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的科举日常 第6节(2 / 2)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罢小沙弥转身走了。
留下锦绣几人面面相觑。
冬绣最大,于是她先开口:“既然明光师父如此说了,想必是不愿我们这么多人打扰的,以往我听母亲说过,明光师父是最不拘小节之人,想来知道我们的心意,不会怪罪我们失礼的。”
雪绣道:“那七姐你带几个人去前面拜佛,我带弟弟妹妹去后山采花可好?”
雪绣心心念念的辛夷花就在眼前,听了姐姐的话有些迫不及待。
冬绣非常有姐姐风范的叮嘱几人小心,然后安排下人跟着,对下人一阵敲打,最后才放心离开。
锦绣问周文:“阿文哥,那你呢?”
毕竟周文和明光大师的感情与别个不同。
周文想了下道:“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不亲眼看着,我心里实在不放心。至于大师这里,回头再来也可。”
几人说说笑笑走在后山小径上,锦绣顺手折了路边的树枝编了一个花环,点缀上三三两两的小花儿,野趣横生,出绣喜爱不已。
锦绣随手将花环扣在出绣头上,出绣瞬间感觉自己美滋滋的,主动牵起弟弟的手道:“宝儿这花环做的好极了,感觉比姐姐头上的珠花还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对姐姐的吹捧十分受用,受用之下,大方的表示:“这算什么?回头弟弟给你编一个辛夷花的,香香美美,保证是整个城关镇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手工制品!”
出绣一听更加开心了,兴奋道:“到时候姐姐帮你一起做!姐姐还想给宝儿也做一顶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呢!”
周文看两人亲亲热热,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两步上前,挤在两人中间,一左一右牵着两人,动作十分自然,看起来做过千百遍般熟练。
周文道:“回头哥哥给你们两也一人编一顶,保准把你们二人打扮的漂漂亮亮香喷喷的!可好?”
锦绣拒绝:“我不要!”
出绣拒绝:“我不要!”
周文十分受伤:“为什么?”
锦绣:“不喜欢!”
出绣:“阿文哥哥你忘了你上次编的草蚱蜢了?黑乎乎一团,吓死个人!”
锦绣:“我谁的都不要!娘们儿唧唧的,有辱斯文!”
出绣不开心了:“可是我编的很好看啊,上次爹爹教我编草蚱蜢,还夸我来着!宝儿你为什么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心说:你一个劲儿的把我当你小闺蜜打扮,你还问我为什么不喜欢?
嘴上甜滋滋的转移话题:“姐姐你知道我比你幸福的地方是什么吗?”
出绣想都没想道:“自然是你不用跟楚先生学刺绣女红啦!”
锦绣摇头:“我看这是姐姐你自己的想法吧!”
出绣和周文都很好奇锦绣的答案,就连默默跟在三人身后,一路默默照顾三人的雪绣也伸长耳朵偷听。
周文道:“难道是因为你可以习武,但出绣不能?”
锦绣又摇头:“阿文哥,我觉得这是你心里的想法。”
雪绣忍不住插嘴:“难道是宝儿你力气大,能一只手拎起两只食盒,一只手轻松和面?”
锦绣嘴角一抽,继续摇头:“姐姐,你的想法暴露了!”
出绣急的直跺脚:“宝儿弟弟,你快说说嘛!到底是什么呀!怎么我们猜的都不对呢!”
锦绣背着手笑眯眯道:“我比姐姐你幸福的,自然是我比姐姐多一个姐姐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出绣反应过来,红着脸大方承认了。
“咱家还是宝儿你最会说话,最有眼力见儿,怪不得娘亲总说宝儿你聪明呢!看来娘亲说的才是对的!”
锦绣毫不客气的认同了姐姐的话:“我觉得娘说的对!当然,姐姐你说的也很对!”
周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不要脸的互吹,和表姐雪绣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款无奈。
周文小声叨叨:“还真会转移话题。”
雪绣不雅的翻个白眼儿,同样小声叨叨:“习惯就好!”
周文凑到雪绣身边,两人看着前面手牵手走在一起商业互吹的二人组,隐隐约约听到两人不要脸的对话,不适感再次袭上心头。
周文连连摆手:“不行,雪绣姐姐,我还是习惯不了!不管看多少次,我都习惯不了!”
雪绣捂着胸口表示:“不瞒你说,其实我至今也无法习惯!”
去后山的路蜿蜒曲折,路面上铺满了青石板,两旁野树野草野花交相辉映,林间偶有鸟雀飞过,空气清晰自然,景色宜人。
锦绣牵着出绣的手往上走,出绣很快体力耗尽,锦绣看出来,默默借了一把力,让出绣有种自己越走越精神,越走脚下越轻松的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了地方,周文和雪绣累的气喘吁吁,一路跟上来的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都是干惯了粗活儿的,但一个个也急忙整理仪容。
就锦绣和出绣两个小家伙,没事人似的,只额头上虚虚的出了点儿汗,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更加可爱。
出绣十分不解道:“有这么累吗?”
周文无语的看了锦绣一眼,就不想继续解释了。
一阵风吹过,空气中传来浓郁的辛夷花香,其间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从众人头顶慢悠悠飞过,锦绣转身打量眼前一望无际的辛夷花海,一时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
周文不知何时站在锦绣身边:“打从上次有人在后山烤鱼,差点儿烧了整座山后,住持就严令外人进出,因此,这片花海保护的比前几年更加完善,长势比去年也好了不少!”
毕竟旅游参观的人多了,素质低下的人也相对更多。
摘花的,爬树的,甚至想砍树枝回家讨个好彩头的,一年下来能糟蹋不少好东西。
锦绣道:“今次沾了阿文哥的光,明光师父才能同意我等到后山一饱眼福!”
出绣这才后知后觉:“我说呢,怎么一路上除了咱们自家人,就没见着啥外人呢!原来这地方进来一下这么难呢!”
周文无奈的揉揉出绣脑袋,被出绣防备的拍开手远离两步:“人家独一无二的花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可惜的看看自己手掌,语气无奈:“不是去年就跟你说过这事儿吗?”
出绣理直气壮:“去年人家还是个小孩子呢!自然记不住这么多事儿!”
雪绣在吃上面是个目的十分明确的姑娘,看到眼前大片辛夷花,嘴里不住念叨:“苍耳子辛夷花芥菜汤,辛夷花粉葛鲫鱼瘦肉汤,玉兰野鸡片,白辛夷煮鸡蛋,凉拌辛夷花芽儿,辛夷花果茶!美食呀!都是美食呀!”
出绣都被姐姐说的要流口水了!只要姐姐不做花糕,其他吃食完全没有问题!
双眼发亮的盯着姐姐:“八姐,咱们快快去摘吧!今儿回家就做!我想吃辛夷花粉葛鲫鱼瘦肉汤!鲜香嫩滑,滋味十足,回味无穷!”
周文也道:“我不挑食,勉勉强强吃个白辛夷煮鸡蛋吧!”
锦绣觉得这种事儿怎么能少了自己呢?于是十分积极道:“我最喜欢凉拌辛夷花芽儿,最好多放一勺醋,半勺糖!”
话音刚落,从山的另一头传来几道声音。
清脆的女声道:“哥哥,你看今年的辛夷花开的比往年多了几分野趣,林间也少了行人的踪迹,此情此景正好入画!哥哥你最擅长此道,何不将此景画下来留作纪念?”
浑厚的男声道:“如此也好,如今日能有作品留下,也不枉白白浪费一日光阴!”
声音渐远,周文小声道:“感觉咱们好没追求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绣:“等我家宝儿长大了,我也要来这儿这么说,让宝儿给我画风景图!”
锦绣:“感觉有被冒犯到。”
只有雪绣非常不屑:“画画是能吃还是能喝?我一年甚至一辈子不画画都能活的好好地,但别人能一月甚至一年不吃不喝活的好好地吗?”
三人一听,非常真情实感的附和:“八姐姐说的没错!”
“八姐姐说的有理!”
三人拉着雪绣往里走,身后跟着几个下人,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霍霍万福寺的花儿。
雪绣在下面指挥,锦绣在一群下人的强烈阻拦下,三两下爬上树,用自己无与伦比的力气,折下姐姐雪绣看上的花枝。
其余人站在树下等着捡锦绣丢下来的花枝就行,完全没有来之前想象中的各种困难。
雪绣充分展现了一个采花贼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的素养。
一会儿道:“这边这枝开的繁茂,花瓣儿肥厚,一定美味!”
锦绣:“好,我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会儿又道:“东边儿靠顶上那枝,颜色鲜艳,娇嫩欲滴,一定更美味!”
锦绣:“放着我摘!”
一会儿又道:“这边的树整体看起来没有北边的壮硕,北边的树干整体看起来就比这边的粗壮有力,开的花肯定更美味!”
锦绣:“好,我马上就去!”
雪绣:“……,肯定更美味!”
锦绣:“好的,马上就来!”
众人:……
第33章书院?笑话?姜山长
于是这天晚上,元家饭桌上就出现了一大桌的辛夷花宴,规格堪比隔壁刘老头家嫁闺女时待客用的八碗八碟,出绣点名想吃的辛夷花粉葛鲫鱼瘦肉汤还是雪绣亲自动手做的。
元老爷美滋滋的享受孩子们的孝敬,吃的停不下嘴。
还是元夫人抽空问了几人:“可有见着明光大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咽下一口菜道:“见着了,我们几人摘完花后,又去了大师院子一趟,刚好大师送走贵客,在静室做功课,趁着大师休息间隙,简单和大师聊了几句。”
元夫人道:“大师身体可还好?”
周文:“大师对养生极为擅长,气色看起来非常好。”
犹豫一下,周文老实道:“临走时,大师还留下宝儿弟弟单独说了几句话。”
元夫人惊奇:“是吗?”转头看向锦绣:“宝儿,大师可是和你说了什么?”
锦绣神色古怪,细细品味一口姐姐雪绣亲手做的汤,点头道:“没说什么,就是让我站在原地,然后围着我转了几圈,说了几句奇哉怪哉之类的感叹词,就打发我离开了!”
元夫人听得云里雾里,但依然表示理解:“大师为人一向如此,又不爱多解释,许是觉得没告知你的必要吧,等日后有需要,大师自会告知于你!”
元老爷听的脸一黑:“嗨,我就该请他和山顶的道士一起来家里喝茶!”
元夫人对元老爷和明光大师之间的爱恨情仇懒得理会,况且一般吃饭时和孩子的互动,都是元夫人主导,元老爷很少主动插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夫人只继续和几个孩子讲话:“冬绣,你今日可在佛寺求到了好签?”
冬绣矜持的放下筷子,用帕子擦擦嘴,才微笑着对元夫人开口。
元夫人对冬绣现在很能唬人的仪容默默点头,心说自家这些年的师父算是没白请,孩子们在家是淘气了些,但大面儿上已经挑不出错了。
与此同时,冬绣道:“是的,今日女儿先为家中长辈求了一签,签中道——今岁庆生朝,迟似迎长十日。1解签的师父告诉女儿,下句为——试向彩衣堂下,听欢声洋溢。2”
冬绣莞尔一笑:“此为上上签,女儿贪心,又为家中姊妹们求了一签,签文道——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3同样是上上签。因而女儿给寺庙捐了三十两香油钱,希望佛祖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
元夫人很满意:“做得好,回头让丫鬟去账房给你拨五十两银子,留着给你压箱底,既然是为家里人求的签,怎好用你的私房呢?”
冬绣笑眯眯的应了!
锦绣甚至听见冬绣姐姐袖中的小算盘珠子又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出绣很羡慕,双眼放光的问兰娘:“娘,那下次出绣也给佛祖捐香油钱,捐三两,回家您也让账房给我五两可好?”
锦绣听的眉头一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母亲大人不冷不热的回:“那你明天的三块甜糕不吃了,后天让你吃五块行不行?”
出绣噘嘴:“这怎么一样嘛?”
元夫人斜睨一眼女儿:“哦?那你还想怎样?”话音里危险的意味不言而喻。
出绣委屈巴巴的不说话,埋头吃饭。
雪绣急忙拯救自己可怜的妹妹于水火:“爹,娘,你们快尝尝啊,今天这一桌子菜里的所有辛夷花,都是我们亲手采摘的,都没让下人搭一把手,可辛苦啦!再不吃就凉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大家都非常给雪绣面子,只要雪绣不做糕点,她本人的厨艺鉴赏水平永远在水平线儿以上,很值得肯定。
雪绣见大家吃的开心,眼珠一转,笑嘻嘻的给元夫人用公筷夹了一筷子凉拌辛夷花芽儿,讨好道:“母亲,您看大家吃的这么开心,要不然,后天我还带弟弟妹妹们一起去给家里摘些可好?”
元夫人一听,嘴里的菜也不香了,脸上的笑也不见了,只凉凉的斜睨一眼雪绣:“哦?雪绣原来是这么想的吗?”
雪绣一看元夫人这态度就知道没戏,怏怏坐回位置埋头吃饭。
锦绣一看这不行啊,吃个饭气氛这么僵硬容易消化不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主动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爹,您知道有些北边儿来的客商,经常将‘泪人’说成‘内人’,就是‘内’‘累’分不清的,对吧?”
元老爷饶有兴趣的点头:“你也见过这种?”
锦绣笑眯眯道:“前次去书铺路上,偶尔遇到过一个。当时那人跟我讲,他们来此路上,遇到一个坑蒙拐骗的道士,道士言,能在弹指间将活生生的人石化。
那道士在说话间顺手点了他妻子一下,他妻子当场口不能言,腿不能动,他当时又急又气,就说了一句——敢石化贱内?结果那道士回了一句,差点儿将商人气个仰倒。”
锦绣看一桌子人都被他吸引了视线,于是笑眯眯的提问:“你们猜那道士是怎么回商人的?”
出绣迫不及待:“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石化之术?”
雪绣:“不是说了是骗子吗?”
周文:“我猜这一定是一门高深的武学!那道士是个不出世的高人!”
只有冬绣还保持理智:“我觉得和‘累’‘内’不分有关,具体怎么个关系,一时半会儿我还没想到!”
元老爷忍不住催促:“宝儿啊,你就别逗大家了,快说说那道士到底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在大家的注视下,缓缓埋头,假装不在意的吃饭,好半天才闷闷的吐了一句:“恨别鸟惊心!”4
饭桌上一时无话,好半天元夫人声音僵硬道:“真,真是个好笑话呀!”
出绣连忙点头:“对的,一点儿都不冷!特别好笑!”
周文附和:“真的,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我都笑的停不下来了!”
周文尴尬的话音一落,饭桌上又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锦绣心说,这斯文人的调节气氛方式难道真的不适合我?但他还是不死心,于是又道:“那我说个神话故事给你们听,大家边吃边听,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对吧!”
元老爷觉得自家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儿子,终于有个非常明显的短板了,看他以后还咋整天颠颠儿的嘚瑟。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行动上还得支持。
于是爽快的招呼大家赶快吃饭,还豪迈的表示:“宝儿你不要着急,慢慢想,等咱们吃完饭你再讲给大家听也是可行的!大家都会等你的!”
被两人这么一打岔,之前的尴尬气氛早就消糜不见,都在等着看锦绣的笑话,锦绣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成功调节了饭桌气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还就不服气了,一拍桌子,大方表示:“我辈读书人,生性坚韧,目标明确,定了目标就要有迎难而上的勇气,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站起来!”
元老爷敷衍点头:“对,对,我家宝儿可是读书的斯文人,言出必行,那你慢慢想,好好想,我们大家都等着听你讲一个好笑话。”
于是锦绣道:“都说人死后要过奈何桥,奈何桥旁有一人专门负责给鬼魂熬制孟婆汤,喝了此汤,能使人忘却前世今生,重新投胎。
想来大家都知道这熬汤之人是谁吧?”
出绣是锦绣吹,只要弟弟说的,都无条件支持,于是又一次第一个发言:“我知道,是孟婆!我听先生说,传言孟婆汤又名忘忧汤,味道十分美味。”
说完还不忘砸吧两下嘴,像是想象那汤的味道,看得人眼角不停抽搐。
锦绣点头:“没错,孟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奈何桥旁熬汤,不知不觉就过了千百年,孟婆也觉得不耐烦,没意思,无聊的很,于是她老人家就想啊——要不我没事儿也去投胎尝尝鲜?”
出绣是个非常合格的捧哏:“那她老人家去了吗?”
锦绣顺手拿帕子将出绣嘴上的饭粒擦掉:“自然,孟婆去找阎王爷说明情况,阎王爷表示自己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上司,一定会认真考虑孟婆反应的情况。”
出绣:“后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后来呢?”
锦绣:“后来啊,阎王爷告诉孟婆,你要是想投胎的话,这里刚好有碗孟婆汤,等你喝了,我确定你忘却前尘往事后,自会安排你去投胎,你是咱们自己人,放心我一定给你安排个好人家!”
出绣:“然后呢?”
锦绣单手一拍桌子,笑眯眯道:“然后啊,等孟婆喝了汤,阎王爷告诉她——从今以后,你就是咱们这里新上任的孟婆了,专门负责在奈何桥边给来往的鬼魂熬孟婆汤吧!”
众人:“!”
出绣:“为什么不是孟婆去人间投胎,然后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
冬绣:“要是穷酸书生写的话本子,孟婆投胎一定是个大家闺秀,然后看上个落地书生,非落地书生不嫁,最后书生将她的嫁妆花用一空,还用她的体己银子养小老婆,终于金榜题名,嫌弃她年老色衰,休妻另娶,过上让人艳羡的不耻生活!”
雪绣:“难道孟婆只是个职位吗?谁都可以当孟婆?谁成了孟婆,就能熬制出美味的孟婆汤?那孟婆汤有没有方子呢?到底是谁第一个想出来的方子呢?”
周文:“宝儿啊,先生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辈读书人尊崇的是世间万事万物,为世间人开智、明理才是我辈使命,虽不可对鬼神之说过于迷信,但也不能随意编排!”
元老爷:“宝儿啊,你有这大胆的想象力,一看就是经商的奇才呀,我们经商之人,就是要做别人不敢做之事,想他人不敢想之能!可惜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夫人:“娘只说一句,这话你千万别在王姨娘跟前说,她近几年吃斋念佛,愈发虔诚,听不得人随意篡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
锦绣黑着脸:“难道一点儿都不好笑吗?”
众人:“难道很好笑吗?”
锦绣:“……”
别问我,我不知道!
尽管事实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锦绣依然觉得自己的笑话没毛病,都是听众耳朵出了问题。
于是他尝试着给家里的下人们讲笑话。
身边围着五六个下人,锦绣面无表情的讲一些听来的或者是曾经经历过的故事,讲完后,瞪大眼睛问围成一圈儿表情僵硬的听众:“好笑吗?”
下人们看自家少爷那无处安放的白嫩嫩肉乎乎的小手在自己眼前晃悠,想想这只手曾经立下的赫赫战功,哪还能记得刚才战战兢兢的都听到了什么,只一个劲儿的点头应和。
“哈哈哈,好笑,真是太好笑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就是,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锦绣听了觉得很满足,但至少他应该给别人多一点时间思考,于是双手一拍,再次提问:“真的好笑吗?”
下人们有些把不准自家少爷到底是啥意思,胆大些的犹豫着问:“那肯定是,好笑吧?”
锦绣眉头一挑:“自信些,把‘吧’字儿去掉!”
好了,这下大家都明白少爷是啥意思,也不怕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自然吹捧的更加真情实感,更加卖力。
“咱家少爷聪慧异常,连讲的俏皮话都比别人有意思!”
“读书人就是与众不同啊,咱家少爷自从读了书,说话的方式就与以前大不相同,有一种独特的,叫人说不上来的韵味。”
锦绣听得非常满意,更加确定不是自己的笑话有问题,而是听众自己有问题。
这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每天在家读读书,写写字,顺便给一大家子人“在书架上找找游记”,满足大家对青云先生的追捧。
据元老爷说,《青云先生梦游记》在府城已经到了一书难求的地步,颇有些洛阳纸贵的意思。
府城甚至有人自发组织了一个名为“寻找青云先生”的社团,让同好们在读书之余,尽情发挥自己的能力,将神秘的青云先生给找出来。
书能卖的如此好,除了书本本身质量过硬外,还有就是元老爷的商业运作了。
在这方面,元老爷不愧他城关镇首富之称。
现在的日子,锦绣和周文都很满意,周文有更多时间去楚师父的武馆学武术,没有了之前被先生跟在屁股后面催促背书的的紧促感,周文大大松了口气。
每日都神清气爽,精神倍儿棒。最可气的是他本身那种病弱贵公子的外表丝毫没有受到丁点儿影响。
锦绣倒是私下问过元老爷:“爹你是不是打算请西席先生来家里教我和阿文哥?”
元老爷点头又摇头:“这个爹倒是早就想过,但好的西席先生,那是可遇不可求。主动送上门的,年轻的就是馋咱家的银子,因为他的大半儿精力要放在自己科考上,根本没多少时间教导你和阿文。
年老的更是馋咱家的安逸生活,想在咱家挣一笔养老银子。这种一般都没啥本事,考了一辈子也没考出头,否则也不会沦落到来咱家里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想想现如今虽然天下太平,但读书人依然十分珍贵,深觉元老爷讲的十分有理。
于是他道:“那爹您是什么打算呢?”
元老爷摸着自己的胡须道:“不急,爹自有打算。”
锦绣听元老爷的口风,以为这打算还远着呢,没成想,第二日锦绣和周文就被元老爷派来的人扔进马车,三人风风火火的出了城。
车上锦绣还扯着下人刚才手忙脚乱给穿的不舒服的外衫,不满的嘟囔:“爹,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啊?干嘛要我和阿文哥穿成这样?”
穿成啥样儿呢?
其实也没多夸张,就是元老爷前几天让人给锦绣和周文量体裁制的青衫长袍,制成后两人是第一次穿,锦绣觉得不习惯而已。
元老爷斜睨两人一眼,慢悠悠道:“你二人不是成日嚷着在家无聊,想出去交朋友吗?今儿爹就带你们去一个能交到很多朋友的地方。”
周文心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这话根本不是我说的,休要冤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直接掀开车帘子往外看,片刻后放下车帘子,了然道:“这是去高云山的路,爹你是想带我和阿文哥去乌兰书院!”
周文很好奇:“何以见得?既然是去高云山的路,为何不是去万福寺或者无为观呢?”
锦绣像看傻子似的看周文一眼,眼神示意两人身上的穿着:“烧香拜佛需要特意穿成这样?”
周文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倒是一点儿羞愧感都没有。
憨憨的笑:“宝儿你真聪明!”
锦绣都不想和这憨憨继续说了,只转头问元老爷:“爹您是想让我和阿文哥去乌兰书院读书?可您不觉得应该提前和我们说一声,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吗?”
元老爷不在意的摆手:“你二人不是整日叫嚷着自己打遍同龄人无敌手吗?那准备与不准备又有何异?”
周文急急解释:“姑父,我说的打遍同龄人无敌手,是指武力方面啊!不是读书啊!”
元老爷毫无诚意道:“哦?这样吗?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锦绣:“爹,说实话吧,您就是故意的!”
元老爷咳嗽一声坐正身子,板着脸一本正经道:“爹怎么会是这种人呢?宝儿你误会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还露出一点儿“我很委屈但我就是不说”的表情,看的锦绣嘴角直抽。
看的周文开始良心不安。
元老爷很满意自己看到的场景,适时转移话题:“接下来爹简单给你们说说大概情况,免得待会儿见了先生出了差错,今天这个机会得来的可一点儿都不容易!”
据锦绣所知加上元老爷转述,城关镇这乌兰书院,自本朝开国建起,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从不知名小书院发展成整个府城都赫赫有名的书院。
一般能进书院读书的,一是天资极佳,作为天选之子被书院先生挑中,最后经过书院的层层考验,从此由书院负责此人读书期间的衣食住行读书所花费。
第二种就是家里有钱有势,并且有盼子成龙之心的。
这点也很好理解,毕竟这年头读书人所用的笔墨纸砚,对普通家庭来说,都算得上是奢侈品,这笔投资就像是无底洞,普通人家一年的所有收入投进去,都不带听到响儿的。
例子就参考元老爷兄弟二人以及元老爷的爹爹辈还有爷爷辈以及太爷爷辈是如何靠读书败家,让一个殷实之家在短短几年穷困潦倒,大家就能明白。
元老爷语重心长道:“书院现在这位山长姓姜名良柏,京城人士,今年二十又七,两年前高中探花,说起来也是年少有为!”
周文:“哇!好厉害!”
锦绣:“确实很厉害,但我将来会比他更厉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没好气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
周文:“打扰了,姑父您继续!”
锦绣:“爹,请您继续!”
元老爷:“据传此人身世背景极深,有传言说,姜山长曾经在战场上立过功,年纪轻轻伤了身体,后来才弃武从文!”
元老爷说着一脸敬佩道:“姜院长金榜题名后,传闻圣上十分看重他,想让他在京中任职,但不知是何原因,姜院长婉拒了圣上的提议,后来就在咱们乌兰书院出任山长了!”
虽然说的语焉不详,但寥寥几句,都能听出对方不是个简单人物。
周文双眼放光:“文武双全!我喜欢!”
锦绣:“可以!我喜欢!”
元老爷被两个抓不住重点的小兔崽子气的直翻白眼儿:“我说这么多,是为了让你们喜欢人山长的吗?啊!老子是让你们知道,人姜山长前些日子回京中探亲去了,今日好不容易回来,接了老子的帖子,请咱们去书院小坐!
到时候就是你们二人好好表现的机会!拿出在家里那股不要脸的劲儿,把劲儿往山长身上使,不说让山长对你二人刮目相看,至少给人留个好印象!
到时候老子也好舔着脸求人家答应你们入学的事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一口气指着两人鼻子说了一大堆,然后咬牙切齿瞪着眼问:“记住了吗?”
锦绣和周文对视一眼,乖乖回答:“记住了,爹。”
“记住了,姑父!”
元老爷看两人往心里去了,才勉强放下心来。
他没说的是,他早在年前,发现自家宝儿有读书天赋时,就在筹谋这件事,不仅因为乌兰书院在府城的书院中排的上号,更是因为这任山长背后,牵扯出来的无数强大关系网。
提前送儿子去书院,就是给儿子的将来铺路。
但这位山长实在不是好打交道的,对方好像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感兴趣,他想了许多办法托人情送礼物,对方都没回应。
直到这次对方从京中返回,终于接下了他的拜帖,元老爷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也是为何锦绣在二弟的私塾里和侄子闹出矛盾,他顺势让孩子直接回家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些元老爷是不会两个孩子的,他觉得儿子现在只要好好读书不熊就好。
于是元老爷故作勉强状的对两人的保证点点头,端的一副“虽然孩子很熊但我只能像个老父亲一样把他原谅”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4章入学?宿舍
锦绣见到的传说中的姜山长,是个非常清瘦俊逸的中年人,一身青衫长袍,头顶一樽暖玉发冠,简简单单的装扮,愣是将他的气质衬托的清贵不已。
简单来说,既有读书人的清雅,又有大户人家常年养出来的贵气。
但是对方的一言一行中,又惨杂着将士的干脆利落。
比如此时,山长邀请元老爷喝茶,自己率先坐在上首,坐姿端正,后背挺直,双腿稍微分开,一手简单搭在膝上,一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个非常标准的军人坐姿。
锦绣心说,怪不得有人说这位曾经上过战场,谁见了这样的场景不这样想才奇怪呢。
锦绣和周文规规矩矩给先生行了晚辈礼,站在元老爷身后,像画像上太乙真人身后的清风明月。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听元老爷和姜山长客套。
事实上,姜山长也没给元老爷客套的机会,元老爷似乎也知道姜山长的为人,一开口就开门见山,直说目的。
姜山长也不愧他干脆利落的作风,直接道:“你此来的目的我已知晓,你让人送来的两个孩子的功课我也看过,明日辰时三刻让孩子准时来书院报道,到时自会有人安排后续事宜。”
锦绣和周文都惊呆了,之前听元老爷说的那么严肃,本以为过程肯定不会很美好,没想到如此简单就过关了,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观元老爷和姜山长,两人都是一副理应如此,理所当然的表情,淡定的一批。
然后,就见姜山长摆着一张正气十足的脸,一本正经的对元老爷道:“别忘了答应给书院建学生宿舍的事,地我让人划好了,明天就让工匠开工吧!”
锦绣:“!”
周文:“!”
锦绣:果然是肮脏的钱权交易!
周文:文武双全还抵不过黄金万两?
只见元老爷顶着胖乎乎的圆脸,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儿,对山长拱手道:“这是自然,您不在的这些天,我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姜山长果然很满意的点点头。
锦绣和周文两人只觉得幻灭。
锦绣:你一文武双全,二十五岁高中探花,据说还有不可说背景的年轻山长,怎么会为了几间学生宿舍,就对万恶的铜臭妥协了呢?
说好的清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好的孤傲呢?
元老爷听了锦绣的疑问,笑呵呵的摸摸傻儿子的脑袋,十分淡定的告诉他:“因为你爹我不止给乌兰书院捐赠了几间学生宿舍,还答应山长,将旧的几十间宿舍翻新,然后在旧址的旁边加盖几十间呀!”
锦绣顿时不觉得姜山长幻灭了,甚至开始为自家的库房心疼。
这么多银子,将来可都是他的!
也就是说,元老爷为了让他有书可读,有学可上,直接花掉了元家去年大半年的收入!
周文听完同样倒吸口凉气:“姑父!要不这书我还是不去读了,让宝儿一个人去,您回头问问山长,咱家能不能少给书院建点儿宿舍?”
元老爷听的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桌边的鸡毛掸子,追的两个孩子在院子里上蹿下跳,鬼哭狼嚎。
眼看两人要往院子外跑,元老爷大喝一声:“将院门给我锁上!”
两人一看出不去了,对视一眼,非常有经验的分开逃跑。
元老爷站在原地踟蹰了一瞬,果断选择更有可能追到的周文,要知道以锦绣这将近一年的训练,认真起来,元老爷万万不是他的对手,显然元老爷也是从这么多次的生死追逐中,摸清楚了双方之间存在的悬殊的实力差距。
果然,不一会儿,窜上树的锦绣就听见假山背后传来周文嘶声裂肺的假哭:“呜呜呜,姑父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次您就饶了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中气十足:“说!你错哪儿了!”
周文非常老实道:“我再也不敢找借口不读书了!”
元老爷:“哼!知道错哪儿了,还算有救!”
周文:“可是姑父,我是真的心疼咱家的钱啊!那么多钱,我爹我爷爷我太爷爷几辈子都没存下那么多钱!只要一想起来,我就心疼啊!”
元老爷:“小兔崽子!老子我是怎么苛待你了还是咋的?我元大富的内侄,咋就抠门成这样了?”
锦绣心说:不,这恰恰说明,阿文哥和您简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众下人:老爷您对自己的抠门程度是有什么美妙的误解吗?
元老爷恼羞成怒,喊来管家,指着怂叽叽的周文道:“去,带他去咱家账房瞅瞅,让这小子知道什么是城关镇首富!”
管家刚想领命带周文下去,元老爷又改了主意:“等会儿,这小子万一看不懂账本儿,看了也白瞎,这样!你带他去咱家最近的库房瞅瞅,让他见见世面,免得这幅抠门巴拉的样子让外人看了,出门丢老爷的脸!”
管家笑呵呵的点头道:“老爷您消消气,老奴这就带阿文少爷去长长见识!”
回头当着元老爷的面对周文说:“老爷是不把文少爷您当外人,才如此说的,您心里别和老爷生分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来您也知道,一般家里的库房,可是只有家主和家主极为信任的人才能出入。”
周文鼻子一抽:“我知道的寿管家。”
抬手主动牵住元老爷的手道:“姑父,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气您的,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元老爷受不了似的一挥手,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快走快走,烦都烦死了,一天天到晚没一点儿清闲时间,尽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了!”
