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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男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远,阿娅尝试眨了下眼。
咦,居然有眼皮。
她还以为所有充气娃娃都没眼皮,永远睁着一双眼睛。
她开始尝试动一动。
……别真的只能被人摆动啊!穿成充气娃娃够可怜了,如果还是不能动的植物人那简直太可怕了!
没有知觉,但是可以动。
她看见自己抬起了手。
男人的脚步声又逐渐近了,阿娅不敢再贸然动作,安静下来。
她想偷偷去观察男人,可她被放在箱子里。箱子似乎被放在桌子上。视线有限。
阿娅安静地听了一会儿,听见男人拉开椅子坐下。然后安静的房间里是他翻动纸页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娅刚想悄悄抬头观察,安静的房间中忽然响起一阵钢琴的旋律,吓了阿娅一跳。
是男人的手机铃声。
何景忱面前的桌面上摊开各种文件和书籍,两手里也捏着些档案。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亮起的名字。
时野。
何景忱接通电话,开的免提。
他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在资料上。还未开口,电话那一边的时野明朗的声线先传过来:“资料看完了吗?”
“在看。”何景忱的声音不像外表那样温柔阳光,而是低沉平缓的。平缓的声线带着一种天然的稳定人心之力。
电话那一边很吵杂,隐约能听见不同语种的笑闹声。
时野握着电话离开人群,周围安静了不少。他说:“阿静就拜托你了。她的病情你也知道。之前在你那里做了两次治疗,情况稍微好了一些。后来不得已出国中断,现在又不太乐观。她又出现了幻觉,晚上几乎一直噩梦尖叫。哎之前的治疗中断了两年现在继续应该影响不大吧?”
“不好说。”何景忱把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手指在桌面轻叩了两下。
“停停停……”电话那边的时野叫了一声,“我一听见你敲桌面条件反射一样怕被你催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景忱轻笑了一声,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笑着说:“找我催眠很贵的。
时野大笑了两声,声音愉悦:“行,其他事情等我回国再说。我朋友喊我了。”
“等等……别乱送东西。”
时野哈哈大笑,换成捉弄的口气:“我的何教授,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整天做研究做学术,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作为发小,我这不送你个最实用的礼物我告诉你,这款充气娃娃可是我亲自设计的,细节处亲手打造!全球限量版,独一无二。如果出售,原本的售价大概四十万左右。绝对比你一场催眠治疗值钱。”
“好意心领了,你还是拿回公司贩售吧。”何景忱无奈地说,“过几天回国的时候过来自己带走。”
“你这人……可怜我一片良苦用心啊!”
“没有商量。”
时野“啧”了一声,“行吧。不用拉倒。过几天回国我去你那抱回来!我自己用!”
嘟嘟嘟——
时野先挂断了电话。
何景忱无奈地摇摇头,苦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太理解时野。
时野是标准的富三代。家里亿万家产懒得继承,跑去自己创业。创业是好事。可是……他开的几家公司都和“性”有关。
套套。
爱的小道具。
av拍摄。
其中最暴利的就是爱之小道具中的充气娃娃。已经形成了全球顶级品牌,或者说成为了一种文化。
时野不缺钱,也并非猥琐男一流,他是真情实感地把“性”当成一种艺术。
何景忱不太理解时野的艺术,但是对于不理解的事情,何景忱选择尊重。
何景忱不再去想时野,重新去看送过来的资料。这些资料是时野妹妹时静的。时静有些心理上的疾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何景忱隐约听见身后的响声。他转过身去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的目光在桌子上装着充气娃娃的长盒子停了一瞬,又收回视线继续看资料。拿起一支钢笔在a4白纸上写写画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过多久,身后又响起了细微的响动。
何景忱皱了下眉,盯着桌子上的一个沙漏,暂时没有回头。
“砰——”的一声,是纸盒落地的声音。
何景忱转身。
桌子上的长盒子落在地上,里面的充气娃娃跌落时乱了姿势,两条大长腿分开搭在盒子边缘。柔软的发丝也有些乱。
何景忱皱眉。似乎犹豫了一瞬,他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盒子里的充气娃娃。
四十万的仿真娃娃质地精良,打眼看去,很像性感貌美的真人女性。
还是个裸的。
裸着太难看了。
何景忱拿起桌子上长盒子的盖子随意搭在盒身,转身回座位。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头。
盖子搭在盒身,唯两条大长腿露在外面。在室内不算明亮的光亮下,小腿纤细莹白,光滑的曲线延展至脚背,脚趾小巧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景忱重新走过去,把随手盖在上面的盖子拿下来,握住她的脚踝,细腻的仿真质地比人类的肌肤更娇软柔滑。
他握住充气娃娃的脚踝,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腿工整放进盒子里。做完这些,何景忱目光上移,落在充气娃娃胸口上的卡片。他拿起卡片,看了一眼。
yilia
她的名字?
