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高甜 互表心意)(1 / 2)
('“朕不是要骂你。”倒不知是哪一处出了问题的雍昭登时歇声,不敢再说那些指责的话语,脚步稍快,走到纪舒钦床前。
不同于对待旁人时一贯直立着居高临下的态度,她难得耐心俯下身来,伸出指腹,替纪舒钦拂去眼尾湿泪。
她叹了口气,脸上虽仍带几分气恼,出口却不自觉放柔了语气,“方才朕说了那样多的煽情话语,半句没叫你听去,倒只听得醒来后朕的个气音,便委屈成这个样子?朕又没……”
雍昭那指尖擦过她脸颊,不及收回,便被纪舒钦主动抬手,贴了上去。
“陛下息怒。”他收起哽咽,尾音略微带哑,却很真切。
难得的主动,乍看倒像是心虚的表现,雍昭见他止了泪,便登时又板起脸,“现在知道心虚了?挡剑时怎么不知道惜命,不知道朕会生气?”
“奴……”不知如何答话的人神色怔怔,上下嘴皮子一碰,下意识便又照着先前的规矩要道歉。
雍昭一下抵住他双唇,止住后边的话语,正色道:“舍命救主,护驾有功,朕已派人拟诏免你罪名,去了你的奴籍,往后……便按着从前的规矩,改口称臣。”
纪舒钦安静了许久。
久到连雍昭都有些疑心他是不是余毒未清,一下又昏了过去。
但他最终还是又开口,带着些许颤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遵旨。”
那是一个轻得仿佛从窗底漏进的风都能卷去的回应。
雍昭闭上眼,前世的孽缘滚滚而来。倾覆的王朝和飞掷到她面前的谩骂信件,还有无数因折了纪舒钦傲骨而遭到的报应,终于都成了历史的上一页书卷,被她慢慢、慢慢地翻了篇。
她压着眼底湿意,在不能出口的满腹酸涩里,点点头,“嗯”了一句。
得令赶来伺候的太医和宫人跨进殿内,重新又点起灯具,照出一片明晃晃的暖意。
雍昭侧过身,提着裙边,退了出去。
纪舒钦顺从地将手掌搭到陈太医面前,视线随着雍昭那一抹赤金色的身影,挪了一段距离,才又恋恋不舍地收束回去,落到眼前。
松了口气的陈元收回搭在他脉上的手,颤巍巍搭上自己脉搏,也测了测那因紧张而异象凸显的脉搏。
又待片刻,那谨慎查诊的手再度搭来,又确认了一番。
陈元彻底放下心来,大喇喇夸赞起来,“先前观纪公子体虚,还当此劫难避,却不想公子五脏心肺竟是异于常人的强劲,连如此毒性亦可化解,实在千载难得。”
“陈太医谬赞。”纪舒钦眉心微抽,面上也显出点不自然,却很快一低头掩住了,淡淡答话,颇有推脱避话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知对上的分明是个稀里糊涂的愣头青,大难不死,俨然就将纪舒钦当成了什么稀世的恩人,憨笑几声,便又伸过手来,再一次探查起纪舒钦身体,口中絮絮叨叨地念,“纪公子这般体质心脉,先前似乎只古朝医术上得见,当真稀奇。”
神巫血脉一事不便外传,先帝在时,便只有先帝曾知,先帝去后,时至今日,这天下知晓他身上血脉一事之人,恐怕也只有他那千万洒脱却不称职的便宜母亲……
连雍昭也瞒着。
特殊体质惯常隐而不发,今日不过叫毒素一激,才外露了些,不想一下就被人捉了马脚。
这话最只是不经意一提,可若是叫有心之人听去,仔细详查,终归有惹出祸端。
纪舒钦心下一紧,不待他仔细再诊,便先一步抽回手臂,假意揉了揉额间,阖眸打了个哈欠。
这下陈元才终于有了点眼见力,以为自己这聒噪话语当真搅了人休息,便极快应话,小声又交代捏着药方的宫侍几句,便扯着身后一帮哈欠连天的学徒子弟,转向外间,同雍昭告退了去。
雍昭倒没刻意压着声音,以致于那头封赏和谢恩的声音清清楚楚,就传进纪舒钦的耳朵里。
他略微比较一番陈太医方才的声音,估摸那几句事关他体质的话语估计也传到了她耳中去,一时心中忐忑。
先前就曾拐弯抹角打听过他心口血痣的人,若当真又是重生,眼下既对他有了几分好感,定然对他身世也有兴趣。
兴许……便又会被这一两句话勾出怀疑,抽丝剥茧,将他身上淌着神巫血脉的事情查个彻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舒钦僵了指尖,心思转得飞快,当真怕极这一股异族血脉,又掐灭雍昭那才刚刚萌芽生根的好感。
毕竟那时……先帝就是得知了他身上特殊血脉,得知他乃异族身世,才从毫不吝啬赞赏进封的状态,转成了一往而深的忌惮防范。
可他能够思考的时间不过片刻,陈元谢恩的声音才歇,雍昭便又到了他跟前。
室内有片刻寂静。
先前被打断的话语一时接不回上文,雍昭放缓脚步,蹙眉思索着开口的话语。
纪舒钦的视线一下粘到她身上,又再挪不开眼。
不多时,雍昭想好了措辞,还不及开口,一抬眸,便叫两道视线撞在了一起。
又是纪舒钦一下红了脸,偏过头,避开那意外交缠的视线。
似是知道眼前人身体已无大碍,雍昭便没了刚才的纵容和关切,她径直坐到床前,撑着床沿,眼神直勾勾盯紧纪舒钦,悠哉开口,“方才还粘人,这会又躲着朕了?朕答应不罚你,不过,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她空闲着的手一并也伸出去,顶起纪舒钦下颌,好叫他略微仰着头,再躲不开自己的视线。
纪舒钦的喉结动了动,视线慢吞吞转来,“臣不敢。也并无甚想要的赏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松了手,呵出口气,又看着他道:“怎么倒不见你问问朕,方才昏着时,朕都说了些什么话语?”
惯常人总有些好奇驱使,听得此问便要直愣愣跟着往下头追问。雍昭笑笑,人便坐直了等着,打算吊足纪舒钦胃口,再将那些煽情的话语说出,看看他的反应。
总归她已认清自己心意,不会轻易改变,就算要她在当着清醒着的纪舒钦再说一遍,倒也不算什么问题。
只是,纪舒钦忽地眨眨眼,并不接她话茬,忽然说道:“陛下这般一提,臣倒是想起了该要什么赏赐。”
这话答得有几分莫名,雍昭实在不甚明了,却又不好改悔自己方才出口的话语,于是便清清嗓,将原本备好的答话又咽了回去,面色如常答他:“但说无妨。”
纪舒钦郑重地看向了她。
这几乎是他这辈子,在面对雍昭时最勇敢的时刻。
第一次、第二次,他有机会站在她面前说出心事的时刻,都被那时阴暗自卑的情绪吞掉了机遇。
后来极漫长的时间里,他以为上天不愿再给他这第三次能直面着她说出自己心情的机遇。
却不想又在这样一个时刻突然拥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舒钦回想起方才昏迷时听见雍昭定情话语时的心情。
浸透四肢百骸的暖意钻进纪舒钦心底,他浅浅笑了起来,然后道:“陛下,臣有一事,要说与陛下,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而后,他不再待雍昭的回复,自顾自又往下说起。
“臣愿将此心、此身,所有,奉与陛下,万死不辞。因臣……心悦陛下。”
很多很多年。
突遭抢白的雍昭一愣,顷刻便又反应过来,以纪舒钦的性格,八成不至于突如其来剖白这么一下。
大抵……先前她说的那些话语,都叫昏迷中的纪舒钦悉数听了去,早早清楚她心意,却又故意闷着不问不说,好叫她放松警惕,一下借着这一时机,说出来自己的心意。
难怪她那时就觉纪舒钦听见话语时分明确有反应,原来果真是听进了心底。
雍昭一时觉得好气又好笑,一下翻身,避开他右臂伤处,压制着又将人抵了回去,问,“你昏迷那时能听见朕的声音?”
