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疼痛抉择（1 / 2）

('从回来后程安明一直待在房间里，比平时更紧的眉头昭示着他的心情，身边似乎有冰块般不近人情甚至带了一丝寒气。

也许程安明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怎样对顾今，又想让顾今用怎样的态度对自己？

——「图片」

——程律师，上次的围巾还没有还给你，现在已经洗好，可以随时送过去。

程安明按了按越来越紧的眉心，屏幕上的文字如有魔力般，他不想看，却最终没按下息屏键。

与此同时，另一个软件传来消息。

——司寇，他来找我要你联系方式了，我把你圈子账号发他了。

是老板娘的消息，顾今他——？

过于强烈的痛感席卷了顾今，以至于最后分不清那痛是来自于脚踝或是其他的什么地方。

顾今垫着脚，一步步走回房间躺下，脚上的伤也没有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色的围巾还挂在栏杆，看见它仿佛就能想起那人包裹着含义的温柔，只是如今怎么看怎么刺眼。

拿出围巾拍了照片发过去，顾今觉得这大概是最好的告别方式。

那围巾代表的一丝萌芽的就这样被掐灭，在程安明和谢圆挽着的手上的时候，还有他蹙眉静静看着自己的时候。

他觉得，不应该这样的，至少不应该表现得这么狼狈。

不知怎么，他想起那个人，那天那个——气场强大，完全掌控自己的人。

——你好，能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吗？

点击发送后，将整个被子掩盖在脸上。

顾今收到了一个账号，名字就是司寇，网站是顾今没见过的，这个圈子特有的网。一群有着同样特殊癖好的人自己创立，用于分享他们之间的癖好。

老板娘是这个网站的创立者之一，司寇也是。

点开那个黑色的头像，司寇的主页呈现在顾今面前。

他的发帖频率并不高，最早一次发帖是在网站刚刚建立的时候，最近一次也是几个月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零零碎碎是一些照片，有的是绳子绑住的躯体，有的是样式各异的皮鞭。暗沉的色调为照片添上压抑阴沉的氛围，却不偏不倚正好戳中顾今心里的欲望。

他的关注者很多，和顾今一样，太多的人被这图片吸引，每条动态下都有不堪入眼的，赤裸裸的欲望。

顾今抿唇，细细翻看这个人发布的每个文字，想到那个人冷冽强大的气场，这些图片仿佛透过屏幕让他直接回到了那天的夜晚。

顾今手指不受控制点下那小小的关注键，却突然看见，主页上这人黑色头像的登录状态从“两个月前来过”突然变成绿色——

当前在线。

顾今的心不知为什么突然巨跳了一下。

“司……寇……”顾今喃喃。

ip地址：m国。

过了很久，又或是几秒钟，顾今看到自己的手点开了那个黑色头像的聊天框开始打字。

——你好，我是两个月前聚会时在台上，和您完成表演的那个人。

心脏开始砰砰砰砰不受控制，像一个拉紧的弦马上快要绷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呢？

对面传来回信，绷满的弦才似乎一步步回缩退回原来的样子。

只是顾今却不知道怎么回了，是啊，然后呢？然后表示那天体验很好？然后说自己看到对方的图片就不可控？然后骚扰对方说想要再来一次？

顾今迈不出这一步。

——我想见您。

屏幕对面的程安明嗤笑一声，犹豫这么久，就这点胆量。

——只是见吗？

——没有这个必要。

顾今瞬间慌乱，

——不不不，不只是见。

——我想，被您再次调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安明想象着顾今的样子，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呢？会慌乱吗？像在台上那样，明明怕得不行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吗？

是眼睛已经全部出卖自己，表情却还紧紧绷住？还是像今天那样，疼得要命却将脸偏过执拗拒绝呢？

程安明很好奇，所以他回复。

——「位置消息」

——明晚七点，来找我。

顾今身穿白色衬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微微颤抖的双腿出卖了他。

他在这扇门前面已经等了十分钟，或者说，这扇黑色的，神秘的，背后不知藏着何种惊喜或怪物的门已经等了他十分钟。

7:00.