何景忱把卡片重新放回去。
桌子上还有另外一个小号同包装的盒子,里面是yilia配套的服装。何景忱随手打在盒子看了一眼。
情趣内衣,女仆装,兔女郎,还有些其他的小玩具。
“这个时野……”何景忱无奈笑笑,把盖子盖上,重新回到书桌前整理资料。
他喜欢夜晚的宁静,也总是习惯了在夜里查阅资料。
时钟走向凌晨两点,他这才放下钢笔,起身去了楼上,冲了个凉水澡后睡觉。
夜深人静,时钟的滴答声越发显得清晰,一声又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娅尝试着张嘴,别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
“懒懒……”
阿娅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能够说话。可是她等了又等,并没有等到懒懒的回复。懒懒没有跟到这个世界吗?
阿娅忽然有点懵。
她来这个世界前,懒懒并没有告诉她任何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她连要去攻略谁都不知道!别说是不知道攻略目标了,连疑似目标也不知道啊!哪怕是让她知道一点关于历练者的线索也好呀!
阿娅轻轻踹了一下藏身的盒子。
一阵纸盒的闷响。
她轻轻推开盒子,在盒子里坐起来,就着从窗户洒进来的月光,观察室内。
这里不像家,更像是工作场所。雪白的超大工作桌,工工整整摆放的各种书籍、档案袋。桌子虽大,摆放却极为整齐。桌子上的沙漏和一块老旧的怀表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阿娅低头,诧异地看着奇怪的地板。
整个室内的地板像超大的黑色年轮,一圈又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娅隐约想起来,蒲蒲曾经拉着她做心理测试,似乎看见过类似的图案。
心理医生吗?
阿娅转动脖子,望向楼梯口的方向。
楼上居住,楼下办公吗?
凌晨三点,他应该睡得很沉了吧?
阿娅将手搭在盒子边缘。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她没有知觉,大脑命令肢体做动作,偏偏她觉察不出来自己有没有做出想要做的动作。只有她转动亲眼看见自己的手搭在了盒子沿儿,她才知道自己做出了动作。
幸好还有这双眼睛。
阿娅眼睛盯着知道腿脚,尝试着站起来。
突然地站起来,视线也高了很多,一下子看见对面墙壁上悬挂的古怪挂画。挂画上只有一些彩色的圆点。看上去平面的画图,却给人一种立体的感觉,好像那些彩色的圆点飘在她眼前。
阿娅好奇地朝挂画走过去,刚一迈步,没有知觉的她判断失误,一下子被藏身的箱子绊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轰——”的一声,她摔倒的声音在深夜里十分刺耳。
没有痛觉。
但是阿娅还是第一时间慌了。
——别漏气了啊!
楼上细微的声音让阿娅一愣,紧接着她就听见楼上何景忱走动的脚步声。
糟糕。把他吵醒了吗?
阿娅急忙爬起来,知觉错乱的她胡乱一抓,桌子上那个放在她服装用具的盒子落了地,里面的情趣内衣和各种小玩意儿落了一地。
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阿娅来不及管这些东西,急忙重新躺回藏身的盒子里,并且拉上了盖子。
何景忱站在楼梯上,诧异地扫视整个一楼工作室。一楼昏暗,看不清洒落的衣物,可敏锐的他还是觉察出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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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整个一楼工作室忽然灯光大亮。
何景忱一步步从楼梯走下来。寂静的夜里,他沉稳的脚步声异常清晰。
阿娅抿了下唇,屏住呼吸。
何景忱走到沙发旁,看了眼凌乱散了一地的内衣物,回头望了一眼开着的窗户。他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内衣物扔进纸盒内。
做完这些,他顺手从茶几上的纸抽盒里抽了一张湿巾反复擦了擦手。他动作不紧不慢,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茶几上的长盒子。
用过的湿巾被他扔进垃圾桶。他走到窗前将大窗户关上,顺手关了灯,又踩着木质楼梯一步步往楼上走。
长盒子里的阿娅仔细分辨,听到楼上重新归于平静,她轻轻舒了口气。不过她也没有再从长盒子里出来,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漆黑的长盒子里,目光空空望着眼前黑漆漆的盒子,有些失神。
这样的处境让她有些无措。更让她无措的是懒懒没有跟过来,她完全不知道历练的尊者任何线索。
懒懒将她送到这里来,会不会历练者就是刚刚这个男人?
阿娅细细回忆着懒懒曾经对她说过的关于历练尊者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懒懒并没有说的太详细,总结起来,大概就是上古时期六界之中,除人界之外的五界交战,最后恐怕五界都伤了根本。后来似乎是为了保护一件上古神器,五界中各出一尊者带着上古神器的线索,隐去身份和能力,混入人界,经千百回转世,只待最后需要时,得到记忆,回到本界。
阿娅皱眉。
邵承言的面容浮现在她眼前,还有那些类似地图一样的火焰印记。
“所以,是一张藏着上古神器的地图分成了五份,分别被五界尊者携带其一轮回人间?”