“能……”大约是心意同心悦之人心意相通这事给了他极大的勇气,纪舒钦任凭雍昭压在床上,微微仰头,大着胆子又说,“可若陛下愿意,臣也还想,再听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难得见他放肆,心上也没因这点小插曲生出什么怒气,反倒高兴纪舒钦身上那好容易才又生出的少年心气,于是笑笑,就故意俯身贴近他耳心,吐气如兰,一字一句道:“当然可以。朕方才说,纪舒钦,朕如今有一点喜欢你。”
察觉到身下人因耳尖发烫发痒下意识缩着身子想逃的动作,雍昭便又生出点报复心思。于是也不着急起身,舌尖就极轻扫过他耳廓,惹得他轻喘出声。
微尖的犬齿凑上他耳垂位置,上下一碰,咬住那软肉位置。
纪舒钦颤抖着“啊”了声,浑身一震,整个人登时红得像锅中煮熟的虾子。通红耳尖仿佛滴了血,鲜艳一片。
带点暧昧意味的答话终结,雍昭挪开了脸,又同他面对面,笑着看他羞到极点的神色。
她故意离得极近,近到一低头就能相吻的微妙距离。却又报复性的,猛一下抽身,翻了个面,站回到床前,抬手轻整浮出折痕的外衣。
纪舒钦错愕地看着她,抿起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哦呀,朕忘了方才还有一个吻。”雍昭笑盈盈看着他,语气之中带点刻意的调戏,“可朕眼下政务繁忙,这几日都须得宿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不便停留,那只好……待纪将军痊愈,自己过来讨了。”
纪舒钦脸上本就未褪的绯色闻言烧得更深,一缩头,整个人就又羞得钻到被褥之中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依律免除纪家庶子罪责,替人除去奴籍的诏令已然发出几日,摄政王那边倒是异常地平静,甚至没半点质询的声音。
这几日纪舒钦分明已瞧着大好了,其实早有了下地的力气,只不过雍昭仗着他肩伤未愈,不许他下床,偏叫他待着歇息。
先前捉得得刺客,除却那曾是纪舒钦旧部的殷怀还押在牢里,等雍昭亲自审问,其余早都拷打完杀了。
虽说事情的过程略有波折,处理起来却没再出什么乱子。
倒是让雍昭松了口气。
她捏着眉心,低低叹了口气,视线慢慢落到替纪舒钦诊断完病情后赶来汇报的陈元身上。
思绪一连到纪舒钦,因诸多政事升起的烦乱便慢慢歇了。
雍昭的心情才稍好起来。
只是又被召来查诊病情的陈太医神色古怪,支支吾吾半天,只答出来点含糊不清的话语。
“还须得调养、嗯,调养调养。”
雍昭听了堆废话,心底登时添来几分烦躁,摆摆手正欲赶人,却又听得对方压低声音低低说了句旁人几乎听不清的“臣另有要事相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手上动作便一顿,视线慢慢回转,又有了几分耐心。
正欲开口让人不必忌惮,只管说起,便听陈元压着声,又悄悄说出来下一句:“此事关乎纪将军身体。”
雍昭神色一下严肃了,眉心蹙起,搁了手上笔墨,抬手一压,先止了他的话,又向着候在一边的谭福招招手,将人召到近前,才朗声对其余宫侍吩咐道:“都先退下吧。”
御书房内的人于是果然退了干净。
雍昭这才抬眼,望着陈元道:“说。”
“陛下……”他低伏着身子,却仍不敢大声,手上捧出一卷发黄泛皱的古书,口中声音压得极低,“近日来臣奉命照看纪将军,却总觉其体质似是家传古朝毒谱中所载异族血脉。此事非同小可,故而臣连日筛查。今得证实,不敢隐瞒,特来说明。”
陈家祖辈是从东南一带迁来,世代修医,对毒症颇有研究,能从纪舒钦的毒症之中看出端倪也不算意外。
只是前世全然未有过这样一段剧情。
雍昭心下一紧,没由来地一阵烦闷。
她点点头,示意谭福将陈元手中的书卷接过,检查一番后,放到自己面前。
原是一段有关“神巫”血脉的材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怎会平白无故提及异族血脉的事来?
“神巫”一脉源自东南,她倒是隐约约约听说过一些。
毕竟是异族血脉,又深居简出,并不外流的,对于这“神巫”一族,她的了解也仅仅是听过而已。
纪舒钦出身乃是纪家庶子,同传闻中的异族能有什么联系?
心中的疑惑一层叠过一层,雍昭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书卷,下意识地竟生出点抗拒的情绪。
视线流转片刻,才终于慢吞吞地落到那书卷上去。
“陛下,当日纪将军所中之毒实乃见血封喉的‘半步仙’,常人若中此毒,纵使及时得清,亦要耗尽心血,大病数月,才能慢慢温养着康复。可那日……”
陈太医的神情略微僵滞,小心地看了眼雍昭,见她只是蹙眉,面上并无不悦,才敢继续说道:“在下医术不精,那日分明未能将毒性全清,却不想纪将军……身子骨虽弱,却竟自己能将那余毒给消了去。又、又……又清醒得……这般快,实在……”
那后边的话便多是猜测疑虑,再到查询证实的过程了。
似是料定雍昭对此兴致缺缺,陈元也便止住话头,不再向下。
雍昭垂眸,视线重重落到摊开的书卷上,沉默良久,才蹙眉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乃是重生之人,自然比旁人都要清楚,纪舒钦身上定是有些特殊之处的。
只是先前只知道他的血能养魂,心口血痣能助自己逆命重生。
却不曾猜过他是异族血脉。
如今,望着书卷上所写的那一串有关“神巫”血脉怎么看怎么离奇荒诞的说法,她倒是比陈元更信些。
原来纪舒钦是“神巫”血脉吗?
传闻中出世尘外的异族……
她竟从来不知?
明明才刚被这血脉救过一名的人,心思转了转,又莫名烦躁起来。
最初重生时,她是问过纪舒钦心口血痣的。
但那时,纪舒钦并未承认,只说自己仅仅听过些传闻。
传闻并不可信,雍昭自然也没多追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今想来,若是那时的纪舒钦并不知晓血痣效用,那么前世……
前世他又被困在宫内磋磨了六年,不可能还有机会知晓这些。
那刻意回避不肯接话的情形,仔细一想,大约是内心犹豫的反应吧。
当时并未推敲拆穿的拙劣借口,此刻蓦然被再度翻出,雍昭心乱得很,眉心皱成一团,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才稍生起的心动感觉一下又被这消息搅得稀碎混乱,千头万绪全堆叠在了一起。
她揉着额间,伸手按下了古卷,沉声道:“此事不许宣扬,不可声张,若有半点消息走漏,朕决不轻饶。”
陈太医自然抖得厉害,哆哆嗦嗦连声应是,起身时一个腿软,便又跌回地上,登时吓得不敢动弹,求饶的声音里都带了泣音。
雍昭这才觉得自己的语气加之神情太过吓人,略微懊恼,又添了句:“此事朕自会再查,若纪将军身上确有所谓‘神巫’血脉,朕自会论赏。”
却不知为何,眼前人一下抖得更厉害了。
实在无法的雍昭索性闭眼,一副眼不见心为静的模样,一挥手,让谭福接手扶着人,将他送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室内一下没了旁人,雍昭再维持不住脸上平静,抓着那古卷烦躁起身,指尖颤抖,又细细读过一遍。
泛黄书卷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再看上百八十遍也不会改变。
雍昭心跳得飞快。
她微微仰头,在原地静默许久,才终于挪动脚步,去翻御书房中的暗格,将那古卷规整收起,神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视线落到案桌前的奏折上,见那成堆未批的奏折,只得收了心思,又开始批阅折子。
只是内心那一阵阵烦躁实在恼人,才翻了几本奏折,雍昭便忍不住停笔。
额间一跳一跳,似是生疼。
纠结片刻,她正打算起身踱几步散散心,便听见外头又响起了通传的声音。
“陛下,西苑景小主称,又见了皇夫残影,想请陛下今日晚间过去,起阵招魂。”
正是撞上她烦躁的时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冷脸应声,却还是抬手放了进人来。
同上回相差无几的禀报话语传入耳中,她听得烦躁,后边那一堆详细描述起景施如何艰辛如何不易的话语几乎没记住半句,便悉数过耳而去。
自上回险被揭穿后,景逸已有约一月不曾出现,今日又突然现身,可是因从萧程望那处得了纪舒钦恢复消息的身份,怕自己当真放下他人,收心向前?
