至少长辈们提起读书,都避免不了的和你念叨一句——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元锦绣吗?你瞧人家孩子多优秀啊!”
十分恬不知耻,周围人欲言又止。
刚好有机会,锦绣简直不吐不快:“你说说,什么书院武术第一人!?这不是磕碜人吗你说,我的聪明才智哪点儿不配得到大家的承认?是我入学的姿势不对吗?谁来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毫无自知之明,众人无话可说。
唯有一人,真心实意觉得锦绣说的十分正确,毫无毛病,简直说出了他的心声。
这人就是周文。
再加上锦绣在书院传出这种名声,起因还在周文身上,周文对此十分愧疚。
这事儿不仅在书院传开了,就连元老爷也知道了,当天晚饭时间,锦绣几人结伴而行,去书院门口取饭食。
没想到马车上下来的不是平常给锦绣二人送饭的小厮,而是笑眯眯的寿管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寿管家将锦绣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才松了口气似的对锦绣道:“在书院监工的管事给老爷捎话,说少爷您在书院打出了好大的名声,他们那些粗人给书院建房子,都隐约听了不少少爷您的传闻,老爷听了很是不安,让老奴来看看您。”
锦绣上前主动握住寿管家的手,寿管家随即蹲下身,保持和锦绣一样的高度,两人面对面,视线对上。
锦绣十分诚恳道:“我一切都好,书院的传闻都是误会,您让我爹放心,我好着呢!具体怎么回事,回头休沐我亲自和我爹解释!”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书院实行十天一休沐制度,从先生到学生,这天都不上课。
锦绣在书院读了八日书,马上就是休沐日了。
到了这日傍晚,由于第二日就是休沐日,家住附近的,都是直接回家,因此这日最后一节课下,学生们拎上早就准备好的行礼,一哄而散,冲出教室,直奔书院大门。
诸如冯舒年之流,在路过锦绣位置时,非常应景的大声来一句“老大保重!改日再见!”
引得周围不少人响应,纷纷跟着起哄,一时间,教室里充满了“老大保重!改日再见!”的声音,锦绣头疼不已,追上去对着罪魁祸首冯舒年的屁股就是两脚。
看冯舒年新换上的月牙白锦衣后面两个黑乎乎的脚印,锦绣才满意的转身走了。
冯舒年还在后面不甘心的大喊“老大你偏心!我不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拐角的锦绣闻言停下脚步,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气氛中,转身,似笑非笑的对冯舒年钩钩手指:“不服?想挑战我?”
众人:瑟瑟发抖。
冯舒年:“我,我没有!不是我!锦绣你听错了!”
说完冯舒年非常怂的在众人起哄声中撒丫子跑了!
受过元老爷资助的柳子旭柳先生,交给锦绣一个包裹,拜托锦绣转交给元老爷。
包裹有些大,不方便带出来,锦绣将之放在宿舍,现在要回去取一趟。
周文和锦绣分头行动:“昨日送饭的小厮曾说,今日姑姑可能会亲自前来接你我二人回家,我先去书院门口说一声,免得别人家的孩子都出去了,姑姑见不到咱们着急。”
锦绣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点头同意。
锦绣一路在无数人问候“老大”的声音中,生无可恋的回到住处,一抬头就见到早早回来的楚舟,安静的坐在屋檐下的书桌旁看书,愣了一下。
楚舟听到动静抬头,和锦绣的视线对上,气氛一时间莫名陷入凝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锦绣也不会存心为难一个孩子,于是主动开口询问:“你不回家吗?”
楚舟显然对锦绣主动和他说话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回过神,简单答道:“我家离书院比较远,一般月末回去一次。”
说完两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锦绣回屋拎了包裹出来,楚舟起身对着锦绣的方向欲言又止。
说实话,锦绣很欣赏楚舟的为人,努力,刻苦,上进,不为外物所扰,这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当然锦绣不会承认,他欣赏的关键是,对方是众所周知的学霸,是个斯文人!是他梦寐以求所追求的斯文人代表!
于是他看见楚舟的神情,心情很不错的问:“是有什么事吗?”
楚舟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腮帮子鼓鼓的,脸上带着点儿薄红,语气却非常正经道:“我听同窗说,你有一本柳先生手写的《四书注释》,不知能否借我一观?”
