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烟花,月亮(1 / 2)

('那次和她第一次吵架后,紧接着就是期末考试,再然后,就是春节。除夕夜那天,我和她互相庆祝了新年快乐,忘记了是我还是她先贺喜的,这不重要。她给我发了新年红包,5.20。我内心溢出一丝甜蜜的褶子,算是半较劲地给她发了13.14我想给她发52,或者是131.4,但害怕吓到她。她和我吐槽她过年亲戚来了,她只能一个人睡沙发,我为此感到气愤,不满她所受到的待遇。她说寒假有许久没有想我了,想见见我,不过由于她那边不适合打视频电话,我们就互相录视频给对方。

我发了一段我唱歌的视频,歌曲是TheCure的《lovesong》Disiion。因为之前晚自习她叫我在她生日的时候唱给她听,可我没有忍住就提前唱了因为我觉得这样更有意义,她后面说没关系让我唱别的歌不过她生日的时候我们又吵了一架,就草草作罢。那段视频我录制了十多遍,即使家人们都睡着了还是偷偷摸摸地唱了,还听到了隔壁外公外婆不耐烦的声音……总之我唱完了。收到视频后,她的回复十分激动,我的内心也扬起过往从未有过的喜悦。我说我应该在这天凌晨就悄咪咪地发红包给她,这样她一觉醒来就可以看到我给她发的红包,这样我就是第一个给她发红包的人了。她说这样她会很感动,开心好几天,看到她的文字我愈发后悔没有这样做,心也一点点落寞。我问她我是不是今天给她发金额最多的,她说是,我心里又升起一丝小雀跃。她问我我这边有没有放烟花,我说没有,今年管得严,这个点了都没什么烟花,以往都是连绵不绝的。

记得似乎是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她发了三张调成黑白色的烟花照片给我,她说她那边放了一次烟花,她特意跑到楼下给我拍的。我当时感觉我快要哭了,过于孤僻的我,过年可以说是从来没有人给我发什么消息,「新年快乐」这样的群发消息也是少得可怜……有也最多一个人,可今日的我却体验到了如此的幸福。紧接着,她给我发了「爷用行动爱你」和一个[红唇]emoji。这一刻幸福与欢愉都到达顶点,我感受到了一种热情,一种狂妄,某种不明的情愫从我的脚底一直蔓延至我的大脑,好似要将我整个人都淹没。渐渐地,我又感到了一丝不安,这是正确的吗?对一个人如此危险的感情……这是可以容许的吗?

不过我很快将这种疑虑抛到脑后,因为她给我发了一个截图,一个人给她转账1314的聊天记录。她说有个神经,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给她转账。我感到十分地气恼,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可以——原本我才是第一的,我才是今日给她发红包最多的——我才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他怎么能——怎么可以。我强忍我的怒气,脑海中滋生对这个陌生的,打破现阶段甜蜜的人无止境地辱骂——我越想越气,越想越加无法忍受——她根本不认识他,一个陌生的□□就应该清楚自己位置——

在种种情绪的加持下,我无法控制地我的情感,给她同样转账了1314。后知后觉的,我意识到,有什么不一样了。似乎这样的感情,这样的愤怒,这样的泪水,已经不能是「朋友」可以容纳的了。我想,我内心里定义的「朋友」,似乎就是世俗意义上的「恋人」……但我不愿意承认,我始终认为这是有本质不同的很后面的后面,我才知道「QPR」。我想,如果这能称为所谓的爱的话,那我大抵是爱上她了。可分明以前我也不是没有对人有过什么好感……但我都能通过理性去遏制,分析出「我并不是真的喜欢她,而是喜欢她身上的XXX」,于是疏离,冷漠。可为什么,在她身上就如此失控,就如此的荒诞……明明我向来是拒斥他人的姿态,和我认识六七年的朋友,直到第五个年头才意识到「是重要的」,可我和她的相识连一年都不到……我想不明白,我感到讥讽,感到荒谬。我不受控制地抽了塔罗牌,询问我和她的结局,抽出了高塔,以及月亮。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发了「哥们你没事吧」这样意思的话。但我觉得我十分平静,我只是在冷漠地愤怒。沉默了许久,她将话题扯到别处,说到她和一群摇滚懂哥一起听,她点了摇滚哥最不喜欢听的citypop,还有一首很流行的金属,她害怕被懂哥批斗死。之前转账的事情就这样草草带过,直到转账失效,她都没有收。回到学校后,她用一种玩笑式的口吻说,她根本不敢收,害怕我整死她。我内心想,我不会的,我只会滑稽地告白,在她拒绝我后决裂,仅此而已。