转身又抄起地上的鸡毛掸子,对着门口最大的一颗槐树喊:“元锦绣!你皮痒了是不是?还不下来是打算在树上生孩子吗?”
周文和寿管家对视一眼,一老一小牵着手遛遛哒哒出了院子,将战场留给锦绣父子二人。
看周文毫不客气的丢下自己走了,锦绣一拍小脑袋:“我就知道你会被我爹给收买!每次都这样!能不能有点儿骨气!”
显然不能。
元老爷看树上没动静,指挥下人:“去,进屋搬把椅子出来,给我放树下阴凉处,顺便端两盘点心,一壶茶水,老爷我今儿要好好和儿子谈谈心!说说话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人憋着笑进屋搬椅子去了。
锦绣一看,知道元老爷今儿是铁了心要收拾他,于是果断溜下来。
舔着脸凑到元老爷跟前,抱住元老爷大腿喊爹爹。
顺便指挥下人:“将椅子放这儿!这儿有小风吹着,不冷不热,最舒适不过了!”
还很狗腿的拉元老爷手,让对方坐在椅子上,自己哼哧哼哧踩着凳子给按摩肩膀:“爹爹,宝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宝儿保证!”
元老爷闭着眼睛都不带正眼看他的,只懒洋洋一句:“哦?错哪儿了?”
锦绣咬牙,觉得不管是星际时代,还是这个朝代,所有父母兴师问罪的第一句话都是“错哪儿了?”。
这句话一出,瞬间将父母摆在了道德制高点,进可攻退可守,简直不要太美妙。
锦绣看看元老爷捏在手里的鸡毛掸子,想想周文被寿管家牵走时一撅一拐的步伐,决定再拯救一下自己的小屁屁。
于是他装做十分为难的样子:“爹爹,要是宝儿说自己不知道错哪儿了呢?”
元老爷手里的鸡毛掸子轻轻在地上一磕,语气不轻不重的:“那爹爹提醒你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一听就知道这是带上情绪了,可他再□□省,都不觉得自己今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呀。
甚至还觉得自己的表现非常完美呢!
他觉得元老爷很大可能在炸他,于是一咬牙:“那爹爹您给宝儿提醒一下呗!”
元老爷冷哼一声,抬手挥开锦绣给他按摩的手:“老子还没死呢!小兔崽子你就惦记上老子的这点儿家产了是吧?”
锦绣:“?”
元老爷都不用看就知道锦绣这会儿的表情,继续冷声道:“你一定在想,你只是心里想了一下,根本就没说出口,老子是怎么知道的对吧?”
锦绣:“!”
元老爷继续背对锦绣坐着不动,手里的鸡毛掸子在地上磕的梆梆作响。
嘴上毫不留情道:“老子的家产将来都是留给你的没错,你现在这么想也没错,但在老子看来,你最大的错,就是这么想的时候,被老子看出来了!
这么点儿心机城府,老子这点家产留给你,说不得对你是祸非福!”
说着语气中就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悲凉,自称也不自觉换了回来:“爹和你娘都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陪你几年,你这样让爹爹将来可怎么放心的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被元老爷说的愣住了,他从没想过,元老爷现在已经开始想这么远的事情。
更没想到,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让元老爷产生这么深的担忧。
于是不自觉的跟着元老的思维反思,自己是不是过的太没心没肺了些。
元老爷看儿子若有所思的离开了院子,坐在树下舒服的呲溜一口茶,就一块儿点心,小日子过的美滋滋。
管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轻声道:“您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些?”
元老爷放下茶杯摇头:“宝儿实在是个聪明孩子,响鼓还需重锤,有这么好的天赋,自然需要一个懂他的人好好引导。
就怕他性子桀骜,和先生对着来,要不是今天借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等他回头反应过来机会也就白白浪费了!”
寿管家道:“老爷选的那个人是姜山长?”
元老爷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他让人带周文去自家库房看大宝贝长见识,目的是为了让周文在金钱上不那么抠门。
结果周文流着口水,双眼放光的看了一回,晕晕乎乎迷迷糊糊的回去,自此以后,变得更加抠门了。
每到花钱的时候,周文总会不由自主道:“要是这两文钱放在咱们家库房里,库房就又多了两枚铜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是不舍的样子,让元老爷牙疼不已。
但他也无可奈何,因为有人告诉他,这世上穷病和抠门都是无药可医的,治不好,放弃吧!
当下,锦绣和周文两个小萝卜头,在管家欣慰的目光下,被迫牵着小手,站在乌兰书院大门口等人来接。
管家一脸欣慰的站在两人身后絮絮叨叨:“少爷,文少爷,老爷今早要和外地来的掌柜商议事情走不开,就由老奴代他老人家来送您二位入学。您二位以后在书院遇到急事,可找柳子旭柳先生,他会帮您二位的。”
锦绣一脸无奈的回头:“寿伯,您已经说了三遍了,我都记住了,真的,我发誓!”
寿管家笑呵呵很好脾气的样子:“哎!是老奴糊涂了!烦着少爷了吧!”
周文无语的摊手:“寿伯,您这是怎么了?上次我去二叔家私塾读书,也没见您和姑父这么唠叨啊!还有我听人说,宝儿去二叔那边读书,姑父将人扔给二叔啥都没说就走了呢!”
寿伯笑眯眯的摆手:“这不一样的,不一样!”
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儿却是只字未提。
三人正闲聊间,从书院大门缓缓走来三人,领头的是个见人先三分笑的中年人,一到跟前十分和蔼的和寿管家打招呼,看样子两人是认识的。
来人和寿管家寒暄道:“书院规矩,外人不得随意进出书院,老哥哥您就安心将人交给我,小弟保证将人安排的妥妥帖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山长特意吩咐小弟来安排您家里的小少爷入学,您也可以放心不是?”
寿管家笑呵呵的表示了自己的放心,再一次弯腰叮嘱锦绣和周文:“之前和您二位说的都记得吧?”
两人连连点头。
寿管家坚持要看着两人进了书院才离开,两人无法,只得将行礼拜托给管事带来的两个帮手,迈着小胳膊小腿儿,在寿管家欣慰的目光下,被迫牵着手走进书院大门。
等离开寿管家的视线,两人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各自不自在的在衣服上擦擦,好让各自心里都舒服点儿。
走了大约有一炷香时间,几人还穿行在书院前半部分,也就是教学区。
亭台楼阁,廊腰缦回,假山流水,绿树成荫,还有朗朗书声组成了眼前的画面。
管事忍不住回头看两人,见两个小孩子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露出疲态,有些惊讶。
但还是很尽责的问:“两位可要歇歇再走?咱们书院学生的住宿区在教舍后面,还有好一段路要走呢!”
锦绣自己倒是无所谓,抬头看看周文,知道周文也没问题。
元家的规矩,大人问话,最大的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周文老老实实告诉管事:“没关系,我们还不累,等到了地方再休息也可!”
锦绣十分体贴的补充:“要是两位小哥累了,咱们歇歇再走!”
两个常年干杂活儿的听了锦绣的话十分意外,毕竟在整个书院里,杂役是最下等的人,一般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虽然书院的运转,离不开这些杂役的付出。
两人连连摇头:“我们干惯了粗活儿,这点东西于我们而言不值一提!”
另一人也道:“不值一提!别耽搁了小公子们的事儿就好!”
如果说管事刚开始只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对两人格外关注些,现在就有几分是真心实意因为两人一路走来的表现了。
于是后面的路,管事特意放慢了步子,迁就两人的速度,一行人慢悠悠的走着。
此时正是上课时间,耳边充斥着隐隐约约的读书声,外面偶有几人路过,行色匆匆。
锦绣看着眼前的一切,对周文道:“上次咱们在半山腰往下看,只隐约看见几片屋顶掩映在群山绿树间,看的也不真切,走进来一看,才明白何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可以看出书院的建设是用了心的。”
周文擦擦额头渗出的细汗,再看看锦绣,确定锦绣不累,才开口道:“上次咱们在山腰俯瞰时,我就隐约听见读书声,雪绣姐姐还道是书院的学生读书都比咱家里人声音大,今日一瞧,哪里是声音大,分明是成百上千人的功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事在前面听两人讨论,笑眯眯的:“两位小公子说的都对,山长曾说过,书院存在的另一种意义,就是让学生们互相督促,在学业上互相比拼,形成良性竞争。因而,书院的读书氛围也比外面浓厚不少。”
周文开玩笑道:“在这里,大家都好好读书,我就算不想读,也不好意思独自玩耍吧?”
锦绣斜睨他一眼:“这话你最好别在我爹面前说,否则鸡毛掸子伺候!”
等两人慢悠悠到宿舍,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就这,管事都称赞两人是少有的能吃苦的麻利读书人。
管事来之前,得了山长的吩咐,特意让两个杂役帮锦绣二人铺好床铺,又带两人在书院各地转了一圈儿,简单熟悉了书院各处的大致用途,最后又去外面吃了迟来的午饭,才送气喘吁吁的两人回宿舍。
关上宿舍门,周文特意打开一扇窗,让外面的凉风透进来,两个累的四肢酸软的人趴在床上不想动弹。
锦绣头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没想到管事看起来胖乎乎的,竟然是个高手,实在太能溜达了,我都累的不行,饿的不行了,他还能坚持一下。”
周文想起管事那张笑眯眯的脸,总是在他们二人想休息的时候,亲切和蔼的鼓励两人“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腿肚子疼。
“没错,管事他肯定是个高手!要不然你我二人这半年来勤学苦练,怎会走几步路,都输给他呢!”周文心里也十分想不通。
两人趴床上缓了半天,锦绣才有力气爬起来观察居住环境。
“看来爹爹的钱也没白花,至少管事给我们安排的住宿环境已经是最优渥的了。”锦绣调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点头:“进门时大致看了一眼,咱们左边儿暂时没住人,右边儿应该是有人的,但现在是上课时间,人不在宿舍,也就是说,咱们这院子,加上咱两,一共有五人,算的上清净了。”
简单来说,书院的宿舍分为两种,一种是院子东、西、北三面各有三间屋子,每间屋子住三人。
院子里有一棵树,一口井,以及一个更衣室。条件相对于外面私塾不知优渥到哪里去,最起码的生活设施配备齐全。
另一种是院子北面有三间房,每间分别住三人,院里除了一棵树一口井加一个更衣室外,还做了适当的绿化,添置了可供休息的桌椅板凳,东面还搭了一个厨房,如果有自己做饭需求的学生,完全可以自力更生。
至于学生宿舍的分配,自然是按“资”分配,除了资金充足的,还有足够优秀的,每次月考都在前三的学生,住在豪华宿舍,也没人能说出什么。
锦绣和周文住的,就是后者。
住满了一共能住九人,但有一间屋子至今无人居住,整个院子就显得空阔起来,两人对此很满意。
周文还对锦绣感叹:“我隐约记得小时候,家里十几口人挤在一起,我晚上和爷爷奶奶挤在一个炕上,躺在他们脚下,很热闹的样子,可惜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记不太清了。”
说到这里,周文还很开心的提议:“要不宝儿咱们今晚挤一张床吧!我想重温小时候的美好!”
锦绣嫌弃的撇嘴:“晚上睡觉不老实的人,没资格要求和别人同床共枕!我拒绝!”
两人的床是简单的木板床,分别摆在进门左右两边靠墙位置,中间留出来供人行走,床头位置有一张简单的实木书桌,光滑整齐,干干净净,摆在上面的是锦绣和周文从家里带来的几本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回头对周文道:“晚饭时让人给寿管家带句话,咱们这窗边儿摆两盆小牡丹清新空气,书桌上就放我书房那种碗莲,调节心情。
至于院子里,看着差强人意,但现在不止咱们两人在住,还要顾及别人的心情,以后再说吧!”
周文也道:“那我要记一下,我想让寿伯偷偷将我藏在屋子里的《青云先生梦游记》给我捎来,没有他们我感觉不得劲儿!”
锦绣嘴角一抽:“那要不要给你空出一块儿地方打五禽戏?”
闻言周文眼睛一亮,用感动的眼神看向锦绣:“咱么这屋子这么小,肯定施展不开,院子要是不整理的话,也不好施为,要不是宝儿你提醒,我差点儿就忘了!还是宝儿你记得我的好呀!”
锦绣:我就说说而已,没想到你当真了!
第35章风评被害?舍友
当天傍晚,锦绣和周文在宿舍大吃大喝时,院子里传来人声,好奇一看,就见到了隔壁间的同学之二。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起书院学生的吃饭制度,此时的书院,是没有食堂概念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书院采取住宿制,十天一休。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家出身的孩子,都是从家里带足够的干粮,到了饭点儿,自己烧点儿热水,或者给一文钱,让书院杂役帮忙烧些热水,就着干粮将就一顿。
像锦绣和周文这种,显然不是一般情况,或是家里仆从按时送饭,或是直接和书院附近的吃食铺子商议好,到了饭点儿,让铺子送来,或者自己去吃也行。
锦绣和周文由于年龄小,元家不可能心大到让自家两个宝贝疙瘩吃饭时间到处流浪,因此一日两餐都有人送到书院门口,然后使些银钱,让书院的杂役直接给两人送到宿舍,两人基本到了饭来张口的地步。
当然也些高年级的不愿意被家里安排的明明白白,因此做了最大限度的抗争,就是自己去书院门口取吃食。
说回当下,锦绣站在窗口,一眼就见着了大摇大摆进来的两人。
两人身着书院统一的学子青衫,一个眉眼飞扬,笑意盈盈。一个灵活多动,胖乎乎的身体不影响他上蹿下跳围着另一人跑前跑后。
进来的两人显然也看到了站在窗口的锦绣。
胖乎乎的人一愣,随后非常自来熟的趴在锦绣窗口,两人隔着窗框对话。
“锦绣,真的是你啊!昨日傍晚有人来通知,说是今儿有人要住进来,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你!”来人将胸口拍的框框响,“你放心!以后有哥哥罩着你!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报我冯舒年的大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舒年,镇上大户冯老爷之子,冯家和元家有不少生意往来,因此锦绣和冯舒年不可避免的在许多地方碰过面。
今年九岁,别看胖乎乎的像个福娃娃,但小心思非常多,当时看锦绣不顺眼,暗中想办法整了锦绣好几次,不过没一次成功就是了。
冯舒年自认为和锦绣是不打不相识,因此后来常以锦绣大哥自居。听人说,在读书一道儿上,是个没上进心的,成绩一塌糊涂,愁的冯老爷经常半夜睡不着爬起来打孩子解压。
冯老爷现在的心态就是:“老子也不指望你读出个人样,好吃好喝送你去书院,你有点儿眼力见儿,多结交些人脉,将来不至于没了老子,你把自己折腾的饿死就行!”
至于冯舒年在书院经常给自己树敌,以至于现在知道他名声的都躲着走这事儿,想来冯老爷是不知情的,否则冯舒年也不可能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锦绣面前了。
锦绣觉得冯舒年这人,其实就是熊,熊孩子的熊。
冯舒年乐呵呵的和锦绣炫耀完自己在书院的地位,拉着锦绣给他介绍随他一起进来的另一位小伙伴。
结果冯舒年还没开口,人就笑眯眯的站在冯舒年旁边,拱手与锦绣周文打招呼。
“想必两位就是元老爷家的公子锦绣和周文吧!在下程远青,县里程师爷乃家父,常听人说起二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二位初来乍到,想必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都可来问远青与舒年,我们二人定知无不言!还望大家以后好好相处!”
哟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一听这人话说的滴水不漏,就知道是个厉害角色,至少非常擅长交际,和冯舒年这种熊孩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当然,程远青自报家门,也没有炫耀父亲的意思,这年头,稍微有些底蕴的人家,见了面都要互相论一下祖上关系,要不然一上来就说我是谁谁,别人知道你是干嘛的呀!但你一说我爹是谁,我爷爷是谁,别人立马就能联想到,哦,原来你就是这家出来的!
就是一种非常普通的寒暄方式。
锦绣趴在窗口和人说话,周文看的好笑,招呼冯舒年和程远青进屋说话,还不忘取笑锦绣:“还没窗口高呢,你踮着脚和人说话不累的慌吗?”
锦绣一囧,实在是现年虚五岁的他,在几人中最小,身高确实不占优势。
但面上还要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邀请两人进屋:“二位用了晚食没?我和阿文哥也才开始吃,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用点儿!”
两人当然不会去抢两个孩子的东西吃,看见人家吃了一半儿的饭,还很有眼力见儿的稍坐片刻就告辞了。
当然主动告辞的是程远青,被拉走的冯舒年最后趴在门框上对锦绣喊:“锦绣!周文!晚上有空来我们屋玩儿啊!”
送走两人,周文奇怪道:“不是说隔壁住了三人吗?刚才怎么没见呢?”
何止是没见,两人根本都没从冯舒年二人口中听到关于另一位舍友的只言片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猜测:“可能是关系并不融洽吧!”
事实证明,锦绣的猜测非常正确,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锦绣终于慢慢见识到了几人关系到底有多不融洽。
另一位室友,姓楚名舟,城关镇附近下河村人,今年十岁,在书院启蒙一年,传闻是书院某位先生去乡下访友途中,偶遇楚舟,发现楚舟聪慧异常,遂起了爱才之心,将之带回书院。
后经过书院的层层考验,证明了楚舟确实聪慧,是个可造之材。
于是楚舟现在的衣食住行书院全包了,只需一心留在书院读书即可。
但他本人确实浪费了几年读书的黄金时间,一般人家,像锦绣这样的,都是三四岁就给孩子开蒙,真正有天分的,到了楚舟这个年纪,四书基本上都有涉猎,但楚舟现如今满打满算,才读了一年书。
因此读书异常刻苦。
这天课间休息时间,锦绣就听冯舒年这熊孩子无数次抱怨:“不就是被先生夸赞过几回吗?你说他至于为了让先生在课堂上夸赞,就不要命的读书吗?”
锦绣:“不至于。”但我觉得你想问题的关键有点偏。
冯舒年:“你不知道,每天晚上回去,我和远青都躺床上准备睡了,他才慢吞吞的回来,点火,烧水,洗漱,我本以为他洗漱后终于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睡觉,结果呢?人家点上煤油灯,坐窗根儿又开始看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说,宿舍就那么大地方,我实在困得不行了,结果有人在那儿哗哗翻书,窗口灯火摇曳,叫人怎么睡得着?”
锦绣想象了一下,觉得冯舒年的说法有些夸张,而且这种程度的折磨,别人能不能接受他不知道,反正对他的影响不大。
冯舒年看锦绣没反应,继续抱怨:“这就算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不仅晚上不睡,早上鸡都没叫,又淅淅索索的起床折腾,吵得我没办法,只能用布团将耳朵塞上才清净,你说他这幅全书院就他一个人会认真读书的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锦绣听完,觉得楚舟的做法可能不大好,但冯舒年可能属于睡觉不能有丁点儿响声,否则瞬间惊醒的那种。
要不然,正常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的人,早上是没可能被起床声吵醒的。
路过听了一耳朵的程远青也说:“我说句公道话,舒年你就是在家里养的太娇气了,我觉得楚舟翻书和起床声没你说的那么大动静,这点我听我爹说过,时间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至于你说的灯火摇曳问题,确实不好解决,我爹说过,有的人晚上外面不点灯,才会睡不踏实。有的人是夜间但凡有点灯光,整个人都不得劲儿,想来你是后者了。”
锦绣点头,安慰冯舒年:“你要觉得受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搬出来自个儿住,我们屋子隔壁还有一间空房,想必一个人住就没问题了!”
冯舒年耳朵尖红红的,支支吾吾道:“我,我才不一个人住呢!”解释似的补充一句“我,我舍不得远青这个好朋友!”
锦绣奇怪:“这有什么,大家还在一个院子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舒年的脸更红了,就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看的锦绣一脸莫名,怀疑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程远青哈哈一笑,才弯腰小声告诉锦绣:“舒年他最怕晚上一个人住,在家里晚上必要有人在外间守夜才睡得着!”
锦绣:“……”
冯舒年哒哒哒红着脸跑走了,临走生无可恋的丢下一句:“不准告诉别人!否则绝交!”
锦绣透过缝隙,看了靠窗位置安静坐着看书的清秀少年一眼,觉得冯舒年的抱怨,大概对不少人说过,那人不定也听说过。
但楚舟能一直忍着,当没事发生一样,心性也是十分坚韧。
临近上课,众人都回到自己位置,周文转头小声告诉锦绣:“楚舟家境不好,我能理解他那种拼命读书,想出人头地的想法,再说他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咱们就不搀和隔壁宿舍的事儿了吧!”
想了下,周文补充:“而且我其实挺敬佩楚舟的,周围许多人都对他怀有敌意,但他能在这种环境下保持本心,就很厉害了!”
锦绣点头认同了周文的说法,又想起一件事:“按理说,程远青和冯舒年对楚舟不满,有的是办法换宿舍,他们为何不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眨眨眼,小声告诉锦绣:“据说那间宿舍是楚舟先住进去的,程师爷和冯老爷听说了楚舟的事迹,请求山长,特意将他们二人安排进去,想让两人在楚舟的影响下,好好读书!”
锦绣:“……”
没几天,锦绣差不多熟悉了书院日常,过的可谓如鱼得水,结识了新的小伙伴,一点儿不存在元家人担心的,自家宝儿小小年纪,在书院被人欺负了之类的事情发生。
这日先生在上面滔滔不绝讲了半个时辰,学生听得云里雾里,昏昏欲睡,最终一挥衣袖留下功课走后,周文好奇的转过头问锦绣:“宝儿,先生刚才讲本朝登记在册的书院,大大小小共有一千二百三十九所,是自古以来,学风最为开放的时代。
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是真的吗?”
锦绣单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想了下,才回答周文:“这事儿吧,就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啦!”
周文和旁边的程远青听到锦绣的话,都很好奇,于是催促锦绣:“那就长话短说!”
锦绣眨眨眼,做出摸自己胡子的动作,模仿的就是刚才给大家上课的先生经典动作,惹得两人一阵好笑。
笑过了,锦绣才回答两人:“想来你们肯定知道,自春秋战国时期,最有影响力的儒、墨
、道、法四大学派,当时孔子所代表的儒家,就设立了私学,私学开始逐步发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因为政治原因,到了秦朝,又实行‘禁私学令’,对私学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等发展到汉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设立官学必学科目,同时并不禁止私学。
之后朝代的科举制度兴起,相应随之诞生的就是书院。但一开始的书院,都是士大夫自己家开的,也就是所谓的族学,外人根本进不去。
随着时间慢慢流过,各士大夫家的书院之间开始交流。到了后来,朝廷对人才越加重视,加之造纸术逐渐改良,民间私人书院的数量逐渐增加。
私人书院创办的同时,还有很多依托官方背景开设的书院,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应天书院,经过朝代变迁,成为国子监,直接为朝廷培养人才!
到了前朝,曾四次下令禁毁书院,甚至一度闹出轰轰烈烈的文字狱,但前朝毁于硝烟战火之中,本朝于战火中重建大厦,发展至今,学术研究、问难论辩、自由讲学等书院制度形成,天下间书院确实是以往朝代所不能及。”1
最后,锦绣敲桌子总结道:“所以,先生说的非常有道理!”
锦绣话音刚落,周围就传来整齐的惊叹声,原来在锦绣开始和程远青说话时,就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于是才有现在的一幕。全都是最近几天,被锦绣“以理服人”说服的同窗,在锦绣不挥动拳头的时候,也非常配合锦绣的行动。
冯舒年:“锦绣,你知道的可真多!这些我爹都没给我讲过!不过锦绣你不对着我屁股踢,突然化身经学先生,我真的好不习惯啊!”
锦绣心说:你可长点儿心吧!这话要是放在冯老爷面前说,说不得就被打断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远青也说:“锦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我记得先生从没讲过这些吧!哪本书提到的?出处在哪儿?我好确认真假!”
旁边也有人说:“是啊是啊,锦绣你突然长篇大论,我们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这真的很难确认啊!”
“这又不像打架,谁拳头硬谁就是对的!”
锦绣眼角一抽,举起白嫩嫩肉乎乎的小拳头放到眼前,像是拳头上沾了灰尘似的,轻轻吹了口气。
然后斜眼看周围几人:“要不你们重新考虑一下我说的对不对?”
一众人瞬间做鸟兽散,锦绣得了个清净。
周文才有机会和锦绣说话:“宝儿,明明你读了那么多书,知道那么多道理,为什么就是要用武力让人屈服呢?你不是说了!你要以理服人的吗?”
锦绣皱眉沉思:“可是我已经非常努力的和大家讲道理了啊!而且我自认为将能讲的道理都讲过了,加之我觉得自己态度已经十分温和,没什么大方向上的问题,就这,还想要我怎样?”
周文一噎。
心说你这以理服人,大概只有你自己会这么认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住同一个院子的程远青和冯舒年,都在锦绣入住的第二晚,亲身体会过锦绣的武力值后,再也不相信锦绣嘴里的“说服”“讲道理”了。
周文道:“那晚你直接将冯舒年随手扔上房顶的事儿,总该记得吧?那你还能想起当时看到那一幕的程远青与楚舟二人看你时眼里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一说这事儿锦绣就很烦躁,他风评被害,就要从那晚开始。
锦绣不得不再一次解释:“那天是冯舒年说地上有蛇,他这辈子就怕蛇了,他还说,要是有人能将他扔到房顶过夜就再好不过了!
我怕他是一时激动,说出不过脑子的话,还多问了他两遍,他非常确定且大声的告诉我,他就是想上屋顶保平安,我才大发好心将人扔到屋顶的!
我是做好人好事!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周文道:“我相信啊,冯舒年也相信,但后来听到动静进来查看情况的人不相信啊!你又不是没见,当时冯舒年在屋顶手舞足蹈的告诉底下的大家,说他是怎样被你一只手轻轻一甩,仍上屋顶的,大家当时看他的眼神,就想看二傻子似的!”
说到这里,锦绣更加愤愤不平:“最近几天,书院又有传言,说我之前是个傻子,还以为真的治好了,没想到疯的更彻底了,顺便还将冯舒年也给传染上疯病了!
我敢肯定,传这谣言的人,就在那晚来我们院子看热闹的人之中,甚至可以推断出,对方就是高年级的,实在恶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事儿周文也知道,其中还有一次差点儿跟高年级的人打起来,可惜最后没成功,因为高年级的人多势众,周文见势不妙,趁机偷袭了两人后,直接溜之大吉。
高年级的人吃了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于是,锦绣和周文入学不过半月,成功获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光荣称号!
此前,这称号的主人,一直都是冯舒年来着。
为此,冯舒年激动的甚至要请锦绣和周文在休沐日去镇上最好的酒楼吃饭,感谢锦绣和周文的衬托。
在锦绣和周文凶残之名的衬托下,他,冯舒年,温和善良的简直就是毫无攻击性的小白兔。冯舒年一度感觉自己在书院的人缘都好了不少,见面甚至有人主动和他打招呼问好了。
对于锦绣说的事儿,周文也很头疼,小声和锦绣抱怨:“以前在二叔家的私塾,不管你怎样折腾,大家对我都还算的上客气,我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也能在中间稍作调和。
现在倒好,我直接成了你的帮凶,狗腿子,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关键是和咱们不对付的那几人吧,我自个儿对上他们,不是对手啊!
文的我不行,武的对方人多我容易吃亏!总不能让我一直都认怂吧?这也太没有排面儿了!”
锦绣哼哼:“最后这个才是重点吧?”
周文干咳一声:“少废话!你聪明,你给想个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摸着下巴做思考状:“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咱们得从源头解决问题。首先,咱们得弄清楚对方为什么和咱们过不去,其次,才能对症下药,保证药到病除。”
周文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他们见到了那晚一幕,然后背后说人闲话,被当事人我听到了,然后我没有息事宁人,反而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开让他们难堪,于是双方结下了梁子!”
锦绣点头:“没错,这件事的起因是他们背后说咱们闲话,是为君子所不齿!归根究底,还是他们的错!”
周文:“没错!”
锦绣:“既然事情已经这么清楚了,我自然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这时候,周文对锦绣的迷之自信就冒出来了,也没多问,只叮嘱道:“有困难找我!”
然后,这天吃过晚饭,周文呼呼哈哈在院子里打五禽戏,冯舒年无聊的坐在旁边吹口哨,程远青觉得很有意思,跟着周文练习。
周文也很认真负责的拆分招式,慢慢教程远青。
锦绣见几人手头有事,也没多说,慢悠悠出了院子,一路绕着走廊走了两炷香时间,到了另一处院子门口。
直到半个时辰后,锦绣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慢悠悠的进了院子。
周文满头大汗的坐在树下石凳上喝茶,一转头看见锦绣,还吓了一大跳:“宝儿!你刚才干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远青和冯舒年也顺着视线看过来!
三人视线对上:话说,刚才锦绣到底在不在院子来着?咋想不起来了呢?
锦绣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的告诉周文:“我一直就在这儿扎马步啊!楚师父布置的功课,每天都要扎马步半个时辰,休沐日回家他老人家可是要检查的!我一点儿都没敢马虎!”
周文结巴:“是,是吗?我刚才太投入,一时没注意。”
锦绣肯定:“当然!”
冯舒年助攻:“锦绣肯定在那儿扎马步啊!他哪天这时辰不站那儿扎马步才奇怪好吧!现在附近几个院子的人谁不知道咱们锦绣每天定时定点儿的要扎马步!
倒是你周文,你对咱们锦绣的关心是不是太流于表面了,竟然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周文不确定道:“也,也许是我记错了吧!宝儿你别乱跑就好!书院有人和你不对付,以后出门尽量和我一起走!”
锦绣乖巧点头:“嗯。”
第36章麻烦事?惩罚
第二天一大早,周文就知道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院先生有句至理名言:“每天学到的内容读上一百二十遍,母猪都能提笔做文章!”
于是乎,书院学生们为了做出的文章比母猪好看,拼命的读书,何止一百二十遍,有人甚至能读个几百上千遍。
锦绣正在教舍外面的走廊摇头晃脑的读书,周文脚步匆匆而来,凑近锦绣,小声道:“宝儿,那事是不是你做的?”
锦绣一脸懵懂,仿佛不懂周文在说什么。
周文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于是随手拿起本书做掩饰,凑近锦绣,语气略带急切道:“宝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只问你,昨晚那半个时辰,你到底在哪儿!”
锦绣也不隐瞒,态度坦然道:“你都知道了?”
周文点头,声音更低了些:“今早有人在住宿区中心花园的假山后发现三个被人打晕,扒的只剩内裤的学长……我一听别人描述,就知道是传谣的那几人,我猜是你下的手……”
锦绣皱眉打断周文:“等等,我确实将人打晕扒光了,但我发誓,我是将人打晕仍在宿舍的,否则现在的天气,晚上有多冷,咱们都知道,要是那样将人仍在外面一晚上,怕是小命都没了,我还不至于和他们有生死之仇!”
周文一想也对,一拍脑门儿,懊恼道:“我来时听人说,已经请了大夫过去诊治,也不知道具体情形如何,万一这三人真挂了,说不得要牵连到你!我得回家一趟,将事情告知姑父知晓!”
周文在逃难的过程中是见过死人的,无数人饿死的,病死的,人饿急了抢东西,甚至易子而食,都在他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虽然他现在不经常想起那些,但印在记忆深处的影子给他留下的影响深远异常。
周文对人命没有敬畏之心,到了这个时候,自然而然想到的是保护自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连忙拉住周文:“先别急,我们看看情况再说,我敢保证,昨晚的事儿没有其他人知晓!”
这一点周文十分相信锦绣,他一向认为,他们二人中,宝儿是智商担当,而他,则努力成为武力担当。
两人书也不读了,想亲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往中心花园走的时候,一路上遇到不少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人。
还没走到跟前,胖管事特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训导先生说了,该干嘛干嘛去,读不到一百二十遍,连母猪都不如,还想看热闹?你咋不上树呢!