“扣扣扣”顾今双手向前，推开了门迈步进去。

屋子里窗帘紧闭，屋外的亮光一丝也没有透进来，这团漆黑的怪物中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安明坐在屋子的正中间等他。

“很准时。”宛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一丝喜怒。

面前是一个柜子，顾今低头看去，一张白色面具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上。

是那天顾今脸上的那张，银白色的，断了的系绳被重新修好。

“我……”顾今右手抚上那块面具，喉头滚动。

“戴与不戴，选择权在你。”

顾今的眼神逐渐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他看到，沙发上的人也带着面具，和那天一样的，黑色面具。

拿起面具系在脑后，身后的门被重新关上，顾今知道，自己已然自愿被这扇门吞噬了。

空气仿佛静止了，但诡谲的气息在流动。那人一言不发，甚至不看顾今，只强大的气场越来越甚，几乎要压迫着顾今跪下。

对了，跪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一声后，双膝落地的声音终于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中间那人缓缓抬头看向顾今。

“看来我教你的，还没忘。”

顾今双膝撑地，两腿分开，绷直的肌肉掩盖在裤子中，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腰身对着程安明。

是标准的跪姿。

“主人。”顾今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略带颤抖的声音，他自己甚至不能确定，这声音究竟是不是来自自己。

“过来。”听不出语气的嗓音，一丝不苟的袖口连接着手里轻微摆动的戒尺。

顾今看过去，黑色的风衣包裹下，那人仿佛天神一般的存在。

顾今有种错觉，那眼神甚至透过面具，一瞬间刺中自己内心最深处。

手肘连同膝盖一同触碰到冰凉的地面，顾今是很怕冷的，但此时，他甚至有些上瘾。

塌腰，抬头，一步一步，顾今越来越靠近黑暗中心，那个深沉的，掌控一切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咚”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顾今爬到那黑色的皮鞋前，仰起脖颈，对上黑色的面具后那双眼睛。

“啪”凝滞的氛围一瞬间被尖锐的拍打声撕破。

顾今头狠狠偏了过去，那人手中褐色的戒尺不知什么时候贴上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瞬间席卷而来。

身体被打歪，顾今调整身体想要重新跪好，却不知怎么扯到崴伤的右脚反而跌得更惨。

“啪”“啪”——

这举动不知怎么似乎惹到那人，更重的戒尺没有一丝喘息毫不犹豫落了下来。

脸上瞬间浮起几道红痕，细密的绒毛微微颤抖，另一边却是肿胀的红苔。

“主……主人……”顾今睫毛闪烁，眼里的泪花依稀可见。

顾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莫名的，他想，他应该是做错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伸出来。”程安明用戒尺轻轻挑起顾今的下颌，像在盯着他的脸，又像是在看着他的眼睛。

细密的痛意逐渐被另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取代，顾今低下头，缓缓将摊开的双手并列举在头顶，呈现在那人面前。

冰凉的戒尺没有预想中砸过来，反而像抚摸般划过掌心、手指、又来回反复。

然后在顾今稍有放松之际——

“啪！”

顾今忍不住闷哼出声，如果说前面的戒尺尚且是顾及到了在脸上，那么这次的则是丝毫没有手软，皮肉之痛几乎要深入骨髓。

这是惩罚。

“啪！”“啪！”“啪！”

几乎毫无章法，接二连三的拍打甚至让顾今来不及痛呼，上一个痛意还没传到神经，下一次已然

顾今冷汗涔涔，仅仅是手上的痛就让整件衬衫被浸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

他尽力保持身体的平衡，双手却不受控得微微完全，手指已经完全肿起，弓紧的脊背紧紧贴住衬衫，肋骨仿佛清晰可见。

“啪！”“啪！”

太尖锐的刺痛，延绵不绝，顾今有一瞬间甚至以为，这场刑罚永远不会结束。

“我错了，不要……”本能的，顾今开始道歉。

“主人，我错了。”

哽咽的从喉咙发出，顾今太痛了，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只要能停止这场痛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呵。”终于不知是什么时候，刺骨的痛意消失后没有新的痛意来袭。