楚舟说的柳先生就是柳子旭先生,先生在四书方面有非常独到的见解,虽然年纪轻轻,但书院里许多先生都非常推崇对方在四书方面达成的成就。
由着柳先生和元老爷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柳先生前些日子送了一套四书注释给锦绣,道是锦绣现在看还早,留着日后或许用的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锦绣,生怕锦绣拒绝他似的。
事实上,锦绣也没打算拒绝楚舟,留着楚舟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丢下一句“等着!”就返回屋子。
等锦绣将书递到楚舟手里时,对方激动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锦绣还是没忍住问道:“你现在就开始研读四书了吗?”要知道书院里的读书人,都是以科举为目标。
像锦绣和楚舟这样的,还没参加童生试,一般来说,童生试通过,才算是是拿到科举资格。
本朝童生试要经过县试、府试、院试。但就一个县试,就要考五场,分别为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耗时长久,更别说其他。
所以书院先生都会告诫每一个学生:要有非常扎实的基本功!科考之事上容不得半点儿侥幸!
锦绣和楚舟一个班级,按照他们的进度,目前还没有自学四书的必要,因为看了也白看,看不懂都是白搭!
楚舟不好意思的笑笑,大方告诉锦绣:“我听别的先生说,柳先生在四书上有独特见解,刚好我这两天休沐,闲着无事,想先抄写下来,好留着日后细细研读。”
锦绣被这一提醒,才想起来书院大部分学生,即使家庭富裕,很多真正有用的书,在外面都是买不到的好东西,需要大家自己想办法动手抄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看锦绣将书交给他,走的十分潇洒,在原地站了会儿,转身回到屋檐下,很快沉浸到自己的世界。
另一头的锦绣,快步出了书院,果然在书院门口见到家里马车,远远的周文就站在外面朝锦绣招手。
元夫人也露出半截身子,笑盈盈的看着锦绣。
到了跟前儿,锦绣不用人搀扶,三两下爬上马车,亲亲热热的凑到元夫人身边,和元夫人说体己话。
元夫人上上下下打量锦绣,摸摸小脸,捏捏胳膊腿儿,从头到脚检查一遍,才心疼道:“瘦了!受苦了!”
锦绣就怕元夫人哭,吩咐外面车夫赶车,自己转身哄元夫人道:“娘,我这哪儿是瘦了呀!这是结实了!不信您瞧我这一身的肌肉,全身都硬邦邦的,一点儿多余的肥肉都没有!”
说着就撸起袖子给元夫人展示自己的胳膊。
事实上,锦绣就是个五岁大的奶娃娃,哪儿来的肌肉可言?
元夫人和车内的丫鬟被锦绣的动作逗的花枝乱颤,伤感的气氛不复存在。
周文还在旁边搭桥:“姑姑,我作证!宝儿每天都好好吃饭呢!我监管着,一口都没少吃!”甚至因为生闷气,好几次都多吃了一碗米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夫人对周文十分放心,在元夫人心里,周文是个除了在自己的武力值上有错误估量的少年外,十分靠得住的好孩子,既然周文这么说,事实应该大差不离。
元夫人满意了,拿过丫鬟手里的点心盒子,亲手捏起一块儿香甜四溢的玫瑰糕递到锦绣跟前。
锦绣直接伸过脑袋用嘴接住,闭着眼美滋滋咽下去,还不忘砸吧砸吧味道,回味似的道:“这肯定是家里厨娘的手艺,多放了两勺蜂蜜,一勺红糖!”
随后肯定的点头:“好吃!”
元夫人点锦绣脑门儿:“你这张嘴啊,以后离了家,可怎么得了?”
说着也没忘了周文,顺手打开另一个点心匣子,取出周文喜欢的水晶糯米糕,当即就要投喂。
周文见状连连摆手,从元夫人手里接过点心匣子,拿起一块儿就往自己嘴里塞,腮帮子鼓鼓道:“我自己吃!自己吃!”
这么大人了,还要人喂,周文觉得接受不了。
锦绣吃干抹净,还是很细心的问元夫人:“娘,您怎么自己出来了?昨日我不是和送饭的小厮说了,您身体不好,好好在家歇着,别费心操劳吗?”
旁边服侍元夫人的丫鬟欢快答道:“熙和堂的大夫说了,咱家夫人最近身体恢复的好!大夫建议让夫人多出来散散心!心上松快了,病自然就好的快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和周文都很惊讶,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元夫人:“是真的吗?”