雍昭暗自冷笑了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答复,外头竟跌跌撞撞又跑进一位女婢,举着萧程望腰牌,连气息都未喘匀,便先匆匆忙忙拜倒,大声开口道:“陛下,奴婢是摄政王随侍,求……”
雍昭本就压制不住的暴躁心情在这一刻一下到了顶峰。
她眉心紧缩,正欲将手上奏折砸向来人,却见跪地之人穿着打扮不似宫婢,又是个姑娘,手上动作于是一拐,就将桌上那堆尽是废话的奏折悉数扫至地上,“唰啦”滚得遍地残局。
通传的姑娘不是宫侍,大约是萧程望贴身的随侍,哪里见过雍昭这副模样,登时便惊得噤声,伏地颤栗,不敢出声。
桌上落下的奏折砸到地上各处,少不了要有几声震响,她人惊得颤了颤,紧闭着眼忍耐半天,却不见那对竹简砸到身上,这才稍又大了胆子,悄悄抬眼,去瞄雍昭动作。
却只见那裙摆一扭,又回到桌后去了。
雍昭坐回去,又过许久,似是稍稍和缓了心情,才又转头问,“可说了是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是陛下遇刺一事。摄政王说他先往诏狱司去……陛下?”
“朕何时?何时允他!”雍昭气上心头,“这样重要的事,你方才怎么不知道先说?”
“奴婢、奴婢……一时忘了。”紧攥着萧程望腰牌的人蓦地被当面训斥,眸中就泛起水汪汪地一片,人也哽咽起来,“摄政王说……已带了药进宫,愿替陛下严审那刺客的为首之人。故而先往……”
雍昭心思一乱,没听完后边的话语,也没交代地上的两人改如何自处,便猛然起身,一个迈步,直截越过他人,走到殿外去了。
人还没走出几步,便又听见里头侍女“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这心理素质倒不像是能干传信的事儿的。
雍昭被她的反应激得一怔,吐了口浊气,抬手将边上侍卫召到面前道:“给朕将此人绑好了,丢回摄政王府上去。”
但大约是又想起这婢女手上的腰牌,雍昭脚步顿了顿,转过头去,又添了句:“顺手去查查此人来历。”
而后解决完此事,她心中便又惦记那唯一可做刺杀突破口的殷怀,不敢再拖延耽搁,扬袖便道:“速速随朕去慎刑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一路紧赶慢赶,可到达慎刑司时,仍只得了萧程望独自提审殷怀的消息。
雍昭不禁蹙眉,心思一乱,匆忙将谭福叫到身前:“去寻个忠心的太监,往太医院通传一声,就说一会无论朕或摄政王来请,都务必称刺客伤重病沉,须得领到太医院仔细守着诊治。”
谭福点点头应了,转身便立刻点着碎步快走起来,寻人办事去了。
雍昭眸色一敛,叹出口气,按下负责通传的刑差,散了随侍,一提裙身,自己举着宫灯,向那昏暗深幽的潮湿地处走去。
长鞭破开皮肉的声响在阴冷而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间响的痛呼逐渐弱去,几乎没了声响,那鞭声才稍又歇息。
雍昭在那受刑之人骂出“呸”一声的瞬间,贴上墙壁,吹熄手中蜡烛,静静停在了原地。
萧程望强压着怒意的声音响起,像是咬牙切齿从齿缝间挤出的威胁话语,“若不愿改口,这便是你能说出的最后一句。”
“呵。”被威胁之人倒像畅快得很,极轻蔑地笑了下,又在疼痛之中虚弱开口,“你欺骗、利用我……嘶、谋害、陛下,还想……连累纪将军。我贱命一条,才不会,让你……”
极轻的“噗嗤”声响过后,再度暴起的鞭声雨点般“噼啪”落下,殷怀被打得一下又没了声音。
雍昭闭起眼,攥紧掌心,又静静等了许久,等那鞭声再度止息,才又故意清了清嗓,接着石壁上烛火重新点燃灯具,继续向下走去。
萧程望倒是规矩,远远还不见雍昭身影,便先已收起长鞭,抬手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手中的烛火忽明忽灭,映得她整个人的神色都不甚真切。
萧程望仔细瞄了几眼,却实在看不出她心情,正欲取了身侧提灯,上前替她添几分光亮,却见那烛火随雍昭一个转过身迈步走下石阶的动作倏忽熄灭,便被“当啷”一下丢掷地上,发出震响。
在雍昭那明显带着出离愤怒朝灯盏发泄怒火的时间里,萧程望试图凑近的心思便又歇了,掌心稍稍松开攥紧的提灯握柄,待雍昭自己气消歇了声,才掩下唇角淡淡冷意,浅笑着上前,边道:“陛下已然不是小孩子了,怎地还是这般容易生气?”
晃着明黄色灯光的烛焰照亮大半个室内,萧程望一眼望见雍昭脸上气鼓鼓的神情,方才因殷怀一事而生出的警惕慢慢散尽了,只又端起皇叔的架子,微微低头,笑得宠溺。
他伸手将那提灯递出,哄小孩似的又对着雍昭道:“陛下莫急,臣的提灯给陛下,可好?”
雍昭心底冷笑下,却故意气鼓鼓接了,没好气地地回了句“谢皇叔”。
那语气倒像极不情不愿,十成十的孩童心气,萧程望反倒颇为受用,勾了勾唇角,又开始煽风点火,“陛下乃是天子,断没有这般受气的道理。依臣看,若是得了这般劣等物件,只管拿了承办的下人,捉到那帮奴婢住处的庭院里头公开,狠狠惩处,杀鸡儆猴便是。”
见雍昭似是认真听着,他又轻笑下,继续开口,“陛下若是不忍,臣亦可替陛下出手立威。”
同前世几乎无异的一贯宠溺、骄纵和煽动。
虽说这般建议着实能杀鸡儆猴,可到底不过是盏灯烛的小事,公开惩处简直小题大做。
一回两回还好,要是次数多了,难免落人口实,暗地里给她冠上点“暴虐无道”的名号。
若不是她已先知了眼前人背后的龌龊心思,定是极难有心防着这样一个能在自己手中烛火熄灭时,立刻递上一盏更称心如意灯盏之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淡淡“嗯”了一声,没同从前那般毫无防备地接话,顺着他的意思放权代办,自己垂眸思索片刻,才答他,“皇叔说得在理,朕得空了定会自行处理。”
她说话时尾音上挑,像是心情大好。
萧程望闻言一怔,似是有些晃神,却又立时点点头,敛了脸上的诧异,又笑起来,叹道:“陛下果然是长大了……”
那话语之中隐约带点作秀的哀怨意味,雍昭只当没听见,一下迈步,擦过他身侧,冷冷向已然昏死过去的殷怀走去。
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缘故,萧程望乍见雍昭挪步,便一下也转身追来,贴紧她脚步,口中就细数起这牢内条件的污秽血腥来。
雍昭没理会她的阻拦,抬袖拂开那碍事的手臂,也不解释缘由,只换了副无理取闹的模样,强硬道:“他险些害了朕的性命,若非朕命硬,靠纪舒钦挡了一招,早就……朕要判他凌迟,将他幕后之人一并揪出,活剥了皮,再慢慢折磨,狠狠出气,皇叔为何拦朕?”