', '')('意识到我喜欢她后,我和她的同桌共友A刚好是共同好友,于是晚自习我就经常缠着共友A换位置,这样我就可以和她坐到一起。在一次和她同坐的晚自习里,偶然的谈话中,我无意间提到初一时,被父亲告到警察局,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的事情。

她似乎有点惊讶,责备我,说我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没有跟她说。我感到很意外,我自觉的我这样多嘴的个性,应该早早和她透露光了。我继续向她阐述我已经阐述过千百遍的事迹,我说我那时候十分痛恨他,咒骂他是婊子、贱人。他认为我有病,就把我按在地下打,说要枪毙我,打死我,叫我母亲报警,叫嚣着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曾经最为信赖的母亲打了电话,她甚至拍了几张我被压在身下的照片,还打电话给婶婶,让她得知了这场闹剧。后面警察来了,他们的眼神……是看畜生的眼神,后面我也的的确确的被当做了畜生。他们不允许我走动,甚至我想找个位置坐都是不被允许的。我觉得很痛,全身上下都是,十分的可笑。后面父亲在外面和那些所谓的警察聊着什么,我记不清了,母亲则怪罪我为什么要和父亲起冲突。可我不明白,明明天天说父亲骗了她对她怎么怎么殴打她的人,难道不是她吗?后面警察走了,父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沉默的到浴室里洗澡,手上的酸痛让我无法抬起手,于是母亲就帮我搓头发。母亲当时和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有的没的,但我都记不清,也不在意。我只记得,我问母亲:「她是父亲的孩子吗?」母亲哑口了,最后回答我是。他们一直在骗我,说所谓的「姐姐」是孤儿院领养的,是大伯家来寄住的,但她都不是,她是父亲和别的女人的孩子。这一天,我所有过往的疑虑和不解,通通解开了。

母亲那天说了很多有的没的,她说她被父亲骗婚,嫁到父亲那才发现他和别人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她说姐姐的母亲也是个神经病,被父亲亲自送到精神病院,所以他很痛恨像我那样与常人行为不同的人,但我只觉得可笑……我想我已经麻木了,我已经不想去思考,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让我疲惫。

讲完这个故事后,我忘记了身旁她的反应,估计也不太重要。【】我漫无目的的言说,说我总是会想起小学那对一男一女,甚至过去了那么多年我都还记得男方的名字。以及那个女的,总是让我联想到幼儿园拿铅笔戳我眼珠子的那个人……我想我应该是恨他们的,但我现在好像没有了这样的恨意。明明当年的我是日日夜夜做梦都想着这群人去死的,但现在好像除了空洞就什么都没有。有的时候我甚至能明白他们,理解他们背后的缘由,他们像是两个被逼到歇斯底里的人,癔症的疯子。我无法很好的形容我的感受,现在的我也办不到,我想我这样的叙述,大抵只是被她当做无所谓的斯德哥尔摩,但我并不是如此。

现在想来对她的喜欢,或许是源自于这份莫名类似的人生经历。同样的被霸凌,同样畸形的家庭,甚至我们小时候父母买的平板都是同一个款式。她曾经记错了她的生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记错」了,说她的生日和我是同一天,这又加深了我某一种的命定之感。路人F说我会在十六岁的时候遇到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我相信了,自以为是她……现在看来似乎只有嘲讽。