元夫人被两个孩子满眼的纯真渴盼感动,摸摸两个孩子的脸蛋儿,笑着道:“真的!我还想看着你们长大成人,生儿育女呢!说不得上天垂怜,还能看到你们儿女成双的一天呢!”
锦绣仔细端详元夫人的脸色,确实气色红润,气息也比之前悠长,是康健的前兆。
等回到家,一家子都在等几人回来吃饭!
周文有些不好意思,害羞道:“长辈和姐妹们怎么不先吃?我和宝儿回来让厨房重新热一下也是使得的!”
锦绣也道:“大家这么隆重,搞的好像我和阿文哥出了趟远门似的,怪不好意思!”
元老爷咳嗽一声,示意大家上桌开饭。
等熟悉的汤喝到胃里,一家子有说有笑,刘姨娘才一脸感慨道:“可不就是像出了趟远门儿似的嘛!宝儿和阿文不在家,出绣丫头话都少了,家里感觉冷冷清清,我也怪不习惯的,总觉得下一刻宝儿就要从哪儿冒出来祸害我屋檐上新搬进来的一窝燕子!每每一回头,发现院子里还是那几个人,根本就没咱家宝儿的影子!”
其余人被刘姨娘说的心有戚戚。
连一向只沉浸在拨算盘珠子世界的冬绣都道:“往日下人总在我院子外喊——少爷您小心点儿!少爷您等等小的!每每他们一喊,我手底下的帐就要重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近几日,没了这些下人的喊声,我算账时也总走神,总觉得下一刻宝儿你就要从哪儿冒出来,被人追着喊!姐姐没听见那几声喊,心里反倒踏实不起来!”
锦绣听得炯炯有神,等听完众人对他与众不同的思念后,大方的拍手表示:“刘姨娘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冷清太久的!我估摸着您养的一池子小鱼该长大了,明儿一早我就带人去捉来下锅!”
刘姨娘:“……”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锦绣:“冬绣姐姐,你也别觉得不习惯,回头我就训练家里的下人,让大家养成习惯,有事儿没事儿都在家里嚎上两嗓子,保证和弟弟我在家时感觉一模一样!怎么样?弟弟我贴心不?”
冬绣:“……”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喂!再给我一次机会听我解释!
听解释是不可能听解释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听解释。
元老爷坐在上首,笑眯眯看着众人说笑,没多话,乐呵呵的,不知不觉多吃了两碗米饭,饭后撑得难受,喊儿子陪他一起在院子里消食。
周围只剩下父子两人时,元老爷粗糙的大手牵着锦绣的小肉手走在院子里,天色已晚,屋檐下和树上挂满了灯笼,树影重重,父子两牵在一起的身影在地上拉的格外长。
锦绣笑眯眯问元老爷:“爹,既然您这么想我,这些日子怎么没去书院看我呢?我想书院看在银子的面儿上,会给您这个面子的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老爷斜睨锦绣一眼,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假装严肃道:“谁想你个臭小子呢?你不在家,不知道爹耳根子有多轻快呢!”
锦绣非常简单粗暴的拆穿元老爷的谎言:“是这样吗?那书院门口卖糖水的阿婆说,咱家送饭的马车旁,每天中午都站着一个好心的有钱老爷,啥都不干傻站着,等学生下课就钻到马车里去,问他来书院干嘛的,那人只说是想儿子了,来看一眼。”
锦绣笑着道:“我还以为阿婆说的人是爹您呢!原来不是啊!”
元老爷嘀咕一声:“那些铜板儿白给了,还嘱咐她不要往外说呢!”
第38章软枕?武馆
别看元老爷这些日子淡定的很,仿佛从锦绣的生活中消失了似的,可他老人家的身影,几乎时刻笼罩在锦绣的身边。
像在书院外傻站着但不和儿子相见的操作,还不是最傻的。
类似每天暗中请柳子旭先生吃晚饭,就想从柳先生口中听到儿子每日的消息,或是顶着烈日混迹在给书院建宿舍的队伍中,就为了远远看一眼偶尔会路过的儿子的例子数不胜数。
要是锦绣看了元老爷这十日的行程表,一定会感叹:这么多空闲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做时间管理的,毕竟元老爷可是城关镇首富,每日的应酬数不胜数。
当然这些锦绣是不知道的,他和元老爷手牵手在院中散了一炷香时间步,元老爷心满意足,对儿子道:“夜里寒凉,早些歇着吧,有事咱爷俩明儿再说!”