她故意将那幕后之人四个字咬得极重,仿佛真真要将人啖肉饮血似的狠厉。
萧程望神色微僵,一下不敢再出手阻拦,稍稍辩驳了句,对上雍昭半点不信的怀疑眼神,只得伸手去找怀中的奇药。
雍昭便借机又快步向前,凑近了殷怀身边。
浑身是血的人低垂着头,唇际仍向下淌着淋漓鲜血,坠地溅成一片破碎血花。
牢内阴暗潮湿,血腥味混着破败草垫上浓重的霉味,令人反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忍着那股直蹿进胃腔的黏腻腥臭,又凑近了些,正想去探人鼻息,却不想,脚下忽地传来点柔软触感,似是踩到了什么活物。
她僵直身子,本以为是虫蚤鼠类的活物,一时不敢挪脚,又暗暗使了几分力气,直觉那触感不对,也为听见什么叫声,这才稍放下心,一低头,抬了脚,借着灯火去看踩着的东西。
却一下惊得险些将手中的提灯丢到边上去。
那奇异触感的来源,不是什么活物,而是小半截人类的断舌。
那断口处的齿印仍然清晰,带着鲜红颜色,前边因被雍昭不经意踩了脚,整个舌面已然破裂,四散摊开,成了更扁平铺开的一滩肉泥。
雍昭不敢再看,抬袖掩着口鼻,强压下胃内翻滚的恶心,匆忙伸手,去探殷怀的鼻息。
所幸他人虽是极虚,却仍是进气的。
雍昭这才放心,匆忙转过身去,退开几步,微微闭眼,吐出口浊气,将那可怖恶心的情形从脑中清退出去。
先前还能利落说话之人,眼下却断了舌尖,想必便是那时……
为不被萧程望胁迫成了污蔑纪舒钦的棋子,才猝然咬断舌尖,让话语戛然而止在萧程望始料不及的位置。
她暗自攥紧掌心,又作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转头望向了萧程望,见他终于摸出来个像模像样的小瓷瓶,便开口问,“这是何药?皇叔用过了?可问出些什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珠般的发问叫萧程望微滞片刻,才垂头答,“是所谓能叫人“口吐真言”的吐真丸。臣已用过,可那刺客实在……”他轻叹口气,才又继续,“臣无能,只探得他先前曾与纪舒钦有联系,还未及审出此番行刺与其背后的联系,便一时防备不及,叫他自断舌尖,废了说话的能力。”
这话说得颇是高明,只仗着此人眼下失声,隐去了同自己不利的部分,却又不掺假,句句属实。
当真玩得一手好文字游戏。
若是雍昭当真顺着他的话查起,自然能揪出此人与纪舒钦之间的联系,到时……若是再有萧程望掺杂点真真假假的消息,定是又要落纪舒钦一个自导自演刺杀救主的罪名。
只是这人敢同萧程望一起筹谋,将这场假刺杀变作真刺杀去,却竟未告诉他,这搭台做戏的幕后之人,其实是她雍昭么?
未知的消息一时多过已知的部分,雍昭不敢再贸然接话,只伸手接过萧程望手中的瓷瓶,捏在手上轻抚那光洁瓶身,蹙起眉心,一副思索的情形。
倒也奇怪,这瓶药物着实是被启封使用过了,可若这药物真是所谓“吐真丸”,那萧程望又岂可能当真用在殷怀身上?
可若不是,他又给殷怀下了什么东西,才会逼得他不惜咬断舌根,以断绝他借机污蔑纪舒钦的可能性?
心底的疑惑堆叠而起,雍昭思绪乱做一团,一时也摸不清这混沌之中真假掺半的消息。
于是她攥紧瓷瓶,假装没见萧程望试图接回药瓶的手,一拐手,将那东西径直揣进自己内兜,“唔”了一声,沉声道:“朕会调查清楚。但……既然此人如此重要,倒须得好好保住性命,才好留到日后指认幕后主使,不是么?”
她一抬手指向那已然静静昏死过去的人,又故意继续道,“这帮用刑之人都是蠢货吗?下手没个轻重,将人折磨成这般,若是因此害了他性命,朕还如何追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白挨骂却又不敢反驳承认的萧程望眉心微微拧起,似是有些疑心雍昭这般针对动作。
只不过片刻,便又松开那处紧皱的眉心,兀自打消了顾虑,出言安抚,“陛下息怒。”
得了答话,雍昭也不再针锋相对,点点头,就严肃道:“既如此,便情皇叔替朕上去,传令寻太医院对太医来。”
那话语分明是柔和的,却莫名带点帝王的威压,萧程望听得有些错愕,却又说不出推拒的理由,只得咬牙领旨,果真向外头走去。
雍昭看着他走远,也不再掩饰,三两步上前,一下下轻拍殷怀脸侧,将他从半昏迷的状态中拉回情形。
大约是失血过多带来的症状,殷怀双眼无神,雍昭手上动作一停,他便几乎睁不开眼。
微张的口中,血沫混着水痕,随拍打的动作“呼噜”向外冒出,沿着他下颌,垂坠至地面。
焦急之中,雍昭忍不住压着声,对他道:“朕知道你是为纪将军,朕亦知晓此事与纪将军无关。他已解了毒清醒过来,可眼下有疑未解,你若不答朕,朕怕护不住、护不住他纪舒钦……”
她是当真怕极,难得颤了声。
本已撑到极限的殷怀听得这一句话,忽然却像又得了力气似的,极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雍昭不敢拖延,摸着瓷瓶就放在他眼前,问:“摄政王给你用的可是此药,若是,你便看朕手上这瓷瓶,若不是,你便闭眼。”
她死死盯着眼前人。
而眼前人拖着沉重眼皮,重重合眼。似是怕雍昭不解,他又睁眼,目光极力不望向雍昭身上,而后又一次闭上了眼。
雍昭紧紧攥着那瓷瓶,声音发颤,又问,“幕后指使你之人,可是萧程望?”
殷怀紧蹙眉心,似是竭尽全力,才睁眼,视线颤巍巍移向雍昭手中瓷瓶,中“呜”一下呕出大口鲜血,便昏死过去。
雍昭捂紧心口,脑海中仍是殷怀那双混杂这愧疚懊恼的深黑色眼瞳。
她轻颤了下,这才转过身去,又快步走回方才歇息的地点。
但倒不知是不是萧程望心底惦记昏迷的殷怀,脚步竟比平常都要快许多。
雍昭才刚问了话,坐回原处,便听见那石阶上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她抬眼望向那处,慢慢起身,静静又待片刻,果然见萧程望领着一堆宫人,三步并做两步,一下便到她面前,行礼回话。
“陛下,已差脚快的元平前去太医院。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程望向侧边退开一步,让出身后几名宫婢,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上前,才又继续开口,“此处污浊腐臭,陛下千金之躯不宜久留。眼下还是先请陛下回寝宫歇息,臣叫这些宫婢将此地清洗伺候一番,莫要污了陛下的眼。”
这话中好言想哄他她离开的意味太明显。
雍昭抬眼,视线在那几位陌生的宫婢身上扫过一圈,淡淡道:“无妨,朕见人昏迷总是不安心,等太医来看诊过,知晓了状况,再回去歇息也不迟。”
她见萧程望似是仍欲推阻,便索性不待他开口,先蹙眉问道:“怎么?莫非皇叔是嫌朕在此地碍事?阻碍了调查?”
