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追缉(4)(1 / 2)

('「这里看起来很普通嘛……」

武判官环顾被照亮的地下室,十多坪、置放了数个高大书柜,柜子上书籍类型五花八门,从大众到专业书目都有,其中一侧墙边还靠了张长桌与椅子供给坐下,俨然一座小型图书馆,可以推测房间的所有人应该是个热衷x1取各方知识的人。

不过文判官不敢大意,越平凡无奇就越有可能藏掖着那个无名道士的Y谋,他仔细地巡视一排排书柜,想揪出其中猫腻,遗憾的是,来回走了五遍,什麽都没找到,当他决定先把调查目标先转移到长桌时,某本书却像被人伸手cH0U出来般缓缓移出柜子、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文判官挑了挑眉、弯身要捡起那本世界名着,没想到手才刚碰到封面,所有书竟突然哗啦哗啦倾柜而出,他赶忙退到侧边闪避,听到声响回头的武判官看着眼前的景象惊讶地瞪大眼。

「这是……敌袭?」

「不……是灵SaO。」

「可是这里没看到任何鬼呀?」

「恐怕也是用封魂阵藏起来了吧。」

文判官嘴上这麽说,实际上也觉得古怪,照理说封魂阵里的魂魄会完全与外界隔绝,不可能有力量移动物品、产生灵SaO,除非是别的阵法,或者……是因为阎王令随着段承霖来到这里,所以才打破了某些限制?

他的视线追着一部份自地面缓缓升空的书,目睹那些书在空中汇聚成一只大鸟、并往长桌的方向冲去,掠过武判官直直撞上墙壁某一处、再一本本弹落於桌面,咚咚咚咚,恰如他们方才在上头听到的

「武子,把墙破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年的经验让文判官直觉那後头大有文章,马上做出指示,武判官闻言脚跟一踅、举起斧头就朝白sE墙壁挥出十数刀,可惜墙上浮现一个八边形状的阵法挡掉了攻击,不过马尾少nV并不泄气,换上青sE长剑、提气、再次连斩,这回顺利地划破八卦阵、在书本们刚才撞击的地方开出洞来,丝丝光线从中透出。

武判官没等夥伴发话直接伸手搬开洞缘那些摇摇yu坠的碎石,担心她因太莽撞而落入圈套的文判官边碎念边快步走来,待跨过所有书堆,正好目睹墙後的真貌。

那是个约外头一半大小的密室,粗糙石壁上的圆洞里嵌了一根根白sE、长短不一的蜡烛,摇曳的明火将整个空间染成暖hsE,照亮摆了陶瓮的神坛和围着八卦桌排列的众多木棺。

「这是什麽啊?」

武判官绕着木棺,好奇地想打开查看,文判官叮咛她别赤手嚐试以免中了陷阱,於是马尾少nV用剑尖一一挑开盖子,然後发现每一口棺里都躺着一名三至六岁不等的孩童,他们的双眼被红布蒙住、几近透明的身T从嘴巴开始到脚底都被写了咒文的h布条裹得密密实实,诡异的景象让两鬼皱眉。

「……该不会是杀童案的受害者们?」

「不离十,凶手恐怕就是用这些咒文削弱并控制他们。」

「实在太可恶了!」

武判官生气地鼓起双颊,替孩子们打抱不平的同时伸手扯落蒙眼的红布,更为了不让青剑的剑气伤到已经很虚弱的魂元,特地掏出另一把紫sE小刀,当小刀靠近布条,上头的咒文便散发出赤红sE光芒抵御,只是没几秒就完全溃散,字迹开始从血红sE褪成橘sE、再到淡红,直至完全消失,束缚也啪地一声,瞬时断开。

待孩子们的魂元被解放,文判官旋即承接其後逐一回收,半刻後,他们来到神坛前、b其他要大两倍的木棺旁,一开盖,映入瞳中的熟悉面容让顿时让两鬼露出喜sE。

躺在里面的正是寻觅多时的式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尾少nV一把推落棺盖,俐落地袪除nV孩们身上的红布与咒文条,没多久,双胞胎便不约而同睁开双眼,茫然地盯着前方。

「小七小八,是我们啊,武子姐姐和阿文哥哥!听得到吗?」

武判官探手确认式神们的元魂状态後松了一口气,好在当初城隍爷在制作七鸢八凰的时候多下了一点工夫,让她们遇险时能进入沉眠避免灵气过度消耗,而听到呼唤的双胞胎此时机械式地转动眼珠看向他们,接着七鸢举起手,指向神坛,淡蓝sE的光点在她的指尖聚集,延长成一条细如发的光丝连接到坛上的瓮。

「神坛?有什麽吗?」

文判官立时起身走过去确认式神给予的线索,可刚接近,陶瓮就开始剧烈震动,并响起挟着极大悲伤的哭声,回荡在石室里。

呜哇……哇啊啊……好痛……妈妈……好痛……哇啊——

声音相当稚nEnG,其主人应该还是个幼童,武判官立即以灵气击碎了陶瓮,下秒,一抹的半透明、身形歪歪扭扭、腹部还镶了一张男童脸的魂影登时自碎片堆中出现,不过b起对方魂魄的损坏程度,令他们更意外的是眼前的畸形鬼戴着黑sE细框眼镜、穿着白衬衫,相貌与无名道士分毫不差。

「……彭育年?」

文判官有些迟疑地喊了名字,畸形鬼缓缓的点了点头、m0了m0自己腹部正在嚎啕的脸,两行血泪潸然落下,一向不擅思考的武判官愣着好一会,突然灵光一闪。

「等等……所以真的彭育年没Si而是被关在这吗?」

「不、彭育年Si去应该是事实,只是那个无名道士要利用他的躯T必不能让地府知晓他yAn寿已尽,因此才把魂藏起来,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判官的视线移向啼哭不已的「孩子」,那张脸纵然几乎和彭育年的魂T糅合,却依稀能看出它生前确实是变态道士会喜Ai的类型,但为何不是和其他受害者一样放在木棺、而要特地和彭育年关在一起?甚至做到融魂的地步?有什麽特殊意义吗?

文判官认为这孩子或许不只是个受害者,它身上一定还藏有与案子相关的秘密,只是就算想询问当事人,依它们的状况也无法回答,他叹了一口气,将八角盒对着彭育年和男童的混合T,选择先安置再做其他打算。

「本官乃城隍左右手之文判官,深受残害的可怜灵魂,速随本官返回地府,前往应去之处。」

话落,八角盒迸出金红sE的光芒笼罩了畸形鬼全身,瞬间,男童不哭了,用一种茫然的眼神往上瞅着和自己黏在一起的鬼,彭育年露出慈Ai的笑容轻抚两下,接着向文判官深深一鞠躬、指了指後头的神坛,嘴巴开阖几下,最後咻地一声被收入了盒子里,空中则残存着他提供线索的声音。

八卦镜、手链。

听完,文判官和回收完式神的武判官很有默契地凑到神坛前,花梨木制成的神龛空荡荡的,不但没有任何神像,也未焚香点烛,中央仅放了一面八卦镜。

「是这个吧?」

武判官才说着,手就伸过去推,然而怎麽推都文风不动,文判官怕镜子会被蛮力破坏,便要她到一旁等候,自己则将手掌覆上整个镜面,接着如上发条般顺时针挪动手腕,无奈镜子还是没有反应,他唔了一声,反方向再转一次,这回八卦镜总算松脱,同时从左侧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两鬼望向来源,竟看到墙面开了一条密道。