呵呵,各位秀才公!大家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啥事都没读书重要!读完书再说其他!”
锦绣和周文随着人群折返!回去上了两节课,周文心有不安,锦绣倒是淡定的很,根据早上看到的场景,他断定这事儿不是冲着他来的。
甚至,做这事儿的人也不是个聪明的,很像是意气用事,全然不顾后果。
倒是很像寻仇。
周文好几次看锦绣的目光都欲言又止,锦绣也没再安慰周文,因为不管他说多少遍,事情没尘埃落定前,周文都不会安心。
事情处理的比锦绣想的更快,第二节课下,冯舒年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一嗓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他本人高高的站在课桌上,口沫横飞,颇有指点江山的意思。
“大消息!大消息!继三舌张、刺刺森、声声诚被人深夜扒光,仍在花园!后续出来了!”冯舒年喊得激情澎湃,仅用简单一句话就吸引了教室所有人的注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舌张,本名张震东,外号取自一口三舌。刺刺森,本命张志森,外号出自刺刺不休。声声诚,本命张志诚,外号来源于百舌之声。
三人本没任何亲缘关系,但因都姓张,加之三人经常聚在一起背后说人坏话,做人又不谨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听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于是被人取了这么个外号。
就是讽刺三人比媒婆还碎的嘴。
这也是为啥这三人在暗中败坏锦绣和周文名声,大家都没太当真的原因,因为三人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
只听上面冯舒年大声道:“事实真相令人瞠目结舌!作案之人竟然是她!山长亲自带人审理,一个时辰简单结案,作案人供认不讳,当场承认所犯罪责,并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让三舌张等人付出代价!”
“天!”
“呼!”
众人惊讶不已,催促冯舒年讲重点。
周文紧张的转过身握住锦绣的手,锦绣感觉周文手心一片冰凉,心里摇头,也就没甩开周文的手,用力回握,让对方安心。
锦绣小声道:“没事了,舒年不是说了嘛!山长亲自带人审过了,犯案之人都承认了,不关我的事儿!”
周文这才回过神,朝锦绣用力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冯舒年正说道:“最后山长断定,这事是由两个负责扫撒的仆妇做的,两人合力将睡在屋子里的三人拖出来仍在中心花园的假山旁,简单处理了痕迹,算是勉强出了口心中恶气!”
就有人问了:“两人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呀?”
关于这点,锦绣也觉得奇怪,要说书院学生下的手,和锦绣一样的作案动机,倒是能理解,但扫撒仆妇嘛……
冯舒年一拍大腿:“嗨!你听我细细道来!据两人所说,他们中的一人曾经是三舌张的邻居,家中幼子勤奋好学,本来已经通过了书院的入学考试,但三舌张这人缺德,见不得别人好,在外面散布谣言,说那人儿子在私塾和同窗关系不清不楚,编的有鼻子有眼,惹得邻里同窗都不敢于之往来,最后那人悲愤之下,竟然放弃读书!”
“嗨!这也太缺德了!”
“我知道三舌张缺德,没想到他能这么缺德!”
“还有另一人,她娘家侄子乃是三代单传,千亩地理一根独苗苗,家里人保护的过了些,为人单纯善良,因看不惯刺刺森在街头恐吓小孩子,上前理论了几句,就被刺刺森怀恨在心,造谣她娘家侄子不是她大哥的亲生儿子,最后一家子在街坊邻居异样的目光中,活生生的熬死了她大嫂,侄子也整日躲在家中不敢见人!一家子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缺德!丢人!”
“没错!不能让这样的人继续待在书院!”
“简直有损书院名声!”
“对!我们去找先生,找山长,开除这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被冯舒年三言两语鼓动的热血沸腾,浩浩荡荡出了教室,课也不上了,书也不读了,不如母猪也认了,就是要嘴碎三人组滚出乌兰书院。
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闹腾腾的教室就剩下同一个院子的五人。
程远青先开口:“舒年,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望你解答!”
冯舒年大气的一挥手:“好说好说!”
程远青:“我想知道,那两仆妇是如何轻而易举放倒三个壮小伙儿,还不惊动院子里的其他人的!”
冯舒年一挠后脑勺,嘿嘿一笑:“其实这个问题,在场的先生们也没搞清楚!据两仆妇交代,她们是因为发现那三人都睡得特别死,才放心大胆的进屋将三人拖出去扔着的。
至于院子里的其他人这事儿吧,其实更好解释,因为很多人不愿与那三人相交,因此三人不管做什么,其他人一概不会理会!”
想了下冯舒年补充:“但那三人坚决不承认自己睡的死,说是有人突然出现打晕了他们,他们失去意识才会任人宰割,三人觉得仆妇肯定还有同伙儿,现在两方就这个问题争执不休。”
听了冯舒年的话,周文才算放心。握着锦绣的手算是有了温度。
程远青闻声道:“锦绣和阿文吓坏了吧?阿文你向来身体不好,看着脸色也不太好,要不先回宿舍休息,等会儿我帮你向先生告假。”
周文想了下点头,临了还带走了锦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舒年看的目瞪口呆,戳旁边的程远青:“阿文真的被吓到了吧!我刚才都看见阿文额头上出了冷汗!
还有锦绣,平时多嚣张一人啊!今儿话竟然这么少!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程远青斜睨一眼:好像你有多成熟似的!幼稚鬼!
周文找了个安静地方,小声问锦绣:“你觉得这事儿还会往下查吗?”
锦绣摸着下巴想了下才道:“没把握,山长这人吧,说不准。”
周文不解:“何意?”
锦绣:“我这么说吧,一般书院的束脩都是有定数的。但我爹为了让咱们进书院读书,答应山长给书院重新建几十间宿舍。前天在工地那边,我偶然遇见山长,说及此事,山长言,收学生进书院的代价,要看学生本人的身家而定。”
周文还是很懵逼:“啥意思?”
锦绣:“简单来说,我爹是城关镇首富,所以咱两入学就要交很多银钱。程远青他爹是师爷,所以他入学的前提,是他爹帮书院学生搞定了所有户籍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比如说,楚舟家里一穷二白,入学的前提是自身聪明,通过书院考核,书院不仅分文不取,每月还有余钱拿回家补贴家用!”
最后锦绣总结:“所以说,山长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好预测。”
周文顿时就忧愁起来了。
但锦绣安慰他:“我做事,你放心,就是山长他亲临,也发现不了什么!”
此时,山长蒋良柏书房里。
胖乎乎的管事站在下首,一脸震惊的对山长道:“您是说,张志森三人是被元锦绣打晕的?”
山长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随意翻阅,闻言只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管事一脸不可置信:“且不说他一个五岁稚童如何将三个成年男子打晕后还没惊动别人逃之夭夭。
就说现场,小的已经认真排查过,自认没漏过蛛丝马迹,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您又是如何知晓的?”
管事实在太过震惊,以至于不自觉对山长的话提出质疑,放在以往,这种事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山长也不在意,只是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管事一脸求知的表情中,山长很快恢复云淡风轻,淡淡道:“我亲眼所见。”
管事:“!”
管事震惊过后,好不容易独自消化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
才想起后续事宜:“既然此案中唯一的疑点已经解决,是否让人将元锦绣带来问上一问此行为何?至少让他知道,书院的规章制度不可僭越!”
管事这么说着,自己就将自己否定了:“张志森三人品性恶劣,在书院为非作歹,好在一直没出什么大事,加之看在故去的张先生的面子上,我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照三人以往的劣迹,想来也是狠狠得罪了元锦绣了,否则那孩子是个宽厚的,应该不至于如此行事。”
山长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管事:“你倒是会为他开脱!莫不是元大富那老匹夫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管事笑的苦哈哈的:“山长,不瞒您说,小的仅有的几次和那孩子接触,真觉得那孩子不是一般的大气!”
山长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行了,这事到此为止,告诉先生们,从今往后,元锦绣的功课加倍,算是小惩大诫!”
管事笑眯眯领命而去。
锦绣还不知道自己突然间就得到所有先生的青睐是何缘由,只知道,突然有一天,所有先生好像突然就发现锦绣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想要用先生们拳拳的爱意,让锦绣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所有的功课都比别人多一倍,锦绣游啊游,游啊游,游的身体虚弱,四肢无力,双眼发晕,头脑昏沉,比风寒还严重。
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冯舒年都看不下去了,犹犹豫豫的,搓着手,像是下了巨大决心似的开口:“要不,锦绣,我帮你抄一部分吧!”说完怕自己后悔似的,直接从锦绣手里夺过毛笔,转身就走。
锦绣都被冯舒年的态度逗笑了,起身舒展筋骨,随口调侃:“哟,我记得前天还有人幸灾乐祸来着,说什么元锦绣命中注定,就是拯救冯舒年于水火的?”
周文接话道:“没错,我记得那人的原话是,自从书院有了元锦绣,我冯舒年人缘回升,上课先生们再也不盯着我一个人骂了,感谢元锦绣的大恩大德,我冯舒年定记你一辈子的好!”
埋头替锦绣写作业的冯舒年被两人说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有完没完?至于揪着一点说到地老天荒吗?咱们还是不是最好的兄弟了?”
锦绣十分无情道:“不是!”
周文面无表情:“不是!”
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程远青都道:“不是!”
冯舒年被三人臊的不行!扔下毛笔在院子里和三人打成一团。
此时天色已晚,几人正在院子的大树下做功课,树上挂了好几盏灯笼,屋檐下的灯笼也被点燃,院子里亮堂堂的,都是元老爷对儿子和侄子的爱,比往日只有冯舒年三人时,不知道热闹了多少!
三人在院子里笑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总在外面读书的楚舟,也早早回到院子,搬了张桌子放在屋檐下,对这边的热闹充耳不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对方不经意往这边看过来的眼神,显得十分复杂。
格格不入的两拨人,住在一起,气氛意外的和谐。
笑闹一会儿,冯舒年被三人针对,体力不支,举白旗投降。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大口呼吸。
程远青更注重形象,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想了下对锦绣道:“我出去一趟!”随即解释道“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锦绣最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大部分时间都和我们在一起,先生们不可能突然就集体看重他,或者针对他!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周文也觉得事情蹊跷:“若说先生看重吧,很多内容宝儿在课堂上就完成了,但先生还是雷打不动的让宝儿回来抄写,并且抄写的量是别人的双倍,这怎么看,都有些刻意,与其说看重,不如说针对!”
锦绣也百思不得其解,痛苦的揉着写字快要写废了的手腕道:“关键问题是,先生们有什么理由集体针对我?还是这种方式!”
躺地上不上起来的冯舒年像个死尸,只有嘴还能动,气喘吁吁道:“要我说,干脆就不写了!先生们又能怎样?锦绣就是太听先生的话了!一点儿没有咱们书院新晋扛把子的气势!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几人懒得纠正冯舒年总是用不对词的习惯,各自若有所思。
锦绣摇头:“我直觉这事儿乖乖听先生的话比较好!”
锦绣一向相信自己莫名的直觉,以前的经历,用无数次事实告诉锦绣,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看几人还有话说,锦绣劝慰几人道:“显然这次是先生们有预谋的集体性活动,只要先生们不是想废了我,这事就肯定有个度,只要熬过去,自然就结束了,没必要横生枝节,咱们在书院,最好还是不要挑战书院的权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书院权威,几人浑身一震,就连在屋檐下看书的楚舟,握笔的手也不自然的僵硬了一瞬。
闻言冯舒年也不躺在地上装死尸了,一个猛子扎起来,心有余悸道:“我记得上次,因为挑战书院权威被山长下令处罚的人,到现在都抬不起头做人吧?”
程远青肯定的告诉他:“上次两人因为口角,误伤了路过的先生,山长下令让两人将自己的罪行亲手写在纸上,每天带着纸在书院□□一圈儿,□□途中,要不停的诵读自己的罪行,并且每日午时,人最多的时候,让两人站在书院门口大声诵读,任由过往路人观看,直到两人真心悔过为止,所经历时间不得少于半月。”
这事后入学的锦绣和周文也听人提过,但又听一遍,还是替打架的两个当事人尴尬到不能自己。
冯舒年道:“简直是公开处刑!将自尊心放在脚下摩擦,还不能反抗,否则山长就要通知长辈来书院,陪着自家孩子一起受罚,我只要想一下这种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就恨不得当场去世!”
程远青一脸牙疼状:“我觉得锦绣说的对,还是先忍过眼前这一阵儿比较好!
不管怎样,在书院都不能挑战先生的权威,山长曾说过——就算先生教的是坨屎,你也要闭眼食之!所以,对学生来说,先生就是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那座山!”
要不是因为这令人牙疼的规矩,锦绣早就不想当个乖乖学生了。
可是一想到元老爷给书院花的那些银子,还有那已经建了一小半的学生宿舍,锦绣又忍了。
他敢肯定,以山长的性子,就算当场开除了锦绣,也不会将元家投入的银子还给元老爷的。
这特么和白嫖有啥子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远青在几人热切的目光下,颇具压力的离开院子。
看着程远青离去的背影,冯舒年露出萧瑟的表情,捂着胸口一脸沉痛道:“这么些年,我还没见过远青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呢!简直是对他书院百晓生名头的侮辱啊!事情发生了好几天,远青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简直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实乃人间惨剧!”
锦绣和周文不想看冯舒年无意义的表演,面无表情的从冯舒年身边飘过,回屋了。
冯舒年环视一圈儿,发现院子里只剩下他和在屋檐下蹭光的楚舟,瞬间感觉没意思透了,对着楚舟方向,习惯性冷哼一声,也跟着进屋里,还将屋门关的框框响!
楚舟像是没听见似的,表情都未变一下,单薄的身影在烛火的照应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回屋的锦绣继续抄写作业,并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么痛苦。
归根究底,就是他并不怕抄写,这些小小的惩罚在他看来都是很小儿科的事情,甚至前些日子在家闲得无聊,他还顺手练出了左右两只手同时开工,写出不同内容的本领。
也是基于这点,周文才没早早地帮锦绣作弊,因为在他视线所及之处,他家宝儿弟弟玩儿的不要太愉快,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自由切换毫不滞涩,让他忍不住膜拜一番。
周文打水洗漱后爬上床,翻开寿管家托人带来的《青云先生梦游记》,美滋滋的研读。
同时不忘提醒练字的锦绣:“差不多行了,要是让先生们知道你每天能早早的完成功课,回头说不定让你写三倍呢!现在这样卡着点儿完成,刚刚好!”
锦绣满意的放下两只笔,满意的欣赏自己的大作,感觉最近的字大有长进,心里用无数美妙的词夸了自己的天赋后,才美滋滋的打水洗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7章老大?休沐
在锦绣和先生们的战争中,双方慢慢发展出了超出一般师生的感情,当然这点仅是先生们的错觉,锦绣并没有这种奇妙的幻觉。
先生们逐渐发现,元锦绣这学生,那是真的聪慧,很多东西教一遍,对方就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这样的学生,简直是先生的心头好,白月光,朱砂痣啊,哪个做人先生的,会不喜欢这种聪慧又好学的学生呢?
于是先生们纷纷加大对元锦绣同学的关注,力争让元锦绣这个好苗子,不要荒废学业,努力进取,将来在科举一途上,发光发热,走向辉煌。
就在先生们这样无声的默契中,锦绣的课业虽然还和之前一样,是以往的两倍,但内容却与之前大相径庭。
之前主要是惩罚为主,目的就是磨锦绣的性子,不管锦绣学没学会,先生都要求锦绣仔细抄写两遍,不得懈怠。
现在不一样了,主要给锦绣开小灶,每天的课业和同班别的同学都不一样,是先生们有针对性的给给锦绣布置的功课。
关键是,这种改变是悄无声息的暗中进行,除了锦绣亲近的几个人稍有察觉外,其余人只觉得元锦绣是得罪了先生而不自知的可怜虫,言行间对锦绣充满了怜悯。
唯一让人敬佩的,大概就是元锦绣每每都能卡着点儿在先生检查功课的最后一刻,险之又险的完成功课,成功躲过先生的惩罚。
这天,几个先生凑在一起喝茶,闲谈间聊到锦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人道:“那是个聪慧的孩子,可不知道为何,我每每想到他,第一印象总是有些奇怪。”
另一人道:“是了,我也有此感,就觉得这孩子好像很能打,总在哪里是用武力解决问题,根本不动脑子似的!”
这话得到了另一先生的认可:“对极对极!仔细想来,我们根本没见过那孩子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时候啊!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印象!现在细细一想,那明明是个非常聪慧乖巧听话的孩子,我们布置了那么多功课,要是别的孩子,早就嚷嚷开了,唯有那孩子,竟然都认认真真的完成了!”
一人道:“所以我们到底为何会有此印象?”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站在旁边为几人添茶的胖管事忽然开口,幽幽道:“几位先生大概忘了,五天前,书院演武场,两个班级发生大乱斗,惊动了全院的先生,大家纷纷前往演武场一观究竟。
其中,有人不小心误伤了一个路过的,名叫周文的学生,他的同伴愤而下场,凭借一己之力,将两个班级,三十余人统统揍的起不来的事儿。”
有先生迟疑的问:“当时我们去的晚了,只远远看见场中站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后来听说事情解决了,也没上前细看,莫非这事儿和元锦绣有关?”
其余先生也看向胖管事,等一个答案。
胖管事在众先生的注视下,幽幽道:“没错,凭借一己之力放倒两个班级的人,就是元锦绣。”
众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只从此后,锦绣觉得先生们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就是那种喜爱中夹杂着惊叹,惊叹中连带着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中顺带了一丝掩藏极深的敬畏。
让他十分不解。
锦绣绝对想不到传说中的一战,会给先生们带来心理阴影。
只是事情经过不断发酵,蒙学班元锦绣是新一届学生中的扛把子的传言彻底坐实了。
这个扛把子,扛的是武力,是暴力的象征,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代表,并不是锦绣想象中的精神领袖或者意见领袖。
流言经过五天的传播,又传回锦绣耳中时,已经变成了这样:
“传说那天锦绣你以一己之力,成功干倒演武场上四个班级的所有师生,让众人丧失战斗力,其中两个班级的学生当场被你折服,心悦诚服的认你当老大!还做出承诺,以后但凡老大你有指示,他们二话不说就是干!那一战真是风云变色,天地悲痛!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让人忍不住心声向往!”
冯舒年如是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软骨头似的趴在书桌上,闻言只没好气的瞪冯舒年一眼:“那天你也在场,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心知肚明,现在传这种谣言到底是何居心?小心回头我找冯家伯伯告状!”
冯舒年看锦绣露出生无可恋样子,嫉妒的脸色扭曲,十分不解道:“乌兰书院武力值第一人!多威风的称号啊!你怎么这幅样子?要是别人这么叫我,我早就乐疯了!”
说着指指教室外面不时假装路过的学生,憧憬道:“要是有人能天天大老远跑来,风雨无阻,忠贞如一,就为看我一眼,我做梦都能笑醒!”
顺带一提,自从那天的事儿传开,锦绣已经连续被人强势围观好几天了。
不仅有今年刚入学的小萝卜头,还有很多高年级的学兄,听说了那天的传闻,想见识一下乌兰书院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
在这样的情况下,锦绣几乎被人看的麻木了。晚上回到院子也不得清闲,总有人“不经意”间路过院子,朝里张望。
没办法,只能一回去就将院门牢牢的从内锁上,防止隐私也被人偷窥而去。
闻听冯舒年之言,锦绣头都不想抬:“每天一出门,就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突然冲你大喊——老大好!上课被围观,走路被围观,吃饭喝水被人围观,甚至就连如厕,也有人盯着你的大叽叽一个劲儿猛瞧,你还能羡慕不?”
锦绣趁机诉苦:“你说我,元锦绣,多好一学生!上课积极回答先生的问题,课后先生布置的功课,哪一次没认真完成?哪回不是又快又好,让先生忍不住夸奖几句?
也就是我入学晚,没赶上书院月考,否则,恕我直言,不是我看不起谁,在座的各位都是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伤力太大,周围几人眼角忍不住抽搐。
锦绣气的直拍桌子:“你说我这么品学兼优的学生,在书院不说是谁见了面都忍不住想和我探讨功课的对象吧!怎么着也得是,诸如冯伯伯这些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吧!至少长辈们提起读书,都避免不了的和你念叨一句——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元锦绣吗?你瞧人家孩子多优秀啊!”
十分恬不知耻,周围人欲言又止。
刚好有机会,锦绣简直不吐不快:“你说说,什么书院武术第一人!?这不是磕碜人吗你说,我的聪明才智哪点儿不配得到大家的承认?是我入学的姿势不对吗?谁来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毫无自知之明,众人无话可说。
唯有一人,真心实意觉得锦绣说的十分正确,毫无毛病,简直说出了他的心声。
这人就是周文。
再加上锦绣在书院传出这种名声,起因还在周文身上,周文对此十分愧疚。
这事儿不仅在书院传开了,就连元老爷也知道了,当天晚饭时间,锦绣几人结伴而行,去书院门口取饭食。
没想到马车上下来的不是平常给锦绣二人送饭的小厮,而是笑眯眯的寿管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寿管家将锦绣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才松了口气似的对锦绣道:“在书院监工的管事给老爷捎话,说少爷您在书院打出了好大的名声,他们那些粗人给书院建房子,都隐约听了不少少爷您的传闻,老爷听了很是不安,让老奴来看看您。”
锦绣上前主动握住寿管家的手,寿管家随即蹲下身,保持和锦绣一样的高度,两人面对面,视线对上。
锦绣十分诚恳道:“我一切都好,书院的传闻都是误会,您让我爹放心,我好着呢!具体怎么回事,回头休沐我亲自和我爹解释!”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书院实行十天一休沐制度,从先生到学生,这天都不上课。
锦绣在书院读了八日书,马上就是休沐日了。
到了这日傍晚,由于第二日就是休沐日,家住附近的,都是直接回家,因此这日最后一节课下,学生们拎上早就准备好的行礼,一哄而散,冲出教室,直奔书院大门。
诸如冯舒年之流,在路过锦绣位置时,非常应景的大声来一句“老大保重!改日再见!”
引得周围不少人响应,纷纷跟着起哄,一时间,教室里充满了“老大保重!改日再见!”的声音,锦绣头疼不已,追上去对着罪魁祸首冯舒年的屁股就是两脚。
看冯舒年新换上的月牙白锦衣后面两个黑乎乎的脚印,锦绣才满意的转身走了。
冯舒年还在后面不甘心的大喊“老大你偏心!我不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拐角的锦绣闻言停下脚步,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气氛中,转身,似笑非笑的对冯舒年钩钩手指:“不服?想挑战我?”
众人:瑟瑟发抖。
冯舒年:“我,我没有!不是我!锦绣你听错了!”
说完冯舒年非常怂的在众人起哄声中撒丫子跑了!
受过元老爷资助的柳子旭柳先生,交给锦绣一个包裹,拜托锦绣转交给元老爷。
包裹有些大,不方便带出来,锦绣将之放在宿舍,现在要回去取一趟。
周文和锦绣分头行动:“昨日送饭的小厮曾说,今日姑姑可能会亲自前来接你我二人回家,我先去书院门口说一声,免得别人家的孩子都出去了,姑姑见不到咱们着急。”
锦绣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点头同意。
锦绣一路在无数人问候“老大”的声音中,生无可恋的回到住处,一抬头就见到早早回来的楚舟,安静的坐在屋檐下的书桌旁看书,愣了一下。
楚舟听到动静抬头,和锦绣的视线对上,气氛一时间莫名陷入凝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锦绣也不会存心为难一个孩子,于是主动开口询问:“你不回家吗?”
楚舟显然对锦绣主动和他说话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回过神,简单答道:“我家离书院比较远,一般月末回去一次。”
说完两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锦绣回屋拎了包裹出来,楚舟起身对着锦绣的方向欲言又止。
说实话,锦绣很欣赏楚舟的为人,努力,刻苦,上进,不为外物所扰,这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当然锦绣不会承认,他欣赏的关键是,对方是众所周知的学霸,是个斯文人!是他梦寐以求所追求的斯文人代表!
于是他看见楚舟的神情,心情很不错的问:“是有什么事吗?”
楚舟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腮帮子鼓鼓的,脸上带着点儿薄红,语气却非常正经道:“我听同窗说,你有一本柳先生手写的《四书注释》,不知能否借我一观?”
楚舟说的柳先生就是柳子旭先生,先生在四书方面有非常独到的见解,虽然年纪轻轻,但书院里许多先生都非常推崇对方在四书方面达成的成就。
由着柳先生和元老爷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柳先生前些日子送了一套四书注释给锦绣,道是锦绣现在看还早,留着日后或许用的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锦绣,生怕锦绣拒绝他似的。
事实上,锦绣也没打算拒绝楚舟,留着楚舟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丢下一句“等着!”就返回屋子。
等锦绣将书递到楚舟手里时,对方激动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锦绣还是没忍住问道:“你现在就开始研读四书了吗?”要知道书院里的读书人,都是以科举为目标。
像锦绣和楚舟这样的,还没参加童生试,一般来说,童生试通过,才算是是拿到科举资格。
本朝童生试要经过县试、府试、院试。但就一个县试,就要考五场,分别为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耗时长久,更别说其他。
所以书院先生都会告诫每一个学生:要有非常扎实的基本功!科考之事上容不得半点儿侥幸!
锦绣和楚舟一个班级,按照他们的进度,目前还没有自学四书的必要,因为看了也白看,看不懂都是白搭!
楚舟不好意思的笑笑,大方告诉锦绣:“我听别的先生说,柳先生在四书上有独特见解,刚好我这两天休沐,闲着无事,想先抄写下来,好留着日后细细研读。”
锦绣被这一提醒,才想起来书院大部分学生,即使家庭富裕,很多真正有用的书,在外面都是买不到的好东西,需要大家自己想办法动手抄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看锦绣将书交给他,走的十分潇洒,在原地站了会儿,转身回到屋檐下,很快沉浸到自己的世界。
另一头的锦绣,快步出了书院,果然在书院门口见到家里马车,远远的周文就站在外面朝锦绣招手。
元夫人也露出半截身子,笑盈盈的看着锦绣。
到了跟前儿,锦绣不用人搀扶,三两下爬上马车,亲亲热热的凑到元夫人身边,和元夫人说体己话。
元夫人上上下下打量锦绣,摸摸小脸,捏捏胳膊腿儿,从头到脚检查一遍,才心疼道:“瘦了!受苦了!”
锦绣就怕元夫人哭,吩咐外面车夫赶车,自己转身哄元夫人道:“娘,我这哪儿是瘦了呀!这是结实了!不信您瞧我这一身的肌肉,全身都硬邦邦的,一点儿多余的肥肉都没有!”
说着就撸起袖子给元夫人展示自己的胳膊。
事实上,锦绣就是个五岁大的奶娃娃,哪儿来的肌肉可言?
元夫人和车内的丫鬟被锦绣的动作逗的花枝乱颤,伤感的气氛不复存在。
周文还在旁边搭桥:“姑姑,我作证!宝儿每天都好好吃饭呢!我监管着,一口都没少吃!”甚至因为生闷气,好几次都多吃了一碗米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夫人对周文十分放心,在元夫人心里,周文是个除了在自己的武力值上有错误估量的少年外,十分靠得住的好孩子,既然周文这么说,事实应该大差不离。
元夫人满意了,拿过丫鬟手里的点心盒子,亲手捏起一块儿香甜四溢的玫瑰糕递到锦绣跟前。
锦绣直接伸过脑袋用嘴接住,闭着眼美滋滋咽下去,还不忘砸吧砸吧味道,回味似的道:“这肯定是家里厨娘的手艺,多放了两勺蜂蜜,一勺红糖!”
随后肯定的点头:“好吃!”
元夫人点锦绣脑门儿:“你这张嘴啊,以后离了家,可怎么得了?”
说着也没忘了周文,顺手打开另一个点心匣子,取出周文喜欢的水晶糯米糕,当即就要投喂。
周文见状连连摆手,从元夫人手里接过点心匣子,拿起一块儿就往自己嘴里塞,腮帮子鼓鼓道:“我自己吃!自己吃!”
这么大人了,还要人喂,周文觉得接受不了。
锦绣吃干抹净,还是很细心的问元夫人:“娘,您怎么自己出来了?昨日我不是和送饭的小厮说了,您身体不好,好好在家歇着,别费心操劳吗?”
旁边服侍元夫人的丫鬟欢快答道:“熙和堂的大夫说了,咱家夫人最近身体恢复的好!大夫建议让夫人多出来散散心!心上松快了,病自然就好的快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和周文都很惊讶,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元夫人:“是真的吗?”
元夫人被两个孩子满眼的纯真渴盼感动,摸摸两个孩子的脸蛋儿,笑着道:“真的!我还想看着你们长大成人,生儿育女呢!说不得上天垂怜,还能看到你们儿女成双的一天呢!”
锦绣仔细端详元夫人的脸色,确实气色红润,气息也比之前悠长,是康健的前兆。
等回到家,一家子都在等几人回来吃饭!
周文有些不好意思,害羞道:“长辈和姐妹们怎么不先吃?我和宝儿回来让厨房重新热一下也是使得的!”
锦绣也道:“大家这么隆重,搞的好像我和阿文哥出了趟远门似的,怪不好意思!”
元老爷咳嗽一声,示意大家上桌开饭。
等熟悉的汤喝到胃里,一家子有说有笑,刘姨娘才一脸感慨道:“可不就是像出了趟远门儿似的嘛!宝儿和阿文不在家,出绣丫头话都少了,家里感觉冷冷清清,我也怪不习惯的,总觉得下一刻宝儿就要从哪儿冒出来祸害我屋檐上新搬进来的一窝燕子!每每一回头,发现院子里还是那几个人,根本就没咱家宝儿的影子!”
其余人被刘姨娘说的心有戚戚。
连一向只沉浸在拨算盘珠子世界的冬绣都道:“往日下人总在我院子外喊——少爷您小心点儿!少爷您等等小的!每每他们一喊,我手底下的帐就要重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近几日,没了这些下人的喊声,我算账时也总走神,总觉得下一刻宝儿你就要从哪儿冒出来,被人追着喊!姐姐没听见那几声喊,心里反倒踏实不起来!”
锦绣听得炯炯有神,等听完众人对他与众不同的思念后,大方的拍手表示:“刘姨娘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冷清太久的!我估摸着您养的一池子小鱼该长大了,明儿一早我就带人去捉来下锅!”
刘姨娘:“……”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锦绣:“冬绣姐姐,你也别觉得不习惯,回头我就训练家里的下人,让大家养成习惯,有事儿没事儿都在家里嚎上两嗓子,保证和弟弟我在家时感觉一模一样!怎么样?弟弟我贴心不?”
冬绣:“……”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喂!再给我一次机会听我解释!
听解释是不可能听解释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听解释。
元老爷坐在上首,笑眯眯看着众人说笑,没多话,乐呵呵的,不知不觉多吃了两碗米饭,饭后撑得难受,喊儿子陪他一起在院子里消食。
周围只剩下父子两人时,元老爷粗糙的大手牵着锦绣的小肉手走在院子里,天色已晚,屋檐下和树上挂满了灯笼,树影重重,父子两牵在一起的身影在地上拉的格外长。
锦绣笑眯眯问元老爷:“爹,既然您这么想我,这些日子怎么没去书院看我呢?我想书院看在银子的面儿上,会给您这个面子的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老爷斜睨锦绣一眼,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假装严肃道:“谁想你个臭小子呢?你不在家,不知道爹耳根子有多轻快呢!”
锦绣非常简单粗暴的拆穿元老爷的谎言:“是这样吗?那书院门口卖糖水的阿婆说,咱家送饭的马车旁,每天中午都站着一个好心的有钱老爷,啥都不干傻站着,等学生下课就钻到马车里去,问他来书院干嘛的,那人只说是想儿子了,来看一眼。”
锦绣笑着道:“我还以为阿婆说的人是爹您呢!原来不是啊!”