', '')('人类是癫狂的,他们失去了理智,或者说正是因为极端的理性使他们疯癫,我也只是想和她更多的接触。一次月考后的下午,我到她家玩,看了电影,后面稀里糊涂请了晚自习的假,到她的老家吃了顿饭。她的亲戚都以一种奇异的眼光看我,她打趣我,说我就是她异父异母的姐妹了,不过在和她的亲戚介绍的时候还是称呼我为同学。

她很快速的吃完了饭,我也紧接着跟了过去。我们在漆黑的路灯下散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在坐车回县城的路上,我们像是完全无视了前方开车的人大笑,并没有什么意义。回到县城后,她骑着小电驴带我到公园荡秋千,其中有一对小情侣也想要和我们抢占位置,但被我们抢占先机,我还记得她说「快跑,不要让小情侣抢了我们的位置!」的话语。一开始是她在后面荡我,后面我和她一起坐在秋千上荡漾,飞得也越来越高,像是幻与梦的交响曲。我记得她还和我说了很多很多,但通通被时间稀释,却依稀记着消融的笑颜,还有对面被映在河流上的缕缕灯光。

再之后,她送我回学校,因为我是住宿生,明天还要上学。我有些不舍,我不想要那么快的结束,于是我和她又蹲在校门外的小角落闲聊着。

虽然那天是夏日,不过由于是夜晚的缘故,倒也不算太热。风刮在身上一片又一片,甚至可以说是清爽。我靠在墙壁上,又想起去往她老家路上的风景。她说她喜欢那种静谧的氛围,没有人,好似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人。我随意的应着,心里只是想着我和她的距离。

之前我给她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人和他的父母,隐秘的乱伦情结和性剥削的故事,她说这只是叙事者的臆想。我也同样给她讲过另一个故事,一个女人,自幼被自己的母亲猥亵。她的母亲仇恨她,仇恨她不是一个男人,让她得到了夫家不公的对待,责怪女人导致了她悲惨的人生。她说她恨她,她说她爱她。她的母亲一边抚摸她的下体,一边亲吻她。她用一种死寂的语气对她的女儿言说,灵魂仿佛抽离至墓穴。

她的母亲对她说,我从来没有爱过那些男人,我只爱过你。

她对她说,我只有你。

后来女人到了结婚的年纪,她的母亲一次又一次搅黄她的婚姻,张牙舞爪地好似一个被侵犯领地的野兽,一个接一个的赶跑女人的男友。不仅如此,她还每月要求女人按时给她打钱,不给就怒骂她不孝,跑到女人工作的地方撒泼。最后女人实在无法忍受,将她的母亲拉黑,一个人悄悄的搬到了外地,单方面断绝了来往。

她对这些故事的评价只有「恶心」,视作为猎奇,或是为玩笑。没有人真的在意这些故事人物,就和叙事者的我一样。

我又继续言说,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东西」,也只能称作东西。他所爱的既不是真实存在的事物,更不是某种对理想形象的幻想。他所爱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因为他无法爱上真实的事物,存在让他恐惧,让他惊慌,让他感到被抽皮扒骨般的赤裸。所以他只能讥讽的,如一位恋尸癖一样空洞的爱着不存在的事物。但他又不能容忍被他视作最神圣纯粹的爱,沦为对某个理想符号的意淫,所以他不允许自己所爱的那个不存在的事物,有任何标签和指代,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连【逻各斯】都称不上的东西,可以说,他爱上了空气,爱上了【无】。

很快,他又无望的发现,他对「没有符号」的渴求,恰恰是最大的符号,就像禁欲主义本身也是一种欲望一样【他所追求之道,否定了自身】。并且,他对「什么都没有」本身,对没有存在,没有立足点的爱感到空虚和荒谬。他开始绝望,开始痛苦,开始歇斯底里。他违背了他最开始,「爱不能沦为廉价符号的意淫」的誓言。他自顾自的幻想,自顾自的癔症,自顾自的仇恨他所爱之物。他编造出一个谎言,他爱的对象是一位残忍的角色,肆意玩弄他的感情又残忍抛弃;他臆想出一个故事,他的爱投射的对象死去了因为死亡,所以不在实在存在,残酷的遗弃了他,将他一个人徒留世间。