「另一个密室!」

文武判官异口同声、快步进入密道,石块砌成的通道足以容纳三人并排,跟之前走过的相b可说非常宽敞,两侧墙上每隔几公尺就嵌有白sE蜡烛,确保能够看清脚下。

不过这条路并不长,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便来到出口,方形的门框被石扉挡住大半,从余留的空隙可以看到紧接其後的是一处装潢摆设都与先前的山顶道场极为相似的空间,他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察看,发现已经有两个人在里面,一男一nV。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nV人穿着紫sE纱衣,双膝枕着方形座垫、面向摆了许多陶瓮的长桌直挺挺地跪着,男人则站在对方身後十几步之遥,身周飘着红黑相间的气,看着她两手合十、相当虔诚之貌,不发一语。

两鬼一眼就认出男人是段承霖,武判官像见到主人的大型犬、兴奋地就要冲出去,文判官连忙拦下来,摀住嘴、强制她噤声,马尾少nV不满地回头用眼神抗议,他只好低声提醒,他们目前在敌人的地盘里,还是低调为上。

听完解释,武判官只好跟着退回门後头的Y影里,一起敌不动我不动。

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弥漫在空气里,段承霖像座雕像、静静伫立着,盯着紫纱衣nV人很久、很久,久到他们怀疑他其实被下了定身咒的时候,一声呼唤划破了这份沉默。

「馥萱。」

段承霖的语调很柔很柔、轻飘飘的,彷佛怕吓到了谁,但仔细听就能发现藏在里头的颤抖,那是极度压抑情感的表现,紫纱衣nV人双肩一动,显然听到了,她缓缓地放下双手、站起来、转身,撩起覆盖在头上的罗纱。

文武判官见了nV人的真面目双双瞠目结舌,互看一眼确认彼此没有看错人。

然後,那张熟悉的柔美脸蛋上绽放了骄yAn般的灿烂笑容。

「哥,你终於来了。」

《待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哥,你知道吗?我等你等了好久好久,一直想着,万一你不愿意来要怎麽办?」

「但阿年一直鼓励我,跟我说不要放弃,你一定、一定会来。」

「太好了,他果然没有骗我。」

段馥萱对於已Si之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不感意外,好像这样面对面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她优雅地将头纱拨到脑後拢好,笑意YY、兀自说着话,轻巧的纱裙裙摆随着踏出的脚步一左、一右飘摇,有如翻腾的浪花。

一人一鬼间的距离并不算远,段馥萱很快便走到兄长身旁,投以期盼的眼神。

「哥,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来,走吧。」

说完便喜滋滋地要挽过段承霖,没想到不仅没碰到人、还直接穿过对方身T,段馥萱愣了下,在自己和兄长之间来回审视之後又试了几次,然而一成不变的结果让她逐渐缓下动作,最後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若有所思,周围空气也随着她的安静凝滞起来,沉闷的气氛让躲在暗处找机会出面的文武判官决定继续观望。

不过没多久,一串银铃似的轻笑便划破了这份沉默。

「没关系,反正阿年会有办法解决的。」

段馥萱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慢悠悠地走回长桌,接着提起桌面的陶壶往小茶杯注满锈红sE的YeT,并端起杯子咕噜咕噜一口气饮下,末了,她想到什麽似地,回眸问道。

「对了,我把慕慕找回来了,现在在隔壁房间睡着,你要去看看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馥萱的闲适与段承霖的凝重形成强烈对b,他看着笑逐颜开的妹妹,嘴巴开阖数次,才艰难地挤出只字片语来。

「……为什麽?」

「什麽?」

「你……你为什麽要和那个变态一起……为什麽要那样对待他们……?」

「哥,你说谁啊?」

「少装傻!你明知道我问的是惨Si在你手下的那些孩子!」

段承霖大吼驳斥了妹妹,指她故意隐瞒,段馥萱却一脸惊恐地抿起唇,睁大的双眼里带着无辜和浓浓的疑惑。

「哥,你是不是误会什麽了?我不知道什麽惨Si的孩子啊?」

「是吗?要不要拿镜子看看自己?你从小到大,只要心虚、说谎、紧张,都是现在这副表情,馥萱,你骗不过我的。」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怎麽能怀疑我!」

「我也不想怀疑啊!可是各种迹象都指向你就是连续杀童案的凶手,要我当作没看到没听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遭受亲人质疑,段馥萱貌似相当难过,她愤愤不平地为自己抱屈,却引起另一方更大反弹,段承霖的脸孔因为极力克制怒气而显得有些扭曲,一丝丝黑气自他魂身溢出、压制住了大部份红光,见到这幅景象,躲在暗处的文判官眯起眼。

「不太妙啊……」

「什麽不太妙?」

听到夥伴的低喃,武判官不明所以回问,文判官瞥了她一眼,解释。

「来这里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那个变态道士要得到阿霖身T里的阎王令只能有几种方法,一、由原持有人或施术者取出,但阎王大人不可能这麽做,再说他应该是上次看到阿霖在那把剑的轰炸下毫发无伤才想到用阎王令代替冥王玉玺这主意,当时我已葬送他手中,就算知道我是施术者也无济於事。」

文判官举起三根手指後很快地又收起一根。

「再来,让拥有阎王令的魂T自行交出,可惜阿霖对术法完全是生手,所以也行不通,因此就只剩下最後的手段——破坏被寄附的魂T,就能轻而易举取得存放在里头的东西。」

说完,文判官挪动唯一竖着的食指,让武判官的视线跟着移回对峙中的一人一鬼身上,段馥萱仍旧一脸无所谓,但她毫不在乎的模样却让段承霖身上的黑气越发扩散。

「所以……才故意安排妹妹来动摇阿霖?」

「相当有效不是吗?看样子段馥萱一定和这个案子有某种程度上的关联,才会让他轻易就踏进变态道士的圈套、陷入混乱,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变异,万一阎王令又回应他,两GU力量加乘那就麻烦了,得想办法压制才行。」

说完,文判官拉着夥伴离开用来掩蔽的石门,虽然在不知道敌人身处何方的状况下主动曝踪是危险了些,不过安抚段承霖才是目前首要之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看到他们踏入道场,段馥萱眼底的杀气一闪而逝,文判官注意到了,但他不动声sE、装作若无其事、踩着稳健的步伐前进——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未料武判官走没几步貌似嫌他动作太慢,一把抓住後领拎着他直奔目标,最後被摆到段承霖正前方,遮断了兄妹两方的对视。

「阿霖、你看,阿文已经好了,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武判官炫耀似地把夥伴再往前推了推,好让眼前的鬼能瞧清楚些,段承霖一看到归来的文判官,眼底的哀伤瞬间和缓了点。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本官可不是什麽杂鱼,没那麽容易挂掉,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

文判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拿出法器放到段承霖心口,x1收了些许飘出的黑气,然後转身面对正在打量他们的段馥萱。