元老爷嘀咕一声:“那些铜板儿白给了,还嘱咐她不要往外说呢!”
第38章软枕?武馆
别看元老爷这些日子淡定的很,仿佛从锦绣的生活中消失了似的,可他老人家的身影,几乎时刻笼罩在锦绣的身边。
像在书院外傻站着但不和儿子相见的操作,还不是最傻的。
类似每天暗中请柳子旭先生吃晚饭,就想从柳先生口中听到儿子每日的消息,或是顶着烈日混迹在给书院建宿舍的队伍中,就为了远远看一眼偶尔会路过的儿子的例子数不胜数。
要是锦绣看了元老爷这十日的行程表,一定会感叹:这么多空闲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做时间管理的,毕竟元老爷可是城关镇首富,每日的应酬数不胜数。
当然这些锦绣是不知道的,他和元老爷手牵手在院中散了一炷香时间步,元老爷心满意足,对儿子道:“夜里寒凉,早些歇着吧,有事咱爷俩明儿再说!”
元老爷本想着空出第二日的时间,好好和儿子叙一叙父子之情,没想到自家儿子就是个事儿精,一天不搞事就睡不着的那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大清早,元老爷被自家儿子使人请到他的专用书房。
锦绣顶着两个黑眼圈,烦躁的用小手不停的按摩脖子,一脸幽怨对不明所以的元老爷道:“爹,我想要个柔软舒适的枕头!”
元老爷被自家儿子提的要求说懵了。
当下人们使用的枕头,通用材质一般都是木质,石制,玉制,瓷制。普通人家大多数都是木质或只制枕头,家有余资的人家比较偏爱瓷枕,真正的富贵人家,则会在枕头的形状和样式上玩出花儿来。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枕头都有一个通用特点,就是硬,非常硬,与硬对应的,就是结实。
要知道有些人家的枕头,就是奔着使用一辈子,最好能随着自己入土为安的。
元老爷反应过来后,结合儿子现状,肯定的开口:“宝儿,是不是你睡觉不老实,落枕了?”
锦绣点头:“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是竖着睡的,结果早上是横着起来的,一晚上梦里都不得消停,现在感觉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说到这里,锦绣就很来气,再一次强调:“爹您别拦我,今儿我一定要换个柔软舒适的枕头!”
元老爷被儿子的发言震惊到无语,但他还是好声好气和儿子商议:“宝儿啊,咱家的瓷枕可是前几年新换的,样式还是你娘和姐姐们在家时,一起商议出来的,工艺算得上整个镇子上最顶尖儿的了!”
锦绣强调:“可是它硌脖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细心劝慰:“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久枕瓷枕,可清心明目,至老可读细书’可见长期使用,瓷枕有养人之功效。其他枕头万万不能与之相比。”
锦绣强调:“可是它硌脖子啊!”
元老爷继续劝说:“瓷枕夏天凉爽,你睡觉不是喜欢抱着东西吗?夏天晚上睡觉,抱一个冰冰凉的瓷枕,不是很舒服吗?”
锦绣:“可是它硌脖子!”
元老爷还想抢救一下:“爹爹听说,尤其读书人,最注重规矩,人家都讲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个,想来睡觉也该有个相。再者爹听柳先生说过,你们读书人在读书的那些年,头枕坚硬的枕头,就为了保持神志清醒,免得耽于安乐,失了斗志!”
锦绣面无表情:“可是它确实硌脖子!”
元老爷和儿子面对面,做最后的抢救:“民间有医书中的记载说‘玉乃石之美者,味甘性平无毒’可见玉枕也很不错,要不写爹爹让人给你做一玉枕可好?”
锦绣:“爹,您别挣扎了,今儿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换个柔软舒适的枕头!”
元老爷拿整天搞事的儿子无法,只得同流合污没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想换成什么样儿的枕头呢?”
元老爷话音刚落,锦绣就从桌上抽出一张图纸塞到元老爷手里:“爹,这是我今儿一早画的,您让人照着这个弄就行,中午休息时,我一定要用上这个枕头!”
说完自己遛遛哒哒出了书房,带上周文,两人一起去楚师父的武馆接受检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徒留元老爷一人在原地呢喃:“这小兔崽子,使唤起他爹可真顺手!也不知道谁给惯的臭毛病!”
门口的寿管家笑呵呵的,心说还能有谁?这答案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元老爷看出了寿管家笑容里的含义,恼羞成怒,一挥衣袖,将图纸扔到寿管家怀里:“既然你怎么闲,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寿管家笑呵呵的展开图纸看了半天,心情更加愉悦,追上元老爷道:“少爷这图纸很有意思啊!简单让秀娘缝个套子,将家里不用的荞麦壳儿洗净晾干装进套子里,最后将口缝上就行!
荞麦性甘味凉,有开胃宽肠,下气消积。治绞肠痧,肠胃积滞,慢性泄泻的1作用,加之荞麦壳儿不软不硬,想来刚好能达到少爷的要求,想来少爷也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不过咱家小少爷的要求也太质朴了些,老奴这就让秀娘给少爷绣一副花开富贵的面料,装饰起来,免得看起来寒酸!”
元老爷冷哼:“投机取巧,小道而!”
寿管家道:“以小见大,少爷心思通透!”
两人拌着嘴出了锦绣书房,决定要亲眼见证锦绣的柔软舒适的枕头的诞生。
锦绣和周文则在楚师父的武馆接受楚师父惨无人道铁面无私的检阅。
当然,楚师父重点关注的对象,只有锦绣这个他心里未来武学界的接班人——元锦绣!至于周文,只是个添头,就算这样,周文也很满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被迫和绑着两只胳膊的楚师父对打,其余人摆好板凳,拿好瓜子儿,调整姿势,摆出看戏的标准姿态。
看着场中锦绣被楚师父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众人丝毫生不起同情心。
实在不能怪大家对锦绣没有同窗之谊,实在是锦绣小小一个人,平时在武馆里,对大家进行了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打击,不仅毒舌,还用实力碾压大家,气的大家牙痒痒还对他无可奈何。
现在看有人能制住锦绣,让锦绣也尝尝大家被他碾压的无力感,说实话,大家心里还,挺开心的!
场中,楚师父只用两条腿就将锦绣压制的死死的,还不忘用言语攻击他:“元锦绣,我看你是彻底飘了,这才几天没盯着你揍,基本功都落下了是吧!”
“元锦绣!你看看你,满身的优势,愣是不会用!我楚子明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徒弟?以后出去行走江湖,千万别说你是我徒弟,我怕被人笑话死!”
“还有这胳膊腿儿!只要不用你的一身蛮力,你就想不出能与我制衡的招儿了吗?你看看你打的这几招,蠢死了蠢死了!”
“不行!再来!”
“挨揍不够!反应太慢!继续!”
“哟呵,看着愤怒的小眼神儿,你是不服气咋的?”
锦绣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莫得感情的挨揍机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实话,他之前确实是小看了楚师父的武力值,以为对方是个入门级的普通镖师,没想到清风道长的徒弟,确实有两把刷子,这个看起来浓眉大眼的老实人,其实蔫坏,心黑着呢!
锦绣就是一步步被对方完成了实力上的碾压。
锦绣本以为认真起来,只凭借一身蛮力,就能让楚师父甘拜下风,万万没想到,出门就踢到铁板,不仅没让对方甘拜下风,自己差点儿废了一只脚。
楚师父轻而易举将他制服,他没有丝毫反抗力,只能乖乖认栽,从那儿以后,只能愿赌服输,按照楚师父的规矩来,每天认真练习,休沐日来这里挨揍。
锦绣都习惯了。
真的。
“习惯他娘的习惯!小爷我是那么简单就屈服的吗?当然不服!再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爆发中挨揍!锦绣喊出这话的下一刻,就被楚师父一脚踹出三尺远,直直的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其余人幸灾乐祸的瞧着锦绣被楚师父揍的脸色铁青,周文则满眼亮晶晶崇拜的看着楚师父,恨不得当场磕头拜师,喊对方师父。
只锦绣一根手指指着楚师父,半天憋出两个字:“阴险!”
没错,锦绣也是慢慢才发现,楚师父这人有多阴险。
两人对打的时候,楚师父从来没伤过他的脸,别说脸,只要穿衣服漏在外面的地方,楚师父都能完美的避开,彻底断绝了锦绣想借此买一波惨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衣服底下?
锦绣还没厚脸皮到那种程度,真要叫人看见了,锦绣才觉得伤了男人的脸面呢!
楚师父轻松解开两只手上的绳子,活动活动手腕儿,居高临下的看一眼锦绣,懒洋洋到:“彼此,承让!”
一大一小两个狐狸,一站一趟,两人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我还会再回来的!”
锦绣不对楚师父屈服,未尝没有觉得楚师父这人有意思,想多接触的想法。
而楚师父则更加简单,则是真把对方当自己将来的小师弟在教。
至于为什么教法这么简单粗暴,只能说,与清风道长教他和师兄相比,他的行为已经非常温和了。
两人各怀心思,凑在一起。
锦绣被楚师父越揍,心里越不服气,面上看着越冷静,楚师父还是一副浓眉大眼憨厚老实的样子,外人在来,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些水火不容了。
于是武馆的其他师兄弟们看锦绣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纷纷做鸟兽散,生怕这两人谁一个不顺心,拿他们出气,瓜子也不香了,板凳也不要了,只求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战场周围。
只有周文一脸莫名,转而又十分兴奋,蹦蹦跳跳到楚师父跟前,用十分尊崇的语气道:“师父师父,您也教教我!教教我!我也想和您对打!我不怕疼!您放心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还使劲儿拍自己胸口,表示自己的小身板儿确实很抗揍。
楚师父无语一瞬,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周文。
周文很傻白甜的问:“师父,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楚师父的眼神:你哪里说的都不对!
楚师父的嘴:“没有,你说的很对,但师父现在还有些其他事亟待处理,没时间陪你联系,你找其他师兄弟练练手吧!乖!”
周文憨憨道:“没关系,师父,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能等您!”
楚师父一噎,看周文的眼神更复杂了。
看着这一切的锦绣十分不厚道的笑了,笑声大的吸引了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锦绣摆摆手,慢悠悠的拍身上沾的尘土,不在意道:“你们慢慢儿聊,我去旁边歇口气儿!”
在锦绣转身瞬间,准确对上楚师父的视线,用口型送给对方两个字儿,楚师父见了,脸色果然更黑了。
于是锦绣更加满意的笑着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看楚师父脸色突然变得不好,摸着后脑勺不明所以道:“师父,您是累着了吗?脸色不太好看啊!”
楚师父心道:我是被那小兔崽子气着了。什么叫我“活该”?
楚师父嘴上道:“没有!我很好!”
等周文心满意足的揉着肩膀从楚师父的院子出来时,锦绣已经对刚才围观他和楚师父对打的师兄弟们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精准打击。
保证一个不落,同时不冤枉一个好人。
锦绣不冤枉一个好人的结果就是,前院儿所有会喘气儿的人,除了洗衣做饭的婆子,全部都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倒在地上躺尸,没人能自己爬起来。
或许有能爬起来的,但是爬起来做什么呢?被元锦绣揍吗?
那宁可选择继续躺尸。
周文看到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了,只十分不明白的问了一句:“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干嘛还要挑衅?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吗?”也不知道在问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拍拍手,摸摸肚子:“饿了,阿文哥,我们赶快回家吧,今儿早上寿管家还说,中午让厨娘做我最喜欢的甜糕和排骨呢!”
周文如愿被楚师父揍了,虽然胳膊腿儿,肩膀腰,哪哪儿都不舒服,但心情十分好,闻言痛快的答应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两人走出院子,躺在地上哼唧的人,瞬间打了鸡血似的爬起来,骂骂咧咧之声不绝于耳。
“锦绣这小兔崽子真他娘的打啊!幸好最近出手比先前有分寸,没以前那么疼了!否则一拳下来,我这胳膊得废了!”
“你说周文这小子到底心里有没有数?还问我们有没有自知之明?要我看,这里最没有自知之明的就是他了!他练武的资质,连做饭的厨娘都比他强,偏他自己觉得能练成绝世大侠!你说这不是逗呢吗?”
“嗨!别说了,没看师父被那小子缠的都没脾气了吗?咱师父都拿他没办法,咱们除了说几句还能怎样?”
“哎,不是说小锦绣去书院读书了吗?我听人说,读书就没时间练武了!可我感觉锦绣分明比上次进步了啊!你们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咋回事?要锦绣自己说,当然是他元锦绣既有天分人又勤奋,简直秒杀百分之九十的普通人!
不过这话锦绣没机会告诉别人了,在回家的马车上,锦绣告诉周文:“我让寿管家找人帮我做了几个柔软舒适的枕头,从今往后,软枕不仅要放在我的寝室,书房,我还要带到书院去!高床软枕,就是我今后要过的日子!”
对于一个从没体验过软枕的人来说,对软枕的渴望几乎为零,甚至还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不适应现如今优美漂亮的瓷枕?
这就像是对一个从没见过皇帝的人说,皇帝过的日子是多么奢侈无度,这人都无法想象,最多觉得大家都是地里刨食的,皇帝顶多用金锄头刨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锄头周文对此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宝儿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与众不同的想法?”
锦绣决定暂时不回答周文这个愚蠢的提问,等周文彻底感受一下皇帝的金锄头的威力,大家再坐下来谈谈金锄头刨地到底好不好。
但等两人到家吃了午饭,锦绣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寿管家的人影儿,就连元老爷,锦绣问了好几人,都没问出具体行踪。
周文觉得很纳闷儿:“要不我们去后院问问姑姑吧!”
没想到两人到了元夫人院儿里,发现这里热闹的不像样子。
分明是元夫人午睡的时间,但远远地站在院子里,就听见屋子传来各种说话声音好像还在争夺什么东西,仔细一听,声音还挺熟悉,不就是自己的姨娘和几位姐姐嘛!
锦绣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结果院子连个守门的仆妇都没有。
两人面面相觑,只能相协一起走进屋子。
“嗨!姐姐你这个里面装荞麦壳儿确实很舒适,但我想着给里面加一个香囊,香囊里放些干花,诸如田菊,薄荷之类,技能清新空气,还有助于安眠,味道我也喜欢!”
“妹妹你这个面子上绣的喜鹊登门看起来真精致,缝成枕头面儿肯定好看!不过姐姐手头还有一张红日东升的秀面儿,典雅大气,想来做成枕面儿也不错!”
“姨娘们怎么都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真没意思!我要在上面绣满各色糕点,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我这就让丫鬟帮我绣!还有七姐的,要在上面绣上她最喜欢的小算盘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夫人,妹妹年轻时最擅长刺绣,回头亲手给您绣一副百子千孙图做枕面儿,您留着将来给宝儿媳妇儿才好呢!对了,还有阿文的也不能忘了!”
一群人得到启发似的,争先恐后“没错,要先给宝儿准备一套”,“我做的弟弟肯定喜欢”,“我的想想什么样儿的才能拿得出手!”
锦绣和周文两人轻手轻脚的在叽叽喳喳的声音中看了几眼,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没带走一片云彩。
出了院门,锦绣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真可怕!”
周文好奇道:“刚才大家手底下讨论的就是你说的软枕吗?”
锦绣点头:“没想到短短一上午,家里绣娘就被大家指使的团团转,还想出了这么多花样儿!”
周文刚才在缝隙间看的真切,长辈们手中的枕头拍上去似乎很不错的感觉,加上周文相信家里人都不是没见识的,既然软枕能得到大家的喜爱,想来体感应该很不错。
对此,周文的期待值更高了些,甚至说出了“要是好用的话,我也要带一个到书院”的话。
锦绣不知道别人觉得好不好用,至少在他这里是好用的。
当晚就用上了阔别已久的软枕,锦绣做梦都比往日美了不少,第二天天一亮,神清气爽的指挥下人给行礼中装了两个绣娘加班赶制的枕头,准备带到书院去。
回头一看,周文怀里也抱着一个,一看就是七姐冬绣的手笔,枕头布料整体是十分素净的天青色,唯有边角处绣了一个金黄色的小算盘,这个家里,除了冬绣,没人干得出这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看见锦绣,抿着唇十分不好意思道:“我,我感觉有些怪,又有些说不上的舒适,想带去书院再感受感受。”
成吧,你说啥是啥。
于是一大早赶去书院上课的两人不得不先绕过书院前面的教室,赶去宿舍。
怀里鼓鼓囊囊抱着一大堆进了院门儿,刚好和准备出门的冯舒年碰上。
冯舒年一向大大咧咧惯了,见两人大包小包的,还以为带了什么好东西呢,当即嚷嚷起来:“远青!远青!你快来!锦绣和周文带了好东西来!”
说着就抢过周文怀里的行礼,中途一个不小心,枕头咕噜噜从两人手中间滚落到地上。
锦绣:“……”
周文:“……”
被冯舒年喊出来的程远青:“……”
三人面面相觑,锦绣无语道:“不是,你们什么时辰起的?这么早就来书院?还这么有精神?”
冯舒年面上略带不好意思,抢着从地上将枕头捡起来拍上面沾的尘土,一边抱怨:“我们二人昨晚就被长辈一脚踹到书院蹲着了,家里人就怕我们起晚了耽误了早上的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不习惯书院的石枕,在家睡上一回,昨儿在书院睡得有多难受!我这脖子现在都还僵着呢!”
说到这儿,冯舒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指着手里拍打的东西道:“不是,这啥玩意儿啊?我咋没见过呢?”
第39章争辩?考试
眼看上课时间来不及了,几人在路上,锦绣简单讲解了软枕的来历,惹得冯舒年大呼小叫,直言:“如此好物!我也想拥有一个!”
本来准备枕一个抱一个的锦绣,只能被迫大方的送了冯舒年一个枕头。
然而令锦绣没想到的是,他送给冯舒年的枕头,最终在书院引起了一场耗时长久的辩论战,口水战,书院内部则将之称为“枕头保卫战。”
起因是冯舒年根据亲身体验总结出经验,觉得软枕用着十分舒适,不由自主炫耀给其他人知道,不知不觉间,书院不少人悄悄将枕头换成了软枕。
这就引起了一部分守旧派的不满,守旧派攻击软枕派——耽于享乐,带坏风气,没有读书人“苦读”的风骨,给读书人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蒙羞。
软枕派则反击守旧派——管的太宽,我用个软枕干卿底事?偷换概念,书院风气坏不坏,不是一个枕头决定的,不信请看从没用过软枕的“三舌张”等人!还有我不仅能享受,我考试成绩还比你高!你不是看不惯这种行为,你只是嫉妒我这个人!最后奉劝你成绩不行就抓紧时间读书去吧,我忙着读书没空搭理你!
双方你来我往,谁都说服不了谁。
处于事件中心的锦绣反倒像是被双方有志一同的遗忘了,根本没人想到将软枕带到书院的罪魁祸首还在优哉游哉的看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也是佩服不已。
周文看的十分不解:“我还以为会有人来找宝儿你麻烦呢,都做好了随时和人吵架打架的准备,没想到白担心一场,什么都没发生!”
程远青微微一笑,发挥了他百晓生的本能:“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事实上,双方私底下拉帮结派,有人想借此机会做诗会的领头羊,有人想借此机会在学生中崭露头角,都在为各自的利益而战。
表面上大家是为了——书院学生到底要不要用枕头,而吵架,实际上,既是两方人马的碰撞对立,也是双方内部不断驱逐竞争的过程。
所以,事情的起因为何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讨论大家能不能在上课时放屁也是一样的效果。”
锦绣点头:“据我观察,先生们肯定知道这事,但书院依然选择放任的态度,就知道书院是鼓励这种事发生的。”
周文迟疑:“难道书院想看着我们学生自相残杀吗?”
锦绣摇头:“不至于,毕竟书院是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发生的事都在可控范围内,像上次三舌张的事,已经是闹得影响范围最广的一次了。”
锦绣食指在课桌上不紧不慢的敲打着,姿态随意道:“要知道,出了书院,外面的竞争只会更加激烈,现在只能算是提前预热,让大家不要掉以轻心而已!”
看锦绣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周文没忍住,双手齐用,在锦绣脸上一顿搓,搓的锦绣感觉掉了一层皮才罢手。
在锦绣随时要动手打人的眼神中,周文十分淡定的收回手道:“看你认真分析的样子,感觉你也是那么想的,我心里怪不得劲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理由,真的是,十分不讲理。但锦绣还不能反驳。
因为周文最近新出了一个对付锦绣的绝招,只要锦绣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周文就对着锦绣不停的念:“要不是当时我连累姑姑,姑姑就不会生病。要是姑姑不生病,就不会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要是姑姑不难产,就不会年纪轻轻就去了。要是姑姑现在还活着,就不会看着你做这件事不管。要是姑姑看着你做这件事不管……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什么姑姑那么好的人反倒先去了,我这个拖油瓶反倒活的好好的?”
这么一通念下来,锦绣什么脾气都没了。
生怕周文再来这么一段即兴表演,锦绣只能作罢。
并且主动转移话题:“马上上课了,上堂课先生留的作业还挺多,这堂课要抽查,希望你们不会被抽到!”
话音落,刚走过来凑热闹的冯舒年撤了,回到座位慌里慌张的翻开书,临阵磨枪,嘴里念念有词,希望啊先生不会抽查到他身上。
程远青摸摸鼻子,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了座位,从课桌里翻出下节课要用的书,表情讪讪的。
座位就在锦绣前面的周文,也不怎么有底气,默默转过身翻开书,低头念念叨叨。
锦绣很满意自己一句话的效果,心里对小野马道:“看,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说服’了,古人诚不我欺,以理服人才是上上策!”
小野马最近被锦绣折腾的没了脾气,闲来无事就和锦绣唠嗑儿:“我看文献上说,古地球时代的学生上课,都是按照学习成绩,在老师心目中的地位,家长背地里给老师送了多少礼物,学生的家长是区长还是省长,老师的个人喜好,以及学生本人的身高来排的,怎么你们班,周文还坐在你前面?”
锦绣十分从容的样子,翻开下堂课要用的书,做出一副认真预习的模样,笑眯眯和小野马道:“经过我仔细研究,你说的情况,至少出现在距离现在千年以后,因为那时候先生们站在讲台上,黑板在最前面,自然是就近原则最有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现如今,根本没有黑板这一概念,先生在上课期间,是随意走动的,因此坐在哪里都没关系。”
小野马的聊天十分天马行空,刚说完一个话题,猛地又换了另一个话题:“对了,公司看了传回去的资料,对整个模型的搭建十分有帮助,希望你再接再厉!继续在这条线上狂奔!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建议,听不听在你!”
锦绣面无表情的将小野马关进小黑屋,看着先生笑眯眯的精准踩点,先是叫起冯舒年提问,冯舒年磕磕绊绊背了前三句,就苦着脸低下头。
先生冷着脸又叫起了程远青,程远青勉勉强强,在先生的怒视下,勉强背出了一整段。
先生点点头,脸色稍霁,问:“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何解?”
程远青懵了,磕磕巴巴不确定道:“想让别人像星辰似的环绕你,就要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如此才能有力的指责别人?”
先生脸色一黑,锦绣就知道程远青完了。
只见先生手指颤抖,指着程远青大喷口水,让程远青带着书去门口吹吹风冷静冷静脑子。
程远青觉得自己表现还可以,嘟嘟囔囔:“冯舒年什么都不知道,先生您怎么什么都不说呢?”
先生被一提醒,挥着手让两人都滚蛋。
随后先生指着锦绣,脸色瞬间转晴,笑呵呵道:“锦绣,你来回答一下上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十分淡定起身道:“这句话出自《论语》为政篇,意思是用道德的力量去治理国家,自己就会像北极星那样,安然处在自己的位置上,别的星辰都环绕着他。”1
先生满意的摸着胡子点头,随即又问:“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何解?”
锦绣道:“此句出自《论语》里仁篇,意思是居住的时候,要选在有仁风的地方才好。选择住处,不居住在有仁风的地方,怎能说是明智呢?”
先生大乐,抚掌而笑,转身对教室众人道:“都是同一个先生,都长了一个脑袋一张嘴,偏生有些人不思进取,浪费大好光阴!实在可怜可恨!有些人珍惜时光,先生没教的地方,都提前自学,实乃勤奋好学之典范!”
两句话针对性特明显,锦绣和冯舒年两人成了对照组,按理说这样的待遇,其他人这么着都要心里不平衡一下。
结果没有。
大家都十分淡定,甚至有些麻木。
如果说一开始,先生们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通猛夸元锦绣,大家心里还不服气,谁在家里还不是个小少爷呢?
但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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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很快让大家认识到,他们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和元锦绣对上,简直是找虐,虐着虐着,虐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这已经不是先生第一次这么夸锦绣,也不是最肉麻的夸锦绣了,幸好锦绣能稳得住,课后凭借他“书院武力值扛把子”的名号,和大家很快打成一片,要不然他不是被同学们孤立了,就是被先生们给捧的飘了。
锦绣坐下后,小野马突然出声:“你为什么不藏拙?藏拙,表现的和真正的小孩子一样,不是能省去很多麻烦吗?我相信你能做到。”
锦绣很不屑的翻个白眼儿:“我是行动力受到年龄限制,又不是智商受到限制,既然上天让我做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我为什么要表现的像个小蠢蛋?”
对锦绣的说词小野马不置可否,幽幽道:“可是你现在去外面问问大家,对元锦绣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大家肯定脱口而出——扛把子!要不要和我打赌?”
锦绣一噎,这个他还真不敢肯定。
仔细一想,虽然他最近总被各位先生们花式夸奖,但走在路上,遇到的同窗和他打招呼,依然是那句“大哥好!”
这三字儿,怎么看都不像是斯文人间互相见礼的样子。
小野心说:你真是没有丁点儿自知之明。
嘴上却道:“眼见为实,你自己观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完全没将小野的话放在心上,锦绣自认为是个非常自信的人,刚才片刻对自己的怀疑,自觉已经对不起如此自信美丽的自己,这是个错误,决不能将错误进行到底!
这天锦绣刚从先生的住处回来,半路听见几个学生在讨论:“今年的小试,书院县试通过的学兄有二十几位,下月要参加府试,要是府试都通过的话,咱们书院的童声又要多好多了!”
小试,又称童生试,小考。
“情况还是不太乐观,每年府试铩羽而归不在少数,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先生应允,参加小试啊!”
“有十几人也很厉害了不是吗!咱们书院的通过率,在整个府城也是名利前茅的!还有你也别羡慕别人了,好好读书,先生自然会认可你的实力!别整天想东想西的!”
“哎,我听人说,这届新人里,有两匹黑马一骑绝尘,在新人中很有名声,先生们对那两人也很看重,也许我这学兄要和学弟一起参加小试了!”
“噗!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扛把子’小孩儿和乡下来的楚舟吧?”
“是啊,听说这两人非常有名,在新人中有很高的呼声。”
“算了吧,那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一个怪力小孩儿,一身的蛮力,估计先生们也是不想惹麻烦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不管的。
至于另一个,就更没意思了,只知道蒙头读书,从不与人交际,呆头鹅一样,除了先生们,没人知道他什么水平,也就进书院时被传的神乎其神,依我看,此人八成是哪个先生使了关系送进来的,哪有什么真才实学,这不一进来就彻底偃旗息鼓了。”
两人声音逐渐远去,锦绣和面无表情的楚舟,视线通过一道墙中间的窗口对上,两人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一点儿尴尬都感觉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打算先走一步,刚才听到几人提起小试,他才想起四月的府试快开始了,也不知道二叔家的两个堂兄今年府试能不能过。
没成想,楚舟突然出声道:“你上次借我的书,我抄完了,顺便帮你多抄了一本,给你!”
说着从墙中间的窗户递过来。
锦绣低头一看,确实是他上次借给楚舟的书,是元老爷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寻来的一本前朝大儒的诗集,现在市面上很难见到。
读书人借书这种事儿,有一就有二,自从楚舟向锦绣借了一次后,就有后面的无数次。
锦绣接过书瞅了一眼,很随意道:“我那里还有其他的,你要喜欢自己拿去抄。哦,对了,我昨天看你有本儿农业杂书,借我抄一下。”
楚舟也答应的很轻松:“在我宿舍床头,你自取去。”
说完两人点头示意,各自离开。
直到四月底,府城传来消息,二叔家的三位堂兄,大堂兄元启珍,二堂兄元启称,三堂兄元启夜三人,均过了童生试,成为了货真价实的童声,拿到了参加院试,成为秀才的资格。
二叔一家子高兴坏了。
锦绣是如何得知二叔一家高兴坏了呢?这要从这天中午说起。到了午饭时间,锦绣想活动活动手脚,就让周文自己回宿舍休息,他独自一人步行至书院门口取饭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惊讶的在在家马车旁看见了从车上爬下来的,一脸喜气的二叔家的下人。
来人见着锦绣,二话不说,上前一揖,满脸含笑对锦绣道:“小的见过锦绣少爷!我家夫人让我来此,特意来向锦绣少爷道喜,我家三位少爷,均通过了今年的府试,夫人吩咐,让小的一定要将这个喜讯告知于您,让您也沾沾喜气儿!”
锦绣面无表情,心想你家夫人怕不是有病病吧?这脑回路和操作都太迷了,我有点儿理解不来!
锦绣视线转向在一旁尴尬的脚趾抓地的自家下人。
下人立马上前,在锦绣耳边低声为他解惑:“二老爷家已经派人去家里报过喜了,老爷让寿管家将人打发了,这是后来二老爷夫人又打发来的,说是一定要跟着小的,亲口将这好消息告诉您!”
锦绣嘴角直抽,对他这位脑回路清奇的婶娘无语至极,懒得和一个下人计较,只用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吩咐自家下人:“咱家和二叔家离的可不近,你们回去的时候捎人家一程,免得在书院门口坐不上顺风车,走回家都大半夜了!也不知道咋想的!”
说完也不看那人憋闷的脸色,小小的身子,拎着两个大食盒,健步如飞,平稳异常的走进书院。
元锦绣拎两个比他还高的食盒在书院狂奔的场景,已经成了书院一景。众人已经从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见怪不怪,只能说,读书人在某方面的接受程度,就是比普通人强许多。
行至宿舍,两人洗手吃饭,锦绣简单将书院门口发生的事告诉周文,周文想起之前在二叔家私塾发生的一切,无语的翻白眼儿。
“按照规定,院试三年两试,一为岁试,一为科试。逢寅、审、巳、亥年举行科试,逢丑、未、戌、辰、年举行岁试。
童生可在三年内参加一次科试和一次岁试。等府试通过,成为当地生员,才算是有了秀才功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三位堂兄的水平,考了这么多次,才勉强通过府试,二婶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恨不得昭告天下,也不怕别人笑话!”周文十分不理解道。
锦绣美滋滋的喝口罗宋汤,眯着眼笑眯眯道:“何止呢!你不知道当时二婶派来的下人说话有多大声!恨不得路过的所有人都听到的样子,像极了骑射课上疯球了的冯舒年。
大家伙儿看他的眼神,鄙夷中带着怜悯,怜悯中夹杂着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中掺杂部分无法共情。
作为当时站在他对面的我,感觉略丢人。幸好我是个斯文人,这点儿伤害还能抗住!”
两人正说着,院子里就传来冯舒年的大嗓门嗷嗷叫:“锦绣,锦绣,我听人说,你兄长过了府试,他家来人给你贺喜来了?”
锦绣和周文对视一眼,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另一方面,又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消息传的这么快的吗?我这才回来不到一盏茶时间呢!”
冯舒年风风火火冲进屋子,随意给自己倒杯茶,咕噜咕噜喝了,简单用手在嘴上一擦,啪叽一下坐在椅子上,才有空回答锦绣的问题。
“嗨,别提了,你说你家人到底咋回事儿啊?闷声发大财的道理总该懂得吧?咱书院考了好几年童生试没过的也不少吧!大喇喇听了那话,心里能舒服才怪!