他竭力去寻找那个爱的对象在现实里,所谓存在的证据,又痛苦的被他单方面认定的,「他所爱之物不存在」的理念所折磨。到后面,他甚至想到把自身当做欲望的载体,让自己成为【欲望】本身,以此获得存在的证据。

「他彻底魔怔了。」她说。

我嘲讽的笑了笑,说是的。就这样荒诞的情感,他居然坚持了整整十年——他爱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东西,连欲望符号都算不上的存在,整整十年。不过这份虚妄的爱也只停留在第十个年头。后面的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位女人,一个现实存在的女人。他自以为那个女人会是那片虚空的无,自以为是的认定了她……他解脱了?大抵可以这么说吧。体验过现实的爱的他也再也无法继续爱着空与无,纵使他千方百计的想要回到那最原始、悖谬的状态,他都再也回不去了。他清醒的意识到,当初他的爱,只是因为当时的他的灵与肉被过多的苦痛碾压,于是随意寻找的,用来锚定的工具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嫉妒心,感情里的独占欲。过去的我一直渴求某种独一无二的位置,我也一直清楚我的爱欲机制的扭曲。就像我分不清友情和恋情一样,我也不明白那种循序渐进的情感模式。似乎对我而言,那些对我产生过意义的人,往往都只是一种突然,一种从白纸到烈火的间距。

例如某个对我产生过重大意义的路人F,在我和她相识的第五个年头,才意识到她对我的重要性,而那时我已经和她产生了许多超越普通人际的互动。我只是十分突兀地,在某个时间点,心里莫名涌流出诸多对她的感情。而在这个时刻前的我,完全只是冷漠地把她当作背景板的角色。即使我和她已经有了数夜数小时的电话,无数个凌晨的相互倾吐,但我还是空洞地把她当作无所谓的人,直到那个时间点后才莫名地对她产生了在乎的情绪,纵使依旧是可以被割舍的。

但这又和所谓的一见钟情不同,我的情感只会对那些和我有过亲密互动、相互熟悉的人才会产生,通常都需要以年为单位的时间。要么深厚,要么就完全不在乎。我理解不了中庸的感情,我也没有。并且我十分傲慢地,在我认定了那个一直长存我心里、那个唯一特殊、唯一重要的人后,其他人我就真的完全不在乎,只当作是路人、工具般的存在,简直没有任何理由。一旦认定后,我就会将我的所有情感都倾注在那个我所认定的对象身上,我的世界也只有对方的存在。这是畸形的,是让人不安的。但这本身是谎言。

还记得一次无意的谈话,在我最开始意识到我喜欢她后,路人G承担了被我倾诉的角色。我和她说,如果我的告白没有成功的话,我就和她断绝来往,如果得不到就什么都不想要。她说我太极端了,换作她宁可做朋友。我对此感到不可理喻,无法理解。真的会有人,会有人能接受和喜欢的人继续做朋友吗?那种粘稠、干涩的不安和酸苦,如此不清不楚的东西,真的有人能忍受吗?但路人G回答我说,她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远远观望就可以了。最后,我略过这个话题,心里却十分不认同,只觉得是感情不够,并且当事人承认是荒谬情感的产物。

总是追求某种深刻,某种无理由的神圣性,好似不把所谓的爱情提纯到最纯粹、快要结晶的程度就是不干净一样,却又明知此举的荒谬和滑稽,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那时的我坚信我爱她,我对她的感情是不同于我对其他任何人的,我也从未在其他人身上产生如此激烈的激情。我以为她会是,即使我清楚她不会是。或者说,我只是太寂寞太寂寞,实在是太想要一个能够确定我这么多年来可笑坚持的基石。我想要一个锚,一个被观测、被抚摸、可以被确定的东西。我投入我全身心的情感,我的欲望,我的渴求,就像对待那不可名状的虚无一样。