「刚刚本官和武子在门後都听到了,虽然不无可能,不过为求慎重还是要问一句,令妹为杀童案真凶这事,会不会是被人利用、推出来当替Si鬼……?」

「就是说啊,阿霖,你们感情那麽好、她也很疼慕慕,而且又是照顾小朋友的老师,应该是有什麽误会吧?」

「……如果真的是帮人顶罪那该有多好……」

段承霖听出文判官意有所指,也知道武判官和自己一样不相信段馥萱涉案,但他沉默半刻後还是摇头否决了假设,见状,文判官只想到一个可能X。

「你有证据……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承霖没有回答文判官的提问,而是另起一个话头。

「还记得我们在法医室里看的案件资料内容吗?第二名受害者参加了一个夏令营、第三名受害者是去安亲班举办的露营、第四名和第五名受害者则是和父母一起去听亲子讲座的邻居,之後遭毒手的孩子们生前最後的踪迹也都是在某个活动里。」

「没错,还很凑巧都和彭育年有一点牵连……你的意思是那些和令妹也有关?」

文判官话到一半顿了下,才迟疑地又开口,段承霖轻轻颔首,把视线调回妹妹身上。

「馥萱,去年和今年暑假你也带着慕慕参加好几个夏令营对吧,所以我拜托人调查你们去了哪些地方,结果发现你们的活动场地每一场都在受害者们的附近,先不说市内能办活动的场地有限,连到郊外踏青露营都能撞点,不觉得很奇怪吗?」

「那些都是有名的、大家常去的地方,有什麽好奇怪,而且照你这麽说,其他团不就也有嫌疑?」

「但各主办单位都说他们筹备初期在网路上徵求地点的时候,有个昵名网友积极推荐那些地方、并说服他们在特定日期举办,虽然文章已经删除,不过透过专业人士追查,还是找到了每一篇发送的位址,你知道在哪吗?」

「我怎麽可能会知道?」

「是从你工作的幼稚园电脑发出的。」

「所以?这不能证明寄推荐信的就是我吧?也许是别人用我的电脑发的?」

「馥萱,我没说是什麽样的推荐方式吧?你怎麽知道是寄信而不是留言或传讯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随便讲的啊!没想到这麽准,刚好猜中!」

段馥萱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段承霖对妹妹的辩答笑了笑。

「那麽,你带慕慕参加活动的数目也只是刚好和受害者人数相同、场次顺序不过刚好与凶案进程一样、我送你的手链刚好在去年暑假损坏、然後手链上的花瓣刚好沾上Si者的血,是吗?」

段承霖说着,同时看向妹妹的手腕,感受到兄长的目光,段馥萱立即将手藏到身後。

「警方在搜查时找到的不凋花花瓣只有一半,大概是凶手发现沾上Si者的血後顺手拔了下来,馥萱,如果不是你,现在就把手链拿出来证明上面什麽都没有,如何?」

段承霖伸手要求,可段馥萱没有动作,只维持着背手的姿势、木然地直视前方。

「原来如此……难怪案子会陷入胶着……毕竟所有明面上的线索全聚焦在彭育年身上,有谁会想到凶手就藏在不远的暗处,而且还是一个Ai小孩的幼稚园老师……不过……为什麽是从第二个受害者开始?案一的Si法和其他人一模一样,怎麽确定跟她无关?」

听到这里的文判官了然地点点头,随即想到什麽似地,抛出另一个问题,段承霖摇摇头。

「她有不在场证明,记录上的Si亡时间她刚好到外地研习,已经向学校确认过。」

「模仿犯案啊……」

文判官瞥向一开始极力狡赖到现在几乎是默认的nV子,发现她抿成一直线的唇此刻向上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和着清脆的笑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你是什麽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真正开始起疑是看到彭育年座谈会名单上有你的名字,以及上次在道场藉由那条手链认出你、而你对那男人言听计从,协助他残酷地对待妮妮,但其实应该要在更早之前就发现不对劲的……」

「喔?」

「馥萱,你还记得慕慕失踪後,对躺在病床上的我说的话吗?」

「记得呀,我说慕慕遇到了杀童案的凶手,所以可能回不来了,有问题吗?」

「对,但你怎麽知道慕慕遇到的就是凶手?我托人调阅慕慕失踪案的相关资料,发现警方笔录上并未提及杀童案凶手,而且那日攻击nV童的男人落网後已经证实是和nV童母亲有纠纷、与杀童案毫无关系,那段时间无论是电视新闻还是报纸,也都只说他是嫌疑犯。」

「所以?」

「所以,你能那麽笃定只有两种可能,你参与了犯案、或者就是凶手本人,不过当时我满心都在烦恼慕慕失踪这件事,无心注意和深思,如果我能早点发现的话就能……」

「就能怎样?阻止我?劝我自首?还是托梦找警察来逮捕我?哥,我可是慕慕之外你最Ai、也是唯一的家人,你舍得吗?」

深知自家兄长弱点的段馥萱微皱眉、噘起唇、睁着一双水润的大眼,让自己看起来无辜至极,段承霖果然拿她没辄,张着嘴吐不出接下来的话。

他舍不得,怎麽可能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妹妹过往的好历历可数、有目共睹,那绝不是伪装出来的,因此即便她犯了这样大的错误,在他心目中依然是那个善良贴心的孩子,他多希望当作没有这回事……

段承霖被堵得沉默半晌,才嗫嚅了一句。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我想帮你……」

「帮我?噗、你说要帮我?哈哈哈!」

想不到段馥萱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前倾後仰,文判官对眼前nV子突来的颠狂挑了挑眉,和武判官暗里交换眼神後,继续同段承霖默默地看着人笑到直不起身、捧着腹部坐下来,接着,当她将脸埋进曲起的腿间,笑声戛然而止,徒余nV子急促的呼x1声,以及声若蚊蝇的埋怨。

「可是你那时候在病床上当活Si人要怎麽帮我?」

「什麽?」

段承霖没听清楚、反SX地反问,却见妹妹已抬起头,眼神好温柔好温柔。

「哥,你说对了,去年开始的连环杀童案凶手就是我,让那些天真可Ai的孩子们惨Si的就是我。」

段馥萱爬起身、大方承认。

「可是我不後悔,一点都不,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和我的小幸见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幸?」

突然被提起的陌生名字令段承霖不明所以,见他一脸疑惑,段馥萱才像是想起什麽,啊了一声。

「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小幸是我的儿子、你的外甥,同时也是……去年四月四日被发现的那个无名屍。」

「什……!」

突然被丢出来的讯息像一枚震撼弹,炸得段承霖和文武判官目瞪口呆,久久无法言语,他们的反应显然在段馥萱的意料之内,她嫣然一笑,又灌下一杯不明YeT,然後继续说。

「小幸他啊,真的好乖好贴心,是一点也不输慕慕的小天使……」

段馥萱把目光放远,娓娓谈起往事,柔和的音sE、不疾不缓的语速,犹如讲述着床边故事,将三只鬼一同带进她的回忆。

三年前,那个一连串悲剧的开端。

《待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白为基调的厅堂里,一拨又一拨的人重覆着走上前、到祭坛上香、再向候於一旁的家属致意、接着转身离开的动作,整T气氛肃穆而哀戚,慰问更是未曾间断,虽然这些T恤与惋惜的话语说得再多、再美,也换不回逝去的生命,但多少能缓解家属们的忧伤。

