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痛苦转移（2 / 2）
他转移话题，只是问顾今近况。
——很不好，先生。
——工作不顺利，遇到了很多问题，家里也不想回去，最后，你没有回复我。
司寇再次沉默。
顾今可以在程安明面前表现出无所谓的，可以自己处理的冷静，他静静推开程安明的越界帮助，他祝程安明百年好合，告诉程安明自己就可以很好。
但对着司寇，他说：先生，我很不好。
程安明的心从未有过如此感觉，像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手捏紧，那双手大概满含老茧，每一次揉捏都让心脏被磨得掺杂粗粝的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痛，很新鲜的感觉。
程安明受虐般想，不如更痛一些吧。
他想到顾今，想到第一次见他，冷静的外表包裹着强绷的身体，想到他的脆弱，他在自己身下流出的眼泪；想到后来见他请自己做律师的冷静，想到他的成熟；想到他收到花时的开心；想到他介绍自己作品时闪闪发光。
心大概真的更痛了。
——我们结束吧。
程安明看到自己的手指打出一行字。
指节清晰，棱角分明。这双手几天前出现在顾今的脸上。
在将要碰到对方的时候，被避开了。
——我不喜欢这样的关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今第一次如此热烈，如此坚定地追求什么，满怀期待的眼睛看到手机的那一刻有些错愕。
——为什么？
顾今手指有些颤抖。
——没有为什么，我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希望你也一样。
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太常见的理由，这个圈子最后的归宿大抵都是这样。
只是顾今没想到司寇也会这样。
——如果我说，我不想呢？
顾今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放手，他第一次如此主动，如此勇敢迈出一步。
他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先生，我喜欢你，我想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你想回归正常的生活。
——我想，我想走进你的正常生活。
太越界了，如此直白，如此有力的文字，这在顾今的前二十几年是完全不敢想的。
只是现在，顾今只是想，不能放手。
屏幕的上端重新变成“正在输入中”。
过了很久，又变回“司寇”的名字。
——先生，任何时候，只要你想，我和我的真心，将毫不犹豫走进你的生活。
顾今看着司寇的头像变暗，绿色的“在线”标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离线中”。
灰色的，像顾今的心情一样。
网站重新沉寂，频繁刷新也丝毫没有任何变化，顾今仰头倒在床上。
黑色的宝石躺在他旁边，已经沾染了他的体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计还是要完成的，要送给他的，还没有送出去呢。
顾今摩挲着石头，起身走向桌子，重新在电脑上修修改改。
——
一个月后，谢老爷子生日宴兼谢圆程安明订婚宴。
谢老爷子七十岁了，年轻时叱咤风云，这些年风风雨雨和太多人打交道。
来的人太多了，毕竟七十大寿难得，听说几十年前跟着他的兄弟们一个个都来了。
“谢小姐！”“恭喜恭喜谢小姐！”
“恭喜啊！”
“真是般配的一对啊。”
谢圆挽着程安明的手，另一手端起酒杯，穿梭在来来往往的宾客中听他们的恭维。
“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圆和程安明微微抿了一口酒。
谢圆用胳膊碰碰程安明：“你酒量怎么样，喝不了别真喝，假装一下得了。”
“谢谢，但不必担心。”对程安明来说这点酒还是不够看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
酒会很豪华，几乎无处不体现“奢靡”二字，金碧辉煌的装修，不知从哪个年代挖出的宝物，甚至桌子上随处可见的酒外面的人费多大力气大概也见不到一面。
“怎么样，这排场，够大吧。”谢圆努努嘴，环视一圈周围。
“是够大，你的订婚宴，谢家很重视。”
“可不是我的原因，我算个什么呀，要不是老爷子的生日，我可够不上这种级别的宴会。”
“这宴会，可是我沾了爷爷的光。”谢圆说到“爷爷”二字时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呐，应该是我们沾了爷爷的光。”
谢圆打发掉来恭维的人，喝掉杯子里余下的最后一口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自己转转，我去重新拿一杯酒。”
谢圆扔下程安明，自顾自去找酒了。
程安明就只能自己端杯，应付来来往往的人群。
“嗨，这不是程律师嘛，好久不见。”
程安明抬头正要应付，看到来人，重新放下酒杯。
“楚设计师，好久不见。”
是楚吟。没想到，他也来了这场生日宴。
“程律师好记性，见过一面就能记住我，是我的荣幸啊。”
他们见过一面，也只见过一面，见面的时候，程安明一脚把楚吟踹出几米远。
后来听说楚吟因为那一脚住了几天院，费了一番功夫才出来。
“楚设计师也不遑多让。”程安明，声音辨不出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您住院了，怎么这么快出来了，身体恢复好了吗？”
剑拔弩张。
“哈，程安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楚吟没想到程安明会如此嚣张。
那一脚让楚吟吃了不少苦头，现在看到程安明的表情，胸口好像又有点隐隐作痛。
“敬酒？罚酒？”
程安明端起酒杯，走到楚吟身前。
“只要是楚设计师的酒，我都不吃。”
杯子里没喝完的黄色液体缓缓靠近楚吟，在楚吟要杀人的眼神中，全部流进楚吟的酒杯。
“程安明你做什么！”楚吟气急败坏，声音有些大。
太侮辱了，把自己没喝完的酒直接倒入别人的酒杯，楚吟双眼几乎变成了红色。