这一顶帽子扣得突然,萧程望一怔,当即又拜,口中连连念叨不敢,这才歇了声。
雍昭就借机轻“哼”,一副微愠模样,冷冷立在原处。
室内忽地寂静下去。
又过许久,那上头又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原是江太医到了。
他匆匆一拜还未起身,便被雍昭一个“免礼”抵回,于是登时收了动作,快步凑到遍体鳞伤的人身侧,探查起来。
“此人伤重,恐有性命之虞,臣请陛下许臣将人带回太医院,细细诊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预料之中相同的话语不过片刻便响了起来。
雍昭状似思索地顿了片刻,才点点头,准了安排。
大约是这一情形出乎萧程望意料,他下意识上前,出口阻拦:“陛下,此人既有重罪,这般安排不妥。”
却被早有预料的雍昭轻飘飘一挡,又推了回去。
“朕自然知道,可眼下若不将人送去太医院医治,误了性命,岂非得不偿失?再者……皇叔既然说此处‘污浊腐臭’,须得清理,不正好可借此时,好好整治一番?”
她这一番言辞笃定,萧程望不敢再拦,只得低头应是。
雍昭就盯着江太医动作,见他当真领了人,这才走到最前,一起出了私狱。
却没跟着人去往太医院。
萧程望有些诧异,开口发问,雍昭却又满不在乎地一摆手,睨眼应他。
“西苑景小主又见了皇夫残影,今日晚些朕还需得过去一趟,自然不得空闲。”
经他这般一说,萧程望才果真想起此事,顺势答道:“自然该以先皇夫的事为先,是臣欠缺考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题总算轻飘飘揭过,让雍昭松了口气。
她也不在费心思与眼前人周旋,略微敷衍几句便转身离去。
明面上虽说的是要回请更换衣物,以便再见皇夫。可暗地里想的却是如何才能慢慢将景逸从背后隐藏的位置里逼出。
?他性子更沉,并不像是会因几次失手便主动暴露的人。
除非能叫他以外真真失了自己的喜爱,再没任何用武之地。
可若不想牵连纪舒钦,这又谈何容易?
雍昭有些头疼,在皇辇上揉着眉心,思绪飞快。
许久,却还是没寻出个合适的法子,便已到了御书房前。
再踏入室内,方才一堆乱局的烂摊子又顷刻摊到面前,混乱一片。
她阴沉着脸色,迈过地上一堆散乱的奏折,兀自坐回去桌前,禀退宫侍,托着额间,低声道:“让朕静一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才得了片刻安宁。
但她实在累极。
本就疲乏的心思里,终于还是逃避休憩占据了上风。
雍昭定了定心神,又思量片刻,才决心拖一拖赴西苑的约。
毕竟帝王诸事繁忙,就是迟些,倒也无人敢训斥。
这番搅和,兴许也能让两人之间再生嫌隙。
她就是要景逸同景施之间本就脆弱的关系一再恶劣,恶劣到两人全然无法共同处事,无法携手将他骗得团团转。
若自己在不同先前一般,热切回应景逸现身的情形。
不辞辛劳从宫外赶来的景逸,会是如何反应?
只怕……有趣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觉得可笑,淡淡阖眸,心里的烦闷郁结便随这一想消去不少。
她心思收了收,注意便又落回到桌上的奏折堆来。
才一稍好的心情便又没了踪影。
谋算了半天的内忧,倒是全然忘了还有西北那一处。
可自从上回失掉那帮流匪痕迹后,西北一片便再没了任何异兆端倪。
只有她因前世六月大战所抱有的隐隐不安。
如今已是五月中旬,离前世记忆中不可避免的大战转瞬又进了几分,她总没由来地心慌。
雍昭绝不信以前世万俟翊那般的精心筹谋,当真会因这一次刺探失力便全数歇了去。
但事关西北的奏报她早都刻意命人分出放在了眼前,事实在此,便是没有丝毫异动。
来来去去的烦躁心思拉扯得人心烦意乱,她叹了口气,索性将批好的奏折一推,搁了笔,就揉起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缓了许久,才慢慢吐出口浊气,将反复翻看得几乎起皱的西北战事图拿到面前,又细细看了起来。
前世的记忆被反复回忆,再模糊的细节也一点点变得清晰。
可偏偏,那最至关重要的,廊勒出兵的起因,时间过得太久,她实在记忆不清。
雍昭沉下心,又回想片刻,仍只是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罢了,记不起便记不起,总归……重生以后,她已刻意强逼着自己了解西北战局,一次次翻看那些险关要势,将它们与前世一场场近乎惨烈的战事联系在一起,慢慢分析出了战败的原因。
总不至,最后又落得和前世一般的下场。
更何况,还有纪舒钦……
思绪一落到纪舒钦身上,那股对于异族血脉耿耿于怀的感觉便又再度翻涌起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般的说辞,她从先皇口中听过数百遍,却从未在意。
如今细细想来,倒真不是平白无故提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来是先皇发觉了纪舒钦身上异族血脉的事情,这才一改对他的褒奖信赖,暗暗将人清退到了警惕戒备的位置上去。
虽说重活一世,雍昭自然不会疑心纪舒钦的忠心。
可纪舒钦如今警惕防范的行径,还是让她有些郁结。
虽说多半是自己先前的对待方式让人不敢敞开心扉,怨不得纪舒钦小心。
但她仍觉得失落。
怎么偏是此时。
偏偏要撞在她刚稍稍动心,想着和人重新开始的此时……
起起落落的心情实在磨人。
雍昭一闭眼,索性就放空了思绪,向床上倒去。
身心俱疲的状态让她竟真一下陷进了梦里,回想起前世的腥风血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北战事的烽火染红她整个梦境。
嘶吼、悲鸣和无穷无尽的谩骂声里,她回想起许许多多的事情。
哆嗦着被推上西北战场的南方儒将,哭天喊地,却终仍是不敢违抗皇命,一步三叩首地拜离家去,如轻轻一粒细石子,落进了西北杀得火热的战局里。
没泛起半点涟漪。
人人都知道昏君错得可笑,错得彻底,却无人胆敢提起。
更遑论求她收回成命。
除了……纪舒钦。
在被雍昭因西北败退而接连搓磨凌辱了近半月之后,他终于才从雍昭口中得了西北人选的消息。
便半点不顾虚得脱力的身体,跪低伏地,颤声求雍昭收回成命。
因为这是一场注定大败的悲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虽然心虚,却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借着冒犯惩处的罪名,她将还未缓过一口气的纪舒钦绑上了特制的木马摇椅,一连又晃了几天。
险些将人玩去半条命。
然后西北便传来了彻底失守的消息。
意气风发的万俟翊派来使臣,拿着刚打下的城池做筹码,说要与她定契盟约。
她那时气在头上,自然不应,一挥手将人全赶了出去。
再后来,万俟翊又派过一次使臣,也不提结约,指名道姓就找她讨纪舒钦。
说是无论如何也要大败他一次,才算一雪前耻。
否则就不止这西北战事。
她那时……几乎没多犹豫,便当真约了个僻静地,将遍体鳞伤的纪舒钦丢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剑都提不起的人,自然也没任何抵抗能力。
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万俟翊的剑尖轻而易举,抵上纪舒钦颈间。
所以前世,雍昭本以为纪舒钦会死在那里。
却不想万俟翊那一剑,最终只劈在了雪里。
她似是气急,怒吼着逼纪舒钦提剑再战,却终究没有得到回应。