只是,这GU暖风不见得都能吹进每个人心里。

段馥萱站在角落,无视身边参与公祭的人们来来去去、茫然地盯着挂於祭坛上方的照片,照片里的主角是个戴着黑sE粗框眼镜、年约三十的青年,相貌称不上特别出众却也乾净斯文,脸上的笑容温煦中带点腼腆,犹如冬日里偶尔透出厚重云层的暖yAn,看着就觉得应该是个相当受欢迎的人。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他从师范学校毕业後就投身进教职工作,当中调任过不少学校、教过的学生年龄遍布小学到高中,亦曾与许多老师共事,但鲜少听到负面评价,上司总说他谦和有礼、态度认真,同事们则表示无论大小事他都不吝伸手协助,孩子们也很喜欢他,甚至独得一些令人头痛的叛逆青少年的信任。

更别说家人朋友每每谈起他,全是一面倒地赞誉有加。

可惜这样一个好人今後只能活在他人的记忆里。

段馥萱紧握着脖子上用银链串起来的戒指,回想着与未婚夫过往的种种。

他们是在她实习的学校认识的,当时负责协助她的资深老师是个严厉、并要求完美的人,不仅经常指派额外的工作,对於无伤大雅的小细节若是不符其标准便会嫌东嫌西、挑剔到近乎吹毛求疵,因此段馥萱的实习日子简直可以用地狱来形容,其他同事虽同情她却不想惹麻烦,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温柔的他看不下去、伸出援手,段馥萱才能拿到实习老师的结训证书、顺利毕业,不过之後她因为忙於准备教师资格考试便逐渐减少了联系的频率,等到考试通过、工作也底定时,才察觉他们已经断联了一年半。

段馥萱反覆调阅躺在手机里那组久未拨出的电话号码,想主动联络又怕过於唐突,几经犹豫下还是决定放弃、不去打扰对方的生活,把那段日子当作美好的回忆珍藏在心里,没想过两人会在新赴任的学校重逢。

这回,他们同是一所能从幼稚园直升到大学的私立学校教师,在频繁的业务接触下对彼此越来越熟稔,除了谈论学生的事务,假日也会相约踏青、逛展览、看电影,时间一久,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情侣,感情好到自家兄长经常暗自吃醋,然後对着妻子的牌位抱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馥萱知道哥哥是担心她遇上坏人,於是为了让哥哥放心,她安排男友参与他们暑假到游乐园玩的家庭出游,正式将人介绍给兄长与小侄nV,相信家人会和自己一样喜欢他,怎知竟先收到了哥哥为了救学生在海里溺水的恶耗。

医生检查完毕,她站在充满药水味和医疗仪器声的病房里,不敢相信从小到大总是站在前方为自己遮风挡雨、给予保护、强大得像神一样的兄长如今竟变成只能奄奄一息躺在床上、靠着冰冷机器维持生命的模样,慌张地拉着赶来医院的男友的手,不断喃念着「万一哥哥永远不会醒该怎麽办」。

见段馥萱濒临崩溃,男友连忙将人揽进怀里、握紧她发抖的双手,用富有磁力的低沉嗓音安抚。

「馥萱,不要怕,有我在,我会帮你。」

闻言,段馥萱抬头望着男友,那双澄澈的眼瞳映着她的倒影,充满诚挚与温柔,一如当初他伴着她在深夜的教职员办公室里挑灯与堆积如山的工作奋战时那样令人安心,这份承诺就像洒入黑夜的曙光,让段馥萱在悲伤过後能提起勇气面对植物人长期照护的种种问题,甚至支撑着她和男友论及婚嫁时,承受其父母三番两次对孤子的轻蔑与重症患者的冷嘲热讽。

好在男方态度坚定,无论父母怎麽游说,始终牵着她的手不曾放开,还为了证明会信守诺言似地,主动帮忙从保姆那儿接送小侄nV,也常常到医院接替看护,协助兄长翻身、洗澡、处理生理需求,这些连家人做着都觉得辛苦的工作,他却看起来甘之如饴。

段馥萱很感动、也很感谢,想着有未婚夫的扶持,就算未来的路再艰辛,也不至於寸步难行。

然而,就在她以为这种苦中带乐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上天又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

两人约好到户政机关登记结婚的前一个礼拜,未婚夫带学生们去校外教学,回程因游览车司机连续好几天上工、JiNg神不济,打瞌睡之际误踩油门、追撞前车、造成连环车祸,其中五人当场Si亡、三人送医不治,其余当事者则轻重伤不等,他正是Si者之一。

看到新闻的时候段馥萱整个人都懵了,顾不得还要去接小侄nV,直奔未来的婆家求证,可才报上名字,就被对方以扫把星、倒楣鬼等各种难听字词撵出去,要求她永远消失在他们面前,也因为如此不被待见,便错过了未婚夫最後一面,连公祭都只能躲在角落偷偷凭吊。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都必须怀抱着无法好好道别的遗憾,段馥萱不禁掉了泪。

随着公祭走向尾声,上香的宾客逐渐减少、礼堂也变得空旷起来,段馥萱知道自己不能待太久,因为随时都有可能被未婚夫的家人发现,她不愿与之冲突,於是深深地看了鲜花祭坛上的棺木最後一眼,低头混入人群中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礼堂,段馥萱来到殡仪馆外围的公车站等车,由於离下个班次还有几十分钟,便坐到了椅子上歇歇腿,看着各种小客车、出殡礼车络绎不绝地进出,盘算待会要先去接小侄nV、再到医院去照顾哥哥。

但当公车抵达、开门、她踏上第一个阶梯时,一GU浓重的孤单与疲惫感突然涌上,紧接着,即将独自面对未来的恐欋像暴风天的海浪汹涌袭来,淹没了她去保姆家、去陪病的意愿,脑中更不断盘旋着「逃走吧,逃走就没事了」的念头。

所以她缩回脚、退下了公车,有些狼狈地转身、沿着街道迈开步伐,既无目的、也不晓得何时停歇,只是一直走、一直走,像极了会动的人偶,直到一阵尖锐的煞车声与刺耳的喇叭长鸣传来,才发现四周早已入夜,而自己,站在马路中央,陷在歪七扭八的车阵里。

「吼、小姐!拜托一下,突然冲出来很危险欸!」

「嘿咩!要Si就自己去Si,不要拖别人下水啦!」

「对不起、对不起!」

差点撞到她的货车及小客车司机们不满地怒骂,回过神的段馥萱赶紧连声道歉,她退回人行道上、让堵塞的交通恢复畅通,然後在余悸犹存的状态下接起保姆家的来电。

「姑姑?」

「慕慕呀,怎麽了?」

听话筒另一端的人N声N气的喊着,段馥萱瞬间鼻酸,为了不让小侄nV察觉异样,她清了清喉咙回应,没想到对方却误以为她生病。

「姑姑、感冒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姑姑没有感冒。」

「感冒、要看医生!」

「好,姑姑知道。」

「今天、慕慕和张NN、煮红豆汤!」

「慕慕真bAng。」

段馥萱一边称赞着,双眼泛起水雾,她知道肯定是小侄nV缠着保姆煮红豆汤,就因为她喜欢,事实上不只红豆汤,举凡她Ai的点心,孩子都会时不时就央求保姆制作,只为搏她一笑。