但他偏偏没有办法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毕竟，这场宴会，程安明可以说是主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以为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短暂的冲动后楚吟冷静下来，压低声音。
“这谢家可不是那么好攀的，程律师，这豪门错综复杂——”
“你要攀高枝也得找准真正的主人啊。”
楚吟越说越自信，竟然慢慢笑了起来。
“做律师找不到该维护的人，攀高枝还找不到真正的高枝，”楚吟拉长声音：“程律师，我可真为你悲哀啊。”
“哦，是吗？”程安明表情不变：“这么说楚设计师倒是找到高枝了？”
“哼。”楚吟眼角翘起来：“我和你这种靠皮囊找靠山的可不一样。”
他甚至轻轻转了转酒杯，仿佛已经忘了这酒杯里装的是程安明倒进来的酒。
“知道我为什么会被看中吗？”
“是才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自己本事找到的靠山，才牢固。”
楚吟嘴角咧开，随后像是不屑于与程安明说话般，对着程安明轻轻点了一下酒杯，转身离开了。
楚吟找到靠山了，他一个做珠宝设计的，为什么会找什么豪门做靠山，还有……他怎么会来这场宴会，他的靠山是谁？
程安明轻轻捏了捏眉心，有什么念头仿佛突然一闪而逝，程安明想去抓，但没有抓到。
“谢谢，谢谢大家来我的生日宴。”
宴会开始了，宴会的主人公出厂，精神烁立的老头子站在台上，笑意盈盈欢迎宾客，身后跟着谢二。
“这些年风风雨雨，我老啦！”老头笑呵呵的，“看到你们这么多人还能想起我，还能来看我，我又想起年轻时候了。”
老头子说着说着掩面，竟真有些泪洒当场的架势
“年轻时候你们陪着我大江山，这些年都好久没见了。”
“你们也老了，和我一样，干不动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拉住身后的谢二上前。
“索性这孙子还算孝顺，收拾收拾，能接我的班了。”
重宾哗然，沉默了好久现场才重新热络起来。
接下来老头子才开始介绍谢圆。
“这孙女也很好，特意在今天订婚，让老头子高兴高兴。”
程安明被谢圆带上台，对着满目的宾客露出幸福的假笑，恭贺谢老爷子长寿平安，也祝贺谢二公子年少有为。
“大家玩得开心。”谢老爷子发言完毕，放下酒杯，宴会厅音乐声重新响起，宴会上的人各怀心事。
程安明意识到，这场宴会与其说是一场生日宴，不如说是一场带谢二出来正式接班的介绍宴。
至于谢圆与程安明的订婚，不过是这场宴会微不足道的锦上添花的部分罢了。
宴会继续，来来往往的人互相攀谈，氛围热络，看起来其乐融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安明端着酒杯看着人群，突然注意到，楚吟鬼鬼祟祟，朝一个门走去。
程安明心里紧铃大作，那扇门是常闭的，在宴会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而就在不久之前，谢家二公子刚刚进去那扇门。
程安明放下酒杯，悄悄跟了上去。
门口有两个人守着，程安明发消息给谢圆，不一会儿，那两个人离开了。
——感谢。
发完消息，程安明推门进入，穿过长长的走廊，终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地，程安明藏在一扇帘子后，他看到谢二正坐在那里。
而楚吟就在他的对面。
程安明有预感会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他悄无声息打开了录音。
“谢二公子，感谢您的栽培，我一定会努力的。”楚吟笑得有些谄媚，看得出来很重视对面的人。
谢二可有可无“嗯”了一声，“那块地还没拿到，不过应该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时候可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您放心，珠宝这一块您交给我，我已经暗中联系了缅甸那边，只要看到货不问来路。”
“那就好。”谢二眯上眼睛。
地皮和珠宝有什么关系？谢家是做房地产的，而楚吟是珠宝设计师，程安明想不出来他们会有什么密切的合作关系。
“谢二公子，您真是年少有为。”楚吟的眼里满是热切，看得出来很想拍谢二的马屁。
“多亏您让柳大师为我作证，又提出派卧底的好办法，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那个姓顾的抄袭了，他在设计界身败名裂。”
“现在，我才是珠宝设计的真正的唯一的天才，我也能更好地和您合作了。”
“嗯。”谢二像是不太在意的样子，只最后问了一句：“那个派去你对手那里的人现在怎么样，藏好了吧。”
“您放心，已经把他送去老家了，他们全家我都派人看着，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楚设计师，我不在乎你的对手是谁，你看到了，我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你现在已经到这个位置了，接下来我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谢二公子！您的计划一定能顺利进行的。”
谢二摆摆手，示意楚吟退下。
程安明停了这么久，竟然得知，顾今和楚吟的抄袭问题竟然背后还有推手，并且什么样的事情值得谢二公子大驾光临去对付一个珠宝设计师呢？
不过谢二看起来连顾今的名字也不知道，对他也不甚在意，更大概率是，谢二只是和楚吟合作，需要楚吟的人脉，也让楚吟的地位更进一层。
而顾今，是被楚吟选中的跳板，他嫉妒顾今已久，趁这个机会打压顾今，何乐而不为？
楚吟退了出去，脚步声接近程安明，程安明后退一步，默默把自己挡住，正要出门的时候，楚吟被叫住。
“等等，门口有个人叫老欧，你叫他进来吧。”
“好的谢二公子。”
眼看门口已经重新进来了人，程安明准备跟着楚吟出去的计划落空，只得继续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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