因为她的冷暴力而痛苦,明明事先告知我可以向她倾吐我那些最隐秘的事情,得到了「晚些回复你」的消息,却等到凌晨两三点都没有回音。她们都说这是正常的,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也从来不回复她们消息,可我只感到被灼烧、被煎烤的苦楚。每次我为她的冷暴力而发疯,认为我就是对她而言不值一提、廉价的产物,事后她来挽回我的时候却又说她在乎我。她说没有想到那对我是一种伤害,她说她很后悔,她说她一定不再那样了,然后继续重蹈覆辙。那么多次的争吵,那么多次的决裂,都如同儿戏一般。我还记得她对我讲述那些她的前任,那些喜欢她的人们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如此悲苦,如此不受控制地发狂,近乎是明恋的情感,却又无法言说出口的寂寞。我那些日夜天天咒骂他们,真心实意地希望他们去死。后来她又亲口告诉我,她早在除夕夜的前两个月就察觉出我对她的喜欢了纵使那时候的我没有意识到我对她的情感。可那些话呢?那些她当着我面,言说如何如何在乎她的前任,那些如何如何爱慕她的人呢?她说她觉得那些人很疯癫,明明她只是想要交朋友,却莫名其妙地喜欢上她。我只是孤寂地想我也不过是那群人中的一员。

', '')('那些日子我经常和她吵架,差不多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频次。我心灰意冷,觉得并没有什么指望。在共同好友的催促下,加上我实在无法忍受这份无法排解的哀伤心情,我在五一假期的深夜,向她的微信发了长达千字的告白,之后便设置免打扰,不敢看她的回复。

直到发出消息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在共同好友的劝说下,我才敢打开微信看她的回复。她说她要思考几天才能给我答复,我说好,之后便是度日如年的等待。后来到了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她回复我说约我到一小见面,她在手机上说不清楚,要当面聊。

一小离我家算是远的,我那时候还不会骑电动车,小县城一过下午五点就没有公交,于是我走了半个小时到那里,看到了她。

我原本的心情十分沉重,那些不可言说的情感、赤裸的爱欲,在这一天都被我和我所投射的幻想所诠释。但她一见到我就露出了怪笑,那是一种介于"气笑了"和"调侃"之间的笑。事后她告诉我,她原本也是很严肃的,想了很多不好的结果,甚至觉得我会拿刀砍她她还想过要准备刀,以防止我突然发疯,两人在没有灯还下着雨的一小操场上自由搏击,却一见到我就憋不住笑出来。

我一开始不敢看她,低着头玩《Hack》,注视着屏幕上的文字和符号,好掩饰内心的慌乱。她有些不满,让我不要玩游戏。起初十分尴尬,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在她的引导下,这份沉默渐渐演变成一种不顾一切的解脱,我们的交谈也渐渐熟络起来。我们聊到我是怎么喜欢上她的,我为什么喜欢她。她说我和她才认识了十个月,我怎么能确定对她的感情?这不应该等到大学的时候吗。我说我已经很清楚了,再等下去我就要毁坏了,内心的枯竭已经无法再忍受。后面她气愤地怪我,怪我为什么这么早告白,明明可以一直维持现状的,这样她不同意就要失去我——她不想这样。我只是悲哀地想,我真的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她清楚我喜欢她,我也知道她知道我喜欢她,却只能做朋友的心情。

我继续干涩地诉说,我说我想要某种不可替代的、绝对唯一的、具有深度契约的关系,我渴望能从她身上得到......我不想要和她有任何身体上的连结我之前和她出柜过我的无性吸引倾向,和别扭的厌性倾向,她说她也是,我理想的关系和深层次的友谊并没有区别,但这并不代表我想要的只是所谓的「友情」,所谓的闺蜜。我想要的是不同于世俗意义上的友情和爱情关系,却有着完全不低于、甚至超出世俗爱情的连结......我想要我和她,互相成为彼此的唯一。