元老爷本想着空出第二日的时间,好好和儿子叙一叙父子之情,没想到自家儿子就是个事儿精,一天不搞事就睡不着的那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大清早,元老爷被自家儿子使人请到他的专用书房。
锦绣顶着两个黑眼圈,烦躁的用小手不停的按摩脖子,一脸幽怨对不明所以的元老爷道:“爹,我想要个柔软舒适的枕头!”
元老爷被自家儿子提的要求说懵了。
当下人们使用的枕头,通用材质一般都是木质,石制,玉制,瓷制。普通人家大多数都是木质或只制枕头,家有余资的人家比较偏爱瓷枕,真正的富贵人家,则会在枕头的形状和样式上玩出花儿来。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枕头都有一个通用特点,就是硬,非常硬,与硬对应的,就是结实。
要知道有些人家的枕头,就是奔着使用一辈子,最好能随着自己入土为安的。
元老爷反应过来后,结合儿子现状,肯定的开口:“宝儿,是不是你睡觉不老实,落枕了?”
锦绣点头:“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是竖着睡的,结果早上是横着起来的,一晚上梦里都不得消停,现在感觉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说到这里,锦绣就很来气,再一次强调:“爹您别拦我,今儿我一定要换个柔软舒适的枕头!”
元老爷被儿子的发言震惊到无语,但他还是好声好气和儿子商议:“宝儿啊,咱家的瓷枕可是前几年新换的,样式还是你娘和姐姐们在家时,一起商议出来的,工艺算得上整个镇子上最顶尖儿的了!”
锦绣强调:“可是它硌脖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细心劝慰:“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久枕瓷枕,可清心明目,至老可读细书’可见长期使用,瓷枕有养人之功效。其他枕头万万不能与之相比。”
锦绣强调:“可是它硌脖子啊!”
元老爷继续劝说:“瓷枕夏天凉爽,你睡觉不是喜欢抱着东西吗?夏天晚上睡觉,抱一个冰冰凉的瓷枕,不是很舒服吗?”
锦绣:“可是它硌脖子!”
元老爷还想抢救一下:“爹爹听说,尤其读书人,最注重规矩,人家都讲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个,想来睡觉也该有个相。再者爹听柳先生说过,你们读书人在读书的那些年,头枕坚硬的枕头,就为了保持神志清醒,免得耽于安乐,失了斗志!”
锦绣面无表情:“可是它确实硌脖子!”
元老爷和儿子面对面,做最后的抢救:“民间有医书中的记载说‘玉乃石之美者,味甘性平无毒’可见玉枕也很不错,要不写爹爹让人给你做一玉枕可好?”
锦绣:“爹,您别挣扎了,今儿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换个柔软舒适的枕头!”
元老爷拿整天搞事的儿子无法,只得同流合污没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想换成什么样儿的枕头呢?”
元老爷话音刚落,锦绣就从桌上抽出一张图纸塞到元老爷手里:“爹,这是我今儿一早画的,您让人照着这个弄就行,中午休息时,我一定要用上这个枕头!”
说完自己遛遛哒哒出了书房,带上周文,两人一起去楚师父的武馆接受检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徒留元老爷一人在原地呢喃:“这小兔崽子,使唤起他爹可真顺手!也不知道谁给惯的臭毛病!”
门口的寿管家笑呵呵的,心说还能有谁?这答案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元老爷看出了寿管家笑容里的含义,恼羞成怒,一挥衣袖,将图纸扔到寿管家怀里:“既然你怎么闲,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寿管家笑呵呵的展开图纸看了半天,心情更加愉悦,追上元老爷道:“少爷这图纸很有意思啊!简单让秀娘缝个套子,将家里不用的荞麦壳儿洗净晾干装进套子里,最后将口缝上就行!
荞麦性甘味凉,有开胃宽肠,下气消积。治绞肠痧,肠胃积滞,慢性泄泻的1作用,加之荞麦壳儿不软不硬,想来刚好能达到少爷的要求,想来少爷也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不过咱家小少爷的要求也太质朴了些,老奴这就让秀娘给少爷绣一副花开富贵的面料,装饰起来,免得看起来寒酸!”
元老爷冷哼:“投机取巧,小道而!”
寿管家道:“以小见大,少爷心思通透!”