阿娅不甚确定地喃喃自语。
“承言是仙界尊者,除了仙界,还有神界、妖界、鬼界和魔界……”
阿娅眉头越走越紧。因为她发现再怎么分析,也是毫无线索。
安安静静的深夜里,阿娅忽然轻笑了一声。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眼中的迷茫犯愁不见,浮现几许亮光。
并非找到了这个世界尊者的线索,而且阿娅忽然发现她所谓的皱眉完全是心理作用。她没有人皮,也没有皱纹,额头光洁顺滑。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阿娅乖乖待在长盒子里,听着何景忱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叮咚”响起的门铃声,让阿娅猜到来者可能是昨天电话里提到的病人。
阿娅听见何景忱拉开椅子的声音,但是脚步声不是越来越远,而是越来越近的。阿娅正疑惑,便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抬了起来。
随着何景忱的脚步声,阿娅在长盒子里姿势别扭地晃呀晃。
阿娅听清楚了,耳边是何景忱上楼的声音。
阿娅了然,是因为病人过来,不方便充气娃娃这么私人的东西出现在工作场合影响工作吧。
阿娅没有猜错,何景忱将装着充气娃娃的长盒子,还有那个装着yilia服装的盒子一起放在了楼上的卧室里,转身疾步下楼开门。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文静的女孩子。
“何教授。”女孩子的声音低低的。
“自己过来的?”何景忱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一边说着一边让开位置,邀请时静进来。
时静遥遥头,挪着细小的步子跟进来,声音讷讷:“司机在外面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楼上何景忱的卧室里。
阿娅轻轻推开盒盖,从窗户洒进来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觉得刺眼。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这双充气娃娃的眼睛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是刺眼。她小心翼翼地在盒子里坐起来,观察着何景忱的卧室。
比起楼下宽敞明亮的超大工作室,何景忱的卧室要显得狭小许多。
——一床一桌一柜,再无其他。
阿娅歪着头,努力去听楼下的声音。只能听见细小的交谈声,却并听不真切。阿娅想了想,她觉得懒懒把她送到何景忱身边,和这里明显只有何景忱一个男性,那么何景忱是尊者的可能性应该有百分之九十!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阿娅决定悄悄观察一下何景忱。
她轻手轻脚地从长盒子里跨出来,踮着脚尖,刚要走出房间,忽然停下脚步。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现在光溜溜的样子不太雅观。
她又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翻看“原主”的服装。翻着翻着都是些太过情趣的情趣装,阿娅撇撇嘴。
阿娅偏过头望向何景忱的衣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小的犹豫之后,阿娅轻轻拉开何景忱的衣橱,随手拿出来一件白衬衫。何景忱的白衬衫穿在阿娅的身上,像一件短款连衣裙,遮住她的翘臀,大腿在两侧若隐若现。
阿娅悄悄走出房间,站在楼梯隐蔽处朝下张望。
楼下的工作室里,何景忱正在给时静做心理疏导。他端坐在椅子里,而时静整个身子无力地靠在椅背,泪流满面。
阿娅听着听着,逐渐听懂了时静的故事。
时静从小生活在家暴的环境中,又亲眼看见自己的妈妈被爸爸打死,所以一直有心理阴影没有走出来。
差不懂弄懂了时静的故事,阿娅便把注意力放在了何景忱的身上。她躲在角落里,遥遥望着何景忱的侧脸,看着他脸上和煦温和的浅笑,听着他用平缓温暖的声音开解时静。
是他吗?
他是她的唐僧肉吗?
阿娅用手指头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心理治疗持续了两个小时,时静擦干净眼睛,努力冲着何景忱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仍旧用低低小小的声音道谢。
何景忱亲自将时静送到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娅急忙起身,踮着脚尖小跑回何景忱的卧室,钻进藏身的盒子里。
何景忱一时之间没有上来,直到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才来楼上的卧室睡觉。
阿娅逐渐发现自己不仅没有知觉,也不需要吃饭和睡觉。
夜晚对于她太过漫长。等何景忱睡着,她从长盒子钻出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弯腰打量着酣眠的何景忱。
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着何景忱。
好看。
这个男人合着眼睛睡觉时安静的样子很乖,很好看。
他眼睫很长,没有向上翘着,而是直的。
阿娅慢吞吞地伸出手,用手指头轻轻拨弄了一下何景忱的眼睫。睡梦中的何景忱随着阿娅的动作,眼睫颤了一下,而后皱了下眉。
阿娅一惊,急忙蹲了下来。
何景忱并没有醒过来,微皱的眉头也很快舒展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蹲在一旁的阿娅仰起头来,好奇地盯着何景忱看了一会儿。屋外的阴云游走,遮了星月,从窗帘透进来的光淡了下去,阿娅看不太清何景忱的样子了。
阿娅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转身回到了藏身的长盒子里。
第二天清晨,何景忱依旧很早醒来。他揉了揉额头,还没睁开眼睛,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一阵震动。他摸到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时野”的名字,接通电话。
“这么早。”何景忱因为刚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倦音。
时野明朗的声线跳过来:“公司有事,我提前回国了。快来陪我去吃烤串!”
“这一大早的……”
何景忱打着哈欠起床,走到隔壁的浴室冲了个澡。他围着浴巾重新走回卧室,拉开衣橱,修长的手指在悬挂的衬衫间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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