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垂怜。(4k彩蛋)(2 / 2)
但他却未开口,只默默抬手,将雍昭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用另一只掌心轻轻覆了上去。
温热触感顺着相接的位置传递,如一股暖流,慢慢淌进雍昭心底。
她吐出口浊气,视线重归平稳,盯着地上跪姿标准的人,缓缓开口道:“十四,从头说来。”
被唤作“十四”的人立刻伏地,沉声答话。
“回陛下,昨夜末轮值西苑,曾见景小主与先皇夫……魂体肢体相触,似有不快,这才失手打碎门边的青瓷花瓶。”
同是打碎花瓶,这般一说,意义却是大不相同。
雍昭心中一喜,赶忙追问:“你既亲眼目睹这争执,可曾觉得景……先皇夫魂体有异?”
这话实在直白,十四闻言,身形显然一僵,却不敢立刻答话,只又道:“陛下恕罪,此事牵扯先皇夫,又实在怪奇,末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雍昭当即截住后半话语,引他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这才又一拜,沉声继续:“末见先皇夫与景小主相执,举手投足一如生时,不见丝毫鬼气。且那景小主说……说先皇夫再这般‘死’着,早晚要将陛下的恩宠都拱手让与旁的贱人去。”
“照你这般说辞,景逸应是尚在人世。”
早对景逸假死一事有所了解的雍昭闻言,并未太过讶异,只是心中冷笑,暗道这两人总算按捺不住,起了内讧。
既如此,露出破绽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只是,两人既然提及了纪舒钦……难保不会对他下手。
前世并未有过这样情形
这般想着,雍昭眸色微沉,心中隐约浮出点忧虑的情绪。
然而坐在她身侧的纪舒钦却是一惊。
他心里好不容易歇下去的那些慌乱顷刻间又翻涌而起,一时额间冷汗涔涔。
同雍昭温存的情形似乎一下被那景逸未死的消息打散得灰飞烟灭,转瞬便只剩泡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舒钦险些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惊惶与恐惧。
但好在雍昭这会忽地抽走了手,从案桌上摸起纸笔,伏案“唰唰”写起诏令。
纪舒钦这才收回已然克制不住轻颤的指尖,交叠着放到身前,用衣袖掩盖了去。
昨夜所得,那能重回军中的消息忽地就成了烫手山芋。
若是景逸未死,若是他又要回到雍昭身边,那届时……去了军中的自己又会是何处境?
纪舒钦不敢细想。
他闭上了眼睛,挣扎道:“陛下,臣如今……并不想回营中去。”
雍昭却是在此时写完了手中诏书,翻了私印盖上,递到纪舒钦眼前。
语气难得严肃沉静。
“如今不知景逸那头会生出什么事端。他们既已将矛头引到你身上,再将你留于宫中已然不妥,这两日朕便暗中下旨,将你送到营中去调养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室内的气氛陡然僵硬,忽地成了死气沉沉的一片。
纪舒钦的喉结微不可查地上下一滚。
像是将所有堆积到嘴边的话语又通通咽了回去。
他视线盯着墨迹未干的诏书,似是出神,却不过片刻,便飞快拧回思绪,侧身行礼,向雍昭一拜。
“臣谨遵陛下安排。”
那答话略微带点低哑的音色,像是在苦药里浸过了几天几夜,从纪舒钦的口中滑过,便带出无穷无尽的苦意。
雍昭自然不可能不明。
但她实在不敢将已被两人盯上的纪舒钦再留在身边吸引火力。
于是,又过许久,她只是一垂眸,上前又将纪舒钦拥在怀中,尽力宽慰道:“朕会快些去看你。这几日若是觉得不适,便不必着急训练,先养好身子,再做旁的事。”