两人拌着嘴出了锦绣书房,决定要亲眼见证锦绣的柔软舒适的枕头的诞生。
锦绣和周文则在楚师父的武馆接受楚师父惨无人道铁面无私的检阅。
当然,楚师父重点关注的对象,只有锦绣这个他心里未来武学界的接班人——元锦绣!至于周文,只是个添头,就算这样,周文也很满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被迫和绑着两只胳膊的楚师父对打,其余人摆好板凳,拿好瓜子儿,调整姿势,摆出看戏的标准姿态。
看着场中锦绣被楚师父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众人丝毫生不起同情心。
实在不能怪大家对锦绣没有同窗之谊,实在是锦绣小小一个人,平时在武馆里,对大家进行了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打击,不仅毒舌,还用实力碾压大家,气的大家牙痒痒还对他无可奈何。
现在看有人能制住锦绣,让锦绣也尝尝大家被他碾压的无力感,说实话,大家心里还,挺开心的!
场中,楚师父只用两条腿就将锦绣压制的死死的,还不忘用言语攻击他:“元锦绣,我看你是彻底飘了,这才几天没盯着你揍,基本功都落下了是吧!”
“元锦绣!你看看你,满身的优势,愣是不会用!我楚子明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徒弟?以后出去行走江湖,千万别说你是我徒弟,我怕被人笑话死!”
“还有这胳膊腿儿!只要不用你的一身蛮力,你就想不出能与我制衡的招儿了吗?你看看你打的这几招,蠢死了蠢死了!”
“不行!再来!”
“挨揍不够!反应太慢!继续!”
“哟呵,看着愤怒的小眼神儿,你是不服气咋的?”
锦绣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莫得感情的挨揍机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实话,他之前确实是小看了楚师父的武力值,以为对方是个入门级的普通镖师,没想到清风道长的徒弟,确实有两把刷子,这个看起来浓眉大眼的老实人,其实蔫坏,心黑着呢!
锦绣就是一步步被对方完成了实力上的碾压。
锦绣本以为认真起来,只凭借一身蛮力,就能让楚师父甘拜下风,万万没想到,出门就踢到铁板,不仅没让对方甘拜下风,自己差点儿废了一只脚。
楚师父轻而易举将他制服,他没有丝毫反抗力,只能乖乖认栽,从那儿以后,只能愿赌服输,按照楚师父的规矩来,每天认真练习,休沐日来这里挨揍。
锦绣都习惯了。
真的。
“习惯他娘的习惯!小爷我是那么简单就屈服的吗?当然不服!再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爆发中挨揍!锦绣喊出这话的下一刻,就被楚师父一脚踹出三尺远,直直的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其余人幸灾乐祸的瞧着锦绣被楚师父揍的脸色铁青,周文则满眼亮晶晶崇拜的看着楚师父,恨不得当场磕头拜师,喊对方师父。
只锦绣一根手指指着楚师父,半天憋出两个字:“阴险!”
没错,锦绣也是慢慢才发现,楚师父这人有多阴险。
两人对打的时候,楚师父从来没伤过他的脸,别说脸,只要穿衣服漏在外面的地方,楚师父都能完美的避开,彻底断绝了锦绣想借此买一波惨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衣服底下?
锦绣还没厚脸皮到那种程度,真要叫人看见了,锦绣才觉得伤了男人的脸面呢!
楚师父轻松解开两只手上的绳子,活动活动手腕儿,居高临下的看一眼锦绣,懒洋洋到:“彼此,承让!”
一大一小两个狐狸,一站一趟,两人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我还会再回来的!”
锦绣不对楚师父屈服,未尝没有觉得楚师父这人有意思,想多接触的想法。
而楚师父则更加简单,则是真把对方当自己将来的小师弟在教。
至于为什么教法这么简单粗暴,只能说,与清风道长教他和师兄相比,他的行为已经非常温和了。
两人各怀心思,凑在一起。
锦绣被楚师父越揍,心里越不服气,面上看着越冷静,楚师父还是一副浓眉大眼憨厚老实的样子,外人在来,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些水火不容了。
于是武馆的其他师兄弟们看锦绣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纷纷做鸟兽散,生怕这两人谁一个不顺心,拿他们出气,瓜子也不香了,板凳也不要了,只求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战场周围。
只有周文一脸莫名,转而又十分兴奋,蹦蹦跳跳到楚师父跟前,用十分尊崇的语气道:“师父师父,您也教教我!教教我!我也想和您对打!我不怕疼!您放心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还使劲儿拍自己胸口,表示自己的小身板儿确实很抗揍。
楚师父无语一瞬,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周文。
周文很傻白甜的问:“师父,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楚师父的眼神:你哪里说的都不对!