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来自天庭的审判者的声音：“错哪儿了？”

不算凌厉的嗓音却满含威严，顾今被痛意包裹的脑子慢慢清明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所幸那人像是终于发泄完一般，终于面对眼前的人进行温馨提醒。

温暖的手指抚去顾今头上一滴汗，然后落在顾今的脚踝上。

“受伤了。”

顾今昨天回去并没有处理受伤的脚踝，今天仍然是隐隐作痛，顾今没有想到会被看出来，也没想到，这是他被惩罚的原因。

“我……是不小心的。”

顾今小心翼翼地解释：“伤口没来得及处理。”

对面的人像是心情不错般轻哼一声：“你的身体，是属于主人的。”

“任何伤口，都只能是主人带给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今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醒来的时候，恍恍惚惚几乎忘了这是在哪里。

窗外透过阳光照在顾今眼皮上有些刺眼，顾今缓缓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屋里没有人，床的另一边也没有睡过人的痕迹，如果不是床头的面具和便签，仿佛一切都是顾今的一场梦一般。

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顾今自己也不知道，只依稀记得迷迷糊糊中有人抱起自己放在床上。顾今抬起手摸了摸脸，自己的面具还戴在脸上。

黑色的，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另一张面具静静呆在床头柜，旁边是一张蓝色的便签纸。

——有事先回国了，下次有需求可以找我，注意伤口。

遒劲的字体，仿佛和主人一般强势而锋利。便签下是两支药膏，治疗扭伤。

顾今摘下便签，指腹轻轻擦过上面的一字一画，太阳仿佛穿过玻璃，温和的暖意从外面渗到了心里。

顾今的脚踝已经不大痛了，不过他还是拧开那两只药膏，挤出白色乳液在脚上缓缓揉开。

——「图片」

——谢谢，我有认真抹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击发送。

脚上的疼痛不甚明显，现在对顾今而言，反倒是身体上的红痕更难以忍受一点了。

重新穿上衬衫，不知是不是顾今的身体变得敏感，轻微的摩擦便让胸前两点发硬，奇怪的触感不断从胸前传来，一丝丝痛又勾起一些别的痒意。

——我有让您满意吗？

奇怪，这一次刚结束，居然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了吗？顾今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这样，只是微微发抖的手和红着的脸无法隐瞒。

——嗯，乖孩子。

顾今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处理好拍卖会的后续事宜，顾今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国了。

拍卖会那边还有几份文件要签字，不过很快就能做完。顾今设计的那套珠宝被匿名的收藏家买去，经过拍卖会的联系，买家也拒接了与拍品设计者顾今的见面。

顾今重新回国，回到工作室进行后续系列珠宝的设计。

“顾老师，回来啦？”是工作室小苏的声音，听说顾今今天回国，专门在前台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拍卖会那边忙完了。”顾今挥手叫小苏过来。

“最近没偷懒吧。”

小苏忙摆手：“我哪儿敢啊！”

“您走了我可是兢兢业业埋头苦干没有一丝懈怠！”

男孩儿是半年前来到顾今工作室的，性格很讨喜，设计也有天赋，顾今看中他经常指导他，只是人活泼了些有时爱偷懒。

“哼。”顾今拍拍他的肩，不置可否。

“真的，不信你问前台姐姐！”小苏见他不信，急眼：“你问她我有一天迟到过吗！”

“好了，信你。”

顾今转身，带着小苏一起上电梯。

“顾老师，拍卖会好玩吗，你那作品被什么人买走了呀。”

小苏正年轻，还没去过拍卖会，什么都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匿名买家，没有透露身份。”

顾今转身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他：”好好用心设计，别老想什么好玩不好玩的。”

小苏撇撇嘴：“好嘛。”

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突然转过来盯着顾今：“顾老师，你是在国外遇到什么好事儿了吗？”

“什么？”顾今蹙眉看他。

“你好像有一点……嗯……没有原来那么冷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小苏迅速摆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说你原来很冷。“

“嗯……就是，你有点变温柔了顾老师。”