怀中人轻轻颤着,呼吸之间隐约已带了些许哽咽的气息,静静许久,才终于平复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伸手在他背上轻拍几下,这才松手,又道:“当真这般不愿?无妨,若你不想,朕不会逼你。”
纪舒钦摇摇头,身上已然没了方才的那点脆弱。
他睁开眼,眸中多了几分坚毅。
似是自我鼓舞,又似是像雍昭立誓。
他忽地低头,极虔诚握起雍昭掌心,落了一吻。
“臣谨遵陛下安排。”
与先前一模一样话语,此时此刻,却并非带着方才的那种苦涩。
“臣愿训练,愿习剑,愿练剑舞……臣都依陛下。”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纪舒钦一字一句,定定说道,“臣想为陛下分忧,并不想……做陛下的负累。”
雍昭低头,看向他跪地行礼的姿态,终是浅浅勾唇,伸手将人扶起。
“朕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光和煦,鸟鸣清脆。
室内的光影虽日头渐升而移转,渐洒了半间寝殿。
如给两人周身镀了一层碎金。
雍昭握着纪舒钦掌心,扭头望向窗外森森树影,一阖眸,轻轻叹息,将方才的种种负面情绪悉数扫出了心底。
而后,对着地上的十四和十七,她重敛神情,冷冷道:“继续盯着西苑。再分几人,也去盯着摄政王那边。”
景逸与景施内乱若是不能抚平,势必会逼景逸转头去寻萧程望的帮助。
届时,还不知又会是如何的一场腥风血雨。
雍昭只想,若景逸当真听进了景施口不择言的这一句推责话语,不再甘于“假死”身份,自己又当……如何以对?
可否,在这般与前世南辕北辙的事件发展里,保全纪舒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近来宫中再无甚大事,西北又一时没有消息,朝中无事,雍昭自然免了繁琐的早朝。
却只安宁了不过几日。
她刚将纪舒钦安安稳稳地送出宫外,到了营中安排妥当,宫侍就赶来通传了三位老臣骂战的消息。
说是三人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闹到御书房,请陛下评理。
雍昭实在头疼得厉害。
却碍于这三位都是年事已高的重臣,又是从先皇在位时一路辅佐朝堂到如今。
再如何也不好拂了几人的面子。
于是便只得召见。
可这头雍昭正准备点头放人,三人之间的战况却愈发激烈。
原先还只不过是口舌之争,转瞬到了雍昭面前,便成了手脚并用的局面。
虽说作为朝中的老臣,自然是有这样一番放纵的资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雍昭绝不相信,若无旁人操控指使,这几人敢在她面前嚣张至此。
她冷了神色,只抬头瞥了一眼仍在混战之中的几人,便又继续伏案将注意都放回眼前的卷宗上了。
反正她不信,这几人是单纯因起了争执而要闹到她面前。
既然是抱着目的前来,那么先应该沉不住气的自然不会是她雍昭。
总归将这几人晾上一阵,他们自然就会吐露出真实目的。
这般一想,雍昭果然就不再注意几人,只面无表情地提笔批注,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这般冷处理的法子着实有用。
几人见雍昭今日一反常态,眼见着人都闹到了眼前,却还气定神闲丝毫不受影响。
果然先一步乱了情绪。
似乎是因为少了雍昭的助力,这场乱糟糟的戏码实在难以维系,最后反倒慢慢地消于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书房内重新恢复平静,雍昭这才慢悠悠地抬眼,冷冷发问:“几位都是我元雍重臣,何至闹得这般厉害?”