楚师父的嘴:“没有,你说的很对,但师父现在还有些其他事亟待处理,没时间陪你联系,你找其他师兄弟练练手吧!乖!”
周文憨憨道:“没关系,师父,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能等您!”
楚师父一噎,看周文的眼神更复杂了。
看着这一切的锦绣十分不厚道的笑了,笑声大的吸引了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锦绣摆摆手,慢悠悠的拍身上沾的尘土,不在意道:“你们慢慢儿聊,我去旁边歇口气儿!”
在锦绣转身瞬间,准确对上楚师父的视线,用口型送给对方两个字儿,楚师父见了,脸色果然更黑了。
于是锦绣更加满意的笑着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看楚师父脸色突然变得不好,摸着后脑勺不明所以道:“师父,您是累着了吗?脸色不太好看啊!”
楚师父心道:我是被那小兔崽子气着了。什么叫我“活该”?
楚师父嘴上道:“没有!我很好!”
等周文心满意足的揉着肩膀从楚师父的院子出来时,锦绣已经对刚才围观他和楚师父对打的师兄弟们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精准打击。
保证一个不落,同时不冤枉一个好人。
锦绣不冤枉一个好人的结果就是,前院儿所有会喘气儿的人,除了洗衣做饭的婆子,全部都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倒在地上躺尸,没人能自己爬起来。
或许有能爬起来的,但是爬起来做什么呢?被元锦绣揍吗?
那宁可选择继续躺尸。
周文看到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只十分不明白的问了一句:“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干嘛还要挑衅?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吗?”也不知道在问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拍拍手,摸摸肚子:“饿了,阿文哥,我们赶快回家吧,今儿早上寿管家还说,中午让厨娘做我最喜欢的甜糕和排骨呢!”
周文如愿被楚师父揍了,虽然胳膊腿儿,肩膀腰,哪哪儿都不舒服,但心情十分好,闻言痛快的答应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两人走出院子,躺在地上哼唧的人,瞬间打了鸡血似的爬起来,骂骂咧咧之声不绝于耳。
“锦绣这小兔崽子真他娘的打啊!幸好最近出手比先前有分寸,没以前那么疼了!否则一拳下来,我这胳膊得废了!”
“你说周文这小子到底心里有没有数?还问我们有没有自知之明?要我看,这里最没有自知之明的就是他了!他练武的资质,连做饭的厨娘都比他强,偏他自己觉得能练成绝世大侠!你说这不是逗呢吗?”
“嗨!别说了,没看师父被那小子缠的都没脾气了吗?咱师父都拿他没办法,咱们除了说几句还能怎样?”
“哎,不是说小锦绣去书院读书了吗?我听人说,读书就没时间练武了!可我感觉锦绣分明比上次进步了啊!你们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咋回事?要锦绣自己说,当然是他元锦绣既有天分人又勤奋,简直秒杀百分之九十的普通人!
不过这话锦绣没机会告诉别人了,在回家的马车上,锦绣告诉周文:“我让寿管家找人帮我做了几个柔软舒适的枕头,从今往后,软枕不仅要放在我的寝室,书房,我还要带到书院去!高床软枕,就是我今后要过的日子!”
对于一个从没体验过软枕的人来说,对软枕的渴望几乎为零,甚至还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不适应现如今优美漂亮的瓷枕?
这就像是对一个从没见过皇帝的人说,皇帝过的日子是多么奢侈无度,这人都无法想象,最多觉得大家都是地里刨食的,皇帝顶多用金锄头刨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锄头周文对此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宝儿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与众不同的想法?”
锦绣决定暂时不回答周文这个愚蠢的提问,等周文彻底感受一下皇帝的金锄头的威力,大家再坐下来谈谈金锄头刨地到底好不好。
但等两人到家吃了午饭,锦绣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寿管家的人影儿,就连元老爷,锦绣问了好几人,都没问出具体行踪。
周文觉得很纳闷儿:“要不我们去后院问问姑姑吧!”
没想到两人到了元夫人院儿里,发现这里热闹的不像样子。
分明是元夫人午睡的时间,但远远地站在院子里,就听见屋子传来各种说话声音好像还在争夺什么东西,仔细一听,声音还挺熟悉,不就是自己的姨娘和几位姐姐嘛!