后来她答应了。她之前以为我是想和她成为世俗意义上的恋人,但我其实不是,就松了口气她说,如果成为了恋人,那些事不就成了她的过错?。我害怕她的误解,反反复复地解释,告诉她我想建立的关系,是比世俗恋情更加复杂深刻的。她说她明白了,却在几个月后说我和她只是朋友,她以为我只是想要陪伴。

记得当时的我欣喜若狂,兴奋的对她说我会像一个女鬼那样一直缠着她的,她笑着说随我。我如此天真,自以为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心心念念的爱与欲,殊不知这只是一场更大的滑稽戏。告白成功后,我又遭遇了她长达半个月的冷暴力加上之前的,总共一月。后来吵架时我问她为什么,她却说只是对我倾诉内心的行为感到厌烦......可我明明因为知道她不喜欢别人烦她,从来不敢向她多说,只是偶尔出门时当作玩笑提过几次,而我却一直无条件地接受她的倾诉。我感到荒谬的泪水,我说我从不期望她给我什么回应,我只是想说,只是把自己当作物品一样玩弄、戏谑而已——而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在冷暴力我一个月后,才告诉我这样的答复。我以为告白成功后能更加亲近......那我算什么?这又有什么意义?就像她第一次约我到一小散步时,我满心热忱,为终于能成为她内心隐秘的倾诉者而欣喜,立刻打车去了一小,等了她半个小时,自以为获得了某种幸福。但似乎都只是嘲讽,我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罢了。

', '')('那次告白后,并没有给我和她的关系带来什么进展,几乎是之前一个模子。她不回消息时还是不回我消息,冷漠的时候依旧冷漠。共友们都说最起码的相处模式没有什么区别,还以为我和她是所谓的「朋友」。后来我才意识到,她们这群人无法理解除开友情和爱情之外的关系。纵使我不断解释,都是没有意义的,她们无法理解我内心渴望的唯一性,也就放弃了阐述。

当时的我可笑地想,她们不理解无所谓,只要她理解就好了。她也对我说过,让我不要在乎她们的看法,我们之间的链接只要我们懂就好了。还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过,让我不要嫉妒那些人。她说:「我们不是已经确定了关系吗?所以没有什么好嫉妒的。」

有一次我因为她和网友用情头生气,她却冷冷地甩了我一眼就低头看手机。我向共友倾诉,她们却说我没有生气、吃醋的资格——但我明明已经向她告白了,她也同意了,为什么我没有资格。后面这样的次数多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生气,是不是真的没有意义。我以为她懂了我口中描述的关系,我以为她明白了,她也是这样告诉我的。现在想来我是多么多么的天真。

这种不满的激发,一直持续到五月的二十号,520的日子。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包括521,我手机显示的感情运势都是99分,我也刚好在这两天吵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架,冷战了十天左右。520那天生气的缘由我不记得了,似乎是因为她晚自习一直玩手机不理我的缘故。而521那天就比较滑稽了,事情还要牵扯到另一位共友B。

共友B是我的同桌,一开始共友B和她并不是很熟悉,算是我牵线搭桥,她们也就渐渐熟络起来。她给共友B带早餐,天天去共友B家给共友B做饭,一到周末想要约她出去玩,都只能得到她已经和共友B约好的答案,而我作为她的伴侣二十天以来却一次机会都没有。我嫉妒共友B,我深深的嫉妒她。后来在521的晚自习下课的夜晚,我和她,以及共友B一起出校门,但她和共友B聊得津津有味,我想插话却一个字都插不进。并且那天是下雨天,我和共友B都带了雨伞,但她只给共友B打伞,没有给我。

我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我想,明明我和她确认了关系,为什么我连和共友B都比不过。明明她对我说过,她并不是很在乎共友B,更多是工具一样的角色。……那我呢?我是什么?那种不甘、愤怒、屈辱,还有那一月的冷暴力,瞬间倾覆我的理性。我赌气离去,故意弄得特别大声,之后就是漫长的冷战,和深夜的流泪。似乎第二天她给我写了什么纸条,我写了分掉之类的话,她回我「好」。于是我就更加赌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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