「姑姑、慕慕会乖乖、等你!」

「好,再等一下,姑姑很快就去接你。」

「慕慕最喜欢姑姑了!」

孩子拉高了音调,毫不吝啬地表达出对她的喜Ai,并坚持在话筒上留下一记亲吻才愿意结束通话,电话一切断,段馥萱再也忍不住,蹲在红砖道上抱头痛哭,不断责怪自己明明很清楚被留下有多痛,却因为一时的懦弱,差点也把这份痛苦加予最Ai的家人。

「原来发生过这种事……我不知道……你也从来没有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了段馥萱诉说的经历,段承霖皱起眉,从他溺水至意识到自己成为鬼时已过了大半年,完全不晓得这期间妹妹赞不绝口的男友曾经代替自己支撑了那个家,尔後她也不曾再提起,所以他以为……他们只是分手了……

「因为医生说你虽然昏迷但有可能还是听得到,为了不让你担心,我选择什麽都不讲。」

段馥萱笑了笑,想再倒一杯锈红sEYeT,摇摇茶壶却发现里头已涓滴不剩,只好幸幸然把东西放回桌上,她一副没什麽大不了的态度让段承霖愧疚至极。

「对不起……让你这麽辛苦……你一定……很难过……」

段承霖垂下眼道歉,而收到他歉意的段馥萱则露出一种似笑似哭的奇怪表情,此时文判官出声打断一人一鬼之间流动的情愫,追问在意的事。

「既然你未婚夫已经走了,那孩子又是打哪来的?」

文判官的语气毫不客气,段馥萱也没给他好脸sE,愠怒地瞪了打扰她的旁人一眼,才又弯起嘴角回应。

「小幸啊……他的到来真的很突然呢……可是幸好有他在我身边……」

段馥萱双手交叠着抚上腹部,慈Ai的目光落在自己曾经孕育了生命的地方,继续未说完的故事。

《待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失去未婚夫後,段馥萱变得更加繁忙。

她要一早起床先做好早餐、接着叫醒小侄nV替她梳洗喂饭,约莫七点把人送到保姆家,然後趁上班前的空档到医院和兄长说说话、听取医生的意见与交代看护一些注意事项,等学校放学再回到医院接替照顾工作、让看护出去休息遛达,直到晚上十点才去接慕慕返家,日复一日。

这样紧凑的行程让她完全没有休闲的余地,每每有同事或朋友邀约只能推辞,久而久之她的生活圈越缩越小,最终会踏足的地方仅剩自家、学校、保姆家和医院,虽然大家都能T谅,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她孤僻、不太合群。

段馥萱知道自己私底下被说闲话,可她不在乎,对她而言这些全都不是问题,只要哥哥醒来,一切将能迎刃而解,因此她除了让兄长接受医院排定的疗程,还积极向外寻求其他帮助,像是民俗疗法、求神拜佛,不计代价,哪里说有用就都试一试,直盼奇蹟出现。

可惜马不停蹄地嚐试了三个多月,病人的状况始终不见起sE,让段馥萱感到相当挫败。

这天,她拖着异常疲惫的身子来到市郊某社区里一间独栋房子前,这里是从某个民俗疗法师傅口中听到的、名为「慈缘观」的道场,说这里很灵验,主持这里的法师替大大小小的信众解决不少问题,更有几个月前那场连环车祸里的一个Si者因为法师的帮助Si而复生的传言。

虽然段馥萱也请过道士、神父、乩童之类的神职人员施做招魂、祭改、驱魔之类的仪式,可复活这种过於夸张的事蹟,她仍然抱持着高度怀疑,最後是经不住师傅用「反正去看看也不会少一块r0U、就当作去参观」之类的言语鼓吹,才来到这里。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眼前的五层楼建筑,玻璃自动门感应到人的存在瞬间开启、展现承接其後的华丽大厅,用蜡油打得发亮的地板、硕大的水晶灯、整排真皮沙发,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来到什麽豪宅的接待厅,而不是宗教场所。

「小姐您好,请问有什麽可以帮您的吗?」

「咦?呃……我……我、我是别人介绍来的……」

站在花冈岩柜台後、穿着粉sE纱衣的两名nV子见到来人立即驱前询问,正被那些奢靡装潢x1引的段馥萱结结巴巴地说明来意,粉纱衣nV子们互看一眼,笑容可掬地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麽对方是介绍哪位师兄师姐呢?」

「他、他说找慈缘上人……」

这回,粉纱衣nV子们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不好意思……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是见不到上人的……」

「还是先请人带您到处看看,我再帮您做预约?」

「不过上人的行程很满,恐怕要等上大半年喔?」

「或者我们帮您引见其他人?」

粉纱衣nV子们虽和善地表达歉意与提供其他方案,但过於积极的态度、加上腹部隐隐的痛觉此刻突然加遽,让段馥萱心生退意。

「不、不用了……我改、改天再来好了……」

「没关系的,其他师兄师姐也很好的!」

「真的、真的不用了……我……我……好痛……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馥萱推拒着她们的好意,两方拉扯间,其中一个粉纱衣nV子不小心撞到她腹部,令她再也耐不住疼,抱着肚子蹲下。

这一倒,引起了SaO乱。

「你、你怎麽了?」

「欸、血、她流血了啦!」

「哇啊——怎麽会这样——」

粉纱衣nV子们被吓慌了,尖叫着转来转去、不知所措,段馥萱想提醒她们帮忙叫救护车,可是她好痛好痛、只能蜷缩在地上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这种像有好几把刀子在肚里剜r0U的酷刑逐渐带走她的意识,并在朦胧之际看到了已逝未婚夫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奔来,段馥萱很开心,在心里回应了对方,然後便沉入无尽的黑暗,直至几个小时後,才又缓缓睁开双眼。

段馥萱出神地盯着纯白sE的天花板,再熟悉不过的浓重的药水味不断刺激着她的鼻腔,不用思考都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不过她竟一时不明白为什麽会在医院。

此时,旁边传来了陌生人的声音。

「段小姐?你醒了?」

听见问候,段馥萱挪动视线瞥向来源,发现床侧的陪病椅上坐了一名男子,穿着丝质衬衫、戴着黑sE细框眼镜,嘴边的笑和温润如玉的气质都和未婚夫如出一辙,瞬时,她终於想起自己因为在慈缘g0ng肚子痛到昏倒的事,而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果然不是思念的那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自己误认,段馥萱眼底满是失落,男子见她呆怔着不说话,旋即收了笑容上前。

「怎麽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需要请医生过来吗?」

男子担心地左瞧右看,就怕眼前的人又出了什麽差错,不料对方却无预警地抓住他的衣摆、眼泪大把大把地掉,他望着段馥萱被长发遮住的半边脸蛋思忖半晌後,笑了出来。

「听说孕妇都很敏感、情绪起伏很大,看来是真的。」

「孕、孕妇?」

段馥萱闻言,x1着鼻子反问,看她满脸疑惑,男子「啊」了一声。

「你不知道?医生说你有孕将近五个月,要不是我们及时送到医院,那个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男子的话无疑是个震憾弹,震得段馥萱瞪大眼、好一阵子说不出话。

她怀孕了?她的肚子里有了小生命?