“嘭”的一声关门声后，小苏意识到，嗯，他的顾老师并没有变温柔，还是那块大冰山。

顾宇的病情有些反复，没能顺利出院，顾今下了班过来看他。

顾宇脸色比上次更不好了，静静躺在白色的床上合着眼，母亲就坐在旁边呆呆看他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我来了。”

顾宇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顾今知道，其实他一直没睡。

“今今，你怎么来了？”苍白的脸上有一丝惊喜。

“嗯，来看看你。”

母亲看到顾今来了，拢了拢头发示意顾今坐下，自己去洗漱间洗把脸。

“害，我没事的，就是肺炎有些反复，可能暂时出不了院了。”

任谁也看得出顾宇是在逞强了，顾宇现在几乎没有力气跟他说很长的句子。

“哥，我在的。”顾今喉结微动。

“不要怕，好好治疗，你相信我，我在你背后呢。”

顾宇似乎是心情好了很多，看着顾今眯起眼睛笑：“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们今今很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好怕的，这么多年不都这样过来了。”

顾宇看着顾今的脸，不知在想什么叹口气：”这些年这么熬着，你也真的长大了。”

“还记得你小时候，只会跟在我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喊，谁叫你都不理，就要跟着哥哥呢。”

说完这些话有些累，顾宇有点喘，调了调枕头放更低了。

“嗯，现在也跟着哥哥，站哥哥后面。”

顾今难以抑制得想起顾宇，十年前的顾宇，还没有生病的，意气风发的顾宇。

他从小就是天才，路过的所有人都会夸顾宇聪明，顾今记得，不管是什么比赛，只要顾宇参加就一定能获奖，而拿到奖杯第一时间就会给顾今看，特意放在顾今手里哄顾今，逗他说出“哥哥好厉害，好喜欢哥哥”之类的话。

顾今记得顾宇拿的最多的奖，是珠宝设计方面的。

“哥哥，这个孔雀是你设计的吗，好漂亮啊。”

“嗯呢，也不看我是谁。”年轻的设计师在自己弟弟面前有一些臭屁。

“好厉害，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小小的顾今眼神里充满崇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多厉害？”

“有多厉害……嗯……像……像电视上拍的，很长名字的那么厉害，不对，比他还要厉害！”

“噗，电视上那是超级厉害的老前辈了，不过哥哥会加油，和他一样厉害的！”

彼时他们都很活泼，意气风发的少年和软软糯糯的弟弟。

只是很多年后，他们谁都似乎没了从前的影子。

“其实有时候我在想，治不治的有什么意义呢？”

顾宇的眼睛是闭上的，只有嘴唇在动。

“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真的是非常虚弱了，顾今看着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别这样说，哥。”

顾宇没了声音，仿佛睡着一般一动不动，只是顾今看到，被子上的手将床单攥出一个小小的漩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上次说帮我也设计一套珠宝，设计得怎么样了？”顾宇睁开眼，侧身向顾今。

“在准备了。”顾今看到他还在意这个，从包里拿出平板点开。

“准备以用蓝宝石做主体，做一个小摆件。“顾今划划屏幕，指着其中一张图片给顾宇：“你看这个怎么样。”

“嗯，很漂亮。”

“这个也不错，不过有点难拿到，得联系一下国外那边。”

顾今专心向顾宇介绍着自己的想法，把一个个方案展现在顾宇面前。

说得太投入，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宇已经没有看着屏幕了。

他也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顾今的脸。

“真好，这么漂亮的设计。”

这么漂亮的设计出自自己弟弟的手。

顾宇很难受的回想起，很多很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对珠宝，对设计有太多灵感，每个人都夸他天赋异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后来太多变故，父亲的消失和自己的病如同突发惊雷敲进顾宇的生活，而更可怕的，巨大的打击让他的灵感仿佛一夜之间被洗劫一空。

他再也做不出设计了，他已经失去了创作的能力。

他变了，他甚至变得恶毒，甚至会想为什么这一切偏偏发生在他身上，甚至开始嫉妒自己的亲弟弟。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他甚至变得不善良。

这样的他，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呢。

“哥？”顾今终于察觉到他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