加上这次府试,光是咱们书院,就有八位学兄没过,心里正不舒服呢,看见别人在自己面前炫耀,那还了得?
这要是我啊!我都得觉得你家是故意跑我跟前刺激我,讽刺我的!因此消息比平常传的更快!你小心回头有人跑你跟前说酸话!”
锦绣耸肩:“这事儿还真不能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舒年一想也是:“这里面最冤的就是你了!”
事实上,元老爷也被二弟妹的操作气的不行,锦绣休沐回家才知道,二婶派来的下人,并不是在元家,经过寿管家的同意才尾随送饭的下人一起去书院报喜的。
元老爷生气的直拍桌子:“你二婶是越活越糊涂了!她竟然让人半路拦截咱家马车,说是经过你爹我的同意,要第一时间给你报喜,让他加下人搭乘咱家马车一起去书院给你惹麻烦!”
锦绣都惊呆了。
“不是,爹,我二婶都这样了,二叔都不管的吗?”锦绣表示很疑惑,毕竟元二叔看起来可不像这么傻的人。
元老爷晦气的直皱眉:“怎么管?又没犯大错,你二婶为你二叔生了三个嫡子,就算启光被你二婶教的不是好赖,但你启珍和启称堂兄,在同龄人中,算的上佼佼者了。
就算为了你两个堂兄的面子好看,也不能拿你二婶怎样。”
锦绣喃喃:“那我二叔实在太惨了些!”
元老爷没好气的揉一把锦绣脑袋:“惨什么?万事有因必有果,你又怎知你二婶的今天,不是你二叔给纵出来的呢?”
锦绣咋舌:“看来这又是一段令人深思的故事了呀!”
看元老爷还想唠叨,锦绣抓紧道:“不管怎么说,三位堂兄能通过府试,成为童生,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儿!怎么说我和阿文哥都在二叔家私塾读过几天书,需要我们上门祝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摇头:“这倒不用,你二叔让人传来话说,他将你堂兄他们拘在身边读书,冲刺明年的院试,从此后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周文一进屋就听到姑父这么说,开心道:“真是太好了!我也不想去二叔家见到启光那张脸,小小年纪,一天到晚看人的眼神阴恻恻的,看的我心里发毛!”
第40章七年后?读书小组
周文私下对锦绣道:“本来我觉得三位堂兄过了童生试,明年顺顺利利通过院试,成了秀才,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周文神色有些低迷,闷闷不乐的:“可我现在又觉得不一定。”
锦绣好奇道:“你前些日子不还说,等堂兄们成了秀才,咱们家人出门后,跟人打交道,报出启珍他们是咱们家亲戚,也能长面子不是?”
周文撇撇嘴:“可我昨儿去武馆的路上遇到元启光那小子,见了我是这样看的!”周文做了一个用鼻孔看人的沙雕表情。
锦绣被逗的不行,连连摆手:“阿文哥,你这张脸,做这种表情,容易让人梦想幻灭。答应我,以后别这样了!”
周文心里还是不得劲儿,锦绣拉着人转移话题:“前日先生讲的一个问题,我当时听着觉得听明白的,现在又有些迷糊,阿文哥你帮我看看可好?”
周文嘴上道:“宝儿你都不行的问题,一般我也不行!”
行动上很诚实的翻出自己的读书笔记给锦绣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笑眯眯道:“真男人怎么能随便说不行?来!阿文哥,咱们一起努力读书!争取也早日考个秀才出来!”
周文一听就觉得不靠谱,连连摆手:“不不不!这个我真的不行!一说考试我就头疼,我还是喜欢跟着楚师父习武!我将来是要做大侠的人,读书勉强认几个字就够了!”
锦绣眼珠一转,换了个说法:“阿文哥,启光在大街上用鼻孔看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周文很诚实的回答:“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套麻袋揍的他爹妈都不认识才能解气!”
锦绣又问:“那现实呢?”
周文十分丧气:“现实是我碍于情面,还要好言好语的用热脸贴冷屁股,免得被外人见了,说我们家没教养。”
锦绣循循善诱:“如果有一天,咱们二人也和启珍堂兄他们一样,早早的过了童生试,然后又过了院试,成了秀才,到时候爹走出去该有多风光?
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用鼻孔将启光看回去,保管他也只能咬牙忍耐,屁都不敢放一个!
还有,到时候你就是真正光宗耀祖了!你们老周家在你手里发达了,一人庇佑一个家族,这是何等荣光!阿文哥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周文被锦绣忽悠的热血上头,完全忘了他们老周家真正意义上,只剩他一人了。
握着拳咬牙切齿道:“就为了将来能恶心回去元启光,我也要好好读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满意的笑了,拉着周文的手道:“很好,阿文哥你跟我来,我要给你看个大宝贝!”
然后,在周文震惊的目光下,锦绣拿出了足有两掌厚的读书笔记,珍而重之的交到周文手上。
言道:“这是我近几月的读书心得,还有部分与先生讨论的疑难点,事无巨细,我认为重要的都写在上面了,可以说是我的心血,阿文哥你可要好好看啊!”
周文:“……”
周文手捧厚厚一摞读书笔记,晕晕乎乎感觉自己被套路了,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只能被锦绣牵着鼻子走。
读书的日子对锦绣来说,就是不断充实自己,顺便不断向周围人宣布他是个斯文人的“事实。”过的无比愉悦。
但对周文来说,就是血淋淋的被欺压的童年,没有丝毫人权可言,谁叫在书院里,他的成绩垫底呢?读书人不出成绩,就是垃圾。
眼见着周文的读书热情逐渐下降,锦绣眼珠一转,将隔壁住的三人也拉入读书小组,每天陪周文一起吃苦受难,大家在锦绣和楚舟的双重压迫下,三人成了难兄难弟,有苦说不出。
周文看着有人陪自己吃苦,心理才稍微平衡一些,勉强接受了自己要被长期压迫的事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冯舒年:“……”
这几年几人没少来下河村,因此对村里的情况十分熟悉,自娱自乐的场子能找着不少。
锦绣提议:“正直冰雪消融之际,想来河底的鱼儿也想上来感受春天的气息,咱们何不趁此时机,与鱼儿来一场亲切的友好交流呢?”
程远青赞同道:“这么些年,我就喜欢锦绣你这厚颜无耻的样子!是哥哥心中打遍书院无敌手的苗子!”
锦绣脸一黑:“不提这个打遍书院无敌手的黑称,咱们还是朋友!”
程远青笑嘻嘻与锦绣互相伤害:“你不提,我不提,书院所有人都在提。你不说,我不说,所有人心里都有数。
你这又是何必呢?掩耳盗铃,所有人心知肚明并且坦然承认的事儿,不是你主观否认就能抹灭的,望你知晓呀锦绣!”
自从锦绣联合两人家中长辈镇压二人后,二人在读书上彻底安分听话了,但却留下个后遗症,就是时不时言语上刺激锦绣两句。
锦绣一生气,就与河里的鱼较上劲儿了,当天傍晚,带回满满两大篓子肥硕的鱼送与楚家。
楚父楚母十分惊讶,锦绣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留着养在家里,给六姐姐玩儿吧。”
楚家父母觉得很不好意思,楚六丫却十分高兴,开开心心谢过了锦绣,甜滋滋的喊哥哥楚舟帮忙抬着两篓子鱼往水缸里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舟也惯着这个妹妹,假装没看见父母不赞同的眼神,轻松帮妹妹完成她的小心愿。
第41章保举?外甥
姐姐?外甥
锦绣回到家中时,临近黄昏,夕阳像个巨大的咸鸭蛋被人咬了一口,挂在天上摇摇欲坠。
寿管家满脸含笑的出门迎接,见面就问锦绣:“少爷今日玩儿的可开心?肚子饿不饿?老爷让人备了您最爱吃的玫瑰糕热着,这就让人送上来?”
回头也不忘问周文:“阿文少爷您挑的礼物楚家小姐可欢喜?要老奴说啊,少爷们这样送礼实在有些冒失,要不老奴回头让人重新挑选一份合适的送去,免得因此和楚舟少爷闹出不必要的矛盾?”
周文连连摆手:“怎会?那可是我和宝儿商议许久才想出来,保证楚家姐姐见了就欢喜!”
锦绣也道:“寿伯您别多虑,此事我心中有数。”
既然锦绣这么说,寿管家也就此揭过了,毕竟这几年随着少爷的逐渐长大,越发有主意,老爷生意上的事,有时候都不免问少爷几句。
对此,整个元家都很满意,下一代继承人有主见,能拿得起事儿,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自然就踏实下来。
到了正厅,元老爷正在看账本,见着锦绣,不满的哼哼:“好不容易书院休沐,不说好好在家陪陪我这个孤寡老人。偕同好友去乡下游玩,是不是格外愉悦身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笑嘻嘻的凑到元老爷背后给他捏肩,没正行道:“爹呀,您可真是我的好爹。您说楚舟姐姐定亲,我不亲自去一趟吧,您说我没人情味儿。
我亲自去一趟吧,您说我不顾念您老人家的心情。这可真是难死个人!”
元老爷傲娇的冷哼:“油嘴滑舌!就你这样,也不知道书院先生是如何想的,竟然同意你今年下场试水!”
元老爷嘴上嫌弃,心里满意的不行,他家宝儿虚岁九岁,进学时间满打满算才五年,就能让先生同意下场科考,放在书院也是独一份儿的。
元老爷最近没少为此和人低调的炫耀。
锦绣笑嘻嘻道:“爹您可别小瞧人,我们读书小组就没一个弱的好吗?这次下场的不仅孩儿一个,还有阿文哥,程远青他们,先生说了,我们几人考中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您还是想想到时候家里出了两个小童生,该怎么庆祝比较好!”
元老爷没好气的拍开锦绣作怪的手:“去去,膨胀的快要上天了!要是在外面这么没遮没拦的,小心别人背后套你麻袋!”
锦绣顺势拉着周文往后院走。
本来休沐只有一天,还大半天都在去楚舟家的路上,和元夫人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因而两人相协给元夫人请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夫人兰娘今年五十五,加上早些年身体不好,这几年虽然养的不错,但年纪在这儿,也不怎么管事了,都交给几个心腹管事的去做,自己把握大方向上不出错就行,平日里连院子都不太出。
两人到了元夫人屋子,元夫人正和钱姨娘,冯姨娘三人做针线,锦绣瞧着样式,全是女孩子用的。
有帕子,有香囊,有钱袋子,还有腰带,罗裙,鞋袜,满满当当,零零碎碎摆了一床,窗边的小榻上也稀稀拉拉摆了不少。
几人早早地让人在屋子点上灯火,屋子里亮亮堂堂的。
三人见是锦绣和周文来了,元夫人手中针线不停,脸上却很开心,忙让两人找地方坐,吩咐院中丫鬟上两人爱吃的茶点。
周文不甚诚意的推辞了两句:“我们在下河村吃了晚饭才出来的,不饿”。说罢拿着点心吃起来。
锦绣才顾得上问一句:“娘,您这是做什么呢?”
元夫人叹口气道:“这不,你夏绣姐姐和蝉绣姐姐前些日子传来消息,两人今年都不太顺,你夏绣姐姐年前染了一场风寒,拖拖拉拉几个月,到现在竟然都没好。
还有你蝉绣姐姐家的小闺女,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本以为精心养了两年,眼看要见好了,没成想,翻过年身子又不好了,你姐姐为此熬得人都瘦脱相了。”
夏绣是钱姨娘的大女儿,蝉绣是冯姨娘的大女儿,两人前后脚出身,算起来今年刚好二十有六。
钱姨娘眼圈泛红,叹口气道:“我想着不管如何说,讨些好彩头总不会错,因而和夫人妹妹一起给你姐姐们做些贴身的衣服,回头去寺庙求个平安符,望佛祖保佑两个孩子能平平安安渡过这一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姨娘本就是个话少的,闻言只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既然这样,锦绣也不好多说什么,一片慈母心肠,想为远在他乡的孩子做些什么填补内心的煎熬,他阻止了这些人也会想其他办法。
锦绣看看元夫人略带憔悴的神情,再看看两位姨娘这些年保养得宜的脸,心想,元家对这几位姨娘是真的好。
元老爷算不上贪花好色,几位姨娘出身又不好,都是家里穷的过不下去,他们家人有的想将他们卖给过路的客商做外室,有的想将人直接卖给青楼的,最有良心的,也想着将女儿卖进大户人家作丫鬟,补贴家用。
因而几人进了元家,和娘家的联系反而少之又少。
没了利益牵扯,真心将元家当成遮风挡雨的家,日子才会过的十分舒心。
有的没的想了一些,锦绣起身劝道:“母亲,您和两位姨娘也早些歇着吧,晚上做针线毕竟对眼睛不好,耗费的心神是白天的两倍不止。
您何不留着白天再做?想来两位姐姐也想着二十年,三十年后,也能穿上家人亲手做的衣物吧!”
钱姨娘闻言一拍大腿,懊恼道:“也是妹妹急糊涂了!听了林家下人的话就着急忙慌手足无措,现下听锦绣这么一说,才想来还有这回事儿!”
说罢钱姨娘起身整理衣摆,顺手拉起冯姨娘,对元夫人道:“今儿天色也不早了,耽搁了夫人一整日,实在是我二人不该!想必您也该累了,这就歇了吧,我二人也该回自个儿院儿里了!”
等人走了,元夫人才疲惫的揉揉眉心,锦绣见状,上前主动给元夫人按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乖巧的端茶递水,让元夫人放松。
锦绣轻声道:“母亲,既然疲惫,为何不歇歇?”
元夫人幽幽道:“娘只要一想到,出绣到了这个年纪,也不知道娘还有没有福分亲手给她做这一切,心里就难受的很,现下多做些,到时候万一娘不在了,几位姨娘也能像今日这般,虔诚的给你出绣姐姐做。”
锦绣听的心里难过,周文更是一个善良感恩的好孩子,闻言像个小哭包似的抱着元夫人胳膊撒娇:“姑姑,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去跟姑父说,让他给出绣妹妹找个天底下最好的夫婿,最好就是咱们县城附近的。
只要您想出绣妹妹了,抬脚就能到她家去的那种好不好?”
伤感的气氛被周文孩子气的话打散,元夫人好笑的摸摸周文脑袋:“多大人了,还学会撒娇了?”
周文被元夫人说的不好意思,抿着嘴不说话,耳朵尖悄悄红了。
锦绣见状打岔道:“母亲,我听寿管家说,雪绣姐姐和冬绣姐姐近期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小住一段时间?具体日子定下来了吗?要是得闲,我还想带几个孩子去外面玩儿呢!”
冬绣和雪绣二人,都是十九岁上出嫁。
冬绣今年二十有五,和夫君育有一子一女,长子三岁,憨头憨脑的一点儿没有他母亲的精明劲儿,只将他母亲的算盘珠子当玩具玩耍。
长女完全继承了母亲冬绣的机灵,眼珠子会说话似的,曾经试图哄骗锦绣舅舅书房最珍贵的一幅字画无果后,三天没和锦绣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绣今年二十有三,育有一子,今年一周岁,胖墩墩软乎乎的,一开口就是想吃东西,整天口水滴答滴答的流,见了谁都笑眯眯的求抱抱,锦绣见对方第一面,成功用两块儿大街上买的麦芽糖拐带了小外甥。
小家伙儿活脱脱的缩小版雪绣。
说到几个孩子,周文的态度完全跟锦绣是两个极端。
锦绣觉得小家伙儿们好玩儿极了,在星际时代,大家已经很长寿,很少有人选择这么早生孩子。
况且生孩子也要经过层层考验,因此小孩儿的出生率非常低。
这就让没见过世面的锦绣,像看稀奇物种似的看待几个小家伙儿。
周文则不然,几个小家伙奔着周文温润如玉的外表而来,都觉得这位表舅十分亲切和蔼好说话,对他们几乎是有求必应,简直是大家理想中的长辈模样。
因此,几人不仅每次见面,都会对周文提出各种奇怪的要求,就连双方分开,周文依然能收到来自外甥们“爱的问候”。
每隔段时间,外甥们就会送来他们让人代笔写的家书,先是亲亲热热的和周文撒娇,然后就开始提要求,想请表舅帮个小忙之类的。
语气软乎乎的,周文想拒绝都狠不下心,关键是,随着外甥们的信一起来的,还有外甥们送给舅舅的小礼物。
小到最近新画的一张蜻蜓戏水图,大到新吃到的美味食品,让人特意给舅舅捎来聊表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能痛并快乐着。
因此,元夫人听锦绣如此询问,也诚实道:“大概就前半年的事儿,你姐姐也有一大家子要照应,想离家一段时间,很多事情要提前安排好,短时间是不可能了。”
闻言锦绣若有所思。
锦绣没等来他可爱的小外甥们,倒是每年一度的童生试先来了。
童生考试,是本朝取得生员资格的入学考试,一般分为县试、府试、院试。
县试定在二月举行,由知县主持,一般考五场,前朝分别考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等。
但到了本朝,为了更有效的将天下英才聚在一起,考试内容有时候会发生变化。
比如去年,就多了关于律法的考试,前年,在算学上也下了苦工。
这么一来,擅长此道的人自然占了大便宜,但毫无准备的人就欲哭无泪,因此,很多人都说,本朝科举取中的人,都是上天的宠儿。
因为要金榜题名,不仅实力雄厚,运气也是顶顶好的。
书院对要参加童生试的学生放松了要求,提前十天,让大家回家调整心情,不需要待在书院继续上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在家待了两天就受不了了,拉着周文跑到书院宿舍去住。
家里因为锦绣和周文要下场考试的事儿,上到元老爷,下到门房,都战战兢兢,说话小心谨慎,走路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寿管家甚至下令,让门房看好大黄,要是大黄吵吵闹闹的影响了两位少爷的心情,就要将门房和大黄一起发卖了。
可把门房吓的不轻。
锦绣也被大家的举动吓的不轻。
他觉得继续呆在家里,就是互相折磨,找了个借口,说是有个问题想请教先生,拉着周文就来了书院。
结果到了院子,才发现树下坐着楚舟三人,楚舟一脸漠不关心样儿看书,自成一方谁都打扰不了的小世界。
冯舒年和程远青苦恼的直搓手,嘴里念着菩萨保佑,一定要过之类的话。
三个人,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风,十分和谐的在一处。
锦绣一看乐了:“你们不是都回家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舟满脸的无奈,一副没法儿解释的表情。
冯舒年就有话说了,拉过锦绣的胳膊大吐苦水:“我爹担心我在家玩儿的太开心,将好不容易学会的知识给忘了,和我娘联合起来,将我赶出家门!
本来是想送我去你家和你一起读书的,但我半路遇到了同样被赶出来的远青,我们一商量,就来了书院。”
程远青摆手:“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主动要求来书院的,才不是被爹娘赶出家门的!”
冯舒年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区别?还不是有家不能回!”
程远青强调:“当然有区别,我在家,我爹娘对我可好了,不让下人动手,他们二老亲自帮我端茶倒水,打扇添衣。”
说到这儿,程远青觉得甜蜜的负担实在太过沉重,忍不住叹口气道:“可这也太好了,事事亲力亲为,我实在看不下去,只能借口来书院避一避。”
冯舒年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坐在旁边生闷气,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像个偷吃干粮的老鼠似的,烦的人不行。
几人看向锦绣,锦绣摊手:“我和远青差不多情况。”
周文苦恼的直挠头:“我姑姑最近总和我说,我们老周家就剩我一根独苗苗了,要是我能出人头地,日后她也有脸去见祖宗之类的话,我压力也很大的。”
几人不约而同齐齐叹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想起一事,询问几人:“县试要求有四名村人和一名秀才保举,下午要去县衙办理保举手续,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其他人都没问题,只有周文,老家不是城关镇的,程远青问道:“阿文你的户籍没问题吗?”
周文摇头:“没问题,我姑父早在几年前,就将我的户籍弄到城关镇了。”
不仅如此,在户籍上来说,周文是周家唯一的人口,单门独户,他本人就是户主。
元老爷在距离元家不远的地方买了个小院子,作为周文能自立门户的证明,只不过小院子常年大门紧锁,没什么人进出,只隔段时间派人过去打扫一下灰尘。
午间,四处巡逻的胖管事路过锦绣几人的小院子,看小院儿大门敞开,院子里几人都在低声读书,笑呵呵的在门口提醒几人:“县衙今儿下午专门给大家办理保举,到时候去的人恐怕不少,几位小公子可别耽搁了时辰!”
几人谢过胖管事的提醒,胖管事乐呵呵的哼着小曲儿走了。
这几年,胖管事对这院子里住的几人已十分熟悉,都是有礼貌的好孩子,胖管事也很乐意在这些小事上提点一二。
加上山长的特意吩咐,这院子一直保持原样,几年也没住进新人。
不远处新的学生宿舍住进去不少人,原先在这边住的人大都搬进更宽敞明亮的新院子住了,只这几人,坚持住在这里,让人小心的修整了一番,安安心心住着,瞧着就挺乐呵。
锦绣几人到县衙时,门外排了长长的队伍,倒不是说今年下场的读书人非常多,而是每个报名的考生身边,都跟着四位村人和一名秀才保举,就让本来不显的人群热闹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保举,是要保举人和被保举人一起拿上户籍文书到县衙登记的,一名秀才可以给多人保举,村人亦是如此。
因此锦绣和周文两人,用的是同一批人,几人在县衙外临时搭的茶棚子会面,互相客套几句,县衙里就有小厮出来,恭敬的将两人以及几位保举人从侧门带进县衙办公的地方。
来人躬身道:“元大老爷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几位请跟我来,里面有人等着给您几位办理。”
进了县衙后,周文小声对锦绣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请进县衙喝茶,都是沾了姑父的光。”
锦绣同样小声道:“仔细看路,阿文哥你要争气,以后这样的机会就是自己创造的,那多威风不是?”
几句话的功夫,几人就被带到一个单独的隔间,看得出隔壁房间正是办理保举事宜的场所,闹闹哄哄的,吵吵嚷嚷之声通过本就不隔音的墙壁传过来。
隔间左前方放着一张办公用的方桌,方桌后坐着一个浓眉大眼的文书,见几人进来,双方互相客气的见礼。
这时外面传来的声音突然变大,像是要吵起来似的,锦绣懵了一下。
文书笑着解释:“小公子不必紧张,这种事常见,肯定是那上了年纪还不甘心的老叟带人来办保举手续,耳朵又不好使,声音小了他又听不见,这不,就得一个嗓门儿清亮的来!”
锦绣仔细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
办完两人的保举手续出来后,锦绣朝隔壁屋子瞧了一眼,只见一个身形清瘦,背脊佝偻,身穿青衫,满头白发的老者,被人小心翼翼扶着,颤颤巍巍的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扶着老人的青年对身边的人轻声道:“最后一次了,真的!就当是完成我爷爷的一个梦,要有下次,他老人家想来,我们家人也是不放心的。
万一,万一本就身体不好的人送进去,出不来的话,可叫我们这些小辈怎么活呀?”
围在青年身边的人看样子和青年也很熟悉,闻听青年如此说,都赞同的点头:“我三哥就是倔,这倔脾气一辈子都没改了,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啥想不开的?
就算成了童生又能如何?难道要继续考下去吗?想那院试,进去几天,好好的年轻人也有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三哥这把身子骨,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几人轻声说着路过锦绣身边,青年好脾气的对锦绣这边点头打招呼,随即带人离开。
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周文小声道:“都说三十老童生,我在书院里没见过年龄这么大的童生,没想到在这儿见着了,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
锦绣没好气撇一眼周文:“能进书院的,都是通过了数次考试,经过先生们同意的,不说天资聪颖,但绝对不比一般人差。再不就是像你我这样通过各种关系进来的。
咱们这样的出身,去书院要么是为了读书,要么是为了结交人脉。后者的话,读上几年就该回家继承家业了。”
周文被锦绣说的不好意思,摸摸鼻尖儿,和来保举的几人一起出了县衙。
县衙门口,锦绣拱手,态度诚恳向几人感谢:“今日劳烦各位走一趟,改日还请各位拨冗,来家中小坐,让锦绣略尽感激之意!”
周文也道:“还请诸位不要嫌弃,等我兄弟二人考试结束,定亲自相陪,感谢几位今日的相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这几人都是元老爷找来的,私下许了什么好处锦绣也没问,看几人一路都很兴奋的神情就知道,跑这一趟绝对亏不了。
但场面话也不能不说,双方一个执意要感谢,一个尽力推辞,一来二去,你来我往之间,达成了和谐友好的交流。
送走了几位保举人,锦绣和周文在临时茶寮坐下,要了一壶清茶一碟子花生米,等另外三人出来。
周文很不解道:“为什么楚舟不愿意和咱们一起进去,明明这样更快?难道是担心我们因此看不起他?可这也不应该啊,他明明知道咱们是怎样的人!依着咱们的关系,他也不会这么想呀!”
锦绣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儿,告诉周文:“最近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想事情这么阴暗?”
周文摊手:“那你说因为什么?”
锦绣仍一粒花生米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才慢吞吞道:“因为临出发前,他们之中的一个保举人脚受了伤,来不了了,需要另外找人,要花费不少时间,楚舟不想让我们久等。就这么简单!”
周文傻眼:“你,你怎么知道?”
锦绣更加没好气了:“楚舟和下河村的人说话时,咱们就在旁边,只不过你当时看上了街边小贩手里的虎头鞋,一心要将之买了给小外甥送去,根本没听到大家在说什么。”
第42章县试?进场八股文
两人在书院赖了几天,直到教导锦绣的先生也来找锦绣谈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先生一把年纪,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有些为难道:“锦绣,你是不是和家里闹矛盾了?那些家在乡下怕赶不及的孩子,一直住在书院先生能理解,可是你看,家在本地的,有几家长辈放心孩子考试前还住书院的?”
锦绣这才觉得,是时候回家享受皇帝般的待遇了。
带上几本书,当天就跟着送饭的马车和周文回家了。
回到家,元老爷激动的满脸红光,五十岁的人了,听见儿子回来的消息,健步如飞,趿拉着鞋跑出院子,手里还握着一个精致的小茶杯,让人一看就知道元老爷刚才肯定躺在椅子上舒服的吸溜茶。
锦绣还没来得及开口,元老爷先傲娇的转身,快步往屋子里走,边走边喊:“元寿!是谁说我的老朋友来了?这不是驴我呢嘛!我看你这老家伙最近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连这点小事都说不清楚!”
寿管家牵着锦绣的手紧紧跟在元老爷身后,脸上笑眯眯的,嘴上敷衍道:“对,对,是老奴老糊涂了,搞错了,不是您老朋友来了,是咱们家锦绣少爷和文少爷回来了!”
忽略了元老爷傲娇的冷哼,寿管家低声对锦绣道:“老爷担心影响您考试的心情,这些天一直忍着,也不敢去书院找您,可上火着呢!这不,老奴天天给泡菊花茶喝着,清热败火!”
锦绣闷头憋笑,周文看情况不妙,先溜了。
只十分没义气的,远远地留下一句“我给出绣妹妹带了王记烧鸡,不吃就坏了,这就送过去!”
到了屋子,父子二人各自安坐,元老爷小心翼翼道:“前些日子确实是爹爹太紧张了,让全家都跟着紧张,以后不会了。
后天就要开考了,你就安安心心在家呆着,还和以前一样,爹再也不烦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也向元老爷道歉:“孩儿不该一言不合就往书院跑,害爹爹担心。”
父子二人说开后,元家又恢复了往日秩序,一切都紧紧有条,让锦绣全身心舒适。
等到开考那日,锦绣早早起床穿衣洗漱,慢条斯理的来到饭厅。
此时天还未亮,一路上早有下人将灯笼点上,显然是早有准备。
饭厅里,周文不知何时已等在那里,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在椅子上坐不住,背着手像个小老头似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听到脚步身,见是锦绣来了,周文抱怨道:“宝儿,你怎的如此淡定?我昨晚大半夜紧张的睡不着,又担心不睡觉影响今早的考试,实在煎熬!”
锦绣摆手,示意下人可以上吃食了,一笼豆沙馅儿的包子,一笼红豆馅儿包子,是给锦绣的。
几根炸的金黄酥脆的油条,一碗豆腐脑儿点缀几颗葱花,两滴香油,是给周文的。
配几个软嫩可爱的白面馒头,几碟小菜,以及一人一小杯茶水,一看就是元老爷亲自吩咐人准备的。
边吃边和周文聊天儿:“我就知道,一般人都会如此,我理解你!”
周文不解:“那你怎么不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十分自信道:“我又不是一般人!”
周文对锦绣这厚脸皮程度已经免疫,闻言只点头道:“我想紧张的肯定不止我一人,说不定姑父和管家他们,这会儿已经在前厅等着呢,也不知是早早起了,还是一整晚没睡呢!”
还真被周文说中了,等两人吃饱没喝足,到了前厅,就见全家都起了个大早,不仅元老爷,还有元夫人和几位姨娘,姐姐出绣都在,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打呵欠。
鉴于一大家子长辈都上了年纪,这会儿看起来十分憔悴,就跟备受心理折磨似的,看的锦绣心里怪不落忍的。
锦绣上前道:“爹,娘,不就出去考个试嘛?又不是不回来了,咱家距离县衙也就半个时辰的距离,你们这样,不知道还以为我和阿文哥是去前线打仗,一去生死难料呢!”
这么多年,元老爷已经被儿子气着气着,给气习惯了,只呸呸两声,不悦道:“说什么晦气话?赶紧都给我忘了!
赶紧检查一下东西都带齐了没?等会儿爹送你去考场,在考场内别怕浪费银子,渴了饿了就使银子,让杂役帮忙置办,爹跟人打听过了,考场内就有人做这门生意。
怕你们吃不惯里面的吃食,咱家的干粮也带上些,但是记住,能忍耐的时候,千万别喝水,切记切记!”
其他人连连点头,十分认同元老爷话的样子。
锦绣:“……”
锦绣觉得自己这试考不完,一大家子人是不会真正放松了,无法,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远远地停在县衙所在的街口就无法前行,锦绣和周文下车,自己拎着考蓝步行,到了队伍末尾,乖乖按照衙役的指挥排队。
一回头,发现元老爷笼着袖口一声不吭的跟在身后。
锦绣吓了一跳,他一向耳力好,家里几乎对他来说藏不住秘密,也不知怎么回事,元老爷不声不响的跟来,他竟然没察觉。
反应过来后,锦绣没好气道:“爹,不是让您带人在马车上歇着吗?这春寒料峭的,我和阿文哥火气旺,不怕冷,您再给病了,岂不得不偿失?”
说着转身就让下人把元老爷往马车上带:“等会您看着我们都进去了,就赶快回家补个觉,回头约您的好友出门小聚,钓个鱼,喝个酒什么的,等您想起儿子我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在家等您呢!”
锦绣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力气,连哄带骗的将元老爷塞进马车。
不是锦绣小题大做,而是二月的天,在北方依旧是冬天,不说滴水成冰,但在外面时间久了,睫毛上都能凝结一层冰。
元老爷今年都五十了,身体保养的再好,也没法儿和年轻人相比,锦绣都不敢想,元老爷如果现在倒下,元家一大家子的人该有多绝望。
元老爷被儿子强行塞进马车,感觉好气又无奈,挥着手让锦绣去排队,不要耽搁了考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锦绣返回队伍中找到周文时,周文后面又排了不少人,大家基本上都穿着厚厚的皮衣,手拢在袖子里抗寒,就差将自己缩成一团儿了。
偶尔出现锦绣这么一个唇红齿白,眉眼清俊,关键是一点儿都不怕冷的小少年,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但不管看几眼,眼下最要紧的事,都是科考。
因而大家的心神很快回到自己身上。
两人前头还有不少人排队等待检查进场,锦绣和周文小声交谈,转移注意力。
周文道:“县试考五场,每日一场,最后一场可提前半日交卷,也不知这几日天气如何,宝儿就算你平日不怕冷,姑姑为你准备的皮衣也不能脱下。
皮衣是姑姑特意打听了往年有经验的人请人做的,白天可御寒,晚上睡觉将自己裹在里面,被子和褥子就全乎了。”
锦绣仔细想了下,慢吞吞反问道:“别的我都不担心,五天不洗澡,不臭吗?”