那帝王威严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像是一张巨网,遮盖得严严实实。
整个室内的氛围陡然转冷,像是凝成了死寂。
雍昭似乎是怒了。
这可是先前她从未有过的反应。
闹事的几人一下怔住,直觉眼前的雍昭似乎再没了从前那点对年迈老臣的恭敬与顺从。
她的神色极冷,似乎是充满了不悦和烦躁的神情。
没半点遮掩。
这一下威压倒是让下头跪地的几人后之后觉地想起来,眼前这个被他们私底下“昏君昏君”骂着的,可是朝堂之上正儿八经的天子。
?不同于有名无实的摄政王萧程望,雍昭所拥有的权利,是实打实能取人性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来的恐惧慢慢地笼罩了地上的三人,让他们无端生出退意。
可如今……自然也没了退后的机会。
眼前的帝王固然不好惹,可若是他们打了退堂鼓,再回去时无法与萧程望交差。
下场亦不会好到哪里去。
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事已至此,倒不如一搏。
似乎是终于想通了这一点,那地上跪着的为首之人终于回神,“扑通”伏地,重重地磕了个头,便开始依照着先前的预演哭天喊地。
“陛下乃一国之君,天下表率,自当从一而终,?以身作则。岂有朝三暮四的道理?”
这话虽没直接点名是为何事。
可雍昭并不愚钝,自然一下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埋怨定前几日她为纪舒钦推拒了去景施宫中见先皇夫景逸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自己突然的态度转变显然让景逸和景施都措手不及。
上一回她便从暗卫的口中听得了两人之间内讧的事情,如今才不过几日,景逸便又按捺不住。
撺掇着萧程望,指使了这几人,想来哭哭啼啼半天,劝她回心转意吗??
早知景逸假死的雍昭,如今只觉得荒唐可笑。
前世她那般费尽心思讨好,想搏景逸的欢心,却至死也没能如愿。
重活一回,她自然一早舍弃了对景逸的那些执念。
一心只想把他甩得远远的,转而好好弥补起待自己一片赤诚之心的纪舒钦。
却偏偏这一次,她分明对景逸弃如敝履,对方却反倒卯足了劲地想凑上来,要讨他的欢心。
实在可笑。
雍昭微微叹了口气,只是对前世的自己感到悲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的沉默之后,她开口,只当是并不知晓这遮遮掩掩的话语之中有何深意。
三两句话,又将问题给撇了回去。
“?徐老此言实在不甚明了,朕一时不明,还望徐老赐教,将话再说得直白些。”
被她点名唤作徐老的人此刻却哆嗦了下,开口就成了结巴。
“陛、陛陛、陛下……臣忽地有些晕眩,许是方才一番动作累着了,余下还是……还是由张老说明。”
眼见雍昭的脸色不虞,那为首之人的反应到快,顷刻间就将自己撇清出去,把矛头转向了身侧之人。
被他忽然点名的张老显然反应不及。
他伏地的身形顿时一僵,估摸着是在心里先将那徐老谩骂了百十遍,才终于开口,将话说的稍明了些:
“陛下……非是臣等小题大做。只是……
“这几日陛下收了新人侍寝,便连先皇夫的魂灵也不肯见了。若是叫外头听去,只怕会以为陛下是那般喜新厌旧之人。臣等死谏,不过是怕陛下担此骂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净是些鬼扯的关心。
雍昭听得恶心,冷冷“哼”了声,面上冷若冰霜。
似乎是感受到雍昭那一声冷哼之中的不悦情绪。
张老一时没敢再往下继续。
他摆了摆手,赶忙将话语又抛给了身边接力的最后一人。
可雍昭早已将眼前几人的来历看清。
若是当真势利之人,明知她宠幸新人,自然不会选择在她这班情绪高涨的时间来触霉头。
若是当真关切她名声之人,自然早该来劝她少磋磨那所谓的“纪家庶子”,少因先皇夫做什么劳民伤财的事情。
但眼前人都不是。
显然,会在这样时间点里开口劝慰她莫忘旧人的人,自然是站在这“旧人”一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话语都是十分伪劣的把戏。
只要雍昭略一思索便可得出这般的答案。
她不信以景逸的水准,会料不到自己能猜出这些。
想必,他本是想利用这些陈词滥调,来勾起雍昭对先皇夫的追忆,好让她放弃眼前的纪舒钦,转而回去寻那虚无缥缈的先皇夫景逸。
只可惜……如今的雍昭早已不是那个会痴痴等着他景逸的人了。
坐在案桌前的雍昭显然已听腻了他们的那些苦情把戏。
既然已经清楚这几人的目的,便无需同他们再浪费精力。
于是,还不等最后一人开口,雍昭便厉声打断:“够了!”