锦绣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结果院子连个守门的仆妇都没有。
两人面面相觑,只能相协一起走进屋子。
“嗨!姐姐你这个里面装荞麦壳儿确实很舒适,但我想着给里面加一个香囊,香囊里放些干花,诸如田菊,薄荷之类,技能清新空气,还有助于安眠,味道我也喜欢!”
“妹妹你这个面子上绣的喜鹊登门看起来真精致,缝成枕头面儿肯定好看!不过姐姐手头还有一张红日东升的秀面儿,典雅大气,想来做成枕面儿也不错!”
“姨娘们怎么都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真没意思!我要在上面绣满各色糕点,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我这就让丫鬟帮我绣!还有七姐的,要在上面绣上她最喜欢的小算盘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夫人,妹妹年轻时最擅长刺绣,回头亲手给您绣一副百子千孙图做枕面儿,您留着将来给宝儿媳妇儿才好呢!对了,还有阿文的也不能忘了!”
一群人得到启发似的,争先恐后“没错,要先给宝儿准备一套”,“我做的弟弟肯定喜欢”,“我的想想什么样儿的才能拿得出手!”
锦绣和周文两人轻手轻脚的在叽叽喳喳的声音中看了几眼,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没带走一片云彩。
出了院门,锦绣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真可怕!”
周文好奇道:“刚才大家手底下讨论的就是你说的软枕吗?”
锦绣点头:“没想到短短一上午,家里绣娘就被大家指使的团团转,还想出了这么多花样儿!”
周文刚才在缝隙间看的真切,长辈们手中的枕头拍上去似乎很不错的感觉,加上周文相信家里人都不是没见识的,既然软枕能得到大家的喜爱,想来体感应该很不错。
对此,周文的期待值更高了些,甚至说出了“要是好用的话,我也要带一个到书院”的话。
锦绣不知道别人觉得好不好用,至少在他这里是好用的。
当晚就用上了阔别已久的软枕,锦绣做梦都比往日美了不少,第二天天一亮,神清气爽的指挥下人给行礼中装了两个绣娘加班赶制的枕头,准备带到书院去。
回头一看,周文怀里也抱着一个,一看就是七姐冬绣的手笔,枕头布料整体是十分素净的天青色,唯有边角处绣了一个金黄色的小算盘,这个家里,除了冬绣,没人干得出这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看见锦绣,抿着唇十分不好意思道:“我,我感觉有些怪,又有些说不上的舒适,想带去书院再感受感受。”
成吧,你说啥是啥。
于是一大早赶去书院上课的两人不得不先绕过书院前面的教室,赶去宿舍。
怀里鼓鼓囊囊抱着一大堆进了院门儿,刚好和准备出门的冯舒年碰上。
冯舒年一向大大咧咧惯了,见两人大包小包的,还以为带了什么好东西呢,当即嚷嚷起来:“远青!远青!你快来!锦绣和周文带了好东西来!”
说着就抢过周文怀里的行礼,中途一个不小心,枕头咕噜噜从两人手中间滚落到地上。
锦绣:“……”
周文:“……”
被冯舒年喊出来的程远青:“……”
三人面面相觑,锦绣无语道:“不是,你们什么时辰起的?这么早就来书院?还这么有精神?”
冯舒年面上略带不好意思,抢着从地上将枕头捡起来拍上面沾的尘土,一边抱怨:“我们二人昨晚就被长辈一脚踹到书院蹲着了,家里人就怕我们起晚了耽误了早上的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不习惯书院的石枕,在家睡上一回,昨儿在书院睡得有多难受!我这脖子现在都还僵着呢!”
说到这儿,冯舒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指着手里拍打的东西道:“不是,这啥玩意儿啊?我咋没见过呢?”
第39章争辩?考试
眼看上课时间来不及了,几人在路上,锦绣简单讲解了软枕的来历,惹得冯舒年大呼小叫,直言:“如此好物!我也想拥有一个!”