大红披风甩过半圈,便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却没依约。
从初次败给纪舒钦的琼岭,她联合三国一路南下,剑指元雍主都。
没说原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噩梦之中惊醒的雍昭大喘着气,心绪未定。
她按着剧烈起伏的胸膛,连声音都在发颤。
什么异族血脉的事……她全不在乎了。
愧疚生出的幽暗情绪顷刻没过她周身,逼迫她飞快起身。
心思落到寝殿里歇息着的纪舒钦身上去,便什么都再顾不得,只想着立刻到他身前,再看一眼。
这一歇耗去的时间略微有些久,雍昭乍见窗外已近黄昏的天色,稍定心神,才传进宫人,布置起皇辇。
大约是笃定帝王迟些时候必然动身前往西苑,外头的宫侍车辇像是早有预料,飞快备齐,到了雍昭眼前。
却被雍昭一句“去寝殿”压得动作微顿,好一番确认才敢动身。
日色渐沉,眼见就近了晚膳时间。
摸不清帝王心思谭福仍是上前,试探着问起传膳的事情。
雍昭本也懒得再去一趟西苑,于是没多思索,便点了寝殿用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福应声退开,一下明了帝王心思。
八成今夜是不会往西苑去了。
他暗自叹着果然圣心难测,面上却并不显,仍低眉随侍着,候在雍昭左右。
两处离得并不算远。
虽说是临时起意,但通传的小太监早快跑通传了消息。
远远望见起身下拜的纪舒钦时,雍昭才懊恼又忘了提前知会他免礼的事。
她快步上前,亲自扶起跪地的人,一摆手将其他人一并免了礼,匆忙领着纪舒钦进房中去。
显然已经好了大半的人神色瞧着尽是一股精神劲,眼中因雍昭到访而浮起的淡淡笑意再如何也掩饰不住,一股脑全涌进了雍昭眼里。
雍昭牵挂得紧,几下没抓稳他衣袖,便索性直接伸手,握住他指尖,慢慢拉起了人。
纪舒钦也不挣,任由他抓,边低低应声,跟紧她脚步。
直到一下被推回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容易才得了机会下床走动的人神色略微失落,“唔”了一声,却仍是顺从,乖乖让雍昭又按了回去。
望着他呆愣反应,雍昭淡淡笑了,心中的郁结终于散去。
她伸手,抚上纪舒钦脸侧。
指尖触及的肌肤渐渐升腾起一股热意,传到雍昭心尖,让她不由得有了几分暖意。
纪舒钦不明所以,耳尖又红了一片,一歪头,贴着雍昭掌心,眨了眨眼。
灵动的少年意气从他眉宇之间倾泻而出,满是生机。
已然是与前世截然不同的一番情形。
雍昭这才收回了手,重回正题,认真问:“你伤势可痊愈了?”
“应是已无大碍。”纪舒钦便也坐正,想了想答她,而后又问,“陛下可否……允臣去见先前刺客?”
倒是先前曾经允诺的部分,不好推拒。
只是……殷怀现在的状态实在不便见人,更遑论问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也没打算向纪舒钦隐瞒这点,叹了口气,便答:“他受了些伤,如今已叫朕安排去太医院留诊了。只怕并不方便见面。”
她话语未落,就听见纪舒钦微带诧异的吸气声音。
似是想不到什么回话,他了句“谢陛下”。
雍昭被他谢得有些莫名其妙,蹙眉瞧了他一眼,本只是无奈。
转念一想,却对两人间的关系生出点好奇。
虽说人是纪舒钦旧部,可具体情形如何,她并不了解。
这般想,雍昭的神情就又严肃了。
“你和殷怀……是何种关系?”她问。
“先前臣刚转营去西北军时,殷怀与臣同期,又年纪相仿,故而亲近了些。”
虽没想到雍昭会这般一问,纪舒钦还是愣愣答了,才又追问:“陛下可是有疑要问?”
“嗯,要问。”雍昭直白接上,“萧程望说殷怀交代此番行刺,乃是受你所托,自导自演救主戏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舒钦神色顿时僵硬,急忙辩驳:“陛下,此事臣并无……”
这事虽仍待查,可再如何也不可能有任何纪舒钦不忠的信息。
雍昭心里明镜似的,自然没让他说完,便直截拦了他后半句,自然张口:“朕知道,此事与你没半点关系。安心养伤,朕不会疑心你。只是须得再查查殷怀。”
还欲再说的纪舒钦于是哑了,神色似有动容。
他静静片刻,终是一垂眸,淡淡地应谢。
心里又擂鼓一般作响。
被无端信赖的感觉实在舒畅。
纪舒钦心里泛着甜意,整个人像浸到了蜜罐里,唇角悄悄勾起,满眼欢喜。
雍昭没疑心他,脑中却仍在细想殷怀的事,总直觉错漏了什么东西。
略一思索,才做出个不同寻常的字眼——转营。
早年她也在营中待过一段时间,虽说是东南一片,与西北环境大不相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军中这些规矩大差不差,她还稍记得一些。
若无什么大事或重大错漏,不同营所之间的军士是不可随意更转的。
她倒是不知纪舒钦还有过这样一番经历。
可既然纪舒钦这般说,应该问问也无妨……
雍昭敏锐发问:“殷怀是与你一同转营的?”
“并非如此,臣……”纪舒钦似是略有犹豫,稍稍敛眸,才答,“臣是从东南转去西北,殷怀却是自西南转入。并不算一同,只是入营后才成了同期。”
“你先前曾在东南营?那又是几时的事情?若是如此,从前朕怎会不识你?”话题转到纪舒钦身上,雍昭便来了兴趣,喋喋不休一通追问。
大约是这话题来得太突然,纪舒钦视线提溜打转,红唇微张,却是没能马上答话。
又过许久,才释然般轻叹出声,给了答复:“许是陛下忘了。”
雍昭一下默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倒是不假。
她往军营中跑的日子已是数年前,仍顶着皇太女之位时候的事了。
这些年来诸事繁乱,那段她本就不喜的军旅生涯,早也被一并抛之脑后,没了踪影。
但她竟然连纪舒钦的印象都没?
这般事实让她有些懊恼,自觉不好在一无所知的情形下继续追问。
恰是此时,宫内又响起晚间报时的钟响。
谭福上前问起晚膳一事,雍昭于是便清清嗓,借此结束了话题。
纪舒钦似是也料到她这般反应,只笑笑依她,没再继续开口。
虽说养了月余,纪舒钦身上的情瘾也慢慢将息。
但对先前糖丸的事,雍昭仍是心有余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用膳之前,她又先抓着纪舒钦一一问过,确认无虞,才终于肯动筷。
无端浪费许多力气,纪舒钦却很是高兴,眉眼弯弯,人也比先前放得更开了些。
食量比前几日都好。
雍昭颔首,情绪也渐好了,心尖上温和一片,融融暖着。
只是这般平和情景没能维系多久,便猝然被西苑通传的宫侍打破了。
先往御书房扑了个空的人转而改往寝殿跑,眼下气喘得厉害,像是下一刻便要因喘不上气而昏死过去。
但大约是西苑那边等得不耐烦,心中焦急,一催再催。
他跑得打颤的双腿一时半会尚平静不了,人却着急得不行,只稍咳几下,缓过那股子难受劲,便匆忙开口:“陛下,西苑景小主求请……”
雍昭的好心情一下没了踪影。
她蹙起眉心,被就打算推拒的想法愈发尖锐,忍了又忍,才好容易平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还来不及开口,便被纪舒钦又分去了心思。
一个没留神,人便不知怎地又到了地上去,像是做好了拜别帝王的规矩。
雍昭正想扶他起身,却一下撞见他仰头。
视线交错,纪舒钦眼底的淡淡黯然投来,却很含蓄。
他没开口挽留,只一点点凑近了,低垂着眼,跪地伏到雍昭腿边,轻轻张口,咬住了她伸手时垂落的袖口。
雍昭的动作霎时僵了。
分明那一咬根本没碰上她肌肤,却仍让她心里传来点微痒发麻的感觉。
她一阖眸敛住心绪,好容易稳住心神,才低声道:“你可知这般动作……是何意思?”