段馥萱颤抖着手m0上自己平坦的肚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生理期一向不准时,压力大时不来更是常有的事,因此以为这次也是延期而已,不曾想过有这种可能X,现在得了一个无价珍宝,段馥萱由衷感谢上天,祂替已逝的人做了生命的延续,也让遗属无处安放的思念有个寄托。

想到这里,她呜咽一声,刚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啜泣声回荡在病房里,久久不散。

半小时後,哭声渐歇,男子T贴地递出温水段让馥萱润一润乾渴的喉咙,她尴尬地接过他的好意一饮而尽,用略为沙哑的嗓音为自己的失态道歉,但男子不以为意,把她所有的情绪起伏全怪罪於孕中荷尔蒙,云淡风轻地带过她的难堪,令段馥萱倍感窝心。

心情平复之後,她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恩人的大名,询问之下,得知他叫彭育年,是一名作家。

彭育年转述医生的话,告知段馥萱因为差点流产,最好住院安胎,但她还有小侄nV和兄长要照顾,根本无法配合医嘱,几经讨价还价,医生终於退让,答应以当日好好待在床上做为交换,多开几天安胎药,所以她从上午十点多一路卧床到晚上八点,这期间彭育年全程陪伴,并自愿帮忙处理各种杂事、张罗吃食,连医药费都已先结清,温柔细心,让她久违地成为被照顾的那一方。

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彭育年却如此尽心付出,让历经人情冷暖的段馥萱很感动也很感激,可她不想白白受人恩惠,坚持要做些什麽来答谢,然而对方屡屡推辞,说这是举手之劳、不肯接受,两人都站在自己的原则上僵持着。

最後,彭育年拗不过孕妇,只好提议既然这麽有缘、他也很喜欢孩子,不如让她腹中的宝宝认他为义父。

段馥萱虽然觉得这个要求很奇特,但没多说什麽,应了下来,从此,她生活里多了一位管家。

每天,彭育年会定时传讯息,提醒段馥萱该吃饭、该休息、该补充营养品、以及想办法逗她笑、使她心情愉悦,慢慢熟识之後,知道她肩上的重担,便自告奋勇成为专属司机,接她往返医院、工作地点、自家、或是陪同产检。

此外,医生叮嘱的孕妇注意事项和禁忌很多很杂,他也总是用心一条一条仔细记下,并把需要的物品事先备妥,甚至一一购入各式孕妇装、尿布、N瓶等各种母婴用品、毫不手软,段馥萱常常请他不要再破费,但彭育年依然故我,说是为了乾儿子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段馥萱有眼有心,怎会不知道他想疼宠的从来就不是只有孩子,只不过她想不通,他们明明认识没多久,为什麽要对她这麽好?

对此疑问彭育年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略带歉意回答:虽然理由听起来像在骗人,但打从在慈缘观见到她时就莫名觉得似曾相识,那种感觉让他放不下她、付出的目的就只是期望能看到她快乐、安好。

彭育年解释的时候眼底含笑、款款情意几乎要满溢出来,段馥萱看着看着便恍惚了,以为时光倒流,因为那神情像极了未婚夫生前捧着婚戒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的模样,美好得令人舍不得挪开视线,她为了留下这些过往的碎片,即使知道将对方当成替代品很恶劣、也很自私,仍旧应允了彭育年留下的要求。

有了彭育年的陪伴,段馥萱开始觉得一成不变的日子似乎也没那麽乏味,然而一天一天过去,肚子在无微不至的呵护下却不见长大多少,担心有什麽状况的她做了进一步筛检,没想到竟检查出宝宝患有罕见疾病。

医生说,这种病会阻碍孩子正常x1收营养、会有器官缺损、其他并发症等问题,就算撑到分娩也有很大机率短时间内就Si亡,希望她能好好考虑。

这个结果重重打击段馥萱,脑内不断闪过各种想法。

她是不是哪里疏忽、哪里做不好、还是因为没听医生的话在家卧床休息才害孩子得那种病?

那是未婚夫留下来的礼物,她怎麽割舍得下?

她明明每天都在期待宝宝出生、想亲亲他软nEnG的r0U颊、想握握他肥短的小手,想在他耳边诉说妈妈好Ai好Ai他,叫她怎麽忍心现在放弃?

可是……可是……她也明白……即便留了下来,有问题的孩子注定会b别人辛苦,可能会受病痛折磨、需要承受他人异样眼光,再加上看顾小侄nV和昏迷的兄长已经耗费了偌大的资源与心力,她实在没自信能当好一个特殊儿的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宝……妈妈该怎麽办……?」

段馥萱抱着肚子、痛苦地闭上眼,在生与不生之间挣扎,因为无论选哪一条路,都是崎岖。

自那之後,段馥萱一直鬰鬰寡欢,她原本就被叮咛不宜有过大的情绪起伏,否则很容易影响胎儿,所以这段愁眉不展的日子里腹部便时不时在痛,状况差到连小侄nV都跟着忧心,早上总要皱着小脸确认好几次姑姑没事才肯走进保姆家大门,更被医生警告再这样下去等不到她决定,胎儿就会流掉。

段馥萱当然知道必须振作,但一想到宝宝的处境,就觉得自己再也快乐不起来。

这一切,彭育年都看在眼里。

一天,他陪着产检後失落的段馥萱在医院中庭坐了很久很久,开口唤了她。

「馥萱。」

段馥萱耳朵动了动,她听到了,不过没有回应,彭育年停顿一下,继续说。

「馥萱,把宝宝生下来吧。」

彭育年的声音很轻很柔,却激起身边人的强烈反应,段馥萱转过头,瞪大的双眸充满疑惑和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我……」

「我知道,你怕自己不能当个好妈妈、更怕自己养不活孩子,我都知道,但你放不下宝宝,不是吗?」

彭育年在她面前蹲跪下来,缓慢地在那略圆的肚子上抚m0,然後侧头靠上。

「这孩子是你的宝物吧?你想让他看看这个世界、想知道他长得像不像你、想把取好的名字送给他、想听他喊你一声妈妈,对吧?」

「当、当然想……」

彭育年的话让段馥萱忍不住泪眼朦胧,她打从知道自己怀孕开始就盼着这些事,甚至时常梦到宝宝的哭声、或是甜甜地喊她,午夜梦回时更私自想像着未来的种种。

「既然如此,那就生下来,孩子我来养,我保证会对他好,把他养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你要是想他就随时过来探望,好吗?」

彭育年抬起头望进那双蒙着水雾的眼,段馥萱几乎要被他说服,只是心底那抹将对方当成情感替代品的愧疚感趋使她摇头。

「不可以……不行……我、我已经麻烦你很多很多……这对你不公平……」

「馥萱,没关系的,我想帮你,让我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育年打断她的拒绝,站起身,伸手将人揽入怀中。

「记得我说过我喜欢孩子吗?可是呢……三个月前的那场连环车祸让我失去了生育能力,虽然很幸运地被救活,却永远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现在有这个机会,我心甘情愿,所有孩子的事你都不用担心,有我在,你只需要当一个快乐的妈妈。」