本来准备枕一个抱一个的锦绣,只能被迫大方的送了冯舒年一个枕头。
然而令锦绣没想到的是,他送给冯舒年的枕头,最终在书院引起了一场耗时长久的辩论战,口水战,书院内部则将之称为“枕头保卫战。”
起因是冯舒年根据亲身体验总结出经验,觉得软枕用着十分舒适,不由自主炫耀给其他人知道,不知不觉间,书院不少人悄悄将枕头换成了软枕。
这就引起了一部分守旧派的不满,守旧派攻击软枕派——耽于享乐,带坏风气,没有读书人“苦读”的风骨,给读书人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蒙羞。
软枕派则反击守旧派——管的太宽,我用个软枕干卿底事?偷换概念,书院风气坏不坏,不是一个枕头决定的,不信请看从没用过软枕的“三舌张”等人!还有我不仅能享受,我考试成绩还比你高!你不是看不惯这种行为,你只是嫉妒我这个人!最后奉劝你成绩不行就抓紧时间读书去吧,我忙着读书没空搭理你!
双方你来我往,谁都说服不了谁。
处于事件中心的锦绣反倒像是被双方有志一同的遗忘了,根本没人想到将软枕带到书院的罪魁祸首还在优哉游哉的看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也是佩服不已。
周文看的十分不解:“我还以为会有人来找宝儿你麻烦呢,都做好了随时和人吵架打架的准备,没想到白担心一场,什么都没发生!”
程远青微微一笑,发挥了他百晓生的本能:“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事实上,双方私底下拉帮结派,有人想借此机会做诗会的领头羊,有人想借此机会在学生中崭露头角,都在为各自的利益而战。
表面上大家是为了——书院学生到底要不要用枕头,而吵架,实际上,既是两方人马的碰撞对立,也是双方内部不断驱逐竞争的过程。
所以,事情的起因为何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讨论大家能不能在上课时放屁也是一样的效果。”
锦绣点头:“据我观察,先生们肯定知道这事,但书院依然选择放任的态度,就知道书院是鼓励这种事发生的。”
周文迟疑:“难道书院想看着我们学生自相残杀吗?”
锦绣摇头:“不至于,毕竟书院是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发生的事都在可控范围内,像上次三舌张的事,已经是闹得影响范围最广的一次了。”
锦绣食指在课桌上不紧不慢的敲打着,姿态随意道:“要知道,出了书院,外面的竞争只会更加激烈,现在只能算是提前预热,让大家不要掉以轻心而已!”
看锦绣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周文没忍住,双手齐用,在锦绣脸上一顿搓,搓的锦绣感觉掉了一层皮才罢手。
在锦绣随时要动手打人的眼神中,周文十分淡定的收回手道:“看你认真分析的样子,感觉你也是那么想的,我心里怪不得劲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理由,真的是,十分不讲理。但锦绣还不能反驳。
因为周文最近新出了一个对付锦绣的绝招,只要锦绣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周文就对着锦绣不停的念:“要不是当时我连累姑姑,姑姑就不会生病。要是姑姑不生病,就不会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要是姑姑不难产,就不会年纪轻轻就去了。要是姑姑现在还活着,就不会看着你做这件事不管。要是姑姑看着你做这件事不管……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什么姑姑那么好的人反倒先去了,我这个拖油瓶反倒活的好好的?”
这么一通念下来,锦绣什么脾气都没了。
生怕周文再来这么一段即兴表演,锦绣只能作罢。
并且主动转移话题:“马上上课了,上堂课先生留的作业还挺多,这堂课要抽查,希望你们不会被抽到!”
话音落,刚走过来凑热闹的冯舒年撤了,回到座位慌里慌张的翻开书,临阵磨枪,嘴里念念有词,希望啊先生不会抽查到他身上。
程远青摸摸鼻子,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了座位,从课桌里翻出下节课要用的书,表情讪讪的。
座位就在锦绣前面的周文,也不怎么有底气,默默转过身翻开书,低头念念叨叨。
锦绣很满意自己一句话的效果,心里对小野马道:“看,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说服’了,古人诚不我欺,以理服人才是上上策!”
小野马最近被锦绣折腾的没了脾气,闲来无事就和锦绣唠嗑儿:“我看文献上说,古地球时代的学生上课,都是按照学习成绩,在老师心目中的地位,家长背地里给老师送了多少礼物,学生的家长是区长还是省长,老师的个人喜好,以及学生本人的身高来排的,怎么你们班,周文还坐在你前面?”
锦绣十分从容的样子,翻开下堂课要用的书,做出一副认真预习的模样,笑眯眯和小野马道:“经过我仔细研究,你说的情况,至少出现在距离现在千年以后,因为那时候先生们站在讲台上,黑板在最前面,自然是就近原则最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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