?知道眼前几人回去之后定会把自己的反应一五一十的告知景逸。
雍昭便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演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心里想的自然还是先皇夫,只是……朕如今年华正好,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正常。这几日朕回了神,自然早早将人给送离寝殿了。”
雍昭心里仍然忧心着景逸死而复生的那种可能。
只不过这几日一番计划思索之后,她的心思倒是从原本的忧虑转而成为了算计。
毕竟,若是景逸一直躲在暗处,顶着个死人的名头,行事便难以捉摸。
可若是对方愿意演绎出“复活”的戏码,她雍昭可是乐意至极。
甚至还愿意煽风点火,为这一场好戏添砖加瓦,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于是这样想着,雍昭便又开口,语带几分哀愁,凄凄说道:“朕自然还是记得与先皇夫婚约的,可……可再如何,先皇夫已死。故而……近来朕总是想,此生无论如何再无可能触摸之人,只怕终有一日会比不过眼前之人。”
雍昭这一句说得直白。
她低头看向地上趴伏着的三人,望着他们身上那几乎微不可查的震惊动作,悄悄掩下了眸中的精明。
既然……连景施都因为景逸假死一事与他有过剧烈冲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说明两人在此事上早有分歧。
那么,就让她这权利中心的君王,再给景逸这颗摇摆不定的心添一剂猛药吧。
她就是要说自己总有一日会忘了这已经死去的先皇夫,再纳新人。
如若当真到了那时,景逸在自己的心中,自然再没有一席之地。
那定然是他绝无法接受的结局。
毕竟无论是景逸,还是这野心勃勃的摄政王萧程望,暂时都还无法明目张胆的对雍昭动手。
他们能做的,只有借景逸的名头,仗着雍昭心里那股近乎偏执的喜欢,让她身陷囹圄。
然后再出手,借着肃清上下的名义来谋权篡位。
可是如今,如果雍昭对景逸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一切一切的布局便都毫无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雍昭笃定,自己这一句话出口,定然能在景逸的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至于到底要不要复活,以什么样的借口复活,这些便都是景逸将要面临的选择。
只不过……想要维持一个旷日持久的谎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雍昭本以为,即使自己已然将话说的直白,刺激了景逸,让他将回归的事情提上日程。
这件事也不会那么快的发生。
可偏偏……这世间往往事与愿违。
距她见完那三位老臣不过三日。
甚至……她都还没来得及抽身去看一眼纪舒钦,做好曾答应过他的事情。
东南领地就忽地传出了所谓失踪先皇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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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昭忙得焦头烂额,一睁眼便收获了朝臣送来的各式消息。
东南尤其。
那一处地界如今乃是她胞妹东南王的封地,距离郢都也不过一两日的距离。
听闻有先皇夫的消息,似乎所有人都卯足了劲,想快些向陛下传递信息,好能多得些赏赐。
于是,自那消息出现的第一日起,雍昭的耳边就在没有消停过半点。
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默契地遗忘了纪舒钦,遗忘了那分明前几日还栖居在雍昭寝宫里的人。
他们只记得雍昭对先皇夫用情至深。
那头声称最先发现先皇夫踪迹的人还没将确切证据递到雍昭的手里,这头提起接回景逸,补全大婚的奏折便已然递到了雍昭的面前。
只让雍昭更心烦意乱。
早知道景逸的动作会这样快,她便不将纪舒钦送去军营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家伙,分明当时离开前就已经心慌意乱的。
如今要是听了这些真假参半的消息,岂不是又要缩回到自己的乌龟壳里去,不敢再有任何出格动作了?