话落,他在怀中人的发旋落了个吻,眼中闪着异常炙热的光芒。

「他好不容易差一步就能来到这个世界,你不想放弃的,对吧?」

「我、我……我怎麽可能想放弃……我不想放弃啊……哇啊——」

在彭育年的连番鼓励下,段馥萱再也坚持不住,对孩子的执着压过心里所有反对的声音,哭着做了决定。

接着,在孕期第二十九周,妊娠状况一直很不理想的段馥萱等不到足月,剖腹生下了T重仅有九百公克的婴儿,她为他取名为「幸安」。

意承「幸福、平安」。

《待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幸安生下来的时候安安静静、没有啼哭、全身发黑,医生说宝宝缺氧过度、情况危险必须急救,要他们有心理准备,没来得及让妈妈瞄一眼就送进了手术室,小小的身躯在加护病房和手术室来来回回不晓得多少次,总算勉强活了下来。

等到状况稳定、转到保温室後,段馥萱总是一得空就申请探视,即便是未开放时间,她也会站在外头隔着一层玻璃加油打气,若看到儿子回应似地微微动了小手或是小脚,就非常开心。

终於,在众多医疗人员和专业人士的悉心照顾下,幸安满周岁的时候移到了普通病房,能自己吃、自己睡,不再仰赖仪器,虽然心脏病会跟着他一辈子、被评估可能发展严重迟缓,但段馥萱觉得没关系,孩子能活着,她已心满意足。

而彭育年果真信守承诺,对领养来的幸安视如己出,不仅包办所有费用、动用关系替孩子转到专业的私人儿童疗养院、该有的陪伴也从没落下,段馥萱每次去探望都能看到他抱着孩子逗弄、轻声哄着,连孩子睡着了也坐在床边盯着傻笑,疼Ai的程度相较她这个亲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大一小如此可Ai又温馨的互动,几乎弭平了段馥萱四处奔波的疲惫与兄长始终不曾好转带来的失落感,当幸安一岁半第一次依靠己力坐起来、并喊出「妈」字发音时,她甚至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日日祈祷这样的生活能持续下去。

可惜在幸安两岁左右,段馥萱被学校调到海外进行研修,她极其不愿意,除了因为无人可以接手照顾兄长、更不想和儿子分开,向学校反应之後得到的回覆是因为其他教师都已完成研修、且她之前拒绝过太多工作,如果这次不去只能另谋高就。

无法断薪的段馥萱只好妥协、为五斗米折腰,临行前彭育年答应会好好看顾幸安、以及时不时去关心兄长的状况,要她安心带着小侄nV出发。

谁知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

段馥萱永远忘不掉结束三个月研修回到故土、兴高采烈地去探访久未谋面的儿子却只拿到一个白瓷罐的情景。

彭育年说,那时候他只是像平常一样带幸安去散步,没想到一个闪神人就失去踪影,请警方协寻很久始终没有结果,最後怀着不安的心情询问处理无名屍的单位,这才知道先前从山上菜园找到、五官缝满红线的屍T就是幸安,因为久久未有人认领,便火化并交由配合的殡葬业者处理。

「馥萱……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育年道歉,而道歉之後又说了什麽段馥萱完全听不入心,她紧紧抱着盛装着儿子骨灰的小小罐子,觉得好不容易才填补起来的缺口又崩塌了。

「哥、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麽要受到这样的惩罚!你也好、幸安也好,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为什麽我Ai的人都留不住!」

段馥萱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嘶吼,秀气的脸因激动而扭曲,她握着拳、要把心脏敲出来似地搥击自己x口,带着哽咽泣诉。

「我这里很痛你们知道吗……我的心很痛很痛……」

「馥萱……馥萱你不要这样……」

妹妹自残的动作让段承霖心疼,可他们YyAn两隔,就算想安慰也无能为力。

「不过没关系,幸好啊……幸好我有阿年,阿年说他会帮我……」

段馥萱看着兄长探出又收回去的手,低声笑起来。

她连续痛失至亲,心情跌到谷底,吃不下、睡不着,虽然如常上班、接送小侄nV和到医院陪病,却明显心不在焉,为此不仅曾把孩子忘在卖场、工作也频出纰漏,被上司骂过好几次、甚以开除要胁都无动於衷,满不在乎。

因为她觉得已经没有什麽可在乎的了,还曾经考虑乾脆切断兄长的维生机器、再带着小侄nV自杀,被彭育年劝得打消念头。

见她把自己活成行屍走r0U,彭育年於心不忍,便告诉她慈缘观的主人有办法让她再见幸安一面,但必须严格保密,一听能看到心Ai的儿子,段馥萱不管要遵守什规定,全都满口应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於是某一天晚上她来到慈缘观前,然後依约以黑布条蒙起双眼,让彭育年领着她前进。

失去视觉後,段馥萱完全无法独自行走,只能依赖引导人带她左弯右拐、爬上走下,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被转到头晕的时候彭育年终於停下脚步。

「到了,可以把蒙眼布拿下来了。」

段馥萱照彭育年的指示取下眼睛上的黑布,或许是因为提早隔绝光线,所以只消眨两下眼就适应了这个昏暗的空间——红砖砌成的石室约莫五坪大小,四面墙壁除了摆了许多几乎烧尽的蜡烛当作照明,还cHa着五颜六sE的旗子、镶了许多铜制的古钱币,底下则置了八张长桌,每张桌面上都放了大小不一、贴了h符封条的陶瓮。

诡异的摆设让段馥萱感到不安,回头想找人确认,却发现彭育年不知何时已离开,她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此时旁边突然传来「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连忙往角落缩,等过一会没再有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游走在桌子之间,思考着刚才的声音为何。

当来到第三张桌侧,顿时又出现一模一样的撞击声,但相较之前的更为急促,段馥萱抖了抖肩、屏住呼x1、睁大眼、不敢妄动,只以瞳仁左右游移、寻找来源,接着,她看到离自己最远的桌子上有个黑sE陶瓮正剧烈摇动,咚、咚、咚、咚,瓮口贴的符伴随一明一灭的h光上下起伏,彷佛关着伺机而出的猛兽。

段馥萱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上前好还是留在原地妥当,然而下秒响起的哭声促使她做出决定。

呜哇——哇啊——妈——妈妈——痛——好痛——呜——

那是个幼童的声音,咬字不甚清晰,应该是一岁左右的孩子,但段馥萱知道其主人其实两岁多了,因为那就是幸安的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小幸!小幸!妈妈来了!」

段馥萱边喊着儿子的名字,冲上前粗鲁地揭掉陶瓮上的h符,瓮口露出的刹那,一道影子咻地一声冲出来、还原成一个半透明的人形,娇小的身T呈坐姿浮在半空中,秀气的脸上除了泪痕,还留有生前被凌nVe的痕迹,千疮百孔、血迹斑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撕心裂肺般的号哭让段馥萱万般不舍,伸手想将孩子捞进怀里安慰却扑空,就在她尚沉浸在为何碰不到儿子的疑惑中时,幸安又咻地一声被陶瓮x1回去,哭声戛然而止,石室归於平静。

段馥萱错愕地瞪着漆黑的瓮口,三秒後,大力地拍打陶瓮。

「小幸!小幸!妈妈在这、你出来啊!小幸!」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太过短暂,她根本没能好好的看看儿子、也还有好多话想说,人怎麽……怎麽就这样不见了呢?