周文挠挠头:“我听书院里考过的学兄说,出来后整个人都臭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两人边说边随着队伍往前移动,周文都没发现,在锦绣的插科打诨下,他早就将紧张抛之脑后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考场大门口递上自己的户籍文书,平静的接受衙役的检查,然后从衙役手中拿回文书,进了考场,查看自己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两人都看好了自己的号舍,锦绣指指左前方,对周文小声道:“阿文哥你的号舍在这边儿,先自己过去,时间还早,要是困得话,就先眯一会儿,我去那边了!”
等锦绣走了,周文才反应过来,他的情绪未免也太平静了些吧!
周文看着锦绣的背影,嘿嘿一笑,挠挠头,朝自己号舍而去。
锦绣一路走来,发现县衙将一个大院子按照人数分成数个小院子,小院子里继续划分出不等的隔断,这些隔断每间宽约三尺,深约四尺,就是考生口中的“号舍”了。
每个号舍一张供考生答卷的桌椅,一个恭桶,还有一个让考生在夜里能将桌面拆下来搭在上面休息的支架。
锦绣不紧不慢进了自己号舍,仔细打量一番,看得出里面也是有人提前打扫过的,不过不怎么干净就是了,这对于一向爱洁的锦绣来说,就有些难以忍受。
锦绣从考蓝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抹布,借着走廊上的灯火,细细的将桌椅擦干净,又将四周墙面他能够得着的地方也擦拭一遍,才满意的点头。
外面巡逻的差役路过,也只简单瞟了一眼,确保锦绣没做什么奇怪的不允许的事就走了。
对考场内的差役来说,更奇葩的人和事儿他们都见过,锦绣这种爱擦桌子擦墙的,实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锦绣重新收拾好自己的考蓝,看看时间,仔细听周围动静,就知道现在正是考生提前查看自己号舍时间,距离天亮正式开考还有一段时间。
慢吞吞整理好元夫人特意找人做的皮衣,将自己紧紧地裹在里面,靠墙合眼小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幅淡定的模样,倒是惹得来往巡视的差役多看了好几眼。
进了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这种不紧不慢,看着闲庭信步,把考场当自己家花园的少。
锦绣敏锐的感到有人不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不管是他的年龄,还是他沉稳的态度,都会让人好奇。
关于这点,锦绣已经习以为常。
他只觉得传言果然不假,县试和府试的检查搜身没有院试严格,只简单检查了考蓝墨盒衣服头发等地方有没有夹带,其余都不在意。
据说越到后面越严格,想想还挺让人期待的。
唯有一点,锦绣觉得十分反人类,拿这次的县试举例,一天考一科,一考就是五天,一般天亮时分发卷,即日交卷,交卷后有短暂的半个时辰供人休息,顺便解决生理问题。
当然在考试过程中,也允许人解决生理问题,小号就在号舍内,号舍早早地在桌子下准备了一个小黑桶供人使用。
至于大号,大部分人只能选择忍耐,因为忍不住去如厕的话,原则上也是可行的,但前提是先把试卷交给场内的考官管理,同时会有监考人陪同一起去如厕。
但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回来一身轻松的接着考了吗?
当然不是,因为当你回来后,就发现考官已经兢兢业业的在你考卷上盖上一个黑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就是俗称的“屎戳子。”
有了这玩意儿,不管你是诸葛在世,还是瑾瑜转生,人考官都觉得你卷子晦气,第一时间将之黜落,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被捡回去重新阅览。
闭眼假寐的锦绣听到走廊的动静,睁眼再一次打量这小小号舍,第一感谢他的身高,让他待在里面不至于太憋屈,说不得晚上还能伸直腿睡一觉。
第二感谢元老爷今早没有无原则的对他和周文两人溺爱到底,说什么都没让两人多喝一口水。现下想想,一连五天的吃喝拉撒都在号舍内,只要一想到这儿,锦绣开始感觉全身都不舒服了。
闭眼将这种奇异的感受压下去,睁开眼,就看到衙役开始给每个号舍分发试卷。
同时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敲锣声,伴随着衙役的喊声:“辛亥年靖林县童生试第一场正式开始!所有考生注意,场内严禁夹带,一经发现,严惩不贷!禁止说话,禁止传递私人物品,禁止不经考官同意,随意走动!请大家注意答题时间,保持安静!”
话落又是两声响亮的锣声。
锦绣想,就算阿文哥昨晚睡得晚,没睡够,今早上在考场睡着了,这种动静下,也该吓清醒了。
事实也如锦绣所料,刚陷入迷糊状态的周文,被这一通操作惊的心肝儿乱颤,哪还有瞌睡的念头,心跳加快,捂着胸口好半天没平复下来。
不过,等大致看了一遍考试题目后,心跳终于恢复正常,手下极稳的开始认真填写上姓名、年龄、籍贯及父祖三代履历。
这些在近一年的学习中,早被锦绣锻炼出来,不管题目会不会做,先把这几个内容认认真真写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头的锦绣也用非常漂亮的馆阁体填写好个人信息,才开始认真审题。
第一场考的是八股文,共有三小题。八股文是本朝科举考试的一种文体。
也称制义、制艺、时文、八比文。八股文章在四书五经中取题,内容则要求考生必须用古人的语气作答,绝对不允许考生自由发挥,而句子长短、字体的繁简、声调高低等也都要相对成文,字数也有相应的限制。1
八股文简单来讲,指的是文章的八个部分。
通常有固定模式,即: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
题目一律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原文。后四个部分每部分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起来共八股。2
锦绣边看题边提醒自己:要坚持圣人学说,不可放飞自我!
要模仿孔孟语气答题,不可随意发挥!
要引用圣贤教化世人的典故,不可轻用风花雪月典故玷污亵渎圣贤之人!
在心里一连告诫自己三遍,浏览一遍题目,做到大致心里有数,锦绣开始提笔答题。
第一题的题目是“百姓足,孰与不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题目中规中矩,没有截搭,也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典故,只要读过《论语》的人都知道,这句出自《论语·颜渊》。
“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对曰:“盍彻乎?”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对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大概意思是说,鲁哀公问有若:如果一个国家糟了饥荒,国家困难,用度跟不上,该怎么办?
有若回答鲁哀公:您为什么不实行彻法,只向国民抽取十分之一的税呢?
鲁哀公回答有若:现在抽取十分之二的税,我都不够用呢,怎么能实行只抽取十分之一税的彻法呢?
有若回答:“如果国民有足够的用度,您怎么会不够呢?如果百姓的用度都不够,您又怎么会够呢?”
锦绣想了下破题: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承题则是: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
写下这两句后,锦绣文思泉涌,在稿纸上洋洋洒洒写下数百字,犹觉不足,收笔时,还有意犹未尽之感。
念在现下不是随意发挥的时候,锦绣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考试三大原则,平心静气后,提笔写下最后的收结:吁!彻法之立,本以为民,而国用之足,乃由于此,何必加赋以求富哉!3
由于第一题答的非常顺畅,直接让锦绣的心情飞扬了起来,接下来一鼓作气,又自我感觉完美的完成了第二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走廊里巡视的杂役开始敲锣,意在提醒大家时间已经午时三刻。
锣声落下,号舍逐渐传来窸窸窣窣之声,这是考生开始啃干粮的动静。
锦绣仔细收起考卷稿纸笔墨,起身舒展筋骨,活动手脚,放松眼睛。
一抬头刚好和对面的老爷子视线对上。
锦绣不得不感叹一句:缘,妙不可言。
这老爷子可不正好是结保那天,在衙门遇见的那位嘛!
也不知老爷子还能不能看清几仗外的锦绣到底长啥样,只见老爷子仿佛随意一撇,随即非常有生活经验般的,起身招呼走廊里推着小车不断走动的衙役。
等衙役到了跟前,老爷子递给衙役几个铜板,衙役给老爷子一碗热水,老爷子将热水倒进随身的水壶,衙役干脆利落的收走碗。
老爷子又递给差役几个铜钱,指指车上,差役递给老爷子两个大包子。
期间两个人全程没说一句话,在巡视差役的监督下,完成了这笔肮脏的交易。
锦绣见状,摸摸临出门前,元老爷塞到怀里的钱袋子,想起元老爷不要怕花钱的殷切叮嘱,当即决定跟着老爷子同流合污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老爷子的样子,招来了推车的衙役。
等衙役走进,锦绣才发现,这小车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仅有热水热茶热汤,还有冒着热气的馒头包子点心。
上面明码标价,拒绝还价,每件物品价格都是外面的几倍到几十倍不等,差役眼里明晃晃写着“不买滚蛋”四个字。
锦绣咬着牙笑眯眯给了差役半两银子,只得了两碗热水,两个馒头两个包子,还要笑眯礼数十足的送人走。
心痛的咬开一个价值能在镇上最好酒楼吃一顿席面的包子,发现一口下去个还没咬出馅儿,锦绣嘴角直抽。
当即换了另一个看着胖乎乎白嫩嫩的包子,这下倒是尝出味儿了,是香菇猪肉馅儿的,香菇是冬天储存的干货,这没问题,猪肉处理的不好有股腥味儿,但他便宜,锦绣也勉强理解。
但他娘的盐像不要钱似的放,一口下去就齁死个人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现下的盐价已经不受朝廷管控,便宜到随便什么人都能抓两把浪费了吗?
锦绣面无表情的喝了一碗水,当即决定放弃这两个包子,吃相对安全的馒头,果然馒头除了放多了碱,看起来黄不拉几的,其他都很正常。
鉴于此,锦绣合理怀里,齁咸的包子是厨子受人指使,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让人多花钱买贵的要死的水喝,或者让买了包子的人不得不重新买其他吃食给他增加收入。
两个馒头吃的锦绣怨念十足,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对面的老爷子,只见老爷子竟然面不改色的,细嚼慢咽的,津津有味的,半眯着眼睛,慢吞吞吃完了两个包子。
锦绣先是惊讶,觉得老爷子好涵养,好忍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又觉得自己被针对了,这明显不是一个锅里出来的包子啊!否则也不可能他的能齁死个人,老爷子的反倒正正好。
怀着激愤的心情,锦绣在下午时分早早完成了第三题,在稿纸上修改期间,锦绣偶尔一抬头才惊觉,他中午大概是冤枉厨子了,因为对面的老爷子不停的喝水,喝水,然后红着脸在一边敞开的号舍内小解。
锦绣捂着自己异常灵敏的小鼻子,漫不经心的想:应该是老爷子味觉迟钝,加上牙口也不好了,中午吃包子才显得那么从容淡定。
第43章考试结束?蜡烛
看天色还早,距离掌灯还有些时间,锦绣谨慎的检查完稿纸上的内容,确定没有错漏,没有犯忌讳,当即提笔认真誊抄在考卷上。
等到抄完,揉揉酸疼的手腕,恍然发觉走廊已经挂上不少灯笼,自己号舍前刚好就有一个灯笼明晃晃的正对着头顶。
锦绣心说:怪不得没感觉到日头西斜天色已晚呢。
誊抄完,再确认一遍没有误写,没有污渍,卷面干净整洁后,将卷子小心整理起来,压在考蓝底层,免得不经意弄脏或是夜间吹风下雨,毁了考卷,等待明早考官当场封卷。
做好这一切,锦绣松口气,发现自己错过了晚饭时间,推着小车到处走的差役早不见了踪影,锦绣无法,只得慢吞吞从万能的考蓝里翻出元夫人让人准备的干粮,就着中午剩下的一点儿水,勉强吃了几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每隔一天就要洗头的锦绣,实在有些忍受不了自己一整天没洗漱的事实,但现在有个更致命的问题,就是他想嘘嘘。
锦绣只能捏着鼻子翻出桌子底下的小马桶,快速解决完生理需求,将马桶无限可能的往号舍门口放,随后无比纠结的看着摸过叽叽的手,陷入沉默。
锦绣心说,我可真是个狠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毫不留情的嫌弃。
皱着脸将差役不知何时放在桌角的一根蜡烛收进考蓝,想着县衙给自己发的这根蜡烛自个儿算是用不上了,但回头拿回家送给元老爷,说不得元老爷还能收藏起来做纪念品呢。
不过锦绣用不上,有的是人需要,也不是人人都像锦绣这么幸运,头顶就有一盏明晃晃的灯笼照明,早早的点了蜡,苦苦思索。
锦绣给考蓝腾了个最安全不过的地方,踮脚将桌板掀下来,一口气放在靠墙的架子上,充作床板之用。
你要问文弱书生没力气掀桌板怎么办?
不好意思,那你只能自己想办法将就一晚,哦不,是将就好几晚了,这么点儿考验都经受不起,还怎么考科举,当大官?
锦绣的一番操作,成功让对面起身活动手腕的老爷子惊讶的掉了手里的毛笔,老爷子仿佛看怪物似的看着锦绣,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使劲儿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锦绣朝老爷子露出和善的一笑,翻身上床,用元夫人给准备的皮衣紧紧将自己裹成蚕宝宝,就这么什么都没有的过了一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得不说锦绣这人一身的臭毛病,但有一点最好,能很快适应环境,就像他前一刻还在嫌弃糟糕的环境,简陋的吃食,硬邦邦的床板,以及并不好闻的味道,下一刻躺床上也能安然入睡。
尽管这一夜休息的十分不错,但第二天一早,考官糊完考卷,宣布可以休息半个时辰后,锦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拎着自己的马桶冲向茅厕。
众人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人影,等仔细看时,人影已消失在视线中。
在众人没反应过来前,锦绣先抢占了厕所,接水冲洗了马桶,顺便花几个铜板买了热水兑着井水洗了把脸,终于感觉一身轻松,才施施然拎着马桶返回自己号舍。
这时众人才从连夜奋战的辛苦中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起来行动,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不能理解锦绣的行为,因为在当下,受条件限制,很多人根本没办法像锦绣一样勤洗脸,勤洗头。
不说乡下人家,就是大户人家从小有人伺候的,头发也是十天半月才会偶尔洗一次,要是冬天的话,说不得几个月洗一次都是常事。
因而号舍的众人听到可以休息的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去洗漱,而是起身活动手脚,或是放心大胆的眯一会儿!再不济也是找点儿吃的填饱肚子才行。
锦绣觉得这群大老爷们儿太不讲究,这群人看着锦绣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白白净净,穿的一看就价值不菲,自然知道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都在心里想:被人宠坏了的,可以理解。
互相理解的双方,很快迎来了第二场考试,试帖诗。
试帖诗,也叫赋得体,以题前常冠以赋得二字得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为五言六韵或八韵排律,由帖经、试帖影响而产生。在前朝,题目范围与用韵的要求比较宽泛,不限制作诗之人的发挥,但到了本朝,逐渐开始规定韵脚。1
因为有许多诗作大家是看不起以试帖诗出名的读书人的,因为那些人认为,试帖诗限制了诗人的灵性,而一个擅长试帖诗的人,必然是善于钻营权谋之人,与读书人的清高不和。
当然另一方面来说,双方通常是互相瞧不起,因为在试帖诗派看来,对家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说的天花乱坠,诗写的再好,可惜你考了几十年,依然身无功名!
锦绣在等待发考卷的过程中,就在不断思考:“童生试要求用五言六韵,比起乡试会试的五言八韵,相对来说简单许多。再说我最擅长破题承题,就算遇到我最不擅长的试帖诗,我也能行,稳住!”
锦绣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试帖诗也有相对的破题和承题要求,并不是简单的给个题目,你自由发挥,只要不跑题就行。
这么想时,锦绣接到了巡检官的试卷,躬身无声道谢后,坐下简单翻阅考卷,共有五个题目,题目内容五花八门,看完锦绣大致心里有数,心态还能稳得住。
一般来说,出题的考官会从前人的诗句中选择一个典故中,一个成语,或者一句诗作为题目,这就要求答题的考生知道这个典故的出处,才能准确切题,要是不清楚出处,这题八成废了,因为你无法准确破题。
答题还要非常注意的一点,就是借用的典故不能生僻,要是你为了彰显自己的能耐,用了什么生僻典故,结果考官不知道典故出处。
那么不好意思,考官多半会评价一个“用事冷僻”,然后考生毫无疑问的名落孙山。
匆匆过了一遍注意事项,锦绣稳住心神,开始答题,虽然试帖诗是他最不擅长的一科,但也只是相对来说。这方面锦绣通过这几年的大量练习,已经能做到四平八稳,也就是俗称的无功无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苦思冥想,终于在这日傍晚完成五道题目,趁热打铁,再次检查稿纸上的内容,确定没有犯避讳和抬头上的错误,满意的趁着天色认真誊抄于考卷上。
这里说的避讳,意思非常明确,就是考试内容中,不能出现历代皇帝和孔孟二位圣贤的名字。
抬头说的是,如果遇到与皇帝有关的字,书写时要“抬两头,”“抬两头”与平常书札中所用的“空台”和“抬一头”有巨大的差异。
“空台”是书札中对于平辈的礼仪,书写时前面空出一个字的位置。
而“抬一头”则是书札中对长辈的礼仪,书写时需要另一起行,也叫“高抬。”
试帖诗中的“抬两头”,与前两者不同,是需要高出一个字的位置。如果答题过程中,需要直接称呼皇帝,则需要在“抬两头”的基础上,再抬一头。
时间就在锦绣不紧不慢的步调中匆忙渡过。
锦绣明显感觉到,到了第三天经论时,考场内部分人开始躁动不安,躁动的主要原因,除了在答题上的差异性,就是大家开始精力不济。
像锦绣对面的老爷子,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加上熬夜伤神,处在考试的巨大压力下,锦绣甚至觉得老爷子的前两天还花白的头发,好像开始雪白了。
有的人因为没有按时答完题目,在寻考官开始封卷时,精神崩溃,痛哭不已,直接被衙役架着扔出考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种氛围影响下,大家的情绪多少都受到了波动。
这间小院子里,只有锦绣,依然没心没肺,每日按时吃饭,早早睡觉,从不点蜡,早上第一个抢着如厕,第一个洗漱,将自己打理的整整齐齐,脸色红润,精神饱满,身上丝毫没有灰败之色。
每次寻考官封卷,都非常配合,丝毫没有拖延时间的举动。
平常的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不仅同考场的考生被锦绣刺激的不轻,开始熬夜做题,就连寻考官也被锦绣吸引,不时路过,在锦绣的试卷上扫上几眼。
然后惊讶的发现这孩子看着年纪小,像是闹着玩儿似的,其实内有沟壑,答题言之有物,加上一笔漂亮的馆阁体,总是让寻考官眼中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欣赏之色。
寻考官在走廊走动的频繁了,加剧了众人的紧张心理,大家感觉身上的压力越发大。
反倒是当事人锦绣,一点事儿没有的,该吃吃,该喝喝,该答题就答题,该睡觉也绝不耽搁,不紧张,没压力,精神倍儿棒。嫉妒的众人脸色扭曲,眼神凶狠。
众人心里暗骂锦绣惹事儿精,祈祷这个害人精早早地名落孙山,让现实教会他如何谦虚谨慎的做人。
可惜众人的祈祷上天仿佛没听见似的,锦绣在最后两天,感觉自己考出感觉来了,答题越发的顺溜儿,下笔如有神助,偶尔遇到问题,稍加思索也能迎刃而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四天的律赋题,是锦绣的长项。律赋指的是有一定格律的赋体,要求对偶工整,对音律和押韵有严格规定。
这种需要平时的大量积累,加上灵活运用,融会贯通,对锦绣而言难度不大。
因此,今天又是锦绣给众人带来刺激的一天。
众人恨得咬牙切齿,锦绣对此一无所知。
收好今天的考卷,锦绣只觉得神清气爽,胜利在望。只要熬过今晚,明天是允许在午后提前交卷的。
但考场内的其他人,则没有锦绣这么好的心态了,比如锦绣隔壁的年轻人,昨晚经论考试,当夜,锦绣就听见这位仁兄在号舍内小声抽泣,嘴里碎碎叨叨,说什么对不起爹娘兄弟,无颜回家面见亲人之类的。
边哭边答题,吵得锦绣从梦中惊起,本着大家都是考生,谁都不容易的原则,锦绣躺在干巴巴的床板上听他念叨了大半夜,直到实在熬不住睡过去,这位仁兄还在小声哭唧唧。
第二天早上,锦绣听着寻考官封卷时,这位仁兄平静的呼吸,猜想可能昨晚答的不错,也不枉自己大半夜不睡觉听他碎碎念发泄情绪。
没想到寻考官一走,锦绣就听见这位仁兄又碎碎念上了:“呼,幸好赶上了!我果然不能听爹的话,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哭出来我都要憋死了,还是娘说得对,该哭就哭,反正又没人看见!怕什么!边哭边答题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锦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脸都黑了,感觉好心全都喂了狗,在心里当场穿过薄薄的一层夹板,直接和隔壁仁兄来一场真刀真枪的友好交流。
转念一想,对面这人听声音就知道很年轻,听说话方式,说不得还是个娇滴滴的小男子汉呢,算了,真男人就不该这么小气和人计较这些小事。
还有锦绣对面的老爷子,好几次锦绣都是被老爷子答不出题,急的用脑袋撞桌板的声音惊的抬起头的。
不得不说,老爷子的脑袋是真结实,锦绣看着都疼,老爷子愣是在撞了几次桌板后,突然抬头,双眼放光,迅速提笔,埋头书写。
一连串动作流畅的锦绣不禁怀疑,用头撞桌子是老爷子答题灵感的来源,甚至小小的纠结了一下,下次自己答不出题,要不要也试试这个方法。
无奈,考试没给锦绣这个机会。
锦绣在第五天策论题中遨游,答题过程无比丝滑,毫不凝滞,期间都没抬一次头,隔壁小哭包哭唧唧的声音自动被他屏蔽,对面老爷子以头抢桌的行为再也无法惊扰他半分。
就在这种精神下,锦绣仅用一个上午。就无比流畅的完成了三道策论题。
策论通俗来讲,策是策问的策,论是议论文的论。
在内容上,和八股文有些类似,一般都是议论当下朝廷政治相关问题,然后献上自己的计策,简单来说,就是考官提出问题,你想办法解决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事实上没有这么理想,一般考生,都是没有参政议政经验的,其实对朝廷大事提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好见解,只要言之有物,不跑题就行。
如果策论写的好的话,能很快在读书人间树立自己的威望,当朝几位阁老的策论,这些年不时在民间流传,也有这些缘由在里头。
从这几天的考试题目中可以看出,靖林县的县令性子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稳扎稳打,不冒尖,不落窠臼,沉稳有度。
说实话,和锦绣的风格不是很搭,但锦绣自认为能很好地适应各种环境,也包括主考官的审题风格,这都不是重点。
仔细检查一遍考卷,收拾好考蓝,抬头一瞧,马上正午,锦绣不打算在考场内吃贵的要命,能齁死人的包子馒头,于是起身,示意寻考官自己想要交卷。
照例,寻考官是不能在考试期间与考生交流的,在锦绣亲眼见证下,寻考官带人糊好卷,才笑着对锦绣点头,示意锦绣可以出去。
锦绣的离开,冲击最大的就是隔壁的小哭包,听见这边糊卷的动静,怂叽叽的小哭包眼泪不受控制的又流下来。
一边答题一边还要注意不让眼泪掉到考卷上污了卷面整洁,对一般人来说,都是十分有难度的事,但对于小哭包来说,驾轻就熟,其熟练程度,已经让看了他好几天的寻考官都忍不住驻足。
想看看这小哭包是如何做到这么神奇不兼容的事的。
县令作为主考官,在中心考场位置设有专座,所有考生出考场,都要途径此地,锦绣远远地看见县令正低头翻阅,大概猜到县令是在阅卷,想来前几天的试卷,早的话成绩已经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没打扰人,远远地朝县令方向行了个礼,拎着考蓝,一身轻松的往考场出口方向走。
等人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县令抬头问下首的师爷:“程兄看好的就是刚才那小子?”
师爷放下手里的考卷,活动手腕,顺着锦绣离去的方向看一眼,转头笑着对县令道:“是他,这几年虽然没见过几面,但我家远青左一个锦绣,又一个锦绣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啦。”
县令好笑的隔空用食指点点师爷:“你啊,嘴硬心软!眼光倒是好,我看着是个沉稳的孩子。”
锦绣自然不知道县令和师爷的对话,他来到考场大门口,刚好和拎着篮子的楚舟碰上。
两人不在一个考场,这几天没见过面,今日一见,楚舟的脸色有些憔悴,锦绣上前小声询问:“你生病了吗?”
楚舟一愣,继而摇头失笑:“你看看周围,和你一样,神清气爽的又有几人?像我这样的才正常好吧!”
锦绣被楚舟一提醒,才想起这茬,嘿嘿一笑,给楚舟一个眼神:“如何?”
楚舟点头。
楚舟又给锦绣一个眼神:“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亦点头。
两人心领神会,不在这个话题多言,只一心等着考场开门。
锦绣抬头看看时间:“按照规矩,自午时过后,考场大门每隔半个时辰打开一次,看日头,应该还早,我们找地方歇会儿吧!”
此时出来的毕竟是少数,多的是人最后糊卷时哭爹喊娘的求考官多给自己一些时间。
两人很简单就在门口的大树下找到一个空着石桌,放下考蓝,锦绣松松全身筋骨,嫌弃的抽抽鼻子,对楚舟抱怨道:“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上一个时辰的澡!不够时辰都不出来的那种!这都什么味儿啊!”
楚舟也爱干净,但他以前在村里生活的环境不比现在好多少,因为见怪不怪,很能忍受,闻言笑锦绣:“虽说县试要考五天,但考试内容相对简单,以后能好一点,院试才三天!”
锦绣撇嘴:“没听早年考过的先生说吗?咱们县试虽然时间久,但好歹号舍有个口是开着的,有些地方考试,为了防止作弊,蜡烛一发,直接将人关进小黑屋,三天三夜不见天日,那才叫折磨人呢!”
楚舟一想那个场景,也忍不住打个冷颤:“我听书院的王先生说,当年考试内容没怎么折磨他,就是那个小黑屋的环境,差点儿让他被人抬着走出考场。”
两人神色轻松,旁若无人的交谈,到底引来其他出了考场的人的注意,现在这会儿出来的,要么是胸有成竹,要么是胸无点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部分人看两人年纪,都自动将两人归为后者。眼神里不自觉就流露出不屑的神色。
两人也不是在意别人眼光的人,一个心性坚韧,一个毫不在意,很快就到了考场大门打开的时辰。
出去的时候,锦绣问楚舟:“等下去哪儿?”
楚舟很习惯锦绣粗中有细的关怀,温声回答:“我兄长和族叔在外面等我,他们雇了村里的牛车,马上就能回村子。”
如此锦绣也放心了。
本来提前出来的人少,加上两个少年挤在大人中间,十分好辨认,几乎是一只脚踏出考场大门的瞬间,就被各自家里人认出来了。
锦绣只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这人还用心有余悸的声音哽咽道:“宝儿啊,吓死爹了!你吓死爹了!”
感觉怀抱越来越紧,锦绣稍一用力,睁开元老爷的怀抱,拉着元老爷往边上走,免得挡了后面人的路。
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爹,不是让您在家等着吗?实在静不下心,就去和朋友钓钓鱼,喝喝茶也行,您这是怎么了?”
到了路边的茶寮,元老爷拉着锦绣从上到下的检查一遍,最后确定他家宝儿脸色红润,精神十足,才放下心,一脸后怕道:“爹在家待不住,就来考场外走走。
你是没看到哇!第二天就有人哭着被赶出来,说是在考场大声喧哗来着!哭的那叫一个惨啊!爹看了都不忍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第三天,直接有人晕过去被抬出来,醒来后趴在考场大门上哭爹喊娘的要进去继续考!
后来还有感染风寒的,拉肚子的,顶撞寻考官的,总之被赶出来好多人,爹爹就怕你在里面也出什么问题!”
元老爷说话期间,下人已经利落的从自家带的食盒中拿出大大小小十几个碟子,整整齐齐摆了一桌。
元老爷亲手给锦绣倒茶:“来,宝儿,赶快喝口水,爹还记得那天早上你和阿文想多喝口水,爹愣是没敢让你多喝,这几天只要一想起这事儿,爹心里就不好受。
在考场一定受苦了!咱们先垫补点儿再回家,家里你娘给你做了好吃的!都是你爱吃的!”
第44章看榜?蜡烛?何烈?礼物
在元老爷慈爱的投喂下,锦绣吃了个半饱,摸摸凸起来的肚子,满足的叹口气。
元老爷想让锦绣先回家,他在这里等周文出来,但锦绣坚持:“我等阿文哥出来,咱们一起回,进考场那天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是他出来见不到我,心里该失落了。”
说着像模像样的叹口气道:“哎,谁让我这么人见人爱,阿文哥十分依赖我,离不开我呢!”
元老爷好笑又心疼的摸摸儿子脑袋瓜子:“那行,你上马车上睡一会儿,爹在外面等着,打发人回家给你娘报个信儿,她也能少操一份儿心!”
处理好一切,锦绣趴进马车,马车上元老爷早早让人铺上厚厚一层褥子,旁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上放着锦绣用惯了的荞麦壳儿枕头。车帘儿压下,车内昏昏沉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还不困的锦绣,见到这熟悉的情景,倒头困意袭来,任由外面热闹不已,他自睡了个昏天暗地。
直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将他吵醒,睁开眼就见到神色憔悴,脸冒油光的周文出现在视线内,周文旁边还跟着个笑的合不拢嘴的元老爷。
锦绣爬起身让出位置,让两人坐的舒服些,元老爷扬声吩咐外面的车夫赶车,放下车帘儿,周文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说。
但锦绣第一句就问:“阿文哥你都不洗脸的吗?劝你这幅样子千万别被外面的小姑娘看到,否则她们年少时的美好梦想要瞬间破灭!”
周文被这一打岔又一提醒,看看锦绣再想想自己,不可置信道:“考场内的水那么贵,你竟然舍得花钱洗脸?”
锦绣:“……”
元老爷被周文逗的哈哈大笑。
锦绣心说:我平常只是稍微节俭了些,并不是抠门,更不是虐待自己的抠门啊喂!
但他无力解释,因为他从元老爷和周文的眼中,看到了同款疑惑。
无力的挥挥手,锦绣轻易问出了元老爷打从一开始就小心翼翼避开没敢问的话题:“感觉咋样儿?”
周文骄傲的一扬下巴,眼神里全是自信:“你看我提前一个时辰出来,就知道我有多厉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没有灵魂的给周文鼓了两下掌,毫无诚意的夸赞道:“厉害厉害!”
元老爷在旁边呼吸加重。
周文非常随意的像是问锦绣今天早食吃了包子还是馒头似的问锦绣:“宝儿你应该没问题吧!”
锦绣矜持的点头:“自然!”
两人都没就这个话题进行更加深入的探讨,周文一骨碌溜进锦绣暖洋洋的被窝,舒服的直叹气,很快和锦绣一起陷入沉睡。
元老爷纠结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有一肚子话要讲,又不知道从哪儿讲起。
他想说两个孩子是不是太自信了些?平时看着也不像天纵奇才啊,怎么一考试就这么没遮没拦的狂呢?
还想说两个孩子刚才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对自己有没有把握?之前书院先生的话,到底是鼓励居多,还是对两人的实力的真实评估?