明明哄半天才稍敢放纵的人,眼下也又不知是何种拘谨失落的反应。
雍昭叹了一口气,索性将那些未批完的奏折都推到一边,趴在桌前,推算起自己能出宫的时间。
估摸着最快也要再有两日。
也不知道纪舒钦能不能等得及。
虽说无法立刻赶到纪舒钦身边抚慰他的情绪,可总该先给人点盼头吊着一口气。
这样一想,雍昭便立刻将谭福召到近前,吩咐道:“先派人去城外军营里头通传一声,就说朕过两日要去视察。”
谭福还不知雍昭这番传信的意图,神色略微诧异,忍不住问:“这几日宫内诸事繁杂,营中又无甚大事,陛下当真要去?”
这话倒是让雍昭一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然是抱着私心,想去看纪舒钦如今状况的。
至于军营之中的情形,她也知道多半和先前没什么分别。
最近因为先皇夫的事情,宫中盛传起她又准备完成先前未竟的大婚。
于是,各处虽未得实际旨令,却都已暗中开始赶工,生怕届时拿不出合乎陛下心意的物品。
这倒是天大的误会。
雍昭揉着自己的眉心,不知该做何解。
如今只是东南传出了景逸的消息,她还没等看见真人,自然不好因为这丁点风声就大动干戈。
可下边的宫人却不敢怠慢。
毕竟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这景逸可还是她雍昭心尖上记挂着的人。
因此,在这般境况之下,雍昭没法在景逸正式露面之前主动下令严禁宫人们自发准备迎接景逸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也不能在明面上安慰纪舒钦。
更何况……她知道这一回景逸的回归,定有更深目的。
若是一开始就将人摁死在了回归的过程里,自然也就无法探听清楚景逸这一番贸然动作的原因。
所以她实在无法从明面上抵御景逸回归的程序。
便是委屈了纪舒钦。
雍昭几乎不敢细想他如今的反应。
好容易才刚鼓起勇气与自己心意相通,就碰见了“死而复生”的先皇夫景逸。
这般打击……只是一想便叫人觉得心疼。
雍昭想了想,终于还是提笔,简略写了几句安抚的话语,交到谭福手中,才又吩咐道:“朕自然是要去一趟的。今日你派人将这封信一并送去营中,交与纪舒钦,就说朕记挂着他,叫他不必忧心。”
谭福这才明了雍昭吩咐的真实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是为了前几日去往军营之中的纪将军。
这一段时日以来,雍昭对于纪舒钦的态度转变谭福自然都看在眼里。
眼下对她这番动作也是毫不吃惊。
他垂头,连声应下,转头便退出御书房,吩咐起人做事。
一事终了,雍昭得了片刻的清净,却只是盯桌上那一堆厚厚的奏折叹气。
又思索片刻,她再度提笔,也拟写起送往东南王手中的信笺。
事关先皇夫的消息,又是出自东南,她去一封信也算是合情合理。
只是不知……东南王那片,可否查出些景逸与萧程望勾结的消息?
毕竟要策划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回归,背后自然少不了萧程望的助力。
若是有可能在这一回的动作之中,捉到些两人的破绽,便再好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发突然,景逸这一番急匆匆的回归动作,总不可能天衣无缝。
这样想着,雍昭忽地又记起前几日吩咐下去盯紧萧程望的暗卫。
她眸色微沉,一抬手,将将屋内伺候的人全数请离,这才掏出那玉制叶片,轻轻一吹,召出暗卫。
这一回的暗卫仍是只有一位。
雍昭凭着印象又叫了十七的名字,却见底下跪着的人身形一顿,低声解释:“陛下,十七这几日追着摄政王暗中派出的护卫往东南方向去了。”
原来眼前这一身黑衣的人不是自己熟悉的十七。
这些暗卫本就遮得严严实实,身形又大多相仿,她并不熟悉,错认倒也正常。
雍昭略微有些尴尬,低头清了清嗓,才又问:“你的代号是什么?”