段馥萱疯狂地摇晃和翻转陶瓮想让孩子再出现,可惜半点动静都没有,她气极,举起东西就要往地上摔,被不知打哪冒出的彭育年及时阻止。

「要是这个瓮破了,小幸就真的回不来了。」

彭育年从她手上接过东西、安抚似地在瓮身轻轻拂了两下、摆回桌上,再把h符重新封住瓮口,段馥萱皱着眉细嚼他的话,然後问道。

「什麽意思?」

「慈缘上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幸安游荡在外的魂魄,要是寄存的容器没了,那孩子就会永远消失。」

「……你……你的意思是……小幸他……他是、是鬼……?」

因为听到的内容太超现实,段馥萱直觉彭育年在开玩笑,但後者竟肯定地点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一般人的说法,就是这样,而且幸安的魂太虚弱,只能像刚才那样离开陶瓮几秒。」

「那、那刚刚是我看到小幸的最後机会吗?怎麽行……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见到小幸……阿年……你、你能不能、能不能请慈缘上人再想想办法?」

说着,段馥萱抱起黑陶瓮、紧紧扣在怀里,哀求,彭育年搭上她的两肩,安抚。

「你放心,上人说虽然时间不能太长,但他会尽力让我们每天都可以看到孩子,我再陪你来,好吗?」

「好……」

段馥萱点点头,想见儿子的心情吞掉了所有存疑。

此後,段馥萱当真天天到慈缘观报到,就算带着小侄nV也不缺席,她会让小侄nV在道场和其他师兄姐玩,自己再前往放着儿子的密室,对着不知道装着什麽的黑sE陶瓮诉说她想告知的点点滴滴。

只是,人都有贪婪的一面,对於想要的事物,得到了一、就会渴望更多。

数秒乃至十几秒的时间对极度挂念儿子的段馥萱来说越发不够,她不想每回都只能束手无策地看儿子哭着找自己,满溢的母Ai让她好想好想再抱抱他、帮他擦掉眼泪,告诉他不要怕、妈妈在这,这些念头不断萦绕在脑中,b得她几乎发狂。

然後,她想起道观曾在法会上向信徒宣扬过慈缘上人复活Si者的神蹟,因此她找到Si而复生的当事人,央求他向慈缘上人游说,大发慈悲帮帮她。

没想到彭育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口答应她,他说,Si人复生不仅违悖常理,也会伤害到其他人,劝她打消念头,可段馥萱不管,只要儿子能回来,哪怕削血断骨、甚至是下地狱她都义不容辞,哭闹着要他帮忙,因为实在拗不过她,彭育年只好应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於是他们开始利用签书会寻找适合幸安魂魄附着的躯壳,每看到可能合用的,就会想办法让其父母带着参加指定的活动,再趁着夜晚偷偷将人送出来。

「刚开始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也曾经犹豫害怕,可是只要想到小幸、想到他就快可以回来了,我就能壮起胆子,用双手像这样……慢慢地……」

段馥萱边说、边将两手交叠扣住颈部,然後无声地吐出三个字,段承霖和文武判官藉由嘴型读出了那句话。

掐Si了。

她为了自己的孩子,毫不留情地夺走别人孩子的X命。

「只可惜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真正符合,而那些不能使用的小孩,阿年说不能让他们去告Y状,所以我们用红线把五官都缝起来,让他们找不到路,只能在yAn间徘徊。」

漫长的故事告一个段落,段馥萱吁了口气,脸上神情轻松得像是放下一颗大石,段承霖却与她相反,脸sEb一开始更加Y鬰。

在知道真相之前,他还能大言不惭地说想提供帮助,现在他觉得多说什麽都是矫情。

段承霖抿抿嘴,把到口的话全吞回肚子,忧伤地换了一个问题。

「那……你带走慕慕,是因为她也是你们的目标之一吗?」

「不,那天的目标是小皓,但抓人的时候刚好被慕慕看到,不得已才一起带走,我并没有……想伤害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难道……没想过收手吗?」

段承霖见妹妹对掳走慕慕看似相当歉疚,想着也许她内心深处对自己做了这些事十分後悔,不明白为何她要一错再错。

段馥萱只是垂下眼,说道。

「有啊,可是我能怎麽办?小幸一直哭着等我去接他,这叫我怎麽回头呢?」

话落,段馥跺步来到段承霖跟前。

「哥,我都说完了,愿意跟我走了吗?阿年说,只要用你魂魄里的那个东西,不需要找到适合的躯T也能复活你和小幸,我们一家四口可以快乐地一起生活,哥,跟我走,不要管其他人了,好不好?」

她眼里炙热又殷切的盼望让段承霖有些动摇,一直以来他想要的并不多,只要能和亲Ai的家人平静安稳地过一生就好,可惜自他溺水身亡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无缘,虽然感叹造化弄人,也只能默默接受,没想到辗转之後竟然有机会实现心愿,这怎麽不令他心动?

……可是……可是……失去亲人有多麽痛苦他完全能T会,他无法忽视那些受害者家属的悲伤,只顾着成全自己,更何况犯罪就是犯罪,必须承担应有的责任。

段承霖挣扎着做下抉择,他闭了闭眼、稍稍沉淀情绪後疲惫地摇摇头。

「馥萱,去自首,好吗?」

此话一出,段馥萱瞬间面sE狰狞、张牙舞爪地咆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要去自首!我做错了什麽?我只是想要你们回来而已,这有很过份吗!」

「馥萱,你听我说……」

见妹妹情绪失控,段承霖急着解释,但段馥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不要!我不要听!哥,你刚明明说过想帮我的,为什麽马上就出尔反尔?啊啊……我知道了,阿年说你要在地府当那什麽城隍了,所以嫌我、小幸和慕慕是累赘、嫌我们拖累你的前途了,对吗?对吧!」

「馥萱!我从来就没有这种想法!」

「那为什麽你不跟我走?你跟我走啊!我们去没有人认识的桃花源重新生活不好吗!」

「段馥萱!你杀人了!无论你有多难过,都不是伤害别人、把痛苦加诸别人身上的理由!有多少孩子Si在你手下,你怎麽能自私地一走了之!从小到大我是教你这样不负责任吗!」

妹妹的不可理喻和歇斯底理激怒了段承霖,他嘶吼回去,少见的大发雷霆吓得段馥萱立时噤声,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惊恐地瞠大眼看着兄长,眼珠子因激动的情绪而颤抖,兄妹俩互瞪良久,才由段馥萱率先打破沉默,她发出啊啊的声音,然後逐渐转为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没错,你是教我做错事就要负责、要道歉、要补偿,可是为什麽只有我?为什麽只有我——!」

段馥萱发出几乎掀去屋顶的尖叫。

「哥,你知道吗?杀Si小幸的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抓到!那个残忍的凶手还逍遥法外、说不定正躲在暗处笑我笨、笑我蠢!你知道有多少违法的人b受害者过得还快活吗!如果我需要还那些孩子一个公道,那我的人生落到这种下场,谁来还我公道?谁要为我负责!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馥萱疯狂地喊着、一口气吐出所有恨意,高分贝的声音在空旷的道场里回荡,敲打段承霖的灵魂,那沉深的悲伤令他猛然语塞、梗着发酸,此时,一直保持安静的文判官突然哼哼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引来段馥萱的瞪视。

「笑什麽?」

「没什麽,只是觉得你似乎非常信任那叫阿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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