元老爷一肚子的纠结无处诉说,到了家想拉着元夫人说道说道,元夫人一会儿张罗让人给两个孩子准备洗漱沐浴用具,一会儿催促厨娘赶快将凉了的饭菜重新热上,根本没空搭理他。
元老爷想跟闺女出绣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出绣忙着帮丫鬟挑选哥哥弟弟等会儿要穿的衣服,要搭配的配饰。
元老爷想和姨娘们说说,姨娘们一个个躲瘟疫似的躲着他,全都跟在夫人身后,任凭夫人差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看的憋气,回过头找老伙计寿管家,寿管家一手拎着一个考蓝,笑呵呵的对他说:“老爷,刚才咱家少爷特意吩咐,这考蓝里的东西让其他人别碰,老奴不放心别人,就想着亲自给咱家少爷送过去。”
元老爷重重的叹口气,挥挥手让寿管家走了。
等人都围着两位从考场中出来的少爷打转时,大厅只剩下元老爷一人,元老爷脸上才露出一脸的笑,先是低低的笑,随后放声大笑,最后元老爷愉悦的笑声从大厅传出来,惊动了前来布置隔壁饭厅的元夫人。
元夫人脸上神情非常轻松,只轻声问元老爷:“您这是笑什么呢?”
元老爷摆手:“我啊,看见咱家锦绣好好地站在跟前儿,心里就踏实,忍不住开心!”
元夫人挥挥帕子走人,说元老爷是“瞎开心”。
不管是不是瞎开心,元老爷自个儿乐着呢!
这头并不快乐的锦绣一脸为难的抱着脱得光溜溜的自己,躲进浴桶里,对拿着帕子澡豆进来的几个丫鬟大声道:“都给我出去!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吧?少爷我自个儿洗!平日都是我自个儿洗的,今儿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门外小厮苦恼的声音传来:“少爷!这是夫人吩咐的!说您考试肯定累坏了,特意让人来服侍您的!”
锦绣一噎,好不容易打发了几个笑嘻嘻拿他当小孩儿,要占他便宜的丫鬟,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出来,之前在考场和楚舟说要洗一个时辰的话,终究是错付了。
和周文两人在饭厅碰面,周文脸蛋红扑扑的,红晕持久不散,锦绣奇道:“阿文哥你脸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凑到锦绣耳边,小声将刚才发生的事儿说了:“丫鬟非要给我洗澡,差点将我衣服全部脱光,要不是我反应快,直接从窗户跳出去,我的清白就不保了!”
说罢一脸心有余悸道:“大男子汉,身体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青云先生说了,男人的身体只给自己老婆看,别的女人休想耍流氓!”
锦绣:我不记得自己曾说过这话。
周文突然好奇道:“刚才姑姑有没有让丫鬟给你洗澡?”
锦绣翻白眼儿:“你觉得家里哪个丫鬟能在我捏起拳头后硬气的坚持自我?”
闻言周文羡慕的摸摸锦绣的小拳头:“我咋就这么稀罕你的小拳拳呢?”
两人说话间,外面呼啦啦进来一群人,包括元家所有主人在内,静静的围着饭桌坐下,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两人吃饭。
看的锦绣心里发毛,周文握筷子的手都不听使唤了,一个他最喜欢的四喜丸子,夹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咕噜噜顺着桌子滚到地上。
锦绣实在没忍住,放下筷子。
众人视线齐刷刷看过来。
用眼神询问锦绣:菜不和胃口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心说:考个试而已,我自己没事,全家疯了,这到底是折磨谁呢?
锦绣开口:“我从考场给大家带了礼物回来,东西交给寿管家保管了,你们等下可以去看看,要不等我吃完饭给你们也行,但是你们能不能别盯着我和阿文哥吃饭?我有点不习惯。”
众人闻言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
元老爷:“考场什么东西能带出来?”
元夫人:“考场竟然还能给人带礼物?”
姨娘们:“什么礼物?我家几辈子都没沾过读书人的东西!激动!”
出绣:“弟弟我现在就想看!”
锦绣莞尔:“好啊,那你带长辈们现在去看看可好?”
等人群又呼啦啦的离开,周文快速埋头扒饭,抬头时脸上沾了饭粒儿,晕晕乎乎的问锦绣:“我怎么不知考场能带出什么礼物?”
锦绣不在意道:“都是小事儿,考试期间,也不知为何,只第一天夜间发了一根蜡烛,其余几晚都是两根,不过我都没用上,细细算下来,刚好七根,大家一人一根,正正好。”
周文一脸敬佩的看着锦绣:“宝儿你还是和在书院时一样,从不留问题过夜,是不是白天就答完了所有题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矜持的点头:“还成吧!”
本以为大家对自个儿的礼物不会感兴趣,毕竟这年头外面买蜡烛虽然不便宜,但在元家,这东西还是很常见的,没想到大家对锦绣送的礼物显得异常珍惜。
出绣腾出一个装首饰的匣子,小心翼翼将蜡烛放进匣子里收起来,悄悄告诉锦绣:“弟弟,这是你第一次参加科考的见证,我一定要好好留着,将来就算嫁人,也要留着压箱底!”
锦绣被出绣逗笑,哄她:“那如果我以后每次参加科考,都给你带一根蜡烛回来,你手里这根是不是就不珍贵了?”
出绣坚定的摇头:“那样的话,我全部都收起来,一样珍贵!”
本以为出绣是孩子气的话,没想到回头元夫人拉着锦绣的手,悄悄告诉他:“你爹昨天高兴的啊,说那不是简单的蜡烛,是咱们老元家的希望,一激动,将蜡烛放家里的小祠堂去了,说要让祖宗也跟着一块儿乐呵乐呵。”
锦绣一囧:“娘,这成绩还没出来呢,爹就这样,万一要是我考不好,咱家祖宗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元夫人点点锦绣额头:“你爹是激动过头了没察觉出来,娘还能不知道你?读书一事上,就没说过大话!”
锦绣拉着元夫人手撒娇:“娘,瞧您说的,好像除了读书,其他事上,我就说过大话似的!”
元夫人给锦绣一个微妙的眼神,让锦绣自己体会。
一般来说县试五天后出榜单,榜上有名,即可继续参加接下来的府试,如若府试通过,则成名副其实的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和周文两人心态稳得很,第二天照常吃喝,读了一个时辰的书,换了轻便的衣服去楚师父武馆报道。
到了武馆,就连楚师父都有些惊讶,觉得这两孩子是真的心大。
但待在家里的元老爷,一觉醒来,处理了些日常事务,转头想找儿子说说话,结果管家告诉他:“少爷和文少爷去楚师父家的武馆了。”
元老爷这个纳闷儿啊,怎么感觉自家孩子下场考试,所有人都跟着着急上火,就他家两孩子,跟去书院上课似的,走个过场就回来,丝毫不见紧张的?
元老爷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儿,越不得劲儿,还越想。
一来二去的,自个儿先着急上火,夜里睡不着穿,着单衣去外面溜达了一圈儿,结果第二天一早,人就起不来了,。
熙和堂的大夫来了又去,直到第三位大夫确定,元老爷只是简单的风寒感冒加上心火旺盛,喝几贴药下去就能好后,一大家子人安下心来。
元老爷躺在床上起不来,一家子人的眼神终于从锦绣和周文身上转移到元老爷身上,元老爷被夫人小妾伺候着,儿子女儿侄子小意哄着,一天三顿把药当饭吃,心里美的不行,当即不上火了。
但风寒就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拖拖拉拉的人身上没力气,一天到晚在床上躺着,脸皱的跟包子褶儿似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临近放榜,楚舟和程远青冯舒年三人相约来元家拜访,听说元老爷病了,三人特意带了礼物去探病,元老爷很开心,笑呵呵的和几人说了几句,催几人快出去玩儿,免得过了病气。
等几人聚在锦绣书房时,周文才将元老爷生病的前因后果说了,末了补充:“我姑父这人啊,就是太在意我和宝儿了,没办法!”
说完心里美滋滋的,脸上不自觉就带出来了。
程远青长长的叹口气,皱着脸道:“我就不同了,你们也知道,我爹被县令大人拉去阅卷了,从出卷到放榜这段日子,都不让回家,算起来,我前前后后好几月没见着他老人家了。
幸好我爹只是个小小的师爷,要我爹是主考官,我今年就得避嫌,等来年再考了,这两天在家,我娘和奶奶不停的唠叨,烧香拜佛求祖宗保佑我考中,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实在受不了才出来避风头的。”
冯舒年一脸羡慕的对程远青道:“我多想我爹最近外出啊,可惜他老人家特意因为我下场的事儿,留在家里盯着。
你们不知道,我爹这几天看我的眼神有多恐怖,好像随时就要暴起,联合我娘将我就地正法似的。
我这小心肝儿啊,快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几人齐齐看向楚舟。
楚舟摊手,嘴角扯出个笑,声音温和道:“我在家闲着无事,翻书打发时间,我爹娘生怕我紧张过度,极力劝我出来走走。
但你们知道,我在书院也只有你们几个能说的上话的朋友,于是就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
要不要这么人间真实?
这时下人在门外提醒:“少爷,时辰差不多了,现在过去刚刚好。”
下人说的时辰,是去县衙外看放榜的时辰,几人和家里商量好了,在县衙对面定了个包间,能保证几人第一时间看到榜单。
几人起身,楚舟脸上难得露出羡慕的神色,让他的脸看起来生的动了很多:“锦绣这书房,真是让人垂涎啊!”
周文连连点头表示认同:“书架上有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比如你们看多的那本《青云先生梦游记》,可惜其他书太多了,不好,不好!”
冯舒年摸着额头,一脸头疼道:“您二位行行好吧,千万别说了,我就说来锦绣家,去他院子就行,再不济,去客厅将就一下我也不嫌弃,偏楚舟性子犟,指名要来书房。
我这双眼睛每次一看到这一屋子书,就不由自主流下悔恨的泪!恨自己没坚持到底,你说来这儿干嘛呀?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程远青笑而不语。
锦绣闻言,笑眯眯道:“那也好办,下次你来,想呆在那里就在哪里,我们几人还来书房。”
冯舒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舒年:“我感觉自己被针对了,并且有证据。”
几人说说笑笑间,不一会儿到了酒楼包间,小二上了一壶清茶,两碟点心,躬身退下。
已经有机灵的下人去下面等着,就等放榜的第一时间,好知道自己想要的消息。
几人神色轻松,说说笑笑,甚至说到了两个月后的府试,要不要提前去府城适应环境,要提前多久去合算。
这时,包厢门被敲响,小二躬身进来,对几人道:“这边有位公子,想临时和几位少爷拼个桌。”说罢转身让出了身后的少年。
这种事常见,一般是店家遇到双方都不想得罪的人,于是在中间牵线搭桥,具体如何,还要当事双方自行商定。
锦绣一抬头,就见一个看年纪十三四岁,身量和程远青差不多,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少年进来。
来人先躬身行礼,出口的声音意外的清脆文弱,和他的外表有些不搭。
“在下何烈,今日临时出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位置,想和几位临时拼凑一桌,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在外面,锦绣几人十分有礼,那就是谁年纪大谁开口,因此这种事一般都是由冯舒年处理。
锦绣在何烈开口的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看向何烈的目光复杂纠结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实在是,这个声音,太他娘的耳熟了。
这不就是那个,在他隔壁的,半夜三更边哭边答题的小哭包吗?
这一看就是硬汉的外表,这一看就利落异常的举止,这浓眉大眼小麦色的皮肤的长相,还有这一听就霸气的名字。
哪一点跟那个哭唧唧的家伙能对得上?
但锦绣肯定自己不会听错,这人绝对是三更半夜不睡觉的小哭包。
只见冯舒年已经邀请人坐下和人聊上了:“何兄可是何记银楼掌柜何宗明家的公子?”
何烈矜持的点头:“正是家父。”
既然人家已经大大方方承认了,作为回应,几人也简单介绍了自己。
何烈觉得锦绣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于是主动开口询问:“元兄可是有话要说?”
锦绣决定给自己一次反悔的机会,于是试探的询问:“何兄应考时,可是乙字号考场第三排十二号舍?”
何烈很惊讶:“元兄如何得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何烈一眼,幽幽道:“我是十三号舍的考生。”
何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蛋爆红,很快整个人从脖子到耳朵尖儿无一处不红,显得坐立难安,十分为难请的样子。
看得几人好奇不已。
几人的目光从锦绣身上移到何烈身上,又从何烈身上转移到锦绣身上。
何烈结结巴巴道:“你,你都听见了?”
锦绣幽幽道:“我睡着被吵醒,隔着门板陪你熬了一宿,你说呢?”
何烈紧张的站起身,额头上只冒虚汗,觉得自己今天进这个包厢,简直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何烈这会儿看锦绣的眼神,这哪儿是什么可可爱爱的小弟弟啊,简直是他人生黑点的见证者,是不□□,随时能将他不可见人的小毛病暴露出去的小恶魔。
起身时不小心打翻了身前的茶杯,茶水溅落到衣摆上,何烈顾不上去擦。
其他人好奇极了,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动,期望得到一个肯定答案。
何烈紧张的嗓子发干,觉得自己此生最大秘密即将曝光于人前,他就要无言面见江东父老,恨不得当场消失,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看差不多了,笑眯眯的对几双充满好奇的眼睛主人道:“没什么,这是我与何兄之间的小秘密。”
何烈听到锦绣这么说,还有些不可置信的眨眨眼,有些懵的看着锦绣。
锦绣邀请何烈坐在自己旁边。
何烈连连摆手,自己搬椅子,坐在了距离锦绣最远的位置,身板挺直,严阵以待,以防发生意外,可以随时跑路。
锦绣被和何烈的举动逗笑,但也没多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可能不小心将这人刺激的不轻,但他是个斯文人,要讲道理,不会做出什么逼迫人和自己友好聊天的霸王举动。
于是他自认为露出十分友好的笑容,遥遥对何烈举杯道:“没事,你别怕,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其他人:无趣。
何烈:这实在威胁我吧!这一定实在威胁我没跑了!啊啊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这么凑巧的事儿?我怎么会这么倒霉主动送上来被人威胁!娘,我想回家!爹,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轻易流泪了!
锦绣疑惑的看着何烈,他怎么觉得何烈看起来好像更紧张了?没看错的话,何烈的拳头多青筋暴起了,还有这牙齿咬的咯吱响是怎么回事?
斯文人锦绣一脸懵逼。
第45章成绩?府试?案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案首?成绩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明白人楚舟笑而不语,看两个想法南辕北辙的人坐在一起虚伪的互相吹嘘。
心情美滋滋。
就在这时,外面一声激动的大喊打散了包间里奇怪的气氛:“放榜啦放榜啦!”
三人这才收敛神色,脸上没了刚才说笑时的漫不经心。
整间酒楼的气氛瞬间被这一声喊提到高、潮,人群像是煮开了的沸水,闹哄哄的,听不清大家都在说什么,所有人神情异常激动亢奋,人群呼啦啦往外挤,酒楼的人瞬间少了一大半。
剩下的一小半多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例如锦绣他们,自然有小厮下人帮忙查看,只静静坐着,所有人一时没了说话的兴致,神色严肃。
酒楼里面静的可怕,外面声音清晰可闻。
锦绣心里还在想自己从史书看到的:“前朝时期,前三场每场考完都是当场放榜,称为圆案。直到最后一场考完放榜,榜上考生姓名按照先后次序横排,俗称长案。
到了本朝,开始实行考后五天统一放榜,据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考生当场得知自己的成绩,备受打击,进而影响接下来的正常发挥才改了规矩。
县试第一名称为案首,也称红案,最后一名考生名下用朱笔轻轻一勾,以示结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着有的没有,手里茶杯在锦绣手里滴溜溜转了无数圆润的圈儿,锦绣指尖灵活的把玩茶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担心考试成绩的人应有的态度。
一直盯着他的何烈简直被锦绣的这份淡定惊呆了,何烈再一次在心里确定,元锦绣,是个非常可怕的人!以后一定不能得罪!
锦绣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行为给何烈带来了多大的打击,只发觉手突然间被人握住,一想就知道是坐在旁边的冯舒年。
锦绣无语的出声打破这沉默的气氛:“舒年,你别紧张!你不是吹嘘自己很有把握,考官出的题你都答上了嘛!你到底在紧张啥呀?”
冯舒年嗓子发干,立即否认:“我没有!不紧张!”
锦绣:“可是你握着我的手在抖。”
坐在锦绣另一边的周文也突然握住锦绣的另一只手,锦绣手里的茶杯失去了手指的支撑,应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锦绣:“阿文哥,你也紧张。”
周文当即梗着脖子否认:“我没有,不紧张!”
锦绣将藏在桌下的两只手放在桌面上,桌上四只手立刻无所遁应,桌面当即发生轻微的震动现象。
冯舒年和周文略感丢脸,快速抽回手,假装无事发生,给自己倒杯茶压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好吧,你们都不紧张,是我紧张,刚才我眼花看错了。”
楚舟摆着一张高冷脸站在窗边观察对面的情况,给几人进行现场转播:“放榜的衙役出来了,现下开始张贴了,具体看不清,但榜单看起来还挺长,我估计上榜的至少有百人。”
几人一听呼啦啦全挤到窗边往下看,事实上,整个酒楼的人也在和他们做着相同的事,窗口人头攒动,热闹不已,锦绣生怕有人不小心太兴奋,把自个儿挤出窗口,从二楼直接掉下去。
锦绣眼力好,给几人进行实况转播:“榜单从后往前张贴,最后一名好像是一名为张三伟的学子,位置很显眼呀,真是险之又险,无比幸运!”
锦绣话音刚落,就见下面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又跳又叫,嘴里大喊:“我上榜了!上榜了,我张三伟终于上榜了!”
说完人就激动的晕了过去,周围瞬间围了一圈儿他的亲人,口中有称“三哥”的,有称“三爷爷”的,又是掐人中,又是喊大夫的,好不热闹。
刚好这人锦绣和周文都熟悉,就是那天在县衙办理结保的老人,也是县试时坐在锦绣对面的老爷子。
几人一看瞬间激动不已,周文拉着锦绣的袖子使劲儿摇晃:“宝儿宝儿,快!看看我在哪儿!”
锦绣好不容易从周文手里保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袖子,一抬头,对上几双亮晶晶的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奈道:“因为最后一名位置显眼,末尾还有红线勾画,我才能看的清,你们真以为我是千里眼不成?”
几人也不失望,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楼下,因为这会儿已经陆续有人往酒楼跑,不少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名次。
元家下人利用自己灵活无比的身形,一马当先冲在前面,随着放榜衙役的速度大致扫了一遍,始终没瞧见自家少爷的名字,待要仔细看时,就听前面人群中有人惊呼:“案首,元锦绣!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下人先是惊喜,随即奋力挤开前面的人群,上前在案首元锦绣的名字上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又仔细比对人名下面的籍贯,没错!都没错!
小厮当场激动的大喊:“少爷!少爷!案首!我家少爷是案首!”
一路小跑着冲出人群,又大喊着进了酒楼,爬上二楼。
等小厮到二楼报喜时,刚才通过窗户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几人已经知道了锦绣中了案首的消息,一轮恭贺流程都走完了。
小厮一进来,周文先一步截断他的话头:“好了,我们都知道宝儿中了案首,我呢?我多少名?”
小厮被周文问的一懵,反应过来才挠着脸不好意思道:“我在前头瞧见了咱家少爷的名字,一激动就给忘了看文少爷的名次了!”
说罢就要转身:“小的这就下去仔细瞧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出包间门呢,就有程远青家的小厮上来,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一口气将所有人的名次都说的清清楚楚:“少爷您是二十七名,冯少爷是三十名,周少爷是二十五名,楚公子最棒!第三名!”
这人话音刚落,冯舒年家的下人也冲上来了,一脸的喜气挡都挡不住,又重复了一遍众人的名次。
很好,这下没问题了,众人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看向焦急站在窗口往下瞧的新伙伴何烈。
索性何家人也没让主人久等,只不过样子分外狼狈些而已,手里拎着一只鞋,脚上穿着一只明显不属于他的鞋,头发被挤的早就乱了,白色的衣领上还有好几道黑乎乎的手印。
来人咧着嘴傻乐:“少爷,您是第八名!第八名!”
锦绣几人瞬间将视线转移到高兴傻了的何烈身上,话说完全没看出来,这位瞧着浓眉大眼没有心眼一身正气的25书屋,没想到是个内秀的。
除了锦绣,其余人心里都在想:是个劲敌。
锦绣则在想:看不出来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哭包还有这实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既然成绩已经知晓,几人各自回家与家人分享喜悦。
路上,已经有机灵的下人先一步回元家报喜,周文的心情恢复平静,有些犯愁道:“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二十五名,好像在讽刺我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安慰他:“你想多了。”
周文坚持:“二十五,好像在骂人。”
锦绣反问:“那如果让你避开二十五,成为二十六呢?”
周文摇头拒绝:“每一名都是我用实力碾压下去的,为何要自降身价?”
锦绣耸肩:“这不是想的挺明白的吗?阿文哥你就是突然想矫情一下而已,我都明白。难道在知道你比舒年和远青的成绩好时,心里没有稍微窃喜一下吗?”
周文:“……”
心里的小骄傲在锦绣无情的话语碾压下碎成粉末随风飘远,此生不会回来。
两人到家时,马车直接从常年不开的大门驶进,周文坐立不安,想下车步行,寿管家在马车下笑呵呵的劝慰周文:“文少爷您就安心坐着吧,您二位受得起!老爷在书房等着呢!”
马车刚入,元家大门又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一切探视的目光,里面的下人个个喜气洋洋,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还有什么比主家一开心,就给下人多发月钱来的让人愉悦的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人们表示没有。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主家多放两次月钱。
锦绣旁观一路,发现元老爷还是做事非常有分寸的那个元老爷,只是过了县试,确实没必要大张旗鼓,外面没闹出什么动静,只自家人关了门热热闹闹的庆祝。
元家几位主子一齐出动,张罗着做好吃的,将厨娘和厨子指挥的滴溜溜转。
出绣指挥洒扫丫鬟扫院子,连花园假山上的灰尘都要擦拭一遍,更别说各种死角,都在出绣的监督下无所遁形。
锦绣和周文被寿管家带到了书房,元老爷穿着十分正式,见两人来了,招收叫两人到了跟前,抬手摸摸周文的脑袋:“阿文啊,自你三岁随你姑姑秀娘来到咱们元家,姑父是将你当成亲生儿子在疼的。
姑父怜你失了父母亲人,想将你正式认为义子,但碍于你是周家唯一的独苗,将来要继承周家香火才作罢。
在姑父心里,你依然是元家的一份子,逢年过节,元家的小祠堂也是对你和宝儿敞开的,这些你都明白吧?”
周文被元老爷突如其来的煽情说的伤心不已,泪珠在眼里打转,闻言狠狠的点头:“阿文都懂,姑父,阿文都明白!”
周文见过太多大户人家,对自家孩子管教严格,该打就打,该骂的时候也毫不含糊,但到了亲戚家孩子身上,客客气气,犯了错也只简单一句孩子还小,不懂事就带过。
想想元老爷动不动就提鸡毛掸子追他和宝儿的场景,周文心里十分明白一家人和亲戚的分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老爷怜惜的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都是好孩子,给咱们老元家争气,走,咱们将这好消息告诉祖宗去!让你爷爷在那边也高兴高兴!”
锦绣忍不住吐槽:“爹,您也太不见外了,阿文哥的祖宗姓周,您这么说,就不怕老周家的祖宗夜里找您谈心?”
元老爷一听又想找他的鸡毛掸子了。
锦绣还添了一把火:“爹啊,我可是听人说了,本来您老人家还好好躺在床上呢,结果听了好消息,一个猛子翻身起来,这病就不药而愈了?”
元老爷不想了,直接转身在书房找他的鸡毛掸子。
元家表面低调内里兴奋的庆祝了两个孩子县试通过,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还远远不到放松的时候。
元家气氛欢欢喜喜,但外面可就没这么平静了,什么时候都不乏自己不上进,整日觉得比自己强的都是有内幕之人。
当那些人知道案首只是个十岁的小娃娃,还是县里首富元老爷的独子时,各种见不得人的负面交易传言甚嚣尘上。
还有人组织考生去县衙闹事,县衙的衙役见了这些读书人也是头疼,打不得骂不得,讲道理对方的歪理比你还多,实在气人的很。
甚至有人直接上元家大门口叫嚷,想让锦绣出去给大家一个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气一点的,还知道下个拜帖,有些被自己脑补的事实冲昏了头脑的,直接大喇喇坐在元家大门口,一定要让元锦绣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
元家其他人气的不行,就当事人锦绣一脸淡定,元老爷虽然也生气,但还有理智,知道直接正面对上是最不理智的。
看锦绣还有闲心听曲儿,元老爷好奇道:“你都不怕的吗?要知道这些人要是继续闹下去,你的名声可就别想好了。”
锦绣边听曲儿边吃点心,闻言摆摆小手,胸有成竹道:“我已经让人给程师爷送信去了,我和程师爷也算是忘年交,这事儿程师爷会管的。”
元老爷内心惊讶:他其实和锦绣想到一处去了,不过元老爷要走的是县令夫人的路子,今早已经让元夫人将帖子送到县令夫人手上了,没想到自家儿子比他更快一步。
事情解决的很迅速,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前,县衙先是将上榜考生的试卷的手抄本张贴在衙门口,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在衙门闹事的主要人员抓了。
以他们严重影响朝廷法度为由,责令他们两年内不得参加县试。
那些闹事的人,大都是县试没过的人,本以为法不责众,没成想,一向稳住自持的县令大人,这次出手竟然这么不留情面,一群人瞬间傻了眼。
反观事件的中心人物锦绣,依然悠闲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紧接着就是四月的府试,到时候各个县的考生齐聚,难度比县试大了一截,丝毫不给人放松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紧张也是别人的,锦绣还是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坚持以前的读书习惯,有时间监督周文读书,偶尔逗逗冯舒年,小日子过的比元老爷舒心多了。
自从锦绣五年前上门将冯舒年和程远青爹说服后,两个家长将自家儿子在书院读书的监管权痛快的交给锦绣。
本着学习不成还能交朋友的原则,放心大胆的让自家孩子去了。
结果这次县试成绩出来,两家长辈对锦绣的信任,比自家儿子还坚固,眼见着自家儿子还沉浸在县试通过的余韵中不可自拔,两家长辈不约而同有了怒其不争的想法。
在让人一打听,人元家两孩子已经回书院好几天了,据说人家每天在书院跟着先生读书,一点儿时间都没耽搁。
回头再瞅瞅自家糟心孩子,两家长辈话不多说就是干,让人将自家不争气的儿子赛进马车,二话不说扔回书院。
两个难兄难弟回到宿舍见到锦绣三人,气不打一处来。
冯舒年一脸不开心的用手指指着锦绣鼻子道:“好你个元锦绣!亏我还这么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
楚舟毫无表情的脸上自然看不出纳闷的情绪,但语气倒是很到位:“发生了何事?”
冯舒年一脸控诉道:“我前些天还让人上元家询问锦绣这些日子的打算,锦绣明明让人给我传话,说要一直待在家里复习功课,免得生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一想,我爹那么信任锦绣,既然他都待在家里了,那我也哪儿都不去,我爹也不会说我什么!
谁成想这才过了三天,我爹让人一打听,就说锦绣自个儿卷铺盖回书院了!”
楚舟:“……”
楚舟觉得锦绣的声誉还能抢救一下,用眼神看向锦绣。
锦绣道:“你听我辩解,呸,不是,你听我解释!”
程远青和冯舒年两个受害人同时冷哼:“好啊,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
锦绣一想自己也没做亏心事儿啊,干嘛要心虚,于是理直气壮道:“我本来的打算是那样没错!但我在家,我爹紧张的不行。
刚开始是坐立难安,后来无心打理生意,再后来,晚上睡不着,一宿一宿的在院子里转圈到天亮。
熙和堂的大夫说了,我爹那是紧张过度,建议我爹和我隔开距离,等过一段时间,我府试过了,我爹心上没有压力,自然就好了!”
冯舒年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也不信。
显然楚舟也不信。
三人都不觉得元老爷那种见过世面的人物,会因为这点儿简单的小事焦躁至此。
就楚舟的个人感悟,他家几代贫农,他爹娘虽然对他下场考试持紧张态度,但也没焦虑到失眠。
三人齐齐看向锦绣。
锦绣耸肩:“事实如此,你们知道的,如若你们问了,我从不说谎。”
三人视线转向周文。
周文苦着脸点头。
并一脸纠结道:“本来宝儿想自己来书院住一段日子,让我留在家里看着姑父,没成想,姑父每日看着我,也能想到在书院的宝儿,这病啊,越加严重了,于是我也搬来书院了。”
几人知道周文的性子,最诚实善良不过了,既然周文这么讲,几人也无话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大家又聚齐了,锦绣也不客气,稍微适应了一下就重新找回自己当监督员的感觉,盯着周文三人有目的的读书。
府试的考试内容和县试相差不多,但府试考试时间只持续三天,录取人数仅有五十人,这点上来说,难道陡然增加。
三人知道自己的水平,因此不敢大意,锦绣有空给三人讲解考试要点,几人心里还挺感激。
就连在读书上有自己独特的方法,坚持独立思考的楚舟,也经常被锦绣讲解的要点和小技巧吸引,几人经常私下里交流。
刚开始几天还不觉得,又过了几天,府试开始报名,书院将所有应考的学生名单统一收集起来上报,几人终于感觉到紧张。
冯舒年焦躁不安的在院子里转圈:“府试一年才录取五十人,我刚看了下,光咱们书院的学兄们,今年应考的就有三十几人!这可如何是好?”
程远青和周文实力不济,听了冯舒年的话,顿时愁上心头。
周文苦着脸道:“我该不会像那张三伟似的,五六十岁,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还要孙子搀着进考场吧?”
张三伟,就是榜单最后一名,当场激动的晕过去的老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想那个场景,几人瞬间其涮涮打个冷战。
锦绣一针见血:“你们现在努力了,不一定会上榜,但不努力,肯定不会上榜!”
被锦绣的毒鸡汤奶到的几人发奋苦读,用功程度让每天巡查院子的胖管事惊讶,胖管事一度看着几人的院子灯火经常一夜未灭,几个孩子除了锦绣,都顶着黑眼圈儿游魂似的在书院晃荡。
胖管事有时候忍不住劝几人:“读书累了停下来休息休息吧,小小年纪身体熬坏了不值得!”
但锦绣心里有数,肯定的告诉胖管事:“我心里有数,不会坏的。”
几个顶着黑眼圈儿在院子里飘的也告诉胖管事:“我们可精神了!内心世界全所未有的满足!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胖管事:“……”
成吧,你们开心就好。
就这样过了几天,到了结保的时间。
府试结保,比县试要求多一名廪生,也就是要有四名村人,两名秀才保举,实行连坐制,如果其中一人犯了重大过错,其余人也会连坐。
因此找的保人也要双方互相信得过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着府试距离较远的原因,只要提前将结保人的相关文书整理齐全,考试时带上即可。
到了这时,路途遥远的就可提前出发前往府城,县城的车马行生意也会因此变得好上不少。
这院子住的几人在府城都有各自的住处,锦绣也就不操这份闲心,只有楚舟,锦绣私底下问了。
楚舟回答,他们同村有位族兄在府城读书,他提前与人家商议好了,暂时在他家借住一段时间。
于是几人商议好一起出发的时间,热热闹闹好几辆马车前往府城。
元老爷想跟着一起,但被锦绣和周文言辞拒绝了,锦绣甚至用上了“爹您自己照镜子看看自个儿现在是什么情况再来说这话行吗?到时候到了府城是我和阿文哥照顾您还是您老人家照顾我们?”这种话。
元老爷表现的很颓丧,但颓丧不过一刻钟,又风风火火张罗着给锦绣准备要带的物品,还有写的厚厚一沓书信。
林林总总,有给锦绣应急用的,有给五姐夏绣的,五花八门,不怕锦绣遇到困难找不到人帮忙。
元夏绣,元家第五女,钱姨娘的大女儿,今年二十六岁,前段时间感染风寒一直没好的那位。
锦绣这次去,就是住在姐姐姐夫家。
车上拉拉杂杂带了不少钱姨娘给闺女准备的东西,包括前段时间做的各种红彤彤的衣服鞋袜香囊手帕腰带抹额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满的都是钱姨娘对女儿的爱。
按照锦绣的想打,还是自个儿住着舒服,但元家全家都不放心他和周文两个孩子单独住在外面,说什么都不同意他的观点,锦绣只要露出想反抗的意思,一大家子人就能给他表演一个当场哭泣。
锦绣只能当个好孩子,乖乖听大家的话。
从城关镇到德宁府,马车快的话一天的路程,锦绣他们这种速度,需要在外面过夜。
因此这次的车队里不仅有下人小厮,还有元老爷特意请来的楚师父以及楚师父的朋友们给众人保驾护航。
队伍的安全性大大增加,在野外过夜就显得十分淡定。
几人还很有闲情雅致的在傍晚时分,找了处背风地方,进行了一场读书人间斯文的野炊。
值得说道的是,队伍在傍晚安营扎寨时,遇到了另一波同样前往府城应考的考生队伍,其中就有何家银楼的少东家何烈。
何烈见到锦绣,脸色巨变,当即转身就要离开此地,一只脚都已经踩到自己马车上了,硬生生被锦绣一只手给拽回去。
何烈十分崩溃道:“元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锦绣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仿若真的听不懂何烈在说什么:“何兄,我还没问你呢,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为何一见到我转身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咱们难道不是拥有共同秘密的好朋友吗?”