地上跪着的人反应迅速,几乎在雍昭刚说完话的瞬间便开口回答。
“末排名十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回的答话与之前的十四和十七并不相同,雍昭敏锐捕捉到他话语之中的“排名”二字,便忍不住好奇,又追问道:“排名与你们的名号有何关系?”
被唤作十一的人这回却是一愣,似乎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
他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下,才慌忙道:“末号十一。末一时失言,求陛下责罚。排名只是任命正式暗卫前的能力测试而已,本不该提。”
见对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雍昭自然不好再继续追问。
只当即摇摇头,免了他的责罚,结束有关代号的问题,再度问回摄政王相关的事情。
“不过是失言,朕没说要罚你。召你来是想问摄政王近来的动作。”雍昭皱起眉头,又回想了一遍刚才十一的说辞,才道,“你说摄政王派出护卫往东南方向去?可知是何原因?”
“回陛下的话,据十七传回的消息,摄政王派出的那一路护卫皆是平日里贴身的精锐。只是脚程却并不算快,似乎是刻意放缓动作的。”
既是精锐,岂有放缓动作的道理?
这番异常的举动,着实可疑。
看来东南地界这一场先皇夫回归的戏码,里头定不乏萧程望参与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兴许当真能捉到点两人之间的关系。
雍昭一下来了兴趣,匆忙又道:“为何却说这一队人马是刻意为之,你且将这番情况细细说来。”
十一这便又行了一礼,详细说起。
“回陛下的话,若是从郢都往东南,按照这帮护卫的体力,只消一日便可抵达。然而,据一路紧随其后而去的十七所言,这一段路程,那些护卫统共走了两日半,却才堪堪抵达东南城外的一处偏僻山林。故而照其推断,这一帮护卫当中,定是藏进了摄政王真正想要派遣保护之人。”
那定是景逸了。
雍昭神色微顿。
她这下倒是明白了萧程望和景逸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起先她也不曾想明,为何景逸和萧程望会选东南城这一处位置放出消息。
毕竟分明这一片并不算是萧程望的封地,又离都城极近,来往密切。
若是她雍昭当真有心要查,翻遍整个东南城也不过半月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程望再如何也很难隐瞒得过去,往那城池里头塞进一个景逸的踪迹。
可若是选在东南城外,这些问题便迎刃而解。
毕竟,当初东南王之所以选择这片封地,便是看上了城外那连绵不绝环抱整个城市的群山。
在传闻之中,东南一片的山脉之中,有所谓天地灵气。
也就吸引了一批对方术修行有着浓厚兴趣的隐士来此栖居。
这帮人的性格大都古怪得很,常年隐匿在山林之中,几乎不与外界联系。
若是将景逸藏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然就很容易伪造痕迹,轻易便好做出在此地停留许久,昏迷不醒的虚假经历。
而东南地界又离郢都足够近,即便是日后景逸想要与自己解释行踪的问题,也未必不能遮掩的过去。
他完全可以声称自己当初坠崖后大难不死,便一路随着流水漂泊到此地,被好心的隐士救起,悉心照料了一年有余,这才转醒。
原来打的是这番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一下了然。
却不得不感慨两人这番反应速度。
估摸着是一早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准备。
想着若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于景逸的感情,便安排这样一出戏,让景逸回到自己的身边。
只是……这萧程望也倒是当真舍得。
前世分明一口一个“阿逸”叫得恶心,今生一见拴不住自己,便又迫不及待地要将人送回这里。
雍昭冷笑了声,闭上了眼,吐出长长的一口浊气,才张口,让结束了一番汇报的十一退了下去。
这可当真是一份大礼。
她定要好好地……收下,细细琢磨,该如何才能好好回应萧程望和景逸这一番“热切”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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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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