“臣知道。”纪舒钦微侧过身,趴伏下去,声音微哑,隐约带着点恳切之意,音量却并不低,“臣愿伺候陛下。全看今日陛下……想用什么?”
这般并不收声的声音,一下便可全传到外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故意的。
雍昭只是讶然。
她着实没想到纪舒钦会做这些事情。
不过既然人都主动到了这个地步,再拒绝就未免不近人情了些。
些许的沉默后,她轻笑起来,红唇微张:“纪舒钦,这次……是你留的朕。”
那淡去威严的目光灼灼,落在纪舒钦身上,严肃且认真。
许久,她才说:“你可想好了?若是你主动缠上来,便不能再甩开朕了。”
纪舒钦没有立刻出声答她。
但他直起身,一手向下摸到腰侧系带,伸手扯开,袒出胸前赤裸一片。
暗红色血痣的形状无比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神色微滞。
而在她出神的瞬间,纪舒钦又垂头,将脑袋倚到她腿边,温驯磨蹭着,淡淡笑了。
扑扇的长睫在他眼下投射处一片淡色阴影。
雍昭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不过片刻,他便又温吞仰头,看向雍昭。
又因这些举动浮出羞意的脸上透着淡粉。
纪舒钦的目光温润而缱绻。
已经养足气血的红唇上下一碰,语气柔婉:
“求陛下……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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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出言退尽宫人,连频频尖声求祈的西苑宫侍都没管,拉着人就往床上去。
方才那大胆求欢的姿态早没了影,门一关,纪舒钦整个人就臊得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敢出气。
只任由她牵,掌心悄悄收紧了,回握起她指尖。
到了床边,雍昭才终于肯松手,抵着他退后,边调戏道:“朕就当你这是……自荐枕席了?”
纪舒钦躲着她视线,脚步极吝啬地一点点后撤,微侧着身,就是避着床沿。
雍昭知道他现在是回过神来又害羞了,却并不打算放人,哼哼两声,就忽地倾身,伸手要去环他。
但人本就只是侧身的姿势,借力不稳,如今又被雍昭倾身一抱,便一下失了重心,扯着两人一齐向后仰倒,跌在床上。
饶是床上已铺了柔软织物,纪舒钦还是在跌下的同时闷哼了声。
雍昭自他胸前起身,腿上动作,发觉身下人随自己动作颤了颤。
视线随之向下一看,才发觉腰间还未来得及解下的佩环因这一跌,不偏不倚正卡在纪舒钦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起身动作,那玉饰打磨圆润的棱角便又向上顶起几分,蹭过纪舒钦身下那道隐秘的缝隙,惹得人几度颤身。
于是雍昭正起身的动作蓦地僵住,顿了片刻,才一回神,伸手去扯挡在腿缝间的玉饰。
却偏偏玉饰上垂着的流苏串不知怎地竟勾住了纪舒钦衣物系带的位置,雍昭硬扯半天,不仅没将那缠紧的丝线解开,还扯动玉饰又挤进纪舒钦腿间几分,激得他整个人一哆嗦。
纪舒钦这会知道讨饶了,轻轻喘着,可怜巴巴地喊起“陛下”。
但那缠死的东西还当真不是说解就解。
雍昭埋头又换出个方式,小心拆解半天,才解开一处,腰带另一头又卡进几条细线。
气得雍昭甩手,干脆就戳着那玉饰上上下下的晃动。
“唔嗯、陛下……哈啊、别……”玉佩无甚反应,纪舒钦却被这几下动作玩得惊喘连连,绷紧了腰身。
“下回见朕,干脆光着身子来得了,连亵裤都别穿,省得又遇见这般的事。”雍昭略微恼了,手上动作发泄似的没停,蹭的纪舒钦一下半硬,身下隐约透出点湿意。
他脑中懵了,呜咽着,又开口求饶:“陛下、从侧边啊……哈啊扯开嗯……”
雍昭这才收了拨弄玉佩的动作,果真按他所说,去撕侧边接线处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一阵衣料摩挲的“撕拉”声响过后,玉饰最后一次蹭过纪舒钦腿间。
而后便被拉扯着解下丢到了一边。
连带着她的腰带和纪舒钦的半条亵裤。
只一下便又被扒光了下身的感觉实在羞耻,纪舒钦抬手捂上双眼,轻轻颤了颤。
本就敏感的人因这一点动作,脸上便又浮出点异样的潮红,茎身高翘,两处穴口都湿淋淋地流水。
雍昭笑笑,正想伸手去戳他穴口,便听见缓过那股尴尬的纪舒钦自己又开了口。
“臣应当、当嗯……先伺候、陛下……”
这倒是先前没听过的说辞,也不知是谁教的东西。
雍昭有些疑惑,却仍是先收了手,问:“怎么伺候?”
“自然是……口侍,臣用嘴……伺候陛下。”纪舒钦羞耻得很,话像是从齿缝间极吝啬挤出来的,低哑得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雍昭了然,一下坐起身,却故意逗他:“就你那点技术?可记得收牙。”
本就只是句炒热气氛的调戏话语,雍昭也没打算听纪舒钦回复,自顾自就分腿往他脸上坐去。
哪成想纪舒钦脑袋转了半天,忽然又接上了一句:“不会的,臣……请教过人了。”
这寝宫内除了伺候的宫侍便只有太医,哪来什么机会让纪舒钦学这些?
雍昭的动作登时收住,神色略微不悦,敛眸冷冷看着他,问:“同谁请教的?”
“陛下?”似是没料到这个会被雍昭在这个时候打断,纪舒钦怔了怔,脸色顿时涨红了,眼见逃不过去,只得撇开视线,呆呆解释,“是臣求陈太医……教了一些。”
“你……”全然没料到事态原是这般的雍昭一下失笑,情欲都被好奇压下去几分。
她忍不住又问:“陈太医怎会教你这些?他也不是专攻此项?还有呢,还学了什么?”
这一连串的追问简直比被扒光的感觉还让人羞臊,纪舒钦支支吾吾半天,憋红了脸,好容易才答上话来。
“臣求他……寻的书册,还有、还有……”他脑中乱成一团,实在说不下去,只得朝雍昭讨饶,“啊,陛下、陛下别问了……”
那点难为情摆到床上反倒成了调情,雍昭扭头一看,果然纪舒钦那方才刚半硬的茎身,现在已然完全硬挺,兴奋地朝外吐着清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笑笑,转回视线,果然依了纪舒钦的话,没再逗他,只道:“好啊,那朕就拭目以待。”
不同于穿着单薄寝衣的纪舒钦,雍昭身上可是成套的礼服。
虽说已是供给日常使用的常服,却仍有繁杂的几层。
雍昭没吭气,纪舒钦也并不敢主动去解她的系带,只得小心翼翼地伸着舌尖,去舔舐她衣下的蜜裂。
刚被挑出情欲的身体没什么反应,又隔着繁重衣料,纪舒钦舔了半天,雍昭始终只是轻轻哼声,说不上畅快。
反倒他自己情动得厉害,穴内自己湿透了,泥泞得几乎淌出水来。
生怕一会陛下还没尽兴自己先撑不住的人无奈,只得又轻声试探问:“臣嗯、可否替陛下……解了衣物?”