何烈心想:来了,又来了!赤果果的威胁啊!这是在提醒我,我还有把柄握在他手心,要我乖乖听话的意思吧?
何烈嘴上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哪有?我这是见到元兄,一时激动,想起马车内还有些家母亲手准备的吃食,想亲自拿给你,请你帮忙品鉴一二。”
锦绣满意了,不管这人为何见了这么斯文和善的自己要跑,只要对方亲口承认没有逃避自己的意思,其他的锦绣是不愿意多加追究的。
太费神。
他的脑子还要用来读书呢!
第46章府城姐姐?夏绣林家
锦绣都没想到生活处处有惊喜,何烈这样的人,有些事上意外的有原则。
这天晚饭后,周文几人凑在一起接受锦绣的再教育,楚舟也搬了个小板凳旁听。
用楚舟的话说:“我辈读书人,谁还没有个当状元做大官的梦想了?既然你能是案首,我自认为也不差,为何不能取长补短,期待下次考试超越你呢!”
楚舟说完,其余几人用看勇士的眼神崇拜的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不是说几人觉得楚舟不自量力,在几人心里,楚舟读书上非常有一套。
几人是觉得,这么直接说出来,万一锦绣恼羞成怒,一拳头下去,楚舟不得当场去掉半条命?
但楚舟没在怕的。
不仅楚舟没在怕的,就连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言的何烈也一脸认同:“没错,楚兄一下子就说到我的心坎儿里去了!”
锦绣觉得,楚舟能这么想一点儿不奇怪,关键是这个遇事就哭唧唧,偏本身还有一定实力的何烈,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锦绣意味声长的看了何烈一眼,何烈刚伸出试探的小脚立即缩回去,躲在楚舟身后不敢出来。
看楚舟的小眼神,简直像看一个强抢良家妇男的街头恶霸,还是下巴上粘着两颗巨大黑痣的那种。
锦绣见状觉得这人更有趣了。
一路平安到了府城,几方人马在城门口分道扬镳,剩下锦绣和楚师父的镖师朋友们。
楚师父十分讲原则,既然答应了元老爷一路护送锦绣,说什么都要将锦绣几人送到家门口才放心。
无法,锦绣和周文两人,带着浩浩荡荡十几个镖师招摇过市,引来不少人围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到了林家大门口,锦绣使人送上元家拜帖,林家大门很快被人从内里打开,一身着暗红色褙子,身条如弱柳扶风的女子被人搀扶着从门内走出。
锦绣这些年偶尔随元老爷来府城办事,见过几次这位姐姐,双方算得上熟悉,因而一见面,两人都表现的十分热络。
锦绣和周文上前给姐姐夏绣行礼,夏绣急忙让人扶起两人,自己忍不住咳嗽几声,锦绣上前自然的接替旁边丫鬟的工作,给夏绣拍背。
嘴里不住抱怨:“之前家里来人说姐姐您偶感风寒,一直未痊愈,没成想今日一见,竟然消瘦至此,姨娘若是知晓,定要伤心的!”
夏绣温凉的手握住锦绣的小手,轻轻摇头:“无碍。”说罢轻拍锦绣小手。
转而大方对周文身旁的楚师父等人道:“楚先生,这一趟劳烦您了,还请您进家宅让我略备薄酒聊表敬意。”
楚师父看一眼锦绣摇头道:“今日就不打扰了,我许久没回家中,今日好不容易来一趟,合该先回家看看。”
楚师父家就在府城,还是府城大户人家,家中子嗣皆有出息,唯独出了楚师父这么个不按常理走的,据说楚师父家中父母也十分忧愁。
双方告辞后,夏绣带着锦绣进了林家大宅。
林家是商人之家,夏绣的夫婿林平凡是林家嫡长子,今年二十有六,与兄弟分家别过,父母跟嫡长子过日子。
林姐夫和夏绣膝下共育有两儿一女,长子林知春今年七岁,性格沉稳,次子林之夏今年六岁,性格较之活泼许多,三女林知秋今年四岁,长得玉雪可爱,性格安静,像极了母亲夏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去年冬天见过几个孩子一次,至今记忆深刻。夏绣姐姐将孩子教的极好。
一路走来,夏绣忍不住咳嗽,锦绣连让人给夏绣披上披风。
周文眼里充满了担忧:“夏绣姐姐,你身子一直不好,大夫如何说?钱姨娘在家里担心的不行,去庙里给你求了好几个平安符,我这次都带过来了,等下就给你。”
几人说着到了夏绣的屋子,夏绣脱下厚厚的披风,咳嗽几声,丫鬟忙端上一盏清肺止咳的枇杷汁,夏绣喝了,缓了好一会儿,气色才稍好。
看锦绣和周文眼里全是担心,夏绣声音气弱道:“姐姐没事,这是刚才吹了冷风才看起来严重些,平时不这样。
你们住的院子姐姐一早让人收拾出来,连枕头都是你们二人最喜爱的软枕,先让人带你们去休息,看缺了什么打发人来和姐姐说一声就是。
你们姐夫被生意上的伙伴临时喊出去,应该晚上才回来,至于几个孩子,知春和知夏两人在学堂跟着先生读书,至于知秋,我身子不好,拜托了手帕交帮忙照顾一二,等晚上你们就能见着了。”
等两人到了自己院子,将四周的下人都打发了,周文才苦恼的挠头,不太确定的对锦绣道:“宝儿,我觉得不对劲儿。”
锦绣挑眉:“哪里不对劲儿?”
周文努力回想,最后道:“哪里都不对劲儿。”
锦绣莞尔,心说还挺敏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周文:“夏绣姐姐为人大方爽朗,爹爹早写信将我们的行程告知与她,既然知道我们今天到府城,一定会提前做好准备,而不是像今日这样,慌慌张张的迎出来。
还有几个孩子,平日我和爹爹来家里,姐姐都要将将几个孩子叫出来见见人,既显得亲近,也不失了礼数,可今日姐姐如何说的?”
周文想了下,说起另一件事:“我也不是没见过感染风寒的人,若是身子骨差,加上家里条件不允许,拖拖拉拉几个月不好说的过去,可我记得夏绣姐姐身体一直保养的很好,前年我还教过她打五禽戏呢!”
锦绣也觉得夏绣的风寒比大家想的都严重,元家人收到信,来人只说夏绣病了,是风寒,大家虽然担心的不行,但绝对想不到会看起来这般严重。
周文敏锐的小雷达再次发挥它的作用:“还有啊,我总觉得姐夫家里的气氛怪怪的,路上的丫鬟小厮都不敢说话似的,和咱们家比差太多了。”
锦绣提醒他:“正常来说,咱们应该先去拜见林家老爷和老夫人的,但姐姐今日却道不急,说是晚饭时候一起见了,免得麻烦。”
听起来很不像话。
甚至说的上无礼。
周文的头发都要被他挠秃了,烦躁的叹气:“到底是怎么了吗?”
怎么了,锦绣也想知道。
到了晚饭时间,夏绣打发人请锦绣和周文去前厅吃饭,路上遇见从夏绣房间出来的三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孩子可可爱爱的冲锦绣叫舅舅,有模有样的给锦绣行礼,乐的锦绣从腰间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一一给三人分发。
礼物三个孩子很喜欢,拉着锦绣袖子一连声道谢,三人围着锦绣叽叽喳喳讲话,就连最沉稳的知春也笑眯眯的仰着脸好奇的看锦绣。
最可爱的知秋奶声奶气道:“舅舅,这个知了真可爱!”
锦绣摸摸小姑娘可爱的包包头,笑眯眯道:“这不是知了,是秋蝉,咱们家知秋的秋,是舅舅亲自画了图,特意请人打磨的哦。”
知秋闻言笑的牙齿都露出来了,抱着锦绣的手不放。
至于给知春和知夏的,则是两个精致的玉铃铛,匠人心思灵巧的用玉珠替换了里面铁珠,铃铛碰撞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
放到耳边细心听,才能听到铃铛声。
锦绣同样摸摸两个外甥的脑袋,一脸淡然道:“年前不是些心思说想要个铃铛,但你爹爹嫌吵闹不给买嘛!舅舅请人给你们打磨一个,不吵,还好看!”
两个小少年开心极了,抱着舅舅的胳膊不撒手。三个孩子围在小舅舅身边打转,看的周文眼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忙到:“哎哎,这可不是你们小舅舅一个人的功劳啊!这找匠人啊,给匠人付工钱啊,都有阿文舅舅一份儿!你们怎么就不知道感谢小舅舅呢?”
知秋抿嘴一笑,主动拉住周文的手道:“也谢谢阿文舅舅,知秋最喜欢小舅舅,第二喜欢阿文舅舅。”
周文故作勉强道:“也行吧,谁让这话是阿文舅舅最喜欢的知秋说的呢!”
夏绣看着几个孩子打闹了一会儿,才缓缓走出。几人见夏绣出来,连忙换上一副正经神色站好,假装刚才无事发生。
夏绣当没看见,对几人道:“走吧,别让长辈久等了。”
当即在前面领路,锦绣走在后面,从夏绣的背影中看出一股冷凝之气。
饭桌上,锦绣终于见到了林家的其他长辈,分别给长辈见过礼,林家姐夫热情又不失礼貌的和锦绣寒暄几句,就开始了食不言寝不语的吃饭环节。
锦绣心大,心想试探一下林家到底发生了何事,于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没耽搁自己的嘴。
周文心思敏锐,用眼角余光扫了一圈儿,发现几个孩子埋头吃饭,一言不发,本想说些什么,转念一想,宝儿那么聪明的人都没说什么,自己先别打草惊蛇了才好,于是也埋头扒饭。
元家几个大人的眼刀子已经在空中来回厮杀了好几个来回,几个孩子的表现愣是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饭后,夏绣当着全家人的面对锦绣和周文道:“爹爹将你二人托付给我,是让我这做姐姐的照料你们好好参加府试,为我元家争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见了长辈,全了礼数,想来公公婆婆也能理解,日后姐姐会让人将你们二人的吃食送到院子,就不必来回折腾了。
只盼你二人在院中安心读书,静待府试。”
此话正中二人下怀,两人当即应下。
元家另三人的脸色当即不好看了,又在锦绣看过去的时候恢复正常。
锦绣是个行动派,一般有问题当场就解决了,绝不留着过夜。
于是当夜,锦绣趁着周文睡着后,悄无声息的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直奔林家老两口的院子。
林老爷和林夫人分居多年,这在大户人家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难得的是,这二人今晚竟然在同一间屋子。
同时在屋子里的,还有林家姐夫林平风。
锦绣悄无声息的钻进隔壁小寝室,打晕了守夜的丫鬟,透过纸糊的窗户,清晰的看见林家三人的身影。
只听林老爷声音略带谴责道:“早说了让平风收敛着些,做的不要太过火,免得儿媳妇知道后闹起来不好看。现在这样也是咎由自取。”
林老夫人不屑冷哼:“现在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我和儿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当初是谁行事不谨慎被人抓了把柄?风哥儿是为了谁才想办法接触谭家庶女的?我儿堂堂八尺男儿在其中伏低做小,难道就不委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老爷才不怵林老夫人呢,当即冷笑:“伏低做小?委曲求全?被你这么一说,我都要不认识这两个词了!
平风难道不是顺其自然,顺水推舟,享受其中吗?
人谭家女儿送上门来,他刚好有借口占这个便宜!得了便宜还卖乖!想两头讨好,想得美!当谁看不懂似的,甭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林夫人啐了一口:“老不要脸的,是谁在外面和狐朋狗友喝酒,吹嘘自己是司狱司张大人家的亲戚,是经历司谭大人的亲家?享受外人的吹捧?”
林老爷一挥袖子,冷哼道:“无知妇人,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眼见林老爷恼羞成怒转身要走,林平风赶忙阻止:“爹,娘,你们就少说两句吧,现在不是争辩这个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我和语嫣的事已经被夏绣知道了,而且她手里握着我的把柄。
要是不按照她的心意做,她有可能鱼死网破。”
林老夫人冷笑道:“她不敢!为了知春兄妹的名声,她都要将这口气给我忍下来!”
林老爷气的摔杯子:“都是你这恶毒妇人惹得祸,要不是有你在家里支应,那谭语嫣一个外室,能将手伸到咱们家内宅给儿媳妇下毒?”
林老夫人有恃无恐道:“那又如何?一个娘家没有兄弟撑腰的绝户头,舒舒服服的当着我儿的家,不将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凭什么?
我就是让她不知不觉死了,谁又能把我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老爷气的直拍桌子:“警告过你多少遍了?元家今非昔比,元家这两孩子都不是泛泛之辈,眼看元家要起来了,你胆子竟然这么大!无知!愚蠢!”
林老夫人道:“我无知?我愚蠢?那两小子才多大?你看在饭桌上只知道吃,一看就傻的天真,等成事还早得很!何况,我要是想,有的是办法让小崽子有去无回。”
林平风打断两人的对掐:“娘,您别说了,知春几个孩子身边被夏绣保护的密不透风,况且今日情况特殊,夏绣才将孩子接回来,明日一早,孩子们还是要被送走。
还有前院的那两小子,院子周围全是夏绣的心腹,我的人根本没分毫接近的机会,由此可见,夏绣铁了心要和我作对到底了。”
林老爷渣的明明白白:“本来就是你不对,先瞒着儿媳妇在外面养外室,然后纵容外室带着孩子上门挑衅儿媳妇,还联合你娘这疯妇一起给儿媳妇下毒,最后下毒不成,让外室用娘家势力打压儿媳妇,儿媳妇手里握着你的把柄,你还用自己亲身孩子的名声威胁她一个做母亲的,是个人都忍不了。”
眼看两人还想说什么,林老爷摇摇晃晃起身,慢吞吞道:“元家两个小子是看着不中用,但元家一起来的下人可不傻,这几天收敛着些,既然儿媳妇不想让我们接触她娘家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左不过这一个月的事,等府试过后,总要离开的。”
锦绣:真他娘的渣的明白啊!
锦绣回到院子,写了个纸条交给外间守夜的小厮。小厮得了纸条,什么都没说,悄悄收进袖筒,转身出了院子,片刻便不见踪影。
锦绣伸个懒腰,抱着软乎乎的枕头,舒服的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发呆。
第二天中午,小厮找了个没人的时间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告诉锦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咱们的人说,这事儿在府城也不算什么秘密,那谭家庶女谭语嫣被姑爷养在外面,年前抱着孩子上门挑衅,好些人都看见了,咱家五小姐虽然将人打了出去,但后来生了好大的气。
谭语嫣是经历司谭经历家的庶女,而谭语嫣的生母,则是司狱司张大人的庶妹,谭语嫣就是连接司狱司和经历司的关键人物。
姑爷便趁此机会勾连上谭语嫣,想办法将林老爷从那场祸事中捞出来了。”
经历司,是市府衙门下辖部门,主要掌管出纳文移事务,和司狱司同级,主事人都是正八品,虽然是八品小官,但对付林家,足够了。
而其中最有意思的是,司狱司管事张志明,竟然是当初书院那个被人扒光了仍在花园的张志森的堂兄。
根据小厮传来的消息,这两人私底下其实关系非常复杂。
锦绣心想:可惜了夏绣姐姐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竟然遇到林长风这种人渣。
但锦绣也能明白夏绣不将事情真相告诉家里的原因。
这年头女人和离的极少,和离后能过的好的更少,除非你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除了社会背景原因,夏绣应该是舍不得三个孩子,因为一旦和离,几个孩子日后名声会因她受损。而且和离时,官府一定会将孩子判给男方,夏绣就要忍受常年母子分离的场面。
锦绣心里有个大致的猜测,等见到夏绣时,锦绣将周围人都打发了,在夏绣不解的目光中,悄悄问夏绣:“五姐姐,你是想不知不觉架空林家,自己做主人,还是想让碍眼的人全部悄无声息的病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绣吓了一跳,用审视的眼光看锦绣。
锦绣摆摆手安慰她:“姐姐,林家年前发生的事不难打听,加上后来我特意让人打听了一番,连蒙带猜的,基本都知道了。”
至于说自己大半夜不睡觉光明正大听墙角这么惊人的事,还是不要拿出来吓这个病的不轻的姐姐了。
夏绣也是个有主见的,片刻恢复清明后对锦绣和盘托出:“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了,我是想彻底架空林家,自己当家做主的。
虽然我运气不好嫁了这么个糟心玩意儿,但我命好,爹爹当初请人教了我不少做生意管家的本事,加上这几年用林家的产业练手,感觉也差不多了,有自信在爹爹的帮扶下,将林家产业扩大两倍。”
夏绣病弱苍白的脸上一脸自信:“等将来知春几个长大,家业交到他们手上时,说不得姐姐也能像爹爹一样弄个首富当当!”
锦绣愣了一瞬,很快点头:“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夏绣摆手,行动间尽是一家之主的威严:“宝儿你只要好好读书,就是对姐姐最大的帮助。”
说着恶狠狠的咬牙道:“一个小小八品经历家的庶女,都能欺我娘家无人撑腰,骑到我脖子上撒野!要是有一天,我娘家弟弟金榜题名!我看哪个还能这么猖狂!”
锦绣第一次强烈的意识到,自己对于元家,以及元家所有人的重要性。
他在元家众人的期待下降生,从出生起,就带着元家所有人的期望,只是所有人都愿意用最大努力给他一个宽松舒适的环境,让他感受不到其他人心中的急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下,锦绣回到屋子,提笔给元老爷写了封信,一本正经的分析了自己的重要性,并告诉元老爷,日后一定会更加注重自己的安全,保护好自己。
绝对是一封元老爷看了想打人的信。
索性锦绣也没想将信送出去,写完风干,小心的放进锦盒。
从这天起,周文神奇的发现,宝儿弟弟读书的态度开始认真了,对他的监督也更加严厉。以前他读书累了,宝儿还会说俏皮话哄他开心,现在不行了,宝儿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他无比严厉,只要他稍一露出懈怠,宝儿就能用竹篾照着他屁股抽。
不疼,但是丢面儿。
为了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大哥哥威严,周文最近读书读的,满脑子都是各种考点,见到个字儿,脑子不由自主的往出冒各种相关考题,魔怔了似的。
晚上,周文被锦绣盯着喝了一碗十全大补汤,苦着脸问锦绣:“宝儿啊,你能说说你这是怎么了吗?”
锦绣斜斜的撇他一眼,痛快的端起小厮手里的碗仰头灌下去,文雅的擦擦嘴,提起笔继续刚才的书写,过了一会儿才幽幽道:“因为我发现我这样,才能让人安心。”
周文不解:“安心?让谁安心?我一点儿都不安心啊!总觉得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似的。”
锦绣:那你的感觉还真准确。
锦绣:“你没发现,姐夫一家见到这样的我们,都很安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文点头:“那倒是,昨天见到姐夫,他还鼓励我好好读书,争取一次考过来着。”
锦绣笑而不语。
林家看到两个毫无威胁力的书呆子,当然安心。
夏绣看到自己弟弟这么用功读书,自然安心无比。
不过这些就不告诉憨憨的周文了吧,锦绣想。
第47章府试?赌场?时丹阳
就在所有人都安心的氛围中,锦绣和周文踏入了考场。
考场大门卯时一刻打开,众考生排队验看户籍文书,锦绣总结县试经验,和周文早早的到了考场外等候,脚步匆忙,等进了考场找着位置,还能适应一下环境,顺便眯一会儿。
府试除了考引,也就是准考证外,笔墨纸砚灯烛棉被等等,全部由考场提供。
锦绣和周文排在前面,很快就到了他们,两人分开由衙役搜身后,在四名执灯小童的带领下正是踏入考场。
两人考场照例不在一个方向,锦绣作为县案首,和其他县的案首们一起被安排在主考官的眼皮子底下考试,这也是县案首的特殊待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到的非常早,县案首们的号舍空无一人,锦绣进了号舍,先仔细观察这个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号舍,终于在角落位置发现一块儿灰不溜秋的抹布。
咬咬牙,简单对号舍的桌椅进行擦拭。
期间,旁边几个号舍陆续进来不少人,大家心知肚明,在场的人就是彼此本次府试的最大竞争者,一个个假装不经意的将对手扫视了个遍。
其中最年轻的,就是锦绣隔壁的考生,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样貌清秀,从锦绣号舍前经过时,锦绣不经意瞧了一眼。
是时下人们喜欢的读书人类型。
但对方看向锦绣时的眼神,瞬间让锦绣不喜,于是锦绣就觉得对方哪哪儿都不对自己胃口。
比如身上有一股桀骜之气,仰着鼻孔看人以及,都十七八的人了,说话一股变声期没缓过来的劲儿,实在难听!
当然锦绣隔壁的时丹阳肯定不知道锦绣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他心里此次府试的唯一对手这么想自己,说不得当场要撸袖子和锦绣比肌肉。
时丹阳,靖海县人士,年十八,是本次府试案首呼声最高的一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据说家学渊源,族中有人在朝中做官,本来前几年就准备下场考试,不巧碰到至亲去世,守了三年孝,今年才在人前崭露头角。
要是没有锦绣的存在的话,时丹阳就是本次府试中最亮眼的那颗星,因为他的年纪,成绩,身世,以及长相气质,各种条件杂糅在一起,让他在本次府试的读书人中呼声极高。
但有了锦绣,他就不是唯一一位耀眼的存在,时丹阳本想着两人能在考试前见一面,让他摸摸这位年仅十岁的县案首的底,没成想对方深居简出,几乎没人见过这位案首长什么样儿。
今天见着了,他觉得对方比他想象中的还小一些,但也比他想象中长得更好看些。
锦绣完全不知道时丹阳已经单方面将他当成全场唯一的竞争对手,只认认真真擦桌子,擦完桌子就闭目养神。
同时他完全能感受到来往众人投来的一道道或惊讶,或平静,或打量,或压抑的眼神,但他也能做到完全无视。
时辰一到,寻考官依次将考题以及笔墨纸砚送到众人手中,锦绣匆匆扫一眼题目,做到心中有数。
与县试不同的是,府试考三场,分别是帖经,杂文和策论。帖经考的是烤成的记诵能力,杂文考的是考生的辞章水平,而策论考的是考生的时政见解和眼光。
现在进行的第一场为正常,通过的人获得院试资格,接下来的两场则决定了本次考试的名次。
一般来说,府试共录取五十名考生,共分为甲乙两等,前十名为甲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时,第一场不过的,则不能进行第二场的考试。前两场考两天,每天考一场,第三场策论耗时较长,有两天时间供考生答题。
第一场的帖经考的是考生的记诵能力,这是锦绣的强项,不管是星际时代,还是现在,锦绣经过长期训练,基本上达到了过目不忘的能力。
于是这天对于锦绣来说,过的轻松。
同时,考场外的林家,夏绣对心腹嬷嬷道:“你是说,赌坊开盘压谁此次府试能得案首?”
嬷嬷知道自家小姐想听什么,于是道:“没错,现在呼声最高的是一名为时丹阳的少年,赔率是一比一,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稳拿此次案首。
至于咱家舅爷,一赔五十的赔率,但压他的人极少,只寥寥数个。”
夏绣皱眉不解:“宝儿是此次府试所有考生中年级最小的,还是咱们靖林县案首,为何没人看好他得案首?”
嬷嬷直言不讳:“老奴打听来的消息说,大多人认为,舅爷的案首是有水分的,他们觉得舅爷或许有过县试的实力,但案首的话,可能是县令大人为了自己的政绩,人为制造出来摆着好看的!”
夏绣闻言生气道:“一群蠢材!当初宝儿得了县案首,就有不少人质疑,但县令让人贴出所有人的答卷后,再也无人质疑宝儿的才华!他们怎么敢如此诋毁宝儿!”
嬷嬷劝慰道:“毕竟靖林县的事情没这么快传到府城,加上咱家舅爷自打来了家里,一心苦读几乎没出门交际,这时为他说话的人自然就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止是少,简直没有。
会仗义执言为锦绣出头的几人,几乎都在锦绣每天一封信的问候下,一心扑在读书上,也和锦绣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夏绣闻言思考片刻,让丫鬟从内间拿出一个黑色匣子打开,从里面取出十张银票交给嬷嬷:“去,都压宝儿!”
嬷嬷没说话,拿着银票出去了。
夏绣在椅子上闭眼坐了会儿,捂着胸口略显痛苦的喃喃自语:“爹呀,这可是女儿这几年攒下来的一半儿家当了,但愿您老人家说的是对的!”
当然夏绣不知道的是,锦绣在前天,无意间听院里的小厮说了赌坊开盘的事,当即决定拿出两年的压岁钱压自己能得案首。
同时还不忘鼓动周文,两人一起下注,押自己。
同时将这个好消息用书信方式告知其余几人,让其他人看着办,于是赌坊内,被人评价没有眼光的几个压锦绣的人,几乎就是锦绣的几位好友。
而考场内,经过一天的紧张考试,锦绣确定自己书写工整,没有错漏后,拉响了身边的铃铛。
片刻后一名寻考官带着两名衙役过来糊名,在锦绣亲眼见证下将考卷放入专用匣子,并收走所有物品包括笔墨纸砚后,挥手让锦绣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的离开也不是真离开考场,而是去专门供考生休息的区域等待正场成绩。
此时考场内考生的吃喝,都由官府负责,锦绣刚坐下吃了一块儿味道还不错的酥皮儿点心后,旁边一阵风似的,就坐了个人。
锦绣打眼一瞧,可不就是之前鼻孔看人的少年嘛!
来人非常自来熟的与锦绣搭话:“我知道你,元锦绣,你是靖林县案首。”
锦绣没什么表情的哦了一声,继续吃糕点,一天考试下来,确实饿了。
来人继续道:“我是时丹阳,靖海县案首,我很欣赏你,不相信你是他们口中说的吉祥物,我认定你是我此次府试中唯一的对手!”
锦绣:兄弟,你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
锦绣不知道这段时间外面发生了什么,自然不懂时丹阳到底在说啥。
于是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继续吃糕点。
但时丹阳这人就有个特点,你越是上赶着,他越是觉得你没意思,不想搭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一旦他认定了你,你要是不搭理他,他越兴奋,因为他觉得自己遇到了挑战,他喜欢这种势均力敌的挑战。
于是他用越加热情的语气道:“这是我的地址,不如我们府试后相约,以文会友如何?我现在住二叔家,你要是觉得不自在,我可以去你家,我都可以!”
锦绣用眼神示意:少年,你是否想太多?
然而少年并不觉得自己想太多,他正用热烈的眼神看向锦绣,期待这位小朋友能带给他更多惊喜。
时间就在时丹阳的喋喋不休与锦绣的默默不语中度过,不知过了多久,酥皮点心锦绣吃的腻了,肩膀突然被人一拍,锦绣回头,见到楚舟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身后。
时丹阳被打断,抬头一看发现楚舟,面色立马不好。
锦绣一看就知道这人误会了。
他知道楚舟一年四季这幅表情,时丹阳不知道啊,还以为楚舟是来挑衅他的,当即撸袖子就想干架。
楚舟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但心里对时丹阳的第一印象就不好,他们二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性格。
时丹阳的开朗和冯舒年不一样,冯舒年是和谁熟了都能聊得来,毫无心眼儿,因此相处久了,楚舟和冯舒年能说到一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丹阳不同,他的开朗是分人的,要是他看不上的人,是连一个眼神都欠奉,虽没说一个字,但全身上下写满了矜持傲慢。
这两人仿佛天生气场不和,彼此的第一印象差到极点。
眼看两人一句话没说就能莫名其妙打起来,锦绣立马拿出劝架的姿势好好和两人讲道理。
两人都用不满的眼神看向锦绣,等锦绣一个解释。
锦绣下巴一扬,谁都不爱。
眼神巡视半天,最终将目光投在桌上刚被他吃完的点心碟子上。
漫不经心的将点心碟子拿在手里,用非常温和的声音道:“我这人有个原则,就是能讲道理的事情绝不动手,我想你们不会在我面前打起来,故意不给我这个面子的对吧?”
两人刚想摇头。
就见锦绣轻轻松松将手里的碟子掰了一个豁口,笑眯眯的看两人一眼:“我相信二位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
两人意志开始动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手下继续,碟子瞬间四分五裂,然后在锦绣一双肉乎乎的小手下,变成了一堆无用的粉末。
锦绣笑眯眯:“相信两位现在能好好坐下来说话了是吧?”
两人齐齐点头。
楚舟眼底是果然如此的表情。
没见过世面的时丹阳,看锦绣的眼神简直是狂热,恨不得现在就拉锦绣回家,两人促膝长谈,抵足而眠。
在考场度过了艰难的大半夜,第二天天麻麻亮,锦绣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明白是正场成绩出来了。
出了号舍就见一群人挤挤攘攘的往前走,锦绣灵活的钻进人群,顺着人流方向前行,还没到跟前,不知是何人大喊一声:“甲等第一,元锦绣!为何不是时丹阳?这不可能!”
锦绣的第一反应:这为兄弟,莫非你也在赌坊押了钱,还押了时丹阳?
第二反应:兄台,难道你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自己过没过吗?
就在锦绣这么想时,人群不知何时悄悄分开,小锦绣周边自然而然成了真空地带。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人群中央面无表情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在场人眼中,锦绣确实是个孩子,将满十岁,一身稚气,脸蛋上还有婴儿肥,长得玉雪可爱,在周围灯火照应下,给本就十分的美貌添加了三分朦胧的色彩,让锦绣看着更为好看。
但再好看,他也还是个孩子啊,这么多大男人被一个孩子压在地上摩擦,心里难免不服,因此周围切切俗语声不绝于耳,对着锦绣指指点点的不在小数。
这时有人从人群中挤出来,锦绣一瞧,可不就是周文和冯舒年几人嘛!程远青的发冠都被人挤歪了,楚舟衣衫凌乱,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意外好笑。
就连一向躲着锦绣走的何烈,也不自觉站在锦绣身后,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两方人马莫名进入僵持状态。
锦绣觉得眼下的场景有意思极了,但显然他身边的小伙伴不觉得,周文紧张的握住锦绣的手,小声安抚他:“宝儿,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其余几人也道:“谁让你是我们兄弟!”
锦绣用在场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怕什么怕?忘了咱们还在场内呢!现在闹事,怕是想被赶出考场三年禁考了吧!”
话音落,周围的气氛突然活跃起来,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不明白事情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发展到刚才那一步。
回过神来的众人,立马散开,人群中传来嚷嚷声:“看过的麻烦让让,再下还没看自己的成绩呢!”
“再下也是,麻烦前面的高个儿仁兄代看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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