雍昭自然允了,甚至还主动伸手帮他一把,自己解开繁琐腰扣,方便纪舒钦去摸里头的系带。
微微带点甜腥的气味散开,纪舒钦眨了眨眼,伸出了舌尖。
明显青涩却十足热情的软肉扫过整个阴部,小心舔弄着,慢慢向那缝隙之中探去。
来回扫过几圈,便很快循着雍昭的反应寻到了其中藏着的阴核位置,打起了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串的快感细密如针脚,从身下一路流窜到脑中,激得雍昭断断续续轻喘起来。
她微眯起眼,显然受用得很,指尖不由得伸进纪舒钦发根,随自己体感发力。
敏锐觉察到这点的人更卯足了力气,连唇瓣都动起,向内又埋了埋。
灵巧的舌尖被唇瓣带着向下边深入,挺翘的鼻梁就正好架在雍昭阴核的位置,随他双唇含吮的动作一下下蹭着。
间响的水声“啧啧”,室内的气温仿佛都被熏蒸得高了几分。
雍昭像踩在云端,脚下软绵绵的一阵舒坦。
她稍收腰上力气,整个人全坐了下去。
纪舒钦闷哼了下,口中动作却没停,反倒更勤勉了些,脑袋也微微动起来,将雍昭整个阴处都照顾得舒舒坦坦。
起先还藏在里头的阴核眼下全然硬起了,自己顶开外头裹着的一层,露出通红的尖儿。
纪舒钦张口,将那处整个含了进去,极温柔地吮着,贴上舌面。
“纪、舒钦,啊……”如电闪雷鸣般轰动却迅捷的快感袭来,饶是雍昭早有准备,也被这样一番剧烈攻势刺激得惊呼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腰身颤了颤,腿间爽得绷紧了。
艳红的阴核位置被吮得涨大一圈,湿淋淋一片。
“唔嗯、哈啊……”被纪舒钦伺候得实在舒坦,雍昭身下的反应毫不掩饰,湿成一片。
柔软的穴肉向外绞着汁水,几乎淌湿了纪舒钦下半张脸。
他却颇受鼓舞,用试着不知从哪学来的频率,深深浅浅地刺激起那块肉蒂。
雍昭整个人也被情欲浸透了,从两颊处向外,一路染着淡粉。
她舒服地喟叹着,忍不住挺腰,主动往纪舒钦口中凑了凑。
见她如此反应,纪舒钦大着胆子,“唔呃”地咽了下口水,含紧硬挺的肉蒂,深深地一吮。
本就快到极点的阴核脆弱得很,被这一嘬,猛然就攀上了高潮,带动这个阴部抽搐抖动着,一颤一颤。
“哈啊、啊、你——”雍昭自持的节奏终于叫着一下给打乱了去,胸膛起伏得厉害。
被完全舔爽了的肉穴仍陷在高潮的余韵里,源源不竭地向外淌水,全数流进纪舒钦仍大张着的嘴里,被他喉结上下一滚,悉数咽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房间再没别的声音,这点动静雍昭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她缓过脑中发懵的感觉,慢慢从纪舒钦脸部的位置退了下来,坐到他胸上,仍然喘着。
两眼弯弯,眸底尽是赞许。
纪舒钦望向他,也仍喘着,鼻尖上带着点晶莹水气。
他伸出舌尖,将唇上那一圈晶莹的水渍全扫进嘴里,又悄悄抬头,在雍昭阴唇上飞快吻了下,才缩回脑袋,低低叫了句“陛下”。
像是期盼又像是紧张,他张口,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可满意?”
“自然满意。”雍昭低头看着他,轻笑着俯身,换出个姿势,屈膝顶进他腿间,分开他两腿,露出其中早湿透的两处穴口,用膝盖前前后后地顶弄。
她修长的指尖摸着纪舒钦前端茎身,揉搓起兴奋得吐水的肉孔,三两下就把人玩得喘息都变调。
“来,今日朕定要……好好地垂怜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同于颇有经验的两处穴口,纪舒钦身下的那处茎身向来都只有被干晾着的份。
别说抚慰,就是连射精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几乎算是青涩。
于是也就更加敏感。
前端才刚被雍昭握在手中,整个茎身就几乎硬得发烫,青筋暴起,涨大一圈。
本就兴奋得吐水的位置稍被人揉搓几下,就湿漉漉一片,全是淌出的清液。
纪舒钦情动得厉害,“唔嗯”喘着,小腹绷紧,指尖不由攥紧了身下的薄被。
雍昭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转,倒是略微有些诧异。
上回她便觉得纪舒钦这茎身格外敏感,随便揉揉就兴奋得不行,这一回再试,果真如此。
只不过,先前因着情瘾的缘故,她没能从纪舒钦口中问出些什么。
但眼下……人清醒得很,倒像是能答话的样子。
这般一想,雍昭不由莞尔,忽然又倾身,抵着纪舒钦腿根位置,俯到和他极近的位置,贴着他耳侧,低声问:“上回朕就想问,反应这般大,可是喜欢被玩……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故意将最后二字咬得极重,手指收紧,加快揉搓,频频拿指腹碾过他吐水的马眼位置。
意图简直不能再明显。
“呃啊,陛下、啊……臣不知。”纪舒钦毫无防备,脑中一下懵了。
先前雍昭从来不碰这处,更遑论这样轻柔的抚慰。
他又没什么自渎的经验。
哪里分辨得出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只是他脑中虽然混沌,身体的反应却很实诚。
阴茎又叫雍昭摸了几下,便隐约快到射精边缘,整个人绷紧得像张拉满的弓弦。
但她显然没打算放过这头一回清醒主动的纪舒钦。
分明眼见人已然被他揉得快要射精高潮,她却故意收回手,作弄道:“哦?不知,那许是不喜欢。既如此,朕这便不碰了。”
“嗯?陛下、别……”被吊在射精边缘的感觉并不好受,巨大的空虚感觉涌来,简直变本加厉,要将纪舒钦整个人都绞打得混乱。
他有些难耐地扭了下腰身,于是就被雍昭一下摁着腿根,把两腿分得大开,让其中的茎身和穴口都展示得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昭虽没碰那几处,视线却挪了过去。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下,纪舒钦连小腹和腿根的位置都烧红一片,兴奋得厉害。
已经湿透的穴口又被雍昭这番动作瞧得发浪,雌穴绞紧,涌出一股清液,向后淌过同样一片泥泞的后穴。
雍昭显然看得一清二楚,轻轻吸气,像是讶异。
却只是清清嗓,假作没受半点影响,又开口:“朕当真不知该如何下手,不若还是纪将军自己来一回,好叫朕学习学习。”
纪舒钦被他这番说辞惊得呼吸一滞。
虽知道雍昭的话语明显并非折辱,而是调情,他整个人仍然羞得骇人,两只手都不知该往哪处放。
陛下这是给他出了道选择题。
主动开口求欢和自己动手,这两个需得选出来一个。
那他自然……自然还是想要陛下。
“臣喜欢陛下……“纪舒钦垂眸,悄悄又自己将腿分得更开,张到极限,抬眼看着雍昭,轻声又道,“……玩臣前边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吧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断句简直像是故意招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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